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邏輯.人的魔法
LOGIC OF GOD IS MAGIC OF HUMAN
译者: 譯者:陳惠莉
作者: 西澤保彥
錄入: xia 紅曉微
定价: HK70 NT250
出版社: 尖端
出版年: 2007年10月05日
◎2003 GooBoo本格Best selection 國內篇第二名
◎2004 JMAI(Japan Mystery Award on Internet)第三名
◎2003 本格推理best10 第六名
「我,御子神衛,今年十一歲。原本和父母一起住在日本神戶的我,某日突然失去了記憶,恢復意識後被一對從沒見過的男女交給了『校長』,把我帶到這個『學校』和大家一起過日子。某天,一位新成員的加入,徹底動搖了我們在『學校』的生活……」
在充滿美國南部風味的地區,佇立在荒野當中的「學校」,一名十二歲的小學生御子神衛甦醒之後……發現自己從日本的小學被帶到這所神秘的校園當中。而同樣被帶進這所「學校」中的學生共有六名。在日復一日的規律作息當中,他們的作業居然是──尋找犯人、解開謎題(?)難道這裡是偵探學園嗎?
此時,「校長」宣佈有一名新生即將入學,並喚醒了潛藏在「學校」當中的邪惡東西……
作者簡介
西澤保彥(Yasuhiko Nishizawa)
1960年出生於日本高知縣,畢業於美國艾可德學院(Eckerd College),曾任教於高知大學。1990年以《聯殺》投稿第一屆鮎川哲也賞,進入最終決選;1995年以連作短篇集《解體諸因》(匠千曉系列第一集)獲得島田莊司賞識而出道。同年另發表了兩部帶有科幻風格的推理作品《完全無欠的名偵探》及《死了七次的男人》,並陸續發表匠千曉系列、神麻嗣子系列、和屬於科幻推理的非系列作品《人格轉移的殺人》。西澤保彥的作品多以超乎現實的場景為主題,但故事完全符合本格推理的定義,解謎過程合乎邏輯,更具備足夠的意外性,堪稱科幻與推理的完美結合,受到許多推理迷的喜愛。
譯者簡介
陳惠莉
淡江大學日文系畢業,專職從事日文翻譯已有十餘年經驗。譯作包括《對不起,媽媽》《瀕死之綠》《在黑暗中等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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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邏輯.人的魔法
西澤保彥
耶和华阿,你曾劝导我,我也听了你的劝导。
——旧约圣经《耶利米书》第20章第7节
我们在海边小屋踯躅有如梦呓/周遭海女以红褐海草编成花环来饰丽/ 直到人声把我们惊醒,而后窒息死去。
——T'S'艾略特《普鲁夫洛夫恋歌》
第一章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觉得梦境的内容~~~有点恐怖。但是,该怎么说呢?整体来说有一种滑稽的感觉,总之就是很奇怪。
梦的内容是这样的,我发现我自己正要被带进一个让人感觉不舒服的房子当中。我明明记得一开始是在自己家附近被爸爸跟妈妈牵着走的。然而在不知不觉当中,爸妈却被一对陌生的男女所取代。他们的眼神好冷、好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这样俯视着我。我想他们的年纪应该和爸爸妈妈差不多?不,或许比他们大一点吧?这两个中年男女强行拉住不断挣扎后退的我,同时又推着我的背,把我带进那个房子里。那是栋好像只会在电影里出现,以永无止境的地平线为背景,苍凉耸立的巨大房子。
房子里面有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走出来迎接我们三人,年纪大约在三十或者四十岁左右吧?可能跟我爸妈一样年纪,或者比他们年轻些。她的头发是茶色的,再加上一张白皙脸孔,以及蓝色的眼珠,很明显的,她不是日本人。女人带着笑容,不停地跟我说话,但是我连她说得是哪国话都不知道,只能确定她讲的不是日语,然而,要说听不懂却有隐隐约约~~~真的隐隐约约地知道她在说什么——
欢迎光临,阿卫。从今天开始,你将住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呦。
梦中的我只觉得那笑容像魔女或某种妖怪的脸孔一样,好恐怖。但是却有另一个我从旁冷静观察着自己,还有四周的状况。仔细一看~~~唉,什么嘛!她不就是“校长”嘛?我大概是回想起自己被带到“学校”的那一天吧?继“校长”之后,我又见到了戴着眼镜的微胖中年男人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婆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他们就是“舍监”和阿顿太太。现在我已经非常清楚了,因为清楚,所以不再害怕了。但是梦中的另一个我却只是一味地感到恐惧。他们看起来就像是魔女的手下一样,我好像立刻从这栋房子之中逃出去。把我带到这里的那对男女已经不见踪影了。原本还很讨厌那对冒充成我爸妈的可疑家伙,可是在他们不见踪影之后,我开始感到有几分畏惧~~~越发地感到不安,心里呐喊着“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嘛”,然后穿黑衣服的女人拉着我的手,我被带往房子后方,一路上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喂喂,根本不用担心的呀!【錄入: xia】我这样告诉另一个我,想让自己安心,但是不知道这个梦中的我是否慢慢地被梦境中的气氛给同化了?只觉得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想尖叫的冲动。
在他们介绍五个人给我认识的时候,这股冲动达到了极点。
五个人——与其说是人,其实在当时我的眼中,应该说是“五只”比较正确。五只让人讨厌又丑陋得超乎想象的生物——不对,是妖怪~~~该怎么形容才好呢?他们的样子像全身里裹满了坚硬的泥土,而泥土眼看就要剥落了似的,总之这些生物难以形容地令人不舒服,而他们的眼睛更是突兀地盯着我看。眼睛;眼睛;眼睛;眼睛;还是眼睛。像人的灵魂一样茫然而空洞,却又像漂亮的宝石般绽发放灿烂光芒的十颗珠子。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世界了,不是人类该存在的场所。我被打入恐惧的深渊当中。这里根本是魔界,我觉得自己不但被人从爸爸妈妈身边带走,还被带到这个来历不明、怪物群聚的魔窟来。
一如做梦时常有的状况,我想叫却又发不出声音来。我好着急、好着急,恐惧感越来越强烈。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呀!拜托,拜托啦,让我好回爸爸妈妈身边!让我来,喂,刚刚不就告诉你了?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嘛!大家都不是怪物啦,但是不折不扣的人,而且都是一些你很熟的人啊。你看,不就是史黛拉还有“诗人”(poet)、“中立”(neutral)、“家臣”(obey),以及“王妃殿下”(your highness)。
是的,现在我非常的清楚知道,他们不是异形的怪物。清楚他们都跟我一样,都是某天突然被人从家人身边带走,被送进这所“学校”的孩子。可是一开始到这里还时,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身在何处也没有概念。在我眼中,身边的人事物看起来都是满含恶意的黑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什么都懂了。随着我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之后,五只魔物让人不快的轮廓渐渐地融化,变身成我熟悉的脸孔。五只动物变成了五个人——你看,仔细看清楚。有史黛拉;有“诗人”;有“中立”还有“家臣”,另外还有“王妃殿下”。确认了每张脸,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慢慢醒过来了。
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房间里熟悉的天花板正俯视着我。啊,原来是一场梦啊!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真实感,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处理那种迷乱的感觉。好奇怪的梦,真的是好奇怪。在梦中的我感到极度恐惧,又哭又叫的,然而另一个我却不停地讪笑这样的自己。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觉得恐怖,或是滑稽。也许是如此混乱的关系吧?做完梦之后的余韵让我迟迟没办法平静下来,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这种状况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回到现实世界来了。我心中忖度着,那会不会只是一种错觉,事实上自己还在梦境中徘徊?
我整理好心情,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和卧室同样大小的浴室里,浴缸和马桶以远的可以的距离孤单地伫立着。在已经看惯一般成套卫浴设备的我眼中,这幅景象何其怪异。现在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当初做到马桶上时,四周空旷的感觉却让我不知所措。始终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上个厕所。为什么要规划得如此浪费空间呢?据“中立”的说法,那可能是因为这所“学校”本来是家医院的关系。原来如此,经他这么一讲我才发现,马桶和浴缸的旁边都安装有可能是为了方便病患上厕所或洗澡的看护能够有足够活动的空间吧?这种假设相当有说服力,但是如果“中立”的说法是对的,那也就表示作为我们宿舍房间的空间是病患病房加以改造而成的,想到这里,尽管这里已进行过漂亮的改装,避免留下过去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影子,心情就莫名地变得复杂起来。
上过厕所之后,我走出浴室,回到卧室。卧室的角落有一个简易的厨房,让人不禁猜测,这会不会也是之前当病房用时所留下来的设备?下方的收纳柜里也散发着各种调理用具,但是我并没有灵巧到会从餐厅偷偷带材料回来自己做料理,因此,料理台完全只被我当成洗脸台使用。我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哗啦哗啦地洗着脸。这样的眼睛终于可以看得比较清楚一点了,这时突然有一样东西跃进眼中。那就是我映在墙上镜子里的脸。水滴沿着脸颊流下来,看起来就像流着眼泪一样。那是张早就看习惯的脸,打从出生之后十一年来一直很习惯而又亲切感的脸~~~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然而今天早上我却突然被一种乞丐的妄想所迷惑,就好象“这张脸不是我的脸”一样的妄想。【錄入: xia】开始过“学校”的宿舍生活已经有半年了,虽然大致上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环境,但是我置身于特殊状况当中的事实却没有改变。或许就因为这个缘故吧?有时我会突然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觉得原本再熟悉不过的事物,譬如自己的手或是自己的脸等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应该称为“一只”的存在。是的,我心中涌起了一种妄想,这里会不会是魔界?会不会根本不是史黛拉他们没有从五只动物变成五个人,只是我从一个人变成一只异形的生物,和他们变成同类而已?
我用力地摇着头,把视线从镜子中移开。对了,我觉得最近做怪梦的机率变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觉得这似乎是发生坏事的前兆,心头总是罩着一层不安的色彩。当然以前在日本裹着平凡且和平的生活时也偶尔会做噩梦。但是,那都是一些单纯而可怕的梦,不然就是让人觉得疲劳的梦而已,从来就没有强烈到在醒来之后会影响到日常生活的感觉。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差异,果真是因为环境特殊的关系吗?我自认为已经完全习惯“学校”和宿舍生活了,不过也许是身体在表达它的抗拒。这不是我真正的人生——这种不满的情绪透过梦的形式适时地发泄出来,我想一定是这样。这种解释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至少在这个时候来说。
我用毛巾擦干脸,换好衣服。平常我睡觉时总是穿着T恤和短裤,其实以这身打扮过一天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以前“校长”曾经提醒我说“唉,我说阿卫呀,你也太邋遢了吧?睡衣跟居家服要明显地区分开才行。”当时她的表情和预期仍然一如往常那般沉稳,但是却隐含不容分辨的魄力,因此从那次之后,连一向吊儿郎当的我也开始勤于更衣了。
但仔细一想,“校长”怎么会知道我穿着拿来当睡衣的T恤在校园四处闲晃呢?会不会“校长”总趁着我们睡觉的时间,悄悄四处巡视我们的房间?我心中产生这样的怀疑。宿舍每个房间都有各自的锁——可能在改造病房的同时装上了新锁,但是我曾听谁说过,“校长”手上有一副主钥匙,所以只要她又心,趁着半夜溜进我们的房间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再说,这样做对“校长”也没有任何好处呀。
我离开自己的房间——106号房,将门上了锁。宽大的白色长廊一路延伸而去。正对面是“中立”住的105,后门就在旁边。记得刚被带来这里时,心中曾经抱着某种期待——只要穿过这道后,也许就可以悄悄逃离这里。在知道建筑物后面有位起来的铁丝网,而且铁丝网后面的沼泽里还有一些不明生物后,我这个如意算盘也被粉碎了,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像逃出这所房子的念头了。这边确实有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不过一旦习惯之后,也不能否认,在这边过的到是挺快乐的。如果说必须一致在这边生活的话,我是不敢说的这么悠哉的,不过反正总有一天可以会日本的。虽说这段时间让人等得有些焦急,我还是很期待爸爸跟妈妈前来迎接我的那一天赶快到来。
当然能够回日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我好想快一点见到学校——当然不是这所奇怪的“学校”,而是我本来就读的日本的小学——的朋友和老师们。可是,如果会日本去,心中却会有意见遗憾的事情。真的只有一件,那就是~~~
我一边在漫长的走廊上走着,一边看着手表,那是有着米老鼠图案的个性商品,是刚到这里时“校长”给我的。我觉得好像被当成小小孩看待似的,有点难为情,但是不只是手表,这里所有的日用品都是“学校”配给的,所以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来这里时,我几乎没有带任何东西进来。再过五分钟就是早上七点了,刚好来得及赶上吃早餐的时间。现在想想,才半年的时间我也已经过着相当规律的生活了。在日本的时候,不管妈妈吼得再大声——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我还是会缩在棉被里赖床。
当我快要走到建筑物的中央大厅时,眼前的101号房正好打开来。房间的主人史黛拉'德尔罗斯出现了。
“啊,早啊。”正要前往中央大厅的史黛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她说的不是英语,而是日语,脸上还盈盈地笑着。
史黛拉是“学校”的所有学生当中,最能让我气定神闲进行互动的少女。理由很简单,因为在这里除了我之后,会说日语的只有她。她说她的全名叫史黛拉'南子'德尔罗斯,是日本父亲和法国母亲所生的混血儿。她一直强调,她的年纪跟我一样,都刚满十一岁,但是我觉得她的说法可疑,虽然这样说有点失礼。因为再怎么看她都比我大,有姐姐的味道。我很快就要升上六年级了,这么说来,要说她已经是国中生了也不足为奇。当然我不会这么没教养,当面去深究这种事,刺伤一颗纯情的少女心。
将长长的黑发编成三股辫的史黛拉,穿着莫名地有轻飘飘感觉的上衣和下摆长长的裙子。如果小学的女同学做这种打扮的话,我可能会厌恶地想着“咦?这个少女的嗜好真奇怪”,但是史黛拉却很适合穿这样的衣服。听说她的父亲是巴黎著名日本料理的老板,一家三口住在可以看到凯旋门的高级公寓里,所以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上流社会千金小姐。
有这种身世背景的史黛拉为什么会在“学校”里呢?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充满了谜样的色彩。这不只是史黛拉的问题。我跟其他学生又是为了什么被迫和家人分隔开来,聚集在这种杳无音信的地方呢?如果没有获得家人的同意,“学校”很可能会被质疑犯下绑架之类的罪行,但是爸爸妈妈都同意这样做。听说史黛拉和其他的人也都是一样。既然如此,到底是基于什么目的呢?我想得都快肉破血流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唉,姑且就忍耐一阵子吧。
至于这个“一阵子”具体而言大约多久,我也不清楚。以我的状况来讲,我是不可能会小学念书的,但是本来说好上国中后我就可以回日本去念书,所以大概会在这边待一年吧?最久也顶多两年。一开始我不奈地想着,得在这边待这么久吗?然而直到知道史黛拉会说日语之后,而且仔细一看,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时,我开始觉得,既然如此,延长在这边的停留时间或许也不错。想早一点回去去见父母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思乡的状况也一直持续着,但是一想到总有一天这所“学校”的生活也会结束,心头就有点~~~不,是非常地落寞。因为以后我会回日本去,而另一方面,史黛拉也会回到法国去。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互相往来的,而且考虑到家里的经济状况,我也不能悠哉悠哉地一天到晚打国际电话。到时候大概只能乖乖地写信互通讯息了。当然,这是还得她答应跟我通信才能开始考虑的问题。
话又说话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的是当初被带到这里来时,连现在看起来如此可爱的史黛拉在当时都让我觉得像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怪物般恐怖、害怕。突然被丢进这个陌生的世界对我造成的冲击就是如此的巨大。当时我怕得以这将会成为一辈子身不见底的伤痕留在我心中。但是据“校长”的说法,不消几年的时间,我会将这种经验忘得非常彻底。她还说“阿卫,你不到半年时间就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生活了,不是吗?孩子的适应力真的很惊人。而且你刚刚到这里来时完全不会说英语,但是现在跟其他的学生在沟通上已经没有问题了。要是换成大人,是没办法这么容易就适应新环境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不是不懂“校长”的意思,但还是觉得那毕竟是大人的观点。因为年纪越大,应该越觉得以前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瞬间而已吧?然而对我们来说,每一天都好像漫长得让我们不禁要担心时间也许会这样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在前往餐厅的路上,我很自然地牵着史黛拉的手。现在这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习惯,但是一开始,我对自己的勇气感戴惊讶。还好她也没有露出不悦的样子,不但如此,她甚至有点害羞和高兴,所以这应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之后,我们两个变成感情非常好的朋友了。
“你好。”史黛拉逗趣地作出拉起裙摆的动作给我看。“我叫史黛拉。史黛拉'德尔罗斯。今年十一岁。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当然不是第一次见面。这是她跟我有时会玩的游戏。史黛拉的前提是,再过留、七年她可能就会进入巴黎入巴黎社交界,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拿我当自我介绍的对象做练习,其实只要我们觉得好玩,这些都无所谓。【錄入: xia】所以我也一如往常,装模作样地回答“我叫阿卫,卫'御子神,今年十一岁。和父母一起住在日本的神户。长大之后,我想到法国去接你。”
“啊,那太好了。我目前跟父母住在可以看到凯旋门的巴黎公寓里。我真切盼望你的到来。”
她跟我玩了一阵子社交界的游戏,两个人吃吃地笑着。到巴黎去接史黛拉这一段是开玩笑的,但是我心中偷偷想着,要是可以的话,将来我要实现这个愿望。
穿过中央大厅时,我们走进被称作主要区域的校舍走廊。“学校”的建筑物从空中俯瞰下来是形成一个Y字形,底下那条直线的部分相当于主要区域。右斜拱的部分是我们学生所住的房间,统称宿舍区。而左边的部分则是“校长”和职员们居住的地方,统称职员宿舍区。一进入主要区域的右手边有餐厅。啊,里面正飘着浓浓地香味呢。啊。今天吃培根。太好了。我满心欢喜,略微加快了脚步,一看到已经坐在餐桌前面的学生时,我赶紧松开了史黛拉的手。
第一个坐在餐桌前的是肯尼斯'“诗人”'达菲。“诗人”当然不是他中间的名字,那是我私下取的外号,其他人并没有这样叫他。“诗人”有怪癖,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听起来好像在诵唱着什么诗词一样。但是我不是很清楚那究竟是不是诗,只是因为有节奏,听起来好像诗而已。我也不知道他念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诗人”比我大一岁,十二岁,他经常坐着轮椅活动,膝盖上总是覆盖着一条绘有泰迪熊图案的蓝色毛毯,至少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脚。也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当然不敢去问本人,也没有问过其他人,往后也不打算问。因为妈妈总是眼里地提醒我不可以去追究别人的事情。
“诗人”默默地对着我们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我跟史黛拉刚才手牵手一起走过来,我莫名觉得他眼神比平时险恶。要说瞪有点夸张,不过也许他平常就觉得跟我有疏离感吧?“诗人”被带到“学校”来的时间比我早很多。好像比我早了一年左右。史黛拉差不多在同一时期来到这边,所以他们说起来算是老同学了。事实上我听说过,在我来这里之前,跟史黛拉最好的就是“诗人”。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可以算是中途介入他们两人之间了。至少“诗人”应该会这样认为吧。可是,如果他因此而恨我的话,我也听伤脑筋的。可以用日语交谈的我跟史黛拉关系变得亲密是非常自然的演变结果,我也没办法呀。她虽然会说英语,但是不能否认,和英文交流的“诗人”相交之下,是有些拗口的感觉。严格说来,是他运气差了一点——我想他自己大概也清楚吧?和“诗人”相对面对,她也没有恤疑苛责和史黛拉关系良好的我,或者对我使坏心眼。
手打很辛苦的~累了就多休息唷。
打手~~~~~~
是呀,我和同学决定的,她前半部分我后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