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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维的侦探手记II——英国手稿之谜(中篇)
 作者:hitachi41  人气: 5517  发表于: 02年11月15日10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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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手稿之谜

今天中午突然收到英国贝克街221B号发来的电子邮件,虽然上面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一句话:You are right again.(你又对了)但对我的意义却是非凡。再次想起去年在福尔摩斯纪念馆的发现,我就又一次的心潮澎湃,激动异常。
参观贝克221B可以说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从我十岁那年第一次翻开《福尔摩斯全集》后,就一直奢望着有一天能够推开那扇大门。所以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去参观的前一天晚上,我兴奋得像顽童一般,闹腾了一夜。把岳父岳母大人和驻英国使馆里的其他朋友都吓得傻了眼。泉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扳起脸,向我表示出妻子的威严。不过我知道她心里面也一样激动。尽管她几年前在巴黎留学时已经去过了一次,但是这次参观还是与上次不同的。
福尔摩斯纪念馆馆长范·柯克先生向我们发来邀请,并亲自和苏格兰场的吉姆·巴特斯警监一起招待我们。
“网先生,感谢你在金的案子中帮我们找回库里南,我代表苏格兰场欢迎您这个中国的福尔摩斯。”巴特斯长官是个长着一张忧郁的脸的典型英国绅士,他在殷勤地向泉行完礼后,对我奉承。
“呵呵……哪里啊。比起福尔摩斯先生,我还差的远呢。我在这里看到这些东西。真是感觉受益匪浅。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小说中也能够塑造出一个和福尔摩斯想比肩的侦探。”
“网先生,我相信你能够做到。”柯克馆长捏着他的木质烟斗,微笑说,“比起柯南道尔先生,您拥有更加得天独厚的条件。您在现实中就是一名出色的侦探,您可以更直接更多的接触那些真实案件。您把魔术师这个划时代的怪盗写入了您的小说,但柯南道尔先生却没有让福尔摩斯解开他同时代的开膛手杰克之谜。福尔摩斯不能与开膛手对决,这对我们这些福尔摩斯迷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遗憾。”
“的确如此。我也一直为柯南道尔先生没有写福尔摩斯和开膛手杰克的故事而惋惜。不过我从书上看到说,柯南道尔先生当年曾经引福尔摩斯对开膛手分析说:凶手有可能是假扮成女人接近受害者的。”
“正是这样。”巴特斯警监皱皱眉道:“这也直接造成了开膛手杰克是女人的这种说法。”
“那么巴特斯警监。”泉问道:“开膛手杰克这个案子苏格兰场最后到底是怎么结案的呢?是不是你们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
“我不知道啊,网夫人。”巴特斯警监摇摇头,苦笑道,“像我这样的人还没有权利去看那些最机密的案子。也许再过两年,我能知道。”
“哈哈哈……你这条老狗。怎么,还能再升吗?”柯克馆长对我说,“网先生,当年柯南道尔先生有写过福尔摩斯与开膛手的案子,他的后人在整理他的遗稿时有发现。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写完。”
“我想可能是他不想让自己小说中的推理来误导我们苏格兰场吧。福尔摩斯在当时的名声太大了,如果福尔摩斯找到了一个不现实的杰克,不论是对苏格兰场还是对福尔摩斯都不是一个愉快的结果。”
“说的也是。”福尔摩斯馆长的回答似乎是巴特斯警监的一种赞同,但眼中却透出迷茫。
“馆长先生。”我有些烧脸地说,“不知我有没有荣幸看一看柯南道尔先生没写完的《开膛手杰克》。”
“这个当然了。”馆长很乐意地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走到书房靠西的一角,拉开一块黑绿色的呢幕。那里面显露了一口黑铜的保险箱。
“这个保险箱可是福尔摩斯先生他找专人特质的啊。”他微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后,从里面摸出一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张,捧到我的眼前。

以下摘自《约翰·H·华生医生回忆录——开膛手杰克》
一八八八年十月的第一天,我在疼痛中醒来。我那块曾经被打碎过的肩胛骨,每到潮湿的日子就发作起来,这样的疼痛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了。我让我的新婚妻子——梅丽——帮我从医药箱里拿了止痛药。服下一会儿后,疼痛消除了。
今天的天气还是重复着昨天的阴郁和湿润,在这样的日子里,来我这里的病人比前些天翻了一番。于是我赶快吃下妻子准备的美味早餐,准备去我的诊室。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我那位亲爱的侦探朋友。
福尔摩斯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卷报纸,看到我开了门,便摘下礼帽,热情地向我打起招呼:“亲爱的华生,我这么早登门拜访,没有打扰你吧。”
“当然没有,我亲爱的福尔摩斯。”我迎他进屋,请他坐在我那宽敞舒适的沙发上。看着他稍显疲倦的表情,我恶作剧般地试用起他拿手的演绎法,“亲爱的朋友,是什么案子使你如此关注,以至于这般得废寝忘食。”
福尔摩斯将头靠在沙发背上,笑了起来,“哦,亲爱的华生,很显然你对我的这些小方法掌握得不错。你应该高兴,没有你的监督,我也可以不使用吗啡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非常希望尝尝你向我推荐了多次的华生太太的煎蛋卷。当然在我吃的时候,你不妨给我读读今天《每日新闻报》的文章。当你读完,你就会明白我这些天在忙什么了。”
“当然可以。”我让梅丽来见见我们这位撮合者,又让她给福尔摩斯摆上一份丰盛的早餐。
福尔摩斯端正了坐姿,将他的烟斗和报纸摆在桌上,享用起来。“哦,华生。今天早上我来这里真是对极了。”
我笑了,拿起他的报纸,读起了那段他向我推荐的文章。
“亲爱的老板:我不断听说警方已经抓到我了,当他们自作聪明,并且自以为侦查方向正确时,我哈哈大笑。那个有关‘皮革围裙’的笑话让我大发雷霆。我要不断攻击妓女,并撕碎她们,直到我真的被抓住为止。上次的活动真是让我爽极。我没有给那位女士发出任何声音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能抓得住我!我喜欢我的工作,并希望从头开始。我们马上又能见识到我的各种有趣的小把戏了。上次我把一些血装在一个姜汁啤酒瓶中,本来打算用它来写信的,但是没想到凝结成了浆糊,我没法用。我希望红墨水也能凑个数,哈哈哈!下次我再工作的时候,我会把女人的耳朵切下来,并奉送给各位警官,让你们也高兴一下,不论你们愿不愿意。留好这封信,直到我又做了点什么工作之后,再将它公开吧。我的匕首是如此的精致而锋利,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立即一试身手的。祝您好运。您诚挚的开膛手杰克。”
我读完了,福尔摩斯的早餐也吃好了。直愣愣地盯着我的伙伴,我明白他为什么这般废寝忘食了。“开膛手杰克”,光光这个绰号,就可以为我朋友的探案生涯抹上绚丽多彩的一笔。“福尔摩斯。”我问,“这个杰克难道就是这两个月来谋杀了三名妓女的人?”
“不。华生,不是三名,而是五名。”他把另一份报纸递给我,让我继续读。“昨天凌晨,东区又有两名妓女被杀。为此我花了昨天一天的时间,在东区的街道上进行着我的调查。凶手的手法与前几次大同小异,所以我认为这些案子都是一个人做的。先不管这封信是否出自真正的凶手,但开膛手杰克的称呼,确实恰如其分。”
“那么福尔摩斯,你的调查有进展吗?”
“当然了,亲爱的伙伴,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用你医生的专业知识告诉我,将一具女尸完全解剖,大概要多少时间,又要用多大的劲?”
“即使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我恐怕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另外他还必须是一个非常强壮有力的男人。”
“是的。和我想的一样,凶手具有一定的解剖技术,还应该是个男人。在这系列案子里面,起码有三十八处证据显示出凶手应该是个男人。但是华生,你知道所有的谋杀案都发生在凌晨。一个身上带血的男人,手持凶器,而不被人注意,尤其是没有被韦金森他们注意到,这不可能。”
我知道福尔摩斯非常信任他的“贝克街侦探小队”,无论是在《血字的研究》还是《四签名》中,这帮瘌痢邋遢孩子们的出色表现都给了福尔摩斯巨大的帮助。他曾经这么对我说:“这些小家伙一个人的工作成绩,要比一打官方侦探的还要来得大。 官方人士一露面,人家就闭口不言了。可是,这些小家伙什么地方都能去,什么事都能打听到。他们很机灵,就象针尖一样,无缝不入。”
福尔摩斯拿起他的烟斗,塞上一撮烟丝,点上说:“所以我认为凶手有假扮成女人。就像一个贩鱼的女人一样,人们在凌晨不太会去注意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的皮革围裙的中年妇女的。”他抽着他的烟,继续说:“今天早上的报纸给了我新的线索。华生,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今天晚上九点的时候到贝克街来听我的最新进展。”

福尔摩斯的到来再一次勾引起我对冒险的回忆,回想起住在贝克街时的日子,我就又一次兴奋了起来。此时此刻我想跟在我那挚友的身边,详细的记录下他的对整个案件的调查,然后把它再介绍给各位。不过对于开膛手这系列案子,我已经错过了前面的部分,所以现在我必须首先去了解他们。
我以肩胛骨疼痛为理由请来我的邻居安斯特鲁瑟医生帮我代管今天的业务,然后又找出这几个月来所有有关东区谋杀案的报道,温故知新。
第一个受害者,玛纱·塔伯拉姆,年纪大约在45岁左右。她的尸体在8月7号的凌晨被人发现在乔治场最东端公寓的一楼平台上,身上共计三十九处刀伤,胸腹部是最主要的目标。
然后,在八月三十一日早上三点四十分,两个马车夫科洛斯和保罗在巴克斯路街对面的马厩门口看到了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女尸。据调查得知死者的名字叫做玛丽·安妮·尼科尔斯,又名波莉·尼科尔斯,45岁,生过五个孩子。她浑身伤痕累累,颈部、脸部、腹部伤口明显,其中颈部的环形伤口据苏格兰场的法医鉴定,为致命伤。凶器是又长又薄的利刃。
在紧接过后的一个星期,九月八号的早晨六点,车夫约翰·戴维斯发现了这系列命案的第三具尸体。死者安妮·查普曼同样是一个中年的妓女,四十七岁。与前面两案相同的,死者的致命伤在颈部,同时腹部、脸部也有大量的伤口。
最后的,或者说是离我们的案子发生在了昨天晚上。在距离不足一千码的伯纳大街和彻契路上,分别有人发现了两具女尸。不过可惜的是,这两具女尸的其他情况报上没有登出。显然苏格兰场到记者发稿时连死者的身份都还没有确认呢。
我把报纸中有关连续谋杀案的地方像福尔摩斯一般裁剪了下来,将它们摆放在一起。又我点上我的纸烟,坐在靠背椅上。我尝试着福尔摩斯的方法,想从这系列案子中找出些线索。
首先,案子的受害者都是四十出头的妓女,婚姻不幸,单身,醺酒,生活在极端贫困的境地中。其次,死者都是在凌晨时分被人发现倒毙在街头,身上有严重的伤口,肚子都有被凶手在死后切开。
福尔摩斯早上对我说:凶手应该是个化妆成妇女的男人。根据第二点我还认为这个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医生,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这么精通于解剖的。但是一个医生为什么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谋杀妓女呢。是出于某种怨恨,还是因为其他的理由呢。我觉得我还是没有掌握我朋友的方法。福尔摩斯面对和我相同的资料,已经开始了他卓有成效的追查。而我却是完全地没有头绪,福尔摩斯这个时候会在干什么呢?
起居室一角的咖啡色胡桃木大钟发出咚咚咚咚的沉闷声音,梅丽推开门,挂着迷人的微笑对我宣布吃午饭了。
铺着海蓝色桌布的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炖牛肉刺激着我的食道。我帮妻子拉出一把椅子,然后坐在她的对面。新婚的快乐和浪漫至今维持在我们两人之间,使我感到非常的舒心。
“约翰。”梅丽问我说,“今天一早上有什么收获呢?有没有帮福尔摩斯先生找到什么线索啊?”
我摇摇头。对梅丽说了我刚才在书房里面得出的一些肤浅结论,但是这些结论只不过是对福尔摩斯所提示的总结。我相信我现在所得出的线索,福尔摩斯早已知道了,而且用他的演绎法对它们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调查。而他所知道的,我却不知道,即使我穷尽我的智慧,我也得不出我那位朋友现在那精确复杂的脑子里所想的东西。
“约翰,但是我认为你也有比福尔摩斯先生更方便的有利条件。”
“哦,是什么呢?梅丽。”
“如果真如你们所怀疑的这个杀人恶魔是个医生的话,作医生的你不是更容易在你的同行中找到线索吗?”
“天哪!!”我叫起来,梅丽一语惊醒了我这个梦中人。我为自己能娶到这么聪明、温柔的女人而自豪。“说的对极了。嗯,我这就去俱乐部看看。我希望在晚上前往贝克街之前,能够得到有价值的资料。”

皇家医学俱乐部,是我的好朋友斯坦福介绍我加入的。它是一个会聚了全英国最知名的、权威的医学专家的地方。我作为一个在医疗事务上刚刚有所起色的普通医生,在这里简直是微不足道。但是这里有个好处是,俱乐部的会员决不会因为行业和身份的差异而对人厚此薄彼。我即使渺小,也有好朋友。当然这种朋友与我和福尔摩斯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中午下了雨的缘故,俱乐部大厅的壁炉边坐着两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我认识的卡文特·柯恩博士,他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灰白色的头发服帖地贴在他那长脸两边。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夹鼻镜,看上去一派大学士的风度,事实上柯恩博士对于人体解剖学充满造诣。
“华生医生,真没想到你今天会到俱乐部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吧。”他礼貌地向我致意,又将身边的另两位绅士介绍了给我、
那位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我的年长男子是位爵士,名叫威廉·葛尔,皇家医生。另一位较年轻的叫哈利·安德森,看上去像是葛尔爵士的助手,长相卓越不凡,风度翩翩。两位年纪有段距离的绅士同样充满友好地向我问候,又请我坐在他们的面前。
“柯恩博士,我们大概有两个月没见了。进来您的研究可好啊?”
“我最近正在和伦敦警察局的布朗医生合作呢,对了,昨天我也有见到你那位聪明的朋友。”
“我的朋友,是福尔摩斯先生吗?”
“当然了。除了他,还有谁对支离破碎的尸体充满热情。”不知他是不是有心在嘲讽福尔摩斯。不过,对于这么顺利地就进入我想的话题,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这话未必正确哦。说起这闹得人心惶惶的连续谋杀案,我想充满好奇心的人大有人在哦。人们一定很想知道苏格兰场能够何时破案吧?”年轻的绅士,端起手边的威士忌倒进嘴里。然后又笑着说,“卡文特,你既然看过了尸体。有什么感想呢?凶手是野蛮还是残忍?”
“是疯狂。”柯恩博士以一个精确的词语形容说,“我们将这些尸体并排于停尸房里进行解剖,发现她们都具有相似性:她们都是在凌晨时分被杀害的;凶手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制服被害人并且瞬间杀死她们;凶手在她们死后对其尸体进行损毁,有的甚至将其身体器官取走。”
“哈哈……果然是个疯子。”安德森轻佻道,“说不定这个人是个性虐待狂也说不定。偏执和仇视妇女是他们的性格特征,但是他们在仇视女人的同时却对女人本身充满强烈的好奇心。对妇女的仇恨应该出于他的母亲,也许他的母亲在他年轻的时候抛弃了他,再或者说这个凶手就是一个妓女的私生子。从小到大生活在极端贫穷,遭人鄙视的环境中,养成了他对人的不信任,最终造成他这种偏执仇恨的心理。而妓女,这个象征他母亲的对象则成为他报复的目标。”
“不愧是精神病学的权威,对于这类变态杀人狂的分析真是透彻精辟。”一直沉默寡言未曾开口的葛尔爵士的话听上去像是恭维,可是后面半句却有了讥诮的味道,“但是整个怀特切伯地区有近十万的流浪汉、贫民,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可能如你所说的因为生活在极端的贫困状态而变成性杀人狂,而且这些人还仅仅是整个伦敦东区的百分之十。如果把整个伦敦所有的穷人加在一起,会有百万之众。你想让斯文森局长怎样去筛选一个犯人呢?”
“确实如此,从目前来看,苏格兰场似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柯恩医生表示赞同。又问我说,“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方法来逮住这个狡猾的罪犯?”
“这是当然的。”我说,“如果说在伦敦还有谁能够抓住开膛手杰克的话,我想这个人一定是福尔摩斯。”
“哦,那么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好方法呢?”
“福尔摩斯说:凶手是装扮成妇女的男人,人们在凌晨是不太会去注意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的皮革围裙的中年妇女的。另外凶手具有一定的解剖知识,很有可能是一名医生。”
“原来如此。”安德森又倒入喉中一杯酒,转而微笑而犀利地对我说“那么华生先生的到来是受您的朋友吩咐来调查线索的吧?”
真是一个聪明而无礼的年轻人。我有些不悦。对他说,“确实我是想来调查一些线索,但是不是受福尔摩斯所托。安德森医生,在您的身边,不知有多少精神有问题的医生呢?研究精神病的医生很多自己也是精神病嘞。”
“嘿嘿……这可是指着和尚骂贼秃,你的意思是指我是个疯子吧。不过我非常遗憾地要告诉你,我的精神完全正常。”
“没有一个精神病会承认自己是有病的。”我说,“就像杀人犯都会说自己没有杀人一样。”
彼此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相互恶言恶语地攻击着。柯恩先生尴尬地夹在我们中间,好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在我们检查尸体的时候也认为,谋杀者具有一定的医学知识。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凶手就一定是医生。更何况伦敦的医生多达数万,也不能确定这个凶手就在我们之间啊。”
“是的,柯恩先生。我很抱歉,安德森医生,我刚才并不是有心针对你的,我只是想,如果凶手如我们分析的既是一个精神病又是一个医生,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很多。”
“法兰西斯·汤姆伯蒂。”葛尔爵士又一次以他那低沉的语气说,“不知这个人是不是符合你们两位所说的条件呢?”
另外两位异口同声的赞成起来。
“有人说他是个同性恋者,对女子有仇视情绪。而且这个人年幼时曾跟纽约一个声名狼藉的药剂师学习。他因为不名誉的官司,离开美国来到了伦敦,在七月份的时候因为用武器和暴力侵犯男子而被传讯。”
一条多么重要的线索哦。正如葛尔爵士所说,这个人的确符合我们刚才所讨论的杰克的特征。我甚至已经认定这个人就是在这两个月来连续犯下五期谋杀案的——开膛手杰克。不过我又想起了福尔摩斯的话:从依据不充分的材料中进行推理总是非常危险的。
“绅士们。我忽然想起了这么一个人。奥斯特洛格医生,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柯恩医生问。
“这个人是……”
“一名俄国医生,前科多得罄竹难书。据认识他的人说:他是一个典型的偏执狂,一旦歇斯底里起来,就喊打喊杀。而且这个人就住在怀特切伯。”
我刚才的肯定已经动摇了,柯恩博士所说的这名叫做奥斯特洛格医生在我看来,更像是开膛手杰克。
“哼哼……我不知道在背地里这么说我的一位朋友,是不是应该?但是我的这位朋友比两位所说的更加符合条件。首先我的这位朋友是个性变态,再者他出生于医学世家。”安德森医生虽然嘴上说不知是不是应该,但语气上却丝毫没有不应该的感觉。依旧带着他那轻佻浮夸的口气。
“你说的是不是就是德鲁维特家的M·J?”
“哈哈哈……我说过我不应该在背地里说我朋友的坏话。?”他的大笑出卖了他,但是在我看来那是他故意的。
“华生医生,正如你所说的研究精神病的医生很多自己就是精神病嘞。怎么样?这三个人是不是会使福尔摩斯先生感兴趣呢。要不再加上我们三个?我是一个精神病医生,自然本身也是一个精神病罗。所以我也可能是那个凶手。柯恩博士是解剖学的专家,他这么纯熟的技艺是不是经常找人练习的结果啊?还有葛尔爵士,他是共济会的成员。听说共济会经常有将活人祭祀的习惯,尤其是女人……”
葛尔爵士立刻以严厉的话语制止了安德森的胡言乱语。“安德森医生,我请你自重。”
“哈哈……亲爱的爵士,不要生气。我听说你最近正在为埃迪王子看病,我们这位未来的国王这一次又得了什么怪病啊?”
“安德森你还有完没完?”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灰褐相间的头发冲冠而起,眼睛也鼓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自己问王子殿下就是了,不用你为难了。”
争吵暂时告一段落。我们这位轻佻的年轻朋友又倒了一杯威士忌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谈论起怀特切伯的谋杀案,说了一会儿就开始变成对苏格兰场的讽刺,最后兜了一圈又开始批评起政治。他嘲讽保守党和自由党的议会竞选,抨击政府在海外的战争……
五点的时候,柯恩博士拿来了新出的晚报——《星报》。上面的头条字幕把我们四个人震颤得不可思议。我急切地从柯恩博士手中抽过那份报纸,然后大声地向大家朗读起来。
“当我上次告诉你们一些消息时,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亲爱的老板。明天早上你就会听到‘无礼的杰克’所做的漂亮的双重谋杀了。这次第一个人发出了一点声音,因此没有顺利的完成我的工作。我没有时间切下耳朵来奉送给各位,非常感谢你们将上一封信保密,直到我这次又一次完成我的工作。开膛手杰克。”
“不对不对。”安德森医生第一个跳起来说,“这个一定是伪造的。所谓的开膛手杰克不过是某些好事者杜撰出来的名字。”
“哦,理由呢?”
“没有人会一天连发两封信到报社去宣扬自己的谋杀的,更何况是一个疯子。偏执狂只会执着于他在所做的事,而不会再想到去向警方示威,以显示自己的存在。如果说他因为其他的动机而制造谋杀的话,那就不必要每次都对尸体进行严重的损毁了。”
这样的说法果然有他的道理,但是不知道福尔摩斯会怎么认为。他是怎样看待这封“无礼的杰克”的明信片呢?

我发现,我即使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福尔摩斯对这条“无礼的杰克”的新闻看法。
烟雾缭绕的客厅里,烟草和咖啡的混和香味刺激着我的鼻孔。福尔摩斯穿着他弥足珍贵的中国丝绸睡袍,舒适地把身子放在躺椅上。双脚摆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他懒洋洋地吸了一会他的烟斗,开口说,“请原谅,医生。你知道我时不时的会有懒惰的毛病。那个安德森说的真是不错,‘无礼的杰克’确实是伪造的。”
“为什么?”我好奇道,“是什么使你推理出这封明信片是伪造的呢?”
“这个不用推理。”福尔摩斯笑起来,“你知道我的方法,我经常会伪造一些消息在报纸上,目的是为了引诱那些犯罪分子出来。”
“这么说是你发明信片到的中央新闻社?”
“非常正确,我的朋友。我有三条线索来追查我们的杰克先生,当然需要一一尝试。”福尔摩斯哈哈大笑,“第一条线索,就是今天早上《每日新闻报》上刊登的消息,我于是仿造上面的话语发出了那封明信片。如果那个给亲爱的老板写信的人真的就是凶手,他对于我的这则假消息,一定会勃然大怒,从而要去犯下新的罪行。这就是我们逮住他的时候了。第二条线索来于那片皮革围裙。正如我所说的,凶手假扮成贩鱼的妇女在凌晨杀人,于是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去调查这条线索。终于被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一个约瑟夫·巴内特的鱼肉搬运工,他曾经和一个叫玛丽·简·凯利的女人同居在一起。他怀疑玛丽是个妓女,也有人认为她就是,为此他们两经常大吵大闹。最后玛丽离开了他。在玛丽离开以后,有人就听到他说过要报复的话。他说他憎恨妓女,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天哪,福尔摩斯,这么说的话。这个巴内特的人真的可能就是凶手啦?他是不是因为玛丽离开了他,而变得神经错乱了?”
“华生!”福尔摩斯突然尖利地叫了起来,“为什么你一定认为凶手是个疯子呢?是从他在杀人之后对尸体的摧残得出的推断吗?那是太明显的特征了,但是仅仅从这个特征真的能够确定凶手是个精神病吗?华生,我们不能带着偏见去探索真相。一些细枝末节不引起人注意的线索往往是破案的关键,但是它们却会被那些太过明显的现象所掩盖。如果我们抓不住它们,就会失败。在这系列案件中,人们把死者都是妓女,死后被人损毁这两点所吸引了。这很危险。是的,这很危险。如果苏格兰场的侦探拘泥于从这两点入手的话,也许这个案子永远不可能侦破。”
很多年以前,我就认识到福尔摩斯的探案方法有别于那些官方侦探的探案方法。虽然一开始当我接触到他的推理理论时,我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随着他的一次次的成功,我相信了。我认为福尔摩斯的探案法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探案方法,如果一个案子到了福尔摩斯的手上还不能侦破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将无人能解开这个案子。我尝试着学习他的方法,虽然无意于同样成为一名侦探,但我知道我的进步是显著的。但是当我把我所学的东西第一次尝试于实践中时,我才发现了彼此间差距。当我沾沾自喜于自己发现的那一两点线索,福尔摩斯却冷静地指出了我的错误。我才明白原来我和苏格兰场的那些侦探们犯下了一样的错误,我曾经还常常嘲笑于他们那淤古不化的办事作风,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五十笑一百了。不过,福尔摩斯所说的那关键的细枝末节的不引人注意的线索是什么呢?
我向他提出了我的疑问。
“他就放在你的面前,但重要的是你要学会观察。”他仍然没有做出回答,坐在那里独个吸着烟斗。过了一会儿,一斗烟抽完了。他恨恨地将烟斗拍在桌上,站起来恼道:“我知道,那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是突破整个案子瓶颈的关键。但是我却没法将它把整个案子联系起来。”
他走到墙边,取下小提琴。吱吱嘎嘎,毫无曲调地拉了起来。
我吃不消他的噪音折磨,刚想要向他提出告辞。我以前的房东安德森太太走了上来。
“福尔摩斯先生。韦金森那个小邋遢在楼下,等着见你。”
“哦?韦金森他要见我。太好了,让他赶快上来。”
我发现福尔摩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我于是推断韦金森的到来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先生。”韦金森汗泠泠地喘着粗气,拖着大头皮鞋走进客厅。把那顶黑乎乎的破毡帽抓在手里。看见我也在后,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个礼。
“先生。”他接着禀报道,“我们照您的吩咐去寻找那位凯利小姐的行踪,她就住在米勒大街十三号。她的屋里另外还有一个男人在。我和纳赛尔原以为他是她新的男人。不过到了八点钟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个年轻女人。她似乎也是找来的,她走进去。和里面的人发生了一些争执。然后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就和那个男人一块离开了。我于是让纳赛尔继续留下监视着房子,自己悄悄地跟在了那对男女的后面。他们先是走了一段路,后来又叫了辆马车。最后那辆马车在葛尔爵士的府邸停了下来。”
“什么?”我跳起来,叫道,“韦金森,你说的葛尔爵士,是不是就是皇家医生威廉·葛尔?”
“是的,华生先生。”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福尔摩斯,等待他的开口。
“很好,韦金森。你们干得很好。”他从衣兜里掏出一英镑,递给那小流浪,又说,“不过你能调查出那对男女的身份,我将更加满意。”
“是的,先生。”韦金森回答说,“事实上我对爵士府附近的人进行了询问,他们告诉我说那个女的叫安妮,是一名护士;而那个男的是新近出现在爵士府的一个神秘男人。他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和来历。”
“棒极了。”福尔摩斯又给了他半个英镑,“继续做下去,有新的消息再向我报告。如果你一时间无法脱身,也可以打个电报。”
韦金森十分开心地跑下楼去。福尔摩斯拉出了一首非常优美的小提琴曲。“我相信这首曲子能对你刚才耳朵所受的骚扰进行补偿。”
“当然。福尔摩斯,您怎么看待韦金森刚才给你带来的消息呢?我知道你很兴奋。”
“是的。华生,我的朋友。我刚才说过我知道那条线索的重要性,但是我还不能将它与整个案件联系起来,从而找出那个凶手。但是现在,这一环扣了起来。推理的锁链已经完全连接。现在只要等着杰克下一次犯案,我就能把他给铐起来。我那灵巧的弹簧手铐已经很久没有铐过人了。”
他的情绪感染了我,使我毫不怀疑得确信:福尔摩斯他一定能够亲自逮住开膛手杰克,将这个大不列颠有史以来最凶残的谋杀犯送上法庭。

接下去的日子里,我时不时地就去贝克街。开始的几天还见他神采奕奕的,但又过了一段日子,他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厌倦了。
还是穿着他的丝绸睡袍,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没有焦点。“华生,我难道错了吗?”他对我说,“杰克先生突然就杳无音讯起来,难道他就不想再作案了?”
我吓了一跳,问他,“难道你希望还有谋杀案发生不成?”
“是的。我就在等他再次作案。上一次我就跟你说过,只要他再犯案我就能抓住他。”他的话语中没有热情,但突然间脾气却暴躁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再犯案了,这是不正常的。我知道他作案有他的目的,而且我还知道他的目的尚未达到。”
“那么你知道这个凶犯是谁吗?如果你知道他是谁的话,为什么不现在就去逮住他呢?”
“我不知道!!”福尔摩斯叫道,“他的名字和住地就是这条推理链条的最后一环,我虽然已经将它把握在了手里,但是我还没有亲眼看到他。”
“可是你不是曾经说过一个逻辑学家即使不曾看到过,也可以从一滴水上推测出大西洋或尼加拉瀑布的存在。”
“是的,这是逻辑推理本身的魅力。但是光光凭推理并不能把谋杀犯送上绞刑台!我现在就像一个傻瓜,在这白白的浪费时间。而那个凶犯呢?至今逍遥法外,如果他今后再不犯案我就是整个伦敦最大的笨蛋!!”
“但是你确信他会再犯案?”
“原本是确信的。但现在……”福尔摩斯十分难得地显出犹豫的神情,“他为什么会想要停下来呢?难道是杰克已经知道我已经追踪到他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福尔摩斯的眼睛里露出了神采,渐渐地恢复了他最兴奋时的表情。犀利的眼睛有洞穿一切的意思。他看着我,“天哪!!华生,我真的是愚蠢了。”
“怎么了,福尔摩斯。你又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你那天在这里跟我说的话。那些非常重要的话,现在我想我知道谁是真正的凶犯了。”
“你知道了?他是谁??”这一次变成我有些莫明其妙了。
“我想现在还不应该告诉你。再等一下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将很快把整个案件完整的告诉你。”
又一次满怀期待的离开贝克街,但心里多少有些沮丧。回想起以前的案子,福尔摩斯总是要我加入他的行动的。
我走入皇家医学俱乐部,再次碰到了威廉·葛尔爵士和哈利·安德森。
“咳,我们的侦探医生朋友,又见面了啊。不知你是不是已经抓住那个疯子了?”一贯的嘲讽话语,我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说:“安德森大夫。我并不是侦探,只是个医生。而且是个微不足道的就业医生。”
“哦,对了。你不是侦探,但是你的朋友是大侦探。不知道我们福尔摩斯先生的调查情况进展的如何?”
“他将很快把杀人魔逮住,也许明天的早报上你就能看到这样的新闻了。”
“哦,这么说的话,福尔摩斯先生是成竹在胸啦。那我就祝他马到成功吧。”他乐呵呵地,拿起一杯威士忌。
“华生医生。”葛尔爵士主动开口和我说话,出于我的意料之外。想起那天韦金森的报道,我的神经不由地绷紧了起来。他依然是一副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样子,问我说:“我听我的护士克卢克小姐说,福尔摩斯先生派人在跟踪她。不知是不是这样?”
我后来知道韦金森那天所说的安妮护士,全名是安妮·伊丽莎白·克卢克。那么葛尔爵士对我说这话,就表明他知道福尔摩斯在调查他们。
“嗯。我并不十分清楚福尔摩斯的调查,虽然我知道他的方法。”
“就是啊,如果华生医生明白福尔摩斯先生调查的东西,那他不就成了福尔摩斯先生肚子里的寄生虫了。”虽然是恶毒的玩笑,但似乎是替我解了围。
“那么华生医生。如果你可以给我带句话给福尔摩斯先生的话,我将不甚感激。请你转告他,安妮不过是受我的嘱咐去寻找一个走失的病人。我们与案子之间是不存在任何关系的。”
“既然如此,就是说那位从玛丽·凯利房子里出来的男子就是你的病人啦。他是谁?”
“你无须知道。”一时间,他口气生硬地回答说,“华生医生,我要你做的是捎句话给福尔摩斯。”
“如果我不呢?当然你有权可以不告诉他是谁,但我也有权不跟你带话,而且我还会自己去调查他是谁。”
“哦,我可怜的朋友。你被一条执着的大狗给咬住罗。”
带着戏谑的表情,安德森望着天花板嘟囔起来。害得威廉·葛尔先生忿忿不平地斜着眼眸瞪了那个浪荡子一眼。然后盯着我,像是威胁像是忠告地对我说:“华生医生,你不是什么警察,也不是什么侦探。贸贸然地闯入不你该闯入的领域,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说完,他抓起一边的拐杖,向外走去。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了,我不断地做着日渐繁忙的医疗工作,抽不开身去贝克街拜访福尔摩斯,更没有时间去调查那个葛尔爵士神秘的病人。不过我时刻关注着每天的报纸。我急切地盼望着想从上面看到我那朋友大捷的报道。
但是事与愿违,十一月九号的晚报上我看到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新闻:开膛手再次作案,黑玛丽不幸遇难。今天早上,警方接到报案,说在米勒大院13号发现一具被损毁的面目全非的女人的尸体。据警方推断死者应该就是住在里面的玛丽·伊丽莎白·凯利,并且已将此案与进来连续发生的妓女谋杀案联系起来,凶手应该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先生。据认识凯利的人士说,玛丽·凯利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爱尔兰姑娘,性格坚强泼辣,再遇害前的前一天晚上仍然和她的朋友们一起……
没有必要继续读下去了,我已经读不下去了。福尔摩斯不是说只要这个恶魔再次作案就可以将他逮捕吗?但是现在呢,又一具尸体产生了。
我连晚饭也顾不上吃,急匆匆地跑出家门,顶着凛冽的寒风,向贝克街而去。
…… ……
…… ……
(手稿至此中断)

“真是惭愧啊,英语水平真是太差了。竟然只能看懂个大概。”我装作坏小孩的样子冲一直看着我俩的馆长和警监笑。“不过就这些来看,柯南道尔先生不像是没写完的样子,而很有可能是故意将结尾部分藏匿了起来。如果想要放弃写完的话,不可能将所有的线索全部给出啊。就像狄更斯先生留下的《埃德温·德鲁德疑案》一样,成为推理小说史上最难解的谜。”
柯克馆长笑眯眯地捏起他的烟斗,很有学者风度地掠了一下他带有光泽的蜜色头发。“我一直以来就这么认为。但是那些家伙们却不这么认为。”
他轻蔑的称之为家伙的人,我估计就是那些福迷研究会的会员。
“他们认为柯南道尔先生始终没有十足的热情去创作福尔摩斯探案,而开膛手案件发生的一八八八年,《血字的研究》也刚刚发表一周年。人们对福尔摩斯的狂热以及崇拜尚未形成,所以柯南道尔先生很有可能曾想试着以福尔摩斯的角度来看待案件,但当他发现自己无法推理出这个罪案的凶手时,又对福尔摩斯感到厌倦时,他就放弃了。”
“这样的说法我实在不能赞同。小说和现实毕竟不是一回事,即使是历史小说也不是真正的历史现实,柯南道尔先生自己本身是不可能不明白这样的事。而且就在他的之前,爱伦坡也曾经根据当时报纸上的报道写过《玛丽·罗热疑案》。当然奥古斯通·杜邦的推理是根据报纸上得各种报道,进行的纯逻辑分析,看起来更像是爱伦坡自己对当时案件的看法。但是没有人会把它当作报道文学,而是把它作为一部侦探小说,而且我们也知道这就是安乐椅侦探的始祖。此外范达因的《班森杀人事件》不也是以当时发生的真实案件为素材写成吗?柯南道尔先生完全没有理由会因为自己无法侦察出真实世界的杰克而放弃。事实上我倒觉得他是无意中找到了那个真实的杰克,才隐藏了结局。”
“网先生的意思是柯南道尔先生知道谁是真实的杰克而放弃,为什么?”忧郁的警监问出了忧郁的问题。虽然我认为他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也许涉及到某些不能说的秘密吧。”泉手里抱着咖啡杯说,“我听说过一种有关开膛手的杰克的说法,和埃迪王子有关连。道尔先生的故事中也把柯恩博士设计的很具嫌疑哦。”
泉所说的有关“埃迪王子”的说法,是本世纪六十年代出现的。其中有三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认为当时年仅二十八岁的威尔士王子的儿子,也就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孙子——人称埃迪王子——是本案的嫌疑人。他是王位得第二继承人,但其资质决不能说是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很拙劣的。据说他生活放荡,经常在怀特切伯地区和当地的妓女鬼混。并且因此得病,造成了大脑得损伤。因为他还是一个猎鹿高手,所以就把猎杀妇女当作了一种游戏。后来白金汉宫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就让皇家医生葛尔爵士给以了“安乐死”。另外变异的一个版本是埃迪王子经常光顾东区的同性恋妓院,于是进行相关的谋杀,以此泄愤。不过以上两种说法都显得无理性,单单杀人的动机就显得牵强附会。
第三个版本的说法恐怕是所有有关开膛手杰克说法中最浪漫的一种。年轻的埃迪王子爱上了出生贫寒的天主教信徒安妮·伊丽莎白·克卢克。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先不管安妮出生,就其法律就规定,英国皇室成员不能与英格兰国教——圣公会——以外的人联姻。但是埃迪王子不但与之结婚,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婴,这就造成了一起可能撼动皇室根基的莫大丑闻。女王得特务奉命把安妮关进了疯人院,以为可以就此把丑闻掩盖。但是出了一点意外,玛丽·简·凯利是埃迪王子和安妮所生女婴得佣人,她把这件事泄露给了她的妓女朋友们知道。于是这些人就想要以此勒索皇室,结果却遭到了疯狂的灭口。当时的葛尔爵士授命承担此任务,因为他是共济会会员,所以就用了宗教惩罚的仪式。
对于这个太过想象力的说法,很多人是不置可否的。就我来说也有怀疑:如果说是要灭口的话,怎么整个谋杀会持续了两个月的时间呢。如果其间为此而进一步泄密的话,其后果就是真的不敢设想了。不过玛丽·简·凯利的死确实为开膛手杰克的案件划上了句号,此后就没有再出现与之相关的案件,另外伦敦警方也在此案过后渐渐撤销了调查。有人把玛丽·简·凯利得案件作为重点来研究开膛手杰克,在这一点上,我是赞同的。不过她与前系列案件中的异同能告诉我们什么结论呢。我曾经也仔细地试着推理过,却始终缺乏重要得一环,不过这一次我看了柯南道尔先生的手稿,我觉得我可能找到了其中的突破口。
“我也觉得柯南道尔先生隐藏最后的结局可能是因为故事有涉及到皇室或者贵族的一些秘密。当然这些秘密在今天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再者这也仅仅是一部小说,一个故事。如果两位有兴趣的话,我想我可以狗尾续貂的为此文写个结局。”
柯克馆长笑眯眯地看着忧郁的英格兰绅士,擦着手上的火柴,对我说:“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看看东方的福尔摩斯是如何解决开膛手杰克的问题吧。”
巴特斯警监也点点头,还接过了柯克馆长给他点的雪茄烟。

网维的《开膛手杰克》狗尾续貂篇:
玛丽·简·凯利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爱尔兰姑娘,一对深褐色的眼眸镶嵌在她黑诮靓丽的面容上,泼辣热情的性格使之和她接触的每一个人都留下难以泯灭的深刻印象。人们称她是怀特切伯的黑玛丽。如果她不是出生在伦敦最贫穷的东区的话,并且受到良好的教育的话,很可能成为一个有名的演员、舞者或者一个贵妇人。
但是命运有时就有特别偏袒一个人的时候。即使生活在大都市底层的小人物,也有可能受到突如其来的幸运女神眷顾。玛丽·波特的好运开始于那个冬末的晚上,为了生存下去,苦苦工作了七十二个小时以后的波拉,因为再也抵不住的疲劳回家去。单薄的身子裹在一件有三件毛衣拼接起来的旧衣服里面,瑟瑟发抖地拿着一只发黑的长面包,走在路上。当经过米特广场的时候,一辆马车从她身边疾驰了过去。零距离摩擦产生的冲击把原本头昏眼花的凯利带倒到了地上。她的身子重重地摔下去,手中的黑面包一下子飞起来,打在了车夫的头顶上。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年青男子在车里问:“乔治,怎么回事,为什么马车不走了?”
乔治回答说:“先生,一个女人被马车带倒了在了地上。”
“哦,是吗?”马车里面探出一张英俊的脸,他看看车后十多码处躺在地上的女人,跳了下去。“乖乖,真是有够俊俏的小妞。乔治过来,帮我把她抱到车上去,她发烧了。”
车厢里的一角坐着另一个青年男子。比起第一位绅士,他说不上长得英俊,但全身显露的气派,却使前面一位也尚不能及。他的脸上带着那种过度的放纵生活所产生的疲惫,一双发红且布满血丝的眼睛像猫头鹰一样变化着瞳孔,直愣愣地看着被自己的伙伴抱进来的女人。
“漂亮。”他说,“这个女人可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美人。”
“呵呵……亲爱的王子殿下,在您的狩猎范围内,竟然还有这样逃脱了的奇珍异兽,您一定是大感失望吧。”
“现在好运已经弥补了我的损失。”被称为王子的男人,两点焦距又一次产生了变化。他的同伴坐在对面,感到了一种称之为“狼”的野性气息。
“她现在已经病了。”王子的伙伴说,“如果不先为她医治一下的话,我恐怕王子殿下您可能无法品尝到这美丽的小野兽。”
“既然这样,那么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两个月后,玛丽·凯利辞掉了她原来微薄而又辛苦的工作,搬进了她米勒大院十三号的房子。虽然说是租来的房子,但每月从不拖欠的房租款,却使得玛丽就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房子一样。玛丽从王子那里得到了英镑、胭脂、丝绸、皮衣和珠宝,她的生活从地狱的底层爬到了天堂。
当然玛丽也不是一个就此飘飘然起来的女人,她有心计,有智谋。即使不曾上过学,也对那些男人的心理掌握充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完全迷住“埃迪”,使他不能离开自己的话,有朝一天他就会将自己抛弃。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就成了过眼云烟。他仅仅是为自己租一幢房子而不是买下它,就是凯利敏锐的神经所感受到的那些男人卑鄙的铁证。
夏天的一天中午,埃迪的那个同伴来了。他依旧是那样英俊,潇洒地站在门外。看见凯利就带着酒窝笑道:“很可惜埃迪他今天不能来这里了。我就代他过来吧,怎么样,你还好吧?”
“很好,谢谢你。”凯利一边迎他进屋,一边心理盘算起来。她问她自己埃迪为什么不来。
“你知道啊,男人有时候就必须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做出一些违心的事。唉,我们可怜的埃迪,就算他现在在和别人订婚,心理想着的一定也是你。”
“什么!!”凯利叫出声来,“埃迪他要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他不是曾经说不想这么年轻就结婚的吗?”
凯利知道自己的行动晚了,虽然好容易费尽心机,才把握了对方的心,但却还是要遭受被抛弃的命运。
“他确实不想结婚啊。”给她带来凶信的家伙解释说,“但是他却不得不结婚。”
“为什么。是他的父母要逼他结婚吗?”
“不,不是。是他自己要结婚的。”
这样的回答使凯利更加不明白了。心里面浅薄知识已经穷尽,解不开这个完全矛盾的迷。她看着英俊的青年,等待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唉,这么说吧。”一向乐天的男子叹了口气,说,“我们一直有对你隐藏自己的身份。埃迪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阿尔波特·维克多·克里斯蒂安·爱德华,是我们伟大的维多利亚女王的孙子,也是王位的第二号继承人。”不管眼前的女人多么的无法相信,那个男子继续说:“他的下面还有个弟弟,其资质和品性都有高于他一筹。随着不断有关埃迪的丑闻传入女王的耳朵里,他很可能被剥夺王位的继承资格。所以他必须和人订婚,适时地制止那些丑闻。如果他能马上结婚,并且生下子嗣的话,那他能确保自己的地位。和他订婚的是玛丽公主,现在正在白金汉宫里面举行着盛大的典礼。”
“你!”凯利恶狠狠地盯着他。虽然同名叫做玛丽,但两者却是天壤之别。想到此间这两者的差异,她悲恨交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你那好朋友的面前,到我这里来做些什么?”
“玛丽。”青年叫起来,抓住了她的手,“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吗?我刚才就说了男人有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份,必须做出一些违心的事。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你可知道我看到埃迪仗着自己是王子和你在一起时,我有多么嫉妒和愤怒。曾经多少次我想把他从马车里丢到泰晤士河里面去,但是我不能那么做。”
“骗子。”凯利骂道,“你和你的主人都是彻头彻尾的骗子。什么贵族,什么王子。我呸,一个玩完我了,现在另一个又想玩我了。好啊,你给钱啊,只要你给钱,我就让你玩。反正整个怀特切伯出卖肉体的女人,也不止我一个。我妈就是个妓女,她连到底是和谁生下了我都不知道。现在倘若让她知道我这样的情况,她一定很开心的。不,是很自豪的才对。”
“玛丽!”英俊的绅士生气了,涨红着脸皮一把把她按下,“我不要玩你,我是要娶你,我要带你离开这个贫民窟,到外面真正精彩的世界里面去。”
“别开玩笑了。可能吗?你可是个贵族哦,而我呢,一个妓女的女儿,自己也是个婊子。我配得上你吗?滚吧,贵族的儿子。现在去你的白金汉宫,说不定还能喝上王子的订婚酒。”女人的哀怨化成刀子一样的话语,在伤害对方的同时伤害着她自己。凯利将他强行推出了房子,关上门,然后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她默默地依着墙脚坐在门边,潸然泪下,即是伤心,又是悔恨。她哭了很长时间,但到底是哭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是一个没心计的女人,只是她实在无法和强大的命运抗争。对方是个王子,就算自己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从女王的手里抢到他啊。那么刚才的那一位呢?她又后悔了,恼怒于自己一时的冲动。如果那些话是出于他的真心话,那么自己的将来不是就有了依靠?她又问自己,是不是也喜欢他呢?回答是是。自从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她就心怀撞鹿了。
她慌忙站起身,再次打开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竟然还站着那个痴情的男子。他看着她,真诚地说,“我会娶你的。我还要将你的身份永远的保密。”
玛丽·简·凯利又哭了,这一次流下的是所谓的幸福的泪水。
一个月后,被列为世界犯罪史上头号悬案的“开膛手杰克”案件开始了它的第一乐章。

在贝克街,我看着正在吃着晚餐的大侦探,满怀怒气地责问他说:“福尔摩斯。为什么你没能制止谋杀,你不是说只要杰克再次作案,你就可以逮捕他吗?”说实话,此时我自己也并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也许是因为他辜负了我的信任吧。
“华生,亲爱的。我知道你很生气,因为我没有能制止谋杀,但是我要告诉你,案子结束了。就想我保证的一样开膛手已经从伦敦完结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是说你逮住了那个杀人魔?为什么晚报上没有报道?”
“我没有去逮捕他,伦敦所有的报纸也不会刊登这案子的真相。不过案子确实是结束了。我很抱歉,这一次案件不能让你写成廉价小说发表在那些刊物。即使是几年,几十年以后也是一样。开膛手的案子将成为世界犯罪史上永远的迷案。但如果你愿意坐下来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事实。”
“你的意思是说有不得不保密的理由,是涉及到贵族吗?柯恩爵士?”
“不仅仅是贵族。他涉及到我们伟大女王的孙子,威尔士王子的儿子阿尔波特·维克多·克里斯蒂安·爱德华。”
“埃迪王子?”我惊呼起来,然后明白了福尔摩斯必须保密的理由。同时我也深深的感激他对于我的信任。我坐下来,侧耳倾听他的推理。这就像是一位好学的画家享受一位伟大艺术家的作品讲解一样,使人享受,使人倾倒。
“我曾经对你指出过在连续的杀人案件中有三条线索指引我去追查,第一条就是刊登在所谓的开膛手杰克的信,我为此伪造了一封‘无礼的杰克’的明信片去引诱他出来,结果这一条路走不通,所以我中止了。第二条线索来源于案发现场留下的皮革围裙,我对此追查的结果非常满意,因为它使我找到了玛丽·简·凯利。至于第三条线索,我说了它掩埋在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实下面。苏格兰场的那些人在尸体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呢?生活在伦敦社会底层的妓女、被人瞬间的谋杀和损毁尸体……但是,还有一点最明显的线索他们却忽略了,那就是被害人的年纪。从玛纱·塔伯拉姆到伊丽莎白·斯特莱斯和凯瑟琳·艾多思,她们每一个都是年纪在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妇女。这样的人和年轻貌美的玛丽·凯利有着何种联系呢?如果以都是妓女这一点来联系的话,还是很不足以说明问题的。因为即使是她们,彼此之间也是有不同的等级。所以除去了这一点,再考虑到年纪的这条线索,我确定玛丽·简·凯利是那些被杀者之一的女儿。调查的结果证明,玛丽·凯利就是尼科尔斯的女儿,塔伯拉姆和查普曼都是尼科尔斯年轻时的朋友。根据这两条线索我已经把嫌疑人的视线转移到了玛丽·凯利身边男人的身上。我推定凶手是个男人,所以不会把凯利本身当成凶手,尽管她可能是个同谋者,但她并不是最主要的谋杀者。我让韦金森他们监视米勒大院十三号,以得到进一步的线索。这帮孩子的工作很有效率,当天晚上就把柯恩爵士和安妮护士告诉了我。我说过韦金森的报告给我接上了推理的链条。我们又知道了一名出入爵士府的男子,也就是说这是名男子本身也应该是一名贵族。你想想看,一个贵族出入伦敦东区的贫民窟,和一个妓女有交往,这是多大的丑闻。但是,此时我犯了一个错误,我认为葛尔爵士或者说那个神秘男子是为了掩盖丑闻,才在伦敦怀特切伯杀人的。因此我就派韦金森开始监视葛尔爵士的府邸,等待着下一次的谋杀。这种错误一直持续到一个礼拜之前你来的那天晚上。那个时候我们两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葛尔爵士的身上,我还为他的停顿而恼怒。后来我回想起你对我说的关于你在皇家医生俱乐部的见闻,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大的笨蛋,我完全追踪错了方向。真正的开膛手不是葛尔爵士,而是那个你嘴里所说的举止浮夸轻佻的安德森。”
开膛手的真名实姓传入我的耳蜗,我一阵惊愕,然后问了一个傻的不能再傻的问题:“为什么?”
“一个曾经生活在贫困中的女孩,突然之间有钱租起了房子,并且还有从爵士府来的男子。这说明这个凯利受到了贵族的眷顾,他给了她珠宝衣物还有财富。那么这个贵族是谁呢?我们知道葛尔先生是个皇家医生,而去寻找那个男子的安妮是个护士,这说明那个男子是葛尔爵士的病人,也就是皇室的人。我们也听到有关埃迪王子经常出入伦敦东区,过着不检点的生活,并且为此得病的传闻。有了这些线索,难道我们还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男子是谁吗?当然就是埃迪王子了。但是,他又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呢?是因为他和玛丽公主订婚了,所以要结束这段不检点的生活,把过去的劣迹全部掩盖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一个被杀的就应该是玛丽·简·凯利,其次凶手没有必要再杀了她们以后损毁她们的身体,最后所被谋杀的人是凯利阿母亲和她的朋友,她们是曾经的朋友,那么有可能知道现在凯利和王子在一起的秘密吗?不可能。这些相左的证据否定了我以上的推论,于是排除了这个不可能之后,得出的唯一结论是:有一个人要隐藏玛丽·凯利出生的秘密,那么很显然这个男人想要带她离开怀特切伯,给她新的生活。所以他才去谋杀那些知道凯利出生秘密的人,而之所以在谋杀了她们以后毁损她们的尸体,是为了给警方产生一种错觉:损毁尸体是犯人的一种习惯。使他们忽视在最后一案里面以桃代李的事实。
“这个爱上贫民窟的男人会是谁呢?当然不可能是埃迪王子,因为他刚刚订婚,所以只可能是和王子在一起的,知道王子秘密的男人,而且是一个懂得丰富的心理学和解剖学的人。这个人是谁,只可能是哈利·安德森。回想一下你那天的话吧,你会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告诉了我们此案的事实。比如:他告诉过你凶手把谋杀的对象当成是自己的母亲;当你读完‘无礼的杰克’那段新闻后,他立刻对此进行了否定;他还对柯恩爵士说:‘好了好了,我自己问王子殿下就是了,不用你为难了。’这也说明他和埃迪王子的私交非常亲密,另外最关键的一点是当你和他吵架时,含沙射影地攻击他就是开膛手杰克,他并没有对此做出反驳。虽然不能认为他这是向你承认,但在他潜意识中却是默认了你的话。我之后马上去核对了安德森先生在谋杀案发生的日子里活动情况,结果发现他都在米勒大院十三号。所以杀死那五个妓女的开膛手杰克,就是哈利·安德森。”
“但是。”我插话说,“如果说安德森是那个杀人魔,他自然不会去杀玛丽·凯利,那么死在米勒大院十三号的人是谁呢?福尔摩斯你为什么没能制止呢?”
整个的迷题兜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我的疑问。
福尔摩斯并没有表示出很生气,但确实并不满意,他说:“最后一案中,死的女人是安妮·克卢克。但是杀死她,并不是安德森大夫,而是我们的埃迪王子。安德森因为知道我在他的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在一个月以前开始准备了最后的谋杀方案。他是一个精神病医生,对埃迪王子的精神状态非常了解,他知道王子有歇斯底里和偏执的毛病。而关于丑闻的暴露更增加了他的心理压力,使得王子本人非常憎恨那个将他丑陋的私生活泄露给女王知道的人。昨天晚上,他先是和埃迪王子一起去了米勒大院十三号,然后又一个人独自离开。过了午夜以后,他又回到葛尔爵士的府上,假装和王子分手了,询问其有没有回家。这样一来,就使得安妮护士不得不去寻找失踪的王子,而她又是知道王子隐私的人,所以一个人径直跑去了米勒大院十三号。当护士到达那里之后,早已得到安德森指教的玛丽故意挑唆埃迪和安妮吵架,并且暗示埃迪王子,安妮·克卢克就是把他的秘密泄露给皇室的告密者。原本就精神不正常的王子一瞬间歇斯底里起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长刀杀死了安妮·克卢克。之后,安德森大摇大摆地带着葛尔爵士一起到了米勒大院十三号,出现在葛尔爵士眼前的是这样一出惨剧,你认为葛尔爵士会怎么作。为了皇室,他必须保持这个秘密,只能让安德森和玛丽·凯利带着埃迪王子离开,自己善后。把安妮·克卢克的身体完全肢解,一方面把这件案子伪装成怀特切伯系列杀人案的继续,一方面将安妮·克卢克和玛丽·凯利的身份互换。
“在这里,我不得不承认安德森这个人是非常聪明的,整个计划前后呼应,一气呵成,不留下一点疑点,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推到了那个疯狂的王子的身上。但其中最主要的是他为了不让我插手进去,把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自己身上去。他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踪,让韦金森发电报给我说他在葛尔爵士的府邸。趁我离开贝克街时,又让安妮·克卢克去寻找王子,而安妮离开的电报是没法传到已经离开了贝克街的我手上的。当我与韦金森会合,得到最新的消息时,我已经赶不及前往米勒大院时救安妮。而在那之后,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葛尔爵士做那些为皇室掩盖丑闻的事。
“华生。你知道,在《圣经》里,上帝因为该隐杀死了亚伯而给他一个记号,将他放逐,但这不代表上帝就赦免了该隐的罪。我发誓,只要有可能,我一定要让我们的‘开膛手杰克’接受公正的审判。”

<完>

呵呵……已经写得我头昏眼花了,我想三天内可以写出结局,不知大家喜不喜欢。还请大家多多拍砖,老黑啊,乐阳啊,服部啊……千万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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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uoyuyeya』于2009-9-27 18:46:00发表评论:

  • 好早的文,竟现在才看到
  • hoon』于2002-11-15 10:05:00发表评论:

  • 原作中两人也都是互称华生和福尔摩斯的呀
    很少看到华生称阿福为歇洛克,而阿福把华生叫作约翰则更是没有这种记忆呢 :):l

    【florayong在大作中谈到:】

    >華生與福爾摩斯如此至交好友,也互稱姓氏呢,真是想不通
  • hitachi41』于2002-11-14 22:11:00发表评论:

  • 因为你以前转载的文章太多,自己写的都有著名。所以看到这篇时,在不敢确定是否你原创的情况下,就先标为转载啦。
    是原创的我可以著名更正,是转载的,即使更正也不太好。
    说实话,开始有这个构想时并不知道埃迪王子的事。后来正式写的时候,买来这本顶级悬案才看到这种说法。
    《来自地狱》的影片简介我也看了,所以很难过啊。
    与别人的想法重复,终归不好,不过我里面总算还有自己的创意。
    另外好像美国那位女作家也新出了有关JTR的小说,里面的凶手是一个画家。呵呵……百年悬案将成为永远也不会解开的谜了。
  • ellry』于2002-11-14 22:05:00发表评论:

  • 【hitachi41在大作中谈到:】
    >本文所采用的资料为约翰·道格拉斯和马克·奥而沙克《顶级悬案》,在伦的《雾都百年之谜:开膛手杰克》,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和Ellry转载的《你知道我的方法,华生》

    很难得看了一篇网络上的原创推理,我的感觉就是像在那儿见过,尤其是关于王子是凶手的说法,在图书馆一查,果然不少是《顶级悬案》里的,不过它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说法。另外《柯南·道尔和杀人魔王杰克》中也涉及到了杰克(不过不是和福尔摩斯对决),在新近的一部影片中好像是《来自地狱》则几乎就是继承了王子(和医生)是凶手的说法。关于杰克和福尔摩斯似乎也有不少人写过,包括埃勒里·奎因。而罗兄提及我的文章,不知为何声称是转载的,这篇也是《侦探的故事》系列,只不过改了一下题目而已,原作《第九章: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上)》,不过其中应用不少国外研究者的成果吧。
  • florayong』于2002-11-14 20:09:00发表评论:

  • 華生與福爾摩斯如此至交好友,也互稱姓氏呢,真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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