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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that's beautiful drifts away like the waters ——W. B. Ye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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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6-14 14:06:00
本格与新本格  
 

(注:此文中推理小说与侦探小说不分,本格小说即指本格推理小说,新本格相同。)
本格在日语里是纯粹的意思,我们平常讲的本格推理小说就是最纯粹的推理小说。这类小说主要以解密为主,以此演变出的密室,孤岛等模式是侦探迷喜闻乐见的。在上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之间是这类小说创作的巅峰,西有黄金时代,东有新青年,宝石时期,涌现大批才华横溢的作家。但在此之后,本格推理小说没落,侦探小说的变种大行其道,社会派,硬汉派,间谍类等等,本格的香火到了新本格时期才得以延续。新本格是绫辻行人发表处女作《十角馆杀人预告》时宣传的口号,也就是广告,纯粹吸引人眼球用的手段。结果却开启了新本格的浪潮,深受推理迷,尤其是核心推理迷的喜爱。那新本格到底是什么?既然有本格之名,那核心依旧是解谜。但由于有一个“新”字,自然和本格有所区别。记得我国一位资深推理评论人说过,本格是在一个密室里杀人那新本格就是杀了人再造密室一间。这句话涵盖了新本格的一个特点——不走寻常路!我们在新本格里可以看到叙述性诡计,妖怪,科幻等等,但它依旧以解谜为主。全篇还是围绕着设谜——解谜这个套路展开,所以说是本格没错,但除去诡计外还有别的东西。打个比方,前文提到的《十角馆杀人预告》故事套路还是孤岛模式,甚至跟阿加莎的《无人生还》大体一样。但绫辻行人写出了新意。全篇诡计性不是很强,可结局的错愕,真相揭晓的震撼却强于同等强度诡计的作品。这就是新本格与本格的区别。本格的看点往往只在侦探和诡计上,新本格的看点更多。我们也可以画个数轴,本格在最左边,社会派在最右端,那新本格就是这数轴上中间靠左的那一段。
上面谈了一堆,下面谈谈正题,本格为何演变成新本格?
上文谈到40年代末本格小说被其他小说取代。究其原因,先讲讲推理小说之趣。想问问大家,推理小说为什么好玩?我的答案是挑战自己的思想,寻求矛盾来感受思维上的死角。推理小说从诞生起就是与诡计挂钩。爱伦坡上来就创造了人思想上的极限——密室。人死于密室,凶手安然逃脱。这是对人思想上的挑战,挑战人惯性思维,让故事和人的常识矛盾,结果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方式解决给人愉悦感。例如孤岛模式,不在场证明都是如此。问题是人的思想被挑战多了,很快总结出一套经验,上当受骗的概率大大降低,这成了本格小说的软肋。本格小说过于强调诡计往往忽视人物塑造,情节的合理安排,气氛烘托等作为小说的基本元素。情节在孤岛模式等几个套路中也很难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甚至有读者还喊出前三百页枯燥,最后五十页一个惊天诡计就心满意足的口号。从侧面不难看出当时的本格小说的发展就是一个畸形。推理小说作为小说的一类,首先不能丢了小说基本的元素,否则还能称为小说吗?这也是为何推理小说中最成功的是《福尔摩斯》而不是黄金时期,以诡计见长的小说的原因。所以,当诡计很难给人新鲜刺激感,其他方面又有缺陷时,这样的小说就无法继续吸引读者。所以后来推理小说家们又返璞归真,重新重视小说的其他反面,削弱诡计的重要性。重视人物塑造的写出了硬汉派,重视小说情节和社会背景的写出了社会派......那这样新本格就是在小说要素齐全的情况下的小说重新加入诡计元素了!这里不禁要提一个人,对,就是岛田庄司。岛田庄司是个本格小说家,但他的小说却很完整,也许是翻译原因,我看到的文笔很流畅(《占星术杀人魔法》除外,这书无谓的分析太多),在《异邦骑士》里“我”的塑造,悲剧的烘托也很到位,正如岛田自己所说,这部小说完全可以当做是爱情小说。与之类似的还有《嫌疑犯X的献身》。
那我们要重新考虑一下岛田庄司小说的魅力。当今有如此影响力的本格作家几乎没有,大多在本格里加入其他元素,什么妖怪推理啦成为新本格。岛田也是在小说要素齐整的情况下写出的推理小说,那为何他依旧是本格呢?那因为岛田小说中大多是“大诡计”。我前文所说,推理小说魅力是对思维的挑战,感受思维上的死角。由于黄金时代的开发,普通类别的思维死角,如在门锁上做文章、证人撒谎一类很难对读者思维构成挑战,魅力就丧失了。那岛田就是对诡计上强化,给人一种全新的感受。这种感受除了想不到外,就是一种“大”字。考虑剧透问题,就不举例了。
讲了这么多,核心就是一个,我们中国的推理小说现在是什么境地?毫无疑问,还在解谜这个环节,即本格这阶段。加个定语——初期本格。岛田这种集大成的模式离我们还很远,但新本格是个可以尝试的方向。如今还能看到探讨文笔(不光是指文字功底,包括所有写作能力)诡计谁重要的探讨本身就是一种悲哀。历史是过去的故事在现在的重演,想保持自己的小说充满竞争力,不要只在诡计上下功夫。可悲的是读者现在却重视了诡计忽略了文笔,误导了一批作者。我们读者经常会喊中国推理小说不如外国好看,请问这个好不好看纯指诡计吗?我看不是吧!

 
By 考研预读班  阅读全文 | 回复(0) | 引用通告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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