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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禅院钟声(全)(人气:2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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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禅院钟声(全) 05年09月16日22点27分


上 夜钟沉沉 明月邀客来
夜,已深,已冷。霜露渐降,凝成花与叶的泪痕,不经意间珍珠般滑落,碎了,消逝了,无从寻觅。
风,轻轻地抚过,撩起几缕长发,温柔得像是情人娇羞的指尖,从坚毅的脸庞缓缓划过,似有似无,不着痕迹。
月,一轮圆月,发着淡淡的光晕,在浮云间悠悠然流淌。毫不着力的,似乎一个微小的震动,都会使她从半空跌落。因此一切万籁之音,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喘息。
清冷的夜,温柔的夜,宁静的夜。今夜的我,又身在何处呢?
林方来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却是一片惘然。今夜的月,曾照过昔日的我;将来的我,又会身在何处?今夜尚且茫然,将来又何必明了?人生在世,又何为知?何为不知?
正胡思乱想间,忽见月下划过一道弧线,朝自己斜斜飞来。林方来抄手接住,只觉一股暖流透过掌心传递了开来。
“一个人躺在屋顶上,不觉得闷吗?”一个爽朗清亮的笑音从梧桐摇曳的树影间升起。
林方来拔出瓶塞,往嘴里倒了口酒。那酒还是热腾腾的。
“天高云淡,月白风清,此等美景撩人,又怎会气闷?”林方来答道。
那声音笑道:“原来林公子不但是公门的捕快,还是诗家的骚客呢。”
林方来也笑道:“既是诗家高雅斯文之地,白公子又为何上来唐突风流呢?”说话间,只见一个白鸟般潇洒腾挪的身姿,轻巧巧飘落下来,停在林方来的身旁。
白无牵笑嘻嘻地坐下,举起手中的酒瓶,一扬脖喝下一大口。林方来也微笑着喝了一口。此时的月光,宛如一袭银纱,匀匀地垂下,偶尔被风吹起一圈涟漪,又很快荡漾开了,消散在不远处灰暗的长街,和着断断续续几阵梆梆梆竹筒敲击的打更声,还有疏疏朗朗几盏灯笼淡漠的红星。
林方来道:“你何时回去京师?”白无牵道:“不急。此番出来,原本就是要锻炼锻炼,多长些见识,多增加些江湖阅历,何必着急回去?”林方来道:“话虽如此,但毕竟江湖险恶哪。”白无牵抬手敲了一下林方来的额头,说道:“你莫小瞧了我。江湖中人,原本就是刀口上讨的生活,我自然也不例外。况且命里注定的事,你便是躲也无用。”林方来叹道:“别人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出生入死,那是身不由己。你呢,以你的家底,又何必如此辛劳?”白无牵道:“我爹是我爹,我师傅是我师傅,他们的名望自是他们的名望,与我不相干。”林方来看着他,微笑道:“这便是你。人如其名,你对任何事都那么无牵无挂,即使面对险境。”白无牵道:“任何事?我恐怕还不到这份境界。其实有些东西,我还是从你这里学来的。”林方来颇感意外,白无牵又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大率性的人,可是这四五年来,我却改变了很多。你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敢于一个人出来闯荡天下,这份魄力,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林方来道:“这又算得什么?不过是个人的脾性不一样罢了。”白无牵道:“但是这几年,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小的时候,虽被万人拥护,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无所谓喜,也无所谓悲。只有在你身上,我才真正体会到一种——乐趣。”
林方来故作深沉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白前辈和英先生都对我优待有加,原来我是白公子的陪笑侍童啊。”白无牵知他有意玩笑,不免也哈哈一笑,二人又举杯畅饮一大口。
白无牵心中痛快,猛地从屋顶上站起。晚风带起腰间的水晶饰物丁冬作响,月华洒在他挺拔的身上,画出一段修长旖旎的影子。白无牵挥手说道:“当今之世,少年英雄虽众,但论武功,论才智,你我二人若是联手,天下又有几人可堪匹敌?凭他怎样的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哉?”林方来笑道:“这人喝点酒便要发癫发狂了。”


[此贴被linfanglai于2005-9-29 23:37:3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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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6日22点32分


正说间,只听下面的庭院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压低了呼唤着:“白公子!白公子!你在哪里?”
白无牵居高临下回答道:“晚生在这里。”
那人抬起头来,连忙跺脚道:“唉呦呦,白公子啊,你可吓煞老夫了。老夫半天找不到你,以为你年轻气盛,逞一时之快,单身一人就去抓捕盗贼了。万一公子有什么闪失,这可叫老夫如何向英大人和白大人交代啊?”
林方来接口说道:“洛大人如此关心白公子,真是难得啊难得。将来加官进爵定是少不了的了。”林方来这番冷嘲热讽正是白无牵心中想说的,只是不好表达而已,林方来深知其意,便替他说了出来。白无牵暗中对他做个手势,仍微笑着对河州知府说道:“有劳大人挂念。晚生和这位林公子在这里观望,正好可以监视盗贼的行踪。再加上项马雄项大哥暗中四处布局,谅那贼人插翅也难飞了。”
那洛知府举手在额头擦了一擦,道:“如此便好。只是那贼人,到现在还未现身吗?”白无牵正待答话,忽见远处跃过一条黑影,没入一处小巷子里去了。白无牵道:“说到曹操,曹操便到了。洛大人快些回府去吧,这里有我和林方来兄弟,洛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洛知府听闻那剧盗已在左近,心中未免有些惶恐,忙拱手道:“如此有劳白公子了。万事千万小心为上。”说着便匆匆赶回屋里去了。
林方来往前方看了一会,说道:“恐怕那盗贼正在富乐坊那边。”白无牵点头道:“正如项捕头所料。”当下二人展开身形,往富乐坊掠去。深夜寂静的河州府城,月下两个飘飘的身影,在屋宇间跳跃纵横,仿佛两只飞燕,又如一对鸢鹰。
富乐坊原是城中的一处销金窟,灯红酒绿,人声鼎沸,最是热闹非凡。而此时,富乐坊的街上却只零星点着几盏宫灯,在风中微微摇曳。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渐渐明朗。林方来和白无牵心知项捕头已和那盗贼对上了,当下也不急于出手相助,仍寻了一处适宜的屋顶,悄悄观察起来。
盗贼照例是一身黑衣,中等身材,使一口单刀。项捕头身材瘦长,作普通平民打扮,手握一柄宽厚的长剑,正与那盗贼纠缠难分。还有三三两两或持棍或带剑的壮汉,也都是一身的便衣着装,乃是衙门中的捕快皂隶,因见项捕头斗得酣畅,一时插不得手,于是都围在一旁吆喝助威。
林白二人观看良久,对项捕头的武功颇为钦佩。林方来轻声道:“你看项捕头所使的剑,宽大厚实,剑法也是沉稳有力,不急不躁,实是剑道中的高手啊。”白无牵道:“我看项捕头的武功,似乎出自黄山古松派。”
林方来的手中还握着那只酒瓶,他悠悠然喝下一口,道:“那黑衣人的武功,又出自何门何派呢?”白无牵也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赞道:“果然好酒,味够醇。”
林方来见他在这等关头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正要大笑,忽想起下面还在厮斗,自己不宜过早现身,免得坏了人家的兴致,这才将笑声硬生生压了回去。
白无牵探头看了一会,又将脑袋略略缩回,方道:“此人的武功颇为杂乱,似乎还未使出本家功夫。那是不想让人看出他的来历了。”
那盗贼身形转动飞快,一瞬间连使数招,或狠或险,或阴损或正大,非逼得项马雄退让闪躲、自己乘机得空逃脱不可。项马雄显然也摸清了他的心思,因此只紧守门户,一招一招使得气定神闲,绝无丝毫的破绽。那盗贼方知此人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若不使看家本领,似难逃脱他的纠缠。于是把心一横,朝项捕头的左肩连砍数刀,最后将刀快速交到左手。
林白二人看得真切,心道:“他要使出看家绝招了。”果然,那盗贼挟刚才那数刀的余威,趁项马雄左路略吃紧之时,击出最为雄浑大力的一掌。项捕头心中一惊,知道这一掌的厉害,忙往旁边跳开,却仍被掌风削中肩头,隐隐有些生痛。正待回神反击,那盗贼却已打伤一名捕快,远远地逃开了。
项捕头原见那盗武功与自己不相伯仲,只要耐心游斗,不落下风,凭己方人多势众,定可将他生生擒下。不料在占尽先机下,自己反而轻忽大意了,竟让那人得计逃脱,心中好不懊恼。正待发令追赶,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项大哥且慢。余下之事,就由小弟代劳吧。”项捕头抬头望去,只见两个身影从那边屋上激射而出,一阵轻烟般渺然而去了。项捕头叹道:“名捕堂果然名不虚传,他二人年纪轻轻,身手就已如此了得,要捉拿那盗贼,恐怕也是绰绰有余了。”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心道:“若非我俗务缠身,平时无暇练功,我的剑法绝不至对付不了区区一个盗贼。可惜,时光不由人,我也不再年轻了。”将剑缓缓插回剑鞘,心中伤感之情陡生,站在当地痴痴想了一会,方收队回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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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6日22点33分


另外一个坑?






 推门观光团团长
推门外貌协会秘书长
推门色狼协会副会长
谜诡推门恶意抹黑流氓集团成员
——云豹 


每谜答题请另开新帖,并在题目注明答XXX期谜题,请勿将答案邮给老蔡,谜题小组,wert或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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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Re: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6日22点35分


林方来与白无牵二人仍以屋顶为掩,悄悄跟踪着黑衣人。那黑衣人不时回头朝街上看去,见后面无人追踪,心中自是大宽。长街尽头便是城门,此时已经关闭。那黑衣人窜至墙头,纵身飞跃而下。林方来和白无牵赶将过来,却见城垛上系着一根粗绳,直垂至城墙脚边。
城外一派广袤的郊野,溶溶月光下依稀可见一人正飞奔而去。郊外并无多少遮掩,林白二人不敢紧追,只等他去得远了,方循着足迹,一路跟踪下去。数里之外,隐隐看见一带连绵的高山,静默地横在那里。
进入山中,沿着弯曲的小路拾级而上,两旁尽是烂漫的山花,黑暗中虽未得细睹容颜,但那散漫在空中的香氛,就好似百花娇媚的灵魂,轻唱着飘渺的歌,早已使人心神俱酥了。林方来和白无牵二人放慢脚步,似已忘了所为何来。
云卷云舒,月阴月晴,山谷中光线变换,时而晦涩,时而明媚。林白二人说说笑笑,正不知走了多久,忽听一阵钟声沉沉的不知从何响起,好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大石,闷闷地下去了。
二人伫立凝听,那浑厚的声音却已渐渐寂灭了。林方来抬头眺望,却见前方一座高塔,傲立在山顶,一轮明月皎洁浑圆,正款款地依在塔尖。
林方来道:“前方似有一座寺院。那盗贼莫非往那里去了?”白无牵沉吟片刻,道:“适才他打出的那一掌,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林方来道:“那一掌势大力沉,且又堂皇正大,似乎出自少林武功。难道……”白无牵点了点头,道:“正是少林绝技‘大力金刚掌’!你可知当今少林的武学高手,谁是以‘大力金刚掌’而名扬天下的?”林方来道:“你说的可是泓月大师?久闻泓月大师早年便已离开少林,十几年不问江湖世事,莫非他竟在此处隐居?”白无牵道:“传闻泓月大师任河州府月来寺主持,刚才我竟一时未曾想起。如果那边真是月来寺,而那盗贼又确是往那边去的,那么,他和泓月大师恐怕关系非浅啊。”林方来道:“泓月大师德高望重,遍受武林同道的景仰。如果那盗贼竟是泓月的弟子,……”白无牵笑道:“无妨,我们只管抓贼。至于这个贼来自何处,有何关系,一概与我们无关。”林方来也笑道:“那是自然。”
二人加快脚步,不久便见一座广大的寺院,屋宇错落,隐藏在林木掩映间。二人来到山门口,只见上面悬着一方牌匾,月光洒落其上,正是‘月来寺’三个隶体大字。循着脚步,细细看去,果不其然,那盗贼从一处偏僻的墙角跳入寺中去了。白无牵道:“今晚不宜打草惊蛇,明日再来拜会吧。”林方来却道:“依我看,不如就此闯进去,却假托赏风玩月之名。那盗贼见我二人星夜前来,心中必然惊疑,仓促慌乱之下更易露出马脚,到时你我便可见机行事。”白无牵抚掌笑道:“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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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 Re:Re: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6日22点41分


林方来打了几下门环,不久便有一个青年和尚出来开了门,林方来道:“我兄弟二人打那城中而来,于路领略赏玩山中月色,不料一时兴起忘归,失却来时路径。幸遇宝方,万望暂借宿一宿,明日再寻路下山。不知贵刹方便否?”那和尚施礼道:“佛家大开方便之门,自无不可之理。只是小僧做不得主,需请示师长方可。两位施主请稍候。”说完略作一揖,转身去了。不来时,便见一名中年僧人,随了那青年和尚出来。那青年和尚说道:“这位是我的师父,法号淡云。”淡云禅师双手合十,道:“鄙寺名号月来,两位施主又是明月相邀之客,那便是与本寺有缘。两位施主,里面请。”
林方来和白无牵道了谢,随淡云禅师在前引路。三人穿过中庭,绕过大殿,直往后院而去。清风徐徐,空中还飘荡着檀香幽微的气息。林白二人深深吸一口气,似乎天地间的清灵之气都已浸染了他们的肉身,直有一种飘飘欲举的感觉。
“铮铮铮”响起一通古琴清越的声音,刹那间似乎百鸟在林中振起,纷纷乱乱扑打着各自的双翼,又各自发出或清脆或婉转的鸣唱,又于刹那间一切归于平静。然后只有一眼清泉,从林间流泻而出,遇到光滑的卵石,飞溅起莹润的碎玉,又化作烟霞,复归于虚无。林白二人被那琴声吸引,不自觉停下脚步来。淡云手指那边的一处小小花园,依稀可见突兀的假山,上面筑一小亭,亭中端坐着一个模糊的影子,正以抚琴为乐。淡云禅师说道:“乱红施主伴月操琴,极好雅兴啊。”那人并不转身,曼声吟唱道:“人无眠,月窥帘。抱琴起坐长夜冷,弦断萧索有谁听?”
白无牵朗声道:“前辈可是雾灵山剑客乱红飞乱红大侠?”
那人又“铮铮铮”地拨了一通,道:“前辈不敢当,大侠不敢当。我看阁下年纪轻轻,却已见识过人,想来不是寻常纨绔膏粱之徒。”白无牵道:“前辈过谦了。晚生白无牵。”
乱红飞道:“听闻河州府内近日来了几位少年俊英,其中尤以名捕堂少公子人物最为风流倜傥,今日一会,果然名不虚传。”白无牵拱手道:“承蒙前辈抬爱,晚生惶恐之至。”乱红飞又道:“你旁边这位朋友,蕴藉内敛,不露声色,恐怕也是高人之后吧?”白无牵道:“这位林方来兄弟,师从浙东雁荡,论武功、才智,还在晚生之上。”乱红飞道:“哦,莫非尊师是雁荡派掌门蓝山亭蓝老前辈?”林方来答道:“不是。”
乱红飞沉思片刻,乃道:“你们去吧。不过前路凶险,……算了,以你二人的资质,当不在话下。”说罢便又弹起琴来,这次琴音略显低沉委婉,心中似有几多衷肠。
淡云禅师仍在前面引路,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庭院。淡云禅师道:“这边有几间厢房空着,两位施主就权且将就一晚吧。”
转过一片小竹林,庭中明月洒地,空明有如积水。四合松柏扶疏,在地上映出班驳的倩影。一名白衣少年,手握一柄湛碧的长剑,在月色笼罩中舞出片片银光。那少年时而跃飞而上,时而滑行而前,身姿变幻,令人目不暇接。林方来和白无牵观望片刻,赞道:“好剑法,飘逸如龙,灵动如蛇,莫非这是天龙山逍遥宗的‘逍遥行剑’?”
那少年陡地射过来一道寒冷如冰锋利如箭的目光,林方来略一吃惊,还未作转念,只见那道剑光忽然化作一条蛟龙,森森然直扑面门而来。
林方来侧身让过,又随即往前一跳,跃入庭中。那少年不依不饶,转身又刺一剑。林方来并不与他正面交手,脚下只一旋,又堪堪避过这一剑。白无牵站在一旁,脸上殊无着急担忧之色。那少年连攻十剑,也已连变了十种不同的身法,但林方来都只脚下一旋,便能恰恰让过。那少年的攻击可谓华丽,而林方来的闪避亦不失为洒脱。
正在此时,众人只听得一个极柔和极慈祥的声音,从前面一间厢房里传出,那声音口宣佛号,道:“善哉。天龙山‘逍遥行剑’精妙无双,雁荡山的轻功也是独步天下。”
那少年停了下来,却只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林方来和白无牵。淡云禅师道:“这位是皇甫世家的七公子,皇甫义卿少侠。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位多亲近亲近。”又替皇甫义卿介绍了白无牵和林方来。
白无牵对着那边的厢房道:“晚辈白无牵,前辈可是泓月大师?”那慈和的声音道:“原来是名捕堂的白少侠。老衲正是泓月。”淡月禅师道:“我师父酷爱对奕,此时正在陶施主的厢房里楚汉争雄呢。三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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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田一耕助尐獨狼
6 楼: 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6日22点41分


我也来顶一个~






此人没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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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 Re:Re:Re: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6日22点42分


皇甫义卿只站着不动,白无牵和林方来随淡月禅师推开厢房的竹门,只见里面正中摆着一张矮几,两人席地而坐。左首一人身穿月白僧袍,长须飘飘,慈眉善目,正是泓月大师。右首那人一身锦袍玉带,极显名贵,又长得心宽体胖,脸上笑嘻嘻地颇为和善可亲。
林白二人向泓月大师施过礼。泓月大师道:“如此良宵美景,有客访月而来,不亦乐乎?更何况两位俱是当今武林少有的青年俊秀,更是难得难得。”那胖乎乎的陶先生也笑道:“陶某人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懂什么江湖故事。但长年出门在外,也曾听人传闻,说当今天下,有五位顶尖的少年侠客,这位白公子,莫不是其中一个吗?”泓月大师道:“不错。如今武林的权柄,莫重于侠客山庄。白公子令尊翁,正是侠客山庄的四庄主,洗剑楼主白秾华。而白公子的授业恩师,则是名捕堂的大堂主英先生,英先生同时也是当朝的刑部侍郎大人。老衲昔年曾与英先生有过数面之缘,对其为人深感折服。英先生不但武功卓绝,行军布阵,筹划谋略,医药星象,数理占卜,以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谓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更难得的是,英先生虽在朝廷为官,却是一身豪气干天,远非常人可比。”那陶先生拍手笑道:“如此人物,若得一睹姿貌,那便不枉此生为人了。所谓名师出高徒,白公子定然也是人中龙凤了。”
泓月大师道:“淡云,你且将两位施主带去安排歇脚吧。”淡云弓身领命,仍引着林白二人出来。穿过一段回廊,送到一处厢房。那皇甫义卿正站在廊下,冷冷只盯着白无牵。白无牵向他微笑示意,他哼了一声,转身回去自己的客房了。
林方来道:“这位皇甫公子年少气盛,想必平时骄横惯了的。如今遇到你,处处将他比了下去,心中自然不服。恐怕今后会有些麻烦,刚才乱红飞所说的‘前路凶险’,指的就是他吧?”白无牵道:“刚才和他交手的,似乎是你啊。”林方来道:“当时他不知你我二人的身份。现在知道了,自然要找的便是你了。那位胖哥不是说了吗?当今武林五大顶尖的少年侠客,你是其中一个啊。而我林方来不过无名小卒一个,胜了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白无牵道:“我好象没和什么人交过手啊,怎么就成‘当世顶尖’了?”林方来道:“那自是因为你有一个‘当世顶尖’的尊翁和‘当世顶尖’的师父啊。”白无牵叹道:“声名之累,由此可见一斑。不知不觉间,你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是你好,真正是逍遥自在,无牵无挂。要不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你?从此你就叫林无牵,如何?或者林无挂?”林方来笑道:“岂有此理。”
二人谈谈笑笑,正待举步进屋,却见淡云禅师仍怔怔地站在一边。白无牵自觉失礼,方要谢过,淡云禅师却如蓦地苏醒般,道:“适才贫僧一时走神,怠慢了二位,二位莫怪。”说完便转身急急去了,僧袍宽大的衣袖在他背后一摆一摆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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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草 真Chihiro
8 楼: Re:Re:Re:Re:Re:禅院钟... 05年09月16日23点13分


丁甲前辈的文笔功夫果然了得啊!!: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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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 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7日15点38分


中 晨钟朗朗 清风抚高冈
花香似酒满人间。好梦未透,人已醉。更忙煞燕儿,粱间呢喃,窗外剪影,花底翩跹。
林方来悠悠睁开星眼,却见窗外乃是一丛花圃,开满了红的白的蓝的紫的黄的各色的花,婀娜招展,逗引得几只彩蝶欲去还留,难舍难分。
林方来起身洗漱,却不见了白无牵。来到院中,只见昨晚那位胖乎乎的陶先生,正立在蔷薇架下。林方来上前施礼,问道:“在下林方来,不知尊驾如何称呼?”陶先生满脸堆起欢笑,道:“我姓陶,名向朱。”林方来道:“昔日范大夫辅佐越王勾践,功成之后随即飘然而去,与西子泛舟五湖;又更名为陶朱公,经商营业,富甲一方,可谓悠哉游哉,羡煞世人。陶先生既名向朱,莫非亦怀抱大夫之志哉?”陶向朱笑道:“不望大夫之功,但求陶朱之富。”
一时无话,林方来拱手告辞。陶向朱道:“刚才我见你家白公子往前面去了。你可是去找他的?”林方来听了这话,心中颇不痛快,道:“陶先生误会了,白无牵并非我家公子。”说罢掉头而走。陶向朱见他远去,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将手朝下转了几圈,满地的落英受到真气的激荡,都纷纷扬扬地飞到半空,围绕着陶向朱盘旋起舞。
林方来一路出了庭院,又经过昨晚那座小小的花园,乃不自觉踱步而入。那花园占地不大,构造却颇为精巧。轩榭借水之灵动,亭台依山之厚实;小楼玲珑而锦绣,明廊剔透而萦纡。
林方来在花木山石间转了几转,眼前突现出一片绿意盎然的荷花池,池边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公子,正在徘徊流连。林方来笑道:“白公子好雅兴。”
白无牵答道:“昨晚我一直睡不着,到了清晨迷迷糊糊有些睡意了,却被这些鸟儿吵得心烦,索性出来走走。”林方来道:“你是不习惯山里的生活。”白无牵道:“也不尽然。昨晚我一直想着那盗贼的事。”林方来点了点头,道:“还有那三位客人,不知与此事有无关联。我看那姓陶的胖哥,表面上以生意人自居,其实对江湖之事也颇为了解,恐怕他是深藏不露啊。”
白无牵道:“乱红飞和皇甫义卿都是剑客,应该打不出大力金刚掌那种刚猛的招数,但也不排除他们和盗贼有勾结的可能。至于那陶向朱,我也认为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林方来道:“原来你也知道他的名字了。”白无牵道:“那是自然,刚才我也没闲着。”
顿了一顿,白无牵略皱起眉头,问道:“方来,你可记得昨晚淡云禅师的神色?”林方来道:“不错,当时我就觉得,淡云禅师似乎有些古怪。难道说?”白无牵道:“你认为淡云禅师就是那盗贼?”林方来道:“有这可能吧?”白无牵摇了摇头,道:“他不是。我已经问过了,昨晚淡云禅师当值巡夜,一直都留在寺中,有那烈风和尚为证。”
“烈风和尚?”林方来道。
“就是昨晚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小和尚。”白无牵道,“泓月大师一共收了四名弟子,皆以‘云’为名,除了淡云之外,还有追云、流云和轻云,年龄都在四十左右。他们又分别收了弟子,皆以‘风’为名。烈风和尚正是淡云禅师的大弟子。”
林方来道:“既是如此,烈风和尚的话便不足为信了。”白无牵道:“不错。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盗贼必是‘四云’之一。”林方来道:“若以武功论,风字辈的和尚应该还没有那种修为;乱红飞的武功当在项捕头之上;皇甫义卿或相仿佛,但以他的资历,关键时刻应以剑法取胜;至于陶向朱,他应该一直都在和泓月大师下棋。所以,盗贼必是‘淡’、‘追’、‘流’、‘轻’四僧之一。”白无牵道:“虽说不能绝对,但四僧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可惜我们无凭无据,暂时不能深入查究。”
二人出得花园,迎头正见一名青年僧人急急跑来。白无牵问道:“师父为何如此慌乱?”那僧人答道:“今天念四方经,该我塔下护法。这会儿恐怕要迟了。”说罢便往大殿跑去。林方来道:“塔下护法?莫非便是山顶那座高塔?又何谓念四方经?”白无牵道:“刚才我也略有耳闻,似乎是说,着四名僧人站在塔的最高层,面朝四方念经祈福。”林方来道:“四僧?难道就是淡云、追云、流云和轻云?”
白无牵恍然大悟,道:“极有可能。如此我们也去瞧瞧热闹,或者别有所获亦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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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 Re:Re:禅院钟声 05年09月17日15点45分


泓月大师仍是一袭月白僧袍,盘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双目微闭,神色恬然。三名身穿鲜红袈裟的僧人,以淡云禅师为首,各手执一卷经书,正款步而出山门,其后跟着四名青年和尚,都是风字辈的弟子了。
白无牵向泓月大师施礼道:“敢问大师,淡云师父他们这是去哪?”泓月道:“山上有座观云塔,他们去塔上念四方普渡经。”林方来道:“何谓四方普渡经?”泓月道:“安居山房之内,遍身香烟缭绕,如此诵经者,渡己也。雄立高山之巅,临四方之芸芸,白云入我方寸,清风吹我胸襟,如此诵经者,渡人也。”林方来道:“妙则妙矣,只不过徒具表面而已。”泓月略张双目,道:“世人只好皮相,我便从他皮相,又有何妨?”林方来笑笑。
白无牵道:“高山之巅,白云之陲,如此景致,晚辈岂可错过?”于是辞别泓月,和林方来同出寺院,赶上前面的一众僧人。
白无牵与淡云禅师并肩而走,彼此闲谈数句,白无牵问道:“为何只见三位师父?”淡云道:“轻云师弟今天起得早,赶在头里先去了。”
循着山道迤逦而行,不久便至山顶。只见一座光秃秃的石塔,兀立在悬崖边上。那塔高七层,周身方方正正,并无屋檐遮蔽。四下一片空旷,展望远处,惟有青山邈邈,白云澹澹。此时山下传来一阵朗朗的钟声,借着清风之力,直上九重云霄,又散入天际去了。
在观云塔最顶层的窗洞口,正站着一名神情威严的僧人,那僧人道:“众位师兄,快些上塔来吧。”于是淡云、流云和追云三人依次进入塔中。四名风字辈的僧人却不随之而入,只在四方守住,名曰“护法”。烈风和尚守在塔口,乃是朝东方向,其余三人则分朝南、西、北三方。
林方来正要入塔,却被烈风拦下。烈风道:“此间暂不可骚扰,两位施主若要登塔赏景,还请稍后再来。”林方来只好作罢。
烈风仰头看去,不久淡云禅师便站到了窗洞口,于是烈风盘腿坐下,双掌合十胸前,口中念念有辞,想来不过是《金刚经》《法华经》之类,林白二人也不暇细听。
转到南面和北面,情形亦复如此。只是在西面,离悬崖不过两步之远,几无容身之处,形势最为险恶。那青年僧人正是花园边上遇到过的,只见他紧锁双眉,神色凝重,又将身体死死贴着塔壁,深怕自己不慎翻落,飘然而去了。
林方来看着有趣,不禁童心大起。他半蹲在一侧,拿一条手臂在那僧人的眼前上下左右的舞动。那僧人颇觉尴尬,却又不能制止,更不能起身逃开,只得紧紧闭上双目,嘴里大声念着经文。林方来转而问他名号,语气颇显诚挚,那僧人只得回答说是“沉风”;又问及俗家姓名,籍贯何处,家中父母如何,可有兄弟姐妹,田亩几何,诸如此类,唠唠叨叨,无一刻停息。那僧人支支吾吾的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张脸绷得通红通红。白无牵立在一旁,只管装腔作势,化嬉笑为咳嗽。
正闹着,忽听风中幽幽传来一声低喝,似乎正是淡云禅师的声音,又听一声惨叫,接着便是“扑”地一声,好象什么人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林方来和白无牵箭一般射出,及到宝塔之口,只见一人倒在塔口一丈而外的尘埃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正是淡云禅师。
烈风和尚抖抖地站在一旁,显然已被这异象吓住了。另三名风字辈的青年僧人也拢了过来,不久,塔上的流云禅师、追云禅师和轻云禅师也都急急赶了下来。白无牵俯身粗粗检查了一遍,起身叹道:“淡云师父胸口这把匕首,已足以致命。而且他的小腹上还中了一掌,又从七层高塔摔下来,所以,淡云师父就此圆寂了。”众僧齐道:“阿弥陀佛。”
林方来道:“恐怕凶手还藏在塔中,我上去搜寻一番。”跨出一步,忽又想起一个问题,道:“无牵,我们一起上去。众位师父还请守住塔口。”
二人进入塔中,沿着石级而上,每到一层,便分从两处搜过来,如此方不致有所遗漏。到第六层搜寻完毕,还不曾见到一丝可疑之处。白无牵道:“最顶层便是他们诵经之处,难道凶手竟藏身在上面?”林方来道:“也有可能。”二人提气凝神,小心翼翼伏上石梯。从石梯口出来,正对着淡云禅师所站的窗洞口,上面还有点点的血迹,地上还落着一本经书。二人仔细勘察一遍,依然一无所获。冰冷冷一座高塔,除了他二人外,何曾有丝毫别人的影子?
林白二人相对一视,下得塔来。流云禅师道:“两位施主可有什么发现?”白无牵道:“塔内并无别人。”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俱已明了几分意味,于是都默不作声。白无牵道:“此事需得告知官府。现在先把淡云师父的尸身抬回寺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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