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渐露端倪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笼罩在樱花岛上的云气终于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粘在网维和江泉的身上,让他们觉得很是不爽。 “呜哇,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时下,真是的。” 说着话,冲进公馆的当然是江泉、网维还有他身上背着的林雅竹,三个人浑身湿淋淋的,一片狼狈。 “网维,你是去找林雅竹的吗?” 听上去根本就是废话,不过网维明白张刑是指自己何江泉私自在樱花林里行动这件事。 “是啊,你看不是找到了嘛,我要先上去洗个澡,又是待会儿再说啊。” “是的,我和网维要先回房洗澡,最好让罗斯也洗一个,不然会感冒的。” 江泉一边在帮网维说话,一边去看趴在网维肩头的好友,这时她似乎是醒过来了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嗯…,谢谢网先生,你把我放下来吧。” 一边从网维身上下来,一边依旧有点胆寒的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张刑。 “南宫夫人,你先上去好了,有什么事待会儿我会在把你们叫到一起询问的。” 张刑柔里藏针的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网维。 “阿骏,把钥匙给我。” 她向丈夫挥挥手,走到他拿过钥匙。 “罗斯,你这把钥匙是不是和江小姐弄错了,我怎么也打不开门。” “是吗?我看看。” 林雅竹走过来问江泉。 “这个,我倒没发现。我今天早上只把门拉上,并没有特地的去锁好。” 三个人回到楼上,果然江泉的那把钥匙也不能打开“贮精阁”的房门。两人换了一把再试,这次林雅竹的房门打开了,而江泉的却是依旧不对。 “这是怎么搞得,其他人的钥匙呢,是不是还有搞错的?” “这个,待会儿再说吧,罗斯你还是先去洗澡吧,我可以到网维的房间去。” “也好,不过你的衣服都在你房间里啊。” “那就只有问你借啦。” “Ok,跟我来拿吧。” “等一下,南宫夫人。” “有什么事吗?” 听见网维喊自己,林雅竹还是潜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没什么,我这是想问你借一下你丈夫的剃须刀,我的胡子好像张长了。” 网维摸了一下下巴。 “哦,就这事啊,我让小泉一起给你带来。” “好,谢谢了,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片新的刀片可以吗?” “没问题。” “谢谢、谢谢。” 网维依旧是摸着他的下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维。” “什么?” 洗完澡的江泉一边用吹风机吹着她那头靓丽的长发,一边和浴室里的网维说话。 “我说维,知道苯巴比妥是什么吗?” “是安眠药的一种吧。” “嗯,那么苯异丙胺呢?” “好像是兴奋剂的一种,可用于治疗抑郁症。” “基本上是这样,但是你看这两种药的作用是相反的,而且两者大量服用都会造成死亡。” 江泉不无忧虑地说着, “维,我在罗斯的床头柜上同时看见了这两种药,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个,从南宫夫人在树林和祖坟的表现来看她确实精神上不稳定,但到底哪一种药适合她,我就不知道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陈尘(网维和江泉的高中同学),他是医生。” “这个,我看还不用。需要我会打的,倒是你怎么了?你难道怀疑南宫骏要谋杀林雅竹?” “嗯。” “不过他不会。你看见他在林中对林雅梅的那种表情了,那不像伪装。” “我也知道那不是伪装,可是刚才我们进来时,他竟然一点也不关心罗斯。” “哼哼。这个如果是感情问题的话,我们可无权过问。” “我也希望只是我多虑了。但是这件案子不解开,谁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啊。” “你是不是害怕你的朋友……” 网维没有把话说下去,他不想去伤害江泉的感情。 “泉,你头发还没干吗。我也要用了。” “好了,你出来用吧。” 江泉将头发盘好,然后将浴袍也换了。 “哦哦。果然漂亮。” 走出浴室的网维,看着穿着一身黑色薄纱的江泉,不由的噘嘴赞叹,然后又说, “看来我的魅力值很高嘛,这么漂亮、清高的女孩也会来追我。” “谁追你了,你臭美吧。当时也不知是谁在我边上说什么我喜欢你,真的爱你之类的话了。” 江泉接口道,和网维两人调侃起来。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啊?进来。” “哼哼哼。” 开门进来一脸阴笑的是警察局副局长,主管刑事侦察的张刑, “你们都好了,那么我也应该问问你们两个在林子里面都干了些什么了。” “这个,当然。” 网维和江泉开始向张刑讲起他们两人在林子里得到的线索。 “这么说,第二件案子的作案者就是他(她),不过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没有动机啊。而且现在的事实与罪犯的构想已经出现了偏差,你认为接下来他(她)会怎么做呢?” “这一点很难估计,由于我们找不到他(她)的动机和目的,我们根本就无法根据现在手头的线索继续调查。” “难道又要变死案?” “这倒不会,泉你还记得林雅菊曾和我们说什么吗?” “什么?” “他说林子君曾对她说……” “你的意思是……,遗嘱!遗嘱里有林老留下的重要线索。不,应该说是指证据。” “不错,我一定要把他留下的《搜神记》给弄清楚。泉,能帮我读一下那一段吗?” 网维吹干他的头发,准备开始刮胡子。 “管辂,字公明,是平原县人……” “不,泉你读一下下面几段。这一段我都能倒背了,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哦,管辂来到平原县…………” “这个故事讲的是管辂教颜超去向北斗、南斗两星求寿,是吧。我也读过了。” 网维拿过剃须刀,准备换上一片新的刀片,实话说他有一点小小的洁癖。 “那么,再下一段?” “不,我觉得这一段应就是重点。” 网维看着拿出的刀片开始发呆,然后…… “坐在北边的人士北斗星,坐在南边的人是南斗星。南斗星……” “这是!难道说?” 网维猛地大叫起来,吓了江泉和张刑同时一大跳。 “怎、怎么了维?”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张刑见他那幅一惊一诈的样子有些受不料。 “我知道第一件案子怎么回事了,还有那个密室。” 顾不得刮胡子,网维兴奋的直措手, “泉,把你那把打不开房门的钥匙拿来,还有趣向林雅竹拿两根长一点的丝线,我想她房间应该有那种黑颜色的丝线。不过不要告诉她我们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啊。” 江泉微微一笑,她为网维高兴。 “哼哼,我要做两个决定性的实验,如果成功就只剩下寻找最后的证据了。” “哦,知道了。” 不一会儿,江泉回来了。 “你要的线,还有钥匙。” 江泉将手上的东西交给网维,网维笑着,然后又问张刑要东西, “张局长,能把林子君房间的钥匙也给我吗。” “干什么?” “我们去他房间,给你们做密室啊。” “真的能行?” “相信我,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这个案子就破不了了,至少凭你我的智商了破不了的。” “但愿能相信你。” “哼哼,张局长你可以相信我。还有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封遗书,我也知道在哪里了。” “真的?” 张刑和江泉异口同声的吃惊。 “当然是真的。” 网维又是微微一笑率先走出房门。 “没想到真的可以。” 看着做完实验的张刑激动不已, “现在只剩下,那只装有羽毛和林子君血迹的塑料袋了。” “不错,但对于这个我一点也想不出。张局长你呢?” “我也是。江律师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 江泉一顿, “什么塑料袋?” “ 哦,我们发现在现场有一只被抢开了个洞的干瘪枕头,但在现场却没有飞出来的羽绒,所以网维他想到是凶手用一只大塑料袋套着枕头,同时把枪也伸进去,然后再开枪,这样一来可以防止硝烟反应。” “哦,我明白了。然后凶手为了造成自杀的假相,就把塑料袋给带走了。” “正是如此。” “那么你们是否搜查过整个房间了呢?” “当然,而且还搜查了整个公馆,但是没有找到。” “那么也就是说不在公馆里面了。” “是的,但是你知道昨晚霞的雨,我们来到这里时,公馆外面一个脚印也没有,也就是说从昨晚开始,没人离开过这座房子。” “不走出去的话,扔出去呢?” “也不可能,公馆周围是草地,扔出去只会更加明显。” “如果不是扔出去,会不会用什么东西射出去,比如射到树林里。” “这个……?” 网维和张刑互看一眼,然后和江泉三个人同时异口同声的喊道, “十字弓!” “就是那个,在林子君的书房里就有。哈哈哈……一切都清楚了。” 网维高兴的大笑,江泉和张刑也是满脸红光。 第十二章 张刑的推理 大概是下午四点的时候,林子君的书房聚满了所有和案子有关的人,大家彼此注视着、猜忌着,在等待张刑的开口。 张刑端坐在林子君的书桌后面的靠背长椅上,仔细审查着林家每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然后身子往后靠了一下,说话道: “我让大家都到这里来是有两个消息向你们宣布。” “什么消息啊,张局长?” 林雅梅有点了一支烟。 “第一个消息非常不幸,刚才在医院的典超刑警来电话说林雅菊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在北京时间十五点二十六分四十三秒停止了呼吸,目前我们……” 张刑讲到这,不在说下去了。林雅竹先是第一个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林雅梅则是忘记了手中的香烟,任由长长的烟蒂顺着地心引力做自由落体;南宫骏不说话,神情很是专注;腊艳玲也是擦了擦眼角,想必也是在流泪;唯独鲁宾.华生一人在一旁有些失态。 “但是请你们诸位放心,目前我手中已有足够的顺序来指证罪犯了。” “真的?” 众人同时抬眼看他,只见他的眉宇间透出了一股自信的英气。 “今天临晨,这座公馆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而在中午则又发生了一起故意杀人事件,被害者林雅菊于下午因抢救无效死亡。在发生了这两起案件后,据现场调查和分析我现在确定这两起案件实为一起连续杀人案,而作案人则就是在场的一位,不错就是你——林雅竹。” “什么?” 一片喧哗,大家把视线再一次锁定到了林雅竹的身上。 “不,不是我。” 一边拼命的否定着,一边惊慌、恐惧的在一个个人脸上寻求支援与帮助,她找到了。 “我斗胆问一句,张刑警官,你有证据嘛。” 那个人站起来走向张刑。 “我当然有证据了,倒是江律师你为什么要站起来?” “哼,我是林家在大陆的律师,又是林雅竹的好朋友,凭我对她的了解我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所以为公为私我都有义务为她辩护,难道不是吗?” “你当然有你的权利维你的朋友辩护,但我奉劝你一声,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插手这个案子可能会为你在律师界的名声蒙上污点。” “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S市著名的警探今天也许会造成他的第一起冤假错案。” S市警界和律师界的两位重量级人士,除去以往亲密的私人关系开始公事公办。 “那么江泉律师,我现在就开始我的推理啰。” “当然,我会注意听的,我也会辩护的。” 网维表情十分哲学的看着两人,一脸的意味深长。 “大家都知道,第一个案子的案发时间是在今天零点到一点之间,由于大家那时都在睡觉且又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所以每一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等一下,如果其他人是因为单独睡一间房间而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话,那么林雅竹可是和南宫骏在一起的。他们两人应该有相互的不在场证明吧。否则如果说林雅竹要犯案而又不惊醒睡在一边的南宫骏根本就不容易,而要在犯案过程中一直保证南宫骏也不会醒来更是不容易。” “不容易,不是不可能吧?” “既然不容易,就是说这种几率太小,如果你是罪犯你会采取如此冒险的举动吗?” “我当然会那么做,如你所说通常情况下罪犯不会采取如此冒险的举动,但是昨晚比较特殊。首先昨晚你们在晚宴上都喝了酒,这就造成你们的大脑在酒精的麻痹下容易嗜睡;其次林雅竹的房间里有安眠药,如果是我只要给我边上的人吃下足够睡上一个晚上的安眠药就完全可以安安全全的去杀人。而且我发现她和南宫骏的床头柜上确实放着两只玻璃杯,想必是你们昨晚喝的水吧,林雅竹?” 张刑突然之间向林雅竹发问,他神情严肃的不容她有一丝的谎言。 “嗯,是的。不过我们每晚睡觉以前都有喝杯水的习惯。” 林雅竹点点头,不知为何现在地她反而不在似刚才般的慌乱了,此时坐在哪里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辩论。 “怎么样,江律师她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但是,张局长,如你所说昨晚我们是都喝了酒,酒精对大脑确实是有麻痹作用,那么同样林雅竹又怎么能使自己保持清醒到今天零晨,再去杀人呢。我记得她昨晚从我房间回去时已经很困了,而且我们两个也都是醉醺醺的。” “是嘛,江律师。姑且相信你说得是实话。但是同样很简单,只要吃一些解酒的东西,比如醋或者兴奋剂。你应该也看见了,林雅竹的床头柜上除了安眠药还有苯甲丙胺。那个是可以起兴奋作用的吧,林雅竹?” “这个是的,不过我那是在我工作时才用的。” “哦,用来激发灵感?你很聪明吗。” 张刑带着一丝讽刺的说道。 “这是阿骏告诉我的。他说莎士比亚就靠吸毒来寻找灵感,所以吃一些兴奋剂没关系。” “是嘛?南宫先生是学医的?” 张刑问南宫骏道。 “我曾经学过。” 他依旧是淡淡的、冷冷的没有丝毫激动的表现。张刑和江泉都看着他,一时间倒忘了继续辩论。 “哈哈哈哈……” 网维突然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争辩那么多不就是说南宫夫妇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吗?” “正是。” “但是你也不能证明罗斯就是凶手啊。” 江泉在“罗斯”和“凶”手两个词上加了重音。 “可是江律师你并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啊,我是想从第二个案子开始证明的。” “那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啊。” “我这就说。” 张刑停了一下,换上开始时的思路道, “刚才已经论证过了,第一个案子发生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们有没有异议?” 坐在一起的七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人提出反对。 “好,那么在第二个案子发生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只有四个人,分别是林雅梅、林雅竹、鲁宾.华生和腊艳玲。腊艳玲我说的没错吧,案发时你正好去‘瑯環小筑’喂鸟了,也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是的。” 腊艳玲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网维和江泉,果然江泉开口了, “但是腊艳玲她当时既然在‘瑯環小筑’,但也不可能去湖对岸的树林杀人啊,又没有船。” “是的,这点我同意,从案发的时间和你们到达现场的时间来看,她没有时间犯案,所以我们姑且也算她有不在场证明。那么我们再来分析华生先生,他是林雅梅请来的朋友,事先和林家并无任何瓜葛,也没见过林雅菊,也就是说他没有犯罪动机,其次我们都知道那个树林是个迷宫,一般的人是无法自由得在里面活动的,所以他也不可能犯案。那么也就是说当时唯一在树林里认识路又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只有林雅梅和林雅竹两个人了 案发后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两个线索,一个是那个奇怪的‘竹’字,而另一个则是那把作为凶器的水果刀。经比对那上面只留下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腊艳玲的而另一个则是江律师你的。” “这没什么奇怪,昨天晚上的晚宴是我做的,自然在道具上留有了我的指纹。” “不错,但这证明了一点,罪犯是在昨晚晚宴过后动的这把刀。那么腊艳玲你在做午餐的时候是否曾看到这把刀?” 张刑说着从书桌后面拿出一只装有沾着紫黑色血迹凶器的塑料袋。 “这个,好像有,好像没有,我不记得了。” “你今天做午餐时没有用刀具?” “没有,因为昨晚江小姐做完晚宴后,还留下很多已经加工好了的素材,没必要再用刀。’ “很好,那么就无法断定这把刀是事先被带到林子里的,还是罪犯把它带在身上去袭击林雅菊的。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林雅梅渠祖坟这件事事先不可能知道,而林雅竹让林雅菊去祖坟叫林雅梅持午饭别人更不会知道。也就是说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叫林雅菊去祖坟的林雅竹。 首先她让林雅菊去祖坟,然后自己在出公馆时经过厨房,拿了一把刀,当然她不会在上面留下指纹的。进树林两人分手后就在后面悄悄的尾随,直到快到祖坟时才叫住她,然后乘着林雅菊不注意一刀刺了过去。” “哼哼,如此看来还真是非常符合逻辑呢,那么张局长能听听我的看法吗?” “请便。” “那好。你刚才说没人知道林雅梅会去祖坟;没人会知道林雅菊去叫林雅梅和鲁宾吃饭,那么林雅梅她自己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小姐?” 比张刑更早的是林雅梅她自己,她很明白江泉话里的意思就是怀疑她是罪犯。 “不,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为罗斯做无罪推定。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为你服务的。” 江泉的微笑似乎是很虚伪。 “哼,我才不要呢,我没做过什么我不怕。”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去的话,请你不要再打扰。” 江泉斜眼看了她一眼,继续说, “我们可以假设林雅梅故意交鲁宾陪她一起去祖坟,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告诉在一旁的腊艳玲,然后在出公馆时,藏了一把刀在身上。由于林老先生死后林家的各位都换上了深色的衣服,所以在衣服里面藏一把刀也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至于林雅梅是否知道会是林雅菊来喊他们吃饭,则是可以肯定的。因为要到祖坟首先要经过樱花林,她自然会把把我和维排除在外,那么也就只剩下腊艳玲、林雅竹和林雅菊三个人能去喊她。但是腊艳玲作为保姆自然要准备开饭,也就同样排除。接着只剩下两人,那么你说林雅竹石会去码头喊丈夫呢还是去祖坟喊姐姐。答案是肯定的,去码头喊丈夫,所以去祖坟喊自己的就只剩下林雅菊一个,这个几率是百分之一百。” “哼哼,可是你不要忘了,她不知何时林雅菊会出现,而身边又有一个鲁宾,你认为她会那么傻吗?” “虽然不知准确时间,但还是可以估算出大概时间的。至于鲁宾只要她走得快就可以轻易的甩掉,事实不也正是这样嘛。” “那么你就是认为林雅梅是罪犯啰。网先生你倒是对你女朋友的推理怎么看啊。” 张刑似乎是气乎乎的把难题丢给了网维。 第十三章 圈套 “我刚才听了你们的推理,我觉得都很有理,但是你们两个人都没有直接的证据,也就是说林雅梅和林雅竹都可能是罪犯但都又不是罪犯。” “废话。” “那么,维你有证据证明谁是罪犯嘛?” 江泉的话语中同样透着不满。 “这个。” 网维笑笑, “当然,我在林家的祖坟可是找到谁是罪犯的证据了。” “哦,在祖坟有嘛,怎么不带回来给我。” 张刑瞪了他一眼。 “我想带回来啊,可惜太大了我一个人搬不动,而且那时我身上还背着林雅竹不是嘛。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带两个人一起去祖坟把它带来可以吗?” “可以,你想带谁去?” “鲁宾和腊艳玲。我想这两人目前嫌疑最小应该可以和我出去吧。” “好就他们两个。” 张刑点点头表示同意。 网维出去后,林子君的书房变得寂静得可怕,大家相互等着眼睛,空气中充满了敌意和挑衅。 “当、当、当……” 林子君的书房的时钟这时敲响了五点的钟声。 “呵,真是无聊。张局长我能否出去到‘瑯環小筑’走走,我可受不了现在的这种气氛。” 江泉忽然站起来。 “怎么,你不等网维回来,给我们看那重要的证据。” “我就在‘瑯環小筑’,他回来我可以看见。” 江泉不再理睬张刑揍了出去,坐在书房里的众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窗外走向‘瑯環小筑’的江泉。 “呵呵呵……“ 张刑冷笑着站了起来, “我也等不及了,不如我们四个人也一起去祖坟看看。” 樱花林的落花依旧在继续,林雅梅和林雅竹彼此看着,她们都不明白网维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还有为什么张刑和江泉为什么会这么的奇怪。 怀疑在她们的脑中同时升起,而又在同一时刻,一声大叫又把她们的怀疑变成了一种恐惧和兴奋。 “谁,你是谁?” 网维的声音穿透樱花林,传到他们的耳中。 “快,快去。” 张刑催促着,把他们往前赶。这时也就是在林雅菊案子的案发现场,他们都惊呆了。鲁宾愣在那里;网维站在一边;而腊艳玲的前面则是一个身穿泳衣、头戴泳帽的女人,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就要向腊艳玲她刺去。 “你、你、你……” 腊艳玲惊惶失措的问道,身子开始发颤。 “没想到吧,腊艳玲。不应该是林雅兰,你就是这样袭击林雅菊的。你才是第二件案子的真正的作案者。” 网维一边跑到那个泳衣女子的身边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一边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 “什么?!!” 林雅梅和林雅竹同时惊呼。 “是啊,网先生你到底说什么,还有江小姐为什么拿着刀从湖那边游过来啊?” 腊艳玲一脸迷惑、委屈的问道。 “不要装傻了,林雅兰。你不就是这样刺杀的林雅菊嘛。” “怎么可能呢,你忘了嘛,我不会游泳啊。” “你在林家当然不会游泳了。” “…………” 腊艳玲默不作声。 “你不但在林家不会游泳了,甚至连裙子也不敢穿。因为你知道一旦露出了你的小腿,你的身份就暴露了。而这一点正是那个‘十’字的真正由来。” 网维的眼睛里闪动着光芒。 “怎么说?” 有人不明白,事实上除了网维和江泉连张刑也不知道这个小小‘十’字的真正含义。 “很简单各位,那个‘十’字是‘兰’字的起笔而已。” “‘兰’字的起笔!” 林氏姊妹异口同声。 “不错,林雅菊是香港人,从小在香港长大,长大后又在美国念书,所以她的写的中文一定都是繁体字,而‘兰’字在繁体中,上面是一个草字头,也就是左右两个‘十’字。林雅菊被袭击时显然在一瞬间是认出腊艳玲就是林雅兰的,所以她才会留下那个字,而林雅兰也是因为不小心被林雅菊识破才会在下手的一瞬间没有完全使上劲的。 刚才我们已经说过你在第二个案子中同样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但为了在演着出戏之前不让你怀疑,才故意说你可以算作有不在场证明。那么现在我想你是要继续的等我在大家面前证明你就是林雅兰呢,还是……” “不用了,当我跟你来樱花林时我就明白你们已经识破我了。我会向你们说明作案经过的,但是我不明白的一点是你是为何会对我产生怀疑的。” “在你侦讯的时候,你说你是偷渡去香港的时候。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你昨天曾跟我说过你不会游泳,但是我知道要偷渡的话则一定要学会游泳。” “原来是在这里出现了纰漏,如果我昨天对你说我是不可以和林雅梅她们在一起话,也许就不会被引起怀疑了。” “是这样吗?” 网维显然不同意这句话,因为他还有其他的线索和证据,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那么,林雅兰,现在我要你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张刑从身上掏出纸与笔开始讯问嫌疑人, “这件案子你是否还有同伙?” “没有,是我一个人干的。” “那么你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的?” “我早就有计划了。” “那么如果当时林雅梅和鲁宾不去祖坟的话,你会干什么?” “大姐她不会不去祖坟的。” 林雅兰回头望了一眼林雅梅,及其自信的说着, “从小到大,大姐只要有什么心事就一定会在母亲的灵位前祷告,所以今天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一定会去祖坟的。但是我还有一个困难就是想要让雅菊去祖坟叫大姐的话,必须先之开雅竹。否则的话一定会是雅竹去喊大姐的,因为大姐和雅菊的关系并不怎样。不过我没想到,正当我为这是犯愁时,张局长你竟然帮了我的忙,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让雅竹去喊你们了而使雅菊没有选择的踏上了去祖坟的路。” “你可真够有心计的。” “那么你的动机是什么呢?还有犯罪目的。” “我恨林雅菊啊。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是这个家的支柱,我一直一来代替着我的母亲照顾我的两个妹妹还有父亲。我也一直以为父亲会把林氏传给我,可是没想到,等我大学毕业回来时却听说他要把林氏交给雅菊,所以我恨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于是你就制造了一起海难失踪事件,从而把你在这世上蒸发。但是你这样一来即使你杀了林雅菊和你父亲你也不会得到林氏啊?” “我当然会得到林氏,只要父亲的遗嘱不出现的话。” “怎么说?” “这个既然被你们识破了,我就不会说了。” 林雅兰忽然之间又闭口不再说了,是的好容易对案件有所进展的张刑不得不停止手头的笔录,转而将视线射向网维。 “咳咳。” 网维故意的咳嗽了一声,为的是吸引此时各自陷入沉思的各人的注意, “林雅兰你真的觉得你不说我们就不明白嘛?我知道你为了掩饰自己在以保姆的身份进入林家时,曾做过整容手上,但是你并没有把你脚上的这个纹身去掉不是嘛。” “这个……?” 林雅兰愣住了,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所不知,她犹豫着到底是否应该把所有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为什么,雅兰。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知道我一直爱你嘛,你竟然会抛下我一个人去干这么蠢的事。” 一直以旁观者身份在一旁的南宫骏突然之间喊出了声。网维和江泉扭过头去,看着那个被他们认为是冷漠的男人发现他的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从没有过的激情,再看看林雅竹却是面如死灰的呆立着。 “骏子我……” “呵呵,南宫先生你不能那么说啊,其实林雅兰是太爱你了,才会那么做的。” “你、你说什么?” 南宫骏等着眼睛逼问网维。 “难道不是嘛?” 网维丝毫不畏惧的抬了抬眼镜, “现将林子君杀害,只要找不到遗嘱,那么所有财产就会由他的女儿们平分,但是再杀了林雅菊和冤枉了林雅梅以后,那么这些财产就只归林雅竹一个人的了。” “啊——!” 林雅梅也不由自主的大吃一惊。 “说来真是有意思啊,其实林雅兰再她的开始计划中就已经为陷害林雅梅做好了准备,却不料由于自己的失手使得林雅菊的留言更加重了她的怀疑。” “这个怎么说?” “你不知道嘛,林雅梅,在做第一件案子时,案发现场缺少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就是为日后陷害你所留下的重要证据。林雅兰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被定为有罪,那么你的遗产继承权就会被剥夺,这时她可以以腿上的纹身证明自己就是林雅兰从而返回林家,而这时这个家则就是她一人的了。哦,不对还有一个林雅竹,不过只要看南宫骏对林雅兰的感情,我相信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迟早会使林雅竹崩溃的。” “你、你真的是这么计划的?” 林雅梅怒视着妹子,然后跑过去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耻,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家最好的女孩,比我好的多,没想到、没想到……” “大姐,这没什么奇怪的,我和你一样,不同的只是一个我比你内向的人罢了,你会把你的喜怒哀乐放在脸上,但是我不会。” “你……” 林雅梅怒气冲冲的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张刑不让她走。 “等一下,林大小姐,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你还不能走,在没有完全了解这件案子之前,谁也不能离开。林雅兰那么现在就请你抓紧时间将你在第一次作案后藏好的那件东西拿出来吧,还有那个密室杀人案,你也再重新演示一下吧。” “这……好吧,我先演示那个密室的生成,然后再把我藏好的证据拿出来。” “很好,再问一句,那件东西应该还在公馆里面是吧?” “是的。” “那么看来我们的推理没有错。” 张刑冲网维和江泉看了一眼,然后三个人同时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十四章 密室的诡计 林雅兰在张刑、网维以及其他众人的“陪同”下林子君的“广益阁”,她要做的是向众人演示今天凌晨她在这所房间里杀人的整个过程。这看上去是很残忍和不够仁道的,但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件事情,就连江泉竟然也没有出来阻止。 “那么,开始吧,你就把你如何制造这间密室的手法在这表演一下吧。” “可是这里的房门已经被撞坏了,我没法那么做,不过我可以用说得。” “好,那你就讲讲看。” 林雅兰低着头,在眼镜偷瞄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之后,开口说道: “这个密室其实一点也不复杂。我今天凌晨在杀了父亲后就带着钥匙离开的房间,然后在今天早上就把钥匙藏在身上,等到网维他们撞开门后,我趁他们都在注意父亲的尸体时就将钥匙扔到了书桌上。” “怎么样我在侦讯时就说过了吧。” 听完陈述,林雅梅最先反应,她有一丝得意但更多得是痛苦。 “是的,你是说过的林大小姐。“ 网维接口道, “那么我记得当时你没有戴手套,那么那上面应该有你的指纹啰?” “是的,因为平时我也经常的使用那把钥匙,所以我想上面反正有指纹就不用戴手套了。” “很精明啊,那么那把钥匙上也该有林子君的指纹啦?” “当然是的啦。” 林雅兰蔑视的扫了网维一眼,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点迂,但接下来她就傻了。 “可是奇怪啊,我们在那把钥匙上并没有找到林子君的指纹,倒是发现了泉和林雅竹的指纹,当然也有你的,但是那是在泉的指纹之下。请问你对这件事怎么解释。” “我、我……” 不但是她口吃,在场的人除了张刑和江泉,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你不知道了吧,这是当然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杀死林子君的真正凶手,而你为之作掩护的那个人,现在也是你露出马脚的时候了吧。 你是不是很惊讶呢,但是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南宫骏——先生。你才是第一件案子的真正凶手!” 网维的手指指向站在门口的南宫骏,然后不等他有反驳的机会就接着说道, “真是有意思的事,夫人不小心搞错了房门钥匙;没想到丈夫也跟着搞错了。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杀了人,而事先想好的密室制造法却因为搞错了钥匙而打不开自己的房门而不能用,想必你当时一定急得够呛吧。” “你,胡说。我没有杀人。” “是嘛。那么钥匙的事你怎么解释。林雅竹自己也知道,江泉在和你换过钥匙后,依旧打不开她的房门。是不是?” “是的。” 轻轻的点着头,林雅竹的眼睛已经不能与他们对视了:先是父亲死亡,然后是妹妹遇害,自己被怀疑为凶手,接着就在自己洗脱嫌疑后,却赫然发现自己最敬爱的姐姐竟然制造了一出失踪的事件,为了夺取家族的财产,而现在这个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竟然又是自己的丈夫。显然这些事是林雅兰和南宫骏早在三年前就商量好的,自己三年来不过是他们为了实现计划而摆弄的一粒旗子;是他们的一个玩偶;是他们用来隐藏的遮蔽物。 想到这,林雅竹头重脚轻的栽倒了下去。 “喂,罗斯。” 江泉扶住她,然后带她到床边坐好。 “你……” 似乎是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江泉抬头看门口的南宫骏,只见他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不但丝毫不看一眼妻子,反而是开始咄咄逼人得向网维进攻了。 “开玩笑,你说我是凶手杀了林子君,然后在制造了一间密室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由于林雅竹搞错了自己和江泉的钥匙而回不去。那么问你这件密室到底是怎么制造的,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当然会说得,但首先我要指出的是,搞错钥匙造成的后果不是你回不去房间,而是不能完成你事先想好的那个密室计划。不过你不愧是个头脑灵敏的人,不过一会儿你就想到了另一个制造密室的方法,而且还可以将林子君的钥匙留在书桌上,做出一个真正的密室。只是你不小心也搞错了钥匙,才使我想到你才是这出事件的真正执行者。” “哼,如此罗嗦的说了半天就是不说密室是怎么制造的,你是不是不知道啊。也对你是个作家嘛,太善于想象了,却不懂想象与现实的差别。” “哈哈哈哈……” 网维大笑, “我真的佩服你,作为男人你确实是无毒不丈夫了。不过很可惜那些不是想象,而是事实。泉拿刀片和棉线过来。” 冷峻的扫过南宫骏,不说二话的网维拿着他要的东西,走向阳台。 “一开始我们都认为这个密室杀人案的秘密在于走廊的房门,但是后来发现那是错误的,这个密室真正的秘密在这个房间的阳台门。 事实上这个密室很简单只要有一片刀片和两根长50公分的棉线就可以了。第一步,想将一条棉线绑在刀片上,然后将刀片垫在插销孔的上面,接着把另一段棉线的一头做成一个套圈套在在插销的柄上,将插销柄保持与门板的垂直。” 一边解释着一边在南宫骏的眼前实践,那个男人似乎有一点紧张但却是依旧一张不露声色的脸。 “走到阳台后轻轻的关上门以保证插销的位置没有改变,接着将刀片从垫在插销孔的地方抽出。” 网维从门缝下将刀片抽出来,一下子插销就一丝不差的落入的插销孔。 “最后轻轻的把绑在插销柄的棉线一扯。” “啪。” 一记轻微的敲击声,插销的柄靠到了房门的一边,而那条棉线则也是被网维撤到了阳台上,不留下半点痕迹。 “怎么样,这个方法是不是可以轻易的制造一件密室啊,南宫骏先生?” “你、你……就算那样做可以制造一间密室,你能说那是我做的嘛。还有我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的。” “当然是从阳台爬过去的,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林雅竹我问你,昨晚你们有没有将阳台的插销锁好?” “这个……” 坐在床上的林雅竹看了南宫骏一眼,然后怀着泪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们晚上睡觉从不锁阳台。”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南宫骏突然诡谲的大笑起来,然后反驳道, “网维先生,如果我可以那么做的话,那么你自己应该也是可以的。” “可惜的是我不是凶手,所以只能是你了。” 这个理由看来是十分缺乏说服力的,南宫骏狡猾的眨眨眼,反问网维道, “你说你不是凶手,你能证明自己清白嘛?” “很可惜不能,但是至少我能证明你是真凶。” “哦,那就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啊。” “我当然会拿出来的,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话,就带我们到你的房间去啊。” “我相信我要找的东西就在你的房间。” “好啊,但是网维先生我警告你,如果你找不到的话,我要告你诽谤。” 南宫骏说完狠狠的瞪了网维一眼,带头向隔壁走去,出房间时还偷偷的扫了林雅兰一下。 黄昏十分,夕阳正处于天际的正西方。南宫骏的房间也就是林雅竹的房间“百味阁”正是这座八角型建筑位于西面的房间,此时打开房门,瞬时间光彩夺目的红色霞光就耀眼了门口的众人。 “好漂亮!” 江泉先是感叹,然后拉着网维跑进阳台。 “你看、你看樱花林在夕阳的照耀下更美了。” “是啊,不过我觉得它还比不过……” “喂,你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张刑打断太过罗曼蒂克的两人,把他们唤进了房间。 “嘿嘿……不好意思。” 两个人同时露出调皮的微笑。 “怎么不找呢,网先……” 南宫骏质问的话还没说完,阳台里面就忽然响起了“嗖、嗒”的两声,网维抢先一步再次跑向阳台,而身后的南宫骏则是面如死灰。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指着用箭穿着射在阳台上的塑料袋,网维表情严肃。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是谁从林子里射过来的这包装有羽毛、手套和子弹壳的塑料袋。但是那不是从我房间里找到的,凭什么栽赃嫁祸。” “哈哈哈哈……” 这次换成了网维爽朗的大笑, “原来这里面还有子弹壳,张局长看来我们还真不知道呢?不过南宫骏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一只装有羽毛和手套的塑料袋,这里除了我、张局长和江泉知道外,从没有告诉过在场的其他人。” “这、这,我、我……” 南宫骏彻底慌了手脚。 “你倒是说说看啊,如果你能给出一个使人信服的理由,我就相信你不是凶手。” 网维的声音铿锵有力,神情严肃冷峻。站在他身边的江泉看着此时酷酷的他,心里面不知道有多高兴。 “南宫先生,事实上维他还有其他可以指证你的证据,不过他认为那个证据的来得太巧,不足以使人完全信服,才故意激你到这里来的。而这支箭则是由典超刑警在树林那里看到我们在阳台后才射过来的,目的就是看你的反应。果然被维料中,你一时间竟然想也没想的说出了证明自己是罪犯的话。” “你、你的意思是……” “是的。” 网维接口道, “作为证据市不能用来实验的,而这个里面装得只不过是樱花的花瓣而已。” “什么??!” 南宫骏大吃一惊。 “你昨晚在完成密室后,回到自己的阳台,然后用事先从林子君书房拿到这里藏好的十字弓把那个装有证据的塑料袋射到了对面的树林。由于你的房间是正西面,所以在八卦中就是代表幼女的‘兑’卦,而这一卦又属阴,所以同一方向树林里的小路就是一条死路,你将那么重要的证据藏在那里不但警察找不到,即使是林家的人一般也不会去那里找的。不过现在嘛,典超刑警已经把它带来了。” 说到这,典超正巧进来,他一手拿着找到的证据,另一手拿着的则是江泉说的另一个重要证据。 “真的很不巧,由于洗澡的时候我向林雅竹借你的剃须刀用来刮胡子,结果在换刀片的时候,发现了你藏在里面的用来制造密室的刀片,不但上面还系着一段短短的线头,另外它还沾到了林子君溅到地板上的血迹,最重要的是那上面只留有你一个人的指纹,我想带着手套是很难换刀片的吧。” 听着网维的话,南宫骏再一次的沉默不语了。 第十五章 遗书 梅雨季节的天气永远是那么的反复无常,上午还是阴天,中午就下起了雨,傍晚时分天气又一下转为了晴朗,夕阳的霞光清清楚楚的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可惜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差的很。 “真的没想到雅兰竟然会为了家里的财产和这个畜生勾结起来。” 林雅梅已经不知一次的续上手中香烟,她的烟瘾很大,现在更是多得惊人, “咳、咳……我问你南宫骏你是不是在成功之后连雅兰也要一块杀掉。” “我有这个必要回答嘛?” 南宫骏冷冷的瞪着她, “其实都怪你自己不好。” “这关我有什么事!?” “哼,你想知道嘛,过来啊。我悄悄告诉你。” “呸,雅菊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是一个真正的伪君子。” “那又怎么样,从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是我输了,不过你们林家也别得意。在这里有这个所谓的网叔叔帮你们打点,到了香港呢,林雅菊也死了。我看你们林氏难道还能支撑多久,哈、哈哈哈哈……” “你!” 听到他那阴毒的笑声,林雅兰也怔住了。不过还有一个人的笑声笑的比他还要响。 “哈哈哈……可惜啊,南宫骏先生,一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小小姐其实没有死,那只是我们当时为了揭开案情所说的谎话。” “什么?是不是真的?” 林雅梅兴奋的大叫。 “是的,不信你可以问典超刑警,他刚从医院来。” “是这样的,由于抢救及时,林雅菊小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仍需在ICU护理一段时间。” “是嘛,太好了、太好了。” “雅菊…二姐我…对不起你。” 沉倒头的林雅兰喃喃自语。 “对不起,你难道对得起爸爸、对得起雅竹、对得起死了的母亲!” “我……” “我什么我,到时候你不是还要害我嘛。你对不起我们全家,你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林大小姐。” 听着林雅梅对妹子的训斥,网维有些忍不住的说了。 “有什么不对吗,网叔叔?” “嗯。” 尴尬的捏了捏鼻子,网维继续说道, “其实林老先生并没有怪罪林雅兰啊,因为他很早就知道了腊艳玲的真正身份。” “怎么可能?” “是真的。爸爸他其实跟雅菊说过这事,只是我们不相信罢了。” “可是,爸爸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毕竟是亲身父女嘛,当然不会感觉不到的,即使是整了容。不信你们把腊艳玲的拼音拆开看看,林雅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林老先生为你起的吧。” “嗯。” “那么就对了,他在拼音里面早就告诉我们你就是林雅兰了,而且你所住的正南面的‘千里阁’,在八卦里面是‘离’卦代表着次女。” “那么既然爸爸已经知道我就是林雅兰,为什么不拆穿我。” “他有苦衷啊,虽然他明白你和南宫骏的阴谋,但他不想阻止。” “父亲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这个,只要看看他的遗书我想你们就明白了。” “遗书、遗书找到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在哪了,虽然我没看过,但我想那里面一定有林老先生留给你们的一封信。” “在、在哪里?” “瑯環小筑。” “瑯環小筑?不可能那里除了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和几个鸟笼不可能有地方藏遗书的。” “那么没什么要起名为‘瑯環小筑’呢,如果只是下围棋的话可以叫做‘清风轩’什么的啊。张局长如果不介意,我想现在就让泉把林老先生的遗嘱向她们宣布了。” “可以。” 的确如网维所说的,林子君的遗嘱及藏在“瑯環小筑”里,藏在那张下围棋的石桌里面。网维走到石桌旁,自信的转动起石桌上的两个瓷碗,接着将那张石桌的桌面给搬了起来。原来那两个瓷碗是嵌在石桌上的两个机关,而《搜神记》里那一页的意思就是要网维想到下围棋的地方。 石桌的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封的信封,信封的边缘紧紧的封好着,上面还盖有林子君的印章和签名。网维将它取出来递给林雅梅验证,然后传给林雅兰,转了一圈后,传到了江泉手中。 “江律师,我们相信这份遗嘱的真实性你拆封吧,至于雅菊我相信她也会同意的。” 江泉点点头撕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两份文件。其中一份是林子君留给女儿的遗书,另一份是遗产的分配。 “雅梅、雅兰、雅竹、雅菊: 当你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我已经离开了你们,但是请你们不要为此难过。 你们的爸爸是个任性的人,许多事情一直瞒着你们,即使到死也不愿说出来。但现在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们了。因为那些都是我犯的错,是没有理由在我死后仍然困扰你们的生活的。 你们都知道我们林家曾是一个望族,到我的父亲你们的祖父一代因为战争而使家族败落了,因此作为林家的长子和唯一的生还者,长久以来我一直把复兴林家作为我的首要责任,而且很幸运得是我成功了。 不过遗憾的是我太傻了,我虽然在事业上却忽略了家庭。我长久以来得那种愚昧的大男子思想使得我毁了这个家,你们的母亲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年龄坚持生育,结果在生下雅菊后难产去世。她的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你们都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们的母亲,但是她由于我那么早早的走了。我痛苦、我悔恨,我知道事实上你们的母亲是我杀死的,我希望如果我可以的话代替她而死,可是我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我明白雅梅恨我的原因,我也明白为什么雅兰要编造失踪死亡的假相,是对我杀害你们母亲的恨啊,我杀死了你们的母亲还是你们姊妹互相仇恨,我完全的毁了这个家,我是这个家真正的罪人。一直以来我就想请求你们的宽恕,想调解你们的关系,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个能力,我很无能除非我死去。 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我已经不在害怕了,我把长久以来埋在我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无怨无悔了,现在我就要和你们的母亲团聚了。在那里我将和你们的母亲一起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因我的死而忘掉仇恨,好好的珍稀彼此姊妹的情意,一起好好的守护林家,这也是我一个孤独老头的唯一心愿。 最后祝我的女儿们能够幸福。 林子君绝笔 一九九八年六月五日 现在将我名下财产作如下的分配:除樱花岛外,所有的资产、股票及房产均分为四分,平均分给我的四个女儿林雅梅、林雅兰(腊艳玲)、林雅竹、林雅菊。 此外关于证明腊艳玲就是我二女儿林雅兰的DNA验证报告我放在了林氏总裁办公室的保险箱内了,可以有雅菊亲自打开验证。 林子君 一九九八年六月五日” “呜呜…………” 江泉还没念完,林家的女儿们就早已哭声一片了。 夕阳西下,樱花岛上的事件已经落下了帷幕,江泉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对网维说道, “维,我觉得所有的谜团中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清楚。” “是关于林雅兰的照片被毁的那件事吧?” “嗯,难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是林雅兰。” “那当时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打击林雅兰,事实上她本身也是南宫骏玩弄的一粒子。” “怎么说?” “你知道南宫骏是为了林家的财产才接近林家的女儿的。先是在公布遗嘱前杀了林子君,再让林雅兰杀了林雅菊,然后嫁祸给林雅梅。这样一来,由于林雅兰在一年前宣告死亡,那么林家只有林雅竹一人可以继承林子君的遗产了。然后再通过那些慢性毒药毒死林雅竹,那么林家的财产就归他一个人了。” “是啊,这些计划林雅兰也知道啊,怎么说她也是受害者。” “你不要忘了,一旦林雅兰以林家女儿的身份出现的话,可以撤销法院宣告的死亡,这样她就仍有权力来取得林子君的财产的。” “你的意思是,就算林雅竹死后南宫骏也不会再承认腊艳玲是林雅兰。” “不错,他会告林雅兰故意冒充林家的女儿要骗取财产,然后可以指证当年杀林雅菊的其实是林雅兰。” “这…他真的会这么做?他不是很爱林雅兰的嘛。” “我相信他会,如果他真的爱林雅兰,就不会在树林里说那些话。他当时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林雅兰一人扛下所有的罪名。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是那么计划的,由于林雅兰整了容,所以单靠腿上的纹身根本就无法证明什么,但如果有照片的话还可以通过以前的照片合整容医生来确定林雅兰的身份。” “但是如果连照片也没有的话,就算找到整容医生也不能证明什么了。” “不错,而且林家的人全部死光以后,要做DNA验证,也没有其他人的DNA来做比对了。” “果然是城府颇深,不过他估计没想到,林子君事先已经为林雅兰做了DNA验证了。” “不错这就是林子君真正的高明之处。我敢说即使再有两个南宫骏,也未必是林子君的对手。” “这个我相信,但是我想即使是林子君也未必是网叔叔的对手吧?” “网叔叔?” 网维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好啊你还羞我,我可是莫名其妙的钻进了林子君的圈套的。” “不过我看你那副美滋滋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说着、笑着,江泉将手伸进了网维的臂弯。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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