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tachi41(罗修——坑王之王)
|
|
12 楼:
女娲石传奇·下部——女娲石密码(第四...
|
05年12月18日21点49分 |
第四章 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罗修和田珺颓丧着脸,无奈又无助的望着坐在人民商场门口大广场上发呆的网维,哭笑不得。 他们在警察叔叔们逮捕了杀人嫌疑犯张克后,跟着这位自负的大侦探一起去不足百米外的光裕书场,找下一条线索。但是听了几场书,喝了几十杯茶,和几百个书场的工作人员,说书人还有老听众谈话,但都没有找到一丁点有关传国玉玺的线索,甚至连姜汉文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结果,在这场徒劳的游戏高一段落后,网维晃着那一肚子的碧螺春茶水,坐在石凳子上发呆。 “我们弄错了吗?废话,没有弄错怎么会找不到下一条线索?”罗修也这么自问自答。他看着自己那位曾经的万事通表哥拿出那张裁开的迷题纸,走过去。 “罗修,你说我们哪里弄错了?”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的解释很有道理啊,三言两拍是指评话体小说,自然和评弹、评书有关。五光十色不是和观前街有关吗?除了这里,苏州还有哪里是五光十色的?” “那倒是还有很多。”网维淡淡的说。 “可是有上百年历史的不就这里吗。如果说阊门,不就要个千来年的历史了。而且那里现在也没有书场了。” “你说得没错,可事实却告诉我们错了。这就只有两个可能的推论。” “有什么好推论的。” “网维,难道你认为我们在上一条线索上犯了错误吗?”许凯蒂也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没错,从这条迷题和前面两条的风格上看是统一的。” “那么就是说我们解错了。”网维站起来,匆匆地往人民商场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给你们十分钟,过一会儿我们来看看之前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他这是干吗?”蔡炯好奇的望着远去的侦探问,而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他微笑起来,看看一脸困惑的万薇,追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男人轻松的回来,网维还从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包口香糖。 “告诉我,你们对这个迷题有什么新的看法?” “也许我们把它解释得太简单了。”田珺叹了口气说。 “解释得太简单。”网维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在想下一回是什么意思。下一回仅仅为了强调下联指的是评弹、评书吗?” “有创意。”蔡炯说,“如果那句话的意思是评书的下一种曲艺剧种,是什么呢?或者说是指和评书齐名的一种曲艺是什么?” 网维的眼睛亮了。 “昆曲。”罗修也说。 “好好。如果是昆曲的话,那么昆曲里面有没有刘邦的事情呢,或者说白蛇死掉的事情。” “我记得昆曲里面好像有断桥相会,水漫金山这样的剧目。” “可这一来,不就又恢复到白蛇传了?”万薇提醒说。 “该死,这怎么办,要不去苏州昆剧院问问?有没有相关的折子。” “苏州昆区院在这附近吗?” “不在,在平门那块儿。”网维一屁股坐下来,嘴巴里狠狠的嚼着绿剑口香糖。 “如果不在这儿,那也不一定指的是昆曲,对吧。” “是不是,附近的剧院。大光明,开明?”罗修看着几十米远不到的影剧院招牌,不由灵机一动。 “也有可能是园林。”网维说,“现在一些园林里有时也会有昆曲表演。” “那还有水上游呢,苏州大学里现在也有昆曲班。自从被列入世界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后,昆曲就被炒得很热了。不是牡丹亭、长生殿之类的都到处演吗?连台湾都去过了。” “罗修。”网维眨着眼睛说,“也许你是对的。” “什么我对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你的话给了我一个想法。”网维看了看天色,“我要查一点东西,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把晚餐先解决掉。” “又要吃了?” “你也不看看几点,都快七点了。而且中午那顿饭,你们也没好好吃。”网维又站起来,不慌不忙地往太监弄里走去。 “等一下,网维。”田珺喊道。 “怎么了?”大侦探困惑的问。 “晚上这顿有我请。” “啊……”网维想了一下,说,“那好吧。” 田珺拽着她的小手包,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太监弄两旁的饭店招牌。 “得月楼。好像很有名,就这里吧,你们看怎么样?” “我没问题,你们呢?吃得惯苏绑菜吗?” “阿拉上海人,你说吃得惯吃不惯?”蔡炯笑着,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上钻。 另外两个女士也没有异议,至于罗修,更不会说什么“不”了。六个人进了老楼,在热情的服务员的接待下,在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找了张桌子。服务员客套的递上菜单来,老饕网维同志便建议田小姐点了碧螺虾仁、松鼠鳜鱼等几个招牌菜和时令菜。 不多会儿,几盘装在精致瓷盘里的小菜便端了上来。刚才嚷着肚子饿的网维,此时此刻却没有立刻举起筷子,相反只是慢吞吞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其他人觉得古怪的看看他,但马上便就操练起手边的箸勺碗碟来。 网维呆呆的看了他们好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似的。他抄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的虾仁送入嘴里嚼起来。他轻松的微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喂,泉吗。在哪玩呢?” 罗修竖起耳朵,颇不道德的想要听这夫妻两人的对话,尽管他完全是因为不自觉的半本能使然。 “还不就是那几个公园。”江泉答道,“你呢,在干吗呢?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传国玺找到了没有?” “还差点。”网维咕哝着从罗修的筷子底下抢了块叉烧。“问你件事,你昨天跟表妹他们乘环城游了吧?” “对啊,三十块钱,转一圈。怎么了,你们也要去转转。” “环城游路过平门吗?” “平门?当然啊,有火车站和汽车北站的停靠站。” “你确定?” “不确定,你问我干吗?” “嘿嘿……”网维露出一脸嬉皮笑脸。“好的,明白了。” 他似乎发现罗修他们都想听他们夫妻的说话,便笑嘻嘻的举着手机往外走去。 女孩子立刻摆出失望的表情,握着手里的筷子去戳刚送上来的松鼠鳜鱼。又一会儿,网维回来,加入食物抢夺大战。 吃到半酣,每个人嘴上都油渍光光的。网维身体松软的往椅子上一靠。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掏出他的口香糖来。他剥了一根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说,“罗修的话启发了我。” “什么话?”罗修相当笨拙的站起来,把椅子推到后面,“难道你认为我们的下一站应该是在环城游上?” “我不确定,但是那个对联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不可能吧。”许凯蒂也唱反调,“就算下联指的是昆曲,又从哪里看出环城游呢,难道从白蛇知道的?” “不是。”网维把双手的十尖相对,学着大侦探的样子,只不过没有咬烟斗,而在嚼口香糖。“五光十色上百载。我们怎么得出那是指观前街的呢?” “因为……”罗修想要说话,又被网维抢了。 “没错,因为我们认为繁华的观前地区五光十色,又有一百多年历史。再加上我们认为三言两拍下一回指的是评书,所以我们就认为观前的光裕书场的下一个目标。但问题是,现在我们重新破解了下联的意思,先不管对错。我们假设这是对的,那么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确定五光十色上百载指的就是观前。有吗?没有。事实上,五光十色上百载还有另一个解释。这是我从听到罗修的话后想到的。刚才他在那说昆曲被列入世界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在还在一些公园里上演,没错,比如网师园的夜里就有。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我。如果五光十色指的是整个苏州,包括大大小小那些个园林,据说总共大约有两百多个。那些列入文化遗产的不也将近有十个吗?什么拙政、沧浪……你们说如果指包括这些园林在内的古城,是不是比单单一个观前街更合理?” “那么上百载呢?苏州城可由两千五百年历史,不是一百年历史啊。” “为什么上百载就是指上百年呢?”网维反问,“还是那个道理。因为我们认为五光十色指的是观前街,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上百载的意思是上百年。如果我们解释成上百艘船不也说得通吗?那些游船在黑夜的湖面航行,两岸是色彩缤纷的霓虹灯。这还不是五光十色上百载吗?别忘了,这是一个多音多意字。也别忘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还有一点,这也是我刚刚想起的。迷题的下联是三言两拍下一回,那么上联中的上百载指的是上百年,那么改成五光十色上百岁不是更押韵,更贴切吗?” “这个。”罗修迷惑了,或者说他被网维说服了。 “那昆曲里面有刘邦斩白蛇这个剧目吗?” “需要去问问。”网维说,“所以我才打电话给我老婆,她一个表妹这几天来这玩。正好去坐了游船。” “所以你刚才问经不经过平门?” “没错,苏昆剧团就在平门那块,如果游船经过平门不就又符合一层谜面的含义吗?而事实结果是,不但在那经过,还有停靠站。” “这么说,我们下一个地方应该去苏昆剧团。” “是啊,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条线索,值得去试试。” 田珺叫来买单。一个女服务员递来账单,顺带还带来了一张要求顾客签写的意见书。 “我们没什么意见啊,很不错,满好的。” “那也请您写上一点吧。”服务员依然恳求。 “我不知道写什么啊。”田珺歪着脑袋,理了理头发,“要不,罗修你来写。” “嘿。”网维笑着,从桌上拿起牙签,“你是请客的,当然应该有你来写了。别推辞了,就说一句不错啊,也可以的。” 姑娘没办法,也为了赶时间,只能接过圆珠笔,龙飞凤舞地签写上一行稍显男性化的瘦长文字:味道很可口,服务很满意,田。 服务员千感万谢的接过去,一会儿,带着找钱和发票回来。 发票没有中奖。姑娘一笑,把它塞进了钱包里,然后他们慢吞吞的走过太监弄,在停车场找到他们的汽车,有网维带着穿到临顿路,直插北面的平门苏昆剧院。 很巧,剧团的团长正好还在。 网维他们简明的说了下来意,告知姜汉文这个名字。 团长立刻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姜老啊,认识。几年前在世界遗产大会上我们昆曲申遗,姜老可是帮了很大的忙呢。去年我们还也见过面了。怎么你是他的孙女?” 田珺羞赧的点了下头。 “那么今年你们有见过面吗,大概在春节前后?” “那倒没有。”团长说,“我们今年很忙,忙着排剧目什么的。怎么,姜老出事了?” “也不是出事,只是他老人家在和我们这些人玩寻宝游戏,我们按照线索找到这,所以想继续追查下去。” “哈哈。这老爷子还这么逗。”团长突然正色,“不过,他倒没在我们这安排线索。” “没有吗?”几个人的眼里又失落了。 “那团长。在昆曲里面有没有关于汉刘邦的剧目?”网维问。 “刘邦吗?没有,韩信倒是有。” “哦,有韩信。”他们又恢复精神,不由自主的统一把脑袋往前伸了伸。 “有一本《千金纪》,是明朝的沈采写的,一共五十出。讲韩信的事,从他受漂母一饭和胯下之辱到先后投靠项羽和刘邦,最后帮助刘邦取得天下,封齐王回乡为止。比较有名的几幕有《推食》、《会宴》、《北追》,这篇采自元杂剧《萧何月夜追韩信》,另外还有《登拜》和《别姬》等。” “别姬?”网维一声大吼叫,“你说是霸王别姬?西楚霸王项羽?” “除了他,还有谁。千金纪里也有讲项羽。” “这就对了。”网维一声叹息,接着笑了,“这出剧有演过吗?” “哪里,这是资料上说的,以前就没什么人演。不过……” “不过什么?” “北追和别姬两折偶尔有人会唱唱,主要是指别姬。因为京剧里面霸王别姬是经典剧目,所以也有一些青年演员会尝试一下用昆曲唱。不过那已经不是讲韩信了。” “有谁唱过?”网维激动得都快颤抖了,“什么时候?” “齐承玉唱过,好像是在游船上唱的,当时在举办活动什么的。她就去唱了,对了,那是在春节前后。” “一切都对上了。”罗修打了响指。网维见状反而是冷静了下来,“那这位齐承玉现在在哪呢?” “她啊,今天应该是在网师园吧。好像是唱西厢记,要不就是长生殿。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如果你们要找她的话,可以现在过去。” “谢谢您了。”田珺刚才忧心忡忡的表情不见了,她兴高采烈的走着,拉过罗修的手。跟在后面的网维,不由得奸笑起来。
网师园建于南宋淳熙年间,至今已有八百年的历史。它被誉为苏州园林之“小园极则”,是中国园林以少胜多的典范。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和狮子林、拙政园、留园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网维驾着车在古城并不宽敞的道路上滑行,好一会儿,才到达十全街口。勤劳的驾驶员打着哈欠,一边抗拒着渐来的睡意,他好容易眼疾手快的抢在别人之前,从一个灯火阑珊的酒店门口停车场上抢到车位,再一回头,却看见蔡炯无奈的在车里冲他做鬼脸。 又过了好一会儿,蔡炯同志也停好了汽车。一群人才慢条斯理的往网师园走去。许凯蒂她们都是兴致勃勃的,连罗修也笑嘻嘻的在和他们说笑话。网维又打了个哈欠,万薇一个箭步抢上前,说要去买门票。 许凯蒂说:“这一次,怎么说也轮到我们来了。” 田珺和她客套起来,大侦探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只管往门里去。一边走,一边还说:“我有年票,不用你们买。” 他的行动突然迅疾起来,一个闪身,已经进了公园。 当罗修他们进入公园时,网维正在和一个旦角说话。 那女旦一身雪白装束,浑身素雅,只面牌上有一个红色的大绒球。罗修瞅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白娘子。 哈哈……他心底下笑了笑,心想,这倒真是巧。 百娘子冲着寻宝人看了一眼,咳嗽一声。 “田。”网维叫道,“这位就是齐承玉,你跟她说说,姜教授长什么样。” 田珺走上前,看了眼网维,又盯着齐承玉看。她的眼神有些疑惑。 齐承玉又咳嗽了一声。用假声说,“不好意思,我的喉咙有些问题。” “是唱得太多的缘故吧。”许凯蒂也从走廊过来,笑眯眯的望着女旦的丹凤眼。 齐承玉拐了她一眼,点点头,“刚才,我听这位先生把事说了。他问我,有没有位姜老师对我说什么谜语。咳咳……我确实有点印象,去年年底,就是在游船上唱别姬的时候,有一位老先生是跟我说过话,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姜老师。” 田珺于是明白网维什么意思了。她抓了抓头发,上前一步,想想说,“爷爷他今年有八十岁了,人倒不显老。不高,一米六左右,这两年恐怕又缩短了几寸。身材微胖,一头白发梳理得非常光鲜。爷爷平日里喜欢穿一身登山装,因为经常运动,肤色微微发黑,很健康。” 齐承玉额前的红绒球颤起来,她点着头,“好像是这样一位老先生。” “那就是了。” 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气,罗修激动得大叫一声,“姜教授跟你说什么了?” 网维瞪他。 白娘子找了张石凳坐下,用手托着自己半个涂抹了浓妆的脸腮,若有所思。“他说了好多话,大多是有关昆曲什么的。” “还有呢。有没有引用古诗什么的?哈——”网维长大嘴,打了大大个哈欠。 “古诗,好像没说过。不过有个对联说得满有意思的。” “什么对联?”几个人异口同声。 “一二三什么的。” “您能好好想想吗?”田珺情不自禁的伸手按住她的肩头,急切非常。 “你们等一下,好像是……”齐承玉的眼眸顾盼起来,努力的想,“一生二……不对,是一变二……” 网维闭上眼,脑袋也耷拉下来。 “一变二,二变三,三生,三生……” “三生万物?” “对,是三生万物。上联就是一变二,二变三,三生万物。还不对,有个字差了。” “不急,你慢慢想。”网维头一颤,醒过来,“你们可以去转转,等她想出来了。我叫你们。” “你都打瞌睡了。”万薇笑着,和许凯蒂一起走向院子的深处。 罗修丝毫没有游园的兴致,无聊的在“白娘子”的身边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不是道德经里面的东西吗?” “啊,哦,道生一,一生……” “我想到了。上联是一变二,二化三,三生万物。下联是镜,镜……” “镜花水月?”田珺问。 “对对对,确实是镜花水月,具体怎么说来着?” “镜中花,水中月。”网维无意义的呓语引发了齐承玉的想象。 “镜中花,花落水,水中捞月……镜现花,花落水,水中映月。对了……”明艳的“白素贞”露出比身上的绸缎子更白的牙齿,笑道,“那幅对联就是那么说的。一变二、二化三,三生万物;镜现花,花落水,水映满月。” 田珺盯着她的嘴,等到这位女伶说完,笑容溢了出来。 “罗修,罗修。”她兴高采烈的问,“想的出来什么意思吗?” 罗修露出为难的表情,“应该还有一句提示的话吧。” “提示的话?”齐承玉又为难起来,“有吗?” “你再想想。”网维睁开眼,“现在,已经九点了啊。” “已经这么晚了吗?”齐承玉惊讶。 几个昆曲演员向这边走过来。网维问:“你们要下班了吗?” “下班?”齐承玉一愣,笑道,“是啊,今天的演出结束了。他们准备回去。” “那你也要回去吗?”田珺问。 “我……”她看了看这些寻宝人。 “你们是回昆剧院,还是怎么?”网维问。 “回昆剧院啊。” “回去之后还有什么事吗?” “这倒没有,也就回去卸卸装,换换衣服,然后回家。” “那你能不能跟我们走?”网维说,“然后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家。” “这……”齐承玉为难。 罗修和田珺都紧张起来,异口同声的劝她说:“您就帮一下忙吧。” “我过去跟他们说说。”她向她的同事们走去。 蔡炯他们回来,脸上都是一副满意的表情。显然这些对文物本来就有非凡鉴赏力的人,很懂得欣赏姑苏城里的精致园林。 许凯蒂咂咂嘴吧说,“什么时候,我的家也要修成这样。” “你可以去找香山木匠。”蔡炯说,“纽约大都会的明轩不就是以这里的殿春簃为蓝本移植的吗?” “那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是正版。原来美国人也喜欢盗版啊。” 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对这个小幽默都很喜欢。 “那个女演员走了吗?怎么样,谜语想到了吗?” “一变二、二化三,三生万物;镜现花,花落水,水映满月。” “什么?” “一变二、二化三,三生万物;镜现花,花落水,水映满月。这就是谜语。你们能解开这里的意思吗?”田珺歪了歪脑袋问。 蔡炯把一对大巴掌一摊,憨厚的笑着说,“我才没这个水平。我只会做菜。” 齐承玉又回来了。她对着这些人点点头,意思是说,可以跟他们一起走。 “真是抱歉了。”网维说,“要你这样帮忙,这个打扮一定很不舒服吧。听说吊眼睛很不舒服的。” “习惯了。” 一个大个子的男人走过来,把一只大旅行袋放在齐承玉的脚边。 “这是我的东西,待会儿,我可以在哪位的家里卸装。如果你们允许的话。” “当然,当然。”田珺赶忙说,“我们该谢谢您才对。” 网维提起她的旅行袋,从口袋里摸了摸,把汽车钥匙掏出来递给了罗修。 “你开车,我们去姜教授家。” “为什么?” “为什么?”网维生气的说,“现在这么晚了,就算我们能马上解开迷题,也不可能继续追查下去啊。当然是先去姜教授家了。” “我是问为什么要我开车。” 网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白了吗?” 罗修一脸坏笑,“明白了,明白了。你这两天睡得很少吗?” “还行,昨晚睡了七个小时。不过用脑过多。现在正好犯困,待会儿,就好。” 他们笑着,一起带着齐承玉离开网师园。 蔡炯他们不愿回去,都说一定要一起解开这个谜语才心定得下来。 田珺踌躇了一会,邀请他们一起回家。 再一次分成两车,一群人跟着车技蹩脚的罗修,一跳一跳的往教师公寓去。网维惊了一身冷汗,睡意几乎立刻就被全部赶走了。他心痛他们家的凌志车。 “罗修。”他把身子尽可能的往后座上摊开,说,“你别紧张。慢慢开。” “我知道。我这正不开得好好得吗?” “是吗?”网维不置可否的瞅瞅把保险带绑得紧紧的田珺,再看看双手把罗修的驾座皮椅背抓得都掐进去的齐承玉。忍不住又笑了。 “田珺。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吗?” 齐承玉摇晃着脑袋,转过脸看了一眼网维。 田珺回答说:“不太清楚。” “是吗?”网维一笑,“那罗修,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唉,年轻人啊……”他叹了口气,“就是不喜欢看书。” “别老那么自以为是,谁说我不看书来着。” “那你怎么不知道田珺这个名字的意思呢?” 罗修卡壳了,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和网维这么一斗嘴,注意力稍稍那么一分散,车子反而开得比刚才好了。 “田,字典上有两个解释,一是田地;二是田猎,通反文旁的畋字。”网维恣意的说,“但其实字典上这个解释是错误的。” “什么意思?”田珺问。 “意思实说,字典上把这个意思弄反了。田字真正的本意是田猎,后面才变成田地的意思。古人因为田字的意思变化了,所以再造出反文旁的那个畋字。” “可能吗?” “可能吗?当然可能了。汉字中有许多都有这个意思。比如华。在甲骨文中田字是个象形会意字。原始人狩猎时,把森林分割包围起来,然后猎取其中的动物。不要说原始人,现代人打猎。比如英国现在的什么猎狐运动,也都是这么干的。所以田字在甲骨文中的本意就是田猎,猎取的意思。” “那么珺字呢?”田珺问。 “珺字是个象形会意字。左边是个玉,右边是个君。意思就是代表君的某种玉,那么这个君的意思是君王还是君子呢?”网维扇扇鼻息,看看身边聚精会神听着的女伶说,“君字有尹,有口组成。象形涵义中,尹代表权杖,口代表说话,发号施令。所以君字的本意就是拥有权杖的发号施令者。这在原始社会中指的就是部落的首领,相当于炎黄之类的人物。后来这个君字也就演变成君王,皇帝的意思。结合这两层。田珺,珺字的意思就是代表君皇的玉。” 罗修说:“你活像了拆字摊的算命先生。那就是说田珺今生注定就要去寻找传国玉玺啦。” “起码姜汉文在取这个名字时是这么考虑的。”网维越说越来精神,“我在九藜岛上碰到第一个密码时,我就一直在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姜汉文要让田珺来寻找女娲石呢,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女娲石指的是传国玉玺。” “为什么?” “因为她必须去寻找。”网维的回答显得令人有些丈二和尚。他笑了一声,将车窗打开一半,“你们知道九鼎吗?” “那个当然知道啦。”罗修大笑起来,“问鼎中原,难道网维你没听说过?” “那我问你,九鼎是一尊鼎还是九尊鼎?” “这个……九尊吧?” “你确定?” 罗修看看身旁的姑娘,问,“你知道吗?” 田珺嫣然一笑,“难不成是一尊。” “我不知道。”网维的回答令他们跌破眼镜。 “你不知道,问我们干什么。”驾驶员大声的抗议,“而且这个九鼎和女娲石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九鼎&传国玉玺都象征皇权啊。” “那么你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秦始皇既然已经得到了九鼎,为什么又要制传国玉玺?或者我们这样问,历史上真的存在过九鼎吗?” “难道没有?史记上好像有记载啊。” “没错,史记上确实有记载,但问题是这个记载前后相互矛盾。更重要的是,从逻辑上来论证的话,九鼎的存在很值得打个问号?” “大话王,说来听听。要不你什么时候写篇论文吧,也许中国的历史又要重新改写了。” 网维生气的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我可不是瞎说,”网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纸,那里面杂七杂八的夹着九藜山庄的平面图,姜汉文的系列密码。还有一些他不知什么时候涂鸦的笔记。“司母戊鼎,知道什么吗?” “别把我和田珺当白痴。”罗修忽然一个急拐弯狠狠的甩了一下网维,“不就是至今发现的青铜鼎吗,商朝做的。” “没错,那司母毋鼎多重?” 罗修怀疑网维是故意针对他,于是闭上嘴巴不说了。 网维念起他的笔记:“司母毋鼎高一百三十三公分,重八百三十二点八四公斤,是迄今为止出土的最大最重要的青铜器。那我问你,如果九鼎存在,不管它是一尊还是九尊,你说它该有多重?” “你知道,你就直说好了。”罗修发现车上的两个女性都很有兴致的在听。 “史记上说这个鼎是大禹制作的,周朝在灭商后,从商的首都迁到周。那么作为传国重器来说,这个鼎理应该比司母毋鼎更威严,更大,也就更重。可是从青铜铸造业的发展来说,我们没法相信夏初制造的青铜器会比商晚期做得好。既按生产力发展的角度来看,夏朝的人不可能制作出商朝人更大更重的青铜器皿。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既然九鼎有着如此尊贵的象征意义,商朝就不可能制造出比九鼎更大更重的青铜器。否则,就是僭越之罪。按照孔某人的观点,僭越之罪可是不得了的,这是不尊重礼数的。商朝那么一个小小的君王怎么可以制造出比上古先贤还巨大的宝鼎呢。所以如果按照这个来推理,商朝人又不可能制造出比九鼎更贵重的青铜器。” “等一下。”罗修还是想要辩论,“也许司母毋鼎根本不是商朝时代能制作出的最大鼎呢,也许商朝制作的司母毋鼎只是按照夏朝人的工艺水准呢。而九鼎说不定比这个还要重呢?比如说九百公斤。” “这是不可能的。我能够证明,九鼎的重量不会超过五百公斤。” “为什么?”田珺禁不住问。 “很简单,秦本纪里有记录秦武王举鼎不慎,挫伤腰椎而死的事件。虽然从年代来讲,秦武王到现在已经两千五百来年。但人的差别并不大,无论智力和体力都相差无几。因此我们现代的大力士到古代,也应该是个大力士。这一点,我想你们应该同意吧。” 他们都点头。 “那好,世界现在的大力士比赛冠军选手,能举起的最大重量在四五百公斤之间。因此我们可以推算出秦武王举的鼎地重量也应该在这之间。要不然就没有举来比的必要,还有一点,腰间挫伤,可见当时的力气全部押在他的腰部,也就是说这个鼎已经被举起来了。至于这个举起来算不算成功,我们且不做讨论。既然秦武王能举起来,而按照人的力量来说只能到达这么重。那么我们相信,那个鼎就是五百公斤左右。如果我们相信史记地记载,那确实是九鼎。那么九鼎也就只有五百多公斤重。这样一来我们还是得出刚才那个矛盾结论。如果我们不相信史记上的说法。那么我们对九鼎存在的本身也就该打个问号。历史上要么根本不存在什么九鼎,要么就是周人制造了九鼎,却假说是大禹制造的,用来蒙蔽臣民。从而以此来巩固自身的王权和统治。” “即使真如你所说的,那又如何呢?” “如何?你还不明白吗?既然如此,九鼎就不再有什么象征意义。因此秦始皇要强化自己比周朝还要巨大的皇权,必须用更加权威的东西来表示,而这无疑就是传国玉玺。要不怎么说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秦始皇用来制作传国玺的宝玉,必定是上古时代用来祭祀的。也就是说,他是把商朝人用以祭祀女娲的玉石制作成了传国玺。这块玉石之前我们也讨论过,那是女娲时代就留传下来的了。” “可是从东西两周加起来有八百年,秦始皇怎么找到这块女娲石的呢?又是如何确定它就是女娲石呢?” “问得好。”网维拍了拍口袋,“这个问题的答案正是姜汉文在他书中记载的。” 一股伴随着油烟的香味飘进车里,田珺瞅了一眼窗外。几桌火热的排档摊按着五行八卦的阵势耀武扬威摆在新村的门口。 “网维,这个……”罗修一看这阵势不由慌了手脚,他踩了个刹车,惊惶失措地回头向网维求助。 “笨蛋,笨蛋。”网维念叨着,从车后座站起来,和罗修换驾。 被称呼笨蛋的小子畏畏缩缩的坐到了“白娘子”的身边,浑身拘谨。 “傻瓜。”网维又咕哝,轻松把汽车开进去。拐过两个弯,穿过一条黑漆漆的里弄,来到那几幢独立的老式居民楼前。 齐承玉朝车窗外一看,说:“这就是教师新村?好破旧啊。”她从车里小心翼翼的钻出来,转眼已经走到倒数第二个单元楼门口。 “齐小姐知道姜教授住哪里?”另一辆车上下来的许凯蒂敏锐的问。 “我也是刚想起来的。”女伶的假声显得颇尖锐,“那一天和姜老师说得很投机。他说我唱得很好听,又说昆曲很美妙。他是个老苏州乐,虽然很早就离开去了北京,但还是很喜欢这里。他说苏州人杰地灵,生活舒适优雅,无论吃穿住行都是精巧雅致得很。他还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他孙女的事。”她瞥头看看田珺,“就是你吧。你爷爷对我说,如果当时不是为了让你考大学方便,不应该让你去北京的。他其实很希望你能回苏州来。对了,他最后还给了我一张名片。” “姜教授给过你一张名片?”网维问,“你放在哪里了?” 齐承玉从他手里的旅行包里翻出皮夹,接着又从名片夹里翻出一张淡粉色的名片。网维接过名片,又递给田珺。 姑娘认真的一看,轻轻一笑,问,“这是爷爷留下的线索吗?” “没错。”网维肯定的回答她的疑惑,“你想,姜教授无缘无故为什么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齐小姐说了那么多有关你的事情呢。还有你们看这里。”网维指着名片地址一栏,上面有用黄色的荧光笔滑过的痕迹,正好把门牌号给覆盖住。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网维数,“只是,你们难道愿意站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吗,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一个白娘子。” 齐承玉也笑了,“谁这个时候突然看到我,非吓晕过去不可。” 每一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许仙。”网维对罗修说,“好好的扶白娘子上楼,这里黑灯瞎火的。” 罗修涨红了脸,在网维的任命下,勉为其难的担任起搀扶昆曲名伶的任务。他们排着长蛇阵,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上楼。终于在没有吓晕偶然出现的过路人的情况下,安然抵达了508室的门口。 找钥匙,开门,鱼贯而入。而后罗修自说自话的要去厨房给各位泡茶。 “你别忙乎了。”许凯蒂说,“下午都灌了一肚子水,谁还想喝茶啊?” “没错,没错。”网维也说,“你还是给大家都搬把椅子来吧。胜利就在眼前了。我们一定要我这个谜底给解开。” 罗修不屑的说,“我们是都吃饱喝足了,可是齐小姐呢?” 网维一怔,看看站在一边注视着罗修的齐承玉,一脸坏笑。 “没想到许仙还真想着白娘子呢。” 罗修的脸更好了,不好意思的瞅瞅这位齐承玉,再一脸歉意地去张望田珺。不想她也是嘲讽得笑着。 “不用麻烦了。”齐承玉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卸装,再洗个澡。行吗?” “当然。”田珺领着她走进卫生间。 罗修也赶忙往书房跑,搬来几把椅子。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上,六个寻宝游戏者彼此围坐在饭桌前,像召开某个军事会议一般严肃认真。 “事情终于快结束了。”网维说,“现在就让我们好好来分析一下这条最后的迷题吧。” “最后的迷题,你确定这是最后一条线索了?” “没错。” “为什么?”罗修问。 “因为镜花水月。因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明白了。”田珺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说,“那盘盆景叫镜花水月,我们在之前发现的三个线索也都和镜花水有关,还有最后一条下联也有镜花水月。” “还是你聪明。”网维很满意。“现在我们就来看看这最后一条谜语。”他掏出笔和纸,找了一会儿,在第一条谜语的背面依葫芦画瓢的写下那句迷题对联,接着,他又想了一下,再补上一句话,最后变成: => 镜 一 现 变 花 二 花 二 落 化 水 三 水 三 映 生 满 万 月 物 提问:衣食住行少什么? “这个提示问题,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根据齐承玉刚才说的话,胡乱写的。刚才她不是告诉我们,姜汉文对她说苏州是衣食住行样样精巧雅致。既然我们已经根据姜汉文的谜语在苏州城里转了几圈,那么我认为这句话就是一个提示,也很正确吧。” 田珺又笑了。“而且衣食住行也是四样。” “没错。” “可是。”蔡炯说,“刚才她说的是吃穿住行。你确定吃穿和衣食的意思是一样的。没有其他隐藏的涵义。” “这个我倒不确定。好吧,就算我错了。”网维把刚才写下的“衣食”划去,改成“吃穿”。 “网维你有头绪了吗,我一点也想象不出,这最后的答案是什么。这副对联里确实含有数字。但总不会就是这一二三吧。” “我才不这样认为呢。模式!”网维大声说,“在这之前,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地方,再寻找一个地方。所以这最后一个线索的答案我也认为应该是指一个地方。” “可是一个地方跟数字没关系啊,就算是九曲十八弯这样的地名,我们也不能确定四位数字。” “罗修说得没错。” “哼。”网维轻蔑地找出他的口香糖,把它塞进嘴里咀嚼,“我问你,如果你写信,给你地址,你还要写什么?” “收信人姓名和邮编。邮编可是六位数啊。” “笨蛋。”网维大声叫起来了,“我光给你一个某某街,某某新村你能把信寄到别人手中?” “当然还要写下门牌号码啊。”罗修忙不迭从桌面上抢过名片,“对了,门牌号,某个地方的门牌号。嘿,这就有可能是四位数字了。好吧,让我们来猜猜看。这最后的地方是哪里?” “没错,姜教授在名片上把家庭住址的具体那一幢那一号给画上了荧光,这是一个强烈的提示。” 除了网维,写下最后一条谜语的A4纸在其余五个人手里轮流传阅着。每个人的脸上都不一同。罗修木然地咬着牙,瞪着坐他对面的许凯蒂。他当然不是对这个奇怪的大姐有敌意,只是露出了冥思苦想时的丑陋表情。万薇注意到他的古怪样子,瞅瞅身旁的许凯蒂,她却在对田珺微笑。蔡炯的左手托着下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右手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弹着。田小姐认真的把玩着手上的谜面,努力的思考,不懈的想象。 “我觉得,”她说,“这个上联是不是提示我们要把之前的三个迷题合起来看呢?” “嗯。”网维点头,“很不错的想法。这个上联的意思显然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至于变化这类的词应该是为了与下联呼应。联系之前三副联,我们可以发现,答案越来越抽象,需要从隐含的寓意里面去领悟,而不是单单的看懂谜面的意思。” “看来网维你已经有自己的看法了。” “我的看法和田珺的一样,我们需要先把前面三组迷题里面的共同的有规律的东西挖掘出来。” “好吧。”罗修自己也翻出一支笔,“第一个谜语破解后的关键词。丝绸、镜子。” “还有旗袍。”网维对着田珺笑笑。 “第二组关键词,木刻年画,桃花坞,底片;第三组,昆曲、环城游,霸王别姬。好了。这里面有什么共性?” 田珺拿过罗修写下东西一看,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吃穿住行少什么了。” “少什么?”万薇伸长了脑袋,好奇的问。 “少吃。”姑娘舔了舔嘴唇,笑嘻嘻道,“我们还还没有找到吃的,所以最后的地点应该是一个饭店。”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意思,能不能解释一下?”许凯蒂问。 “好。你们看,第一次我们得到的是丝绸或者说旗袍,这就代表了穿。第二次,我们在年画社找到了第三个谜面,我们得到了什么呢。表面上看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但事实上我们是通过爷爷留在家里的姑苏台的年画找到的,年画有什么用呢?当然是用来装饰屋子的。那么这就和住有关了。第三个谜题的答案我们最后找到的是环城游&昆曲,环城游是和行有关的。这也再一次说明评弹的解释是错误的。如果我们早一点发现这个规律,说不定就不会走弯路了。” 网维说,“如果我们不误入歧途,我们说不定还想不到这一点呢。没错,前三个谜面的包含了三组关键词。罗修,这才是真正的有规律的关键词。第一组:镜、花、水;第二组,穿、住、行……” “第三组呢,第三组是什么?” “待会儿再说,让我先卖个关子。”网维数,“你们谁能告诉我苏州有哪个饭店和月有关,罗修。” “得月楼。”他干巴巴的回答网维的问题。 几个人叫了起来,“是那里,天哪,就是我们吃晚饭的地方。” “你确定吗?”田珺反倒是谨慎起来了,“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再没有其他的地方了。” “绝对没有弄错。”罗修的眼睛闪闪发亮,“太监弄。哈哈……一定是那里,唯一的确实的是那里。一定就是得月楼。网维,你刚才记下门牌号了吗?” “你先别那么得意。我可不敢确定是那里。别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是近水台呢。”网维泼冷水。 “一定是得月楼。别忘了司马迁。” “他受过腐刑,没错,也就是宫刑,所以他和太监们一样都是阉人。”网维眨眨眼,“所以你认为在太监弄的得月楼就是谜底,但问题的关键是哪一个得月楼?” “得月楼难道还有两个?”许凯蒂问。 “是啊。”对于这个问题,是蔡炯回答的,“你上午没注意吗?在宫巷那边也有一个得月楼。” “那是新楼。听到了吗,罗修,你认为哪一个门牌号才是密码?” “我新楼旧楼的门牌号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网维嘻嘻一笑,“不过我确定,绝对不是得月楼。” “不是得月楼?” “你没考虑下联。” “我没考虑下联,水映满月,得月楼不就是从这里来的?” “就是因为下联里面有月字,所以我才敢肯定不是得月楼。” “我不明白你的思路。” “第三组关键词,干将莫邪、龙渊、赤霄。知道这是什么吗?”网维问。 “上古名剑。”蔡炯脱口而出。 “对,这就是前三副对联中隐藏的第三组关键词。干将莫邪剑的传说我想你们都知道,龙渊指的是伍子胥佩戴的宝剑,具体的典故你们可以网上去查资料。第三把赤霄就是传说中刘邦斩白蛇的宝剑。那么第四把是什么呢?” “别卖关子。”罗修不满的嘟起嘴。 “我相信蔡炯一定知道。” “让我想想。”蔡炯掏出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点上,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莫非是鱼肠。” “啊哈。”罗修终于算是领悟到了,“就是专诸刺杀王僚的那把匕首啊。” “鱼肠,与其说是剑更不如说是匕首,藏在炙鱼腹肚内。松鼠鳜鱼也就是有炙鱼发展出来的江南名菜。松鼠鳜鱼是哪里的招牌菜呢?” “今天我们不是在得月楼吃了吗?”万薇不解的问。 “没错,但是还有另一家。” “松鹤楼?” “这就对了。”网维显得很满意,“为什么我认定是松鹤楼不是得月楼呢。首先它原来的门面也在太监弄里,第二它也有松鼠鳜鱼。而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它的位置正在老得月楼的对街。这意味着什么呢?这表现了水映满月。近水楼台先得月,得的是什么月,得的是水中月。那么真实的或者说原本的月亮是什么呢?当然只能是对街的松鹤楼。所以我敢肯定,松鹤楼才是的答案。松鹤楼的门牌号就是打开密码箱的密码。” “那么你知道松鹤楼的门牌号码吗?” “很可惜,我不知道。” “哪……” “打电话问啊,一一四,或者电话黄业。旅游介绍里面肯定有关它的信息吧。” “可以试试。” 每一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最后还是蔡炯通过他的职业渠道打听到了消息:观前街141号。 “只有三位数?”罗修又疑惑了,他看着网维,用探询的目光示意他:是不是又弄错了。 不料网维反而笑了。“好极了,第四组关键词。” “第四组关键词?”这一次,田珺也跟着迷惑了。 “没错啊,三个数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呢。第三个数字里面蕴含着第四个数字。” “又是谜语。”许凯蒂开始哼哼了,“姜汉文这老头真是好恶搞。对不起,田珺。我不是……” “我明白,许姐姐。我也被这些密码搞得头痛了。”她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好吧,三缺一,第四个数字是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田珺走向房间,过了几分钟,稳稳的抱着那个密码箱出来。她把它放在饭桌上,在众人的注目中,说,“第四个数字应该是零。” “零?”罗修念叨了一遍,“对对,满月还不是零吗?” “这么说的话,四位密码就是一四一零啦。” “我看更可能是零一四一。”田珺说。 “你确定吗?”网维提醒她。 “我认为就是这样了。你有其他的想法吗?” “我很希望有啊,不过事实上,我没有。我同意你的意见。” “试试看吧,田。”罗修鼓励她说,“即使错了,我们还有两次机会。” “对,试试看,田珺,我们都很期待。” 姑娘环顾了一圈四周,镇定下来,看着那箱子足足有半分钟,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向前一步,把手指放到密码箱的密码数字上,小心翼翼地依次拨动每一个数字。等到0141四个数字完全拨好以后,她再一次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放到箱子的弹簧按钮处。她一用力,整个箱面猛然弹了起来。 箱子里面塞满了海绵和棉絮。 网维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姜教授真会玩心理战术,这么一个普通的密码箱,被他说得那么可怕。我看就是用锤子把它砸开,里面的东西都不会坏。 “可是,那些文物贩子怎么会那么做。他们是宁可信其友的啊。”许凯蒂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田珺把这些海绵和棉絮剥除。 完全剥开以后,一块金黄色的丝绸把某样东西厚厚的裹住。田珺两只手一起把他捧起来,看上去那东西并不轻。 金黄色的丝绸也被掀开了。一尊墨绿色的方印呈现在他们眼前。 尽管每个人都有预感,但看到实物,他们还是都不约而同的凛然了一下。玉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沧桑的,悠远的,神秘的气。每一个人看上去都被这股气给镇住了。他们的身子都在颤抖。 “这,这就是传国玉玺。”罗修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我,我想,是的。传,传国玉玺。”田珺望着这近在咫尺的宝物,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红晕。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一个人说:“好极了,现在把它交给我吧。”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人的手中多出了一把转轮手枪。此时枪口对着田珺,那个人物一脸狞笑的对着他们说:“十五星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
TBC...
敬请期待,最终章:e
|
|
|
北邻有精,其名为狐;化而为女,其名为艾。艾之魅,不知其几万迷。喜而笑,其貌倾千城之国也。东坑小骡子
有关原创小说的作者专栏开通因本人机器问题,时常无法登陆后台,暂时无法受理。
罗修的群魔乱舞http://blog.sina.com.cn/u/1417662535
|
※来源: 【 推理之门 Tuili.Com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