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作者: 主题: 内容:
 进入版区才能发表文章 
 您当前的位置: 推理之门 > 原创推理 > 原创小说   【版主】:wangjiajun,关枫 字体大小:
1页/共1页(总计2个回复)
主 题: 实验室棉签之谜(人气:428)
 推理的艺术艺术
1 楼: 实验室棉签之谜 15年02月14日19点42分

这里新人一枚~有小说一篇献丑,希望各位提一些意见~谢过~

实验室棉签之谜

作者:艺术


一,幕启

今天是星期四。

 F市的一条安静的街道上,坐落着一所不大的律师事务所。

在事务所的主人,李哲渊律师的书房兼会客厅里,他的好友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向南警官正在硬邦邦的沙发椅上挪动着身体,好使自己坐得更舒服点。他们之间的谈话中断了有一会儿了,此刻向警官正凝视着伏案工作的老友,以及李律师书桌四周环绕着的,几乎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侦探推理小说。不知怎的,他每次看到这里都会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就跟李律师每次跟他见面说的第一句话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向南,欢迎欢迎!工作之余还有空去国富酒店这样有档次的地方吃饭啊,看来是参加朋友的宴会吧?”

这是李律师这次的开场白。不得不说,他又一次一语中的,向警官也又一次陷入迷茫。

当时自己还一句话都没说,身上也不可能有去过那里的标记,他又自然不会听说或看见此事。那么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李律师突然说话了:“向南,老朋友,我知道你又要问我是怎么猜出来的,每次都是这个时候——你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时才问,这是你的性格。当然,我的回答还是那个,这是简单而纯粹的逻辑推理,而并非猜测,这一次的关键是,你穿了一件浅色的外套。”

“浅色的外套?跟这有什么关系?”

李律师始终没抬头:“的确,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正因它是浅色的,那上面本来细碎的头发茬儿显得非常显眼。你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你刚理了发,当你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时,我又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头发茬儿。

“我知道理发后不洗头而坚持回家洗是你的习惯,所以你的衣服上沾一些刚剪下的头发茬儿也在所难免。但是,注意它们的位置!他们并非出现在通常出现的领口部分,而是你的后心部位。

“那说明什么呢?一位像你这样注重仪表的绅士是不可能用干净的外套去当毛巾擦头发的,何况理发师会替你擦。但它偏就出现在那个反常的地方。于是,”他的语气加重了,“这其中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的头碰到了你衣服的后心部位,而你的头自然不可能摘下来,那就只能是衣服脱了下来,并且放在,准确的说是搭在一个你的头接触得到的地方。哪里呢?答案是椅背!很多人在吃饭时,都会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向警官的嘴合不上了。他用手敲击着前额,看来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

“接下来就显而易见了。一般的椅子因高度有限,衣服正常搭在上面时,衣服的后心部位差不多与你的后心平齐。而此时,衣服的后心居然与你的后脑平齐,这只能因为椅背特别高!如此堪比法官席的高椅子,不要说小餐馆,大饭店也很少见。国富酒店恰好是不多的符合条件者之一,这时我几乎可以断定你一定去了那里吃午餐。按你简朴的性格,自己是不可能到那儿去吃饭的。你的衣服很休闲,说明很有可能是朋友的宴会……显而易见。”

向警官微微一笑。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些,但一种惊叹仍不禁油然而生。他不想让谈话再次中断,于是随手拿起沙发上昨天的报纸,打算找个话题。然而他找到的可并不仅仅是话题。他很快抬起头来,指着报纸的大字标题问道:

“C高中学生被毒杀那个案子你听说了没有?”

李律师的下巴收缩了一下,随即扭过头来:“听说了。这个案子也是由你们重案组处理的吗?”

“那倒不是,本案归刑侦队的马跃文队长负责——你认识他。”

“我知道,我知道,”李律师笑着点点头,“就是那个身材魁梧,眼神跟秃鹰一样锐利的家伙,”他又添上一句,“而且脑袋也跟秃鹰一样秃。”

向警官忍住笑,严肃地抿了抿下巴:“因为高中生被毒杀在我们市非常少见,所以我们重案组也知道了不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再发挥一下你神奇的才能……”

“啊,我很有兴趣,”李律师身子向前倾了倾,“正好,我也当一回‘安乐椅神探’。”

“当‘一回’!”向警官叫道,“还是别欺骗我们的读者了吧!你自己不知道我们公安局有多少大案要感谢你嘛……不过言归正传,”他又抿了抿下巴,“咱们还是来看看案情。C高中是我们市的一所著名高中……”

“等等。”李律师打断道,“你看到了吗?这个叫什么艺术的写推理小说的,对待作品居然如此敷衍!什么F市、C高中,难道都不能好好虚构一个地名嘛……”他就这么抱怨了好几句,听得向警官目瞪口呆。

二,案件

“呃,我们继续,”向警官苦笑道,“先来看看本案涉及的人物。死者是高二十一班的化学课代表……也算是人如其名。”

“哦?难不成他就叫‘华学’?”

“那倒不是。他叫海波,所以他在签名的时候就直接写Na2S2O3了……呃,好像跑题了。海波同学在班里人缘极好,因为他成绩好而且非常幽默。他的家境一般,父母好像都是企业职工。他为人善良,乐于助人,所以在同学之间应该不至于有人要谋害他。而他的父母也兢兢业业,所以父母得罪了某人而想在他们孩子身上下手的可能性也很小,不过还在调查中。”

向警官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班上有个女生叫石蕊,好像比别人都小一岁,因为成绩异常优异跳级上了高二。她跟海波同学关系很密切,但是班上的人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关系,总之常常看见他们放学一起走等等。他们班主任也说,海波并不像是会谈恋爱的学生,但也的确常见到他跟石蕊在一起。对于石蕊这个人,老师们一致表示她是难得一见的聪明,而且……特别喜欢给老师纠正错误!哪怕老师出现的一点点错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当场指出,并且非叫老师改正不可。因而在老师与同学中都不怎么受欢迎。

“现在来说说与案件有关的老师们。高二化学组组长是周密老师,他是高校本科毕业,教学经验丰富,但是据学生反映有些严厉和古板。他五十二岁,妻子以前好像出车祸去世了,有一个女儿在外地……但这些跟本案没多大关系。哦,对了,他就是教海波他们班的化学老师,据说对他的这个化学课代表比对别人还严苛呢。

“副组长姓严,叫严谨。他是硕士毕业,学历高于周密,但是因为缺乏经验屈居副组长之位,他非常不服,屡屡找校长‘谈判’,据说最激烈那次他在全校职工大会上和周密当场对质,几乎吵了起来。校长最后看不下去,对他大声呵斥,让他丢尽了面子。当然最后,组长的位置他还是没拿下来。他才三十多岁,年轻气盛,但没有结婚。据说化学组里有个女老师一直在追求他,但是他嫌对方学历和收入没有他高,屡屡拒绝。严谨给海波他们班代过几节课,但是和他们都不熟,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他讲课生动有趣,深受学生喜爱呢。”

向警官伸出手,费劲地从旁边的矮柜上捞起一只杯子,喝了口茶。他抬头,发现李律师非常专注地盯着他,连忙继续往下讲。

“接下来我们正式开始。案件发生在本月十七号,也就是星期三。当天,十一班的化学课在下午第七节,从下午两点五十到三点三十五。那一节课是实验课,所以他们班的同学都提前到达了位于顶楼的实验室。实验室隔壁还有一个小房间,就是实验准备室。那个准备室平时是锁着的,只有化学课代表和化学老师有钥匙。但是,你明白的,想搞到钥匙也并非不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李律师点点头。

“嗯,然后……”向警官同样费劲地把茶杯又放回了原处,“那一堂课是演示实验,就是老师做,学生看,所以座位什么的也都很宽松,据说很多学生搬着椅子挤到了前面,其中就包括海波与石蕊。那节课本应由周密老师上课,但是,他却很有意思地缺席了——你知道,我说的‘很有意思’是指什么……”

李律师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

“周密请假了!是第五节课时请的,而且是托其他老师转达给学校的,理由是他急性胃肠炎发作,去医院了。经我们的调查,他从下午两点到四点半一直在医院打点滴。由于其他化学老师都有课,校方自然而然地安排严谨代课——这个消息严老师本人也是两点十五左右才接到的通知的。

“严谨两点二十左右进入准备室准备实验,监控录像也证实了这一点。当然代课这事对他没什么麻烦,因为毕竟他的班近期也要学到这堂课,一定备课备得很熟。十一班的同学在海波同学的带领下来到顶楼是在两点四十八,也就是说严谨有不到半个小时来准备实验。这个实验的准备时间据其他老师反映并不需要这么长,但严谨说自己习惯在里面等着上课。准备室有一扇小门可直接进入实验室,实验室也另有通往走廊的正门,但这两扇门的钥匙都只有老师才有,因此海波先敲门进入准备室找严谨要来钥匙——注意是正门钥匙——再开门放大家进入实验室。上课铃响一两分钟后,严谨一人拿着所有器材从小门进入实验室,位置靠前的海波立即把钥匙交还给严谨,这也是很多人看到的。

“那一堂课好像是有一个趣味实验,用棉签沾取硝酸亚汞涂在金属铝上,可以观察到生成氧化铝……反正都是这一套,你知道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化学。而现在似乎又可以为此再加上一个理由了:实验结束后,海波同学在帮严谨老师整理化学用品的时候,中毒身亡!”

“毒下在哪儿?”李律师简短地提问。

“棉签!毒物是高浓度的氰化物溶液,在单头棉签的竹杆上涂了厚厚一层,程法医说接触到的人必死无疑。而且,实验室里和准备室里就只剩下这一盒棉签了,而这一盒棉签一根不落,全被涂了毒!”

“那严谨呢?他不是也用了棉签吗?为什么他没事?是戴了手套吗?”李律师突然说,每句话末尾都粘上一个问号,叫人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

“嗯,的确……刚才我忘说了。”向警官倒是已经习惯了老朋友的这种问话方式,“棉签的竹杆并非完全涂满毒物,竹杆末端大约一厘米处就是安全的,而且不是下毒者投毒有遗漏,而是所有棉签的末端都没有毒!警方也很奇怪严谨为什么没事,便去询问他。他也不明就里,通过进一步的询问我们得知他拿的就是那未涂毒的部位。据严谨自己所说,他刚好有拿长条形物体时只拿物体末端的习惯,所以他得以幸免;至于这一习惯究竟有谁知道,严谨自己也说不清楚。当他得知自己死里逃生后心有余悸,后来居然又很后悔。他说如果他先中毒,海波同学就不会死了,这会造成他终生的遗憾……”

向警官的声音低了下去。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接着说。”李律师眼神飘忽。

“至于手套,他们那里的化学老师做实验时基本都不戴手套。因为实验台后面还有块黑板,老师在做实验的同时往往还要在黑板上写点化学式什么的,而戴着手套手滑握不住粉笔,临时再脱掉手套太麻烦,于是索性就不戴了。不只是严谨,周密和其他老师都没有戴手套做实验的习惯。”

“你叙述得很详尽。”李律师点点头,似乎是刚回过神来,“那我要提几个问题了。”

“悉听尊便。”

三,疑问

“第一个问题,照例是毒源。氰化物的来历你们查了没有?”

“这个我不太清楚。”向警官搔搔头皮,“马队他们调查了一下,好像在那间实验室甚至准备室里都具备人工提炼出毒物的技术条件,对于那几个化学老师来说恐怕不算难事。”

“嗯。第二个问题,提炼毒物和在棉签上下毒,作案时间能确定吗?”

“恐怕不能。”向警官伸头看了看杯子,发现还有剩余,“因为整个学期就只有这么一个用到棉签的实验,而且根据课表,十一班应该是整个年级里第一个上这节课的班,所以凶手在棉签上下毒有的是时间,都不用考虑会误杀到别班的人。当然了,课节一般不会临时变动,像这次的代课情况也算是例外了。至于提炼毒药,可以使用赤血盐或铁氰化合物之类的,买到不难,实验室里应该也有。制取所用时间并不需要太长。因为有些讲课或做实验所需的药品需要进一步加工或提炼,所以有很多时候准备室或实验室里都有老师工作到很晚,有时也是独自的。因为室内都没有安装监控录像,所以我们无从得知。况且,如果凶手计划长远,那么这毒物也很可能是之前制取的。所以这方面线索可以说断得差不多了……”

向警官说了一大堆,赶紧端起杯子喝茶润喉。

“没错啊……”李律师面带一种不出所料的表情:“那下毒总得是最近实施的吧?能不能想起来下毒的时间范围了?”

“咳咳……”向警官想抓紧把茶水咽下去,结果呛了一下,“咳,这个也没什么进展,因为只是在几十根棉签上涂毒,最多需要半个小时。而凶手可以利用的时间大概有三四天,这期间内,几乎所有化学老师都单独在准备室里面待过半个多小时。因为我说过的,准备室一般是老师做实验的地方嘛。再说,凶手事先准备好一模一样的带毒棉签来掉包也是可以的啊!但是总之,学生绝对没有来过……”

“嗯,还有一个问题,”李律师道,“每次实验结束后,都是海波整理仪器吗?他是怎么整理的呢?”

“是这样的,每次实验结束后,老师一般就都走了,由化学课代表整理实验器材和剩余药品,把它们带回准备室。因为准备室的两道门都是推上就锁了,所以老师不用给课代表留钥匙。因为老师一般也不用换实验服之类的,所以他们都会直接离开,不在准备室里停留——只要保证准备室与实验室相通的小门开着,科代表可以送回实验器材就行了。

“而当天的情况也没什么例外,据其他同学所说,海波把实验用品端到准备室,顺便关上与实验室连通的小门——当然准备室与走廊连通的门是开着的;严谨则随着同学们直接从实验室正门离去——应该没有人趁乱进入准备室。严谨直接回到位于三楼的化学组;其他学生的去向太杂乱,我们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下课后同学们都离开了顶楼,没人滞留。距此十分钟,即上课时,所有人都回到十一班教室,除了海波。因为以前他也因收拾实验器具耽误过几分钟,所以没人太在意。但是十多分钟过后,班主任老师发现问题,派学生去找。找他的学生发现准备室门开着便走进去,结果发现海波倒在地上,手中还有一根棉签,应该就是严谨用过的那根……”

“最后一个,”李律师表情严肃,“棉签的情况如何?”

“这个啊,棉签是校方学年初购买专门为了这次实验用的,只买了一盒,应该是崭新的,用铝盒装着,盒子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是化学老师基本都认识。我们发现里面装的是最普通的单头竹杆脱脂棉签,约有二三十根。具体的信息嘛……刑侦队去调查过学校的开支记录,但是一无所获,想是没有记录了吧。啊,对了,那些化学老师表示自己之前都从没有打开过棉签盒子。”

“很好。”李律师轻轻合上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完全转过身来,“让我们分析一下吧。”

四,剖析

向警官把双臂抱起垫在头后,沙发椅背上冷硬的皮革刺激着他裸露的皮肤,使他神经一紧。

“先看一下学生作案的可能性。因为学生没有钥匙,想进入准备室就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在其他实验课做完实验后,尾随送仪器的海波进入。按你的说法,每次实验结束后海波都从与实验室相连通的小门进入准备室,同时带上小门。这一期间很可能有人尾随其后溜进准备室而不被其他同学发现,但是海波一定会发现。海波整理器具最多十多分钟,这一期间内是不可能完成涂毒的;如果分批次投毒,或直接把已经下毒的棉签与实验室的棉签掉包,也是无法实现的,因为海波在场。作为化学课代表,他不可能迟钝到不管不问就让人对实验室用品做手脚。从凶手的角度来说,有海波在场也非常危险;如果海波参与或知情,也说不通他为什么会直接去碰明知致命的棉签;他平时乐观开朗,自杀嫁祸别人的桥段也没必要……综上所述,任何学生,至少不可能直接去投毒。”李律师不紧不慢地说。

“没错,马队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向警官搭茬儿。

“既然这样,我们就有一个新的问题值得考虑。”李律师把双腿叠在一起,“那就是凶手真正的目标。”

“你的意思是……海波是被误杀的?”

“没错。既然学生不可能单独作案,学生与老师合谋的可能性也很小,我觉得凶手的目标就不是海波同学。况且,任何学生对同学下杀手,可能性也很小。现在还有可能作案的是所有化学老师,但他们都没有理由去杀害一个学生。而周密对严谨有作案动机。因此……”

“你认为凶手真正想杀的是严谨?”

“目前可以这么假设。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周密就有极大嫌疑。因为如果他不请假,上课的就会是他,他就面临着生命危险。可是他把这节课推给了严谨,如果不是严谨有那个拿细长物体尾端的习惯,中毒而死的就会是他。”

“可是我们看到了医院的病历,周密发病属实。”向警官插话。

“那是当然。如果我是凶手,为了伪造不在场证明也会想什么办法让自己病一场的。但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周密的发病也可能是他人造成的。他的病是什么?急性胃肠炎对吧?如果掌握了他的生活习惯,下点毒让他胃病发作还是不成问题的,尤其对于同组老师来说!因此也很有可能是同组任何一位老师使周密胃肠炎发作,支开他。你说当时其他老师都有课,这个时机也是事先选好的。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使严谨去代课,从而中毒身亡;当调查起来时,最先被怀疑的也会是周密……总之我认为周密恰好生病太巧了!这两种假设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严谨都是凶手的目标!”向警官接道。

“对。但是如果周密发病并非预谋呢?上述两个假设就都不成立了。”

“等等,哲渊,我又想到一种可能。”向警官兴味盎然地把玩着茶杯,“如果是周密和别人合谋呢?两人与严谨都有过节,然后由其中一人下毒,周密使自己发病,然后严谨被安排上课。这就把那两种假设结合起来了。”

“也有可能,”李律师心不在焉地答道,“但是根本没有帮助啊。这种情况和第一二种假设差不多,也是找不出凶手的啊!”

“难道是无差别杀人吗……”向警官叹道。

“更不可能了。”李律师摇着头,“向南,你知道吗,现在还有一个疑点,从你提出时起它就困惑着我……而且我确信,它就是解决本案的关键。”

五,困惑

    “哦?”向警官身子前倾,“什么疑点?”

“就是为什么棉签末端偏偏没有涂毒!”李律师摘下平光镜拿眼镜布擦拭着,“难道你没觉得奇怪吗?不是一根,而是每一根都留了那一厘米左右的安全地带,”他重新戴好眼镜,“而恰恰是那一厘米,救了严谨的性命!”

“这有什么可疑惑的。”向警官并不很以为然,“凶手涂毒的时候,自然是要用手拿着的。那一厘米就是他手握着的位置啊。”

“不可能。”李律师坚决地摆摆手,“首先,凶手涂毒时用手拿着是非常危险的,就算用手拿着也多半会戴手套;而且这个凶手涂毒时一根棉签没落,其谨慎可见一斑,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呃,有道理。”向警官拍拍脑袋,“那么……”

“那就是疑点所在了!”李律师疲倦地闭上眼睛,“我们刚才推理出两种可能,如你所说,它们的共性就是严谨都被假设成目标,凶手分别可能是周密或其他同组老师。但是想杀严谨的人当然要事先摸清他的生活习惯,尤其是当他要使用本案中这种与细微习惯关系很大的诡计时。作为同在一组的同事,了解到严谨爱拿细长物体末端这一习惯并非难事;当凶手涂毒时,针对这一习惯就理应涂满整根棉签,可他恰恰有意漏掉了那一部分,换句话说,他是在保证严谨不会中毒!这就是矛盾所在,我的前两个假设凭这一点也可以被全盘推翻。”

“假如说严谨不是目标呢?那么凶手这个行为就是有意不让他死……啊!我想到了!”向警官激动地叫了出来,“哲渊你看,凶手如果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投毒后,被毒死的会是周密。可是如果他要杀的不是周密呢?就必须想办法使他当天犯胃病请假,于是严谨上场——还记得吗?当时只有他没课,所以凶手料想校方安排代课的一定是他——凶手了解到严谨这一习惯,因此故意不在棉签末端涂毒,是为了保证严谨也不会死。因为他们班是全校第一个上这节课的,所以凶手此时投毒想杀的必定是十一班的老师或学生;两个老师都被排除了,他要杀的是学生。而只有一个学生百分之百会去碰那棉签,就是做化学课代表的海波!”向警官越说越坚信自己的推理,喜形于色。

“很好,很好啊向南。”李律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可是我们一开始就判断,海波是被误杀的,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啊。”

“哎,哲渊,”向警官还沉浸在喜悦中,“凶手的心理咱们怎么能揣摩透呢,是不是?除去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可能嘛!谁知道他干嘛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说不定是有世仇……”

“虽然也有可能,”李律师还是毫不犹豫地泼了冷水,“但你这样推理依然根本确定不了凶手,范围并没有缩小啊!”

“唉……”向警官这时也反应过来,恢复了愁眉苦脸,“对啊,我刚才说那些完全没用的,顶多算一种可能性……”

“我们不需要可能性,我们要的是真相。”李律师斩钉截铁,“让我们回到那个疑点。凶手还有什么必然的原因不把整根棉签涂满毒物吗?我们刚刚探讨的都是他故意不在那里涂毒,属于主观因素;可要是主观上走进死胡同,那就要考虑考虑客观原因:他无法在那一厘米处涂毒!”

“无法涂?”向警官迷惑不解,“可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我也束手无策。按常理,这种原因有很多:可能是那个地方被收在容器里,凶手无法取出,可在本案中不适用——那容器就是个普通铝盒;或者是那个地方被什么覆盖住,可是也没听说往棉签尾端糊一层纸或别的什么;还有就是对那个地方做了手脚后会被人发现有异常影响计划实施,可同样不适用于本案……唉!一团乱麻。我这次可能失败了。”

“连你都无能为力,马队他们估计也没什么办法了。”向警官一脸沉重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唉!本案是上面挂牌督办的,媒体舆论压力也特大,老马他那本不茂密的头发又该牺牲一大批喽!那我告辞了。”他说着站起,沙发椅发出吱吱嘎嘎的欢呼庆祝他的离去;李律师的表情丝毫没变,仿佛已魂游天外。

走到门口时,向警官突然回头:“有一个小证据忘了说:准备室里有一团脱脂棉被人拆开了,其他老师说在上午还是完好的。脱脂棉似乎少了一点。”他说完,一脸期待地等着李律师开口。因为按推理小说的套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总能在侦探脑中引燃智慧之火。遗憾的是李律师连头都没点一下。

可能这次的案子真的太困难了。向警官这么想着,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去。

然而半分钟内,他就听到李律师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依然是那么平静,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向南,我想你不用走了。让我们一起,来拯救马队长的头发吧。”

咳咳。。。权当挑战读者吧,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推理一下本文的真相~祝狩猎愉快!




  点击复制本贴地址:





推理是一门艺术,犯罪也是一门艺术,这两门艺术我都追求完美。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找茬大家来找茬打开找茬的博客
2 楼: Re:实验室棉签之谜 15年02月27日21点32分

化学渣瞎猜

大概毒会和瓶子盖起反应

怕做实验的时候被火眼金睛同学找到茬


凶手难道是请假老师

瞎蒙









2567472867@qq.com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识字的哑巴A打开识字的哑巴的博客
3 楼: Re:实验室棉签之谜 15年03月06日21点04分

为什么棉签一定是涂毒呢?在装毒的瓶子蘸一下可以么?这样,1厘米就必然存在了,而且不用花费半小时涂毒,作案的机会增加了。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1页/共1页(总计2个回复)
每次上网自动访问推理之门   |    将推理之门加入收藏夹
邮件联系:zhejiong@126.com  沪ICP备2021006552号  沪公网安备31011502006128号  推理之门  版权所有 2000-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