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中,云朵快速的游移着,偶尔遮蔽住了太阳,在地上上演着光与影交织的默剧。云朵间时而掠去一个发着耀眼强光的飞行物,但转瞬间就溶解在了光线里,对于下面的世界,毫不知晓,就如同我们对他们一样。未知总是伴随着知晓而日益扩大,就如同一个黑洞,吸食着我们并不富裕的存在。
张逸江打了个哈欠,庸懒地躺在了沙发上,甚至知道自己坐在了刚刚完成验尸报告上,但过度的疲劳已经让他懒得去管那些了,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小时过后,似乎听到了很久的敲门声,他终于睁开眼睛,整理一下皱褶的衬衫,拖着疲惫的身躯把门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大概有五十多,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严肃老练,他是张逸江的顶头上司,江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兼技术科科长老蔡。但更吸引张逸江注意力的是他身边那个年龄只有20岁左右的女子,虽然看上去身体很单薄瘦小,但那副眼镜后面的神色却透露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味道。
“逸江,这位是省公安厅的聿法医,来协助你尸检的。”老蔡很和蔼地说着,但是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快,那是针对张逸江的,当然,还有他那猪窝一般凌乱的办公室。
“我叫聿青尧,在省里经常听到你的大名,见到你很高兴。”她伸出手来要和他握手。 张逸江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我很希望领教一下专家对于一般性的咬伤有什么新奇的看法。”他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剩下两人在门口不知所措地站着。
不一会儿,他拿着比他衬衣还要皱褶尸检报告轻松地走了出来,并把它递给聿青尧。
“扼死,死前颈部曾被咬伤,确认是生前伤么?”她认真地看完后问道。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张逸江冷冷地笑了笑,而后轻蔑地说,“我本以为专家看完之后会告诉我谁是杀人凶手的,我很失望啊。” “张逸江!”老蔡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这么无礼。
张逸江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看手表,“该下班了,boss、美女,明天见吧,或者今晚,如果你们有兴趣一起去江滨会所看脱衣舞的话。”说完他大笑着就要离开。
“等下!”聿青尧突然叫住了他,张逸江停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希望这件案子,我们合作愉快。”她平静的话语里略带一丝威严。
“当然,只要你不打扰我的工作,我想会很愉快的。”他不屑地转过头,迈大步走了。
他的身后,老蔡正跟聿青尧小声解释着什么。
张逸江从江滨会所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并非沉溺于声色而不能自拔,而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毫无社交兴趣而又满是工作压力的法医来讲,实在找不到什么方法去发泄心中的郁闷。
躺在床上,他回想着近一个月来发生的三件奇怪的案子,死者均为女性且都死于扼颈,并未见财务遗失或性侵犯的迹象,但是令人费解的是她们生前脖颈均被咬伤。罪犯杀害她们的目的何在?又为何咬伤她们的脖颈?他的脑子里闪过了“吸血鬼”这三个字,但是马上又被他否决了,撕咬部分显然没有那长齿印痕,更何况,那只是传说。思索与迷惘间,他满载疲惫地开始慢慢进入睡眠,根本没有理会窗外那一声凄厉的惨叫。
翌日清晨,张逸江还在熟睡之际就听到了窗外的警笛声,他反射性地起身穿好衣服,用湿巾擦了下脸,随便理理头发,嘴里嚼上一片口香糖就匆匆出了门。
案发现场就在他所住小区外面一条较窄的街道上,张逸江带好随身携带的胶皮手套,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证件以后走近了尸体。
“A beautiful girl,”他自言自语道,拿出她手提包里的证件,“只有23岁而已,可惜了。”
这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后,公安局技术科副科长范小梓与聿青尧一起下了车,朝这边走了过来。张逸江站起身,看着他们走近了,微微一笑,“近水楼台先得月。”
“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范小梓摸摸自己的胡子,似乎在斟酌什么。
“与前三起案子一样特别,”张逸江说完转向聿青尧,“当然,专家或许有更高明的见解。”
聿青尧什么都没说,前去查看尸体了,张逸江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拍拍范小梓的肩膀,“我去单位准备一下,待会儿尸体送过去我来做。”
“确切地说,是你们,你…”他指指聿青尧,“和她。”
“那你要帮我个忙,待会儿请她去喝杯咖啡,最好别让她进我的解剖室。ありがとう。”张逸江说完径直走过去,坐上了范小梓开来警车的驾驶位,关好了车门。
范小梓下意识的一摸自己的上衣口袋,车钥匙竟然不见了!他看着张逸江已经发动了车,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看他远去。
一小时后,做完尸检的张逸江洗洗手,然后吐了一直咀嚼到现在的口香糖,轻松地耸耸肩,看着正在镜下做血液检查的聿青尧,“有什么发现么,expert?”
“发现……”她移开注视着显微镜的眼睛,“发现你像传言中的一样令人感到棘手。”
“但我不会像你一样把时间用在听别人的传言上,我更喜欢自己去亲身体验。”张逸江说。
“如果你要接触的,是人类的未知领域呢?”她表情突然有些严肃起来。
张逸江却似乎并未察觉,“比如火星人入侵地球?还是远古巨大爬行动物的复苏?”
“不,”聿青尧摇摇头,“你知道血族么?”
“我以为你会说吸血鬼,如此看来你似乎也是血族的崇拜者。”
“没错,但仅限于爱好,那是乐趣,但在现实里,那叫做恐怖。”
“如果有机会认识你早点的话,我可能会劝你少看几集刀锋战士,”张逸江摇摇头,“那些只能活在幻想中的生物,根本就不存在。”说完,他推门走开了。
聿青尧也摇摇头,似乎自言自语道,“无知的人类。”
张逸江把一下午的时间用在了电脑上,似乎并不关心案子的进展,只是耐心地寻找些什么。就在将要下班的时候,他正准备往外走,却被聿青尧拦住了,“跟我来。”说完她径直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了,张逸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跟了上去。车辆发动了起来,驶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请我去吃饭么?向右转有一家西餐厅,不过你似乎更适合去吃韩国料理。”张逸江说到。
“听着,上午我在处理尸体的时候看到围观的人群里有个女的神色不太正常,拍照时我故意留下了她的影像,今天下午我用户籍查询系统辨别了一下……”
张逸江的声音不再那么充满调侃的味道了,而是严肃了起来,“有什么疑点么?”
“没有,”聿青尧边开车边说,“名叫李娜,38岁,已婚,无子女,我感兴趣的只是她上午的表情,我觉得那里面有着一篇大文章可作。”
张逸江没有说话,这反倒让聿青尧感到吃惊,她本来以为如此一个没有把握得细节会让这个桀骜不驯的人感到厌烦然后和她大吵一架,但是似乎她错了,她有些迟疑。
“我相信做你们这种工作的人,有种别人少有的敏锐感。”张逸江突然说。
“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剔除法医领域了?”聿青尧笑笑说。
“呵呵,真是没办法,快到了,左转不过50米。”张逸江闭眼依靠着位子说到。
聿青尧诧异地砍了他一眼。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张逸江和聿青尧以公安人员的身份出现在了李娜家中。房间布置的很简单,没有什么过多的家具,但是气氛却让人感到有些窒息,大概是客厅内那昏暗的灯光起了作用。张逸江随便问了她几个关于清晨凶案的问题,李娜显很平静,这让他多少有点意外,他看看聿青尧,聿青尧也不解地摇摇头。
“你的丈夫呢?”聿青尧问,“没在家么?”这时她眼神向着那间屋门紧闭的卧室望去。
“没有。”李娜的眼神并没有随之而去,我知道聿青尧企图借此观察她反应的计划落空了。
“好吧,有什么新的情况打这个电话给我们。”张逸江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她。
说完二人从李娜家走出来,聿青尧在楼下抬头望望四周,而后看看张逸江只是悠闲地站在那里,于是她也走了过去,直到上车这段时间,相互间一句话没说。
汽车驶过一条又一条街巷,终于,聿青尧开口了,“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关于李娜她家。”
张逸江看看她的表情,然后低头沉思了半分钟,“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提到李娜之后,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照你的性格,我如果为这么点小事而大动干戈你一定会不屑一顾地离开或者骂我几句的,你没有,证明你可能也有这种怀疑,或者你之前就知道点什么;之后我们快到的时候,你竟然精确地说出了到她家的距离,而我记得我跟你提到她的信息时并没有告诉你她的住址,所以我敢断定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但是我没有排除你可能和李娜认识这一可能性,直到刚才和她见过面。”聿青尧肯定地说。
张逸江笑了笑,“说下去,我要看看你还能想到些什么。”
“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聿青尧看看我的表情,顿了一下,似乎下定决心要说了,“今天去现场我问过范科长哪里是你的家,而刚才我从李娜家里出来的时候,向四周望了望,就在拉着窗帘的那间卧室附近,朝向西北方就可以看见你家的阳台。我想,那里该不会有望远镜吧?呵呵。”
“You win,”张逸江苦笑着摇摇头,“他们夫妻分居很久了,刚才紧闭的那间就是男的卧室,他出门时候一般会锁上房间的门,和妻子很少交流。其他的,我也不能肯定,但是有一点很明显,我和你对他们的异常有着同样的怀疑,即便李娜刚才没有特别的表现。”
“天啊,我竟然和一个偷窥狂坐在同一辆车里。”聿青尧讽刺地说。
“如果你没有办法打发你的漫漫长夜,或许会有更新奇的主意。”张逸江毫不羞愧地说。
车行驶到了张逸江住的小区前面,聿青尧把车停了下来。张逸江下了车,没有说再见就匆匆走了。聿青尧看看表,已经是八点多钟了,她朝着自己的住处——公安局附近的春江宾馆飞驰而去。
由于道路重修刚刚完毕,这条必经之路上有一小段是没有路灯的,聿青尧正驾驶着车经过这里。晚上八点十分左右,天已经黑得很了,只有借助着车灯还可以辨别着前方。她悠闲地听着音乐,一边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惬意地拨弄着手里的方向盘,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的丝丝波动。音乐声继续着,遮蔽着后座传来的阵阵吸气声,聿青尧似乎有些困意,打了个哈欠,突然,她余光扫到后视镜里出现了什么黑色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但什么都没发现。车继续前行着,在这漆黑的街道上,她加速了,大概想快点离开这黑暗。
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她略有困意了,可她的脖颈忽感发冷,似乎有人将气息喷到了后颈上,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却被两只暗红色的爪子扼住了脖颈,她通过后视镜眼睁睁看着这爪子的主人——一个看不清脸,只是漆黑色的怪物一点一点用力控制了。不过有幸的是,她踩下了刹车。
怪物依然不依不饶,死死地扼住她,让她喘不过起来,她在恐惧与惊慌中挣扎着。这时,突然警车的鸣笛声传来,那怪物似乎受了惊吓,飞一般地从车窗里跳了出去,消失在了旷野里。聿青尧渐渐恢复了意识,连忙爬起身来看看,刚才隐约听到了车声眼前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车旁,在这条漆黑的道路上。
似乎一切都是幻觉,她想着这些,车已经慢慢行驶进了主干道,灯光也明亮了起来。她舒心地喘了口气,但她睁眼后却突然看到后视镜里又有些什么了,她尖叫了一声踩住了刹车。
“拜托,是我。”张逸江对她笑了笑说。
“你……你怎么会在车里?”聿青尧惊魂甫定,“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用我珍藏的手机铃声帮你吓跑了怪物以后,”张逸江似乎对怪物更有兴趣,“很明显,我们进李娜家的时候,他躲在了后面的座位下,而我们坐在前排竟然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还有,你有不爱关后窗的坏习惯。”
“所以你就步他后尘躲在后面吓我?”聿青尧一脸埋怨道。
“你应该谢谢我,要不然你早就该出现尸僵了,”张逸江说,“注意安全,我走了。”他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却被聿青尧一把拉住了,“看那里!”
沿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在路旁的小树林里,一个黑影一晃而过,随之传来一声女性的尖叫,张逸江和聿青尧迅速跑了过去,但是赶到时,那女性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冷了。
“赶快报警!”张逸江对聿青尧说,自己则独自冲进了树林深处,可就在他还没跑几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怪物竟然自己倒在地上,似乎浑身还在发抖。这时候聿青尧也赶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有着写不尽的疑惑。
“他疯了,”范小梓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对张逸江和聿青尧说,“我们摘下了他的皮质面具和类似于爪子的手套之后,看到的是一张很扭曲的脸,似乎受到过什么惊吓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言不发,或者惊恐的乱叫。”
“齿痕比对……”张逸江刚想说什么,这时老蔡却走了过来。
“齿痕对比交给聿青尧去做,逸江,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谈。”老蔡说完对张逸江点点头,示意他跟过去。
张逸江看看聿青尧,似乎在怀疑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跟了过去,追上了老蔡的脚步。
“我认为这些工作该由我自己独立完成,boss。”张逸江不免有些意见。
“逸江,如果齿痕对比结果确认了他就是咬伤并且杀害受害者的人而他又精神失常了,那么这件案子也就结束了吧?”老蔡意味深长地说。
“不,还差很远,有许多疑点还没弄清,比如他为什么要咬伤被害者?而又为什么出现了精神失常的症状?还有……”他想说什么,却被老蔡打断了。
“记住,当齿痕对比结束了,这件案子也就结束了。”老蔡说完看看他,然后快步走了。
张逸江站在原地不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快步跑出了办公楼,开车向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江城市图书馆里,张逸江站在高高的书架旁正查阅着什么,这时,他感到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迅速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脸庞。
“你是一名很出色的法医,记住,做好你的工作,不要耽误自己的前程。”那个人说了一句话,意味深长地砍了他一眼后,就快步离开了。
张逸江愣了一下,想要回忆那个人模样,却始终想不起了,其实他当时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于是他继续翻阅着手中的资料,那是一本《变态心理学》,过了几分钟,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满意地笑了笑。
第二天的清晨,张逸江如往常一样来到单位,他现在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分析的结果,离上班的时间还很早,他不声不响地进入了解剖室,关好门,看到桌上有一份报告,他看看结果,上面注明了齿痕对比证明犯罪嫌疑人就是所抓到的“怪物”,名字叫刘明,是李娜的丈夫。
但他似乎依旧不太放心,在桌子上搜索着牙齿的浮雕模型,“1,2,3,4……为什么单单没有第五个受害者身上提取的?”他看看存放的尸体,第五具竟然也不在这里了,就在他疑惑之间,门却被推开了。
“我想我的工作结束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该走了,再见。”聿青尧站在门口说。
“等等,你知道真相对么?”张逸江坐了下来,“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谢谢。”
聿青尧愣了一下,她似乎没有想到“谢谢”会从他嘴中说出来,而目的是为了一个真相。
“或者,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你遇到的怪物,和我们抓到的并不完全相同对么?”
“这……”聿青尧欲言又止,“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看来我们有必要交换一下意见,听着,刘明与妻子分居很久,但是我并没有看到过他们发生过争执,而且实际上李娜还是极力在维护他的,换句话说,他们分居的原因并不在两人的矛盾,而在于刘明本身。他嗜血,甚至伪装成怪物去惊扰年轻的女性,吸食血液并且扼死受害者,我查了资料,刘明的病是一种性心理变态疾病,叫做嗜血淫癖,咬破自己或对方的皮肤使其流血,通过吸吮血液以增加性快感来获得性满足,我想这似乎是一个很完美的解释了。但是,我却无法知道是什么让刘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张逸江说完看看她。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问怪物的不同呢?”
“就像一个流传的恐怖故事一样,有个小孩子装鬼去吓唬别人,自己倒遇见了真正的鬼,结果吓得半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张逸江看着聿青尧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你是一名很出色的法医……”她说。
“所以我该记住做好我自己的工作,不要耽误自己的前程?!”张逸江站起身来吼道。
“真相有时并不是最为重要的,甚至是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能够抵住社会舆论压力而又不致威信扫地的故事,哪怕充满了搞笑与玄幻的意味,依旧可以成为一种最终的解释,”聿青尧意味深长地说,“我同你一样要对社会负责。”
张逸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发呆,甚至连她走也没抬眼看一下。
聿青尧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回头望了望,微微一笑,而后渐渐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江城市国家安全局坐落于长江岸边,使得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江边,一男一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很神秘,又很严肃。
“您说的没错,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我想或者有朝一日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聿青尧说。
神秘男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你还远远不了解他,起码没有他对你的了解多。”
“怎么会?他甚至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聿青尧感到可笑。
“想想他曾经是不是说过奇怪的话,比如干‘你们这一行的’之类的话。”他这句话让聿青尧愣住了。
“拿出你的证件来,孩子。”神秘男子微笑着。
聿青尧从口袋里拿出证件,自己却吓了一跳,“国家安全局”几个大字的下面竟然被人用黑色签字笔写了一个单词:joke。
“他是个很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呵呵,就像他小时候一个样。”这时,神秘男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报告,实验材料情况恶化,疫苗没有作用,病毒已经入侵了神经中枢,躯体大面积开始呈现变异,出现了少量的生命反应,请指示。”电话里传来了声音。
“杀了她。”神秘男子挂了电话,感受着江面吹来的阵阵冷风,丢下了剩下的半支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