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的真实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与事实完全不同，本文作者的想法将在文末后记中写出。（转载请保留此节）

　　Depression①。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呢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Leslie
　　……
　　认识一位二十多岁青年，在他与“唐唐”间不知道如何选择才好，十分困扰，所以要自杀……
　　听着电视里读着这个版本的遗书，差点就把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了一地，这遗书也伪造的太差劲了，哪里象是我写的东西，真是笑死人了。
　　电视里不停的播放着关于我的新闻，一遍又一遍，真是不厌其烦，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高的上镜率，即使是在八十年代末我最辉煌的时候。
　　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小，打开CD，按下了播放键，回头走到窗口，透过玻璃俯瞰着街面上来往的车辆，聆听着催人泪下的音乐，这音乐曾经感动过多少人，今天却用来感动我自己。
　　音乐响起。
　　……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我看见伤心的你，你叫我怎舍得去，
　　……
　　好久没有听了，为了今天我已经放弃了太多的东西，包括我喜欢的歌，我都很少有机会去听，喝上一杯咖啡，听这音乐，对我来说是何等奢侈的事情，今天起终于有机会清静下来，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但有节奏的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时间了，约好了唐唐②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也只有他知道我在这个地方，这里是新界的一家小酒店，装潢的还算不错，设施也挺齐全，虽然对我来说稍许简陋了一些。
　　“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想起，那是我喜欢的声音……
　　透过门镜确认了一下，我兴奋地把门打开，唐唐闪了进来，我迅速地掩上门，紧紧地和唐唐拥抱在一起，我差点就想哭了，我把我的脸深深埋进了唐唐的胸膛，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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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结束了……”我说。
　　“什么？结束？早着呢，你在这里最起码还得呆上一两个月，等风声都过去了，我才能带你走。”唐唐说道。
　　我抬起头看着唐唐，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大家都相信我是自杀的呀，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我们明天就离开香港吧……求你了……”我急得开始跺起脚来。
　　“哥哥③，别太着急了，现在是没有人怀疑你不是自杀，但是你也要为我想想，我今天可是绕了好几个圈子才能到这里来的，换了三辆车，还不敢停在门口。”
　　我更急了，“不要嘛，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唐唐？”
　　“不行！”唐唐很坚决的样子，“你也不想让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吧？”
　　没办法，每次我都斗不过他，每次都是他的决定左右了我的未来，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远离这座城市，但看来一时间又走不了了，我能干什么呢？难道真要让我在这间小屋子里呆上一两个月？那我岂不是真的要患忧郁症了吗？
　　“Kenneth④那个讨厌的家伙，一直好像很怀疑的样子，说总觉的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我被他搞得有点神经兮兮的……”唐唐岔开了话题。
　　“哦？我们的计划这么周密，怎么会有破绽……”我问。
　　唐唐深情地望着我，“呵呵，是啊，虽然很老套，但这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完美的计划……”
　　……
　　……
　　唐唐要出席稍后举行的一个关于我的新闻发布会，匆匆的去了，临走时告诉我有亲戚来找他，这两天都不会过来了。
　　我突然感觉到很寂寞，因为我不能和任何人说话，每次侍应生送饭进来，我都躲在盥洗室里不出来，小费就放在茶几上，侍应生自己会拿，因为每次都给不少的小费，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来怀疑你，可是，整整一天了，我真的很寂寞，我很想给我的好朋友打打电话，我想念芬姐⑤、发哥⑥，想念我的毛毛⑦，想太多的人，可是，我不能，不能这样做，我强迫自己承受着寂寞的压力，因为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就快要来了。
　　电视里又在播着《霸王别姬》的片断……
　　我很累，在这个圈子里打滚实在是累，工作压力太大，还好有唐唐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可是世俗的偏见总不让我们能够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你们知道我公开我和唐唐的恋情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嘛，没有人会知道的，没有人。
　　作为公众人物，多数人是不会接受这个现实的，所以我决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和我的唐唐快快乐乐的过下半生，这两年我拼命的赚钱，复出后少说也已经挣了几个亿了，足够我们两个人下半辈子逍遥自在的。
　　不过……
　　那个Kenneth，我的助理，我曾经对他有过好感的一个男人，只是一次偶然的醉酒，我和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可以平静的淡出这个娱乐圈，和我的唐唐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过日子，但是，Kenneth绝不允许我们这样，他不止一次的纠缠着我，要求我离开我的唐唐，和他在一起。其实，我只是对Kenneth有些好感而已，他怎么能和我的唐唐相提并论呢？老实讲，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象男人，有时候比我还娘娘腔，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搞得我心情好差好差，我不止一次想解雇了这个男人，可是他总是威胁要公开我和他之间的丑事，还说要加害我的家姐家兄，唉……我死了倒也无所谓，家姐可是我最爱的亲人啊，我该怎么办呢？我想到了我的依靠－－唐鹤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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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死了，Kenneth才会死心，永远死心……
　　……
　　唐唐的计划真是太好了。
　　为了演这场戏，我们制造了关系破裂的迹象，我还故意经常在某些场合表现出情绪失常、心情郁闷的表象，我的演技可是大家都公认的，这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资本，我演的可真象啊，所有人都被我瞒过了，没有一个人怀疑我是不是真有抑郁症。去年的十一月，我更是自编自导了一场自杀未遂事件，既然要演戏就要来点真的，这样别人才会信嘛！我和唐唐在这半年里很少在公开场合一起露面，不就是为了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让更多的人相信我是因为感情问题而造成精神极度抑郁的吗？我找来了一个新的男友，当然，我绝对不是为了和他谈情说爱，我只爱我的唐唐，他只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我需要这个人，需要他的帮助。
　　四月一日，愚人节下午四点……
　　文华东方酒店四楼餐厅。
　　我在等我的新男友，我是特意约他来吵架的，当然他事先可绝不知道我的目的，很高兴地就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朋友，这是我乐意见到的事情，因为我不用找任何理由就可以和他大吵特吵了，演出我极度激动的样子，然后摔门而去。
　　报纸上说的那些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我还约了我的经理人陈淑芬到文华东方酒店咖啡室见面，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准时到场的，我需要芬姐打电话找我，我就可以表现出异常的情况，这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我需要芬姐证明我当时非常奇怪，除了唐唐之外，没有比芬姐更了解我Leslie的人了，她是最有发言权的，每个人都信她的话……果然，我的移动电话适时地响了。
　　“喂？Leslie啊？你在哪里呢？”
　　“哦，……阿姐啊……我……我，我在停车场……泊车呢，要不你到酒店门口等我？我……我马上过来。”
　　没有等说一声再见，我就挂断了手机，我知道怎样把握表演的分寸，我觉得我这场戏演得太棒了。其实我不是在停车场，这个时候我正在文华东方酒店24层的健身室里。
　　要了一杯饮料，请侍应生送上天台，太阳下山了，天台上风挺大，一个人也没有，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环境，问侍应生要了纸和笔，就在这天台上，我写下了我的那份“遗书”：
　　Depression。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呢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Leslie
　　这遗书是早就构思好了的，其内容就是要让大家疑惑不解，从而可以引起诸多的猜测。
　　唐唐化了妆的样子还真难看，两撇小胡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他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我们计划的另一半。很久以前在一次Leslie歌迷会组织的Leslie模仿秀上面我和唐唐一起发现了这个人，那是一个大圈仔，不论是长相、身材、气质都很接近于我，奇怪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参加模仿秀的比赛，否则他一定能拿第一名，当时倒没特别在意这个人，只是留下了他的名片，今天终于要拜托他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唐唐特意给他戴了一副挺夸张的眼镜，很容易的，他和我互换了衣服，换了是你，为了你的偶像，为了自己的光辉前途，你也许会愿意做任何事情。
　　好了，唐唐已经为我们做了更多的准备工作，例如发型、内衣、身上的疤痕、O型血（这是没有办法造假的，只是天助而已），哦，对了，最重要的是唐唐把我仅有的一颗镶补过的牙齿也永远的给了这个人。这一切，其实都很容易办到，只要你有钱。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而我的替身，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呢－－在张国荣演唱会上出任假唱歌曲的舞蹈替身。
　　他是怎么跳下去的？其实用“推”这个字更合适一些。哦，不，用“翻”吧！
　　下面一片混乱，在这种情况下离开酒店是绝对不会引人注意的。
　　“我”死了，“张国荣”死了，Kenneth该死心了，全香港、全中国震惊了。
　　其实我很内疚，因为我杀了一个人，可以说几乎是我亲手杀了一个人，虽然我并没有亲自动手。
　　我的朋友们为我哭泣、为我悲伤，电视里在不停得播。
　　毛毛哭了，阿B⑧哭了，太多的人，我其实也在不停地流泪，泪就流在我的心里。
　　可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爱的唐唐更重要了，没有，绝对没有。
　　……
　　但是，我对不起我的家人，我的家姐，我的家兄，我不能尽我的孝道了，我留给她们我的一半财产，而剩下一半我留给了我的唐唐，他将会是“我”遗嘱上的第一继承人。
　　我更对不起我的歌迷、我的影迷，看着电视里那一张张陌生的哭泣的脸，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向嘴边，泪是苦的，也是涩的。
　　我想起了我的替身，他其实也是我的歌迷，而且对我来说他是最特殊的一个，我会永远记住他，我要给他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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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过去了，广播、电视里关于我的消息还是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猜测层出不穷，唐唐也向媒体提供了一些预先设想好的关于我死亡原因的消息，再过几天就是“我”入殓的日子，看来真的没有人会知道真相了，除了我和我的唐唐以外……
　　电话铃忽然响了……
　　我的唐唐从家里打来的电话，甜言蜜语是我们俩必不可少的功课，“……从大陆来的亲戚，好多年不联系了，突然来找我，原来是应香港警方的邀请来港查案，查的就是你这个案子……”
　　我忽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隐约感觉到我的背心有些发毛，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紧握着话筒的手有一点点潮湿了。
　　“……今天上午他去了一趟殓房……”唐唐继续说道，“亲自看了一下那具尸体，听他自己讲，警方还是没有排除他杀的可能，不过，我想应该还没有人知道那具尸体并不是你本人……”
　　还好，还好，我轻舒了一口气……
　　“……哦，有人敲门，呆会儿再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在电话旁站立着，等待，只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
　　“哥哥……”唐唐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听上去有些焦躁不安。
　　“唐唐，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我急忙问道。
　　“没什么……晚上打给你……”说完，电话挂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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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乱的吃了些晚饭，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看着映在天花板装饰镜中自己的身影，头脑中空白一片，我现在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叮咚……叮咚……叮咚”传来熟悉的带节奏的门铃声，只是好像快了一些，那一定是唐唐了，今天怎么会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看了一下门镜，是他，打开了门，高兴地拥抱我亲爱的唐唐，他一把推开了我，重重关上了房门，什么话也不说，只塞给我一封信，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好难看啊。
　　信早已拆开，我抖嗦着手展开已经有些潮湿的信纸：
　　“鹤德兄，你好！
　　首先感谢您的热情款待，虽然到香港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我已经对这个地方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这次香港之行对我来说有几大收获，第一是见到了鹤德兄你；第二是领略了香港的繁华；这第三嘛……
　　你也知道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游玩，愚人节发生的坠楼事件才是我这次来的真实目的，早上去了一次殓房，看了一下他的尸体，其实和法医的报告并没有什么两样，死者脸部曾经做过整容手术在法医报告中已经提到了，明星做整容手术并不是什么新闻，但我注意到他脸部的整容手术是在最近才完成的，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可以，本没有引起我的怀疑。但是今天下午，我偶尔听到的一个断断续续的电话，让我真正起了疑心。我大概没有告诉过你，我能听懂、而且能讲广东话，只是不太熟练而已。在和你聊天的时候，我选择了说国语，那是因为国语我更拿手些。虽然你很小心的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在书房门外偷听到了一点点，很不完整的一点点，对不起，偷听是很不文明的，但奇怪的是，我隐约注意到你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谈关于我的事情，有什么必要和别人提起我的工作呢？这个人一定和我或者说和我正在经办的案子有密切的关系吧，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我所想，我敲响了书房的门，你就立刻挂断了那个电话，进了门我注意到你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巧得很，楼下的门铃声响个不停，那些讨厌的记者又来采访了，趁你下楼应付记者的时候，我用你书房的电话进行了重拨，很遗憾，只是分机的号码，不过我发现你的电话座机有去电显示功能，很容易就查到你刚才拨的是什么号码，然后，你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把我当做了你。
　　他太不小心了，居然没有听出来我的声音和你的有什么不同，虽然我尽量想办法去接近你的声线，但是和你在一起呆了十八年的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这也许是因为你刚打了电话给他的缘故吧！
　　好了，现在我已经查到了那个号码属于哪家旅馆，而通过分机号码就能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但是我曾经很矛盾，我接下去到底该怎么做？
　　一个是我的亲戚，另一个是我的偶像，我喜欢他的歌，而此时此刻浮现在我面前的还有一个屈死的冤魂，我一度难以抉择，情与法之间孰重孰轻？我为此思考了很久，直到我下定决心给你写这封信。
　　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你，然后我会步行去警局报案，也许我会走得很慢，但是我还是会选择站在法律的一边，我不能违背我的良心，不能违反做我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鹤德兄，对不起了，你的时间也许不很多，但你也该做出你自己的抉择！影响你一生的抉择了！

　　　　　　　　　　　　你的堂弟：唐懿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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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后记：
　　我很清楚我写这篇小说很容易被Leslie的歌迷、影迷们痛骂，我想无非是讲我败坏了Leslie的名声，把他描写成了一个杀人计划的帮凶，一个同案犯，但是在小说的开头我已经讲了，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和事实是完全不同的……，但我还是做好了被人骂的准备。
　　其实我自己也是一个张迷，我喜欢他的歌超过15个年头，写这篇小说的最早目的，是想用我的笔使Leslie“活”转过来，然而，怎样写才能使他“复活”呢？也许只有这样的安排才能更合理吧，虽然手法很老套了，但只要他能“活”着，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所有喜爱Leslie的朋友们，也许都希望Leslie能够重生吧！
　　也许大家都注意到了，文中涉及了很多现实生活中的人名，这些人物都是真实的，当然除了推理之门（TUILI.COM）形象大使唐懿之外！我这样做是冒风险的，因为我可能会因此糟到起诉（如果我的运气够“好”的话），所以如果各位网友想要转载这篇文章的话，请千万不要删了前言和后记，在这里老蔡拜托各位了，谢谢！
　　清明时节，为了寄托哀思，遂作此文……

　　　　　　　　　　　　老蔡
　　　　　　　　2003年4月4日星期五晚第一稿定于上海

备注：
①：沮丧、抑郁的意思。
②：张国荣对其男友唐鹤德的昵称。
③：港人对张国荣的昵称，由《倩女幽魂》中小倩对宁采臣的叫法而来。
④：张国荣的私人助理。
⑤：张国荣的经理人陈淑芬。
⑥：香港著名影星周润发。
⑦：张国荣曾经的女友毛舜筠。
⑧：香港著名歌星、影星钟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