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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船不大,自然几步就到了。酒厅在船中央,只有右侧有进入的玻璃门,我刚到门外,就看到了里面素净的摆设,一个酒台在靠船尾墙的一边,中间是几十个洁白的圆桌。因为玻璃门和玻璃窗比较大的缘故吧,使本来狭小的屋子却显得敞亮起来,让人的心胸也舒展不少,如果不知道这是个酒厅,光凭外表还以为是个“贵族餐厅”呢。
从门进去后,因为桌子多造成的狭隘,所以我们都是侧身到的酒台,生怕碰到别人。
“薛林兄弟,来个啥呀?”狄刚问。
“随便。”我含糊一答,我实在是太接受不了他的热情了,
但很疑惑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枫寒那小子告诉我的。”狄刚的原话。
于是我更想回头和叶枫寒聊聊,结果发现他不见了!
我连忙起身左右环视一周,发现他正在一个餐桌前和两个人亲切交谈,我对狄刚打了个招呼便很好奇的凑了过去。
“快来啊,薛林,快来认识一下。”他从我招招手,让我快点。等我一到,和他交谈的那两位便热情地与我搭起了话。
言谈中,我也观察起这两位人来。其中一位是个叫李丽的漂亮女士,穿着漂亮的花衣裳,估计二十三、四岁。另一位男子叫李康看年纪也应该三十多,西装革履的,我才应该很正经吧。在交谈中我了解到他们两个是兄妹,这次是去山东旅游。那位女士很客气的告诉我她是个记者,但她的美丽让我有些拘束,为此我竟更愿和他的哥哥--一位和蔼可亲的私人医生交谈。
我问那位私人医生为谁监管病情时,他连忙慌张的摆摆手,周围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对我说:“小声点。”
“怎么了?”我问。
“诺。”他那手指了指,我顺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两女一男刚从门口进来。其中一男一女挽着手很亲密,而另一个女的站在旁边,望着周围的景象张着嘴巴,似乎在默默赞叹,大约有个二十多吧,眼睛很清秀,束着长倒腰的马尾辫,穿着一身黑白相交的衬衫和一个牛仔短裤。
而挽着的那两个人,男的应该三十多,西装革履,眉毛很中正。另外一女应该二十多,烫着一头披肩卷发,戴着墨镜。两人都穿着上红下蓝带点花饰的鲜艳情侣装。
“那女的是个作家,叫月朗,别看外表慈眉善目的,翻起脸来那简直就是个恶魔。旁边那个是她闺蜜张梦亮。”李康说。
“喂,哥!”旁边李丽推了推这位医生,有点警惕看了看我,可能是怕我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嘴风不严吧。“哥。”李丽说:“反正给人看病总是好的嘛。”“就她......”李康话还没说完,就闷了一口酒,随后,他将酒放下了,狠狠盯住我,眼神中似乎带着一句:“你会说出去。”的意思。
那种极度不信任的眼神让我有些尴尬,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后面有人说:“都这么久了,还记得,你也真是的......”
我回头一看,原来有一个一身西服的大胖子在我身后,这让我舒了一口气,至少不是注意我,而是在注意这酒厅的老板王有才。
“切,记不记得。”李康忿忿不平说道:“当初如果那篇论文不给你看,那去领奖的人早就是我了!”
王有才无奈的笑了笑,“拜托,老同学。”他说:“多久的事了?那些东西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用呢?卖给别人我们当时整整挣了两千元呀!荣誉有什么用?还是挣钱实在。”说着,他指指周围,“诺,这里有一大部分有你当年的投资啊!”
“哼,已经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不想跟你吵个不停,只是我告诉你,你这种人不会懂什么尊严的。”“哦,是吗?”王有才对李康的愤怒不以为然,我也不知道他俩之间到底有多少的矛盾纠葛,至少我现在是听出来不少了。
“呦,这里干嘛呀,怎么要吵起来一样!”我一看,是那个原先还在和叶枫寒握手的女作家月朗走了过来,旁边是她的闺蜜张梦亮,而我看到她的男朋友正在酒台那里和狄刚还有叶枫寒聊着天。
“贵客!贵客!”那个大胖子兴奋地冲月朗叫道,上去就热情的握手。
“呦,是你啊,那个老板。”
“真不知道今天居然有你啊,最近有没有些什么作品啊,话说当年如果没有你那篇《海上小会议》,现在我早就登陆干别的了。”那大胖子满脸诌笑,眼睛眯成一条线,问道:“不知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指出啊。”
“哦,这个嘛,门把太卡,窗户太小,床铺太硬,柜子太高,就连那个门锁也显得太利,都不美观,还有啊,桌子太矮,凳子太高,叫我这个作家怎么写东西啊!反正啊,这地也太滑了,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了。嗯,哎呀,除了这些,别的还算可以。”她带着点疲倦的语气说道。“呃......好累,我就来这看看,待会就回去睡觉了。”
“祝你愉快。”王有才还是面带微笑,说:“有什么要求,叫一声就行了。”
“哦,或许叫了也没用,诶(她看这李丽问李康)这是你妹妹!”
“嗯,是啊,这次想随便带她一起去山东看看风景,毕竟......”李康说。
“这路费我可只包了你的,其余是你自己的事,别给我添麻烦就是了。”她无情的将李康的话打断,一转头去酒台了只留下李康尴尬的在我们身旁。
我看看叶枫寒,他冲我翻翻白眼。
张梦亮留在了我们这没走,她安慰李康说道:“没事,别生气啊,你也知道她就这样。”
“我怎么会生她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啊!”李康忿忿说着低头就往外走。
“你去哪?”李丽喊道。
“甲板透透气!”说罢,一关门就离开了,只剩下我们在这里发呆。
“唉,他挺好的,就是有很多东西放不下。”张梦亮叹息地说道。
王有才一脸不屑,说:“哼,不就是那次论文吗?我哪知道这么巧,现在的他居然给当年哪位买他论文的那人当私人医生。”
“什么!”我惊呼了一下。
“对,我想你现在想不明白过一会能想明白的,好了,我还要去招待别的客人呢。”说罢,他冲前方的客人招招手就走过去了。
叶枫寒耸了耸肩,“一群成功人士啊!”轻声说着,就去酒台找了个座坐下了。
在旁边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旁边的两位女士有些木然,我意识到我似乎该说点什么,“来,请坐。”唉,我也暂时只能说这个了,于是我、张梦亮和李丽便坐在那里。我默不作声看着窗外,想着这件事,年轻热血的心感觉总是忿忿不平。除了听到旁边两个女孩子的聊天,周围的噪杂,当时的我毫无反应。
“哎呀,年轻人也不多吃点水果,总喝酒多不好。”我闻声抬眼一看,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女人,很精神,一头卷发。淡绿的服装下一双细长的尖头白色高跟鞋,她走过来便把一大袋塑料袋搁到桌上,我一看,里面是一堆苹果。
“王老师!”张梦亮兴奋地惊呼起来,“你怎么也在这啊?”“呵呵,我也觉得巧啊,没想到我们是不同时从美国出发,但同时上了这艘船啊。”
“真巧啊!”旁边的李丽说。“这就是你的那位在美国的杂技老师啊,长得好年轻啊!”
“什么啊,使本来就年轻啊!”张梦亮不满道。
那位王老师一听就捂嘴咯咯笑,“哎呀,哪里哪里啊,你这丫头,竟说假话,早知道前两天就不参加你的生日了。”
“嘻嘻,别介,我不说了。”张梦亮调皮地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天吧,走吧!”
然后她们就一边聊天去了。只剩下我和叶枫寒。
“喂,你看这件事......”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我找个话题正要问叶枫寒,洪亮的话筒声突然一时响起,震得我头皮发麻,急忙一看,是王有才拿着麦克风站在右侧的一个小圆台上说话。等所有人都把目光朝向了他,他点点头继续说道:“首先,很感谢大家来到这个酒厅,这也是本人初次来这艘船营业,在此不想说太多,主要还是感谢船长和员工,为了表示感谢和祝贺,本店特地每人赠送一瓶高级葡萄酒,欢迎大家的到来,这可是我们精心选购,哦,对了,一会还有聚会演唱,欢迎大家留下参加!”
“真没意思,走吧......喂,走啊!丁科!你难道要跟着些傻子待在这吗!”这是月朗喊的,声音喊得很大,而且正好在王有才发表完演说喊得,我都听到了,更别说旁边的人了。我看到那位丁科先生的脸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了颜色--眼睛眯着,微微皱着眉头。
现场气氛很尴尬,也很紧张,我都不敢喘大气,生怕别人也来注意我。
接着就是丁科默不作声出去了,月朗瞅了瞅周围也跟了出去,一关门就听到了渐行渐远的吵闹声,伴随着屋里周围人的嘘声,一切似乎渐渐平静。
王老板看了看周围,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各位,有点小状况,忽略吧!让我们纵酒高歌!”
王有才向台下挥挥手,震耳的音乐响起。有些人有节奏的稍微点首,我和叶枫寒便前往旁边的酒座。
“王老师你说什么!”我听见旁边李丽喊道。
王老师又喊:“我说,我们三个到外边聊吧,这里太吵了!”
“好!”
于是,张梦亮、李丽和王老师便捂着耳朵出去了。我和叶枫寒
“喂,感觉怎样?”王有才走下台来到我和叶枫寒面前,“听着音乐有没有很激动呢?”
“还行吧。”我答道。
“不错”叶枫寒的回答。
“哦......”眼前的这位老板感觉与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正好,他的手机铃震动到了他,他接了一下,便连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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