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尔摩斯一生中,所侦破过的案件不计其数。自我为他作传以来,也一直尽可能地为读者们展示他最为真实的一面。但尽管如此,那些我已经公开的资料,其实也只不过是他的一部分而已。对于他的伟大侦探生涯来说,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些皮毛。我知道这样对一个世纪大侦探来说,无疑是不公平的。所以在福尔摩斯已经退隐了的今天,我决定把一些福尔摩斯一直觉得羞于公开,但在我看来却觉得非常了不起的惊人案子公诸于世,我想我的朋友不会怪我的。
众所周知,我的朋友一直有两个宿敌,一个是操控着全欧洲犯罪活动的“犯罪界拿破仑”——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另一个则是让欧洲乃至全世界闻风丧胆的“怪盗”——亚森·罗宾。
而今天我要公开的就是我的朋友福尔摩斯与怪盗亚森·罗宾之间的惊人对决。他们先后一共交过手八次,像《蓝宝石奇案》和《犹太神灯》这些,相信大家都已耳熟能详,但那几件案子也只是他们对决的“牛刀小试”,而这一次我将会把他们最为激烈也是最后的三次对决详尽地呈现给读者。另外,我为第一件案子拟了“决战雾都”的标题,只是为了渲染气氛,而不是他们之间真正的对决。相反的,这只是他们真正对决的一个序幕。
——约翰·H·华生医学博士
那是一***四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也就是当年的平安夜。贝克街像往常一样,早已铺满了鹅毛般的大雪。天气虽然寒冷,但贝克街依然洋溢着节日的喜气,就连街上的流浪汉也唱起了歌儿。可是,我和我的朋友却沉重得像身心也被灌满了铅汁一样,一点也轻快不起来。
那时离福尔摩斯在十一月初侦破的“金边夹鼻眼镜案”已经快有两个月了,而贝克街一直都没有新的委托人登门。这一个多月来,福尔摩斯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每天不是抱怨不停就是一声不吭,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那天午后,他和往常没事干时一样,抱着腿坐在椅上。而我则正在暖炉边支着火。其实我并不觉得冷,在暖炉边上忙乎也只是个幌子。因为我的朋友,伟大的侦探福尔摩斯刚才又在我面前注射可卡因了。我非常理解他这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心情,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责备他,只好走到一边专心地支起火来,以逃避我作为一个医生的良知。他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坐了好久,我知道劝他是没用的,只好由得他。天黑以后,我的朋友还是一动也不动,一直持续到了将近十一点。多亏了霍金斯的到来,否则我想他还能坐上好几天呢。
“亲爱的华生,我听见了一个很着急的委托人正要到这里来,请替我把门打开。”福尔摩斯睁开眼睛,说话显得有点有气无力。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打开了房门,来者却让我们两人都感到了惊奇。“霍金斯?”我回头看着我的朋友,发现他的脸上也出现了疑惑。
小霍金斯匆匆向我问了个好后,就迅速走到福尔摩斯跟前,“先......先生......”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没等霍金斯说下去,福尔摩斯已经开口了:
“先缓一缓,霍金斯。我看那位高大的绅士没有把你给打伤,相反还给了你一样重要的东西。”我听到这令人一头雾水的话后,就知道我的朋友又在应用他那特殊的才能了。而霍金斯听见后,目瞪口呆。他的样子告诉我,福尔摩斯的推理又对了。
“先......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见我了吗?”
“噢不,霍金斯,我只是看见了留在你身上的证据。你浑身是雪和泥,肯定是摔过一跤;胸口上有一个鞋印,从鞋印的尺寸来看,显然是属于一个高大男性的,所以你刚才肯定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发生过冲突;但我找不到你身上有其他明显的伤痕,我可以说那男人是故意装成要打你的。目的,就是要你交你手上现在正拿着的那一封信给我,对吗?” “全都说对了,先生。”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插嘴道:“但是,你又怎么能肯定霍金斯手的这封信是给你的呢?”
“哎呀,我亲爱的华生,难道你觉得霍金斯在我没有找他的时候深夜来访,还能有别的事吗?”从这句话里,我听出了很强烈的讽刺意味。但一想也对,霍金斯就算真的被打了也不可能来这里找福尔摩斯给他出头吧。
嗯,所以福尔摩斯才会这么肯定霍金斯有更要紧的事来找他,那封信。
“医生,请把信大声读一遍。”福尔摩斯叫了我一声,我一下从想象回到现实中来。接着我就接过霍金斯手上的信开始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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