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羽之星（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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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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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12月24日22点14分 |
此时，我正站在一扇很普通的防盗门前，考虑着一些看似可笑但却十分必要的问题。至少，如果你认识这这扇门那边正等着你的那个人你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并且理解。出于这些年和她接触中的习惯，我将P3设到录音状态。
房间中的摆设可以说是普通，但要看是从哪一方面。总之，从我看来是有些诡异，尽管没有太多诡异的东西。此时，这个房间的主人正坐在我的面前，用那种几乎永远凝固在脸上温和的笑迎接我。任何人，如果你不知道这张笑脸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就都会被这样的笑所吸引，如美丽而有毒的罂粟。然而，这样危险的人就这样仅仅和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对视而坐。
“要喝点什么吗？茶？咖啡？”
“茶，绿茶。”我回答，很干脆。
我看着眼前这杯冒着热气的茶考虑着要不要喝，因为对于这个不能用常规去理解的人所泡的茶，我不清楚究竟会不会有毒。
她看着我犹豫的样子，端起杯子，自呷一口：“怎么？怕我下毒吗？”
我愣了一下，像这时任何人都有可能有的反应一样。“怪物！”这样想着，我淡淡笑了一下，说：“当然，因为泡茶的人是你——放荡。”
听了我的话，她依然是那样的笑，挑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坐下。
“但是我已经喝了一口，你应该相信我没下毒。”
“如果我不认识你，甚至……或者是说……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一定会认为没有毒。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判断的，人也是一样，而你就是。我记得有这么一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人，养了一只鸡。这只鸡每天只要一听到主人的脚步声就知道开饭了。有一天，和平时一样，鸡又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它很兴奋，立刻就将头伸出去。可是你知道这回是什么吗？刀！这只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躲掉了脑袋。正常人，百分之九十不会自己去喝自己下过毒的茶，但你会。”
“你太抬举我了，”她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针，拨弄着，“我还没有那么敬业，毕竟我现在还只是学生，不是杀手。”
“但现在的你和杀手还有什么区别吗？”
“很大！至少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我身上暂时还没有血债。”她看着我，扬了扬眉毛。
“是吗？但少了一个定语：人的血债。我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只狗是怎么在我面前就那么活生生的被你杀了的。好可怜的狗啊！我记得那只狗好像……被你买到狗肉店了吧！买了多少钱？”
“不到一百。毕竟不是自己的狗，有点心虚，找了个挺破的小店。”
她仍然那么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那根针，那根让我心虚的针。我说了，这个房间很正常，但又很诡异，这种针就是其中的一点。
“你爸是当警察的，但是……你就不怕他发现？”我问的有些犹豫，明显底气不足。底气当然会不足，毕竟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怕死无全尸。
“发现又能怎样？如果他真的发现我有那种或者是那些禁忌的东西，要将我送进去，那就杀了他。”她脸上依然是那种漫不经心，但你永远不会猜出这漫不经心下隐藏着什么。
听到她的话，我立从头冷到脚。怪物，彻彻底底的怪物。“弑亲”这两个字在第二时间从我的脑中蹦了出来。第一时间是本能蹦出的“怪物”两字。
她看着我，撤去脸上疯狂地光泽，说：“惊讶？”
“是你说的话，我绝对不惊讶。这针上沾的是见血封喉对吧！外伤致死的毒药中你一向最喜欢见血封喉。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还有几种蛇毒。但愿现在我杯子里下的不是马钱子。我记得《现代中药毒理学》中对于马钱子写的可是‘剧毒’。我暂时还不想英年早逝。”
“当然不是，是烧碱。”说某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根本没有再看我，“说真的，这玩意有点辣！不过可能不是辣，而是腐蚀性。至于那些从蛇宝宝们身上弄来的蛇毒我已经给卖了，没想到还挺赚钱。不过这种事情我一向不知道行情，实际上卖赔了也不一定。至于我，现在还用不着。就算什么时候真的需要了再让你口中的那些人弄点也是一样。”
“那些人”，也就是她的朋友，其实……相信大家可以猜出，并不是什么好人。不清楚她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认识的那种人，那种不屑法律制约，将生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也许，这就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缕微风穿过纱窗，微微掀动着那幽蓝色轻薄的窗帘。随着风在房间里游荡，荷花的香气传入鼻息。很清新，同时夹杂着的某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香气竟让我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渐渐放下。随着这淡淡香气的弥散，我竟似乎认识了另一个她，一个不是怪物，仅仅是普通女孩的她。
“你好像……花销远远超过了……家里给的零花钱。”我环视了一下她的房间说。
“不愧是从初一就被我看准的人。没错，超了。一直在和一些人合伙从黑市批刀卖。基本上是倍数的赚。砍刀永远都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一般都是八块一把进来，在十六块卖出。进的时候不用说，卖的时候都是用麻袋，赚得要死。”
“贩卖管制刀具？以你的性格……军火商不才是更符合你性格的职业吗？怎么不走私枪？应该会更赚钱才对。应该不是门路问题，是不好出手？不像！”
“那种东西很好出手，但发现一次判的也有点太重。我朋友现在还因为这事在里面呆着呢！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实际上你身边就有同学有枪。十七班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不知道的……我们谁也不用去想！”
“是吗？比如？你？我相信你没有。你一向喜欢冷兵器，对枪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好像……从开始到现在扯得有点太远了。”
“想知道我叫你来到底是什么事？”一层阴冷的煞气漫上她的嘴角。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种疯狂的绝望。她说：“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的样子吧！我说：‘所有人都该去死！如果所有人都死了就好了！’对吧？当时我说得很小声，但是你听见了……”
“所以我就很倒霉的被你盯上了吗？”我试着接了一句，毕竟这是我想了五年的问题。我以为这就是她要告诉我的答案，可惜，我猜错了。
“我只是通过这件事发现……我们其实很像，你和我……”
我愣了，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怪物一样，任何一点都没有一样过。
她并没有理会我，仍是在自顾自地说着：“那时你向我这边看了过来，除了你，还有别人也向我这边看了，但我在很多人中只注意到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怎么可能会知道？”
“因为在你眼中我看到了一种认同，我找到了一个和我一样憎恨这个世界的人。你可以不承认，但你骗不了我，更骗不了自己的心。所以我们才会成为朋友，不是吗？”
“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没想过要毁了这个世界，没计算过什么怎样引起火山喷发才能造成一个世界末日！”
她依旧微笑着，那种漫不经心的似乎什么都无所谓的笑。她说：“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有战友了，有人人和我一起憎恨这个世界了。于是我决定……要让这个人成为另一个意义上的我……”
“然后……你就开始威胁我？”
“错，是对你进行心理暗示……”说到这里，她的脸上竟流出一丝的惨笑，散着本不应属于她的悲哀。
“抱歉，我想我还有事，不想再……”我正说着，话音还没落，便顿在了那里。如果有人对我的反应感到惊讶，他可以站在我的角度来体验一下：在你眼前的那个不能用常规思维去理解的人突然从护腕抽出四把手术刀，亮闪闪的紧握在手中。此时我不敢有过多的反抗，甚至不敢动，毕竟我面对的是放荡，一个非正常的人。任何人都不要以为你夺门而逃或是将她打到就万事大吉。
她，喜欢练飞针，喜欢扔扑克打人，喜欢扔锥子扎木板……当你知道这些，不会有人再敢做什么。
而我，就这样静静站着，看着她，等她下一步的行动。
她，将到推进了自己的腹部，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你干什么？有病啊！”
“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不能让自己摆脱凶手的罪名。”
听了她的话，我将录音状态的那样东西摆在了她的面前，说：“也许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如果你没告诉过我不要相信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如果你没教过我和别人谈话前要做好录音准备我或许真的可以成为‘凶手’。还有……刀上并没有我的指纹，不是吗？”
“当然有……只是……是昨天的。”
“其实你没有真正让我成为凶手的觉悟……”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写关于双生子的故事吗？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那是和我最近的生命体，可是竟然因为误诊，一个庸医的误诊死了，就这么死了！九岁，就在生日之前一下下雪的晚上，再也没能过上一个生日。就差了十几天，我们就十岁了。可是他永远都只有九岁。后来，我的了妄想症，活在对哥哥的回忆中。当一切如梦初醒后……”
“你就开始憎恨并报复这个世界？”
“对。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推理？我对案件是怎么破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在乎怎样杀人，怎样毁灭这个世界……”
“但你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坏，那么堕落。”
“也许……”
我离开了她的家，没救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有人有权利阻止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其实她是有人格分裂的，爱恨并存。我只是想说明放荡不能自己发表文章的原因。她的确是自杀也的确想诬陷我为凶手，但我并没有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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