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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题: Re:Re:Re:好事近(人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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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楼: Re:Re:Re:好事近 06年05月13日23点09分


七 三月初七
窗外夜雨阑,风定小山微暗。起坐燃烛开镜,试娥眉浓淡。
花间忙燕剪春草,殷勤唤同伴。小楼画阁空对,暮云夕阳岸。
——调自词牌《好事近》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淅淅沥沥地打湿了闺中人的梦。秦衣惜很早就已醒转,听着窗外台阶上的点点滴滴,却再也难以入睡。风,渐渐停歇。一缕幽光浸过窗纱,投在屏风小山上,若明若暗地。此时,天大概已经亮了吧?
秦衣惜起身下了床,点上红烛,卧室里顿时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打开宝函,朦胧的镜面中,映出一张憔悴的脸。她心中一痛,忙取出眉笔、胭脂,在脸上精心刻画涂抹起来。房子里静悄悄地,听不见一丝响动,只有窗外的竹叶,幽幽地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秦衣惜放下眉笔,满意地舒了口气。又从旁边的画瓮中取出一副卷轴,摊开了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在画面上轻轻地抚过,鲜红的指甲忽然停住,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

林方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已不是头遭,但还是觉得非常别扭。
“令嫂真的不会认出我这个冒牌货吗?”
他还是不放心地一问再问。方野桥不置可否地应着,他将目光投向远方,迷离得就像江南三月阴霾的天空。

秦衣惜懒懒得偎依着栏杆,耳中充盈着燕子们彼此殷切的呼唤声。这些春日里的精灵,此时正绽放着生命的美丽,尽情地在花团锦簇间自由地穿梭飞舞。
燕双飞,人成各。鸿雁有信,何日君归来?空对着画楼香阁,只苍老了满天的彩云,化作沉沉暮色,埋葬了夕阳。
空自守侯五年,最后又等来了什么?

方野桥收回心神,对着林方来浅浅一笑,“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的大哥。”
林方来毫不谦让,正色道:“二弟这几年把持家业,大哥又不在身边,着实辛苦你了。”
方野桥幽幽道:“小弟倒不辛苦,辛苦的是嫂子啊。”
林方来一怔。方野桥将手中的缰绳一抖,那两匹高头大马便欢腾着奔跑起来。方野桥喝道:“终于回家了。一切……一切都可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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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楼: Re:Re:Re:Re:好事近 06年05月14日11点07分


好事近了.............终于快等到坑填满了~






 推门观光团团长
推门外貌协会秘书长
推门色狼协会副会长
谜诡推门恶意抹黑流氓集团成员
——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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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楼: Re:Re:Re:Re:好事近 06年05月14日23点40分


林方来站在方家大门前,忽然从心底升起一个非常怪异的感觉。班驳的木门,朱漆有些脱落;泛黄的对联,末端卷曲成一个弧度,在风中微微颤动。所有这一切,竟然构成了一种古怪的令人熟悉的味道,就好象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真的曾经伫立在这扇略带沧桑的大门前,犹豫不定地,徘徊着,徘徊着。那锁着的门,庄严肃穆,锁住了一个个耐人寻味的尘封往事,锁住了一段段苍凉得泛黄的情感。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而又深沉,就在那一瞬间,袭过他的心头,令他全身一阵激灵:难道我已不是我?难道我就是那方野亭?又或者方野亭借着我的躯体,回到了他的故居老宅?
方野桥将马车停到别院,回来大门前说道:“大哥,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林方来蓦然惊觉。方野桥微微一笑,打开了大门。那朱漆大门发出一阵沉吟,缓缓地张开了沉睡的眼。
方野桥举步跨入,高叫道:“人呢?玉伯!石鼓!还不快来迎接大少爷?”
话音刚落,那玉伯便领着几个小厮从厅堂那边跑了出来,排成一行候在林方来面前。那玉伯恭恭敬敬地走到林方来面前行了一礼,道:“大……大少爷……你可回来了……”
玉伯心中自然知道这是二少爷从外面请回来的假冒货,但乍看之下,还是不由得呆住了。他举起老眼细细打量一番,两行老泪唰地一下就挂了下来。“你真像……真像大少爷啊。要是真的,那该……”
方野桥忙斥道:“玉伯,他便是大哥啊,怎么叫‘真像’呢?”说着又作了作眼色。玉伯翻然醒悟,忙打了自己几个嘴巴,道:“是是是,我是老糊涂了。这不是大少爷却又是谁?”
方野桥对着一众侍立的仆役道:“从今日起,这位便是我们的大少爷方野亭,你们要像伺候我一样伺候他,尤其是嘴上千万不能叫错了。明白了么?”
仆役们垂手应了一声,方野桥点了点头,便让他们各自散去了。玉伯领着林方来和方野桥,又往厅堂而去。方野桥道:“少夫人现在身体如何?可知道大哥回来了么?”玉伯道:“少夫人今日的情形又好些。翠烟说她知道大少爷今日要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早早就起了床,如今正在花园子里呢。我这就去传话。”
进了厅堂,方野桥和林方来先落了座,玉伯吩咐了上茶,便往后院去了。林方来看看四周的摆设,又看看方野桥端坐着啜茶,只觉得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紧紧逼压着自己。原先还未进入方家,倒不曾感到什么。如今已坐在他家厅堂上,转眼便要见到那个叫秦衣惜的陌生女子,还要充当她那死去的丈夫,心中未免开始发虚。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去将会出现的局面,若是处理江湖事件,他还可凭着经验和才智随机应变,但如今放在这里,这随机应变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林方来端起茶盏,想借此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双手却不自觉得抖动起来,差点连茶杯也摔掉了。林方来忙将茶杯放回去,又深深得吸了几口气。
林方来张起耳朵,捕捉着可能出现的任何一点声响。后院那边并无脚步声传来,然而越是这样没有动静,就越让人不安。林方来惴惴地等着,看看方野桥,只见他低垂着头,又一言不发地,似乎比林方来还要紧张万分。
空气渐渐凝固了起来。便在这时,里面依稀传来了几个脚步声,又听一人说道:“大少爷就在前面坐着。”正是玉伯。
林方来和方野桥忙从椅子上站起,往旁边看去。过了片刻,便见一名红妆艳丽的女子,由两个丫鬟扶着,款款地出来了。
那两个丫鬟,一个是翠烟,另一个正是花落冰。花落冰见到林方来,却并不张扬,只拿眼色瞟了他几眼,依旧只扶着秦衣惜。
秦衣惜的脸色依然苍白,虽有胭脂的掩饰,却更显出一种病态来。她的目光落在林方来身上,脸上忽然又似涨出了血色,发出奇异的光。
林方来上前一步,生硬地说道:“娘子……我……”
秦衣惜忽然奋力从翠烟和花落冰的身上挣脱出来,扑入了林方来的怀中。林方来猝手不及,不知该用手去抱她还是该将她推开,脸上大窘。方野桥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他,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林方来只得揽住秦衣惜的腰,轻声道:“娘子……”
然而就在这时,林方来忽然睁大了双眼,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怀中的这个女子,接着他一声闷哼,将秦衣惜推了开去。方野桥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花落冰叫道:“方来小心!”
花落冰冲了过来,将秦衣惜拉到了一边。这时,众人才看清秦衣惜的右手上已溅满了殷红的鲜血,而林方来的腰间,却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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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楼: Re:Re:Re:Re:Re:好事近... 06年05月15日12点16分


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那把尖刀,刺穿了方野桥整个心魂。他愣在当地,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全然手足无措,只怔怔地看着林方来从他面前向后跌去,就连翠烟的惊叫声也缥缈得好似远在天际之外了。
花落冰及时扶住了林方来,冲玉伯喝道:“快去拿金创药来。”那玉伯如梦初醒般,应了一声,抖索着跑去了。
花落冰细看林方来染血的腰际,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刺得也不是很深,料来秦衣惜终究只是个弱女子,手上气力有所不逮,所以只是轻伤,这才放下了心,扶着林方来在椅子上坐好,又转身手指秦衣惜道:“你……”林方来用手拉了拉她的衣袖,道:“我没事。”花落冰对着秦衣惜欲言又止,最后恨恨地“哼”了一声,回来替林方来擦拭伤口。
方野桥痛苦地看着秦衣惜,道:“嫂子,你……这是大哥啊,你日夜思念的丈夫啊,你怎么……”说到这,声音竟显得有些干涩了。
秦衣惜刺了林方来一刀,之后便漠然地站在一边,这时她听方野桥质问自己,脸上忽然扭曲起来,指着林方来大叫道:“他不是野亭,他不是野亭!你们骗我,骗我!”
秦衣惜大吼大叫起来,声音中竟充满了狂暴,接着她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甚而至于手脚并用,将周围触手可及的花瓶、桌椅全都掼翻了在地,一边又哭叫道:“野亭早就死了,早就死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想用这个冒牌货来骗我,来骗我!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
到最后,秦衣惜又是大哭又是大笑,整个人已完全崩溃了,疯狂了。翠烟试着上去安定她,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平时柔弱的身躯,这会儿竟有了一股异乎寻常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方野桥忙从旁边抱住她,她还在他怀中乱叫乱打,但终于慢慢耗尽了气力,手脚安静了下来,却仍然抽泣着。方野桥将秦衣惜交给翠烟,道:“少夫人累了,你将她带回房中歇息吧。”
翠烟怕她还会使劲,只有用力地托着她。幸而秦衣惜也不再闹,任由翠烟牵着回后院去了。方野桥看着她的背影转过屏风而去,眼前有些恍惚起来,脚下一个踉跄,竟差点要跌倒下去了。
方野桥收回心神,长叹一声,对着林方来歉然道:“林兄,小弟实在……”林方来摆摆手,道:“方兄不必介怀,我只是受了轻伤,这点伤不算什么。”方野桥道:“想不到家嫂竟然……小弟对此事也糊涂了,这究竟……”林方来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我也不用整天贴着这些胡子了,痒痒得怪难受的。”说着便将嘴上、下巴的假须抹了下来。
花落冰道:“方公子,其实少夫人她……”话还未说完,便见石鼓从外面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道:“二……二少爷,那人……那人来了……”
方野桥心中一凛,还未及细问,便听见庭院中传来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又听见一个雄浑的声音朗朗说道:“方公子约在下三月初七相会,今日已是初七,在下特来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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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15日17点26分


鱼重炎站在庭院中,双腿叉立,稳健得像是一块磐石。方野桥略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应付他。鱼重炎见他没有反应,又道:“‘方家五连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号,自然不会失信于人吧?”
方野桥心道:“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我若连这一关也过不去,又算得了什么呢?”虽然刚才经历变故,心中烦躁焦虑,却也顾不了这许多,只得故作镇定,从厅堂里迎出来,说道:“鱼公子光临寒舍,在下有失远迎。”
鱼重炎道:“在下是来报仇的,客套话方公子就不必多说了。”方野桥道:“鱼公子果然快人快语。家父当年如何愧对了令尊翁,个中情由,在下也不甚了了。不过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也无话可说。鱼公子想怎么报仇,尽管开口便是。”
鱼重炎道:“很好,果然够爽快。所谓父仇不共戴天,作为人子,这仇是不能不报的。”方野桥点头道:“不错,换了是在下,也会这么做的。”鱼重炎道:“不过,在我到这河州府之前,家师又告诫在下,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结不宜解。”方野桥道:“不焦山人德高望重,是武林中人所共仰的宽厚长者,在下心中也是仰慕已久。”
鱼重炎道:“江湖中的规矩,无非就是在拳脚刀剑上见真章。在下今日此来,便是要讨教一下你们方家的‘五连环’。”方野桥道:“如此甚好,今日我也领教一下你们姑苏寒山寺的高招。”鱼重炎背负双手,依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接着说道:“在下若败在方公子手下,那是在下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在下马上离开河州府,从此再不提‘报仇’二字。”方野桥道:“如果是我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鱼重炎似乎并不理会方野桥所说的话,只管自己说道:“在下若是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也绝不用本门武功加诸公子之身,否则便有违家师谆谆教诲之意。”
此言一出,不但方野桥颇感意外,便是里面的林方来和花落冰,也对鱼重炎很是费解。玉伯已从里面取来了金创药,花落冰替林方来敷上,止住了血。二人关心外面的情势,也都到了庭院中。
鱼重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在掌心展开,递向方野桥,里面却是两枚暗红色的枣子。方野桥不知其意,只听鱼重炎道:“这两颗枣子,其中一颗我在上面涂了剧毒,另一颗则是无毒的。若是在下侥幸胜了方公子……”方野桥已然明白他的用意,于是接口说道:“如果我输了,我就在这两颗枣子中随意选取一个吃下去,是不是?”鱼重炎道:“正是。”
方野桥固然胸怀广大,但毕竟江湖阅历不丰,遇到这种事关生死的架势,不免有些虚浮,脸色也为之一变,但此时骑虎难下,也只有强作欢笑,道:“这么说来,在下即使输了,也还有一半的机会喽?”鱼重炎道:“报仇与否,一切全凭天意。便是家父在天之灵,也差可告慰了。”
方野桥知道这事已无半分推脱的余地,又想自己曾在来安客栈看了他的出手,未必就一定输给了他,于是下定决心,道:“便依阁下之意。”
鱼重炎说了声“好极了”,便走到厅堂门口那座石狮边上,将那两枚枣子安放在石基上,又抽身回到庭院正中,从背后晃出一柄冷森森的长剑,道:“方公子,出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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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16日00点24分


鱼重炎依然没有使出他最擅长的飞刀,莫非他有信心凭剑法就能胜过方家五连环么?方野桥也顾不上细细地思量,他让玉伯取来方家特制的钢圈,一大一小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扑过去套鱼重炎的长剑。鱼重炎道:“原来这就是方家铁环了。”话音未落,长剑作一声龙吟,鱼重炎已朝方野桥攻了过去。
方野桥尚不知对方的底细,不敢硬接,只往边上避去。鱼重炎刷刷刷连刺数剑,都被他侧身让开。到第六招上,方野桥才用铁环挡格,但仍以防御为主;又过了数招,渐渐熟悉了鱼重炎的路数,才变换招式,两只钢圈或防或攻,和鱼重炎纠缠游斗起来。
林方来学过五连环,对方野桥的种种变化心领神会,正看得出神;花落冰也是习武之人,能够观摩两位高手过招,对她而言也是学习获益的绝好机会,自然也不肯放过;玉伯、石鼓等一班方家的下人,关心主人的安危,都紧张得盯着场上的每一个变化,不少在内院的丫鬟,听说二少爷在和仇家交手,也都纷纷跑了出来,躲在一边观看。
方野桥和鱼重炎斗了数百招,场面上谁也奈何不了谁。花落冰悄声问道:“方来,你看谁会赢?”林方来也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奇怪。”花落冰道:“什么事?”林方来道:“刚才方野桥那一招后撤,再一招右移,小圈突击,大圈隐匿,原是极巧妙的招数,不但可以防住对方的数种攻击,还能诱敌深入,为下面的连续攻势做好铺垫。不过,鱼重炎在这当口却十分谨慎,就好象对‘方家五连环’的变化了如指掌般。”花落冰道:“那也不奇怪,他既然能来挑战,当然是作好准备了的。”林方来微微摇摇头,道:“或许是吧。不过最近这些年来,‘方家五连环’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他鱼重炎也未必有机会见识到。——也不会只是巧合。你看这一招,方野桥这一踏步,至少暗含了五种后续杀招,而鱼重炎处理得也很谨慎,不像刚才那样疾风骤雨般地冒进,这不会是巧合吧?”
花落冰凝神看了一会,果然,越到后面,方野桥的变化就越繁乱,虽然出手越加凌厉,但也失去了“五连环”应有的“环环相扣如行云流水”的本意。反观鱼重炎,他脸上犹自带着从容镇定的神色,一招一式也更见章法气度了。
花落冰道:“方野桥已然处于下风了。”林方来道:“我看他心神很乱,显然刚才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唉呦,不好……”林方来见方野桥被逼到角落,又见鱼重炎招招狠辣,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方野桥被他一叫,反而惊醒了过来。他想自己这一生的豪情壮志,如何能够在自家门口就被人灭了下去呢?于是重新振作起来,奋力将鱼重炎顶了回去。形势稍得扭转,那鱼重炎却不着恼,冷冷“哼”了一声,忽然扬手一挥,道:“着!”便见一道白光从他袖底飞出,直往方野桥面门射来。方野桥猝不及防,情急之下更不思索,一只铁环脱手飞出,将那白光击落在地,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鱼重炎似乎早有预备,趁着方野桥一只铁环离身,挺身一剑已削到了方野桥的肩头。
方野桥斜眼看那剑尖发着幽光,离自己的颈部不过数寸,再也难以躲开,不禁凄然长叹一声,将另一只铁环往地上一扔,道:“我输了。”
鱼重炎收回长剑,道:“方公子只道我用的是剑,便疏忽了我的飞刀,故而有此一败。”
方野桥道:“原来你一直不用飞刀,就只为麻痹我的大意。鱼公子心思细密,在下自叹不如。”
鱼重炎道:“方家五连环,精妙绝伦,名不虚传。在下能和方公子一较高下,实在三生有幸。”
方野桥这时再听他的客套话,只觉得句句尖刻,字字刺耳,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厌恶之情。但自己刚才话已出口,不好反悔,只得挥了挥手,道:“不必多说了。将那两颗枣子拿来吧。”
鱼重炎走到石狮边上,正待伸手去取,却见石基上只留下了纸包,那两枚红枣竟已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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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16日21点13分


鱼重炎又惊又怒,正待发作,却见旁边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红衣女子,素手高擎,手指间捏着的不就是那两颗枣子么?
鱼重炎忙道:“夫人,把将这两枚枣子放下。”方野桥也叫道:“嫂子,你怎么又出来了?你……”
原来秦衣惜刚才在后院,听到丫鬟们在那里议论纷纷,说什么方家的仇敌寻上门来,要和二少爷拼命云云,心中突突地跳个不停,于是挣扎着出来,又问明了情况,得知万一输了,就要在两颗枣子中选择一颗,而其中一颗已经被涂上了剧毒。
秦衣惜安安静静地躲在一边,旁人一时也没留意到她;方野桥在场下苦战,自然更加不能它顾。秦衣惜慢慢靠近石狮子,将那两枚红枣抓在了手中。
方野桥撤招认输,秦衣惜便高举红枣,向走过来的鱼重炎尖声喝问道:“你来我方家寻仇,是要杀尽我们一家上下么?”
鱼重炎一怔,道:“一命抵一命,我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快将枣子还给我!”秦衣惜后退一步,道:“既然一命抵一命,只要方家有人偿了血债就行了,是不是?”鱼重炎道:“这……”秦衣惜又厉声道:“是也不是?”鱼重炎道:“不错,所以父债子偿……”秦衣惜道:“很好。我是方家的媳妇,也算是方家的人!”说着,将头一仰,两颗枣子全都纳入了口中。
方野桥大惊,忙抢过来呼叫道:“嫂子,不可!”伸手就想拉住秦衣惜,但哪里还来得及呢?
方野桥整个抱住秦衣惜,哽咽道:“嫂子……你怎么……怎么那么傻啊?”秦衣惜微微一笑,道:“方家还要靠你发扬光大,你怎么能死呢?我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又算得了什么?”方野桥道:“两颗枣子,有一颗没毒的,我不一定会死啊。你现在把两颗都吃了下去,你……”说到这,眼泪竟再也抑制不住了。
花落冰见状,忙对玉伯说道:“玉伯,你快让这些丫鬟小厮回去做事啊。”玉伯不解,道:“少夫人她……”花落冰正色道:“少夫人有我在这里照顾,你快把其他人支走。”语气竟颇为严厉。玉伯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将一众方家的下人全都派回了屋子里面去,连他自己,也再不出来了。
林方来看得莫名其妙,道:“丫头,你搞什么鬼?”花落冰道:“不要问,不要说,只管看着就是了。”
这边鱼重炎的脸色却颇有些尴尬,他冲方野桥抱了一拳,道:“方兄,我们两家的仇怨今日便算了解了。告辞!”说着,便匆匆地去了。方野桥无心相送,也就任由他去了。
林方来心道:“鱼重炎怎么走得那么匆忙?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正想将自己的疑虑告诉花落冰,却见花落冰只管看着秦衣惜,眼神中甚为关切,于是只得作罢。
秦衣惜用手将方野桥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拭去,柔声道:“你看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得像小孩子一样,可不是叫外人笑话吗?”
方野桥忙从秦衣惜手中挣脱出来,道:“嫂子,这可使不得。你,你是我大嫂啊!”秦衣惜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戚,随即又一阵大笑,道:“嫂子,是啊,我是你的嫂子啊。”方野桥道:“嫂子,大哥虽然不在了,但是……”秦衣惜道:“是啊,野亭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五年了。”方野桥诧异道:“怎么,嫂子知道大哥已经死了么?嫂子等大哥等了这么多年……”秦衣惜摇摇头,道:“我等他?他死了,我为什么要等他?你当真以为我疯了么?你们都认为我疯了,是不是?”
方野桥怔怔地看着秦衣惜,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秦衣惜用一种时而轻柔时而尖利的声音继续说道:“当年,我嫁入你们方家,你大哥方野亭一天到晚只知道练武,而且新婚还不到半年,他就出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爹爹势利贪财,又想将我嫁给另一个富家子弟。我不愿意,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我只有装作疯疯癫癫的,好叫那人断了念头。我不愿离开方家,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难道真是为了那死去的方野亭么?我是为了你啊,野桥……”
方野桥浑身一颤,不自觉得倒退了数步。秦衣惜哀怨地看着方野桥,道:“可是,我是你嫂子,我不能说出来,我只有把一切放在心底,外表又装作疯疯癫癫的。这么多年来,你可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
秦衣惜心情激荡,说了这几番话后,连着咳嗽了几声,全身软绵绵地眼看就要倒了下来。方野桥只得又上前扶住了她。秦衣惜的脸上泛起红潮,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她紧紧地抓住方野桥,生怕他再次从自己怀中逃走了。秦衣惜说道:“眼下我快要死了,还顾虑什么呢?把话说出来,心里可舒服多了。”
方野桥喉头一动,发出的声音干涩得就像断了线的流泉,“你真傻,你把两颗枣子都吃下去,你是在求死啊。”秦衣惜快活地说道:“死,又如何呢?语气一辈子疯癫,倒不如这样一了百了,干干脆脆的。我死了之后,你会把我葬在哪里呢?”说到这,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方野桥怕她毒性发作,忙将她紧紧得搂在怀中,大叫道:“衣惜,衣惜!我不叫你大嫂了,我叫你衣惜,你听到了吗?”秦衣惜在他怀中低低应了一声,却犹如梦呓般,几不可闻。方野桥拼命想将她摇醒,急道:“衣惜,衣惜,你听到了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肯离开这小村子,你可知道原因么?我……我是舍不得你啊……”
方野桥说出这番话,不仅林方来感到意外,便是花落冰也大吃了一惊。到了这个地步,方野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放声痛哭了起来。秦衣惜在他怀中微微一震,带着笑意低语道:“野桥,我听见了。我很高兴……我累了,你扶我回去休息一下吧……”
方野桥忙掺起秦衣惜,花落冰正要上前帮忙,想想又缩了回来。方野桥也不再顾及旁边还有林方来、花落冰二人,小心翼翼地,就像手里捧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将秦衣惜扶回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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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17日00点41分


方野桥扶着秦衣惜进入厅堂又转入屏风后不见,花落冰叹道:“我只知道秦衣惜爱着方野桥,却没想到原来方野桥也是爱秦衣惜的。”林方来道:“人家共处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彼此的隐情,你才来不过几天,就被你看出玄机来了?”花落冰道:“有时不是没有发现,而是不敢去发现。二人碍于身份尴尬,平时又怎会轻易流露出来?至于那些下人,就更不敢随意猜测主子了,即使偶有转念,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因为他们对方野桥都是那么地感恩戴德。总之一句话,便是‘不敢’。”
林方来点了点头,道:“也许吧。那么你是如何发现秦衣惜的呢?”花落冰道:“那天,我跟着秦衣惜的马车来到那边山脚,在半山腰意外地发现了方野亭的墓冢。当时我在草堆里捡到了一块玉坠,接着又看到了一串脚印,顺着脚印,我才来到了方野亭的墓前。那时我也没有多想。后来,翠烟说少夫人丢了一块玉坠,我们找遍了也没有踪影。这时,我才忽然想到山上捡到的那块,是否就是秦衣惜无意间掉的呢?如果是的话,那串脚印也是秦衣惜留下的喽?那么,秦衣惜去过方野亭的墓地,也知道方野亭其实早就已经死了的?”
花落冰又道:“后来,我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推测。昨天,秦衣惜独自一人去了山上,我从后面追过去,她已经下马上了山,可是到了山腰那个平台处,她却从我后面上来了。她如果不是去了方野亭的墓地,又怎会先上来而落后于我呢?”
林方来笑道:“厉害厉害,花丫头果然大有长进了。”花落冰略有得意之色,道:“还不止这些哩。秦衣惜的贴身丫鬟叫翠烟,但秦衣惜却一直叫她作‘冰儿’,冰儿其实是她以前的丫鬟。秦衣惜在别人眼中是‘疯疯癫癫’的,她只记得以前的事,把翠烟也当成了以前的那个丫鬟。可是在昨天,她竟然叫对了名字,不是很奇怪吗?”
林方来道:“那她为什么又忽然叫对了呢?”花落冰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疯,她只是在装疯而已。昨天,方野桥对她说大哥要回来了,秦衣惜明知方野亭已死,所以听到这句话十分震惊,也就忘了刻意伪装。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要去方野亭的墓地看一看吧?”
林方来道:“她肯定没想到自己掩饰这么多年,却终于还是被人看穿了。”花落冰摇摇头,道:“恐怕还不止是我呢。以前那个冰儿,无缘无故离开了方家堡,我就怀疑她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了少夫人的秘密,才被迫他去的。”林方来道:“那也只是猜测而已。”花落冰道:“是呦,现在也无法印证了,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林方来又道:“秦衣惜装疯,这个你是看出来了。可是,你又如何知道她爱方野桥呢?”花落冰道:“因为一副画。”林方来道:“画?什么画?”花落冰道:“初四那天,我替他们家打扫书斋。那墙上挂着一副画,上面画着两个人,一个是方野桥,一个便是方野亭。那方野亭的确和你长得很像。”林方来摸了摸下巴,道:“我倒真的很像见见他,我们究竟有多像。可惜没这个机会了。”花落冰道:“昨天我在秦衣惜的房中,也看到了一副画。那画摊在桌子上,似乎刚被秦衣惜看过。画中只有方野亭一人,但就是从那副画中,我才真正发现了秦衣惜的秘密。”
林方来道:“哦?那副画有什么问题?”花落冰笑道:“你整天吹嘘自己聪明,我就来考考你。你猜吧”林方来道:“莫非那上面题着什么诗句?”花落冰微笑着摇了摇头。林方来又道:“那上面画的其实是方野桥?”花落冰又摇了摇头,道:“他们二人虽是兄弟,但五官却颇有不同,难道我会认错么?” 林方来皱着眉头,喃喃道:“既然你让我猜,那必定有可猜之处,也就是说,那件事,我是一定知道的?画中人是方野亭,可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才断定秦衣惜爱的是方野桥而不是方野亭呢?”
林方来沉思片刻,忽然展颜笑道:“难道是那个?”花落冰道:“你想出来了?”林方来道:“我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秦衣惜可能常常把玩那副画,以此聊慰相思之苦。但画中人只能是她丈夫方野亭,否则万一被人看到,就会惹出事端来。可是,对着方野亭又岂非徒劳呢?我猜,秦衣惜在方野亭的额上点了一记朱砂?”花落冰拍手笑道:“不错,正是朱砂,也就是方野桥的那点红痣。书斋中的那个方野亭,额上是没有痣的,可是秦衣惜房中的那副画,方野亭的额上却多了一颗朱痣!所以我才想到,秦衣惜爱的人其实是方野桥,只不过她用方野亭的画来掩饰而已。”
林方来叹道:“可惜,可惜。两人彼此相爱,虽近在咫尺,却不啻为远隔云端。”花落冰道:“是啊。好不容易彼此吐露衷曲了,秦衣惜又快要毒发而死了。”
“恐怕也未必。”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林方来和花落冰忙回身看去,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正转过照壁进入庭院中。
花落冰喜道:“白无牵,你怎么来了?”
白无牵道:“我为传一句话而来。”
花落冰道:“什么话?替谁传话?”白无牵左右张看一番,道:“怎么主人家好象不在?”花落冰跑到白无牵面前,急道:“你刚才说‘恐怕未必’,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无牵笑道:“刚才我在城外碰到一个人,说是姓鱼,他让我给方家堡的二少爷带一句话。”
花落冰奇道:“鱼重炎?他要对方野桥说什么?”白无牵道:“怎么,阁下便是方野桥吗?”
“我在这里。”厅堂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却不是方野桥又是谁?
原来方野桥将秦衣惜扶回卧房睡下,见她呼吸调匀,暂时还未见中毒迹象,这才略放了放心,又想着林方来还在外面,便再出来了。
方野桥问道:“那鱼重炎有什么话要阁下代为转达呢?”
白无牵笑道:“他只说了四个字,说什么‘枣中无毒’,真是莫名其妙。”
“枣中无毒?”方野桥大跳起来,冲过来抓住白无牵的胳膊,“他当真这么说?”
白无牵道:“那还有假不成?”
林方来笑道:“原来如此,难怪刚才他的神色那么怪异呢。”花落冰听说枣中无毒,心中自然也很高兴,但林方来说鱼重炎神色怪异,却又颇为好奇,问道:“他怎么神色怪异了?”
林方来道:“当时我也很奇怪,但现在想想就明白了。鱼重炎如果真的是来报仇的,又何必选什么枣子呢?他本意是不愿杀人,但又担心不够孝道,所以才说什么‘任凭天意’。其实两颗枣上都没有毒,所以无论方兄怎么选,都不会有事。他只要说一句‘方兄命不该绝’,再收回另一颗枣子就能掩饰过去了。不料,令嫂一时救人心切,将那两颗枣子全都吞了下去,他的伎俩眼看就要被拆穿,只好赶紧先溜走了。”
方野桥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鱼兄真是侠肝义胆……”
林方来道:“你也甭一个劲夸他,他是更不愿输面子的。所以为了赢你,他连偷窥我们练武这种事都做的出来呢。”
方野桥一证,随即又笑道:“偷窥便偷窥,又有何妨,又有何妨!”
众人也都一声欢笑,方野桥的笑声更是直干云霄去了。也许这么多年以来,他是第一次笑得这么放浪不羁,这么肆无忌惮,也是第一次笑得这么酣畅淋漓。

夕阳的余韵洒满了大片的桃林,洒满了碧波粼粼的河流,也洒满了蜿蜒前伸的大路。
方野桥跳上马车,手上一抖,那两匹高头大马便一阵欢嘶起来。
林方来笑道:“二弟,你真的要走了吗?”
方野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希望能出去闯荡江湖,好好作一番事业,如今正是时候呢。”
花落冰不免有点担心地说道:“嫂夫人的身体,可经得去颠簸?”
方野桥向车里面温柔得看了一眼,道:“我会去找天下最好的大夫,首先治好衣惜的病。这河州府里没有好的大夫,并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
秦衣惜从里面拨开帘子,含笑道:“多谢姑娘挂念。即便医不好又有何妨?只要能和野桥一起,我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
方野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吧。”说着,手一抖,那两匹大马昂首欢叫着,撒开腿一路绝尘而去。
看着马车的影子渐渐消融在夕阳的余辉中,白无牵忽然问道:“林方来,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会怎样?”
林方来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看着远山连绵处已是一片苍茫,那夕阳收敛了最后的光芒,浑然圆润得可爱,正依着山坡温柔得沉入了大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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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gic_mage我是马甲
69 楼: Re:好事近(全) 06年05月17日08点51分


终于出完了,有时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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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弃!空灵
70 楼: Re:Re:Re:Re:Re:Re:... 06年05月19日09点51分


就等着全面竣工后大块朵颐呢!copy到机器上慢慢看。:e






  
  放弃了现在,也许会有更好的未来 
 看你是否能越过自己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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