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fanglai(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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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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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04月27日20点00分 |
站在方家宅院的大门口,伸出去的手忽然在空中停了下来。 指间有一丝的冰凉,仿佛触摸到了什么,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从指间刺进他的肌肤。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何方?又来自何处呢? 似乎便是五年前,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地伸出手去推开门,门后是一张苍老而惶恐的脸,那是玉伯。 玉伯的眼光中透着哀伤,无情的痛苦在他额头刻下了一道道沟壑,方野桥从来就没觉出玉伯竟然已经那么老了。玉伯伸出一只枯树皮般的手,巍巍颤颤地拉住方野桥的衣袖。“二少爷,大……大少爷他……他……回来了。”方野桥心头一震,他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玉伯。“大哥……大哥他怎么了?” 那时的玉伯几乎就要在门口垮下去了。方野桥叹了口气。玉伯虽然只是管家,但这几十年来,他就像自己的亲祖父般照料着自己,照料着大哥,为这个日渐式微的家,又不知操碎了多少心? 方野桥将门轻轻推开,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自己的双眉,眼皮沉重地一下一下地跳,手足却是一片的冰凉。 门后是一张苍老而惶恐的脸,痛苦就像岁月的刀,割下一道一道深深的沟。那是玉伯,那是玉伯巍巍颤颤的渺小的身影。 方野桥揉了揉自己的眼,这是真实?还是回忆?或者是在梦中? 玉伯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抖抖索索地拉住方野桥的衣袖。“二少爷,少夫人……少夫人她……” “大哥究竟怎么了?”方野桥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甩开大步跑过了中庭。 “张大夫已经来看过了。”玉伯抹着额上的冷汗,气喘吁吁地小跑跟随。 “大哥,大哥!”方野桥一路叫道。才跑进前厅,便见张大夫正背着药箱,低着头闷闷地走了出来。 “外伤倒好治,但内伤太重,一路又颠簸耽搁了……”张大夫只是摇了摇头,“除非马上有内功深厚的高手替他输气疗伤,又有现成的专治内伤的灵丹妙药……” “我可以给大哥输气的。”方野桥急切应道。 张大夫依然只是摇头,“没用。不同的内伤,需要不同的输气方式,否则只会加重伤势,致其经脉俱断,而且另一方也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除非,你有几十年的醇厚功力,方可保得双方平安。” 方野桥默然不语。张大夫又道:“据老朽所知,咱们这河州府里,只有月来寺的泓月大师才有此等功力,不过就算你请得泓月大师下山,大少爷也未必等的了啊。二少爷,你还是去见大少爷最后一面吧。” “二少爷……”玉伯轻轻唤着方野桥。方野桥这才从回忆中蓦然惊觉。 “少夫人今天不是没有出去吗?”方野桥道。 “是。可是……”玉伯道:“刚才少夫人晕倒了,少夫人她……” “少夫人究竟怎么了?”方野桥不等玉伯将话说完,甩开大步就往内室跑去。玉伯抹着额上的冷汗,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跟着小跑,“张大夫已经来看过了……” “衣惜,衣惜!”方野桥低低地叫道,才跑进前厅,便见张大夫正背着药箱,低着头闷闷地走了出来。 “少夫人身子太弱,恐怕挨不了几天了……”张大夫摇了摇头,一路垂着头去了。 方野桥跑进后院的时候,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忽然涌了起来,仿佛仍然是在五年前,他一把推开卧房的雕花木门,直到大哥的床前。方野亭躺在被窝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那条鲜艳的被子上,还绣着一对缠绵恩爱的鸳鸯。 鸳鸯依旧,只是那张曾经的脸庞,早已被埋在黄土深处,而如今这张同样苍白的容颜,又将消失于何方呢? 翠烟捧着汤药,在一旁侍立着。方野桥从她手上接过杯盘,示意她先行离去。翠烟敛衽退下,轻轻掩上门走了。 方野桥支着头,恍恍惚惚间,又似乎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方野亭撑开眼,看见自己的弟弟坐在床边,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接着便是连声的咳嗽。方野亭新婚不久的妻子秦衣惜,忙过来替他抚着胸口,于是他又闭上眼睛舒心地睡去了。 当天晚上,方野亭试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说这几天没吃饭,肚子已饿了。秦衣惜忙命她的贴身丫头冰儿从厨房里端来饭菜,又亲手将菜夹送到他的嘴边。方野亭的嘴唇没有动一动。方野桥只听得“咣”地一声,菜碟子从秦衣惜的手上失落,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方野亭靠在床上,头歪在一边,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此贴被linfanglai于2006-4-28 12:15:1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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