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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Re:Re:Re:Re:Re:Re:Re:Re:Re:Re:Re:Re:Re:好事近(人气:3)
 linfanglai丁甲打开linfanglai的博客
51 楼: Re:Re:Re:Re:Re:Re:... 06年04月26日22点30分


方野桥走过那座长虹卧波般的木桥,微微吃惊地停住了脚步。漫天柳絮纷纷扬扬地飘洒,竟使得他的心绪犹如柳丝般的凌乱不宁。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毫无踪迹可寻。方野桥忽然快速跑起来,跑下木桥,跑进对岸的桃林,一口气跑到了河边的竹林间。
空旷的芳草地上,清香依旧,绿波依旧,林间的黄莺也依旧。但是,似乎早有预感般的,这里果然没有他,没有那个矫如惊龙的身影,没有那个这两天来一直在旁边笑嘻嘻的林方来。方野桥忙四处乱撞乱寻,心中更是“突突”地跳个不停。难道,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再不回来了吗?难道这两天的心血都白费了么?难道一直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么?
方野桥凄凄惶惶然跑了一通,慢慢终于收回了心神。也许林方来只是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点,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可笑刚才自己竟然如此心浮气躁,实在有违平日修养锻炼的本意。不过细推其原由,则无非是因为他对那事过于看重乃至患得患失罢了。又一想,林方来对此始终心存芥蒂,即便某日拂袖而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粼粼的波光映出方野桥阴晴不定的脸。他痴痴地伫立着,心中一时思绪万千。这时,一个极轻柔的脚步声在他背后停了下来,方野桥如梦初醒般回头看去,去不是林方来又是谁?
方野桥欣喜若狂,忙跳上去抓住林方来的胳膊,道:“林兄弟,你可来了。”林方来淡淡道:“怎么,方兄原以为我不会来么?”方野桥道:“平时这时候,林兄弟早已在此练习‘五连环’了,今日小弟却看不到林兄弟的身影,心中不免有此疑虑。想来林兄弟是昨晚歇息得迟了,故而今早略晚了一些。”林方来道:“非也,小弟今日起得倒比平时还早,不过小弟先去烧香拜佛了,所以才耽搁了一下。”方野桥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林兄弟对佛祖菩萨也是如此的虔诚。”
林方来道:“那是自然的。所谓庙无大小,心诚则灵。要敬佛,也不一定非得去什么名刹古寺吧?”方野桥道:“林兄所言甚是。”林方来道:“所以,小弟听说城中有一家小庙,供着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就一大早起来,巴巴地赶去烧了一炷香,又撒了点香火钱。”方野桥浑身一震,一颗心似乎就要从胸膛中跳了出来,却又不得不强作欢颜,道:“不知林兄去的是哪座庙宇?小弟闲时也可去随缘随缘。”林方来道:“庙名小观,地处偏僻,方兄虽是本府人士,恐怕也未必去过吧?”
方野桥默然不语,良久,才长叹一声,道:“林兄弟果然都已经知道了?”
林方来冷笑一声,道:“在下什么都不知道,倒要多多请教方兄。”方野桥垂着头,闭着眼,又深深吸了口气,仰起头,慢慢张开双目,好似下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心。方野桥道:“此事原本就不该瞒着林兄,事到如今,更无再隐瞒的必要。小弟这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林兄,林兄听完之后作何取舍,小弟绝不相强。小弟虽然出自私心,却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更绝无半分耍弄林兄之意。”林方来看着他那诚挚渴盼的目光,不由得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相信你。”方野桥微微一笑,道:“多谢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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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豹云豹打开云豹的博客
52 楼: Re:Re:Re:Re:Re:Re:... 06年04月27日08点4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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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楼: Re:Re:Re:Re:Re:Re:... 06年04月27日20点00分


站在方家宅院的大门口,伸出去的手忽然在空中停了下来。
指间有一丝的冰凉,仿佛触摸到了什么,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从指间刺进他的肌肤。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何方?又来自何处呢?
似乎便是五年前,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地伸出手去推开门,门后是一张苍老而惶恐的脸,那是玉伯。
玉伯的眼光中透着哀伤,无情的痛苦在他额头刻下了一道道沟壑,方野桥从来就没觉出玉伯竟然已经那么老了。玉伯伸出一只枯树皮般的手,巍巍颤颤地拉住方野桥的衣袖。“二少爷,大……大少爷他……他……回来了。”方野桥心头一震,他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玉伯。“大哥……大哥他怎么了?”
那时的玉伯几乎就要在门口垮下去了。方野桥叹了口气。玉伯虽然只是管家,但这几十年来,他就像自己的亲祖父般照料着自己,照料着大哥,为这个日渐式微的家,又不知操碎了多少心?
方野桥将门轻轻推开,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自己的双眉,眼皮沉重地一下一下地跳,手足却是一片的冰凉。
门后是一张苍老而惶恐的脸,痛苦就像岁月的刀,割下一道一道深深的沟。那是玉伯,那是玉伯巍巍颤颤的渺小的身影。
方野桥揉了揉自己的眼,这是真实?还是回忆?或者是在梦中?
玉伯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抖抖索索地拉住方野桥的衣袖。“二少爷,少夫人……少夫人她……”
“大哥究竟怎么了?”方野桥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甩开大步跑过了中庭。
“张大夫已经来看过了。”玉伯抹着额上的冷汗,气喘吁吁地小跑跟随。
“大哥,大哥!”方野桥一路叫道。才跑进前厅,便见张大夫正背着药箱,低着头闷闷地走了出来。
“外伤倒好治,但内伤太重,一路又颠簸耽搁了……”张大夫只是摇了摇头,“除非马上有内功深厚的高手替他输气疗伤,又有现成的专治内伤的灵丹妙药……”
“我可以给大哥输气的。”方野桥急切应道。
张大夫依然只是摇头,“没用。不同的内伤,需要不同的输气方式,否则只会加重伤势,致其经脉俱断,而且另一方也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除非,你有几十年的醇厚功力,方可保得双方平安。”
方野桥默然不语。张大夫又道:“据老朽所知,咱们这河州府里,只有月来寺的泓月大师才有此等功力,不过就算你请得泓月大师下山,大少爷也未必等的了啊。二少爷,你还是去见大少爷最后一面吧。”
“二少爷……”玉伯轻轻唤着方野桥。方野桥这才从回忆中蓦然惊觉。
“少夫人今天不是没有出去吗?”方野桥道。
“是。可是……”玉伯道:“刚才少夫人晕倒了,少夫人她……”
“少夫人究竟怎么了?”方野桥不等玉伯将话说完,甩开大步就往内室跑去。玉伯抹着额上的冷汗,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跟着小跑,“张大夫已经来看过了……”
“衣惜,衣惜!”方野桥低低地叫道,才跑进前厅,便见张大夫正背着药箱,低着头闷闷地走了出来。
“少夫人身子太弱,恐怕挨不了几天了……”张大夫摇了摇头,一路垂着头去了。
方野桥跑进后院的时候,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忽然涌了起来,仿佛仍然是在五年前,他一把推开卧房的雕花木门,直到大哥的床前。方野亭躺在被窝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那条鲜艳的被子上,还绣着一对缠绵恩爱的鸳鸯。
鸳鸯依旧,只是那张曾经的脸庞,早已被埋在黄土深处,而如今这张同样苍白的容颜,又将消失于何方呢?
翠烟捧着汤药,在一旁侍立着。方野桥从她手上接过杯盘,示意她先行离去。翠烟敛衽退下,轻轻掩上门走了。
方野桥支着头,恍恍惚惚间,又似乎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方野亭撑开眼,看见自己的弟弟坐在床边,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接着便是连声的咳嗽。方野亭新婚不久的妻子秦衣惜,忙过来替他抚着胸口,于是他又闭上眼睛舒心地睡去了。
当天晚上,方野亭试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说这几天没吃饭,肚子已饿了。秦衣惜忙命她的贴身丫头冰儿从厨房里端来饭菜,又亲手将菜夹送到他的嘴边。方野亭的嘴唇没有动一动。方野桥只听得“咣”地一声,菜碟子从秦衣惜的手上失落,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方野亭靠在床上,头歪在一边,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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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楼: Re:Re:Re:Re:Re:Re:... 06年04月28日17点52分


那几天,秦衣惜披麻戴孝守在灵堂上,一直不言不语的。从她娟秀而凝涩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没有悲伤,也没有哀戚,只是静静地坐着,就像灵前那对扎纸男女。客人来了,便以礼鞠个躬;客人走了,道声“有心,走好”便又呆呆地坐下。方野桥在她面前跑进跑出,里里外外张罗着一切,偶尔经过她的身边,她就低下头来;劝她稍稍休息片刻,她也不理不应,只有到了天黑时候,才由贴身丫头冰儿扶着进了内室。
方野桥倒还不曾注意到什么,直到那一天,尾七过后,秦家的岳丈和几个舅子都过来了。
老岳父拉住方野桥,低声说了几句话。方野桥先是一怔,继而深深低下了头,退到了一边。老岳父大喜,便由几个儿子掺着来到秦衣惜房门前,却被女儿抢先一步将门关死。老父亲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站在门外温言软语相劝。秦衣惜在房间里大吵大闹,乒乒乓乓地似乎摔坏了好多东西。
方野桥也正站在外面的庭院中,他听着里面发了疯似的叫嚷声,心中忽然浮起一股非常怪异的情绪。事后细细想去,也许,后来一切的一切,都与之有关吧?不过在当时,他只是非常诧异,一个向来温顺的女子,竟也能激烈到这般地步吗?
老父亲说服不了倔强的女儿,气呼呼地甩手走了。几天之后,老母亲也来劝了一回,依然不能使她回心转意。又叫方野桥帮忙游说,方野桥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硬着头皮走进后院,却见秦衣惜穿着一身红妆,依偎在门口,笑嘻嘻地问道:“二弟,你说我这身衣服好看么?野亭回来的时候,看了一定会欢喜吧?”

一直到今天,方野桥都还记得那天的情形,还记得那件大红飘扬的衣衫,还记得那个柔媚娇俏的笑容。晃眼便已过去了五年,这时间究竟是快的,还是慢的?方野桥忽然又迷茫了起来。他看着床上那张清丽但苍凉的脸,心中一阵刺痛。秦衣惜,她过了怎样的五年啊?我方野桥,又过了怎样的五年呢?如果,如果那天她跟着自己的父亲离开了方家,走进城中另一家朱门大户,一切的一切,又会如何呢?眼下,她会在何处?我又在何处?方家又是如何一副模样?如果……
没有如果!五年已经过去了,永远过去了。现实就是这样的真实,一如眼前那张双目紧闭的脸,苍白到如此地触目惊心。
身后传来缓慢的推门声,一个人悄悄地滑了进来。方野桥从遐想中幽幽回转,柔声道:“你是……小青姑娘?”
花落冰轻轻应了一声,“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方野桥道:“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城去吧。有事我会找翠烟的。”
花落冰最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病人,带上门轻轻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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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楼: Re:Re:Re:Re:Re:Re:... 06年04月28日19点41分


换下身上的青裙,花落冰又穿回了原来的衣裳。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林方来的嘴巴还在大嚼特嚼。看着他的狼狈滑稽相,花落冰忍不住“扑哧”一笑。昨晚的阴霾至此一扫而光。
“你就不能吃得斯文点么?”花落冰坐在他的面前,歪着头看着他。
林方来毫不在意,双眼绿油油地只盯着桌子上的菜肴。花落冰笑道:“真有那么饿吗?”林方来道:“这还能装的不成?今天我都练得快抽筋了。”
花落冰道:“谁叫你这么拼命的?”林方来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道理你也不懂么?”花落冰“哼”了一声,道:“呦,原来我们的林大侠还真是古道热肠啊。却不知又是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整天紧张兮兮地以为别人都在算计着他呢。”林方来将脑袋转了几转,作四处张望状,“谁?小人是谁?君子又在哪?”
二人嬉笑打闹起来,全然不将坐在边上的白无牵放在眼里。白无牵咳嗽一声,道:“老实说,林方来,你有怀疑过方野桥吗?”林方来道:“怀疑他什么?”白无牵道:“鱼重炎要找方家的人报仇,你和那死去的方野亭又极相似。方野桥传你‘方家五连环’,你就不怕他故意拿你作挡箭牌吗?”林方来笑道:“怎么可能?方野桥遇到我是在三月初一,传我武功是在三月初二,而鱼重炎送拜帖到方家堡却是在三月初三。他怎么可能在那之前便想好要利用我来对付鱼重炎呢?除非他会未卜先知。”
白无牵道:“的确如此,所以,你就相信方野桥的话,答应替他嫂子了却一个心愿?”林方来哈哈大笑,道:“这么好玩的事,岂可轻易放过?”花落冰伸手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嗔怒道:“这很好玩吗?”
白无牵抿了嘴窃笑不已,斜眼却见门口探出一颗慌里慌张的脑袋,却是莫小二。白无牵道:“进来便是,为何缩头缩脑地藏在门口啊?”
那莫小二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这才慢慢蹩进门来,朝白无牵和林方来打了千,又走到花落冰身边,红着脖子,小声道:“姑娘……小的……小的有一事相求……”
花落冰好奇地看着他。那莫小二抖索着从身上取出一块银子,道:“这是姑娘那天给的三两银子,姑娘……收回去吧。”花落冰道:“既是给你们的,你们只管拿去便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那莫小二又忸怩了一会,方道:“我家妹子,小华……她今天真正病了,大夫说要休息两天。前天姑娘去方家堡,说我妹妹病了,由姑娘替她几日。如今我妹妹真正病倒了,却又不能回去方家做事。恐怕……恐怕二少爷他……”花落冰道:“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在方家多留几日,是吧?”那莫小二“突”地一声跪倒在地,道:“方家二少爷一直很照顾我家,我们要是欺瞒了他,那真是……那真是……”
花落冰吓了一跳,忙往边上躲去,一边说道:“你快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须如此?”林方来用手在莫小二肘下一托,一股力道传过去,莫小二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然而他刚站起,膝盖一弯又欲作势跪下,林方来忙用手把住了他的身体。
花落冰道:“银子是给你们的,你便收回去吧。我去方家堡再多待几天也没什么打紧,反正也都闲着,没什么事可做的。”那莫小二大喜,连声道了谢,这才乐颠颠地去了。
林方来笑道:“这样也好。后天,你就能赶上看出好戏了。”花落冰忽又俏脸一沉,道:“吃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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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03日19点56分


六 三月初六
江南三月,春雨如酒。杨柳清风,木桥柔波,不时惊起两三白鹭,细雨中袅袅而逝。
似乎也是这样的写意山水,方野桥撑着一把青纸油伞,走在清冷冷空荡荡的街上。所以,当林方来又一次看到他撑着油纸伞,立在河边芳草之中时,他就会想起那天的情景来。
“你今天来得很早。”林方来笑着迎了上去。
方野桥默不作声。青纸油伞在他手里一旋,从伞底下飞出一大一小两只银圈。林方来抄手接住,正待询问,方野桥将伞一收,以伞为剑,扑过来直刺林方来。
林方来叫道:“想试我的功夫?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用小圈一拨,便已将伞尖荡开。方野桥道:“好!这是‘拨’字诀。”说着又刺一“剑”,却比刚才更快更猛了。
林方来用大圈挡住,小圈随即跟上直拍方野桥的左肋。方野桥点点头,道:“这是‘第一连环’中的‘白云出岫’。看好了,下面又来了。”
方野桥连变数种招式攻向林方来,林方来也跟着应变拆挡。几十招下来,正好将‘第一连环’过了一轮。原来方野桥选择的攻击方式,都是为了能引出“五连环”中的相应招数。林方来看在眼里,自然对方野桥的用意心领神会。从“第二连环”开始,林方来便已对付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三百来招过后,方野桥收回伞子,重新撑了起来。“真是难为林兄了。这么短短的几天内,便能将‘五连环’中的前四种变法了然于胸了。”林方来道:“方兄谬奖了。就凭我这么点伎俩,又怎能称得上‘了然于胸’呢?不过,要骗过不懂武功的令嫂,想来也凑合了。在下若能侥幸不辱使命,也就不枉费方兄的一番美意了。”方野桥道:“但愿如此。不过,我们还得善始善终,今天,我便教你‘五连环’最后一路的变化策应之法。”
方野桥将“第五连环”演练一遍,林方来只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五连环”变化到最后一路,纯以快以巧取胜,因此身法变化极为繁复。饶是林方来已经领略过了前四种变化的皮毛,这时也看得稀里糊涂的,浑然不知该如何下手。方野桥放慢速度又细细讲解了数遍,又道:“这一日之内就要掌握‘五连环’的精妙,的确未免强人所难。不过,林兄只要记住几个常见的招数就可以了。”
林方来虽然性格随和,但骨子里也颇有一段骄傲不逊之气,越是难学之事,他便越要穷尽心神来学。林方来在心中默默感悟“五连环”的气势神韵,苦苦思索其间的变化思路,又在方野桥的悉心讲解下,终于渐渐有了不少新的领悟,这一点让方野桥极为惊讶佩服,他在心里不时的转着一个念头:如果他跟我一样学了十几年的“五连环”,结果又会如何?我一向自视甚高,但在此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当然绝不比任何人差,别人能做到的,我自然也可做到。只是,我在这里荒废了这么多年,一无江湖阅历,二无名师点拨,始终也不过是坐井观天而已。我究竟值不值……
方野桥正想得出神,忽听林方来一声大叫,心中吃了一惊。只见林方来对着竹林那边喝道:“什么人?”便身影一闪,追了过去。方野桥一时愣在了当地。林方来在竹林中转了数转,最后皱着眉头回到了河边。
方野桥问道:“怎么回事?”林方来摇摇头,道:“刚才我好象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可是眨眼就不见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方野桥道:“也许只是路过的人。”林方来又看了看竹林那个方向,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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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11日23点14分


石鼓拉开门,脸上现出一种兴奋的神采来,他忙往后让开了一步。
花落冰回到方家堡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打听秦衣惜少夫人的情况。自那天得知少夫人的事情后,花落冰的脑中就常常闪过那张苍白而又带着幸福的容颜,而秦衣惜的幸福,却只是那永远无望的守侯而已。每每想到这里,花落冰的心头便会涌起一阵黯然。如今她再度回到方家堡,与其说是为了莫家,倒不如说是为了再多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而且,当林方来假扮成方野亭回到方家的时候,她又会收获怎样的幸福呢?虽然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但对她而言,现实与戏剧,又有什么不同呢?
石鼓答道:“少夫人尚未出门,应该还在后院呢。”
花落冰轻车熟路直往后院而来,刚进院门,正碰上翠烟,却见她弓着身子,不知在地上搜寻着什么。花落冰好奇问道:“翠烟姑娘,你在干什么?”翠烟依然弯着腰,一步一步挪着,不时用手拨弄着边上的花草。花落冰又问道:“翠烟姑娘,你在找什么东西么?”
翠烟道:“夫人丢了一块玉坠,却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花落冰道:“丢在这院子中的么?那就不怕它长了翅膀飞走了。”于是她也俯下身,探头探脑地张望起来。
二人忙乎了半天,依然什么发现也没有。花落冰道:“便是从身上掉落下来,也只是在这过道上,又怎会跑到墙角里边去呢?我看要么是让人给捡走了,要么就根本没有落在这里。你房间里面找过了么?”翠烟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便支起身,道:“房间里面我都找遍了,没有。”
正在此时,少夫人的房门“吱”地一声拉开了,秦衣惜摇摇晃晃地出来,似乎全无看到院中的两人,直直得便往院子外边移去。翠烟忙将她扶住,问道:“少夫人,你要去哪?”
秦衣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虚无的空间,仿佛神游天外般,过了好久才说道:“翠烟,他明天便要回来了,是么?”翠烟道:“夫人说的可是大少爷?”秦衣惜道:“二弟说,他明日便要回来了,可是真的?”翠烟柔声宽慰道:“二少爷是说大少爷就要回来了,夫人可盼到了。”秦衣惜浑身一颤,好似不能站立般,整个人颓然跌去,翠烟忙用力将她抱住,花落冰也上来托住了她的腰。
秦衣惜道:“冰儿,你扶我去花园那边坐坐。”翠烟略有些迟疑,道:“夫人,你的身子弱,还是回房去休息吧。”秦衣惜从翠烟的怀中挣托出来,道:“我没事,不用休息。”翠烟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拢着她。花落冰上前帮忙,翠烟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便够了。你去夫人房中收拾一下。”
翠烟搀扶着秦衣惜慢慢出了院子。花落冰进入少夫人的房中,却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地方,只是胡乱抓过一把扫帚,扫去地上一些纸屑,又将梳妆台稍作整理了一番。梳妆台上搁着一副摊开的画轴,花落冰漫不经心地收起,准备将它投入画瓮之中。
画上一个翩然舞动的身影,样貌酷似林方来,却多了一份英气与凝重,那自是方野亭无疑了。花落冰看着这副画,却突然如遭到电击般呆在了当地,她的手臂一阵颤动,画轴差点便要从她手中掉落了。
花落冰死死地盯着画中人,眼睛越瞪越大。一个非常古怪的念头刹那间撞进她的心田:难道说……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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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12日00点08分


方野桥一整天都没回方家堡,估计都在河边陪林方来练那最后的“五连环”了。秦衣惜一直都呆在后花园里荡秋千,翠烟陪她说话解闷,她却只是沉默,偶尔开口,也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教人难以理解。翠烟倒也不太在意,反正少夫人这种情况,她是早已习惯了的。
午餐的时候,秦衣惜依然只是呆呆地坐着,好似心事重重,又好似早已灵魂儿出了窍。玉伯和翠烟都劝了她几次,她的口中含混不清地应着,手中的筷箸却只不动。将就吃了几口,便由翠烟扶着回房休息了。花落冰得空向玉伯说道:“少夫人今天似乎特别魂不守舍。”那玉伯道:“少夫人向来如此,好一阵歹一阵的。”花落冰又道:“也难为那翠烟姑娘了。这么多年来,照顾少夫人一定很辛苦吧?”玉伯点头道:“翠烟到我方家堡也有五年了,这五年来,真可谓是尽心尽力了。”花落冰道:“在翠烟之前,照顾少夫人的丫鬟是叫冰儿的吧?”玉伯道:“不错。冰儿走后,二少爷便请了翠烟。少夫人却只当作是冰儿。平时在少夫人面前,我们也都只叫她作冰儿的。”花落冰道:“以前那个冰儿,如何就离开方家了呢?”玉伯笑道:“谁真正一辈子只呆在一个地方呢?她要离去,旁人如何管得了这许多?”花落冰道:“莫非她受不了少夫人的病?”玉伯将脸一沉,低声喝道:“不得胡说。这话在二少爷面前尤其不能提起。”
花落冰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玉伯也不追究,只管做自己的事去了。花落冰心中悬着几个疑问,便又往少夫人的后院而来。那翠烟刚伺候少夫人睡下,正从里面出来,和花落冰撞了个满怀。
花落冰抓住翠烟的手,将她拉到一个花木掩映的所在,问道:“翠烟姑娘,你可察觉到少夫人的怪异之处?”翠烟被她弄得莫名其妙,道:“少夫人向来如此,有什么怪异的?”花落冰又看看周围并无别人经过,方道:“少夫人平时是怎么称呼你的?”翠烟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花落冰。花落冰忙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一定要从实说来。”翠烟被她死死地抓住双手,心中颇为恼怒,呼道:“你先放开我。”
花落冰怕她惊叫出来,只得先将她的手放开。翠烟白了她几眼,道:“少夫人只记得原来那个丫鬟,叫我也是原来那个的名字。怎么了?”花落冰道:“但是刚才,少夫人不是叫你作‘翠烟’么?”翠烟吃了一惊,道:“有么?”花落冰道:“这个且不管。我再问你,你可知道以前那个叫冰儿的丫鬟,缘何离开了方家堡?”翠烟道:“这个我怎么知道?那时,我还没到方家堡呢。人家要走便走,谁管得了那么多?”
花落冰一时倒也想不出别的什么问题来,只得放开翠烟。翠烟整整衣襟,略带好奇地,又有一丝害怕的,看了看花落冰,最后撒腿跑开了。
花落冰站到秦衣惜的门口,犹豫了片刻,仍然悄悄退了回去。她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的推断正确,那么,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也许还隐藏着另一个真相呢……真相,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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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 Re:好事近 06年05月13日16点54分


花落冰的思绪有些乱,她在方家堡中四处乱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这两天来的所见所闻,像一副副破碎的画片,在她脑中纷纷扬扬地飘荡。各种真实的、想象的,交织成一片,已教人难以分辨清楚。她恍惚看到一张苍白而娟秀的脸,发着温婉恬静的笑;又有一袭大红的衣衫,衬着满地红艳的桃花;一张秋千款款地摇晃,偎依着萧瑟的身形和落寞的双眸。她恍惚又看到另一张焦躁不安的脸,守侯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另一张伤重惨淡的脸;又有一袭洁白的麻衣孝服,木然地发着呆;转而又是一副浓妆艳抹,俏生生偎依在门口露出恬静柔媚的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花落冰的脑中又闪过一样东西:画,画中人;画,画中人……
她被这些杂乱的念头搅得烦闷起来,胸中好象堵着什么,心跳也变得浮躁了。正想着,一个声音从她前面响了起来,“小青姑娘……你……”
花落冰抬头一看,原来是石鼓。这极轻微的一声令她从种种虚象中回转,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叫小青。以前我都是骗你们的。”
那石鼓听她这么说,倒不显得意外,只是语气更加腼腆起来,道:“那……姑娘芳名……”
花落冰嫣然一笑,道:“我叫花落冰。”石鼓将她的名字轻声念了几遍,道:“花落冰……冰……以前少夫人的丫鬟,也是叫冰儿的。”
花落冰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她问道:“对了,以前那个冰儿,你知道她现在哪里吗?”石鼓见她问起冰儿,心中颇为好奇,然而并不敢询问,只答道:“这个,小人却不知。小人只听说她离开方家堡后,在城中另外找了一家主子,但境遇并不十分如意。如今她是否还在那里,小人就不得而知了。”花落冰道:“既然境况不佳,她为何要离开方家堡呢?莫非是二少爷打发她走的?”石鼓忙摇了摇头,道:“不会不会,二少爷对我们下人一直都很好的。”花落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后院那边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隐约还有几句充满惶恐不安的话。花落冰正诧异着发生了何事,那翠烟和玉伯已冲到了面前。那玉伯浑身上下颤抖着,急问花落冰和石鼓道:“你们可曾看到少夫人出去?”
花落冰奇道:“少夫人不是在房中歇息么?”翠烟跺着脚,将双手乱摆道:“没有啊,我回去就没看到了。”花落冰道:“你先别急。少夫人可能在后花园里呢?”翠烟道:“我也去找过了,没有。我们将后院找遍了,都没有看到少夫人。”
玉伯又将石鼓拉到一边,道:“你刚才一直在门口附近的,可曾看到少夫人出去?”那石鼓道:“小的没看到夫人出去。”玉伯急得乱转,双手猛拍额头,说道:“这么大一个人,身子又弱,能去哪里了呢?”
花落冰道:“少夫人没有从前门出去,想必是从后门走了吧?”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玉伯忙往后院跑去,花落冰脚步快,早已赶在头里,率先来到了后花园。
庄子的后门开在花园边上,平时不大有人进出,都是从里面栓上闩的,如今那门闩果然已经被人拔掉了。花落冰道:“大家不要急,少夫人可能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我们去附近找找看。”
玉伯他们忙从后门出去,一路上就叫唤起来。三人渐渐分开了寻找,有的去了河边,有的去了山脚的林子里。花落冰依然站在门口,脑中却忽然闪过了一个想法:也许,秦衣惜现在已经……
花落冰全身一震,忙往别院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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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 Re:Re:好事近 06年05月13日21点23分


别院的马厩里少了一匹马!方野桥出去的时候并没有骑马,庄上其他人应该也都不会。
秦衣惜难道是骑马出去的?她的身子还能颠簸吗?她这么强撑着是去了哪里?花落冰隐隐想起了一个所在,但她并不想惊动别人,因此没有骑马追出去。出了庄子,地上还有些淡淡的马蹄印,朝远处延伸去了。
果然是那个方向么?花落冰见玉伯他们都不在附近,便顺着那足迹,一路疾步追了下去。那马蹄印断断续续地走,虽然有些隐约,但总算大体上还可辨识,尤其是在地气潮湿的地方,显得特别地清晰。花落冰追了一段路,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到后来也不再特意关注马蹄印,就直往那个地方追去了。
迎面一座高山突兀而立,森森然挟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花落冰进入山脚的林子里,果然那里正栓着一匹嘶嘶而叫的马。少夫人已经上山去了吧?花落冰更不迟疑,顺着那条唯一的小径,一口气就冲到了半山腰的那块平台上。
平台上依然桃花满地,清风卷起落红在空中微微飞扬,飞过悬崖边那座静穆的草亭。
然而草亭中没有秦衣惜,那几株大桃树下也没有以前那个艳丽的背影,整个平台上除了桃花,再无任何艳红的色彩!
花落冰愕然,难道秦衣惜并不曾来此?那山下那匹马呢?她不是上山了吗?又或者,自己的推断根本就是错的?
花落冰伫立在草亭中,面对着悬崖怔怔地发呆。崖高千尺,壁立如削。站在草亭中,陡生出一种直面苍天大地的恍惚感和渺小感。花落冰站了片刻,正欲返回,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走动声。花落冰转身一看,惊叫道:“少夫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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