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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密室杀人 密室杀人通常只存在于推理小说里面的情节，尽管王柯以前遇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案件，而密室杀人却是第一次碰上。在烧水房正中的地上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这就是本案的死者——S影视公司的老板程总。这是一个老式的破旧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个窗户，一个通风的小口，还有烟囱和门。通风口和烟囱口都很小，人是不可能通过这两个地方进出房间。挨着门的窗户是从里面上了锁，窗户上的玻璃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门外有锁栓，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上锁的。从门里插上木条，这样从外面是无法将门打开的。报案人是山庄的服务员小海。这天早上他同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位于最左侧的烧水房里烧开水，却发现烧水房的门是关着的，他试着用力推，但是门怎么也打不开。于是他走到窗户前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却发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周围染满了鲜血。小海吓得脸都青了，连忙找到老板并报告了情况。老板听到自己店里死了人也吓了一跳。于是跟着小海匆匆忙忙来到现场，通过窗户看到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老板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立马赶到王柯的房前…… “尸体情况怎么样？” 刘颖检验完尸体的情况，刚把手套从手上摘了下来（从老板那里借来的）。王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检验结果。 “死者身中十多刀，手臂、胸口、腹部以及颈部都有明显的刀痕。致命伤是刺中心脏一刀，死因应该就是被刺中心脏后导致当场死亡。现场没有发现作案的凶器，从伤口的大小来看凶器应该是一把锋利匕首之类的东西。凶手是一个人作案。从死者血液凝固的程度，尸体的温度，还有尸僵以及尸斑来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凌晨的4——5点。死者衣物没有发现任何物品。不过我发现有一点比较奇怪。” “什么？” “死者的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指甲也没有发现皮肉组织。” “你的意思说，死者死之前完全没有做出反抗，有没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迷药？” “可能性很大，不过也只有等到详细进行解剖后才能知道。” “我刚才联系了局里，电话根本打不通。” “旅馆的电话呢？” “也打不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检查了一下，可能是线路出了问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王柯心里也在这样问自己。现在已经死了人，电话也打不通。凶手可能就在附近，而且极有可能就隐藏在这个山庄里面。王柯不得不为众人的安危担心。 “我看还是我开车回城。我担心凶手还会继续作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行，我看还是你留在这里比较好，还是我去吧！” “也好，我先把大家集中起来。你尽快赶回来。” 王柯想了想，最后同意让刘颖下山求援。他觉得有点不放心，又叮嘱了刘颖几句。为了避免现场被破坏，王柯特意找老板弄来一把锁，先将现场锁上。最后两人分开各自行动。 王柯之前就已经吩咐老板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在大厅里，而且让老板不要告诉他们发生了命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当王柯回到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聚集在大厅里。 “王大哥，怎么了？”林美琪一见王柯进来，立刻跑上前去。 王柯凑到林美琪的耳根边，说：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大早就把大家聚集到一起。” 首先向王柯发难的是百合，百合一脸的憔悴，双眼红肿，大概因为昨天的事情而没有睡好。 “对啊，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嘛把我们也叫到大厅来？”一个小青年抱怨道。 小青年的身边还坐着个女生，女生很亲密挽着他的手，看样子应该是一对恋人。王柯并不认识他们，推测应该是住在山庄的其他的游客。 “王哥，出了什么事情？” 周平从沙发上起身，却被王柯按住肩头使他重新坐下。一旁的人都七嘴八舌地询问王柯。王柯只觉得不同的声音都拼命地钻进耳朵里，脑袋里嗡嗡声直响。 “大家先安静一下！”王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大家见王柯一脸的严肃，知道事情一定非常严重，于是开始安静下来。王柯盯了一下老板娘所在的位置，说： “老板娘，麻烦你先帮大家倒一些咖啡。” 老板娘按照王柯的吩咐去倒咖啡。没一会儿功夫，老板娘泡好咖啡，然后端着装满咖啡杯的盘子回到大厅。随后王柯把程总遇害的情况告诉了大家，除了现场是密室的细节没有透露。这个消息无疑于释放了一枚炸弹，大家的反应像炸开了锅一样，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大家安静，请安静一下！” 王柯努力地劝大家平静下来，可效果并不明显。 “都给我安静下来，现在已经死人了，不是闹着玩的！”王柯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 大家终于 被王柯的吼声震住了，整个大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王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周平显然对程总的死讯有所怀疑，但细想又觉得王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我会开这种玩笑吗？这样吧！周平你跟我一起去现场确认一下是不是程总的尸体。” 王柯见大家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于是决定带着周平去辨认尸体。两人一起去了现场，没多久就回到大厅。大家也从周平的口中确认程总的确已经死亡。 王柯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凶手可能就在附近，甚至有可能就在这个山庄里。现在电话打不出去。我的一位同事正下山求援。所以我希望大家在警方到来之前，不要随意的走动。” “开……开玩笑吧，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就隐藏在我们之中？”其中一位比较胖的陌生客人颤颤地说道。 “没错，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王柯并不否认这位客人的猜测。 “那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又不认识这个人！”小青年正准备拉着女友离开大厅。 “在警方到来之前谁都不能离开山庄！而且凶手说不定就在外面埋伏着……” 王柯后面一句话是故意吓唬大家。一时间几个嚷着要离开的人都安静下来。见大家的情绪恢复平静后，王柯决定先简单地给所有人做一下询问笔录，从中也可以了解更多关于死者程总的情况。于是他让老板娘找个房间作为询问调查临时之用，然后让呆在客厅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地进入房间进行调查。 第一次进入房间的人是影星百合。王柯在这次旅行之前对百合并不是很了解，除了偶尔在电视报纸上了解到她的新闻以外。王柯属于那种对娱乐明星既不关心也不排斥的人。百合的确长得很漂亮，特别是那一双有灵气的眼睛，让木讷的王柯都忍不住心动。 “王柯，王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王柯打断了自己奇怪的念想，心里刚刚泛起的波澜渐渐平静下来。 “请坐！”王柯示意百合坐下。 百合一言不发地坐下来，从她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因为程总的死的确给她造成不小的冲击。 “百合小姐，对于程总的不幸，我感到很抱歉！” “没想到他居然死了，他真的是被人谋杀的吗？” “没错！不知道百合小姐能不能提供一些破案的线索，哪怕是再小的细节也可能帮助到我们警方破案。” “我……我不知道。” “比如，程总有没有和谁结过怨之类的。”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求求你了，我的心好乱，不要再问了，我……” “你先冷静点！我无非也是为了早点找出杀害程总的凶手，相信你能理解吧。” “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我的老板，但我并不清楚他私下到底和什么人结过仇。” “那公司里有没有人恨他呢？” “虽然大家都很敬畏他，但恨得想杀了他的人应该没有。” “哦，我明白了！对了，凌晨4点——5点，你在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杀人？” “只是按例问问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 “我没有杀人，我昨天进了房间后就一直没出来，直到今天早上我才被叫到大厅。人不是我杀的！” 第二个进入房间的是周平。周平的亲切让王柯觉得和这种人打交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或许周平不是明星，所以王柯觉得没有什么距离感。 “周平，你知道程总和什么人结过怨没有？” “应该没有吧，程总这人比较精明，一般不会得罪什么人。” “那公司里呢？” “应该也没有！其实我来公司并不久，所以我对公司里面的事情并不清楚。不过好像陈琳和程总的关系比较亲密。” “哦，有这种事？” “虽然程总已经死了，在他背后说闲话有点不好。不过我的确有亲眼看见陈琳和程总一起上过宾馆。” “听上去这圈子的关系挺复杂。” “可不是。” “对了，昨天的包裹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是旅店老板给我的，他说有个前几天有个旅客把这个包裹交给他，特意嘱咐他在今天把这个包裹交给一个叫百合的小姐。” “当百合看到那个陶瓷娃娃以后为什么会突然间失常？” “我……不清楚，我对她并不了解。” “对了，凌晨4点到5点，你在做什么？” “王哥，你不是在怀疑我吧？” “没有的事儿，只是按照惯例问问而已。” “昨天那个时候肯定是在睡觉。” “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 “有啊，我自己啊！” “呵呵，你小子找死！” 第三个进入房间的是陈琳。陈琳是最近几年才崭露头角的新星。如果论人气并不低于百合。现在公司老板的死对她的事业有很大的影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琳显得非常沮丧。 “ “没问题，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知道程总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 “我不知道。” “可是有人说你和他的关系很亲密啊？” “谁胡说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百合这婊子。她才和程总有一腿呢！对了，一定是她把程总杀了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她做的？” “程总三番两次地维护她，保住她的名声！这种关系难道不奇怪吗？” “三番两次？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电影……” “这个我知道，是程总临时把女主角的位置换成她吧？不过你为什么说是三番两次地维护她呢？” “我……好吧，不怕告诉你，上次电影换角以后，我很不服气。我就找私家侦探想查处点她的把柄。让我查到她在踏入娱乐圈前交往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个吸毒的，她为那个男的未婚怀孕，后来还打过胎，最后却被那个男的抛弃了。成名后那个人还找过她几次要钱。没想到那个男的因为吸毒死了。我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没想到程总居然花大力气帮她摆平了，本来她已经是过气明星，没什么价值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程总这么维护她。对，我是不甘心。默默无闻了这么几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却被这个女人夺走了。程总说过会放弃她捧我，可是一次次地骗了我！我真的不甘心这么失败……” “难道说你就因此而杀了程总？” “不，没有。我恨的是百合，如果要杀也只是杀她！程总帮助我，给了我现在的一切，我又怎么会杀他呢？” “好，那我问你，凌晨4点到5点，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在睡觉！” “那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没有。” 第四个进入房间的是王易。王易同陈琳一样，是公司力捧的新人。按理说王易应该没有像陈琳那样的烦恼。可是王易却只能混在二、三线，无法成为耀眼的偶像明星。这可能与其本身的实力有限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杀程总？” “陈琳！”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有一个影视公司老总打算挖她过去。她和程总因为合约的问题谈过好几次都没谈拢。这件事情，公司很多人都知道。” “凌晨4点到5点，你在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给你证明？”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哪里来什么人证明。” 第五个进入房间的是古怪的占卜师。关于她的来历没有人知道。昨天与她接触不多，在王柯的眼里，这个人给人一种神秘感。 “我早就知道程总一定会出事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给他算过，近日来必有血光之灾。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现实。” “既然你这么神通，为什么还是没有帮他避免这场血光之灾呢？” “人的命，天注定。老天要收他的命，是我们凡人破解不了的。” “请问你昨天凌晨4点到5点，你在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给你证明？” “在房间睡觉。我是一个人，哪有人给我作证。我都说了这是老天的旨意。” “不管是不是老天的旨意。我只知道他是被人谋杀的。” 之后，其他人也陆续走进房间，王柯都给他们一一做了调查。由于时间发生在深夜，基本上都没有时间证人。整个山庄除了已经死去的程总，还有14人。分别是百合、周平、陈琳、王易、占卜师、老板、老板娘、小海、青年男女、胖客人、王柯、林美琪、以及下山求援的刘颖。青年男女是在读的大学生，两人乘周末特意出来玩。胖客人的职业是小说家，因为需要安静的创作环境，所以住到凤凰山庄里。由于嫌疑人众多，无形中增加了调查的难度，而且凶手也可能是从外部侵入的人。可惜昨夜的大雪将所有的痕迹湮灭，即使凶手是外面进来作案的可能性也无法从现场做出准确的判断。案件的调查几乎陷入了僵局。凶手作案的动机是什么？凶手是有计划的选择目标还是无目的地选择目标？现场的确是密封的，凶手是如何做到的？烧水房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为什么死者会去哪里？百合收到的神秘礼物和程总的死有什么关联？还有……王柯越想越觉得头痛，线索太少，完全没有头绪。不过王柯觉得这件案子和百合一定有很莫大的关系。从刚才调查的情况来看，百合显然在隐瞒什么事情。王柯决定先从这方面入手，只要能查清出凶手的作案动机，就可以解开这起离奇的杀人之谜。 “还是先去现场看看吧！” 王柯打算重新去一次现场，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从大门出来，院子最左侧便是烧水房。由于昨天下了一场的大雪，院子里已经积满了雪，走在路上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王柯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冰凉，回头一看，林美琪双手沾着雪，站在一旁傻笑。 “别闹了！” 林美琪的举动让王柯哭笑不得。王柯心里对林美琪并不是没有好感，只是这种好感却没办法升华成爱情。虽然他也明白林美琪喜欢自己，可自己的心却早已被另外的女子占据，无法容下别的女人。 “你这样皱着眉头也无法破案嘛！笑一笑！”林美琪做了个鬼脸。 王柯感到有点好奇，问道：“你不害怕吗？” 林美琪满不在乎地说：“有你保护我，我才不怕呢！” 王柯简直被林美琪的天真所打败。两人一起来到现场门外。王柯让林美琪呆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入现场。主要是不希望现场被林美琪破坏，同是他也不希望林美琪见到死者的惨状。除了死者身上已经盖着一块白布之外，现场依然没有变化。房间里北面有炉灶，上面放着两口大锅，主要是用来烧热水。右侧是一个火炉，火炉连着长长的管子，管子里有导热的物体，通过墙上的小洞，将热量传送到隔壁的浴室的水箱里。地下放着一些蜂窝煤，还有许多捆用来烧火的木材。当时进入现场的时候，王柯发现炉子里还有些未燃尽的煤炭。南边就是进入现场的木门。木门分左右两扇门，有两块形状“L”的凹槽连着门，木条放在里面，从外面就无法进入了。当时案发时就是这样从里面锁住的。不过由于王柯等人破门而入，其中一块已经断落成两块，木条也掉落在地上。窗户是从里面上锁的。玻璃是完整的，在玻璃上没有发现小洞。这样看来凶手是不可能从外面将窗口锁上。通气口在房间的左上侧接近房梁的位置。王柯站在凳子上试了试能不能从通风口钻出去。由于口子比较小，连人的头都无法伸出去，更不用说整个身体了。这是一个绝对的密室，凶手凭空从房间里消失了，听上去好像鬼神之类的不可思议的怪谈。王柯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禁产生了动摇。 “有什么头绪没有？”林美琪探着脑袋往里看，一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立刻吓得缩了回去。 “没有！”王柯有点泄气地回答道，然后跟林美琪简单地讲了一下房间的情况。 “凶手会不会是用长的东西，从外面通过通风口把木条放进凹槽呢？” “从位置上看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举动。” “那会不会是用鱼线从外面将窗户锁上呢？” “不可能，我仔细检查过，玻璃上面并没有小洞。” 林美琪继续胡乱地说了几种方法，像玻璃是锁上后才被安上，窗户是整个取下来然后才封好……这些方法王柯早就想过，但通过实际检查后都被他一一否定。 “都不可能，那……咦——下雪了!”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林美琪摊开手掌，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里迅速地融化成水。 “是啊，又下雪了！” 王柯痴痴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喃喃自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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