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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罗网  
[ 2009-6-3 12:29:00 | By: 匚用编 ]
 
“铛!”的一声,结实的铁栅栏被狠狠的关上,铁栅栏旁站着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栅栏内的椅子上正坐着一名高个男孩,他被套上那种黄色的可笑坎肩,头发基本可以说是没有。这样的人在这种地方随处可见,一些人的脸上带着吓人的杀气,从眼角处滑到下巴上的刀疤,就像是一行字一样,注释着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更多的人是颓废,无聊和无所事事。他们好像熟悉这里的一切,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是厌倦,而这个男孩的思维,正伴随着瞳孔的放大涌出回忆的浪潮。

 

  我不认为这件事情写出来会有好效果,教育大家随便犯法?教育大家随便杀人?一拨又一拨相貌温和的人教导我很多遍了,这样做是不对的,就像我身边上的人想的一样,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件事中,然后不得不犯下罪行。

看到这里,你们会以为我在这件事情里充当凶手的角色,这一点我不想辩解,算不算凶手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只想好好的反省,或者是思考,是对是错。

 

“混蛋!给我站住!”爱尔兰狗熊一样发出沉闷而愤怒的声音像箭一样从幽深而黑暗的楼梯口射过来。

“有事吗?校长先生。”长长的走廊里,一个被侧面灯光照射的凸显瘦高的身影慢慢转过身调侃地说。

瘦高身影不知道是怎么想起在称呼的后面加上“先生”这一称谓的,他很清楚这里是中国。

“呼…呼…小兔崽子!”楼梯上渐渐爬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矮胖秃顶男人。“告诉我你他妈的是怎么进的监控室?”

 “很简单。”留着短发的男生搔了搔头,强忍着笑说:“我只要对着大门说‘芝麻看门!’它自己就开了。”

男生两只手插在兜里站在走廊里,轻松的和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老男人对着话,就像在开玩笑一样,顽皮的眼睛还不时瞄着教室的门。

“你…你就不怕我把你做成煎饼!”矮胖男人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显然不像是在吓唬一个十五六岁孩子应该说的话。

“恐怕没有那么大的锅。”

“好小子!你记住!要是杀人不犯法的话,我就他娘的掐死你!妈的……”胖男人精疲力尽地整理着身上系错的纽扣,并大声咒骂着。

“我看我该回教室去了。”男生把目光从教室门玻璃里几十双惊诧的眼睛中抽出来盯着秃头男人说:“您跑的还真是快啊!”

这句话里充满着讽刺的意味,完全没有把面前的这位顶头老大放在眼里。

伴随着教室门被拉开的声音,矮胖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该死!”

 

“你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校长干嘛要骂你?”男生的同座,一个娇小的女生还没等他坐稳就立刻抛来一大摞问题。

刚刚外面的吵闹声似乎很大,甚至把屋里人的注意力也移向了走廊。

“哈哈!”男生脸上露出神经似的大笑:“就是在刚才,没错,就是对面的监控室,我用我新学的开锁技能溜了进去。这没什么好吃惊的,你应该吃惊的是那个死胖子,啊…你猜那个家伙在二楼办公室里和新来的女秘书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

“少儿不宜!”

男生把笑得有些变形的脸收了回去,因为他感觉到前面有人盯着他。

“我明白了。”男生的同座用手轻轻的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并坐直了身子道:“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也明白”

男生撇着嘴翻开了桌子上摆好的课本,他显然不知道自己拿错了书。翻开课本的封皮上醒目地写着张清方几个字。

“这个白痴简直笨的要死。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着他不停扭动着的肥胖身体突然静止,还有他那对窄小放光的小眼睛盯着监控器的时候,我都快笑疯了。”

“办公室里怎么会有监控器?”

“总之就是有,我上次去那看到的,就在墙上。”

女生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刚才张枫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怎么了?那个一样风流的小子。”清方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嗯…我想想…大概是一个小时前。”

“那开来不是拉肚一类的事情。”他伸开双臂打了个哈欠“要不是抓老胖子现行,我也跑了,当然跟他不一样……等一下!他出去了?他是怎么出去的?”

张清方突然顿在那里,嘴巴发出最后一个音的形状僵持在那里。

 “我亲爱的同桌,你才反应过来,我要问的就是这个,整个大楼三个出口都有人把守防止逃课,他是怎么出去的?”

“一个小时前…嗯…九点钟左右…晚课刚刚开始,他是怎么出去的?”张清方手中的铅笔头被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这确实很奇怪。”

“你觉得程雨菲怎么想?”

“你觉得他会说出来吗?”张清方变了个姿势说:“就像是逃犯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杀过人一样,这种事他不太可能告诉……”

“难说!”

“为什么?”张清方显得有些吃惊。

“如果你天天少看些小说,多在班级里聊聊天会有很多好处的。”女生双手抱肩歪着头说:“例如你的舌头不会萎缩。”

男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他自己确实很少跟身边的人说话。像是笔掉在别人的椅子下面这种事,他也不会去求别人帮助捡起来,有的时候别人发现帮他捡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头也不抬的说声谢谢,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有些脱轨。

“好吧,告诉我你知道的。或许我确实很长时间不食人间烟火了。”

“目前的状况就是张枫这个人眼瞅着要把雨菲甩在大街上,就像仍件外套那样简单。”

张清方下意识的回头,今天程雨菲穿着一身粉衣,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咳……”

张清方急忙转过头来,冲着老师露出一个微笑。

“没什么事啊!”

“有事能让你看出来啊!”

人心并不那么容易就看透,特别是女人心,张清方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不是一九三几年,人人把事情都写在脸上,麦格雷是生在了一个好年头。

“啊…太八卦了,这种事情很无聊,根本没有跟老胖子玩那样有趣。这像是什么来着……叫肥皂剧……没错是这种东西,我讨厌这种没完没了的片子,一个故事能演出好几百集,甚至是还有第二部、第三部,对我来说看肥皂剧和吃肥皂一样索然无味。”清方好像觉得在这样说下去会引起公愤,因为他已经在余光里看到身边的女生脸色稍显阴沉。

“铃~~~~~铃~~~~~”

“呼!终于解脱了!”这好像并不是张清方一个人在说。

“这回铃没响错!老师!放学啦!”

张清方听到有几个声音从教室的四面八方传来,整个教室因为一个金属薄片的振动搅得沸沸扬扬的,每个人都在这个时候发表自己对该死晚课的不满。

讲台上的人竟然露出一脸阴笑“现在我们讲完这道数学题在放学,谁要是胆敢先跑的话……”

“我不在的时候响错铃了吗?”清方推了一下倒在旁边的同座。

“啊…没错…这个学校白痴很多的…”张清方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桌面上发出来。

 

这就是H市的一个普通中学,只不过有个不太普通的校长罢了。整座教学楼是旧楼改建的,只有区区五层,教室的窗户一概面向着西面,只有实验室、办公室是朝东的,可怜的学生们经常自嘲自己只剩下晚年,每天只能看到夕阳余辉。

这座教学楼有一条勉强容人行进的走廊,南北各有一扇窗户,南面窗户打开就会受到各种烧烤炉的烟熏火燎,而北面围墙外紧邻着一棵几十年的参天大树,树的品种对于我这个生物学的二把刀子的人来说自然是不甚清楚,但从大概看来,也不过是H市常栽种的榆树,而且据我猜应该属于雌秼,这是因为每每到了夏日,H市漫天飘落着雪花一样的棉絮,特别是这些榆树的种子,粘附在衣服上让人极不舒服。

虽然这棵老榆树在中学的围墙外面,但是围墙显然挡不住老榆树的求学心,繁茂的枝叶早已伸进围墙内,触摸到了走廊的窗户,时不时向屋内的人频繁招手。

 

“晚上好!校长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张清方看着烦躁不堪的王校长没有忘记说客套话。

放学之后,所有学生都是在学校操场的大门走出学校的,西边的门是给老师留的专用通道,命令禁止普通学生经过,不过对于家住学校北边或西边的学生来说,从南边大门走出去就绕了很大一个圈,即使这样西边的门也不让通行,但是有两个低年级的学生想出了一个办法。

“喂!雷子,我们今天从西边门出去好不好?”

“西边?收发室老大爷不让从那个门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从楼里面不让出去我们不会绕一下啊。”

“那不跟平常一样吗……”

“白痴!”被称作雷子的小男孩好像被敲了一下脑袋。

“学校教学楼和围墙中间有一段距离,我们今天从教学楼东面出去,然后再从那个地方穿过去,这样不经过收发室不就出去了吗!”

“万一被发现的话……”

又是一声脑袋被敲击的声音。

“我们就不会小心一点,再说,被发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那好吧。”

“快点的吧,趁现在人多,没人注意咱们。”

两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就这样肩并着肩从学校东侧的门走出来,而且装着向正常放学的学生在谈话一样往门外走,但是走到操场上就趁着天黑,立刻向人流的反方向奔去。

“喂,慢点,我跟不上你。”

“你就不能快一点,刚才还说怕被发现,跑这么慢不被发现才叫奇怪。”

两个人跑到了教学楼和围墙约有四五米宽的过道,突然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你看地上有字!”总是被欺负的小男生突然叫了起来。

“你第一次见过字啊,什么字要大惊小怪的……”

“咦!真的有字啊,这几个字竟然还在发光,真是奇怪。”

“自——投——罗……这个字念什么呀,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白痴!那个不是念‘网’吗!”

“不对!不对!‘网’字下面有勾的,这个字下面没有。”

“怎么不念‘网’,这个勾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你看。”

说着,执意念‘网’字的小男孩跑到近处,要搬动那个遮挡住字下面的东西。

“好像是只鞋。”小男孩摸索着。“不对是只脚……这里怎么会有叫呢……还…还有腿……”

小男孩不敢再往下摸了,已经很清楚了,这里躺着一个人。

 

“好个屁!又来个疯子!哪来这么多疯子,我今天够他妈的烦了,偏偏还要死人!这还能不能让老子安安稳稳的在这儿混下去了!”矮胖子狠狠的敲着玻璃门,小小的眼睛被皱起的鼻子挤成了一条缝。

“我建议你安静点!”清方环视了一下教学楼正门吵嚷的围观人群问:“报警了吗?”

“你说呢!”

“那么能让我去看一下吗?”清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胖子脸上的那条缝。

“你想当侦探?哈哈……”一身黑色西服的校长把脸舒展开肆无忌惮地笑着:“滚回家去!明白吗?再不走我送你回老家!”

“我想警察来后一定会问你刚才在哪。”张清方眨了几下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会向他们提供的,你的,亲爱的校长,你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张清方早就学会了威胁,虽然这很缺德,但是有的时候却很有用。

狂躁的傻熊立刻闭上了嘴,很快安静下来。

“你敢说出去的话,我就……”

“你就跳楼自杀吧!没人会去救你的”

“妈的,你想怎么样!”

“上楼北侧那边看看,什么也不碰,懂吗,胖子。”

“你能看出什么来,偷窥狂!”

“我什么都看到了!”一语双关。

“看吧!该死的混蛋!”

张清方一把推开校长肥厚的肚子,走出了楼门。

 

有趣

这是我看到案发现场的第一想法。

最初我仅仅以为这不过是简单的一场凶杀案,但是教学楼和北部围墙之间仅有三四米的空间内所发生的事使我有了极大的兴趣。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天看到地面上的字,你能相信吗?

人之所以能看见书本上的字体,是完全由于日光或灯光照射在字体上,经过反射进入人的眼睛而成出的像。但是我所处的地方完全没有光线,即使走到这里也是磕磕绊绊的,虽然学校外面是一条马路,可那不过是一条连三级公路都算不上的柏油路,许多的路灯都早已经坏掉了,变成了无用的摆设。教学楼北侧围墙外是废弃的厂房,也完全没有光源,而且整个学校的走廊灯为了省电全都没有点亮。

我就是身处这样一个环境而看见这四个隐含深刻意义的字的,这倒是要归功与凶手的艺术创造力和奇特想法。

字在发光,我有点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它的的确确在发光,“自投罗网”四个放射着幽蓝色的字正在抚摸着我的神经,使我浑身上下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这很有意思!”

张清方猛地转过身去,正好和一位满脸皱纹中年男子贴了个脸对脸。

接着从他的身后突然照射出一股强大的白光,迫使张清方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张清方还不清楚那是什么玩意,等他适应了一会才发现那是一盏强光灯,氦气灯,上化学课上张清方听说过这东西,不过没想到威力竟然这么强。

“头儿,开始吗?”光点竟然在说话。

“过来吧,可以开始了。”

张清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名身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朝他生硬的微笑,显然他很少有这种表情。

“给我两分钟”张清方转过了身子蹲下来,借着强光看清了现场的状况。

 

尸体四周没有任何血迹,身上非常整洁。死去的张枫头朝北脚朝南背对着我,扭曲的近乎变形的脸歪在一边,脖子上有几道细小而深的勒痕,而且布满了不规则的血丝。如果张枫脸上没有瞪圆的眼睛和伸出来的舌头,他今天穿着的黑色衬衫外加紧身牛仔裤,一定会吸引大量女生的目光。

我该说什么好呢,我对眼前这个带有惨象的美男子的厌恶程度并没有减少多少。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其他没有任何奇怪之处,而我对那四个字的感兴趣程度却很高。蓝色的字迹在强光下仍旧清晰可辨,这显然不是不是普通的涂料,应该是快干漆一类的东西,然后倒在地上写出的字。恰恰尸体的脚踝覆盖了“网”字的很小的一部分,只有竖勾下面一小点。这四个字就竖着摆在尸体旁边,就像是注释一样,解释着在旁边躺着的是个笨蛋。

直起身,看了看尸体旁边一直延伸到教学楼四楼的梯子,他回答了我不久前提出的疑问,而且给凶手提供了可乘之机。

 

“看出什么了吗?”

 “没什么。”张清方犹豫了一下,“疯子干的,我和校长的想法一样。”

 “你认识躺在那的人吗?”

“认识,他叫张枫。我只能说你不太走运,问我这个问题,我并不了解多少,如果你在门外拉住一个女生去问的话,不知会弄到多少花边新闻。”张清方盯着他那双经常洞察别人心思的眼睛,眼皮眨也没眨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给你个建议。”

“这个建议不怎么样。”中年人依旧绷紧着脸颊说:“我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有人死了第一个跑到前面去看,这又不是过年杀猪来凑热闹。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同班同学,就这个关系。”

“同班同学?我问的都是他同学,这种事你跟没说一样……你了解他多少?”

“不太熟,我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家伙。”

清方的视线离开了他,因为我看到一位身材肥胖的人拖着邋遢的脚步往这边走。

他也听到了脚步声,但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提问:“不喜欢,为什么?他身上有什么地方使人感到厌烦吗?”

“没错,我对他的生活作风感到很恶心。”我用手指着刚刚走过来的秃顶矮胖子说:“关于这方面,你问他也应该知道。”

胖校长看到张清方面对着警察指着自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摆出一脸恶心的表情喊道:“你他妈的瞎指认什么!”

中年警察瞪了他一眼说:“没事,我想问问你关于那个叫张枫的几个问题。”

“问题?你们问我的问题已经够编一本百科全书了!还要问我问题!”胖校长的脸被气得圆鼓鼓的。

“在回答一遍,我不相信这会使你掉二斤肉。”中年人补充了一句:“虽然这对你很有帮助。”

胖校长板起了脸说:“岂止认识!这个混小子从来就没干过好事,跟几个女孩混在一起,还要把照片弄到网上,我们学校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张清方使劲的咬住脸颊,硬是把想笑的冲动给憋了回去。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知道都有哪些女孩经常跟他在一起吗?”

“鬼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身边的女孩有过重样的。”

“我倒是知道一个。”张清方把身子靠在墙上。

“是谁?”

“如果你不介意我说她也是同一个班级的话。”

“不介意,快说!”

中年警察看到了一点希望,立刻抓住不放。

“程雨菲,嗯……应该是她,没错……虽然我不喜欢打小报告。”

“这个梯子,为什么会立在这里,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中年人转向矮胖子问

“是那个该死的粉刷工,上周我们粉刷了墙壁,那个粉刷工忘了把梯子撤回去了,这个责任……我想学校不应该承担……”

 “这样,九点到十点你们都在哪?在做什么?”中年人背起了两只手同时问两个人。

清方一手插兜一手搭在矮胖校长的肩膀上说:“我和校长还有他亲爱的女秘书呆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们在训导我,应该是这个词,或者是教导。我这个人经常犯错误,他们在教育我做一名好学生。”

矮胖子不知廉耻笑眯眯地瞅着中年男子,不停点着头说:“没错!没错!我们是在一起,我作证。”

 

强大的氦气灯把现场照射的犹如白昼一般,本来面部苍白的尸体体越发变得苍白起来。从死者身体余温尚存来看,现在离张枫被杀并没过多久。

尸体身上除颈部的勒痕以外连搏斗的痕迹也没发现。

“好像是被偷袭的。”身着白大褂的法医仔细端详着尸体的脸部表情。

“力道不小嘛,舌头都快出来了。”一旁的年轻警察附和道。

年轻警察话音未落就有点后悔了,他还是个新手,没见过几具尸体,自己觉得已经有些恶心了。

“你看这个字是用什么写的啊?”年轻警察几乎把脸贴在了地上。

“夜光粉和油漆一类的混合物。”法医竟除了了解尸体以外甚至精通建材。

“看!老白,这儿竟然没有指纹。”

几名忙碌的警察从梯子上面用着小刷子不停的刷着粉状物,刷到下面竟然没有指纹在显现了。

“真是奇怪,按理说梯子上面把手有指纹而下面的部分没指纹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跳下来的。”

梯子的两边把手上都发现了有大量的指纹,显然是在张枫在下爬下梯子的过程中造成的。每四个指纹紧挨着凑在一起,上面的最小一次向下变大,直到第三个指纹最大,然后第四个指纹稍小与第三个,这明显是四个手指的指纹。

“你们都发现了什么?”那个被称为“头儿”的中年人从大门出走来。

“就这些。”法医递过去个夹子“详细情况还要解剖尸体。”

中年警察伸出了那只布满疤痕的右手接过本子,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烟盒,用拇指熟练的翻开盒盖放在了嘴边。

但是手却在半空中停下了,烟盒也会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怎么?老婆让戒烟?”

从氦气灯照射不到的地方传来的疑问声音吓了中年人一跳。

中年人抬起头说:“你还没走?”

答非所问。

阴影里的人好像是蹲着,他站起身来走进了光照的地方说:“这么热闹,哪有心思回家啊!问出什么了吗?”

“不好意思,妻子管得比较严。”中年人笑了笑说。

张清方觉得自己这句话问的有点多余,问一个警察一般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除非他智障。

“我们没必要在这里绕圈子了。”张清方盯着尸体被勒的发细的脖子说:“梯子、字、奇怪的勒痕,我猜你能够想出凶手玩的把戏了,我真的奇怪你还想要找些什么?”

“不,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结论都没有,除了时间。”他顿了顿说:“我只知道这可怜的孩子在八点到九点之间被人杀害了,可是整个学校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教室里,每个都有不在场证明,不过我发现有个人对我说谎。”

中年人两眼放光,咄咄逼人的架势是多年训练出来的结果。

“没错,我很清楚你会查到我,这很容易。”张清方耸了耸肩说:“这就是我没离开你这儿的原因。”

“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你可以先让那个胖的流油的校长现坦白。”

“为什么你总是要扯到他身上?”中年警察显得有些无奈。

“没他今天我就不会这么倒霉!”张清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说出实话的感觉真是不错!”张清方站在脸色铁青的校长旁边对中年人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是再也找不出一个犯罪嫌疑人了,不是吗?整个学校只有初四在补课吗?”

中年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白色柱状物,他显然忘记了妻子的忠告。

“当然,只有毕业班在八点上课,其他班级七点四十就放学了。”秃头胖男人傲慢的语气显然轻了许多。

“那有没有可能是校外人员干的?”警察向四周瞅了一圈低矮的围墙说。

张清方有所思虑的样子盯着地面回答:“应该不可能,张枫是临时决定逃课去玩的,跟本没有时间联系其他人……传到校外也不会太快……但是也有可能……上次打群架的事就传的就很快……他们是怎么通知别人的……等一下!快把张枫的手机拿来!”

中年人立刻让蹲在尸体旁边的年轻警察找到尸体身上的手机。

摩托罗拉超薄的机身,打开盖子几乎是一张纸一样的厚度,让中年警察每摁一个键子都小心翼翼的。

“查到什么没有,有没有人在八点前往手机里打电话?”

“没有,一个都没有。应该是这个菜单吧!”中年警察来回摁动着上下翻页的键子。

“会不会是被删掉了。”张清方没有听见中年人最后一句话。

“什么事要他删记录啊!”胖子过了劲又狂妄起来。

“我是说凶手!”清方又把他压了下来。

张清方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和胖校长作对,即使是在这个大家开动脑筋思考的时候。

“不过,八点以后却有个未接电话。”

“谁的?”几乎是异口同声。

“程雨菲。”

张清方眉头紧锁。

 

“好的!现在我来分配任务,警察大叔去清理现场,让那些忙了一晚上的人民保姆早点回家睡觉,免得挨老婆骂。校长先生去买四杯咖啡和三个汉堡,要焦糖咖啡和芝士汉堡,没有芝士汉堡,鸡肉的也可以,你不知道去哪?就是那边的快餐店,我手指的方向,关门的话就敲玻璃,放心会有人的,虽然他们可能会骂你。而我去楼顶,明白吗?五楼以上的平台从教学楼东侧的梯子上去,上来的时候小心点,特别是你胖子,掉下来的话操场就完了。还有我问你所有的学生都回去了吗?好的,我们三个行踪要小心不要被别人发现,好了别抱怨,你的活很轻松,不过操场上的羽毛球拦网要借我用一下,这必须用,它很结实吗?希望如此。好了,各干各的,要快!记住,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留神,观察好四周,小心有人跟着。不要问为什么,照着做就是了。”

 

“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顶楼平台上三个人背对背靠在一起,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嚼着汉堡喝着咖啡。

“等一会儿!最后一口!”张清方把剩下的汉堡塞进嘴里,灌了一口热咖啡。“我不想说破了,要不然一会还要重复一遍。不要露出那种奇怪表情,看在今天晚上月亮这么圆的份上,我们先讨论一下,打发些无聊时间。”

“那你告诉我那个夜光字是怎么回事?”中年警察显得颇为急切:“你不一直也很奇怪吗?”

“奇怪?那是因为当时我很蠢!什么发光字,什么暗号,这几个字没有任何意义。”

“那凶手干嘛……”

“因为它一直在那。”张清方似有深意地说。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不过你也不肯说,那么勒痕呢?一圈一圈的……”

“吊死的。我可以告诉你,依你的常识应该能看出来,因为你一开始就是这么猜的。”

“这行不通!”

“你可以试试看,不试一下又怎么能知道行不通呢?”张清方挪了挪麻痹了的臀部。

“那我用嘴试一下,我猜想凶手是躲在树上行凶的。事先凶手得知死者会从梯子上下来,早先埋伏在树枝上,用绳子做成一个圈,因为天黑,所以死者在下梯子的过程中并没有注意到树上有人,于是凶手放下绳圈悄悄套在死者脖子上,然后‘喀!’”中年人用力的比划了一下手,就好像他是凶手一样。

“‘喀’的一声树枝就断了吧。你自己可以看一看,这棵树的树枝深入围墙内的部分最多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两个人挂在树上,根本不可能,况且如果有人呆在树上可以用手撑住一个人的重量,那他可真是不容易。”

“我早就说这行不通……”

“你搞错了当然行不通,如果这样的话,那字又怎么解释,尸体脖子上多道勒痕怎么解释。”

“那好,你说凶手是谁?”

“我们等的那个人,你们心里要有准备,凶手可能来的很晚。”

张清方说完这句话感觉连自己的积极性也打消了一大半。

“咳!我们他妈的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老婆会弄死我的!”胖校长被咖啡呛了一口说。

“天亮以前,都有可能,应该会是程雨菲,不过……好了,一会儿一起说。”

“可是程雨菲案发时一直呆在教室里。”中年人有点疑惑不解的说。

“不可能杀人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机关,另一种是用时间迷惑你,你觉得呢?”

 

当手腕上的电子表发出“嘀——”的长音后,深墨色的夜完全坠入十二点以后的黑暗之中,漫天的星斗完全不受强大的月光所侵扰而闪闪发光,不停的嗤笑着三个熟睡着的人。

这个时候,一个白影,确切来说是粉色的影子,从平台上露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张望着四周。

深黑色的夜吞噬了一切能够看见的物体,依稀的影子慢慢爬上了平台,一点一点靠向了教学楼北侧的树枝。

“是找这个吗?美女!”一句轻柔的话却彻底撕开了寂静的夜空。

“不要紧张,虽然这很难做到。”张清方晃了晃手中的细绳状物体,然后递给了旁边的中年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细小的声音里夹杂着恐惧。

“这两个人或许比你更想知道答案。”张清方拍了拍身边的两个人。

程雨菲怯弱的走向三个人,当发现其中一个人戴着帽子,穿着制服的时候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晚上来这里做什么?”中年警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程雨菲身后抬起头看着张清方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就是凶器啊!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它一直挂在咱们的脑袋顶上。”

“你是说凶手把凶器忘在了树上?”

“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清方直起身子抻了抻腰说:“我一开始就非常喜欢那四个字,怎么说呢?它就像艺术品一样。”

张清方费了好大劲才想到了这个词,这好像是在夸赞凶手。

“艺术品?”

“没错,这件艺术品所发出的诱惑力不仅仅吊起了我们的好奇心,就连死者张枫也被迷惑住了。”

“这个怎么说?”

“还记得指纹吗?”清方换了个话题。

“哦,记得,在这里。”中年人从身上的夹子里掏出一张一次性照相机拍出的快照,递了过来说:“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只有死者一个人的。”

“那么你们发现这些指纹有些奇怪吗?”

“哪里奇怪……”中年人凑到照片前紧紧盯着四个椭圆一会叫道:“啊…这四个指纹……好像……好像反了。”

“这就是我最先注意到的问题,按常理说一个人在下梯子的过程中应该面向梯子,手在梯子把手上形成的指纹次序应该是,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指纹的大小应该是中——大——中——小这个顺序。而这张照片所显示的明显反了。”

“那就是说死者张枫不是面朝梯子下来的,而是背朝梯子。这样握住梯子把手才能形成这样的指纹。”中年人兴奋的把手正过来倒过去的比划着双手。

“这就使我们也反过来想,为什么张枫要反过来下梯子呢?外面漆黑,显然什么也看不到,根本没有向外面看的必要。所以我猜想了一下,地上的四个字,很有可能一开使就写在那里,他的目的或许就是引诱张枫背对着梯子下来。”

“那么这样的话利用绳子的杀人计划或许就行的通了。凶手只要做一个绳圈挂在树上,等着死者自己上钩就可以了。”

 

“这应该就是自投罗网吧!”清方叹着气看着坐在地上抽泣的程雨菲心想,这个平时并不是很聪明的小女生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杀人计划。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死者在梯子上向下走的过程中,很有可能渐渐感觉到颈部的压迫感,这样的话杀人计划很容易就失败了。”

“电话啊!只要拨打一个电话,特别是这样一个环境,很容易就可以把一个心虚的人吓得往下跳了。”

“绳子也有问题,凶器是一条不同的尼龙绳,它很软……”中年人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绳子,“这样软的绳子根本形不成一个圆圈……嗯?这是什么东西。”

中年警察抻直绳子,四处摸索的过程中突然感觉到手指指尖处传回来的感觉有点问题。

“那是透明胶带,只要缠上一小节就可以是绳圈变得坚硬……”

“真是……有趣,这样的话。”

中年人用手给绳子的两端对齐,下面的一段真的撑起了一段弧形。

“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整个绳圈的样子。”清方接过了绳子,拆下缠绕着一圈圈的胶带。

首先,他把长长的绳子对折,找出了中间的对折点。然后把两端的绳头,从对折点处形成的弧处穿过去,在穿到一半的地方用一小块透明胶固定在那里,形成一个双层绳圈,接着,把剩余的胶带,全部缠在一个绳圈的下面支其一个弧度。

“这个绳圈打法我好象见过……”

“你应该打过。”清方从兜中掏出手机,晃了晃手机上面的挂坠说:“一般手机链都是打这种结。”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弄呢?”中年人手里拿着绳圈疑惑不解的问。

“你看见尸体的时候,尸体脖子上挂着绳子吗?”

“没有啊!”

“这不就对了,凶手之所以这样做绳圈,是要以后方便解决尸体放下的问题。”张清方拽过中年人的手说:“现在你的手就是被害人,现在我把绳子套在你的手腕上,这样被害人就吊死在绳子上。如果是普通绳圈,凶手剪掉绳子的话,还会有一段绳子留在尸体身上,或者是受重力掉在地上,而这样的绳圈,只要把绳子的两端系在比较高的韧性好一点的树枝上,并且剪掉其中一条绳子,这样树枝的弹性就可一把绳子带起来,弹到树上,而尸体自然而然就会掉落来地上。”

张清方继续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程雨菲今天晚上一定会来取这条绳子的原因,明天一早,学校老榆树万一长出一条尾巴的话……”

 

 

“本报讯,昨日九点左右,在H市一所中学发生谋杀事件……死者张某被一名同校少女小菲用巧妙的方法谋杀致死……据知情人士表明,死者张某由于和多名未成年少女存在暧昧关系,使得小菲心存恨意……虽然刑警队长郑队长破获了这起案件,但是不幸的是凶手由于不堪面对他人,畏罪自杀……”

“这是哪个混蛋记者写的东西啊,完全没提我同座的事啊!”清方的同座瞪圆了眼睛盯着坐在张清方后面,拿着当天晨报读的没完没了的猥琐男生。

“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这又不是我写的……”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课间十分钟,所有人都在热烈的议论着昨晚发生的命案。

“喂!”女生捅了一下张清方的胳膊,“想什么那!今天一天你都失魂落魄的。”

 

自责?!我不懂,更不明白,为什么料到的事情泡了汤,解开了谜底却发现是个错误,就像是吃完了苹果才发现里面有只虫子。前面很顺利,结尾简直糟透了。

大部分侦探总能在故事的结尾救赎其他人,就跟圣母玛丽亚一样,以便于作者写下完美结局。我也想这么做,当个大好人,可是上帝没来帮我,失败就是那样令人难以承受。但心里很难解开那个该死的结,我也想找玛丽亚①(妇产科医院),该死的是我不是女人,我总是在解,却越解越紧……

 

“你是说你并没有想杀死他?”张清方疑惑的说。

“我只是想跟命运打一个赌。”程雨菲费了很大劲才说出一句话:“如果这个电话稍微早一点或晚一点,事情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我还是……第一个碰上……我有点不太习惯。”对于这个男孩来说女人的感情总是难以捉摸的。

月亮仍旧挂在天上放射着洁白无瑕的幽光,平台上依稀几个人影默默地矗立着,满天的星光闪闪烁烁,好像在附和着一个人嘴旁的小红点时隐时现。

地面上的人融入了神秘的夜色中沉寂下来,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张清方也陷入了沉思,他在考虑,考虑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听到了沙沙的风声,轻柔的刮过树梢经过耳边,然后褪去,接着是下一波风声,不停的,不断的,持续的。

这是北风。

他能感觉到风的方向。

可是刚才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呢?

时间似乎有些停滞不前,思考不停的冲突着,在现实和幻想中来回跳跃。

刚才的风不是这样子的,带有味道,是甜甜的香味,是连绵不断的柔和味道。

张清方终于意识到了些事情。

程雨菲早已不再眼前。黑夜埋没了一切景象,不过却突出了声音,轻微的脚步声,同样是甜甜的。

这时身边的中年警察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嘴边上的红点滑落在地上,紧接着就是奔跑声,和在意识中淡化的叫喊声。

张清方却不那么着急,他早有准备就像大多数名家笔上的侦探一样。他在等待,等待这整件事情的结束。

不过事实不会那么轻易被猜中的,他不是侦探,这也不是小说。

张清方转过身子想看一看一向反应迟钝的胖校长的表情,然后劝他不要紧张。

人竟然消失了,但耳朵分辨出来喊叫声中夹杂这胖校长喘不上来气的声音。

“别过来……妈的!别往这儿跑!”

是正北方,正北方的风呼呼的吹。

张清方想要叫喊,告诉他们不要拦,不过一切似乎晚了点。

这回不是正北方,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总之“咚”的落地声给了张清方混乱的大脑上当头一棒。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料到了!”心里发出了一阵呐喊,不过只能被压下去,这不是理由,结果比过程更有说服力,“你没料到!”这才是真正的情况。

我不管什么畏罪自杀还是什么狗屁,所有人稳稳当当的继续活着这才重要。为什么我要瞒着谜底,这只不过是一个答案,早一点说或许就不会发生惨剧。羽毛球拦网,“哈哈!”什么也没拦住,结果说明了我的失败,这不容改变。

真该清醒一下,白日梦不好做,整件事巧合简直多的可以。梯子怎么会立在那里,电话怎么打的就那么准,“混蛋!”她为什么就没有跳到网里,啊!这真是一种折磨。

我应该搞清楚一点,我给别人发短信都没人回,电话怎么就能挂过去?一切都不正确,上课时不许开手机,这是明令禁止,经常上课发短信的张枫难道会打开手机铃声,这说不通,他甚至连振动都没开过,常在学校用手机的学生一般都设为静音……

没错,没错。问题变得复杂了,原来的推断不成立了,为什么,为什么……

 

“铃~~~~~~铃~~~~~~”喧闹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

 

铃声!

张清方猛地打了个激灵,连忙抓住同座的胳膊问:“昨天晚课的下课铃响错了事吗?”

“是啊。”女生瞅着一脸惊慌的清方显得不知所措。

“几点响的!”男生瞪着眼睛咬住不放。

“好像是……八点多,刚上课没多久。”

张清方两眼瞳孔猛然放大,他在监控室里好像也听到了铃声,不过神情专注,并没有十分注意。

“是收发室老大爷管闹铃吗?”张清方又想起了什么。

“不是吧……现在都是电子自动控制闹铃,铃响时间是固定的,你说的那种早就没人用了,几年前就淘汰了……”

 

自动控制,自动控制还会想错铃?上课的时间没有变,响铃时间是不会串的,这一切……

 

 

“你演的不错,一直充当着白痴和傻冒的角色,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被你骗了。”

“哈哈,我只不过是帮了点小忙,这点小忙还真他妈的有意思,不是吗?”

“你的小忙害死了两条人命,你觉得这很有意思吗!从立在那里的梯子到更改下课铃声还有在平台上……”

“我可有很多的解释给你听。首先,梯子是不小心忘记在那里的,我会找到那个粉刷工,这很简单,他也会作证。下课铃响错了那是程序错误,我会让他一会在错一次。至于平台上的事嘛,那是我应该做的……这一切有问题吗?”

“你最初的目的只是让张枫逃课,然后抓住他,用这个借口开除这个学生。但是你却发现了以外的情况,绳子,你想到了,而且帮助她完善了计划。”

“我可不是帮凶,哎!都是巧合,都是巧合嘛!”

“可是你连程雨菲也除掉了,你知道我在北侧教学楼和榆树之间放置了一张网,趁我们沉思的过程中率先发现程雨菲想要自杀的倾向,然后挡住她,迫使程雨菲改变了方向。”

“我说过,这是应该做的。”

“你真的很卑鄙!”

“不要随便骂人,你曾经对我说的。我不管你怎样想,怎样说。人们要尊重法律,你没有办法把我送到法庭上,你说的全都是意外,最多罚一些款。而你张清方,不能对我怎么样,你看看你所处的境地,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这世界多美好。”

“我是不能把你怎样,我也并不想做什么,我可以说我妥协了……”

“这就好!各干各的。”

“我把你叫到天台上就是想了结我们以往的事情,所以来告诉你一件你忽略的事情。”

“今天天气真他妈的好啊……”

“那棵树的树枝上应该还留有一小节绳子吧,那个绳子我只取下来一根,我想……”

“你以为我碰过那根绳子吗?开玩笑……不过留着它倒是碍眼,我们的老榆树不应该有辫子,让我们把它摘下来更好一点……我去搬梯子……”

“不用,很容易够到,你看,近一点,我手指的方向,在近一点,看到了吗?”

“啊——————咚!”

是落地的声音,一点也不好听,跟沙包掉在地上发出同一个动静。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有些事不能光靠法律来解决。”

张清方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细长状的东西,按了上面的一个键子。

 

 

  这就是我经历的事情,事后我被送进了劳改所,很庆幸的是法官相信了我和我那份录音,我才只被判刑三个月。你们觉得我在里面充当一个什么角色,我想我不止错在把人从楼上推下来这件事上,这里还有自大的成分,事件中的人都可以说是自投罗网,而我也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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