hitachi41(罗修——坑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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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乌托之殇——十三区谋杀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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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08月10日22点26分 |
第二章 李唯方以一张魔术演出票外加一罐可口可乐的代价,换来了“泽夫罗斯”公馆里面的资料。公馆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有船王叶公修建的,现在的房产拥有者是一个名叫潘心音的年轻女子。她不但就是伟大的“风月”王子那位神秘莫测的未婚妻,还是叶和美神父的教女。阿芙洛狄忒的女老板,在丈夫遇难后,靠着巴结着钱夫人开了这家在十三区别具特色的餐馆。她当然知道潘心音是乔治?伯德未婚妻,但更知道自己要对此讳莫如深。 所以李唯方也就明白了她那一天冷淡的缘由。 不过精明如此的罗欧却有个超级不肖的女儿。不过就一场“林司魔幻演出”,最便宜的门票加一罐可乐,索菲亚小姐就把母亲苦苦坚守的秘密给出卖了。 李唯方顺藤摸瓜,接下去把这位潘心音小姐的底整个都给掀了起来。 潘心音,一九七八年出生在还没有并入乌托国的十三区内。其父母都是叶氏创业的船员,他们在一次出海时,遇到海盗抢劫,双双遇害,从此五岁的女儿成为孤儿。潘心音住进孤儿院后,叶和华和叶和美两兄弟就经常去看望她。他们虽没有正式的收养潘心音,但事实上却始终作为她的保护人存在着。潘小姐也对始终在生活上供给自己,精神上引导自己的叶氏兄弟非常崇拜。 高中毕业以后,她没有选择继续大学深造,而是在一家护士学校进行学习,稍后又成为一名护士。在她担任护士的第一个月里,医院里出了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一位在追捕持枪抢劫犯中身负重伤老警察,在紧急抢救时,由于抢救医生的错手,使得这位功勋老警官在下手术台后不久,病情突然恶化而亡。为了掩盖医生的失误,他们把责任专嫁在当时担任病床护士的潘心音身上,把她开除。 潘心音大受打击。几乎就在同时,叶和华在一次航行中遭遇海难失踪,整个叶氏集团风雨飘摇。叶家人同样焦头烂额,疲于应对接踵而来的家族事务。潘心音在遭遇一连串的打击后,堕落到一家夜总会去跳大腿舞。 几个礼拜过后,她被偶去夜总会发泄的发小梅若芬发现。惊诧之极的梅小姐在同潘心音彻夜畅谈后,决定帮助这个小姊妹,和她一起重新振作。梅若芬出资买下了游乐园的鬼屋,和潘心音一起经营。洗心革面的潘小姐向叶和美神父忏悔了一切,投入到天主慈祥伟大的怀抱中,叶神父也成为了她的教父。 在鬼屋的棺材中,她与前来游玩的乔治王子邂逅了。这位情歌王子立刻被美丽的“吸血鬼”给迷住了。他发狂的爱上她,要娶她。接着,引爆世界的新闻就诞生了。 李唯方的对这个好似天方夜谭的故事背景已经完全清楚了,他掌握着了完整的一切。他知道乔治?伯德和梅若芬不寻常的私交。梅若芬的祖父梅近廷侯爵,和王子殿下的母亲曾经是及其亲密的朋友,他们也差点给这对门当户对的小朋友定了个娃娃亲。后来梅若芬爱上了魔幻大师的史密斯?林,乔治?伯德也喜欢上了唱歌。在乔治?伯德的几次演唱会上,富有表演才华的梅小姐也曾出现在他的舞台上助阵。故此,当梅小姐在和她变魔术的情郎分手,建了自己鬼屋后。乔治?伯德当然必须去礼节性的捧场。 李唯方看着自己写得专稿,心情彭湃。他知道手中这些东西分量,它们能够给他带来什么。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潘心音小姐的靓照。只要有了照片,他就拥有幸福的未来。 为了可已遇见的将来,他在泽夫罗斯的公馆门口守候着。但奇怪的是,已经三天了,他还是没有看到这出“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相反,困在公馆里的王子殿下日渐憔悴和狂暴起来。 一切,似乎有些不对劲。
炎炎的微风里面夹杂着某些令李唯方怀念的东西。他直直的竖起耳朵,听出那是一阵有远及近的警笛声。他手搭在门把上,刚要下车,泽夫罗斯的大门也打开了。监视者急忙倚躺在车座上,把脑袋缩下去。乔治?伯德同样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瞅瞅四周没人,架上一副墨镜,急匆匆地向警笛乱响的走去,连路边李唯方那辆破车也没有注意。 李唯方一般探头探脑的,跟在乔治?伯德的身后,向出事的地方走去。 阿芙洛狄忒南边不足十米的地方,重重的警戒线设置了起来,几辆警车一字排开在出事的别墅前,不少警察站在两边戒严着。在警戒线的外边,挤着几十个好奇的区民。一个男青年讨巧爬上一棵树,想翻到警戒线里面去一窥究竟。不想却被高大个的警官给发现了。一顿严厉的训斥,小伙子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跌出警戒线。 一阵嬉笑。 乔治?伯德悄悄靠近角落里的老人,“神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神父歉然回答说:“阿瑞斯被杀了。” “阿瑞斯。是说史帝夫?梅隆,那个正在竞选国会议员的男人?” “就是那个军火贩子。主宽恕我。”他面带愧色的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他们两又开始用法语交谈。李唯方把这情况看在眼里,揣测两人是在谈论潘心音的事情。他深恨自己不懂法语。 又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一个高挑的金发美女走了出来。她转身披上一席白大褂,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警官证。 “克里斯蒂。”李唯方一声高喝,向那女法医奔去。 “李。是你?”克里斯蒂?杨怔了一会儿,认出向自己打招呼的人。 “是我,是我,好久不见。”他跟着克里斯蒂,穿过警戒线,“是什么案子啊?” “我还不知道。刚接到电话就来了。”杨给自己带上手套,走进那扇别墅的大门。 李唯方还想跟进去,这一回又被高个子警官给拦住了,他大叫克里斯蒂?杨的大名。另一个穿黒夹克的褐发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人,在这大呼小叫?”他一边这么说,一边笑了起来。“李唯方。” “汤耿志,是你小子在负责这个案子。” “是我。”汤警官挥挥手,高个子刑警这才放李唯方进入别墅。 “这是什么案子啊?” “古怪的案子啊。”汤耿志派了一支烟,“你鼻子还真好,才几分钟,竟然已经赶过来了。” “哼,哪里?”李唯方苦笑着回答,“我在附近晃荡,听到警车声,才过来看看。无心插柳的结果。怎么,这个案子很劲爆?” “劲爆?”汤耿志啐了一口,把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自从那个银行劫案以来,乌托国就没遇到过这么变态的案子。我在FBI都没看到过这样的案例。” 李唯方两眼放光,“你的意思是说……” “你保证未经同意不拍照,乱动,我就让你进现场看看。” “成交了。”李唯方毫不犹豫地掐灭他的香烟。 他戴上手套,跟着汤耿志,向别墅的里面走去。在走廊的过道里,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身子靠在墙上,低着脑袋。汤耿志走过去向他询问了几句,然后让他离开。 “这是史帝夫的律师,裘天化,就是他今天早上发现的尸体。” “你不讯问他?” “不,放着他,我会今天晚些时候找个时间再问。如果他有嫌疑,正好给他露出破绽的时间。” “好啊,原来你去FBI进修就是学这些阴损的招术啊。” “才不是,之前简单的已经问过了。他告诉我说昨晚上史帝夫打电话给他,要他今天早上过来给自己建立一个基金。目的是为了医疗和环保什么的。你知道,这些个政客,需要搞这一套。” “我懂,他正在为挤进国会绞尽脑汁呢。” “嗯。他于是今天早上十点钟过来了。他径自走到书房,推开门就发现了史帝夫?梅隆的尸体。之后这个裘律师就一直叫说史帝夫的死,把事情搞得很混乱,他必须去事务所。所以我就让他回去了。我警告他不要耍小花招,不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汤耿志,推开门,里面是黑糊糊的案发现场。这是一间书房,房间的窗帘全拉着,又没有开灯。黒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汤耿志掏出手电,往里面一照,跟在身旁的李唯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刹那间,记者的职业习惯使得他在脑海里喷薄出连绵不绝的文字。 “案发现场是一间装修的非常豪华而又没品味的书房,即使没有灯光,你还是可以感觉到这里闪烁的点点金光。史帝夫?梅隆的尸体就在这间书房的正中间,任何人一眼都可以看出这是凶手故意布置的。他被人剥光了坐在一架摇摇椅上,已然死去。走到跟前发现,四肢和厚厚的肥肉之下,都绑着粗粗的铜线。天花板正中央的那个玻璃吊灯也被人换走了,一根电线垂落下来,末端连着一个金属灯罩,那罩子正好扣在被害人光秃秃的脑门上。简而言之,这就是美国人的死刑现场,只不过死者是浑身赤裸上的电椅。” 李唯方知道这样的描写,不够说出面前看到的千分之一。可他不得不考虑编辑审查时候的态度,如果用另一种更直接直观的手法描述这一切,一定会因为场景描写过于恐怖和变态而被编辑卡嚓。李唯方嗅了嗅鼻子,欲言又止。 “我没说错吧,这是乌托国有史以来最变态古怪的案子。”汤耿志讯问了几个当场摄影的警官,又和克里斯蒂谈起来。“杨,是被电死的吗?” “没错。不过,他在死前被打过。” “被打过?” “后脑部位。”克里斯蒂抬手把套在梅隆脑袋上的灯罩拿开,按下那死气沉沉的头颅给他们解释说,“这里有明显的凹陷,事实上颅骨已经被打碎了。” “那你确信他当时还没死。”汤耿志看够了,把电筒的光线移开。 “没有,这一击只不过把他彻底打晕了。” “奇怪。”李唯方插话说,“这么说凶手是故意要让他坐电椅啦。” “看来是这么回事。”汤耿志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尸体可以移走了吗?” “带回去吧,我下午再解剖一下,给你一份详细的验尸报告。” “谢谢杨姐。”他指挥警察把尸体套在黒袋子里抬出来,然后走到窗边拉起窗帘。灿烂绚丽的阳光立刻撒满整个房间。 “好家伙。”李唯方注意到在这位被害人的书架上,有一把造型独特的手枪。“这是柯尔特骑兵枪,据说当时只造了一千把,是收藏家的梦想。” “你得确定它不是后世的仿制品。”汤耿志显然对这些不屑一顾,他静静地看完梅隆两排书架上的藏书,又走到写字台边。 写字台在被害人位置的身后,与窗口成四十五度的斜角,书桌的后面是一个小巧的酒柜。里面藏着有不少好酒。汤耿志坐在写字台前的皮椅上,看着面前只剩电话和台灯的桌面,抓起了电话。他把话筒放到耳边,又挂掉,然后又尝试打开台灯,台灯亮了。 “梅森。”汤耿志叫问:“电闸修好了?” 高个子警官走进来,回答道:“是的,只是断了保险丝,小刘已经修好了。” “好的,现在帮我去把这个死胚的家人查清楚,都把这些人都给我找来。” 刘刑警敬了个礼,走了出去。 “汤耿志,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家伙没有家人。” 汤耿志诧异地看着李唯方,“你是说他独身。” “两个老婆,一个死了,一个跑了,没有孩子。当然,听说他为了竞选需要,正在找他的第三位老婆,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个人,可能是凶手。” “说说你的理由。不,等一下。”汤耿志拉开右手边的书桌抽屉,又一把手枪出现了。 “我敢打赌,这是柯尔特眼镜王蛇。”李唯方激动得大叫。 “那我说你肯定输。这是柯尔特中型E3手枪,眼镜王蛇是从它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汤耿志打开弹膛,里面塞满了子弹。 “很显然,中型手枪的保护能力很弱。”克里斯蒂?杨笑起来,拿起手枪下面的一本纪事簿。 汤耿志接过纪事簿,一页页的翻开,上面记载着史帝夫?梅隆自三月以来的一些事情安排: 4/28,19:00:出席慈善义卖(买些无聊的东西,花满一亿。记得叫人拍照) 4/29,14:30:区议会演讲,谈反恐(靠,就TMD的美国佬扯淡,断我财路。) 4/30,中午,请罗欧去一区吃饭,顺带介绍给新闻界。(还要讨好那个小丫头,无聊。) 5/1,…… …… 接着,整个一页纸被撕掉了,再后面是一片空白。 “好吧,现在我们更确定了,凶手是个变态。” “但是为什么?”克里斯蒂纠缠着自己一根不羁的头发,“凶手为什么要让梅隆上电椅,汤?”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李唯方能告诉我。” “让我告诉你。我怎么能知道凶手在想什么?” “嘿,别装傻,你不是一直在这附近转悠嘛。你肯定在探查什么,说出来吧。而且你肯定知道这个罗欧就是他现在的女朋友。刚才为什么不说?” 李唯方跳了起来,有些生气,“嘿,原来你让我进来是有这个打算。我告诉你汤耿志,我调查的事情跟这个人的死没关系。” “那你在调查什么?”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李唯方气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高个的刘刑警大步跨了进来,他的手上捧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 “队长,我们在花园里找到了这个。” “花园的什么地方?” “花园的一个凉亭里面,这堆衣服就摊在凉亭的椅子上。” 汤耿志接过衣服,一一查看。这是一套美国邦德街定做的衣服,除了内裤和袜子以外,全部是一个商标。汤耿志再次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英语和对方交谈起来。挂上电话,他舒了口气。“怎么,李唯方,不走了?” 李唯方立在门口,冷冷地回答说:“我改变主意了。”他走到汤耿志面前,又仔细翻了一遍西装。“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面少了一样东西。” “你是说领带。” “没错。”李唯方又把手伸进西装的内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钱包,钥匙,手机,戒指,还有一张扑克牌。他整个人怔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手里的梅花Q。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摩挲。 “嘿,你怎么了,一张扑克牌有这么奇怪的吗?” “有这么奇怪的吗?哈,告诉你汤耿志,这张扑克牌一出现,把你的案子变得比之前更怪一百倍。” “什么意思?”克里斯蒂问。 “好吧,你刚才问我在调查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在捕捉一条震惊世界的新闻——乔治?伯德的未婚妻是谁。” “哦,天哪,你是说辛蒂瑞拉是十三区的人,就住在这。” “是的,这个女人就住在这。我们的王子在不远处买了一幢大宅子。我已经在这守株待兔了三天,就是想要拍一张这个幸运女孩的照片。” “原来如此,你一直跟踪这风月王子,为了拍张照片,那你拍到了吗?” “拍到了?拍到了,我还会在这里和你们瞎侃。三天了,我还没有见到过这个女的,这个女的就像失踪了一样。但是,也就是在三天前,乔治?伯德在他的公馆门口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也有一张扑克牌——方块K,和你这一张扑克同属一副的。” “同一副牌的方块K?” 李唯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三天前的那封信,“当时乔治?伯德看了就把信丢了。我觉得有点意思,就把它们收了起来。” 汤耿志接过那封信,从里面掏出方块K。他把两张扑克放到一起,对着阳光仔细比对。看完了,又把它们递给克里斯蒂。 “你认为怎么样?” “这样的牌随便哪里都有买,不能确定这就是同一副牌里的。而且也不能证明,这牌就和案子一定有关系啊。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能把他们联系起来。” “好吧。”李唯方从克里斯蒂手里取回自己的扑克,“如果你们认为没关系,那就按照你们的方法办吧。我敢肯定,还会有第三场谋杀存在。” 汤耿志警告李唯方说:“你想干什么?” “我以前也是个警察。”李唯方晃晃手指,“我知道自己怎么做合适,怎么做不合适。” 说完,他利索的走出了书房。 克里斯蒂?杨看着这个记者出走的背影,叹了口气,“如果他还是在做警察,相信你做不到总探长的的位子。” “我明白。”汤耿志走到书房中间,把摇摇椅给移开,“我哥也那时候经常跟我说,他的搭档多么厉害。对不起,杨姐。” 克里斯蒂走到窗边,装出望远的样子,偷偷地擦了擦眼角。“汤,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查地上的印子。在这间书房里,除了姚明,还没有人能不用垫东西就把这里的吊灯改换成这个连接电线的头罩。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之前的那盏电灯又在哪里呢?” “杨姐也发现了吧。这里丢了好多东西,不但有领带,还有吊灯,还应该有一个用来打击史帝夫后脑的钝器。”汤耿志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摸索着每一寸地毯,最后才爬了起来。他再一次高声唤来刘刑警,吩咐他去寻找这些失踪的东西,“你记得,还应该有一个折梯,打开大概有一米半那么高。仔细搜查这房子里的每一寸,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找出来。” “哈哈哈……”克里斯蒂大笑,“你被李唯方刺激了。” “不是呢,才不是。”他强作镇静,“杨姐,我想去找来那个罗欧问问,你和我一起去,还是回警局。” “你还没长大呢。”克里斯蒂笑得更欢了。“我待会儿再回去,就陪你去看看那个罗欧吧。对了,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罗欧,不就是前面阿芙洛狄忒饭店的女老板,杨姐你难道没有尝过里面的甜食,非常有名的。” “那种长肉的东西我才不要吃呢。” 他们走出屋子,发现警戒线外的好事者已经离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的记者正急吼吼地伸着舌头,讯问警官案情的情况。 “等一下,各位记者,我们现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落实,待会儿我们会发表申明的。”他不顾几个冲上来的记者,强挤着走出警戒线。“等一下,等一下,如果你们实在需要知道什么,可以去问那边那个高个的刘警官。” 众记者一哄而散,转而围攻刘警官去了。 汤耿志拉着克里斯蒂,一路小跑的拐进阿芙洛狄忒的露天餐厅。 “好香,闻到这味道,我还真有点饿了。已经一点了啊。” “等问完了,杨姐,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克里斯蒂转过一棵芭蕉树,“你等一下。” 汤耿志眼光锐利地扫射到芭蕉树的后面有一个修建得好像假山的建筑。山洞上分别按着两扇门,一个上面画着烟斗,一个上面画着高跟鞋。 汤耿志晒笑了,点了根烟,也进了卫生间。 一会儿,两人在树边会合。路过一个死角的时候,女法医猛然一把抓住了前面一点的警官。“汤,你看。” “什么?”他顺着克里斯蒂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张两个人的小餐桌边,倒着一个小女孩。在她的脚下躺着不少碎片,原本绿色的草地现在看上去有些发黑发焦。 “这是!”汤耿志一个箭步跃到那个女孩的身边,看着餐桌上的东西,眼睛圆睁。“这是……” “李对了。”克里斯蒂俯下身子去看那小女孩。 “她已经死了。” 汤耿志机械地转过头,木讷地问:“这是第三个案子吗?” “我不知道。”杨法医摇摇头,“但你手上的这张红桃J,肯定和那个方块K和梅花Q是一套的。”
新的警戒线拉了起来,考虑到阿芙洛狄忒是个开放式的餐厅,汤耿志不得不又叫来几十辆警车,在四周构筑起厚厚的防线。上百个正在用餐的食客还有几十个厨师服务员都被他们给圈起来,在圈外则是更多的观望者和记者。派来增援的警察不断与那些有可能作乱的人进行着纠缠。 汤耿志又一次召唤来了高个的威廉?刘,对着他吩咐着什么。令他感到棘手的是,他们的王子殿下,乔治?伯德竟然也在这里用午餐。当然,还有那个之前和他几乎吵起来的李唯方,也躲在某个角落里喝着啤酒。 “这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中毒。”克里斯蒂一脸严肃地回答说,“是硫酸。” “你是说她喝下了硫酸,这可能吗?会不会被人强灌的。” “不太可能,除了她的嘴被硫酸腐蚀,体表没有其他的暴力痕迹。” “是吗?但是你不能排除被人用手枪之类的威胁着喝下去吧。” “这个当然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很麻烦。竟然喝硫酸而死。硫酸不能用手直接拿吧。”汤耿志显得很白痴的问。 “这当然。” 汤耿志愤愤地瞅了一眼地上地瓷碎片,然后安排手下去对被圈起来的那些人进行搜查。“记住,凡是容器和有杀伤性的武器都给我搜起来,还有要他们说出带着的目的,总之凡是可疑人物,一个都不要放过。”他差点就说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这种话。“杨姐,你打算回局里了。” “有啥办法,两具尸体,今晚又没的睡啰。唉,我的皮肤啊,又要长豆豆了。”她哀叹着,迈着瘦长腿,往外走去。 汤耿志抽了一根烟,接着又开始发号施令。“谁去把那个罗欧给我叫来。” 一个女警很快就领着罗欧回来了。饭店的老板娘怯懦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罗——小姐。”汤耿志斟酌了一下。 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刹那间仿佛一团融化的蜡像,突然就软了下去。 “嘿。”一个男人窜了过来,一把抱住,正是裘天化。 “好啊,好啊。裘律师,你不是说要回事务所嘛,怎么又在这里了呢?” 裘天化涨红了脸,改而转回脸色。“没错,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有一份相关的法律文件,我必须要找罗小姐处理一下。” “是吗?”汤耿志走过去,帮着扶住罗欧,让她好好坐下,“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警官。我,只是有点头晕。” “好吧,头晕,我明白。你马上就可以去休息。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梅隆先生和你女儿,分别是在什么时候?” “中午,我是说她放学回来。我给她弄了份快餐当午饭,然后她就一个人捧着盘子去吃了。” “梅隆呢?” “梅隆先生吗?”罗欧斜坐在椅子上,尽量不去看女儿的尸体。她的手搭着垂下的脑袋,做思考状。等了一会儿,回答说,“是昨天晚上吧。他到我这来吃饭。” “就这样。你没有和他一起吃吗?” “没有,那个时候钱夫人也在这边用餐。她的甜点一向是我亲自做的。所以我一直在她身边忙着。只抽空和史帝夫说了几句话。” “他是不是经常来你这里吃饭?” “不,不是这样。”罗欧又痛苦德按住她的脑袋,“对不起,警官,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哦。罗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汤耿志让小警察送她进后屋。接着,他又开始找裘天化的茬起来,“裘律师,现在你该跟我说说今天上午你是怎么回事了吧。” “汤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吧?”裘天化耸耸肩膀,装出一副受冤枉的模样。 “你说呢。”汤耿志偶然看到被他的手下们关在另一边,不住往这里偷窥的李唯方。“杜小撰,让那个乱头发的男人进来。” 李唯方手里握着一听啤酒,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把你那张扑克牌给我。”汤耿志开门见山。 “你说现在?”李唯方有些不愿意。他使了个眼色,让汤耿志往身后的人群方向看。只见戴着墨镜的风月王子,正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呢。 “该死,我忘记他了。” 汤耿志撇下李唯方和裘天化,恭恭敬敬地向乔治?伯德走去。李唯方趁机也跟上去。他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位明星王子和他身边的人。 乔治?伯德的身后站着一个高个的红发女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向他们迎面走去的汤耿志。她的眼神很犀利,嘴巴也很刚毅。从李唯方的调查记录中,他知道这个红发女人就是梅若芬。 乔治的眉头皱了皱,还是伸出了手去。 “殿下,您好。没想到您也在这用餐。” “你好。你就是负责索菲亚的警察?” “不仅仅这一个案子,还有早先时候,史密斯?梅隆的。”他又跟了一句,“我叫汤耿志。” “汤警官。”叶神父问到:“你们发现些什么了吗?” “我很抱歉,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梅隆先生的尸体发现时与案发时间已经相隔了近十个小时。但是索菲亚被发现时,她才刚刚死去。杨法医确信她死亡不过五分钟。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投毒的工具,所以我不得不安排手下包围这里,找到这个东西。说不定,凶手也还在这个饭店里呢。” “等一下,等一下,警官。”梅若芬也疑问道,“凶手为什么杀人后还要留在这个饭店里呢。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没错,我们不排除凶手已经离开这里了。但是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们还是必须努力。当然,殿下,如果你们需要离开,我们……” 乔治?伯德一挥手,打断汤耿志,“我明白,这么做是对的。你们需要对所有人搜身,对吧?” “是的,殿下,你们如果现在要离开的话,我马上安排。” “不不。”乔治反而笑了,“你现在让我出去,不等于把我往火堆上推吗?还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什么?” “你为什么认为梅隆议员的死和这个小姑娘的死是同一人所干的呢?” 汤耿志诡谲的一笑,从身边掏出两个透明的塑料口袋,里面各有一张扑克牌——梅花Q、红桃J。“殿下,这是分别在两个案发现场发现的。” 乔治?伯德见状,不由自主的猛然向后退了一步。他摘下墨镜,掏出手帕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 “风月,你怎么了?”梅若芬惊讶他的失态。 “这扑克,扑克……”我的话有些颤抖,“我也见过。心音,心音……” 汤耿志明白自己触到了这位王子的痛处,还是装着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殿下,您也见过这两张扑克牌。那是什么时候?” “不是这两张,是另一张,一张方块K。和这两张一样的。” “一张方块K?”狡猾的警官继续装傻,“你说你见过一张方块K,那么就是说还应该有一件谋杀案啦。可是……” “汤警官。”叶神父插嘴说,“我想这里面的事情有些重大了。现在并不方便详谈。不如大家找个隐秘点的地点。” “当然,当然。只是,殿下,那张扑克牌还在吗?”他随后瞥了一眼李唯方。 “不,我已经丢了。”他神情沮丧地回答。 李唯方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白色的信封:“是这个吗?” 乔治接过信封,从里面掏出方块K,显得更加茫然,“怎么会……” “您不觉得这里不方便说吗?”李唯方笑嘻嘻地回答说。 汤耿志交待手下搜查那些被封锁的人,留下联系方式。并命令杜小撰继续看着裘天化,不要放他走,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放他走。然后他们五个人一起,在叶和美神父的引领下,进了一间搭建地好似“水帘洞”的包厢。 乔治坐在石椅上,向汤耿志讲述潘心音失踪的前因后果。这些内容与几天前告诉叶和美的一致。 “又是三天过去了,心音她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般。” “明白了,殿下,您的未婚妻失踪了。” “我始终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报警,你知道我的婚事造成了很大的风波。如果现在又被知道心音她失踪了。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 “是啊。幸好现在没有给狗仔队知道心音的情况,不然这里会爆炸的。”红发女子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他们泡起水来。 “真的没有小报记者知道吗?” “当然了。就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这事,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 “我恐怕不见得。”汤耿志说。“至少,这边就站着一个知道潘小姐的小报记者。李唯方,你这条贼狗,别装模作样。告诉他们你怎么调查的吧。” 乔治王子、叶神父、梅若芬不约而同的把视线集中到了汤警官身边的男人身上,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为他也是个警官。 “哈哈哈……没错,我是个记者。别用那种鄙视的眼光看我。我不是个混蛋,到现在还没有报纸刊登我们乌托国的准王妃是谁,你们就知道我是个懂的严守秘密的人。” 乔治?伯德怀疑地打量了这位李记者一番。“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登你的新闻,但是我不相信你。” “是因为我长得不够诚实?”李唯方继续开怀大笑,“你们这些人啊,太高估你们自己了。你们以为你们的秘密真能守的住吗?别以为我是通过什么恶劣的手段知道的这些,我只不过是问人、问人,再问人。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一切的吗?就是躺在外面的那个小女孩。” “你说什么?”汤耿志跳了起来,就像要擒他脖子一样的冲了上去。 “别激动。”李唯方后退一步,打开他的胳膊,“那是之前的事情。我发现罗欧知道我们王子的秘密。我就几次三番地去想套她的话,但是她的嘴比那些盘子里的牡蛎还紧。我没办法,只能转换对象。结果我发现她的女儿也知道一些事情。我给了她一点小恩小惠,她就把她知道得告诉了我。神父,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个女孩吧。贪婪、狡猾。她的性格和思想同她的年纪完全不符。” 叶神父点了点头:“没错,这个姑娘并非善类。她母亲带她一直很累。” “瞧,汤耿志,你认为那个小姑娘被杀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吗?我觉得一点也不是。” “你今天中午有见过她吗?” “我不隐瞒,我有见过。”李唯方一副凛然正气的表情,“我和你分手后,来这里吃饭。进来时,就碰到了那个女孩子。她见到我笑了笑,然后我们说了几句。我就离开了。” “你们说什么了?” “她见我过去,就问我,是不是又来打听情况。我问她她能告诉我些什么。她回答我说她知道史密斯的事情,就看我给她什么好东西。我根本没跟她说,我想知道梅隆的事情。她却来问我那话。那丫头不是一点点的狡猾。” “愿主原谅这个孩子,愿她安息。” “好吧,那么也就是说你离开那个孩子的时候,她还活着。那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十二点半左右吧。她一个人在那吃午饭,是一份套餐。里面的东西我没仔细看。” “你一点也不记得里面有什么?” “好像是什么吐司,还有一盘子罗宋汤。就这些吧,对了还有一杯什么饮料。” “饮料,什么杯子,玻璃杯,还是……” “是白色的瓷杯。 “这就对的上号了。但问题是其他餐具在哪里呢?” “你真乐观。克里斯蒂有确定她的死亡时间吗?从我离开她,到你们发现她,相隔大概半个小时,里面可能发生很多事情的。” “这话说的没错。”梅若芬小姐插话说,“那么警官你是怎么看待这一系列案子的呢?这两桩凶案之间有联系吗?” “有联系是肯定的,但是怎样得联系呢。我始终在想,是不是要把潘小姐的失踪也考虑进去。” 乔治?伯德在他的注视下,拿出了巨大的勇气。“我想,这是你们警察应该考虑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不要让媒体知道。” “这可能吗?”李唯方冷笑,“抱歉,伯德殿下,我现在已经对你和你未婚妻的事情不感兴趣了,我只想知道这系列谋杀的真相。但是,潘心音的名字迟早会出现在报纸的头条。我说过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并不好。” “还有谁会泄漏呢?”梅若芬奇怪的问。 “谁会泄漏,一切知道的都可能的。潜在的就是这个饭店的那些个服务员,罗欧知道,那个女孩也知道,显然这里的服务员当然也知道。还有……让我想想。对了,一个老夫人,似乎姓钱什么的。也是这里的头面人物吧。我曾经就听到过她对一对中国夫妇,讲潘心音的事情。当然后来我走开了。” 叶神父瞠目结舌地呆坐在那里。 “一对中国夫妇知道潘小姐的事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吧,就是我跟踪我们的王子殿下来这里的那天。” “一对神秘的中国男子……” “我想起来了。”叶神父激动地说,“那天确实有一对中国夫妻来过教堂,我还和他们攀谈过。殿下想起来了吗,我们在教堂门口谈话时,你过来了。你和我说起心音的事情。然后他们就告辞离开了。” “有那么一点印象。那对夫妻看来不像什么坏人啊。” “你们误解我的意思了。”李唯方觉得好笑,“我只是举例说明,潘心音的事情并不容易保密。” “我明白了。”汤耿志又发号施令起来,“总之,我会尽可能的交待知道的人保守秘密。首先当然就是这里的服务员。还有那对中国夫妇,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放过这些线索。神父,那你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吗,还在乌托吗?” “他们应该还在乌托,但是我想你大概没办法奈何他们?” “什么意思?” “他们是中国大使馆馆长的孩子,在外交上享有豁免权。你不可能直接调查他们。” 汤耿志来了个斗鸡眼。“你是说他们拥有豁免权?” “唉,具体的我不知道。国际法我不是很懂,但我明白这件事绝对不好办。如果你把他们当成嫌疑人,这事就更难办了。” “没错,何况下个礼拜,我们两国之间还要就石油开采签订合作合同。这种时候,我长兄一定不希望有什么枝节。” “那么,难道就……不调查他们?” “呵呵呵……”李唯方笑起来,“你想调查他们吗,那就交给我吧,我会给你足够的情报的。” “你有这么好心?” “你小子就是小人之心。我说了我想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你懂了吗?” “我明白了,你要度假报道的权力。” “能做主吗?” 汤耿志拍板了。 “现在我就去写篇专题报道,放心吧,殿下,我不会提潘心音的名字的。我会把这些记者都从这里引开,然后你就可以悠哉游哉地回你的公馆去了。”他嬉皮笑脸地踱着步子,走出“水帘洞”。 “乔治,这个记者似乎还值得信赖。” 乔治?伯德不说话,直直地勾着一脸严肃的汤耿志。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奋力推开门口的警察,气汹汹地大步迈了进来。身后追进来的小警察想要去制服他,汤耿志挥了挥手。 “谁是负责人?”那个长相英俊的男人铁青着脸问。 “是我。”汤耿志看着这个生气的男人,不禁长大了嘴,“你是——” “林司,是你?”梅若芬说。 林司这才发现身后的梅若芬,显得有些惊讶,接着他又认出了乔治?伯德和叶和美。 “殿下,神父。”他缓了口气,“若芬,你也在这?” “是。你——” 林司又生气了起来,质问道:“我想问,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林先生,你知道的。这里发生了谋杀案,我们需要调查。” “对啊,调查,你的人搜了我的身,把我的魔术道具都拿走了,却还不放我走。我晚上还有表演。你们这算是什么。要请我在这吃晚饭吗?” “请等一下。”汤耿志走到外面,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点二二口径的银色自动手枪进来了。“林先生,这是你的吗?” “表演道具而已,其实就是一个打火机。” “原来如此。你抽烟?” “是的。” 汤耿志把手枪还给他,又从衣兜里掏出香烟,他递给林司一根。林司没有接,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不同牌子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用手枪打火机点上抽了。汤耿志看完他把香烟送到嘴巴里,笑了起来。 “这是个误会,林先生。我让我的手下在搜集所有可能有杀伤力的东西,他们把你的道具枪当成了武器。现在,你可以走了。” “哼。”林司鼻子出了口气,“这还差不多。”马上,他又转过身去对着梅若芬他们说:“各位,我有事先走了。记得来看我的表演。” 他变得热情而有魅力起来,精神气爽地跑出去。汤耿志跟着出去,干脆把其他地可疑人物都进行了一次过滤。所有这些做完,已经快四点钟的光景。经过这轮搜查和讯问,汤耿志手里的嫌疑人又变成了零。 他愤愤地瞪着大厅里面的阿芙洛狄忒塑像,不住地抽他的烟。 李唯方又跑了回来。 “你还没有走。” “我在写通讯稿。”李唯方回答说,“这里有传真机吗?我要发给我们杂志社。” “我帮你找找。”汤耿志抓起那份刚刚写出来的通讯稿,一边走一边看。“你写得还不错。这些东西足够把外面的那群苍蝇吸引走了。” 李唯方冷笑。“这个只是吸引苍蝇的垃圾,明天还有好东西呢。” 汤耿志诧异地望了望他。 从饭店服务员那里知道,在罗欧的家里有一台传真机,那是她每天订货需要用的。 汤耿志带着李唯方往饭店后面的屋子里走,在门口,他被裘天化堵住了。 “嘿,汤警官,你得让我离开这。你得放我走,这都几小时了,其他人都放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把你留在这里?你应该明白。”汤耿志说,“早上我放过你一回,你说你要会事务所去办点事。但是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你又会在第二个案子的现场出现呢?你倒是说啊。” 裘天化被他抢白一顿,莫名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根本就没有回事务所,而是直接来这里了。我没有说错吧。” “是的,我是过来了。”这个律师突然间强硬起来,争辩说,“因为我要办的事情,就和欧小姐有关。我不得不来。” “好啊,那你说说你的理由,我么,则不妨听听。” 裘天化深深的叹了口气:“好,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礼拜前,梅隆先生向叶氏集团买了阿芙洛狄忒,是准备在和罗小姐结婚后送给她的。当时他支付了定金,准备在结婚之后,再偿付其余的款项。可是,今天梅隆先生被谋杀了,所以我不得不来问问罗小姐,这个饭店是不是还要买下来。” “我不懂。”汤耿志说,“既然是梅隆要买这幢饭店,那么他死了。合同也就终止了。或者他有遗嘱,把这些都给罗欧。” “不。不是这么回事。梅隆他从来就没有订立过任何遗嘱,只不过购买阿芙洛狄忒这份合同,一方的签订者是罗欧,而不是梅隆。现在,你明白了吧。即使梅隆死了。这份合同仍然有效。所以我不得不来找罗小姐,问她是不是要继续旅行合同。” “那么罗欧就一点梅隆的钱都得不到。” “拿不到,他们连订婚都没有。从法律上说,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梅隆从来不立遗嘱,因为他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现在他死了。好啊,留下好大一份家业,这事有得处理了。汤警官,你还不明白我目前的出境吗?我都快焦头烂额了。真不知道我爸当年抽什么疯,要给这个军火贩子做律师。” 汤耿志反倒有些同情他了。“那么你来找罗欧以后,又怎么了?” “我过来找她。当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我找到她,但是她没空,她在帮我们的伯德王子他们做菜。没错,就是这样,她让我先吃午饭,等她做完那些菜,再和我谈。于是我就在这吃饭了。直到你们过来,她还没有过来。” “那么你就始终一个人在这吃饭啦。坐在哪里了。有没有和谁攀谈?” “很可惜,没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警官,这些我都懂。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看着对面那个小包厢,那里面就是乔治?伯德和叶和美他们。我一个人在那吃,看着他们进进出出。警官,你去问问他们,也许他们进出时有看到我。我可一直在那里。” “好吧,好吧。如果真如你所说的,你就是个好律师。” “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吧。警官,我已经心急火燎了。” 汤耿志同意了他的请求,接着又秘密地派遣杜小撰,去跟踪这个倒霉的裘律师。
罗欧倚躺在沙发上,看到汤耿志进来,急忙端正坐姿。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与她身上那套金灿灿的紧身露脐工作服显得很不相称。 汤耿志注意到,在她露出的肚脐周围也用饰物精心装饰着。 “罗小姐,现在你好点了吗?”他彬彬有礼地问。 “唉。”她抽出一只手,反搭在额头上,“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命,难道我真的天煞星吗?以前算命的说我颧骨高,我还不信。” “小姐——”汤耿志舌头结结巴巴起来,显然他不懂得安慰人。 “我知道,警官,你还有事情要问。你问吧。”她放下手,端庄把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臂放在并拢的膝盖上。 “说实话,小姐。今天被害的两位都和你有亲密的关系。你愿意先说说谁呢。梅隆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要说认识,早就认识了。我们是邻居,经常看得见,他也偶尔会来我店里吃饭。” “那么你们两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先追你的吗?” 罗欧想了一下,回答说:“应该说是吧。有一天一个人来这吃饭,点了一份我的特色菜。吃完之后,他就和我聊了起来。我从他语气里听出想要追我,然后我就同意了。” “那么他喜欢你吗?” “喜欢,我想他喜欢我。但是他不爱我。他需要我,他对我很好。” “他需要你。”汤耿志装傻。 “是的,他自从几年前从政后,一直在重塑自己的个人形象。有一位太太,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对他而言是必要。” “那么,你喜欢他吗,或者说你爱他吗?” “无所谓。”罗欧说,“说我爱他,这种感觉没有。但他对我们母女这么好,我也喜欢他。像我这样的年纪,又带着一个女儿,能有一个能对我们娘俩都好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么说你们两的感情很淡。” “是的。很淡,但是很牢靠。月底的时候,他带我出席了一次慈善活动,我们的关系也就确定。本来我们两人商定,要在国会议员竞选之前结婚的。但是现在……”她突然从沙发茶几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捂住双眼。 一会儿,汤耿志又问。“我听说,为了你们的婚事,他还为你买下了饭店。” 罗欧机敏地看了看,随后淡淡地回答说:“是的。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什么意思?” “签订了合同,只付了定金。本来要在结婚后,完成合同,但是现在,我没有钱买下它了。” “懂了。裘天化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 “是的。他来找我商量。我当时因为在给王子他们做菜,让他等一会儿。可是再后来……”她又抽了几张面纸。 “那么罗小姐,你女儿对梅隆先生什么看法呢,她对你要结婚什么态度?” “她很喜欢有个能够给她足够零用钱花的爸爸。警官,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女儿。” 汤耿志没有接话,继续听她谴责自己失败的教育。 “这孩子被我宠坏了,她实在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但是我想,即使不讨人喜欢,也不至于有人会要杀死她吧。” “警官。” “小姐,你还记得,今天中午你给她弄了什么快餐吗?” “记得,是吐司,罗宋汤,牛肉。” “你给她喝了什么饮料。” “牛奶。你知道她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 “嗯,这些东西都是装在白瓷的餐具里面的吗?” “是的。” “那么,这些餐具后来收拾了吗,为什么在那个桌子上没有看到呢?” “警官,说实话我不明白。后来我一直在忙着给王子殿下他们做菜,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 “这样,我就明白了。谢谢你,小姐。你好好休息吧。还请节哀。” 汤耿志踱回露天餐厅的中央,望着那一片死寂。不有觉得自己的调查很失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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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邻有精,其名为狐;化而为女,其名为艾。艾之魅,不知其几万迷。喜而笑,其貌倾千城之国也。东坑小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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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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