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夕阳余辉渐渐淡漠的，似乎不只有人们一天的繁琐而已，这个城市的所有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着，生活就像一场永恒的游戏，有人死去，也会有人来接替，没有太多人记得老人临终前太多的概叹，终日忙碌着自己所谓的事业，却又时不时贪恋着那份早已追不回来的童趣。而那份经常被称作“无知”的“胆识”，正悄然改变着许多孩子的生命历程，就如同此时此刻将要上演的悲剧。

第一章    四角游戏

四男三女，七位年龄相仿的高中生借着朦胧夜色悄悄潜入了城东的建筑工地。工人们似乎都睡下了，只剩两个值夜看护钢材的中年人蜷缩在一旁，时不时眨动一下疲倦的眼睛，根本没有在意什么。七个人小心翼翼潜入了尚未竣工的大楼中，来到了三楼的位置，确认不会有什么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吧？”一个文弱的男生搀握着手电筒紧张地向四周的暗处瞧了瞧，低头看看表，然后转脸面对着其余的六人，“我们待会儿不会真的召唤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橘橙馨，早告诉你害怕的话就不要来，你非要跟来，现在又这样子，拿你没办法。”一个很有男子气质的女生突然用手电直接照射向橘橙馨的眼睛，把他惊地赶忙躲开了。

“好了，大家既然决定来玩了，那就别再犹豫什么了，本来我们人数就多，但分成两组又差一个，只能分成两次来，橘橙馨既然有顾虑干脆就第二次，海兰姬你也不必责怪他了。这样，我和素白启两个男生，加上聿青尧、堇紫舜两个女生先试试，剩下的阳赤峰你们先休息。”一个年长魁梧的男生果断地分配着任务，他叫金黄禹。

“我才不和那个白痴一起！”海兰姬轻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橘橙馨，没好气地说。

“我和你换下吧，你先来。”说话的是堇紫舜，一个很懂事乖巧的女生。

“其他人没有意见了吧？那我们开始了，记得带好自己的手电，放在口袋里，当然，没事的话不要开着吓唬人，呵呵。”金黄禹看看大家。

聿青尧等人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等等，我再还是重申一下规则，这个招鬼游戏叫做四角游戏，我们进去之后分别站在四个角落，站好之后，分别报一下自己的名字，确定可以开始了之后，从我开始沿着顺时针转圈，拍下一个角落站立的人的肩膀，然后被拍者沿着同样的方向走下去，依次类推，如果遇到墙角没人的情况就咳嗽一声，然后继续经过那个墙角继续走直到有人为止。因为屋子里是黑暗的，没有灯，所以大家要小心注意，一旦有什么意外，马上出来，游戏过程中我会用这个木板挡住光线照射进屋子，大家听到有人推开了木板声，就立刻停下来。”金黄禹指指事先预备好的一块大木板，对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家点头之后，相互看看，然后依次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漆黑一片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空气中还夹杂着些尘土的味道，让人有点不舒服，就这样，第一组的学生走了进去，金黄禹在最后朝着剩下的三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笑着用木板挡住了门外的光线，自己也进了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房间里传来了报告姓名的声音，然后便是一片沉默，直到发出第一声清脆的咳嗽。屋外的人都手心里捏着一把汗，静静期待着屋里的下一声咳嗽，他们知道，一旦咳嗽声没有了，就证明四个角都有人站立，而当时却必然有个人还在移动中，多出来的东西，天晓得是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赤峰借着手电的光亮看看表，游戏大概已经进行了将近五六分钟了。

“看来没什么，我们去那边有光的地方等着吧。”橘橙馨提议，然后指指不远处的窗户。

“你是怕鬼出来吃了你吧，”阳赤峰说着对他吐吐舌头，然后轻松地走了过去，堇紫舜没说什么，也跟了上去，橘橙馨似乎有些不安地看看那块挡光的木板，然后跟上了他们。

“在这边听不到声音，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啊。”堇紫舜有点担心地问阳赤峰。

阳赤峰点点头，“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别离开。我马上回来。”

“我去吧，”橘橙馨拦住了他，“省得你们总说我胆小。”

阳赤峰笑了笑，后退一步，看着橘橙馨朝着那里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啊~~~~~”突然屋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木板“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的声音，阳赤峰和堇紫舜两人赶忙冲了过去，可他们还没跑几步，却又有了一声呼救。

第二章    平平凶案

两辆停靠在楼下的警车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包工头正和一名年轻的警员因为不得不暂停施工一事争吵着什么，这让建筑工地变得嘈杂起来，不过却不是因为施工噪音，而是大声的喧哗。许多路人也加入到这围观之中，打听着、嬉笑着、评判着，对着那栋建筑“指点江山”。

老蔡站在三楼的窗户边，看着楼下的纷繁，拿出一根烟，没有点燃，而是放在鼻下轻嗅着，闭目思索品味着些许不为人知的东西。

陇首云从那间阴暗的房间走了出来，摘下手套，拍拍身上的灰土，然后对站在门口的一个年轻法医说：“水牛，尸体可以送回局里去了，记得要小心。”年轻法医点头去做事了。

“一死一伤，事情似乎不简单啊。”老蔡转身离开窗子，走向陇首云。

“来的时候，几个孩子差不多都吓傻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局里做笔录了，这样的现场，看一次，这辈子估计就有不小的阴影了。”陇首云说完，指指楼梯口，两人一齐下了楼。

“死因是什么？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老蔡问。

“氰化物中毒，这个应该没有太大疑问，不过回去还需要进一步检验，从现场发现的手绢来看，是凶手涂毒于上面然后按于死者口鼻部迫使其吸入导致死亡的，另外，还发现了一个没有标签的橡胶塞小玻璃瓶，指纹化验结果要等等才能出来。其他的没什么了，房间很空旷，地上没有任何陈设和杂物，四壁和顶上也没有可疑物品和痕迹。”陇首云说。

老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听说当时他们在玩一个游戏叫四角游戏？是招鬼的？”

“四角游戏，笔仙，碟仙之类的游戏传闻很广了，据说真的可以召唤来鬼魂，不过也有人说没有人可以活着去试述这段经历，呵呵，”陇首云回答，“对了，那个受伤的怎么样？”

“医院来的比较急，我们没见到人，已经被送去做包扎了，只是腿被刀刺伤了，失血昏迷，问题应该不大，我已经让叶子过去处理了，希望能得到多一些线索吧。”

伴随着警笛声响起，公安局一行人撤离了现场。包工头有些好奇地朝着楼上看看，然后兴奋地示意工人们可以开工了。大家迟疑了一会儿，一切便又步入了正轨。

公安局的化验室总是忙忙碌碌的，人来人往间，一份份薄薄的鉴定报告决定着的，却是许多沉重的命运。陇首云看着手中的这份报告，叹了口气，然后直接朝着老蔡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死者金黄禹，男，18岁，高中三年级学生，死因是氰化物中毒，和我们之前的判断一致，经检验，手绢上有残留毒物，与橡胶塞玻璃瓶中的残留成分一致，可以推断是凶手打开瓶之后涂布于手绢上，然后立即实施了犯罪，整个过程速度应该极快，因为我们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的皮肤上有过相关的反应，而毒物的浓度还算是较高的。”老蔡看过报告后分析道。

“没错，”在老蔡办公室里的名叫关枫的一名警察专注地听完后，点头道，“而且，”他说着很熟练地拿出纸笔，快步来到老蔡办公桌前，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个长方形，“这代表游戏的房间，”说着，他以左上角为起始，按顺时针方向在四个角上分别标注了1，2，3，4，“根据笔录的内容，这四个角上的人依次为金黄禹，海兰姬，素白启，聿青尧。”说着，他分别在1，2，3，4的位置标注上了“金、海、苏、聿”四个字，“蔡头，发现现场的时候情况如何，您再来一遍吧？”

“金黄禹死于1号位，”老蔡指指图上所标的位置，“我当时在屋子里试过，完全无光状态下，完成一圈，大概需要一分钟左右，而根据案发时在屋外的阳赤峰和堇紫舜提供的情况粗略推断，传来惨叫声的时候大概是游戏开始8分钟的样子，这个时候，”老蔡拿起铅笔在纸上画着，“恰好是游戏开始后金黄禹第二次回到他起始位置的时候，也就是此刻，凶案发生了。”

“这样一来，和我这边得到的口供吻合了，发现尸体时候他们各自站立的位置与起始位置是相同的，”关枫拿起笔，继续研究这幅图，“但是有一点，这时金黄禹回到原位置时，角落里是没有人的，他必须要咳嗽一声然后越过去，继续走。但是从笔录看来，当时没有人听到过又咳嗽声凶案就发生了。”

“等下，之前的咳嗽声有过奇怪的情况么？”陇首云打断了他。

“没有，据他们说一直很正常，虽然他们也很紧张，但是咳嗽声倒是接连不断，和我们的分析也相符合，只有这一刻，才是该有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关枫摇摇头说。

“老大，瓶子上指纹的结果怎么样？”老蔡突然来了精神一般问道。

“结果是素白启的，但是似乎并不能作为什么证据。”陇首云看看关枫。

关枫笑了笑，“是啊，的确，素白启说发现尸体后他们在现场的时候他曾自己看过那个小瓶子，留下指纹不是奇怪的事，何况一手用手绢握住瓶，另一手用手绢握住瓶塞，根本可以不用触碰瓶体而完成涂毒过程，所以这个指纹也完全可以避免留下，还是都有嫌疑。”

老蔡看看愁眉不展的两人，轻松地吹了口气，“案件发生后，屋里的三个人做了什么？”

“恩，给你这个，”关枫把记录本递了过去，“上面有。”

老蔡看过之后，思考了一下，“靠门的是聿青尧，她跑出了房间，屋里的海兰姬拿出了手电看到之后也吓得跑了出去，素白启倒是很冷静地在现场待了一会儿然后等到阳赤峰进来之后报了案。堇紫舜本来是和阳赤峰一起过去的，但是却听到了呼救声，看到了橘橙馨倒在地上，腿上有一把尖刀插着，所以在那停留了，当场还有被吓到的聿青尧和海兰姬。”

“是这样，但是这里面看不出什么破绽，疑点最大的依然是素白启，他为什么看到这些却全然没有惊慌的反应，而是冷静地待了下去。加上刚才不能算作有力证据的指纹，我觉得他的嫌疑依然是最大的。”关枫分析道。

“但他留下来，没有惊慌，也从某个角度为他做了辩护。”陇首云说。

“好吧，就从素白启入手，希望可以有些突破点，另外，小关，你联系一下叶子，让他尽快把他那边的情况告诉我们。我们要综合分析才能下结论。”老蔡命令道。

关枫笑了笑冲二人点点头然后出去了。陇首云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神秘地看了老蔡一眼，“你刚才的表情很奇怪啊。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么？”

“走吧，咱们去个地方，你就明白了。”老蔡站起身来一笑。

第三章    出乎意料

化验室里，老蔡戴好手套，拿起那个橡胶塞玻璃瓶递给陇首云，“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陇首云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指着瓶底的一排小数字，“你该不会想利用这个去追查玻璃瓶的来源吧？这可是个力气活，你要有心理准备。”

老蔡笑了笑，“我希望那只是个验证，看看这个，”他拿过关枫给他的资料，“我一开始的确是打算从瓶子入手的，但是你知道的，氰化物不应该是橡胶塞保存，所以这个试剂瓶的来源很可能和氰化物获取的来源不同，但是，这里有一份家庭背景的介绍，”他指着海兰姬母亲的位置，“高校有机化学教师，或许我们该去看看，说不定能有点收获。”

“试试看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做得好。”陇首云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

两人行动起来就像机器一般，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再次回到了办公室里，满意地微笑着聊起天来。陇首云若有所思地揉搓着双手，不时兴奋地摇摇头，“老蔡，真想不到你一页一页翻实验仪器丢失损坏赔偿记录的时候那样认真。”

“为人民服务。”老蔡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然后二人一齐笑了起来。

“如此说来，海兰姬盗窃试验室用品的嫌疑很大，也许从这点我们可以挖掘出很多，是不是让关枫把重点转移一下，去查查海兰姬的情况？”陇首云提议。

“好，我给他打电话，”老蔡的手伸向办公室的电话，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他愣了一下，然后拿起来放到耳边，“你好，我是老蔡，有事请讲。”

“蔡头，我是关枫，这里，这里……素白启死了。”关枫有些吞吐地说道。

“什么？出了什么情况？你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过去。”老蔡放下电话看看陇首云。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电话声音再次响起。

“喂？我是老蔡。”老蔡立刻接了过来，对方似乎只说了一句，老蔡便愣住了。

“橘橙馨在医院停止了心跳，死因尚未确定。”老蔡放下电话对陇首云说。

“分头行动吧。”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陇首云赶到医院的时候，立刻有医护人员赶过来让他佩戴上了口罩，他预感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但还是毅然决然地走向了急救室的方向，这时，叶子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沉的，“没救了，是病毒，我们甚至不知道是何种种类的，专业也未曾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对神经系统毒害非常大。但是庆幸的是，它似乎并不以我们所熟知的方式进行传播，所以大家暂时没有危险，可是，或许还会有更为可怕的结果吧。”

陇首云没有说什么，看着窗外的车流，心里有一丝的怅惘。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老蔡的来电，“老蔡，你那边怎么样了？”

“素白启似乎是神经系统彻底崩溃了，专家说，他的体内似乎有某种病毒。”

“我想，我们似乎有大麻烦了，我这边的情况跟你一样，病毒。”

“我还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或许你的担心会更加严重些。”老蔡意味深长地说。

怀着沉重的心情，老蔡、陇首云、关枫、水牛、叶子等人聚集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等待着一段视频的打开，“这是素白启的妈妈录下来的，或许你们能有些看法。”

视频开始了，素白启一个人在床上拼命翻滚着身体，似乎经受着疼痛，他的父亲劝慰道“孩子，你怎么了，我们打了电话，医生马上就来。”就在这时，素白启突然停止了翻滚，将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父亲，眼神里布满了血丝，颤动的嘴唇吐出了几个字：“那屋子里有东西，那屋子里有东西……那屋子里…..”说完，素白启抱头痛哭起来，那声音，让人撕心裂肺。

众人不言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老蔡环视四周后，闭上了眼睛。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范小梓慌张地走了进来，“老蔡，海兰姬的父母带着她要求见你。说是投案自首。”

众人这才从先前的紧张中恢复过来，正如意料中的一样，杀害金黄禹的人正是海兰姬，而杀人的动机只是因为两人之前一段破碎的感情而已。谈到橘橙馨受伤的事，海兰姬很平静地说，“当时我是在聿青尧之后冲出了房间，但是聿青尧竟把刀刺入了橘橙馨的腿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我没有说，我怕引火烧身，所以根本没有交代，现在我没有顾虑了，因为我也知道了死人的事情，我，我们都要死……”说完，海兰姬从刚才的平静一下子变得失去理智，大叫了起来，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物。海兰姬的母亲死死抱住自己的女儿，任由她发疯般的挣扎，母亲的后背上已被她挠出了一道一道的血印。

“虽然杀人案件结束了，但是我们又有了新的挑战。剩下的阳赤峰，堇紫舜，还有重点的嫌疑人聿青尧，我们要立刻控制起来，以免出现不测。”关枫提议。

“我们已经去做了，”叶子说，他似乎刚打过电话，“但是堇紫舜和聿青尧都不见了。”

“阳赤峰没有必要找了，他的死因一样，病毒，刚在医院过世，”水牛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电话，他看看陇首云，“我想，我似乎想来了一件事，您让我去运送尸体的时候，我发现那间屋子里似乎有种特殊的味道，大概是种香水味，女式的。”

陇首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他叹了口气，“全力搜捕剩下的两人。”

第四章    致命病毒

深夜的风总是带着一丝凉意，甚至有时，这份凉意都是可以渗入骨髓的。商贸大楼的楼顶上面，这种感觉更是体会的深，所谓高处不胜寒。

“跳下去吧，我们一起。”聿青尧向着堇紫舜伸出了手，观察着她的反应。

“我，我还是怕，”堇紫舜向后退了几步，“我不要死，我不要。”她摇着头，连声说道。

“所有的人都死了，你难道以后还想害更多的人么？”聿青尧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可是…….”堇紫舜犹豫着，脸上写满了痛苦，眼角也留下一行愧疚的泪水，“可是那也不是我的错啊，我，一生下来就……”堇紫舜想要解释，却被打断了。

“追求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为了不让再多的人受苦，你必须这样做。”聿青尧并不让步。

“小聿，不要逼我，我做不到，不要逼我。”堇紫舜连退了几步。

“我以为你说过的方法可以救他，但是你不还是欺骗了我么，我虽然用刀刺了橘橙馨，给他放了血，但是那和解毒根本没有丝毫的关系，你的病毒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听着，紫舜，我们是好姐妹，现在我体内也染了毒，你说过，要和我有难同当的，”小聿向她靠近了几步，伸出手去，把她的手放在了胸口，“来吧，我们一起，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小聿，谢谢你，有你陪着我就好。”堇紫舜微笑着点了点头。

夜空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但转瞬，便淡漠在熟睡人的意识里。

翌日凌晨，警察发现堇紫舜的尸体时，已经摔得几乎粉身碎骨了，但令人惊奇的是，就在她身边的聿青只是轻度的摔伤和断裂了几根骨头而已，几乎没什么大碍。勘察人员分析是她之前落在了一楼的凉棚上然后又弹到地面因此而才得以幸存的。已死的堇紫舜和昏迷的聿青尧首先被送到了当地的科研部门，检验病毒的残留，以免引起危险。

公安部门除了继续研究这个案件之外，也在细心地处理着死者的后事。就在当天下午，科研部门来了电话，但检测的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堇紫舜体内没有病毒残存，聿青尧体内不但没有，而且还证实存在这种病毒的抗体！

老蔡等人得知了这个情况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但对于死去的人们，却还是有着深深的遗憾。海兰姬依靠先进的技术维持着依稀的生命，等待着能够有一天专家能够制出相应的解毒药物。不过对于聿青尧的后续调查却不能放松，陇首云被指派专门负责此事，事情历经了数月才有了满意的结果。

陇首云握着手里的一份研究报告，有些颤抖地细读着，“可怕的病毒，”他感叹道，“竟然是利用人体神经细胞内的原有物质合成自己的DNA，想象不到，怎么可能？”他摇摇头，“紧张焦躁是人神经最易被攻克的时候，利用脑电波侵入而完成病毒核心的组装指导，前所未有，太可怕了，”陇首云有些激动地说，“可是堇紫舜又从何处感染到病毒的呢？”他摇摇头，“聿青尧又是如何由一个病患变成了具备抗体的人？”

他没有把这份报告给任何人，而是夹在了自己的资料夹里。此刻，陇首云所处的这间办公室陈设很古朴简约但不失气派，看上去他办公桌上的厚厚资料夹和身后的书橱里似乎还记载了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五章人生转折

江面永远不会平静，就如同你我时而翻滚的思绪一般，永不停歇的卷起朵朵浪花，美丽，却注定要消亡。但是人们依旧会去贪恋那份昙花一现的魅力而不会简单地满足于知道那必然的结果，人生就是这样，明知要面临死亡，却一步一步欢快地去靠近，甚至欣然，这是一种成熟还是一种幼稚，或是痴情呢，谁知道，我们一样活着，一样不能有答案。

“你能活下来，是奇迹，你很幸运，但也很不幸，能明白我的意思么？”陇首云穿着一身西装，带着墨镜，斜靠在车旁，对独自欣赏江面景色的聿青尧说。

“活下来幸运是相对于他们六个人而言，但是就研究价值来说，我或许是唯一的对象。”聿青尧没有回头看他，继续欣赏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和掀起的浪花。

“你很聪明，或许你该采纳我的主意，来我这里工作，既可以让你有稳定的生活，也可以方便他们掌握你的动向。怎么样？考虑下？”陇首云微笑着看看她的背影。

“公安局么？”聿青尧转过神来，似乎并不打算同意这件事情。

“不，一个奇怪的地方，接触一些奇怪的事情，和一些奇怪的人打交道。”陇首云说。

“或许，我可以试试吧，但是我不喜欢，可以退出么？”聿青尧问。

陇首云笑笑，“你不会不喜欢的，我有预感，相信我。”

聿青尧也笑了笑，“但愿吧。”她转过身去，继续看着江上来往的船只，思考着什么。

这时，陇首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按下了接听键，“你好，请问有什么情况？”

“报告首长，我是科研所的小刘，疫苗已经研制成功了，而且经过初步人体试验，没有不良反应，请首长指示下一步的工作！”

“继续做一下批次的实验，另外，这项计划一定要做到严格保密，关于该种病毒一事，不得外传，以免引起社会恐慌，一定遵守组织纪律，把这个精神传达下去！”

“是！您放心，除了极少数的相关人员，没有任何人知道此事的真实情况！”

“疫苗研制成功之后，我们不能用该种病毒名字命名，否则必然会引起猜忌和恐慌，需要配合其他疫苗一起接种给广大群体才能达到目的，不论是天花、百白破还是乙肝疫苗，只要可以与该种成分共存且能发挥作用的，在保证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可以进行同步接种。”陇首云说完，终于叹了口气。

聿青尧听着这些，苦笑了一声，然后摇摇头，继续欣赏江面上夕阳的倒影。

尾声

张逸江把资料夹合上，轻轻放回原处，关好资料室的大门，小心翼翼地走下了楼梯。

“你大晚上一个人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呢？”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张逸江平静地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聿青尧，“我来打乙肝疫苗。”

“什么？”聿青尧不解地瞪着一双眼睛，满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