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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
[ 2009-2-2 16:04:00 | By: 云豹 ] |
2:00pm 20/7 星期日
"南方的天气和蒸笼一样!"赵义仰面八叉地躺在床上,风扇开到最大,呼呼的吹着。赵警官是北方人,刚到樟城工作不久,对南方的夏天,实在无法适应。正在烦闷的抱怨时,耳边响起优美的音乐声。“喂!”赵义憋了一肚子火,没好气的拿起枕头边的手机。
“小子,你吃火药啦?”
“呃,东方警长……”赵义的声音随即柔和下来,“有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明知道双休日接到警长的电话肯定是有事,而且绝对没好事。
“要公干了,有群众举报,在明榕镇李村发现通缉犯陈纪的行踪。”
“明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能多快,就多快。”
4:00pm 20/7
赵义满头大汗的赶到警局门口的时候,东方警长早就等在那里了。东方警长单名潜,长脸,宽额,头发总是打理的整整齐齐的,下巴刮的干干净净的,直挺的鼻子,眼中透出刚毅锐利的光芒。在赵义看来他更象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而不是一个古板的警长。东方警长今天似乎一直愁眉不展。赵义从未看到过东方潜这副样子。
“警长,事情很棘手吗?”赵义问。
“呵……”东方潜苦笑了一下,还没回答,一辆的士停在他们跟前,门开了,一个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姑娘从车上钻了出来。东方潜忙走过去帮她提了两袋。
“这位是?”赵义打量着那个姑娘,她的年纪大概在20岁左右,身穿运动T恤,七分裤,白色篮球鞋,瓜子脸,白白净净的,长头发随意的扎着。
“她,”东方潜顿了顿,“是我的侄女,搭顺风车的。”
“叔叔好……”姑娘冲赵义鞠了一躬。
赵义有些哭笑不得,那姑娘顶多小自己四岁:“叫我赵义好了。”
“我叫东方瑜,周瑜的瑜。”东方瑜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请多指教。”
“车来了。”东方潜说,“上车吧。”
开车的是张捷,他在警队3年多了,他看着东方瑜身手敏捷的爬上越野车后座,摇摇头:“警长,你怎么带了这么一个小活宝来?”
东方潜还没开口,东方瑜迅速递了包薯片过去:“张捷哥哥,吃薯片。”
“行贿啊?”看大家都上车了,张捷发动了汽车。
“嘿嘿。”
“丫头,我们去乡下你跟着干什么?”
“我搭顺风车去李厝,找池夫人买一样宝贝……”
“哈哈,你这小奸商,才开古董店不久,就要去搜宝了。” ……
路越开越难开,在摇摇晃晃的车里。张捷全神贯注的开着车,东方瑜大口大口的吃着零食,其他的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5:30pm 20/7
赵义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摇动,他睁开眼睛。“你有短信。”东方瑜一边摇着他,一边咬了一口苹果,难道她一直吃到现在?赵义掏出手机摩托罗拉V3(传说中屏幕大,内存小的老爷机):“哦,是没有信号才响的。”
东方瑜下意识的翻出手机,“确实没有信号了。”
这时,东方潜也醒了,他眯着眼睛望向车窗外,绵绵的山丘蔓延到天边,与天汇成模模糊糊的一片,天空中,乌云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翻滚着荡漾开来了。
“叔叔,前面就是李厝了,我就在那里下车。李村还要往里开2个多小时呢,貌似很快会下雨的,路又不好走,反正到了李村也办不了什么事了,不如今晚,就一起住在李厝吧。”
东方潜略一思考:“好。”他点点头。
5:45pm 20/7
“啧,姓李的祖先是贩毒的还是走私的?盖出这么帅气的房子。”站在李厝的朱漆大门前,张捷不禁惊呼。也难怪,这方圆数里,只有这一座院落,孤零零的卧在群山之中。朱漆大门已有了一些班驳,门上两盏大灯笼也都退了色。门前的石狮子,有一只倒了,快被夏日里疯长的野草淹没了。虽然景色荒凉,但从大门的气势和两边长长的围墙还是可以想象的到李家当年的暴富。
一阵风吹过,沙粒打在脸上,有些刺痛。东方瑜缩缩脖子:“走吧各位,快下雨咯~”
“走?去哪里?”赵义问。
“进去啊。”东方瑜半闭着眼睛。
“门就在我们前面啊,小姐。”张捷说。
“这是正门,这种古建筑,正门没开,你上去就是敲到手断掉,也没人听得到。我们该走旁门,先生们。”东方瑜拉了东方潜往西走去,天几乎全暗了下来。
东方瑜边走边介绍:“李厝是一座具有南方典型建筑特色的古代宅院,原来是一个姓李的地主所建。从明朝的万历年一直到抗日战争,经历了好及代人。但是解放初期的时候,李姓后代搬出了宅子,举家迁往国外去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院子,后来土改就分给农民了。近几年,几乎都没人住。据说池夫人是搬回来安享晚年的。”
“你这么熟,跟导游一样了。”张捷说。
“我是专家的说。”东方瑜撇撇嘴。
话说这到了偏门,轻轻一推,门开了。往里走,是一条狭小的石板路,两旁石砌的高墙。离地面三米高的地方嵌着窗户,风吹着那些镂空的窗子“嘎嘎”作响。乌云密布,似乎到了夜晚,在这种老房子的夜晚是很诡异的,白天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变成夜晚的张牙舞爪,暗藏杀机。风呼啸着从朱漆柱子之间穿过,仿佛是几百年来的亡灵的哭诉,他们穿越时空,回荡在这若大的宅子里。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东方瑜带着一脸淘气的微笑打破了这死一样的沉默,她偏着头,指这石墙上的一个小洞问。
赵义看了看,小洞离地面大约有一米高。
“雨天排水的嘛。”张捷说。
“不对,这个是枪眼,清末防土匪挖的,据说宅子里还有密道哦。”东方瑜得意的笑着,“要是有机会能看看就好了。”
“快走吧。”东方潜说,几粒雨点已经落下。
6:00pm 20/7
池夫人家今天似乎有大事发生,女儿池香,女婿郑启,还有一个自称王显的律师都在。赵义他们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门外一片漆黑,几声闷雷滚过,大雨倾盆。
池夫人热心的招待了他们,池夫人大约六十出头,很朴素。东方瑜和池香帮池夫人准备饭菜去了。郑启和王显在喝着工夫茶,张捷站在厅前看着大雨发呆,赵义拿了杯茶给他:“警长今天怎么了?有些不对劲。”
张捷看了看做在太师椅上正闭目养神的东方潜,压低了声音说:“小瑜这家伙很让人头疼的。”
“我看她很好。”赵义说。
“小魔鬼一个。”张捷摇摇头。
6:20pm 20/7
“饭好了……”东方瑜的声音在内厅响起。
“妈,哥哥还没来。”池香说。
“挂个电话看看。”池夫人说。
“恩。”池香点点头,一转身,踩到了郑启。
“你不会小心一点吗?”郑启暴跳如雷,高高举起了右手,顿了顿又落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池香低着头不住道歉
郑启冷冷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音节后,大咧咧的坐到了饭桌前。
东方瑜注意到池夫人的眼光一闪。
6:30PM 20/7
“哥哥在电话里说刚下飞机。”池香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聚在饭厅了。
“我们先吃吧。”池夫人说。
“这里有电话实在太好了,手机一直没信号,我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呢。”张捷说。
“乖孩子。”东方瑜揶揄道。
夏天的雨来的气势汹汹,去的也迅速,落日的余辉洒满天际。
7:15PM 20/7
吃完饭,池夫人有些倦意,上楼休息去了。东方瑜和池香收拾残局。当小瑜回到大厅的时候,东方潜他们在和王显聊天。
“这么说,池夫人家族聚会,是为了立遗嘱?”东方潜问。
“是啊。”王显懒洋洋的说,“池夫人的儿子没到,就差他了,明天要是能结束这事,和你们一起回城里就好了。”
张捷注意到东方瑜倒是一反常态的安静。
“我先回房了。”王显打了个呵欠,“这地方连电视都没有。”
9:25PM 20/70
池香来客厅倒水,三位警察在看资料,东方瑜在发呆。
“你哥哥到了么?”赵义问。
“挂他手机,关机了。”池香从一个药瓶里倒出几颗药,拿了一杯水,她冲大家笑笑,“你们自便吧,我妈妈该吃药了。招呼不周,抱歉。”
“是我们打扰你了。”东方潜说。
池香拿着药穿过大厅,上楼去了。东方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没多久池香跑下楼:“门反锁了,一直敲,没开。”
东方潜带头冲上阁楼,东方瑜他们紧随其后。走上长长的木楼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厅,摆着桌椅,花草,往左绕过去才是卧房。卧室大门紧闭,东方潜敲敲门,没有反应,他迅速退后几步,张捷赵义侧身撞门,“嘭嘭”几下,门有些松动了,东方潜抬腿一踹“砰”很响的一声,门开了。
打开灯,池香刺耳的尖叫,在李厝弥漫开来。只见池夫人倒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她已经死了,血顺着床沿滴到了地上,积了一滩,与地上雪白的珍珠混在一起,触目惊心。衣箱旁边还有一个人,是个男的,脸朝下趴着。后脑上有一个洞,很显然他也死了。
9:40PM 20/7
东方潜看了看门锁,是老式的,木头做的插销,已经毁坏了。床对面是窗,很老式的窗子,窗户锁,窗户要打开透气的话,得用小杈叉起来,四面墙都是木板的。赵义敲敲木板,没有异常。
“这是典型的小姐闺房哦,黄花梨木的家具,应该是清末的古董的,雕功不错,还是成套的!”东方瑜看着卧室惊叹道。虽然家具不多,但是很精致。窗前放着梳妆桌,桌前端端正正摆着凳子。桌子上的梳妆匣被翻的乱七八糟的,金银首饰撒了一桌子。床很混上乱,被子一片狼籍,当然还有尸体。花梨木衣箱是靠墙放着的,很多衣服都被翻了出来。“这男的是陈纪!”赵义说。张捷说:“他是后脑碰到衣箱角撞死的。”“嘿嘿,省了大家很多事了。”东方瑜说走到陈纪的尸体旁边,她发现陈纪后脑伤口周围的发上有些红色粉末。皱皱眉抬起头的时候,她看见桌子上有个浅浅的圆形的印痕,她想上前看清楚的时候。“小瑜,你出去!”东方潜喝斥了一声。东方瑜吓了一跳,露出了一个另人难以捉摸的表情,茫然的看了东方潜一眼,脑中只有半径50MM的残念。刚刚似乎想到什么了,但是……
“对了,叔叔,枕头。”东方瑜说,“枕头有暗盒,古代人用来放地契和银票的。”
东方潜拿起枕头,果真,暗盒里有东西:“是遗嘱,受益人是池香……等等……还有东西……是……亲子鉴定报告?池香不是池夫人亲生的!”“咦?” 东方瑜轻呼了一声,她看床脚那滩血的边缘出现了一个“L”状的痕迹。床底有砖印,但是没有发现砖头。东方瑜摇摇头。
此时,楼下传来喧闹声。池夫人的儿子池明,回来了。
郑启和王显拉着池明,池明挣扎着要上楼,被下来的东方潜拦住了。
“我要见我妈!”池明嘶哑地喊着。
“我一直打电话,你怎么都是关机呢?”池香说。
“这鬼地方没有信号!”
“这是什么?”东方瑜指着一个塑料袋扎着的小罐问。
“酱豆腐,我妈喜欢吃的。”池明说。那小罐还有两个耳柄。
“恩……”东方瑜皱着眉。
“死亡时间是在7:30-8:30,那时候你们都在哪里呢?”赵义问。
“我在房里。”郑启抢着说。
“我也是。”王显也跟着说道。
“我在洗澡,后来也去过厨房。”池香说。
东方瑜问:“你们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池夫人说要立遗嘱,我来作法律顾问的。”王显说。
“那你知道她要立什么样的遗嘱么?”
“不知道,她一定要人到齐才肯说。”
“那现在人都到齐了么?”
“池明到了就到齐了。” “池香,你仔细想想,你妈妈的房里少了什么东西么?”
“恩,少了一个蛇纹彩陶。”
“这就对了。”东方瑜笑笑,“郑显,你和池香的关系怎样?”
“一直都很好。”郑显显的很愤怒,“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东方瑜不理睬他,继续池明:“你是这里长大的么?”
“是的。”
“池香也是?”
“不,我们家后来搬到城里了,一直到上个月,妈突然说要搬回来安享晚年。”
“你妈妈认识陈纪吗?”
“不认识,”池香说,“妈妈认识的人我都见过的。”
问到这里东方瑜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10:00PM 20/7
“答案很简单,凶手就是陈纪了。”赵义说,“他趁我们都在楼下吃饭的时候,偷偷潜入楼上的房间盗窃。可是老夫人,先回到了房间,发现了他。池夫人和他打斗的时候,他把刀子插到了池夫人的胸口,但是却因为踩到打斗中扯断的珍珠项链的珍珠,脚下一滑,撞死了。”
“事情没有怎么简单哦,小赵。”东方瑜神秘的笑笑。
“是的,我觉得凶手是池香,池香不是池夫人亲生的女儿啊,池夫人发现池香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池夫人叫了王律师想更改遗嘱,池香怕更改的遗嘱对她不利,所以在改遗嘱之前杀了她。”张捷说。
“……做亲子鉴定的原因一般是孩子抱错了,但是池夫人没有准备找自己亲生孩子的意思,说明池香是池夫人抱来的,不是抱错的。”东方瑜说。
“那凶手就是郑启了!他和池香关系不好……”赵义说。
“好了吧。你们要把每个人都猜过去了啊?”东方潜说。
“这不是没有头绪么!”张捷说,“总之凶手如果是陈纪的话,我感觉不对。”
“小瑜不要卖关子了。”东方潜说,“你肯定已经知道答案了。”
“恩,老规矩吧,两盒巧克力,一盒水果糖,一盒奶搪。”
“你也不怕蛀牙。”张捷嘀咕道,有求于人,他也不敢说的很大声。
“破罐子破摔咯!”还是被东方瑜听到了,“好了,揭晓答案的时刻到了。凶手就是池明啊。池香打了两次电话给池明,两次电话的间隔的时间大约在3小时,第一次接通了,第二次关机。但是池明表示自己没有关手机。说明他已经进入无信号区很久了起码在2小时以上了,从无信号区到这里的路程大约就半小时,刚刚进如无信号区域的时候,挂他手机的提示音应该是‘无法接通’,只有2小时以上才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池明很早就回来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他极可能和陈纪是一伙的。因为池夫人房中的家具几乎没有发生过位置的变动,连梳妆桌前的椅子都还是端端正正摆着的,只是有些东西被翻乱了,很明显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可以肯定凶手和死者很熟,绝不是她不认识的什么陈纪。
“事情也许是这样的:池明和陈纪早埋伏在这个宅子里面了,在盗窃池夫人的东西的时候,被池夫人发现了,他们起了杀机,分脏不均吧,池明索性杀了陈纪,伪装了这样的现场,为自己开脱……” “那现场的密室?!”张捷说。
“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密室,”东方瑜叹了口气,“这个宅子是有密道的,民国时期,这里土匪作乱,大户人家为了保护的小姐,在小姐的闺房挖了密道。你可以上楼去看看,那滩血,已经有顺着密道流下去一些了。对这里最熟习的只有池明一个人,他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啊。陈纪后脑有红色的粉末,象是砖头的,现场也有砖头摆放的痕迹,但是没有砖,说明,凶器被带走了。”
“刚刚说的只是推测而已,没有证据的。”赵义说。
“被带走的不止凶器,还有一个关键的能证明池明是凶手的东西——蛇纹彩陶,全名应该叫:双耳广口蛇纹彩陶罐。这是件周朝的宝贝,价值连城,池香虽然知道它,却不知道它的价值,所以反映平淡。”说到这儿,东方瑜深深吸了口气,湿润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青草的味道,“是池明的侥幸心理和贪心让他漏出了马脚。那个陶罐,不管他用几层塑料带包着,它的两个耳柄实在是太显眼了。现在哪里去找那么奇怪的装酱豆腐的罐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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