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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扑火——答案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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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2-3 18:18:00 | By: 云豹 ] |
傍晚，两个警察来凌家要带走俞攸琴的时候，被沈暮水拦住了。
“我知道真相了。”经典的开场白，由沈暮水口里说出了。
警察们用一副“你知道什么？”的表情看着他。
“虽然我年纪小，也许我的分析不成熟，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攸琴姐姐不是凶手！”
“好吧，那你说说你的想法。”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警察微笑着说。
凌寒砚、柳玉臣、彭骏晖也都坐下了。
“我先说三年前的那个密室。”
“三年前？”警察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年前是自杀的啊。”
“你们错了，那只是个简单的密室罢了。”沈暮水懒洋洋的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们看这个。”他掏出纸包着的铁钉。
“这个，铁钉是有些不同。丁队长，你看。”早上那个守在庙门口的警察接过铁钉对那个老警察说。丁队长示意沈暮水继续说下去。
“密室是很简单的，我们这儿的门都是杉木做的，是软木，那个木条是枣木做的，是硬木。先把铁钉打入枣木条中，把木条的一侧钉入右侧－－打个比方，也许是左侧也说不定，就算右侧－－关系不大。钉入右侧，然后先关上左侧大门，再关上右侧的……”
“开玩笑，”丁队长说，“那里关的上去？力道怎么够呢？”
“力道不够，指的是没有持续性，其实可以借助其他的物品，比如说一个小耙子之类的铁器，总之一个弯成一个直角的东西，像‘L’型的，这样的工具就行，把它钩在门上，这样对门的施力过程就可以使力持续，有足够的力使铁钉插入左侧的门，而且这个铁钉不是普通的钉子，它有倒钩。门关上后再利用门的助力把铁条拧直，抽出，这样门缝的摩擦痕迹就是这么来的，然后把那个工具带走－－那时听到的巨大的声响就是关门声。如果是敲击钉子的声音应该会不止一声，而且，”沈暮水顿了顿，“而且，不会这么响。”
“那么凶手是谁呢？”彭骏晖问。
“我不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场都被破坏了。”沈暮水老实地回答。
柳玉臣开口问道：“那么，暮水，这个密室跟攸琴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攸琴姐的密室跟这个有点关系。我查看了被锯开的门闩，上面有些轻微的划痕。”
“你的意思是，攸琴所处的也是一个密室，也是用类似的手法制造的一个密室？”柳玉臣问。
“没错，而这个密室布置的就更简单了，凶手先是把攸琴姐和明萱哥哥用电棒击昏，杀死张明萱，再把门闩抽出一点来，然后关上门，凶手只不过用裁纸刀塞进门缝，一点一点的挪动门闩，把门闩插上的。那个裁纸刀，丢在附近了，被哥哥捡到了。”
“那么，我们到娘娘庙的时候凶手岂不是还在附近？”彭骏晖呆呆的看着桌子上透明外壳的裁纸刀。
“不，凶手那时候已经走了。”沈暮水淡淡的说，“从河边小路走的，那些树，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我们看到的只是棕榈树的皮，凶手利用了我们的心理盲点：一、我们白天的时候看见过棕榈树横在路中间，而且并不知道它们已经被搬走了，所以凶手剥下了棕榈树的皮，那些树皮自然卷起，晚上看的时候犹如砍倒的树依旧在那里一样；二、我姐姐十分怕走那条路。就凭这两点凶手算了准我们不会靠近那里。”
警察们不敢相信这是这样年龄的一个孩子所能作出的推理。彭骏晖一脸懊恼：明明他看见的我也看见了，为什么我不能做到像他这样？
“暮水，回答我的问题。”凌寒砚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简直不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是她这两天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
“你之所以这样推理是因为看门闩上面有划痕吧？那个门闩上的划痕，你能看出哪头轻哪头重吗？”
“可以……”沈暮水思考着姐姐的话。
“那么是左重右轻的多，还是左轻右重的多？”
“差不多……”沈暮水想了想，“是差不多。”
“唉……”
6、解
“关于攸琴的密室，你只对了一个地方。”凌寒砚遗憾的说。
“什么？”本来还自信满满的沈暮水一下子懵了。
“你只说对了为什么凶手能算准我们不会继续走那条路。其实你太在意密室了，忽略了其他的环节，也就是说，密室在你心理，它禁锢了你。”
“我不明白。”
凌寒砚咳嗽一声：“其实，这也叫做惯性思维。之前的一个密室使你兴奋了，你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个也是密室，其实不然。
”这只是攸琴的小把戏而已，而且是专门做给你看的，很好，暮水很配合，攸琴，这次你押对宝了。但是你的马脚也过多了。
“首先，是那些飞蛾，沿河的小路上都是夜来香，楠村的飞蛾本来就多，如果擦过夜来香花丛，有走到光亮的地方，自然会引来大堆的飞蛾，夜来香是虫媒花，它是晚上开放，专门吸引蛾类授粉的。如果你是从大路走，是不会有那么多飞蛾被你们吸引过来的。我之所以害怕飞蛾和那条路，也是因为有一次走过那条路，沾上了花的味道，太多飞蛾向我扑过来，导致我落水……
”其次，是天娥娘娘显灵－－像周婶说的‘谁没事跟你们说这些事情呢？’，是的，你是第一次来楠村，张明萱不会跟你说天娥传说吧，而且据我所知的天娥传说有N种的版本，而昨晚爷爷跟我说的又是另外一种新鲜的版本，这些只有在本村生活的比较久的人，才能体会的。你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跟骏晖和暮水一样－－‘鬼打墙’或者其他什么的反应。
“以上两点推理出你对楠村的情况异常了解。
”最后，就是那个门闩，如果划痕左重右轻和左轻右重一样多的话，门闩怎么被移动呢？它向右了移几毫米，又再向左移了几毫米，不是等于没有动过吗？“
俞攸琴冷笑起来，她的笑声如同地狱里传来的。
凌寒砚一点也不畏惧，提高了声音：”昨天晚上，你跟张明萱商量了，故意穿着天娥娘娘的衣服，等着吓唬我们，那个棕榈树，也是你们布置的道具。你们先让江洪铭看见你们，引诱他跟着你们，但是他吓呆了，没有跟过去，等我们来了，你们又重施故技，等我们快追到假棕榈树堆的时候，你们躲了起来。你算准了，当我们平静下来是时候会认真的去考虑是否走这条路，而你们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我害怕飞蛾的缘故，会强烈反对走这里，我的反对，加上前面的障碍物，这就是我们不继续走，甚至不会上前辨认清楚障碍物的原因。如果我们往前走一点，用手摸摸，都能辨认出来。
“然后，你们趁我们绕路的时候，把这些道具扔进河里，一切消失，畅通无阻。你们差不多早我们四十分钟到庙里，张明萱一点也没有想到你会害他，还洋洋得意说着吓到我们的事情，还在想着，看见我们被吓的样子。你就用电棒击晕了他，割脉放血，还不解气，你用了一个尖锐的东西－－是我们撬订书钉用的起子吧？一点一点的把他的伤口撬成那样，接着你擦干净裁纸刀，取下门闩，轻轻的用刀划花了门闩，关上门把门闩插回去，把刀子又擦一遍后，从气孔里扔出去。之后又处理了起子和肉屑－－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些东西应该埋在香炉里面。接着你用电棒把自己击晕……”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末了，凌寒砚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世界上不是只有密室的。”
“你们姐弟还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啊。”丁队长说，“一些我想不通的地方现在我也明白了，之所以带走俞攸琴，是因为我们发现她和上一起案件的被害人是姐妹。而她死去的姐姐曾经是张明萱的女友。”
俞攸琴神情木然，无声的泪水划过脸颊：“娘娘，为什么没有保佑我？”
“她已经保佑你了，不是吗？你亲手惩罚了恶人。”凌寒砚带着悲悯的神情说道，“‘天娥’的‘娥’其实是‘飞蛾’的‘蛾’，飞蛾扑火，明知道得到光明的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还是去做了，不是吗？”凌寒砚说完转眼望向窗外，窗外，一只大蚕蛾飞过，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7、无
“三哥。”
“呵，是暮水啊。吓了我一跳。”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已发现了那个密室？”
“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钉子之前有人撬过……不知道……呃……只是感觉是你。你为什么不去……”
“呵……想了解真相是一回事，想不想管是另一回事；推理是一回事，证据又是另一回事－－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让他认罪。就像飞蛾扑火，寒砚说的不错，可是明知道是死，还去做，这种行为不是愚蠢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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