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三少爷的剑--聿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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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的剑

古来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之说。夏天的太阳本就让人困倦，尤其是午时前后。在这样的时辰里喝酒，岂不本该是更加让人困倦。然而江边的这座酒楼里，一位灰衫人就在这样的时辰里喝酒，他身边的酒坛越堆越多，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灰衫人长相似乎并不怎么出色，但却长得非常善良。如果长相也能用善良形容的话，他确实当得起这个词语。而且他微微的笑起来，似乎就让人感到十分的宁静、舒适。而他似乎也总是微微的笑着的。
灰衫人面前摆的是清炖蟹粉、松鼠桂鱼、水晶肴蹄、白汁圆菜，四道江苏名菜。而他喝的却是极北之地最低劣的烧刀子。喝酒不但要搭配心情，更要搭配环境、搭配菜肴。毫无疑问，烧刀子与这酒楼富贵的环境和此人面前精细的菜肴没有一样搭配，但它却与灰衫人的心情显得无比融洽。男人在伤心的时候喝酒，在高兴的时候也喝酒。烧刀子是庆功的酒，自然是适合高兴时候喝的酒。灰衫人的脸上虽然没有高兴的表情，但他喝酒喝的很慢。这不是悲伤的时候喝酒的方法。
烧刀子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江边的酒楼里。但如果你也像灰衫人一样有钱，30里外栈道的粗茶也能温热的出现在你的桌上。
桌上留下的是四道已经动过筷子的佳肴，菜肴减少的量像是恰到好处的礼貌。然而地上堆满的酒坛却像是朋友间热情的问候。桌上多出来的是分量沉甸甸的银子，而桌边的人并没有谁关心他是怎样来的，又是怎样走的。

江边有一片密林，即使是正午的阳光也只能在林子里投下斑驳轻薄的光影。
灰衫人走进密林。
林子里已有一人。白衣，长剑。他站在那里，好像正在等人，好像等了很久。而他确实是在等人，也确实是等了很久。他等的正是刚刚走进密林的灰衫人——名满长江流域的聿家第三代传人，聿家的三公子。
聿家的崛起仅仅有三代。
聿家的第一代家主刺杀了前朝的皇帝，被封为靖安侯。
聿家的第二代家主承袭了靖安侯的爵位，扩建了靖安山庄。
聿家的第三代家主本不应该是三少爷，在他之上还有两位兄长和一位长姐。
然而大少爷金榜题名时死于洞房花烛夜，人生大喜变作大悲。杀他的是一位女子，是金榜提名取了侍郎侄女后被聿大少抛弃的女人。
聿家的二少爷是一位少年侠客，正因为他年少成名，所以才显得恃才傲物。最终在比试中死于一位成名多年的剑客之手。这位杀死二少爷的剑客也许并不知道他是聿家的二少爷，如果知道，也许就不会杀死他，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聿家的长女巾帼不让须眉的，她的剑法已深得其父真传。就在于二少死后，她单人之剑为弟报酬。然而那位剑客出自武当，聿家的长女血染武当，最终却也没能从武当山上下来。
于是聿家的家主就能成了聿家的三少爷。
传说聿家靖安山庄最有名的是它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聿家的第一代家主就是用这种剑法与千军万马中取敌首级。
传说聿家剑法最高者当属聿三少。
但没人能说出聿三少的剑法厉害在什么地方。
因为见过他剑法的人都死了。死人自然永远没办法说话。
没有人想看聿三少拔剑。因为三少爷的剑，出鞘必见血。
然而密林中的这个白衣人似乎很想见一下。

白衣人叫张逸江。
他有着让女人为之疯狂的相貌，和让男人为之极度的身材。几乎就是男人中的典范。
聿三少看到白衣人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足够让一位习武之人去注意。
张逸江道：“你认识我。”
聿三少道：“是。”
白衣人道：“那你自然知道我的名字。”
聿三少道：“我自然知道。”
张逸江道：“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聿三少突然问道：“你找我是做什么。”
张逸江道：“比剑。”
聿三少又问道；“点到为止。”
张逸江笑道：“自然不是。我们总有一人的剑要染上另一人的血。”
聿三少也笑道：“死人有没有名字？”
张逸江道：“自然没有。”
聿三少道：“那我们又何须知道彼此的名字。”
张逸江大笑：“的确，死人是没有名字的！”
张逸江又道：“你难道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聿三少答道：“我自然不知道。”
张逸江道：“但你毫不惊讶。”
聿三少道：“因为我早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
张逸江笑道：“只因你是聿三少，而我是张逸江。”
聿三少也笑道：“没错。”
张逸江突然道：“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聿三少笑道：“但你知道我会回答。”
张逸江道：“是，我知道你会回答。”
张逸江又道：“我想问你关于一件凶杀案的问题。”
聿三少的脸色突然变了。
张逸江道：“是关于四川青城派掌门被杀的问题。”
聿三少松了一口气。
张逸江笑道：“我知道你在紧张什么。”
聿三少道：“你看得出我在紧张。”
张逸江道：“我自然看得出你在紧张。我知道你怕我问你山东曹家的灭门事件。”
聿三少道：“你知道！”
张逸江笑道：“我自然知道。我不问，也是因为我知道。”
聿三少皱眉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张逸江道：“我至少知道不是你。”
张逸江又道：“山东知府刘大人在那晚拜访曹家。刘大人离开曹家是在戌时二刻。”
聿三少道：“哦。”
张逸江道：”但刘知府在戌时三刻去而复返，此时他看到的曹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聿三少道：“哦！”
张逸江道：“江湖人皆知道聿家剑法是杀人的剑法，但杀人的剑法却不只有聿家剑法。江湖人皆认为聿家剑法是江湖第一快的剑法，却不知道能在一刻钟内杀尽曹家700余口人的并不只有聿家剑法。”
聿三少道：“哦。”
张逸江道：“江湖人皆认为聿家三少爷的剑是江湖第一剑，但却不知道聿家三少爷其实用的是木剑。”
聿三少道：“你知道！”
张逸江道：“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聿家三少爷用的是宽背木剑，没开刃。”
聿三少笑道：“但它是把杀人的剑。”
张逸江也笑道：“它在聿三少手里是把杀人的剑。”
张逸江又道：“木剑的伤口应该是内窄外宽，像斩马刀的伤口，总不会是细细的一道线。”
聿三少笑道：“那个凶手一定想不到你知道。”
张逸江道：“我知道。所以我问的不是曹家的灭门案。”
聿三少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张逸江道：“我以前并不知道。”
聿三少道：“但你现在知道了。”
张逸江道：“是。”
张逸江不等聿三少问话，又道：“我想问的是四川青城派掌门被杀的案件，凶手用的是不是聿家剑法。”
一片黄叶从枝头飘落，恰有一叶知秋之感。季节的变化从不会被阻止。而人世间的许多事情岂不正如季节变化一般，也是必须要面对的。就像张逸江现在问的这个问题，聿三少不想回答，但他却不能不回答。只因为他是聿家的三少爷。他不想说实话，但却不能不说实话。还是只因为他是聿家的三少爷。余家的三少爷如若不认识自己的家传剑法，岂不是笑话。
聿三少低头想了一会，犹豫道：“是！”
张逸江又道：“令尊三年前已逝。”
聿老爷是死在聿大少的葬礼后不久，白发人送黑发人，且又是这么不光彩的一种死法，也难怪聿老也会气急攻心。这虽不值得宣扬，但也是本是江湖中人人得知的消息，所以聿三少回答得很快：“不错。”
张逸江道：“令尊有三子一女。”
聿三少道：“不错。”
张逸江道：“你的两个兄长和一个长姐都已经死了。”
聿三少道：“不错。”
张逸江道：“聿家现在只剩你一人。”
聿三少道：“不错，只剩我一人。”
张逸江道：“聿家剑法自然是聿家的剑法。”
聿三少道：“聿家剑法当然是聿家的剑法！”
张逸江道：“那么杀青城派掌门人的就只能是你！”
聿三少一愣，苦笑道：“你说的不错，似乎只能是我！”
张逸江道：“青城派不是个大门派。”
聿三少道：“它离大门派确实有那么一段距离。”
张逸江道：“但他似乎也不是个贫穷的门派。”
聿三少道：“它实在是很富裕。”
张逸江笑道：“不错。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像你那么有钱。”
聿三少苦笑道：“我自然明白。”
张逸江右手轻轻覆上了剑柄，缓缓的将剑拔出。他凝视着自己的剑，就像是看着一位心仪已久的淑女。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就连说话似乎也带着笑意：“剑名轻雪，吹毛可断，长三尺七寸，净重六斤四两。”
这是一把雪白的长剑，剑上闪着寒光。三尺七寸的剑已经极长，普通的剑有了这种长度，至少要重七斤以上，而这把剑只有六斤四两。好剑要想重些似乎是容易的，而要想轻些，似乎只能使用次些的铁料。但这把剑锐气逼人，显然使用的是上等铁料，但上等铁料怎么能铸出这么轻的剑？聿三少不会问，张逸江也不会说。
聿三少由衷赞扬道：“好剑！”
张逸江道：“我的剑已出鞘。拔出你的剑来。”
聿三少道：“你知道我用的是木剑。”
张逸江道：“我知道。”
聿三少道：“你也应该知道我虽然并不穷，但在江湖里走有些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
张逸江道：“比如？”
聿三少道：“比如我前天走在荒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我只能自己生火做饭。”
张逸江道：“不错，这个时候有钱也没办法找个人来替代你。”
聿三少突然笑道：“但我这个时候手边的木柴刚好不够用，但我又从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张逸江道：“哦！”
聿三少道：“而木剑它虽然是把剑，但它首先是段木头。”
张逸江道：“哦！”
张逸江又道：“我虽然并不是魔道的，但在有些事情我却不得不忽视一下白道的规矩。”
聿三少道：“哦。”
张逸江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便也应该知道，我杀你并不全因为青城派。”
聿三少道：“不错，我知道。”
张逸江道：“所以我必须要杀你，不管你手中是否有剑！”
聿三少低头，凝视着土地。他突然蹲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树枝。
初秋的树枝总是很脆的。这根树枝或许是被风吹断的，或许是小孩子顽皮折断的。但无论它是怎么断的，它现在已经在地上了，而其他的大多数树枝依然还在书上。于是似乎这根树枝比其他的还要脆。
树枝上依然伶仃的挂着一两片树叶。聿三少振腕一抖，树叶落下，这只子变得就像冬天一样光秃了。
聿三少抬头道：“我剑已在手。”
张逸江笑道：“聿家剑法似乎的确算得上最顶级的剑法，但高手相争生死只在一线。”
聿三少道：“不错。”
张逸江道：“那么剑的好坏似乎不能不算在内。”
聿三少道：“不错。”
张逸江又道：“还是说你有把握这样赢我？”
聿三少笑道：“张家总算还做过皇帝，武功秘籍似乎还不算太少。你既然能来找我，武功似乎也不会太差。”
张逸江道：“一个月前武当掌门突然闭关，因为他伤在我的剑下。”
聿三少道：“哦！”
张逸江道：“两个月前少林首席弟子突然闭关，也是伤在我的剑下。”
聿三少道：“好剑法！自古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说。众人只道少林棍法拳法出众，却不知少林有一种达摩剑法同样是剑法的顶级。听说少林首席弟子专精的正是达摩剑法。”
张逸江道：“不错。”
聿三少道：“看来你不会输。”
张逸江道：“我自然不会输。”
聿三少道：“既然我本就不会赢，那么我手中的是剑还是树枝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张逸江道：“不错。”
绚丽的剑光突然随着张逸江的话音绽开。密林中立刻白光大盛，两人相对而站的身影似乎同时消失。
张逸江剑名“轻雪”，他的剑舞到极致，似乎真的化成了点点飘雪。但却是要人命的飘雪！
两道人影方一接触，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聿三少手中的树枝已然粉碎！
绚丽到极致的剑光已经搅碎了树枝，即将搅碎聿三少的右臂！
突然聿三少右脚稍一后退，露出了一小点空隙。
难道他想用轻功逃跑？像这种短兵相接的时刻，逃跑有用吗？或许在剑光绽开还有逃跑的可能，但张逸江剑一舞起，要想活命，就只能向前！只能向前举起剑，破掉他的剑光！
但聿三少手中已没有剑。
不仅没有剑，他的手中甚至没有一样能够作为兵器的东西。
但从他让出的半步空隙中，偏偏就出现了一道光，一道无声无息的光！
这是一道素雅的光，有着圆圆的边际，就像一轮满月。
漫天的飘雪突然就在满月之下消失了......
林中的白光淡去，聿三少和张逸江依然相对而站，似乎根本没有动过。与刚才不同的只有聿三少手上只剩一小节的树枝。
聿三少头顶的树冠突然一阵晃动，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下，经营的站在聿三少身边。
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当然，真实年龄也许会更大些，因为他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他的脸上也挂着迷糊又可爱的笑。眼睛笑起来带着弯弯的弧度，似乎显得十分的真诚。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
一把圆圆的弯刀。
就像一轮满月。

张逸江道：“圆月弯刀？”
娃娃脸少年道：“是。”
张逸江又问道：“聿家剑法？”
娃娃脸少年笑道：“是。”
张逸江道：“你会聿家剑法！”
娃娃脸道：“是。”
张逸江道：“但你用的是刀。”
娃娃脸道：“是。”
娃娃脸少年把满月一样的弯道挂回腰间，又道：“聿家剑法是聿家的剑法，聿家人自然会聿家剑法，但不是聿家人难道就不能会聿家剑法？聿家剑法自然应该是剑法，但不用剑难道就不能施展聿家剑法？”
张逸江道：“凶手用的是木剑。”
娃娃脸少年一脸疑惑：“难道你用木剑杀了人，三少爷也要帮你担着罪名？”
用木剑的不止聿三少一个。就算以前不会用的，杀人的时候未必也不会用。这本是很简单的道理，但你若认定了一个答案，反而就不会注意到这些了。
张逸江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话可说了。
娃娃脸少年却似乎还没有说够。“三少爷虽然并不是左撇子，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杀人却是从不用右手的。青城派老头脖子上的那一剑，伤口由左向右渐深，这是惯用右手剑的人所为。”
张逸江道：“哦！”
娃娃脸道：“既然人不是他杀的，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张逸江道：“即使人不是他杀的，我依然要杀他。”
娃娃脸问道：“你们有仇？”
张逸江道：“不错，血海深仇。”
娃娃脸好奇道：“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张逸江恨恨道：“既有杀父之仇，又有夺妻之恨！”
娃娃脸侧头对身边的聿三少问道：“你竟然没请我喝喜酒！”
聿三少苦笑道：“我还没娶老婆。”
娃娃脸指着张逸江，疑惑道：“但这位仁兄说你抢了他的妻子。”
聿三少道：“的确有夺妻之恨，不过是家父夺了他的父亲的妻子。”
娃娃脸对张逸江问道：“令尊的妻子是你的母亲？”
张逸江直想骂他废话！
娃娃脸有对聿三少问道：“伯父的妻子是你的母亲？”
聿三少替张逸江道出了心里话：“废话。”
娃娃脸道：“那你们岂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娃娃脸突然大笑，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们两家的父亲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结果三少爷失手杀了令尊。”
张逸江好修养彻底被他磨到了头，张口骂道：“放屁！家父活得好好的！”
娃娃脸摸摸头，不好意思道：“竟然猜错了。”
聿三少道：“有杀父之仇，在两代以前。家父的父亲杀了他父亲的父亲。”
娃娃脸苦着一张脸道：“好复杂。”
娃娃脸又道：“虽然很难理解你们的纠葛，不过三少爷答应要陪我喝酒，这个约定可是在你之前。我想前朝皇族应该不会不明白先来后到的道理。”说完，娃娃脸少年扯起聿三少转身就走，边道：“我早备好了竹叶青，这可是从陈道府酒窖里偷出来的，为我此被追了几十里路。现在就等你了。”
张逸江犹豫一下道：“站......请留步。”
娃娃脸少年不耐烦道：“怎么？”
张逸江仔细打量娃娃脸少年腰间的弯刀，语气突然变得很恭敬。“阁下的是圆月弯刀。”
这话刚刚依然问过。
张逸江又问道：“阁下的弯刀上是不是刻着七个字？”
娃娃脸道：“不错。”
传说魔教有一把教主代代相传的弯刀，就是这样的一把弯刀，一把弯弯的如满月一样的弯刀，一把刻着七个字的圆月弯刀。
张逸江目光一闪，道：“多谢阁下。”
圆月弯刀已经出鞘，却尚未见血，这是不是值得人道谢？
娃娃脸少年不再言语，拉着聿三少渐行渐远。

美食佳酿再加上柔美的女子，这几乎是每个江湖人最舒心的时刻。
聿三少把一个猫一样柔顺的女孩抱到腿上，对面前的娃娃脸道：“流澈，我从没记的你那次约会能准时到。”
娃娃脸少年苏流澈辩解道：“我以为你会又在那个酒馆里喝醉了，沿路找了好多酒馆，所以去密林时才会迟到。”
聿三少道：“你差点害死我。”
苏流澈道：“我也救了你一命。再说你若起了杀心，又怎么会死在他人剑下。”
聿三少笑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吹雪剑法这一时的传人竟然这么好说话。”
苏流澈指着腰间弯弯的弯刀道：“他是害怕这把刀。”
聿三少道：“哦？我倒不知道你这把刀原来是个宝贝。”
苏流澈道：“他以为这把圆月弯刀上有七个字。”
聿三少道：“哪七个字？”
苏流澈道：“小楼一夜听春雨。”
聿三少道：“其实这刀上并没有七个字？”
苏流澈道：“不，这刀上的确有七个字。不过不是那七个字。”
聿三少道：“是哪七个字？”
苏流澈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聿的推门处女作，请大家多多支持~

聿三少发表于 2009-7-18 20:19:00 | 阅读全文 | 回复(4) | 引用通告 | 编辑

标签：武侠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