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的悲歌

——读森村诚一《大城市》

文/暗夜花儿开

    提到森村诚一的作品，大家最先想到的就是他的“证明”三部曲，再有就是他的江户川乱步奖得奖作《高层的死角》了。可对于他的小说处女作《大城市》知道的读者恐怕不多。
    故事开篇讲述三个年轻人勇攀高峰，并约定多年之后再一起攀登另一座高峰。就这样，三个年轻人各怀憧憬与梦想踏入了属于各自的“大城市”。一个去了东京，成为了某电业公司经理的得力手下，一个去了名古屋，成为了某研究所的总工程师；一个去了大阪，成为了某电气公司经理的入赘女婿……八年后，在大城市拼搏得遍体鳞伤的三位年轻人再次在更高的山峰重逢。但是，却砍断联系着命运的绳索，同归于尽于高山之间，谱下了仇恨的乐章。为什么曾经同生共死的好友，却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到底大城市里什么东西改变了他们？我相信，读完了这部小说的读者们自会明白。
    森村诚一的小说，不会强调诡计的高超，只有平凡的人犯下平凡的案子。而在这部处女作之中，甚至连案子都没有，有的只有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利用、勾心斗角。而勾心斗角、遍体鳞伤之后，得益的却是潜藏在更深处的黑暗。
    这样的小说阅读之后让人遍体生寒：到底大城市是怎么样的怪物，吞噬了人们的灵魂？在大城市里只有“恶”才能生存下去，不够“恶”只能惨遭社会所淘汰？难道说在大城市光怪陆离的背后，就只是阴森、恐怖与绝望？灯红酒绿之后，尽是悲剧与惨祸？曾经纯真的友情与爱情，难道也只能用来出卖与利用？
    在《大城市》这部处女作中，森村诚一的经典元素都已显露出来了。十分现实的艺术手法、广阔的舞台场景、众多性格各异的人物、社会黑暗本质的剖析、知识趣味的结合等等，都散发着森村诚一小说的独特光彩。通过森村诚一的经历可知，攀登山峰、企业斗争等等描写是他的亲身经历，写时自然信手拈来。他并非像东野圭吾是一位电气工程师，其中的电气知识却运用得当合体，可想他一定对此下过一番苦功。由此可见，森村诚一是一位认真严谨的作家。
    森村诚一的处女作就选了这么一个大城市里勾心斗角的题材，而且人物与情节驾驭得恰到好处，不得不让人连声佩服。森村诚一的文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资本主义的病体剖开来，将其中所暗藏的“黑”与“恶”呈现在读者面前。能做到这些，需要的是非凡的见识与胆量，而这恰恰正是森村诚一小说的魅力之所在。从处女作反映出森村诚一立志社会派小说的决心，虽然笔法上尚有不成熟的地方，却仍然不减社会派小说之风采。
    这不是一部推理小说，却比推理小说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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