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SMOOTH CRIMINAL
白凌和刘呈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录音机里正播放着Michael Jackson的名曲THRILLER，是那盘磁带里的第一首曲目。
“先从昨晚的金衣人事件开始吧。刘呈你是亲眼目睹这一奇怪事件上演的，说说看法吧。”白凌享受着音乐开口***。
“整个事件是在昨晚2点整开始的，大约持续了10分钟左右，过程的诡异自不用说，不过最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事后我知道一个事实：在之前凌晨一点整东西两馆的铁门全都被上了锁，两馆之间除了这两道门外没有其它的捷径，也就是说西馆是一个完全的封闭空间，并且热心的花风女士之前也不只一次提醒客人1点会锁门，大家对于这点都心里有数。既然通往餐厅的门被上了锁，那么这个金衣人是怎么出现的？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是如何消失的？还有之前穿着白衣斗篷的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白凌阴险地笑了笑，“这些我也许都能作出合理的解释，金衣人毫无疑问是西馆里某人假扮的。”
“那不可能，因为事件发生时西馆的住客中除了你所有人都出现在了走廊上！”刘呈激动地说道。
“这个我也有答案，只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件事同雷供的被杀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着联系。”
“你认为是凶手上演了这出闹剧？”
白凌说道：“有可能。再来说说凶手的作案时间吧，你前面提到昨晚金衣人事件是在2点发生的，随后惊动了二楼的客人们，那时所有人包括你全部目击了雷供的出现？”
“他是最后出现的一位。”
“那么这里就出现了能推测出凶手作案时间的大前提：雷供有没有可能是被假冒的？”
“在那么多人面前谁会这么大胆来假冒他，而且当时花风也在场。”刘呈叫道。
“事件在2点10分结束，所有人是在20分左右解散，如果在那之前雷供确定是活着的且是本人的话，那么就能得出他是在之后2:20－3:00这短暂的四十分钟之间被杀害的。”
“恩，我也这么认为。”
“照这么看来就能将凶手的范围缩小了，因为前面提到东西两馆的门在1点被花风上了锁了……”
“而且这座岛四面环海，外部是不可能有人进入作案的，所以凶手应该就在西馆的人们之中！”刘呈配合着接下去说道，“我们如果调查每个人的不在现场证明就会有眉目了。”
“那是非常不切实际的做法，因为凌晨两点半以后谁都没有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明，包括我和你，因为大多数人都在睡觉。”白凌笑答。
“至少能确定东馆的人是不可能作案的了。”
“除非门没有上锁，不过这样的话我们的花风小姐就变成了凶手或同谋。”
“她有杀害雷供的动机？再说这样美丽的女人真不敢想象会和谋杀连在一起。”
“动机总是藏在最深处，美丽也不是否定的理由。”白凌挤了下眼睛。
“另一位成员雨百我觉得到是有很大的可能性，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阴险狡诈的类型。”
“老同学，你现在学会用外表来分析案子了。那你又是如何来看待白衣术士的呢？”
“他是我所尊敬的人，无论才华还是魅力都在吸引着我，我认为他是一个正直而又重感情的人，当时从现场离开时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再说前面我们不是得出结果东馆的人没有作案时间啊！”
白凌摇了摇头，“仅凭这点还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首先那把诅咒的斧子是他的物品，其次有个方法能够制造不在现场证明的假像，他只要自始至终一直隐藏在西馆，从未回过东馆，然后在早上花风打开铁门后从容地出现在餐厅就可以了。”
“照你这么说东馆的所有人都变成有作案的可能性了。”
“是的，两点二十分之前雷供活着这件事只能作为重要的参考依据，其实现在来分析这件案子还为时过早，你如果不介意的话陪我去餐厅走走？也许会得到一些收获。”
餐厅里人不多，西馆的除了前面表现抢眼的作家和医生坐在一起之外，雨百捧着酒杯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还有一些东馆的客人和天山天海这对兄弟。
“你最留意的人也在。”白凌边小声地说着边瞟向雨百，“那么就从他开始吧。”
“能坐下来么？”
看着已经挪出椅子的白凌，雨百点了点头。他略有紧张地看着两人，且不时动一动那有特色的细胡。
“这个餐厅布置的真不错啊。”
“你们来找我什么事我很清楚，不用含蓄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他抿了口酒。
“那我就不客气了，昨晚一点以后你在哪里？”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我那时正在睡觉，然后因为金衣人事件被吵醒，之后就回到房里继续睡觉，直到天亮。
“有点含糊其词啊！”刘呈插口道。
“你在怀疑我吗？”
“每个人我们都怀疑，只是想问问清楚。”白凌笑着说道。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这么简单。”
“好的，那我们转换一下话题，你是怎么来看待你师父和师伯的？比如他们的为人或者关系什么的。”
“师父虽然对我存在着偏见，但是为人还是很好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至于师伯，他平时不爱说话，只专注着魔术研究。”
“两人的关系如何？”
“表面上来看不错。”
“表面上？”
“其实师父一向不看好雷供师伯表演的魔术，认为他表演的内容过于沉闷和死板，师父私下里向他提了好几次建议，可惜师伯都没听进去。”
“之前我看过他的吞火魔术了，有点枯糙。同白衣术士节奏强烈的音乐魔术表演相形见绌，他的确不懂得用魔术来感染和带动观众吧。”
“恩，这是师伯改不了的缺点，”谈到两人时雨百放下了前面的警惕，“他天生就是那种五音不全的人，或者说是音盲更贴切，师伯的魔术里都不用音乐，他讨厌它们。”
“他们以前是否发生过争吵？”
“从来没有，而且最近他们还首次合作创作了一个大型魔术，可惜因为师伯的死，终归上不了表演台了。”
“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魔术？”
雨百晃了晃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回答道：“不是很清楚，师父的魔术我们无权过问，不过从师父口中知道那好象是一个关于瞬间移动的魔术，大致内容是在一个大箱子中师父消失，师伯瞬间转换出现什么的。虽然有点不敬，不过我并不看好这个魔术，因为和师伯一起表演难度太大，他们又是不同的演出风格。”
“的确如此啊，他们以前有没有合作过？”
“从来没有。”
“最后问一点，你的师伯最近有没有比较异常的举动？”
“异常？”他努力地望着餐厅一角想了许久“应该没什么，不过我曾有一次不小心看见他站在房里发出‘啊啊咿呀’的怪声。”
结束了和雨百简短对话后，两人找了最角落的位子坐下。
“他撒谎，这人绝对有嫌疑。”刘呈凑近头迫不及待地说道。
“先别激动，说说理由？”
“因为昨晚金衣人跳舞时我清晰地记得雨百他是出现在我身后的！但是他的房间确在走廊的另一端！”刘呈双目闪光。
“他当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很有可能他是从一楼上来的。”
“他为什么会在一层？”
“为什么会在一楼？”刘呈反***。
白凌歪了下嘴，双手一摊耸耸肩。
就时，一个身影嗖地在他们座位旁飞快地坐下。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着这个没礼貌的不速之客，是一层的舞蹈家杨舞宛小姐，刚到餐厅的她就顺势在这坐下了。
杨女士拨弄着胸前的花边衣领，神情显是有些紧张。
“白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名侦探。现在有件事一直憋在我心里难受极了，它一定和这件案子有很大的联系。”
“噢？慢慢说，是什么事情呢？”是白凌柔和的语气。
“昨晚在金衣人事件之后我一直睡不着觉，在准备上洗手间时我看见走廊上一个人站在小型表演厅的门外，而且他、他手里竟然握着……握着一把斧子……”女士很激动。
“你看清这个人了吗？！”
杨小姐点点头。
两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雷供。”
“你确定？”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给我的印象很深，我确定。”
“那时是几点？”
“2点35分。”
“这件事有没有别人知道？”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你怎么看？”白凌在点了两杯咖啡之后***，杨女士已经离开。
“死者提着斧子出现在表演厅门口，而且就在案发的那段时间，这真是个惊人的线索！”
“却令案子更加扑朔迷离。”
“难道要往自杀的方向考虑？但是雷供为什么要自杀？是来自舞台的压力还是受不到关注的苦恼？不对，自杀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头给砍下来的！”刘呈提出了疑问但迅速的又将这些否定。
白凌皱了皱眉头，“味道有点怪啊。”
“我去叫佣人换一杯。”
“我说的不是这咖啡，而是谋杀的味道让我捉摸不透，死者为什么提着斧子来到一层？他出于什么目的？”
“死者没可能是死于自杀，可是谋杀动机到底是什么？”
“你等等。”白凌猛喝了一口咖啡，陷入了沉思。
“前面你问我什么？”他忽然开口***。
“我问你凶手的动机。”
“知道动机我就不坐在这了！”
刘呈两指托着下巴，“我觉得凶手也许是为了那保险柜里的东西，看见花风如此紧张那个柜子，里面肯定放了重要的东西。”
“就算这是凶手的动机，但是还有不少问题暂时无法得到解释。”
“您想说的是密室吧？”
“不是，密室的手法我已了解大概。”
“你已经知道了！？”
白凌‘哈哈哈’奸笑起来。
“能否透露一点？”
“哈哈哈，给你点提示：白衣术士最擅长的魔术，也就是他的代表魔术。不过话说回来我最关心的不是密室，而是凶手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密室？这到底有什么必要？”
刘呈思考了一会说道：“是挑拨吧！向所有人炫耀一下自己的智慧。另外我想凶手的目的是为了那保险柜里的东西，就在他下手时不巧碰到了在书房里的雷供，然后杀死雷供，但是却没法撬开那柜子，而钥匙则被雷供临死的时候巧妙地保护起来吞入口中，凶手只好放弃，出于泄愤或者是为了向白衣术士挑拨他砍下了死者的头，凶手应该是对术士魔术团抱着很强敌对心态的人，他制造完密室后离开书房，做密室的原因我想一方面是炫耀另一反面是为了转移所有人的视线，增加破案难度。”
“转移视线？老同学，这理由有点可笑吧？任何密室都有它存在的原因，如果说凶手做这个密室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那换做是我的话宁愿把死者做成自杀的假象，这样更能让人信服。还有钥匙为什么在雷供这里？他为什么出现在书房？在这之前为什么又要提着斧子站在表演厅门口？”
“拿钥匙是为了进书房，进书房是为了保险柜里的东西。”
“但是很明显保险柜被人撬过了，这个人不是雷供，因为他有钥匙。”
“是凶手，前面我就说了。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
“等等”白凌顿了顿，“我知道了，雷供根本不是站在表演厅门口！杨女士把她的错误理解带到了我们头上，雷供那时是从表演厅的隔壁道具室里出来！他是去拿斧子了！”
他们随后询问了餐厅里剩下的部分客人和东馆的天山天海兄弟，结果大多都是那段时间正在睡觉，除了得到作家和医生的冷嘲热讽之外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出现多少。不过却惊人地得知白衣术士具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因为在西馆发生瞠目结舌的金衣人事件同时，东馆也上演了白衣术士他那不可思议的魔法，当时除了天山天海这对兄弟外所有人都出现在了走廊上。一名客人是这样来形容那晚表演的：离奇、惊讶、飞跃。在音乐响起的同时白衣术士在走廊尽头和众人眼前突然神奇地消失，然后又非常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人们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