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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边陲小城一片宁静。左徒警官感到异样,立即前往旅馆,可还是来迟了——面具男恐吓馆长后身死旅馆。“我想说的是,和他一起入住的那具木乃伊干尸呢?”······
4、出棺
车开得很快。
“这是事实,史子渊每次得到新东西后,都会给弄到他博物馆的办公室里捣鼓半天的,”关弋挂了手机,急促地说,“但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手机也打不通。”
左徒也挂了电话骂起来:“妈的,老子给县局打电话,他们告诉我这里通往县城的隧道塌方了,至少得两天后才能畅通。我居然不知道!”
“这个消息我下午六点就知道了,不仅是这里去县城的公路隧道塌方了,连火车站两头的铁路隧道也塌了。——都是这糟糕的天气!”酒吧老板顶撞道,同时看看车窗外,雨越发下得急了,哗哗声让人心烦意乱,“别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了。”
盟充县位于山区,火车站坐落在一片山间谷地,这片平地周围都是险峻的大山环绕,只有一条铁路和一条公路与外界相连,一路上钻出了许多隧道,现在隧道塌了,火车站附近的谷地暂时与世隔绝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新闻里都还没播。”
“估计待会儿十点多的晚间新闻就会播出了。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不仅我,好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六点钟的时候待在我啤酒人俱乐部里的人都亲耳听到了这个消息,是两个亲眼见到塌方的人——火车站长和一个女顾客——在俱乐部里亲口说的。”
“当时我不在你的俱乐部里,所以我不知道。”左徒狠道。
“我也不在,妈的。”副驾驶座的王羽骂了一声。
“我也不在。”温雨蒙用力踩下刹车。
史家私人博物馆是一座高大的西式建筑,静静地矗立在滂沱大雨中。门口亮着一盏小灯。博物馆有应急电源,并没有受到停电的影响。
众人无暇顾及其他。他们来到紧闭的大门前使劲拍打。左徒看了下手机:22点55分。
“来了来了!催命呀!”门内骂骂咧咧。门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满脸烦躁。
“馆长呢?”
“应该在办公室吧……”保安朝屋内的一扇门看去,却突然愣住了,门上贴着“私人办公重地”的铭牌,而大量的水正从门下的缝隙淌出来。门外的大厅已被打湿了一半。
警官一把推开所有人,跑到门前推了推门:“妈的,快把门打开!”他对保安吼道。
卫国安被这一惊一吓,颤巍巍掏出钥匙开门。门里是一条十来米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才是办公室。一群人没等卫国安阻止,已经跨过这道门,踏着走廊里深深的积水向办公室走去。同时,博物馆的警报声大响,在这样的夜空里似乎能传很远。
他们在办公室里间的盥洗室发现了史子渊馆长。馆长趴在盥洗台上,头浸泡在洗漱池里,水龙头还开着,自来水哗啦啦地流出,从池中溢出,流到地上,流到走廊里,流到大厅里。他的右手,从手腕处被切断,一把带血的斧头钉在盥洗台的台面上,没有食指的断手无力地搭在台面上,手背上的红色胎记此刻像一只失去了生命的蝴蝶。
关弋望着办公室里头那个在火车站见过的、此时盖子倒在一旁里面空空如也的木头箱子:“木乃伊呢?它去哪儿了?”
卫国安现在早已瞠目结舌。他只是怔怔地摇着头表示不知。
“我在想……”王羽又插话了,“他的钥匙。”王羽抖抖自己的右手腕。
尸体右手腕被断了,而手腕上那只粗粗的、串着一排钥匙的钢圈不见了。
关弋说:“那是史家老宅的钥匙。”
“快去!”左徒一凛,又骂了一句。
跑车的后座里被塞进去了三个人。本来容下大象一般的酒吧老板和老虎一般的警官,就已经很拥挤了,再加上一个猴子似的保安,这是一副很滑稽的图景,但此刻没有人笑得出来。
大股大股的雨水顺着车窗淌过,模糊了车内人的视线。车几乎被温雨蒙开到了最快,但也花了三十分钟,才在后座三人的指示下行到了史家老宅外。
一栋平房,一盏路灯,一片开阔地。路灯因为停电的缘故是熄灭的。而西侧树立着一个巨大的电子广告牌,因为并未连接到本地区的电路上,所以此时依然在无忧无虑地工作着,虽然屏幕已没有播放广告画面,但广告牌右下角的电子钟还亮着,正走到23点30分的时刻。东侧不远处有一家关张的店铺,招牌上写着:李赵理发店。南面百来米外是关老板的啤酒人俱乐部,俱乐部里有发电机,使得窗户里依旧能透出慵懒的灯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
“咚咚咚咚!”震天响的擂门声把啤酒人俱乐部里的人吸引过来了。
“你!”警官气急败坏地指着关弋,“这个不务正业的东西,快去你的店里找一个能打开这扇门的东西来!”
“不,我现在腿脚不听使唤,我还这么大块头!”关弋也语无伦次起来,他呵斥那两个从俱乐部里出来围观的站台挑夫,“我店里有电锯,——别问我,我酒吧的什么东西在哪儿你们还能不知道吗?快去取过来,你们这两个醉鬼!”
赵三、李四飞快地跑进了啤酒人俱乐部。他们再出来时,不仅手里多了把电锯,身后还多了一个中年男子。“怎么啦,关老板?”
“韩先生,别问了,快来帮忙把这该死的门弄开!”
在众人手忙脚乱地努力下,门被切开了。
王羽、温雨蒙、左徒、关弋、卫国安、赵三、李四和韩若林一行八人一拥而入。
眼前突然一亮。客厅以及旁边几个房间的灯同一时间亮了,一旁的电视机屏幕也亮了起来,正播着本地的晚间新闻,新闻里正在说隧道塌方的消息。——原来,就在众人破门而入的同时,来电了。但是令众人无所适从的,不是习惯了黑暗后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而是这所房子在灯光照射下显示出的狼藉景象。
客厅、三间卧室,都早已被翻得乱七八糟。甚至连停车库里的面包车里头也被翻了个地朝天。在书房,大家看到了那具从史家博物馆的办公室中消失了的执法长老木乃伊。下肢残缺,依旧戴着那张面具,空洞的眼睛像完成了使命似的了无生气。
左徒看着同样凌乱的书房,问:“关老板,你跟史馆长最熟,你能告诉我吗,这样的场景有可能是史馆长他追求凌乱美吗?”
“不可能!”关弋咆哮道,“我来过他家无数次,他是个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的人!”
“所以我要你看看他家到底丢了什么,凶手***是在找什么!”警官恶狠狠地说,“只有你有可能知道!别这么看着我,大家都知道史子渊的怪癖,他从来不许别人来他家,却单单允许你过来,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以后会问你的。全县城估计只有你进来过这儿吧,我不问你问谁?”
“这……我只能凭我的印象找了……”关弋泄气了,只好四处看起来,态度倒认真,“被翻得乱七八糟了……”
左徒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书。他拉开书桌上一个抽屉,咔啦啦的轮轴声惊天动地。抽屉里塞满了厚薄不一的书,不过都侧封朝下立着。他不耐烦地抽出几本,侧封上贴着自制的标签:“巴西日记”“土耳其日记”“日本日记”“埃及日记”。原来这些不是书,而是套着封皮的旅行日记。左徒看看侧封的标签又将它们塞了回去。众***都围在书桌旁看着他的动作,因为此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唯有看着这位警察有何手段。
唯独一个人蹲在那具木乃伊旁边。“这具木乃伊的手臂这里有点损伤,之前在火车站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损伤,就好像——是被直接扛在肩上造成的。把木乃伊扛在肩上,就要这么抓着它的胳膊保持平衡,没有东西遮挡和包裹,手直接和木乃伊的干尸接触。”王羽比划了一个肩扛的动作,“这具木乃伊是被这么直接从旅社扛到史家博物馆的吗?”
“不是,”赵三指指李四,“是我们帮史馆长去塞外旅社把这个东西运到他办公室的,当时是放在箱子里,用手推车推去博物馆的,然后把箱子抬进办公室。我们不可能把这个不知道多少年了的干尸直接扛在身上吧?”
李四点头附和。
“于是奇怪了,这具木乃伊是干燥的,非常干燥!”王羽看着左徒。
“你能说点有用的吗?”警官怒了。
“好吧。听听这个有没有用。——史馆长手腕上的钥匙我见过,我记得那串钥匙一共有八把。”王羽抖抖手腕,“刚刚从我们进来到现在,用得着钥匙的地方有,大门,车库,书房,再加上三间卧室,一共六处,也就是说,是不是还有一两处要用钥匙的地方我们还没发现……”
王羽话未说完,警官又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却发现抽不动,用力一提,只听到书桌下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桌下的一块地板翻了起来,露出一块带锁孔的铁板,铁板虚掩着,缝隙中正钻出来几缕黑烟。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地下别有洞天。
王羽一弹响指:“就是它。”
左警官关上抽屉,俯身揭开铁板,命令其他人留在上面,自己一个人顺着梯子下去,一股焦臭味特别难闻。底下是一个地窖。
其他人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两尺见方的地窖入口。
等到警官再上来时,大家发现他脸色铁青。大家不安地望着他,期待他说些什么。
左徒一咬牙,突然吼起来:“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现在!马上!快!”
人们不明所以地被他推到史家老宅的大门外。“到底怎么啦?”
“怎么啦?怎么啦?”左徒哼着,“在地窖里发现了尸体!一具烧焦的尸体!——被铁链锁着的烧焦了的尸体!”他望向王羽,“那第八把钥匙,就是那条该死的铁链的吧!你满意了!”
众人登时安静了,任屋外的雨水浇在身体上。
“你们都去啤酒人俱乐部,去喝上两杯,哪儿都别去,在那儿等着我,我要去调查你们的,别让我逮到,你们现在最好别逆着我。”警官有些沮丧地转身,欲回到史家老宅。
“警官,也许我可以帮忙。”——左徒停下步子——温雨蒙从人群中走出来,挽了一折衣袖,“我是个法医。”
下集更新预告:火车站被封,人们被滞留,案件关系人相继浮出水面。而王羽,也看到了“她”。
敬请关注,王羽林枫制造。
[此贴被王羽于2013-7-9 21:51:49修改过]
[此贴被王羽于2013-7-10 14:16:3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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