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
“奶奶,怎么了?”五岁的我从梦中醒来,看见旁边奶奶的眼睛大睁着,望着房顶。 (因为小时候奶奶家住的平房,这里就没有用天花板这类的词)
“上面有人在走。”
“是吗?”
“你听,有脚步声音。”
奶奶这么一说,我有点害怕了,于是静静的听了一会。
“奶奶,没有……”说到这我就住口了,因为,我确实听见了脚步声音。就像有人穿着胶筒在房顶上走一样,那声音很重………
“奶奶,我怕.”
“没事,奶奶在, 睡觉吧.”
隐约间, 听见奶奶轻轻的叹了口气. 之后的几天,我才知道,这个脚步声,一个星期以前就开始了。奶奶告诉了父亲,父亲趁着一次夜班的时候,在房顶上蹲守,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是几天后的半夜,我被尿憋醒了,跑去上厕所。说白了就是到园子里解决掉。奶奶家当时是在一个山村一样的地方,家家户户都是平房带着小院子。奶奶在院子里面种了些菜,我就是在那小解的。呵呵。
往屋里回的时候,我才突然间发现,奶奶家的房顶上有个黑影,看那个轮廓,像只猫,很大的猫。它是坐在那里的,却有大半米高,身材也很巨。我呆住了。
它没看见我,而是望像那边灯火通明的公路。
就那样,我觉得过了好久,我才发现了身边的奶奶。她跟我一样,都在看着它,嘴里默默有词的。
终于,那个猫动了,一跃就从我家房顶跳进了隔壁的隔壁的院子。然后,我听见有人大叫。
“啊`````````”
奶奶赶紧把我抱回了屋。
第二天,父亲回来了,面色凝重。
“隔壁,死人了。”这是他回来说的第一句话。
奶奶只是“恩”了一声,好象早就知道一样。然后,她就把昨晚的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摸了摸下巴。
这难道真的是灵猫索命?
现场的痕迹,很怪异。确实有貌似猫抓过的痕迹。还有猫的毛发留下。
这是户三口之家,儿子才3岁,丈夫是下井工人,妻子在学校工作。发现情况的时候,丈夫就躺在院子里,昏迷不醒,身上沾染了好多血,脸上,手上都有被抓伤的痕迹,看上去很像猫抓的。房间的门是锁着的,打开了门,一股油漆夹杂着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他们家刚粉刷过墙,所以有油漆味)。妻子就躺在客厅中央,脖子上好象是被某种动物啃伤一样。她的脸上还有整齐的划伤,疑似猫抓过的样子。由于是山村,无法确定死因。
丈夫醒了,大喊着:“灵猫索命,灵猫索命,作孽啊!”
根据丈夫的口供,当晚,他在朋友家喝多才回的家,一进院子门,就看见一只很大的黑猫跳进他们家院子,他吓的大叫,吵醒了妻子,妻子打开门,那猫见了,就扑向了妻子。他上去阻拦,可是那猫很厉害,他也被抓伤了。就那样,猫攻击完了他妻子,又叼走了他的儿子,他追了出去,在院子里面摔倒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房子内确实乱的很像打斗过的样子。多好的家庭啊,新粉刷的墙,还有几面的油漆没有干全呢,人就这样死了。。。。父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而眼睛确一直看着那个丈夫。
父亲在他家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也叫那个丈夫坐下来,递给他一根烟,“兄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那人低着头,只顾抽着烟。父亲,打量着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笑意出现在了父亲的嘴角。他站起来,像是观看他家装潢一样的在四处转。走到一面墙的时候,听了下来,眼中出现了些许诧异:“兄弟,这面是你家的火墙吧?”
丈夫迅速的抬起头,眼中一闪而过某种惊恐的神色。“对对对,那…那个就是火墙。”(所谓火墙,其实跟炕是差不多的原理,就是在墙中间弄一个夹层,在里面放上煤炭之类的,冬天可以起到暖气的作用,所以火墙比一般的墙厚。)
“噢,这边有一块没有刷好啊,这油漆不均匀嘛,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工匠,保证你满意。”
“谢谢了,唉,我媳妇,儿子,都没了,我还要这破房子干什么,我准备去城里一个人闯荡了。”丈夫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唉,兄弟,节哀顺便吧。”父亲说,“对了,昨天你喝了多少啊?”
“啊?噢,昨天喝的挺多,回来反正是晕忽忽的。”
“那猫,你确实看清了?叼着你的孩子?”
“这个,这….是啊,我回来的时候,那猫跳了进来。”
“从你们家屋顶?最后,又往哪去了?我们说不定可以把你的孩子追回来。”
“我回来的时候,那猫刚好从我家房顶跳下来,我吓坏了,最后它跳上我家的院墙,从我家屋顶跳到房后去了。”
父亲顿了一下,走到他家的桌子旁边,坐下来,突然一拍桌子:“你还不给我说实话,你说,你为什么杀害你妻子?”
“ 什…什么?你说我,我我杀了我老婆?我怎么会杀了我老婆?”
“还在撒谎,我告诉你,那猫是从我妈家的屋顶跳过来的,你怎么可能看见它刚好从你家屋顶跳下来?”父亲大喊到,“还不给我说实话,什么灵猫索命,全是放屁!”
“我我我,我当时喝醉了…”
“喝醉了?恩?”父亲冷笑一声,“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实话,你昨天回来,杀了你老婆和孩子,本来打算逃跑,出门就看见了那只猫,你被吓了一跳,但是立即一个阴谋产生在脑海中,于是你布置了这个所谓的灵猫索命,你的儿子为什么不在了,我想那面火墙会告诉我一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请的是老王头,镇上最好的油漆匠,他刷的墙绝对不是那样的。是你自己重刷的。”
“你,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杀我老婆,她是被猫杀的。”
“那好,既然你是清白的,我就叫人把这火墙拆开来看一下,如果你心里没鬼,你就别阻拦。我估计,这里面就藏着你制造猫抓伤效果的工具,更有可能,那只猫都被你杀了,藏在这里面!”
“你,你,你有什么权利拆我家的墙!我不允许!”
“就凭我是这里的派出所长!”
“你,你,我….”
“你还不打算认罪么?那我可就要叫人拆墙了!”
“是!那个三八就是我杀的,你满意了吧?我喝多了回来,不给我开门,好不容易被我说开了,又老老叨叨婆婆妈妈没个完,我受够了!”他咆哮了起来,顿时又一软,“我的儿子啊,是我对不起你啊,你当时就不该跑出来劝驾的啊,不然也不会误伤了你啊。呜呜``”
父亲楞住了,随即就说:“什么唠叨,婆妈,全是你杀人的借口。”
“我,我也不是真心想杀她的,我只是,只是想揍她一顿,叫她安静点,结果就筑成大错,唉……..”
父亲冷笑了一下,“哼,既然知道是错,还要一错再错下去?说,你儿子呢?” 那人颤抖着举起了手,指向了那面火墙…..
原来,丈夫回来以后跟妻子发生了争执,大打出手,丈夫掐死了妻子,几岁的儿子出来哭闹着劝阻,被丈夫一把推到了墙上,不醒人世。
等到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铸成大错,收拾好了东西,打算逃走,一出门看见了跳下来的那猫。吓了一大跳,那猫嘴里叼着个老鼠,好象到他家院子就是为了抓老鼠,一时间,心里的无数感觉涌上心头,抡起墙角的一把铁锨,向猫拍去。那猫落荒而逃,也被铁锨伤到,掉了不少的毛。于是,一个灵猫索命的诡计在心头产生,他把火墙打开,把死去的儿子放到了里面,因为儿子是颅脑损伤,他不忍心在儿子身上做上猫咬的痕迹,只好把他藏起来。他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把墙重新弄好,刷上油漆。把现场布置完以后,就躺在院子里,装做晕死过去。
父亲找来人,打开了火墙,发现里面的孩子竟然还有一丝呼吸,赶紧送往了医院。而那个杀害自己儿子的人,听见儿子并没死,而自己又差点犯错,一时悔恨交加,拿起他们拆火墙用的瓦刀,插进了胸膛。
父亲没能拦住他,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条生命的逝去.........
那猫从那以后再没有出现过,或许它来就是为了揪出这个凶手,谁知道呢….
构思完这篇小说以后,偶然间发现与爱伦坡的一篇小说有很多的共同点,呵呵,就当好似给伟人致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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