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被称为谈梓义的秘书,30多岁的年纪,一身秘书气质,戴着一副金边玻璃瓶底厚底眼睛,人总是挺不起腰杆的样子,微微的弯着身子,唯唯诺诺的走上法庭。 “你就是严森的秘书谈梓义?” 江泉这个蔑视的问话中,我感觉出了不同寻常。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严森和谈梓义两个人身上了,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就是严科长的秘书。” 谈梓义说话习惯性的喜欢灌上他人的职务。 “我在市进出口管理总局工作。” “嗯,那么严‘科长’是进出口管理总局的科长啰?” “是的,严科长……” “我现在问你。” 江泉警觉的打断那位秘书即将开始的迂腐论调,把问话引向正轨, “今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你有没有和你的严科长在一起?” “这个,是这样的。” 谈梓义显然对被江泉打断口舌而不满,他托托眼睛,忿忿的说。 “你能肯定?” 江泉走上一步,加强语气逼问。 “我当然肯定!那天我是七点半到严科长家的,我记得进门的时候,正听见客厅的电视在播放新闻联播的篇尾曲,而且我那时进门还看了墙上的挂钟,也是七点半。所以我肯定那个时候严科长在家!” “你只是说了你什么时候到他家,并没有说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到严森家去,是他叫你去的吗?” “这个,当然是严科长叫我到他家去,因为有些局里面的事要处理。而且我是在晚上十点半左右离开的,在此之间我和严科长一直在一起,我们除了讨论局里的事,还一块吃了晚饭,我们还……” 谈梓义显然讨厌站在法庭上被问话,那感觉好像自己是一名被告似的,他尽可能的要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说个完,好让江泉不再发问。不过恰恰背他所愿,江泉再一次的打断了他, “你去严森家吃完饭?他约你的?” “不是,是因为我来不及吃了!我和严科长约好七点到他家的,但是后来我睡过了头,接了电话后就急急忙忙赶去,结果来不及吃晚饭。到了严科长家,他听说我还没吃饭,就陪我再吃了一顿晚饭,我去的时候严科长早就吃过晚饭了,他当时在洗澡。” 谈梓义显然越说越乱了,我发现每当他多说一句话,旁听席上的严森脸色就多白一分,莫非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江泉她难道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是那个谈秘书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啊,还有如果真的是严森,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嫁祸给我?我和他从来没有什么过节啊!还是再听听江泉说什么吧。 “呵呵呵……你说你睡过头了,又接到了电话。你不觉得很令人难以听明白吗?我想麻烦你还是把那天的情况再重新向我们说一遍吧。” “这个?” 谈梓义顿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严森,比较无奈地说起了哪一天的情况, “那天是十月二十一日,星期六。本来是应该休息的,可是那几天由于公司突然接到大批的业务,很多事都来不及做,所以我在公司加班。下午四点的时候,严科长忙完他手中的活,可我手头还有两份需他签字的重要文件没有打印出来,所以严科长让我打完后去他家找他签字。我同意了,我们把时间约定在晚上七点。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连日加班太过疲倦,结果不知怎么就睡着在了办公桌上。七点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原来是严科长打电话来问我怎么没到他家去。我急急忙忙把还剩一点的文件打印完毕,把该发的邮件发了出去,然后就去了严科长家。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是七点零五分,到严科长家是七点半。那时严科长正洗完澡出来,知道我还没吃晚饭,就再陪我吃了一顿,还喝了酒。到了十点半,我见时间不早了,就告别回家了。” “很好,但是我还有三个问题,想请你在说明一下:第一你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尤其是当你的严科长离开以后,有没有吃喝什么东西?” “这个当然有,喝茶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第二你有没有手机,那天吵醒你的到底是手机还是电话?电话里的内容是什么?” “无聊。” 谈梓义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我当然有手机了,不过那天吵醒我的是局里的电话。严科长在电话里问我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来我家?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对严科长说: ‘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睡着了。’ ‘哦,怎么会这样?小谈啊,你最近太累了吧。不过这些文件今天必须完成啊,你还有多少,来不及的话到我家来,我和你一起干吧?’ ‘不、不,科长文件我还有一页就打好了,我在七点半之前一定到您家。’ ‘那好,把握时间,我等你。’ 所以我来不及吃晚饭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严科长家去了,一路上我还一直的在看手表。”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在离开严科长家的时候是不是迷迷糊糊的,又想睡觉?” 江泉问这句话时已经不在看谈梓义了,她的目光严肃而又威严的看着旁听席上似乎在微微发抖的严森“科长”。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谈梓义倒反而有些惊讶了, “的确我本来酒量就不好,那天在严科长签完文件后,知道我没吃完饭,又非要陪着我喝了两瓶啤酒。我喝了之后就迷迷糊糊的有些晕,后来洗了把脸,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就匆匆告辞回家了。” “嗯哼,那么我再肯定一件事,第二天星期天,你没有上班,而第三天星期一的时候,你的严科长比你早到公司。是不是?” “这、这……” 初时的不合作态度已经完全变成了惊讶与不可思议,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律师,一脸的茫然与疑惑,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你问问你的严科长啊。” 江泉没有回头,伸出右手的食指,直指严森道, “一切都清楚了!杀死张丫丫的真正凶手,陷害我的当事人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要狡辩吗?” 旁听席上举众哗然,大家看着坐在身边的严森,聪明的人从他不安的神色举动中已经明白了什么;老实一点脑筋转不过弯的则是一副和谈梓义相同的奇怪表情看着江泉。审判长没有说话,微笑着看着眼前局面的未微秒变化;而检察院的那帮家伙们则也是镇静的看着江泉和严森两人,不表态。我忽然悟到,原来他们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同样不是傻瓜啊。 严森突然被江泉指着称为凶手,面皮一下子的变白了,身子坐在椅子上也不由自主的发颤着,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面色渐渐的恢复初时的红润反问江泉道: “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在案发当时,可是一直在家,我的秘书刚才可是已经证明过了。我想在座的各位和审判长阁下也已经听见,你这样胡言乱语的诬陷我,可是要附法律责任的,我想你既然是律师,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差点跌倒,我从来没想到那个严森竟然会说这种话,在听到他这话的一瞬间,我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犯罪者的狡猾气息。 “呵呵呵……正如你所说,诬陷可是要附法律责任的。” 江泉轻轻的冷笑了两声,反击道, “我有两个疑惑,如果你能解释的通,解释的令人信服,我就承认我诬陷你。” “你尽管问好了?” 严森站在旁听席上,抓着前面的护栏,一脸的有持无恐。 “很好,第一为什么你的秘书七点没有到你家来,你没有打他的手机找他,而是打电话到公司里?第二为什么明知你的秘书要来,你还会去洗澡?” “这……” 严森的双手一下子紧紧的抓了一把护栏,然后很快的回应过来问谈梓义道, “小谈,那天我没打你的手机嘛?你有没有看过?” “我,我不记得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你看,他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我当时是打过了没人接,才想到打电话回公司看看的。” “哼哼。” 江泉鼻子出气,我也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 “那么,第二个你怎么解释?” “那是因为我有晚上洗澡的习惯,我虽然知道小谈要来,但我想到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完全来得及洗个澡,所以就洗了,怎么难道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是你的解释可以令坐在旁听席上的各位信服吗?” 旁听席上的观众门有人点头,有人摇头。只是我不知道他们的点头是同意严森的解释还是江泉的疑问;疑惑那些摇头的是在否定严森的狡猾还是江泉的责问。 我看着站着的严森,发现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种“恶”,他呵呵的干笑两声问: “即使我的解释真的不能使所有人信服,那有如何?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为了你的委托人能够脱罪,千方百计想找一个替死鬼。那么你有能够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不是事实的证据吗?” 他说完撇了我一眼,碰到那眼神时,我完全相信了——杀死张丫丫的凶手就是他!他的眼神中透着嘲笑,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江泉没有马上回答那个男人的话,而是把脸朝向了旁听席最上面的大门。她静静的看了一会,等到那门一打开,就马上微笑起来了。 走进法庭的是个男人,长得很英俊,戴着一副擦的亮亮的金丝眼睛,镜片的后面闪出一种冗智的光芒。那男人和同样戴着一副金边眼睛的谈梓义有着完全不同的风度和气质。 “泉,这里就有拆穿严森‘先生’不在场证明的决定证据。” 他掏出一张磁盘,走到了法庭上。 “你是?” 审判长奇怪的望着这个男人,不过没有让法警把他驱逐出去。 “我是网维,一个自由职业者。我父亲是Speed-Net的CEO。我相信审判长阁下应该知道Speed-Net吧?” “是市里的那个著名网络公司。你就是网老先生的儿子?” “不错。不过我在这想说的是关于进出口公司里的局域网的事。” “他们的局域网怎么了?” 审判长再奇怪,因为他记得法院的局域网好像也和Speed-Net有关。 “他们局域网的总服务器在Speed-Net的里面,所以他们发送邮件的时间由服务器的内设时间决定。即使有人把电脑上的时间更改了,也无法改变邮件发送的时间。” 网维的脸转向严森,扬着手中的磁盘说, “这般磁盘里面记录着十月二十一日凌晨到午夜所有发过的E-mail,其中进出口公司那天发过的邮件有七十一条,最后三条的时间是15:37’56、16:09’32和20:03’41。根本没有一封电子邮件是在晚上七点发送的,这又是怎么回事,严森‘先生’?” 严森呆住了,谈梓义也呆住了,旁听席上一片唏嘘嘈杂。审判长在微笑,检察官和公诉人也在窃窃私语,他们讨论着,悄悄的冲张刑招招手。 “你的不在场证明由三块钟表不应该说是四块钟表构成:即办公室的电脑时间、谈梓义的手表和手机时间以及你家里自己门厅上的那块手表。当然你家里也许还有其他的钟表和显示时间的装置,但是你也应该全部调过一小时了。 你那天下午假装回家,让你的秘书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办公。当然你在走之前先悄悄的在他的茶杯里面放上安眠药,然后悄悄的等到他睡着以后,就在悄悄的潜入办公室,把他的手表、手机和电脑时间分别调快一小时。 接着你就回到家,以庆祝生日为名义约张丫丫出来陪她吃饭。等到吃完饭的以后,就带着她到郑鬓松先生没完散步必经的地方去,等到看到郑鬓松先生出现,就动手杀了张丫丫,当然你故意让她大叫完全是为了吸引郑先生和小区保安的注意。你杀了张丫丫之后,把匕首插在她的手上,并且牢牢的钉在地上也是为了让郑鬓松先生在刀柄上留下指纹。你在杀了人之后,在警车来之前逃到了河边,脱下沾血的夹克后翻墙回到小区。注意!刚才许小姐认为他在杀人之后马上埋掉衣服是错的,一来他没有掘土的工具,二来他时间也来不及。他那时必须马上回到家里给他的秘书打电话,让谈梓义到他家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他急急忙忙的抱着他的夹克回到家——当然只要把夹克翻过身来抱着就不哦阿翻墙时把血迹沾到墙上了——然后给秘书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这里面由于时间紧张和一时心慌他犯了个错误,他直接打了办公室的电话,这就很好的说明他完全知道他的秘书当时在哪里且在干什么。可是他却为了演戏而说出了‘你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来我家?’这种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话。等到谈梓义到他家之后他就以谈梓义还没有吃过晚饭为理由请他喝酒吃饭,因为他知道谈梓义的酒量不好,很容易醉,所以在灌了他之后就再此悄悄的把谈梓义的手表和手机时间播回去。这播手表的时机,我也可以确定实在谈梓义进喜手间洗脸的时候,因为一般人洗脸时都会把手表脱下,只要有这一瞬间,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动手脚了,而调整手机的时间则更容易了。一切完毕以后,他送谈梓义出去,然后再第三天的早上在谈梓义到办公室之前再把电脑上的时间调回去。这就是你所有的犯罪行为,哦,不对还有你当天晚上再去河边埋夹克忘说了。你之所以那么处理是因为河边一般没人来往,埋在那里不会被发现,而扔到河里就惨了,一来那条河里白天的时候有船经过难免被人看见,二来最近市里在整治河道,有许多船在挖河底底淤泥,更加容易被发现,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埋了它。本来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偏偏就碰到了你楼上这么一位好管闲事、聪明伶俐的许嘉莎小姐以及她那条鼻子一极棒的杰普。怎么样严森,你还能狡辩什么吗?” 畅快淋漓,这就是江泉的那位男朋友嘛,果然是不一般啊。我虽说有点微微的嫉妒,心里面却是心悦诚服的佩服他。 “呵呵……我当然有话要说,即使我的不在场证明有假,那有怎么样,你有我杀人的直接证据吗?” 他狡猾的笑着,然后眼珠一转又说, “还有,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夫人难道会不知道嘛,我不隐瞒着她,我能够做这种事?” “呵呵,我可没说过你夫人不知道你杀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你的帮凶!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个你也不知道的秘密,你夫人手上戴的那枚钻戒就是你杀人的最有力的直接证据。” “你、你说什么?” 严森慌神了, “你胡说!” “哦,我胡说什么了?” 网维转过头去盯着他的眼睛, “我问你,这枚钻戒你哪里来的?” “哈、哈哈……” 严森突然狂笑起来, “这枚钻戒当然是我买的,我身为市进出口总公司的一名科长,难道就没有钱买一枚钻戒送给我夫人做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在什么时候买的呢?你能确定你夫人手上戴的就是你买的那枚钻戒?” “我当然能确定,那是五年前,在我们庆祝我们结婚三十周年时买的,我夫人差不多经常戴着,所以我可以确定。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啊?是不是要我拿发票给你看啊?” 严森的语气可以说是嚣张之极,他轻蔑的盯着站在他眼前的网维,一脸的奸笑。 “我倒不要你现在变什么发票出来给我看,因为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把它带在身上,不过呢,我已经请来了一位珠宝专家,让他鉴定一下你夫人手上的钻戒如何?” 网维同样是狡猾的笑着,要请严森这位“君”入瓮。 “珠宝专家?” 严森有点迷惑和不解了,他虽然现在有点担心了,但刚才说话太满,现在想不让专家鉴定那枚钻戒似乎也不行了,当然他心里还有一个疑惑:那钻戒到底和凶杀案的证据有和关联? 严夫人李玉梅涨红着脸,看着站在身边的严森,见他微微的点了下头,便从左手的无名指上脱下了那枚做工很精美的结婚纪念戒指。 “嗯,我可以以我珠宝鉴定二十多年的经验和荣誉断定这枚钻戒是假的。” 那位被网维请来的鉴定专家一出口就惊的严森半死,严森顿了半晌,然后咆哮道: “你XXXXXXX!” 粗话连篇,凶相毕露。网维默然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解释道: “这也难怪,毕竟张丫丫换调这枚钻石是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就是因为拿着你夫人的这枚结婚纪念钻戒去哄你的小娇娃,才会露出金屋藏娇的破绽的。于是为了家庭和面子,你就要和张丫丫分手,但是她却死活不同意,因此你便产生了杀意。那天你以为她过生日为理由骗她出来伺机杀她,当然你还让她戴了那枚钻戒。在杀完人之后,你急急忙忙的去手上取那枚戒指,可是不曾料到它太小,而张丫丫的手指较粗。因此紧紧的扣着取不下来,所以你才用匕首切断了她的手指,当然为了迷惑警察割断手指的真正含义,你就把她的十个手指全部割了下来。本来你以为这枚钻戒只要警察看不到就不会去查它的来源,也就不会查到你,可是你却万万枚料到的是张丫丫因为贪幕这枚钻戒,她也想到你叫她出去戴着钻戒是想要把它讨回去,所以就事先做了一枚假的戒指。而现在我可以给你看看这枚警察从她的房间里搜出来的真戒指以及这枚假戒指的打造发票。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一口强调的真的钻戒是一枚仿造的,而死者家里却躺着一枚真的呢?还有只要用露明诺喷在这枚假的钻戒上。即使你已经把死者的血迹完全的洗干净,它也照样显现的出!” 严森瘫坐到了椅子上,他的身子不住的发颤,喃喃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识破这些,我的不在场证明应该是很完美的,不该受人怀疑的,还有郑鬓松完全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男人,我和他之间出了可是邻居之外就不在存在着任何联系,为什么你们会怀疑我?难道你们就枚怀疑过黄天荡和段萧(郑鬓松的另外两个邻居)两个人吗?” “我当然怀疑过,不过疑点最大的还是你,因为你在一开始提供给警方的不在场证明就太完美了,反而给了人一种刻意制造的感觉。” 网维淡淡推了一下眼镜,解释严森他最后的一个怀疑。 这件事到今天已经过去三个月了,那天审判刚结束,检察院的就已经给张刑签发了批准逮捕严森夫妇的逮捕令,显然他们那时在法庭上秘密商量的就是这件事。当然他们也跟我到了歉,并且按照有关规定要求给予了我赔偿,不过我没有要这笔赔偿费,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得到了更加宝贵和有意义的东西。 只是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嘉纱的脸能够再短一点、眉角再上翘一些,鼻梁再高一点,下嘴唇再薄一点以及她的杰普能够再少吃一点。 呵呵……那样的话一切可就都完美了。 <完> 呵呵……终于完成了,只是看了上篇大家的回复, 那么热情、那么希望等来的下篇不要让大家失望才好啊。 我有言在先,如果不满意可不许扔鸡蛋哦。 哇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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