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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汽车  
一、聚会引出的话题
这天,一个宿舍里的几个哥们小聚了一下。餐桌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酒过三巡,哥几个喝得差不多了,大家的眼里都显现出一丝醉意。于是我们几个往沙发上一躺,开始海阔天空地闲扯。本来我就不适合这种场合,加上现在酒劲上头,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我就端了杯酒,缩到一角的沙发上,听着几个兄弟扯淡。包间里开着空调,暖风迎面吹来,令我感觉浑身就像泡在一个大浴缸里,十分舒服。因而我就闭上眼睛,任凭自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兄弟们推醒了。脑子有点晕,还有点犯迷糊。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该我将故事了。我心想我高中既没有什么桃花运,也没有什么旷课史,有什么好讲的?正打算站起来去趟洗手间,孰料腿肚子一软,又跌回到沙发上,引来其余几个人的一番狂笑。我本想张口解释,却觉得舌根发硬,所以也没多想,接过四弟递过来的酒杯就一饮而尽,这才精神了些。
看我缓过神来了,老大说:“怎么样,老三,想好说什么了吗?”我愣了愣,他看我半天没反应,就提示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人讲一个自己高中的故事。我们几个的故事都讲了,你总不能白听吧?”我暗自嘟囔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啊!”
我低下头,假装注视着杯中的酒,实则用余光偷偷地瞟了他们几眼。从他们那一脸奸笑就能看得出,倘若我今天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打算把我清蒸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豁出去了!讲就讲,谁怕谁?我一拍桌子说:“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高中时和我那几个弟兄整我们教务主任的故事,你们若是能猜的出来,今天的饭我请了!”几个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我说:“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消失的汽车。”
二、故事
当时我正上高二,整天无所事事,和一帮狐朋狗友东游西逛。那时,我们的教务主任很严格,对我们这些破坏分子隔三差五就是一顿批,再不成就是叫家长。这天上午,我们几个又挨了顿批,哥几个十分不爽,中午出去喝了顿。结果还是不解气,法哥把教务主任大骂一通,说他爸花了十几万把他送到这全省最好的学校不是来吃瘪的。他上次就怂恿他他爸贿赂校董事会,想把教务主任给炒了,结果没成功。
我看着气不打一处来的法哥,脑子一转,对他说:“你是不是特想报仇?”法哥说:“我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就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出次丑,让他知道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我说:“那好办。”法哥狐疑地看着我问:“你有办法整他?”我点点头,让几个人头聚在一起。我把计划方案大致一说,大家连声称是。于是众人一合计,即刻行动。
三、休息一会儿
说到这儿,我故作神秘地停了停。哥几个眼巴巴地望着我,见我不说了,几个人上来就是一通暴揍,打得我直告饶。我可怜巴巴地说:“总得让我喝口水吧。”老五把酒杯推到我面前来,说:“别废话,喝完快讲!”我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下面的故事用第一人称讲就太没劲了,还是用第三人称吧,这样比较好叙述。”几个人不由分说又是一顿海扁,边扁边说:“管你第几人称的,废话什么,快讲!”于是我就接着讲。
四、故事继续
下午两点多钟,法哥一行人来到教务主任家楼下。主任下午没有课,他们几个扯开破锣嗓子把教务主任喊了出来。主任不出来不要紧,一出来吓了一跳——那不是自己刚买的奥拓吗?怎么被几个毛头小子给从车库弄出来了?主任不相信似的摘下锅底厚的眼镜,用力揉了揉眼。没错呀,8888168,那的确是自己的车牌号码啊。主任连忙跑到楼后那一排车库去,发现自家车库的大铁门紧闭着,可是供人进出的那个小门却被人用暴力踹开了。他往里一瞅,里面空空如也。这下他可真着急了,连滚带爬地跑到楼前,却看见法哥等人早已坐上了车,并且发动了起来。主任追上去,但是车速也加快了一些。法哥故意要耍主任一顿,就让开车的弟兄不紧不慢地开,始终和主任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
话说主任精神也真是可嘉,虽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紧追不放。大概因为是自己学生的缘故,主任也没喊人帮忙,只是自己远远跟在车后面奋力地跑。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这一奇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电视呢。
法哥见主任累得差不多了,一路上连跑带摔,连锅底厚的眼镜也给摔掉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对开车的伙计说:“OK,下面执行计划B。”开车的伙计听了,说:“好嘞!”接着就逐渐加快了车速。眼看着自己被甩开,主任仍是紧追不舍。突然,车拐进了右边的一条小巷里,不见了影子。主任深吸一口气,卯足劲,赶了上去。
刚拐进巷子,主任就傻眼了——这是条死胡同,而且车不见了!主任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直咧嘴,这不是在做梦。主任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这地方的地理环境。这是一条很普通的小巷,大约200多米长,夹在两栋居民楼之间。两栋楼都没有朝街的门,只有几扇窗户。街大约有五米宽,一辆奥拓开进去不成问题。巷子尽头是一堵水泥墙,主任眯起眼睛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四五米高。那几个毛孩子到底是怎么连人带车一起消失的?主任十分纳闷。
整百思不得其解时,主任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大叔,在找什么那?”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法哥。主任连忙追出去,可是奥拓一加油门,“吱”地一声就窜了出去,只留下法哥的声音:“记住,老子不是好惹的,回家去吧,车我会物归原位的!”
主任垂头丧气地走回家,到自家车库一看,奥拓果真停在里面。主任摇了摇头,打电话找人来把小门修好,然后上了楼。回到家,主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情。
五、提醒一下
“好啦,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如何,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能猜出来的话饭钱我可就掏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一下,有几点你们要注意:1.主任的钥匙从来是随身携带的,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机会配钥匙。2.如主任所见,车库的大门锁得好好的,只是小门被踹开了。3.小巷里并没有什么暗门,而且奥拓的确是开了进去。那么,下面就请你们解释一下——1.我们是如何把主任的车,从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的车库里弄出来的?2.车是怎么从小巷里凭空消失的呢?
六、谜底揭晓
话一落,几个兄弟就热烈讨论起来。看着他们兴奋地样子,我往后一倚,舒服地靠在了沙发背上。过了一会儿,不出我所料,他们果真没得出什么结论。我得意地笑了笑,说:“怎么?想不出来吗?”几个人倒是没有耐心求教的样子,只是晃了晃拳头,我心里一凉:这几个人果真够狠。为了避免再吃苦头,我爽快地说:“既然你们想不到,那我就公布谜底吧。”兄弟几个往前凑了凑,等待着谜底的揭晓。
我说:“其实我们是利用了主任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弱点。我们其实根本没有动主任的车,我的意思是我们那天开的车其实不是主任的。我们开的那辆车是法哥让他爸给他弄的,反正他家有的是钱,弄辆奥拓不是件难事。我们将主任车库的小门强行打开,然后把车牌拿了下来,换在我们弄来的那辆车上,最后再找人把门修好。
那天主任下楼来,先看见一辆奥拓,然后又看见是自己的车牌,就以为那是他的车,然后赶忙跑到车库那去看。他没想到法哥出钱买通了他的邻居,让他们把主任车库隔壁的那个车库,也就是那个邻居自己的车库清空,弄成跟主任家一样的样子,然后把小门踹坏。主任心急火燎地跑过去,也没在那一排车库中仔细查看自家车库的位置,以为开着门的就是自己的车库。结果一看,那里面当然是什么也没有。然后他就跑了回来,开始追我们。
至于小巷的问题,那是我们利用了主任的近视。主任眼睛高度近视,眼镜片那个厚啊,你们是不知道。本来我们打算派人将他的眼镜弄下来的,结果他自己给跑掉了,正好方便了我们。其实,主任那天到的那个巷子根本不是个死胡同。法哥花了点钱,搞来个道具墙,弄得跟小巷两侧楼的颜色一样,然后派人守在那里,等我们的车一过去,他们就把墙挪过去。主任进了小巷,也没往里走,就认为那是个死胡同。就他那两双眼,隔着200多米能认出来那面墙是假的?隔得远点真人都分辨不出来!况且我们也没打算让他往里走,我们及时地出现在他背后,防止他向里走,并且把他引了出来。这样,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我收住口,看了看其他几个哥们,说:“咋样?这个解释还满意不?”众人愣了一会儿,然后纷纷叫嚷道:“不满意不满意!今天这顿饭你请定了!”然后大家又闹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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