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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小实验楼杀人事件(人气:303)
 萌野莉子萌野莉子
1 楼: 小实验楼杀人事件 20年01月03日23点50分

1

我和张纯阳坐在警察妮妮家的沙发上。

“阳阳,莉子,”妮妮拿着镀金的记事本说,“这次我们正在侦察中的是发生在Z研究所的‘密室杀人’案。”

“死者娥峦,42岁,是Z研究所的研究员,”妮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案发地点是Z研究所的‘小实验楼’。我们仔细调查了‘小实验楼’的结构,确定了这座楼只有两个开口是能让人那么大的东西进出的,一个是与室外相通的前门,一个是与研究生宿舍楼直接相通的后门,两个门都位于一楼。‘小实验楼’一共只有两层,是给全研究所仅有的两位女性研究员使用的,一楼是柳秋霓研究员的研究组,二楼是娥峦研究员的研究组;两个楼层的结构相同,都是由老师办公室、学生办公室、实验室与卫生间组成,楼的两端都有上下楼的楼梯。此外,‘小实验楼’的两个门内都装有监控器,但监控器的角度导致了只能拍到人员进出楼与上下楼的情况,无法拍到人员具体在楼内做了什么。”

“娥峦的死亡地点在‘小实验楼’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内,”妮妮继续说着,“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三个人,就是娥峦的研究生丽筠,外加Z研究所的两名保安。根据口供,娥峦在前一天下午用手机通知丽筠,在当天早上9点准时来办公室讨论丽筠的论文修改,可是丽筠来办公室却发现门是锁着的,拨打娥峦的手机时却听到娥峦的手机铃声从办公室里传出,由于娥峦一向非常守时,身体又一向不好,再加上娥峦如果去卫生间的话是不可能锁办公室门的,丽筠就判断娥峦可能是突然发病或者晕厥了,就拨打手机通知了保安。”

“两名保安是一起行动的,”妮妮继续叙述着案情,“两名保安一来就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娥峦办公室的门,还拨打了120,随后120的工作人员赶来确认娥峦已经死亡。在这个时间段内无论两名保安还是丽筠都没有碰触娥峦,这一点三个人可以互相作证。还有就是办公室钥匙的问题;娥峦的办公室门钥匙一共三把;其中两把在保卫处的墙上作备用钥匙,在两名保安拿着其中一把来开门之前都没有被动过;而由娥峦掌握的那一把钥匙却不翼而飞,推测是被凶手用来锁完门之后就不知拿到哪去了。”

“有钥匙的密室,那就不能叫密室了吧,”张纯阳说。

“最诡异的是打开娥峦办公室之后的情况,”妮妮说,“根据可靠的天气资料,头天夜里到当天早晨的气温一直只有1516摄氏度。可是两名保安打开门,却看到娥峦办公室的空调设成了‘制冷’,而且设到了最低温度也就是18摄氏度,而当时的娥峦办公室里冷得就像进了强力冰柜一样,两名保安穿着长袖都把手冻僵、嘴唇冻紫了,这一点跟丽筠的口供也是相符的。”

“娥峦的尸体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妮妮继续翻着记事本说,“死因是扼颈导致的窒息,但尸体上没有找到凶手指纹,而办公室各处提取到的所有研究生的指纹是完全没有意义可言的。”

“从这几天的气温进行推算,再考虑到空调的制冷功能在这么低的夜间气温之下其实起不到任何作用,”妮妮又说,“法医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前一天夜里23点到当天早晨10点之间。而监控正好拍到了所有人进出‘小实验楼’的时间。我们的技术专家已经确定了监控资料是真实而完整的,没有被动过手脚。”

“尸体会不会被冰冻过了?”张纯阳问,“如果是冰冻,实际的死亡时间就会比推算出来的死亡时间要往前。”

“尸体的浅表组织与消化道组织切片都没有看出任何冰冻痕迹,”妮妮说,“卉子说了,家里冰箱里冻肉都会把组织冻成蜂窝状的,解冻后切片镜检会非常明显。更何况,小实验楼没有任何一个冰箱或者冰柜是大到能装下那么一具人类全尸的。”

妮妮又翻了一页,读道:“案发前一天早上,进楼的所有人按先后顺序是安乖乖、廖妞妞、柳秋霓、娥峦、白萌萌、丽筠。上了二楼的三个人是廖妞妞、娥峦和丽筠。中午12点,丽筠下楼到前门收了送餐公司送来的盒饭,白萌萌和娥峦出了楼。下午13点,娥峦进楼,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活的娥峦。下午14点,白萌萌进楼。下午16点,安乖乖上了二楼。下午17点,安乖乖、白萌萌和丽筠出楼。晚上21点,廖妞妞出楼。晚上22点,柳秋霓出楼。再之后就是案发当天的早上850分,丽筠进楼,然后920分两个保安进楼了。”

“我倒想亲自会会这些研究生们,”张纯阳说。

2

我和张纯阳站在Z研究所门口。

张纯阳拿着手机,正在跟丽筠通着电话。忽然,我看到张纯阳开始向远处招手。这时,一个身穿淡青色碎花旗袍的高挑美人从研究所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将手机挂断装进小挎包里,径直走到了张纯阳和我的面前。

我抬头端详着这位美人:江南水乡的柔媚气质,一头及肩的中长发,大而明亮的凤眼,好看的瓜子脸、白皮肤,细嫩的脖颈上能看出若隐若现的喉结,无论平坦的胸部、纤细的腰肢还是修长白嫩的美腿都透出了彻骨的妩媚——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吧?

“你们好,”面前的美人开口了,竟是年轻男子的声音,“我叫丽筠,今年研二。我是男生。”

原来如此,这个丽筠是当今流行的“伪娘”!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动,脸颊也开始变得有些发烫了。

“跟我来吧,”丽筠继续用男性的声音说着,领着我和张纯阳进了Z研究所的大门。

Z研究所里面的建筑不多,而且没有超过三层的。参天而粗壮的雪松与随处可见的油松(当初是张纯阳教我认识的这两种植物)散发出清新却又沉郁的香气。在前面一片略显开阔的地方,三层的淡蓝色的“研究生公寓”楼显得相当高大,而在公寓楼的后面还延伸出一段不过数米长的封闭式小走廊,走廊的另一端与一座淡蓝色的两层式“筒子楼”相连。

绕过公寓楼,丽筠领着我们来到了两层式“筒子楼”的另一端。此时楼前停着一辆小货车,两个十分强壮的工人正将一个冒着缕缕白气、形似燃气罐的大金属罐从车上抬下来,准备向楼里面搬运。

“咱们先停一下,等他们搬完再过去吧,”张纯阳说。

“那是什么?”我问。

“那个是液氮,就是液态的氮气,温度非常低,应该是他们用来冷冻并且长期保存一些实验材料的,”张纯阳说,“我最怕的就是所有这些有危险的人造物品,咱们先躲一躲。”

我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张纯阳上个月到程程家做客,把程程养的宠物活蛇拿在手上把玩的一幕。真不明白张纯阳这人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面对蛇啊虫子啊都无所畏惧,却总是能被逢年过节时的一个鞭炮给吓趴下。

 

3

我和张纯阳又一次来到妮妮家的客厅,听妮妮汇报最新的进展。

“卉子发现了不可思议的现象,晚上她后怕得差点睡不着了,”妮妮说,“你别看卉子是法医,她最怕的就是什么灵异故事。卉子在娥峦的尸体的深层组织中发现了少量冰冻过的痕迹,但是娥峦的体表和消化道却是真的没有被冰冻过。而如果尸体只被冷藏而没被冷冻,更不可能只有深层组织结冻。”

“哦,”张纯阳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

“凶手是拿注射器把什么超低温的东西打进被害人的身体了吧?”我问。

“可是,”妮妮回答,“虽然考虑了这种可能性,可是尸体的身上并没有针眼,也找不到任何把超低温的东西注射进去的痕迹。”

“对了,你们最近休闲时间看了什么文艺作品吗?”妮妮又问,“我前段时间有空就追动画片《马男波杰克》;那个动画片里面杀鸡卖肉的肉鸡场老板,自己也是一只鸡,口头禅就是‘鸡最了解鸡’。”

 

4

超市里,我与张纯阳一起选购着生活必需的食品和日用品。张纯阳这段时间一直没喝到酒,晚上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因此我在考虑,今天是不是又该奖励她一瓶红酒才对。而我应该给自己买什么饮料呢,对了,今天我又该喝一大瓶木糖醇酸奶来美容和滋补了。

这时,我看到张纯阳正盯着一个标明了“速冻食品”的大冰柜在发愣。我仔细一看,冰柜里都是一些冻西兰花块、冻胡萝卜丁之类的,总之都是张纯阳爱吃的素菜。

“你愣什么神呢?”我问。

“我在想,这些速冻食品是用什么工艺速冻的,”张纯阳说,“如果冻的温度不够低、降温不够快,水就会缓慢结冰形成针状的大冰晶,食品的内部结构就被扎坏了。”

“鲜的更便宜,”我说,“那边的新鲜蔬菜柜台还有你最爱吃的毛豆呢。”

 

5

H政府大厦里,“国字头”的G科研项目的中期报告会正在严肃地召开着。在这场会议上,最受人瞩目的美女就是来自Z研究所的年仅39岁的娥峦研究员了。从娥峦研究员上午作的报告可以看出,这真的是一位既有学问又有能力的生态学者。

可是此时正是下午。台上正在演讲的是娥峦老师最得意的研究生——袁公子。袁公子是袁厅长的儿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此时正在介绍自己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在某著名期刊上的论文——通讯作者当然是娥峦。可是,讲台下旁听的大多数出身于贫困山村的研究生们都还回味着中午吃的自助餐的美味,并没有注意到袁公子报告中的破绽,甚至都没有发现袁公子从头到尾把“多元二次方程组”说错成了“二元多次方程组”——到现在已经是第七次了。

袁公子的报告终于结束了。台下的人不管带脑子的和没带脑子的,都一起下意识地鼓起掌来。掌声一落,就是该提问的时间了。

“我想问一个问题,”来自B大学的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的X副教授站了起来,“为什么你要选用二次方程,而不是一次方程或者其他的什么方程模型来模拟这些森林的演替动态?”

袁公子流露出了一瞬间的面无表情,随即就又露出了标准政客式的微笑:“这个问题非常简单,我们组的其他人都可以回答。廖师姐,这个问题就请你一显身手吧。”

坐在台下的娥峦使了个眼色。长得像农村姑娘一样高大丰满的廖妞妞迟疑地站了起来,立刻用怯场的音调作了回答:“首先,在生态学上,对于一个物种来说,任何环境因子都有一个最适点,比如温度,既不是越高越好也不是越低越好;而二次方程就是U型曲线,而不是像一次方程那样的直线。而最重要的是,在植物对气候变化响应的研究中,多元二次方程的应用已经有了先例;参考文献里面的那篇Global Change Biology的文章,就是将不同松树种群对不同温度、水分条件的响应做成了二元二次方程。”

 

6

“听说光合中心有一个人读了八年,前几天没拿到学位就结业了?”安乖乖不解地问。

“因为上面的政策变了,”丽筠说,“从今年开始,不管做不做得出论文,研究生都不能无限期地读下去,超过年限就算没拿到学位也得走人。听说硕士最多五年,博士最多也是五年,硕博连读最多八年。”

“听说你们组的廖师姐已经到了第八年了吧?”安乖乖问,“前些年你们组就只毕业了一个袁公子,对吧?”

 

7

“就是卉子发现的不可思议的现象,”妮妮说,“娥峦的尸体的深层组织中有少量冰冻过的痕迹,但是娥峦的体表和消化道却没有冰冻痕迹。对这一现象,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很好解释啊,”张纯阳说,“我认为,尸体被做实验用的液氮速冻过。速冻食品的原理就是快速降温,水来不及组成大冰晶就已经结成了细微的冰晶,所以速冻食品并没有像普通冻豆腐那样的蜂窝结构,而是在解冻之后与新鲜食品没有明显差别。而速冻的其中一种方法就是用液氮来冻。但是,一个完整的人实在是太大了,浇上了液氮之后可能也没有冻得太均匀,所以卉子发现尸体的深层组织被冻过也不奇怪。”

“那天咱们看的液氮罐子不是非常重吗?谁能搬动?”我插嘴说。话音还未落,我就想起了那天见到的丽筠。男性的丽筠,美丽得让我到现在还在回想,那优雅的步态,那无可挑剔的容颜,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是那么的好听……是小实验楼唯一的一个男性!

 

8

小实验楼的卫生间里。廖妞妞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老脸,叹了一口气。自己岁数越来越老了,体力和记性都大不如前。这七年多,自己一个人做出的三篇论文一篇给了荣公子,一篇给了叶千金,还有一篇给了袁公子。时到如今,这三个人早已拿到了学位顺利毕业,一个个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呢,最近没天没日地筛土、洗根、称重、做PLFA分析,好不容易从获得的数据里统计并拟合出了初步的规律,都快忘了实验楼与宿舍楼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却至今连一次第一作者都没当上!本来想着这次自己就偷偷地写好了瞒着导师娥峦投出去,却不想这次做的内容又被娥峦知道,被娥峦命令说必须给梁公子今年毕业用!

用几乎僵掉的右手胡乱抹了几下眼泪,廖妞妞走出了卫生间。走廊尽头娥峦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不可否认,娥峦本人的学术水平是没问题的——有大问题的是娥峦的人品,和每年那些纯粹不学无术的来“镀金”拿学位的高干子弟们!而我呢?在我那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家乡,留在贫困山村里吃不好穿不好的父母,唯一的盼头就是家里能出一个博士女儿,可是今年我马上就要只揣着本科的学历被命运抛弃掉了!

廖妞妞蹑手蹑脚地走到娥峦的办公室门前,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娥峦正在办公室里专心致志地对着电脑看文献,仿佛已经关闭掉了全部的听觉。廖妞妞知道,此时的二楼已经没有第三个人。

廖妞妞拿出一副崭新的一次性实验手套戴上,走进了娥峦的办公室,在娥峦发出叫喊之前狠狠地掐住了娥峦的脖子。娥峦试图挣扎,但却发现自己娇小瘦弱的身体在廖妞妞有力的大手之下完全没有挣扎之力。

确认了娥峦断气,廖妞妞将娥峦从椅子上拎下来,平放在地上,从桌子上拿起娥峦的办公室钥匙揣进自己口袋,将办公室的制冷空调开关打开,洒了大半桶矿泉水将娥峦的尸体打湿,又返回实验室换上厚手套拎来了一罐最新鲜的液氮,小心翼翼地将一整罐液氮倒在娥峦的尸体上,之后就拎着空了的液氮罐子走出来,用钥匙将娥峦办公室的门锁好,将已经变得轻飘飘的罐子拎回实验室,下楼回了宿舍。

 

9

“我们的测谎与心理专家团终于把所有的嫌疑人都过了一遍,”妮妮说,“这真是非常大的工作量。”

“结果如何?”张纯阳问。

“凶手是廖妞妞,”妮妮说,“这个命案歪打正着地牵出了Z研究所的学术腐败丑闻。前些年毕业的荣公子、袁公子、叶千金,这些人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的论文根本就不是他们自己写的,而是完全由廖妞妞代写,而且只有娥峦参与了修改。据我们调查,这三个高干子弟连最基本的实验操作都完全不会,其中的荣公子更是连最简单的英文材料都看不懂,要由秘书帮他翻译成中文。”

“丽筠也承认了,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让娥峦知道廖妞妞正在做一篇新论文准备偷偷投出去的,”妮妮说,“不过,按照法律,丽筠完全无罪。测谎结束之后我还开导他说不要太自责了,可这么个大男人竟然一头扑进我怀里哭得不像样。”

“而柳秋霓呢,她一直跟娥峦有矛盾,”妮妮说,“她说她确实特别恨娥峦,结果,她在家、在办公室都扎了很多‘巫毒娃娃’诅咒娥峦。我真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研究员,这么大岁数了,能幼稚到这个程度。”

“我还了解到了Z研究所的更多情况,”妮妮又说,“在Z研究所,不少研究组里都会有一个‘科研奴隶’,这些‘科研奴隶’任劳任怨,到头来写出的论文却都被署上那些高干子弟的名字发表了。如果导师还稍微有点良心,‘科研奴隶’到最后还是能给自己留一篇论文毕业用的。而如果导师一点良心都不剩了,就会出现廖妞妞这种拿不到学位的情况。柳秋霓跟我说,她就不愿意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所以她们组里没有‘科研奴隶’。”

“根据我的调查,”妮妮继续说着,“对于那些来镀金混学位的高干子弟,导师是没有性别歧视的。但是,在Z研究所,所有的‘科研奴隶’无一例外是出身于贫困山村的女生;她们不仅家里无权无势,更要命的是骨子里还保留着传统女性的奴性,一味地自我牺牲奉献,考进了最高学府却变成了受到无形剥削的奴隶,到最后自己无论名声还是学位都什么也得不到。还有,根据我的调查,死者娥峦的老家也是国家级贫困县的贫困村,她所出身的阶层跟廖妞妞是一样的。在我看来,Z研究所的这种‘科研奴隶制度’可能真应了一句话——女人最了解女人。”

 

10

再度与丽筠约见面,是在距离Z研究所不远的一个廉价麻辣烫店门前。我的心又狂跳起来——马上要和大美人丽筠共进麻辣烫大餐了!比起张纯阳那虽然漂亮但却过于阳刚的长相,丽筠那种江南水乡的妩媚才更符合我的审美呀。

忽然,我和张纯阳、妮妮三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到丽筠穿着秋季款式的湖蓝色女装套裙,搂着一个看上去很土的黑框眼镜女生一起走过来。

“向你们介绍一下,”丽筠用秋水般的美丽大眼睛看着我们,搂紧了身边的黑框眼镜女生,“这是我妻子,安乖乖。她是柳秋霓老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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