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新星出版社举办地这次活动,给了我们社团新的发展契机,这对中国推理事业的发展,也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说推理文学是一篇群星璀璨夜空的话,那么阿加莎·克里斯蒂、约翰·迪克森·卡尔、艾勒里·奎因就是悬挂在天宇之中的三颗明星。而艾勒里·奎因这颗双子星凭借其严密的逻辑独占一片空域。1932年,这片天域更是碰到了流星雨,奎因先后以艾勒里·奎因为笔名,发表了《希腊棺材之谜》和《埃及十字架之谜》,以巴纳比·罗斯为笔名发表了《X的悲剧》、《Y的悲剧》,并且也引发了奎因与罗斯的口水大战(当然,最后这被定性为奎因的“自我炒作”)。作为悲剧系列的后续作品,《Z的悲剧》和悲剧系列的最后一部——《雷恩先生的最后一案》均在1933年竣工。不得不说,奎因的国名系列和悲剧系列都是经典之中的经典,如果说国名系列是一顿饕餮盛宴,那么悲剧系列就是多姿多彩的甜点,从《X》的死亡留言、法庭推理到《Y》的意外结局,再到《Z》的女性视角和美式幽默(实在抱歉,鄙人还没来得及拜读《雷恩先生的最后一案》,故不予评论),样样让人胃口大开,回味无穷。
推理界有一种说法,把奎因的创作分为两个时期,以1935年为界。前期的奎因中规中矩,主导小说的公平性,传承了范达因的品质,但也因此使故事变得过于模式化,不少人认为这个阶段奎因小说中的人物过于平面化,缺乏生气。然而,《Z的悲剧》却是跳出这个怪圈的一部作品。虽然在情节发展上还是十分依赖侦探的调查,而不是顺其自然,但是,此文为我们介绍了一位极其活泼而又充满智慧的女侦探——佩辛斯·萨姆,要是谁说她是个平面人物,那么,恕我借用佩蒂(佩辛斯的昵称)之口,说一句:“你们这些人全都瞎了眼。”
美国,一个以自由著称的国度,生出佩辛斯·萨姆这样的女孩实在不算奇怪。作为萨姆巡官之女,她不爱红装爱武装,从欧洲返回之后,她就介入了退休老爸的侦探事业,把这个古典老爸搞得哭笑不得。以下列举此人七条罪状,简称佩蒂的七宗罪:
她太智慧,在和雷恩先生见面之时,就做出了和福尔摩斯一样的壮举——从握手之中做出了惊天的推理,连我们伟大的雷恩先生都对她啧啧称赞,不过却把老萨姆的脸都憋红了。之后,在帮助阿伦·得奥洗脱嫌疑之时,佩辛斯更是接连为他爸爸、雷恩、休谟检察官、布鲁诺州长(我们的老伙伴升官了)上逻辑课,将自己巧妙的逻辑推理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我们的雷恩可不是吃素的,他为年轻的佩蒂提了不少意见,替她补了不少漏洞。
她太固执,明显地遗传了萨姆巡官的硬骨头,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的顽固泡软了萨姆巡官的“铮铮铁骨”,终于让老爸同意她帮事务所做一些简单的调查。
她太善良,她为那些被困于黑暗的监狱之中的可怜灵魂们感到悲伤,她为阿伦·得奥鸣不平,甚至不惜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可把可爱的杰里米同志(佩蒂的准男友?)吓了一大跳。
她太调皮,把懒洋洋的凯尼恩局长的寒武纪祖先在海底烂泥巴里打滚的德性都描绘了出来。当然,她也把很少和年轻女性天天共进午餐、亲吻道晚安、以及经历一切身为家长的愉快经验的萨姆巡官整得够惨。
她太英勇,带着好奇去看尸体,在警察如云的案发现场东翻西找不说,光只身独闯敌营,把孙膑的美人计用的得心应手,又让杰里米大发醋意就够定她这条罪状。
她太浪漫,沉浸于哈姆雷特山庄的优雅风情之中,看到异性经常“胡思乱想”,又天天犯花痴,对雷恩先生中毒其深,我说一句,你还是放过我们的雷恩老爷爷吧,他年纪大了……
以上六条还情有可原,不过最后一条罪就狠了:
她不是一个淑女!
伦敦新娘学校的两年教育没能端正佩蒂的态度,甚至让她学会了偷着看禁书。欧洲之旅的其他部分也没有为她带来多大改观,佩辛斯在马赛的咖啡馆里学来了俚俗小曲;在法国里昂吸饮特产的葡萄酒;在葡萄牙首都里斯本领略了当地白兰地的风味,非法还带了几瓶过海关。
喝酒就算了,会喝酒那叫“品”,葡萄酒品酒师可值钱了,那抽烟总不能算是淑女的作为了吧?抽烟就算了,还天天让男士为自己点烟,我们的佩蒂小姐可真是……无可救药了啊!
抽烟再不能算,那口吐脏字总得算了吧?虽然是引用别人的言论,但是作为一个淑女,就应该懂得用跟文雅的词语替换,也不能为接受男士们对在她面前出言不礼的道歉而心烦。
其他证据也是遍布全篇小说,读者们不妨自己去找找,定能锻炼出你搜索线索的能力。
凡此种种,均证明佩蒂小姐千真万确不是个淑女。
以上七罪,七罪并罚,定要佩蒂小姐为读者献上一出完美的“Z的悲剧”不可!
当然,看着佩辛斯,也不能忘了雷恩。要是一位奎因把重头戏都交给了小佩蒂而忘了老雷恩,那我就又要引用佩辛斯的话了。即便有佩辛斯的惊天推理在前,雷恩的逻辑依旧如此强大。最后几章更是惊心动魄,气氛陡然紧张,且看高墙之中,雷恩与佩辛斯的日月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