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炮仗之谜 一个礼拜之内连续赶上两起谋杀案,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不过我却是真的碰到了。那个男人——国内鼎鼎有名的金鼎实业的大老板金鑫此时就倒在我面前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心口上穿着一个洞——一个被猎枪穿透的洞。 故事的开端是从内蒙古回到北京后开始的。因为那个老铁穆尔家案子的关系,回到北京后,我们几个的情绪都不好,总觉得堵得慌。于是吕万笙就决定带我们去山区里面度假,来一次真正的放松心情。他说:“现在的北京人,最流行的就是双休日去山里度假。” 盛情难却,再说经过这内蒙古一行,大家彼此也已结下了深厚的情义,正应该再好好的续续。接着当天下午,我们就坐上吕记的车,去北京怀柔的山沟沟里面度假。和我们通行的除了傅鄢芝外,还有一位吕记的同事——毛毛小姐。 如果说草原的给人以空旷、辽阔的感觉,能够开阔人的胸襟,那么山谷中就能让人感到超然和幽深,使人的情操不由自主地被陶冶。呼吸着新鲜空气,听着山水滴滴答答的流淌声,煮上一壶茶,弈上一盘棋……或者在鸟语花香的小溪边独自垂钓一个下午。生活啊,这才是一种乐趣。难怪乎道家讲究无为,要隐匿避世。不为世俗的凡物所束缚,活自己的生活真的是一种享受……也难怪林子君当年为什么要在太湖的小岛上造桃花山庄。 现在我心中唯一的遗憾就是此时此刻泉她不在我身边。 我们今晚将要下榻的度假山庄是位于这座山最深处的“木森林”。吕万笙向我们介绍说:“林森老板今年四十五,怀柔人。参过军、种过地,也去炒过股。前几年股市暴跌,几年下来的积蓄打了水瓢,就回到了这山村里面。接着就忽发奇想地要在这山里开旅游饭店,当时的村里人都认为他是疯子、神经病,想钱想疯了……可现在,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竞相模仿起来。” “这么说,这位林老板可是非常有商业眼光啊。”我说,心里面不知为何又想到了林子君。 “对啊,不过说来你不信。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傻得不能再傻,唯独一对眼睛里透着精明和狡黠。” “哦。那么吕记啊,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啊?”傅鄢芝问。 “我么……做记者的,还不像狗一样地嗅这种新鲜事。老实说他饭店的发达还有我一份功劳呢,我那份报道就像是给他做广告。嘿嘿……”吕万笙的胖脸皱起来,看上去就像《猫和老鼠》里面的沙皮狗。“等一下。”他突然停下车。 “怎么回事?” “我买几串炮仗。你不知道在北京城里面,要找地方放炮比登天还难。” “呵呵……”我笑,把脸转向窗外。在S市没有禁止放炮的禁令,这种想要放炮的欲望对我来说是无法体会的。相反我这个人心里面一直非常希望我们那能禁止放炮,每到逢年过节这种渴望就特别强烈。 拿着两串炮仗的吕万笙乐滋滋地回到车里,带着我们继续驶向木森林。 林森是个高个子,黑黑瘦瘦地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上去有着农家人的厚实也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因为吕万笙下午出来时已经向他预订了房间的关系,所以这时我们车子刚一停,他人就忙不暇笑吟吟地跑了上来,“吕记啊,可来了,路上堵车吧?” “哈哈……林老板,发财发财。”吕万笙伸出大手将他的小手包住,握了一会儿,又给我们相互介绍起来。“网维先生,侦探小说家。不过他自己的破案本事比他小说里的侦探强得多。” “呦?”林森那对伶俐的眼睛射着我,心里面也不知再打什么鬼注意,“网维,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等一下,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揭穿了魔术师真面目的人啊?” “哪里,哪里,运气罢了。” “嘿嘿,网维啊,你就别谦虚了,要知道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 “呵呵……”我苦笑,心里却在想:骄傲,那是当然的。我网维不但骄傲,而且狂妄!! “这位是傅鄢芝小姐。”吕万笙继续说,“怎么样,长得漂亮吧?用你这双厉害的眼睛看看,我们傅小姐的职业是什么?” “嗯?”林森冲着傅鄢芝端详一会儿,不肯定地问,“编辑?” “哈哈……不是。”吕万笙开心地拍着林森的肩膀,笑道,“我敢打赌,我们不说的话,你绝对猜不到傅小姐的职业。” “呵呵……”傅鄢芝轻轻一笑,走上前来说,“我是……” “别,傅小姐千万别对我说。”林森阻止她,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好,我们就打这个赌。如果我猜不到傅小姐的职业,我就不收你们的钱。” “好极了。如果你能猜到,我就再给你登篇报道,给你再免费作作广告。怎么样,傅……小姐,你没意见吧。” 傅鄢芝笑了笑,只能说:“好啊,没问题。” “唉,傅小姐啊。这一回你又成了驴子他骗吃骗喝的工具了。”毛毛小姐叹了口气,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去看那张沙皮狗样的脸。 “毛小姐。”林森叫她说,“我们饭店里现在装了卫星电话,这一次你不用担心晚上不能和你男朋友褒电话粥了。” “嘻嘻……”毛毛冲他做个鬼脸,说,“我男朋友出国了,褒电话粥的话,我怕我付不起话费啊。哦,不对,林老板你说过免费的。” “啊——”林森大吃一惊,“你们还真吃定我了啊。” 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林森从领着我们往饭店里面走,一边走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只细长的铁盒子。他从里面抽出了三支比通常的长一倍的香烟。 “谢谢,我不会。”我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 “不会,不是吧?”他不信。 “真的。”我笑着敷衍他说,“小时候被爸妈管着,现在被老婆管着,所以从来没试过,也不想试了。倒是这烟比一般的烟长好多,不知是什么牌子的。” “唉……”他有些失望,摇头说,“男人不会抽烟,就缺了一半魅力。这烟啊,是我自己卷的。” “自己卷的?”我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我在山里面种了一小片烟草,然后等他们成熟了,就自己加工。现在外面的香烟啊,又是精加工,又是过滤嘴,抽起来一点味都没有,而且两三口就完完了,一点也不过瘾。” 木森林饭店有普通房间和乡村别墅两类。我们一行人因为是临时决定前来的,虽然预定了,但还是没有别墅住,所以被安排在了饭店三楼的四个单人房间里面。房间里面套有一个卫生间间,此外就只有简单一张床、一把座椅、一张桌子、一个纯净水架,桌子上面放着茶杯和烟灰缸。 “这里比起山上的别墅简单了一些,没有电视什么的。”林森说,“不过你们可以在饭店里面娱乐,饭店一楼有KTV包厢,微型家庭影院和棋牌室。还有卫星电话在饭店的服务台上,你们哪位要找人联系的,可以去打。” “嘻嘻……有劳费心,我决不会为你省话费的。”毛毛挎起她的小旅行包说,“那么我们现在都休息一下,十分钟后再一起下楼活动。对了,我和傅小姐住三三三、三三五,你们两个老大爷们去住三三一和三三七,保护我们。” “行啊,责无旁贷。”吕记拿过那两把钥匙,将最靠东的三三一房间钥匙递给了我。 “那好,你们就先自便。”林森说,“我还有一个客人马上要来,晚上我请你们一起吃饭。” “唉,这怎么好意思?”吕万笙客套。 “没什么的。我那朋友说来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怀疑吕记你还和他打过交道。” “哦,他是……” “金鑫。” “哦。”我跟着哦了一声。金鑫这个人我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几年前可是相当响亮的,靠炒股赚了钱后做房地产,在海南、广东……都有其投资的地方,甚至连S市也有他金鼎实业开发的楼房。不过我还知道,这个人最近几年不行了,泉手上起码有三个案子都和他有关,都是要求还债的。他来这里度假,我倒正好有机会看看这个金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金鑫,一个圆滚滚的矮胖子。穿着一条红色的沙滩裤、花体恤,戴着一副黑墨镜,像猪一样的从车门里拱出来。他的身边陪着两个身材窈窕长相妩媚穿着性感的小姐:一个叫水淼淼,一束很漂亮的长发垂在腰间,脸上画了浓状,一对深蓝色眼影下的眸子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另一个叫田小垚,一头染成栗褐色的头发烫成了爆炸型,脸上没有画很浓的状,但是那对眼睛却不知为何,看上去有那类猫科动物的显著特征,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狮子。跟在他们身后最后从车里出来的男人叫火炎焱,长得英俊魁梧。明里面说是金鑫司机和助手,私低下却是他的保镖。 “小林子啊,怎么样啊,最近生意不错吧?”果然是和金有不解之缘的人,不但身上手上挂着许多的金品,一张嘴也是金灿灿的一片。 “啊呀,金老兄啊,可来了。再不到,我那好容易吊上来的鱼都快要死了。来来来,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谈事。嘿嘿……对了,向你介绍几位朋友,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现在,轮到他来介绍我们了,“这两位是《城市经济发展前沿》杂志的记者和编辑,吕万笙先生和毛毛小姐,这位是鼎鼎大名的侦探小说家网维先生,这一位是傅鄢芝小姐。” “网维?”金鑫嘴里咕哝了一句,似乎也有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是接下来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傅鄢芝的身上。色眯眯地盯着她,问林森说:“傅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这个……”林森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呵呵……我和吕记他们打赌呢,他说他们不告诉我,我决不知道傅小姐的职业。” “哦?”金鑫也感兴趣了,又转问傅鄢芝她自己,“傅小姐是跳舞的吗?” “不知是什么你这么认为?”傅鄢芝蹙眉反问道,看上去对这位金老板并没有什么好感。 “哈哈哈……你这么漂亮,当然应该是吃文艺饭的啦。但是我以前却没有在屏幕上看到过你,我全国哪没去过啊,所以我猜你是跳舞的。跳舞这一行最埋没女孩子。怎么样傅小姐,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来做啊?” 我靠!!这个男人不要脸,竟然这么赤裸裸。 “不用了,金先生,我很满意我现在的工作。而且我也不是个舞蹈家。” “哦,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知我以后有没有机会和你打交道啊?” “这个……”傅鄢芝有些讥讽地回答说,“我希望这份工作以后永远不要和你们这的每一位打交道。” “呵呵呵……”我、吕万笙还有毛毛全部拼命忍住我们的笑。金鑫啊,你要想和玻璃再工作中打交道,除非你死了才有可能。哈哈……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想法,竟然会在几个小时以后变成了现实。 晚饭是很有农家特色,野菜、玉米粥、烤鱼……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每一道菜做的都很精致,也很和我的口味。说实话,自从离开家以来,这是我吃到的感觉最好的一顿。席上大家的说话主要还是围着金大胖子,恭维、赞美……除了我和傅鄢芝,几乎每一位都在讨好他,可是他却在不遗余力地去讨好傅鄢芝。 “对不起,金先生。我酒好像喝多了,有些头晕。”终于再也不堪忍受的傅鄢芝站了起来。 “啊,傅小姐没事吧?”那男人也赶忙站起,还想去扶她。 不料,坐傅鄢芝身旁的毛毛早他一步也已经跟着站起来扶住傅鄢芝了。“我来吧。”她说,“我也吃饱了,我来陪傅小姐出去散散步。透透新鲜空气。” “嗯,好。”林老板说,“毛毛小姐对这熟,就带着傅小姐到处走走吧。对了,待会儿九点在后山上要放礼花,到时大家一块去看啊。” “有吗?”吕万笙接话说,“我路上还买了鞭炮来着,一千响的,待会儿拿去一块放。” “好好,不过吕记,这一次可不要再烧了我那草堂的顶子啊。” “哈哈哈……”吕万笙大笑,“放心吧,这一次不会让它炸到草堂上去了。” 傅鄢芝和毛毛离开后,那个金大胖子立马变得无精打采起来,眯着双眼,一边喝着酒,一边和身旁的两个女秘书(他这么称呼的)矫情。到了八点半,他也站起来了,“我也喝多了,怎么样?小林子,我们的屋子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林森赶忙站起来,“一〇八号别墅,一个吉利的房号。” “不错不错。”金鑫说,“你忙你的吧,等忙完呼了,我们再聊。对了,小水、小田你们几个就在这好好玩玩吧,有什么想要的问小林子拿。不到十二点不要回来,我很容易惊醒的。” “明白了,金老板。”三个人几乎是一口同声的回答。 吕万笙好酒,但酒量并不很好,所以当其他人装着喝不下推却时他却仍然在一个劲儿地劝,而这会儿他是真的快醉倒了。“哎呀,火炎焱你这个人就是痛快……我和你从今天起就是哥们了。对啊,我也觉得巴西队那第二个球是狗屎运,英格兰真是太亏了。……那些个裁判也混帐……其实从理论上来讲,葡萄牙是输在了心慈手软上。他原本想我不胜你韩国,我们踢个平局,就和你东道主一块出线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韩国人忒黑,玩阴的。还有意大利……” 他喝兴奋了,拉着火炎焱狂侃已经过去了的世界杯。 “嗯,万笙兄说得好,我也看那帮红鬼子不顺眼。不过,韩国妹妹还是满漂亮的,这一次世界杯,我陪我们金老板一起去看球。在旅馆里就碰到好几个韩国妹妹,哈哈哈……”他看来也喝多了,不但人看上去不似先前谨慎,说起话来也开始有些胡言乱语。 不过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与他隔着两个位子的水淼淼突然转过头来,非常耐人寻味的瞥了他一眼,而火炎焱在那一瞥之后,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哎呀,火兄。再喝再喝,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对对,不醉不归。”他又高兴起来,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子,“今天我不开车,我喝酒!” 两个人又开始咕咚咕咚起来。我也吃撑了,放下碗筷就觉得肚子里面鼓鼓的,还稍稍有些难受。我决定也出去散一会儿步,于是向林森老板寒暄了几句,从饭店后门出去,向山上走。 “网维先生。”才没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人喊我。我转过头,见是金大胖子的那两位女秘书。 “网先生,我们能陪你一块散步吗?”田小垚这么问,使我突感惊讶。 “当然可以……只是为了什么?”后面半句我是咽在肚子里的,但那确实是我的怀疑。 水淼淼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问,对我说:“其实我们两个都是你的书迷,所以……想请你帮我们签名。” 她这腼腆的回答,使我更觉惊讶,还那么些许有点不安。 “我的书迷……我可从没想到过还有人喜欢我的书。” “当然有了。”田小垚说,“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网先生你的书啊,最佩服的就是大侦探杨科。” “呵呵呵……叫我网维就好了。我还一直以为我的书没人看呢。” “哪里?对了,说起来这书还是你夫人介绍我看的呢。” “我夫人……”我的脑中更显迷惘。 “嘿嘿……”田小垚见我一脸茫然,把话挑明了。“我和江泉是大学同学,那一年她来北京办案,我们见过面。”她掠了掠额边的发丝,带着娇媚冲我笑。 我吓了一大跳。“你是泉的大学同学,那你也是学法律的啦。你是在金鼎实业帮着处理法律方面的事物吗?” “算是这样吧。”脸上的笑容褪去,“至少当初他让我进他公司是这么说的。网维先生,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谈谈杨科吧。我和淼淼都喜欢这样的男人,只是不知道网维先生在写杨科的时候有没有把自己带入哦?” “哈哈……没有。怎么会,我可是比杨科差劲多了。我懒,我是个很懒很懒的人。”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山间小路上说着走着。 九点钟,后山的空地上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天空又炸出绚丽多彩的礼花。两个女子显得兴奋起来,兴匆匆地拉着我一块往那跑。到了哪里,就只见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地围了不少人。傅鄢芝和毛毛两人一起坐在山石上,看见我们就招起手。 “嘿嘿……网维啊,不错啊,竟然让金老板的两位秘书陪你散步。”傅鄢芝损我,害得我只能对她干笑。 “其他人呢?”毛毛问。 “金老板回房睡觉去了,吕记和火先生我们离开时还在喝,现在估计是都醉倒了吧……” “谁说我醉倒了……呃。”身后,吕万笙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打着酒嗝,“别看我一喝酒就脸红,大爷我可是千杯不倒……呃。” 千杯不倒?好,你不倒我倒。路都走不顺溜了还吹呢。 “那么你是来放鞭炮的啦?”我问。 “当然了。来,火兄,我们放——炮仗去。” “好,一、二、三,开炮!!” 两个醉鬼手里面各拽着一窜炮仗跌跌撞撞地往人群里面挤进去。五六分钟后,又是狼狈不堪地从里边挣抢着钻出来。围着的人群也不知为何慌忙散了开来,只听见乒乓一声巨响,噼里啪啦的炮仗就乱炸一气地响了起来,还差一点飞到几十米开外的草堂顶上,把林老板的房子又给烧着。这两个醉鬼竟然把点燃的炮仗乱丢。 放完了炮仗,看完了礼花,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不知那两个家伙是真没喝醉,还是被炮仗给炸醒了。精神好了起来,话也变得忒多。 “来来来,才九点半。我们一起打扑克去怎么样?”火炎焱说,“反正金老板要我们午夜之前不要回别墅的。我们总不能坐在门口空等吧。” “对啊。”水淼淼附和,又对我说,“网先生一起玩吗?你不会这么早就去睡觉吧。” “当然不,只是……”我说,“我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哈哈……模范丈夫。”傅鄢芝调侃我。 “那是一定的。人家小泉可是个宝哦,不宠着怎么行。” “怎么,田小姐认识网维他夫人?” “我们是大学同学。” 四个女人凑到一块,吵得就好像四五台戏在同时上演。 我们几个人从山上往饭店走回去的时候,正碰上了林森老板。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这些人,问:“怎么样,这次没烧了我的草庐吧?” “哈哈……”吕万笙大笑起来,“怎么会呢。呃!” “瞧瞧,都这样了,还在那装蒜。”林森把头转向火炎焱,“怎么样,金老板让你们十二点之前别回去。现在你们打算干什么?” “我们准备去打牌”田小垚回答说,“只是这样不知会不会打扰了林老板。” “呵呵……当然不打扰了。大家都是朋友,而且我也是喜欢玩的人,凑上我正好两桌。”林森说,“不如到我的房子里去玩吧,反正就在上面。” “哦,林老板也住别墅?”水淼淼问。 “呵呵……哪里什么别墅啊,破房子一间。瞧,就在那,金老板那间左边的小屋。金老板房间的灯还亮着呢。” “哦,老爷子不是说睡觉吗?竟然还开着灯。” “说不定是睡着了忘了关。”水淼淼说,“走吧,我们上林老板屋里去。咦,怎么了,网维?” “嗯。”那个女人真敏锐啊,竟然我一蹙眉都有被她看到。“没什么,只是我想先回饭店给家里打个电话。” “哦,是想家了吧?”吕万笙不坏好意地笑。 “我得告诉我家里明天的行程,好让她来接我。”我也笑笑,“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坐飞机,我有恐高症。” “哈哈……”林森跟着也笑起来,“网先生,我的房子里有电话。不客气,尽管打。” “那谢谢了。”跟着他们一起,我走进林老板的屋子。 一间非常普通的房子,装修得一般,家具摆设也一般。唯一使人眼睛一亮的就是挂在墙上的几件猎物皮毛和标本。当然这些都是不属于保护的猎物,林老板满怀自豪地介绍我们听它们的来历,还邀请我们明天早上去饭店旁边的打猎馆打猎。 过了一会儿,一桌牌局首先开始。我坐在离牌桌大概五六米的沙发上,一边拿起电话,一边望着对面四人的牌品——吕万笙、傅鄢芝、毛毛、林森。 “喂,哪位?” “泉吗?我。” “阿维?你现在在哪呢?我打了半天手机都没人接!!”泉在那边一听是我,便埋怨开了。我乖乖地拿着话筒在耳边,眼睛迷离地看着对面。 过了一会儿,她说完了,我接下去说,“我明天就回来了。” “明晚上的火车?” “不,明早九点左右的飞机,到上海大概是十一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想十二点半应该可以到家了。” “嗯?坐飞机回来,你不是有恐高吗?” “可是我更害怕火车上的失眠啊。”我逗她,“再说这么多天了,我想你了。” “哼。”她装腔作势地哼了一声,然后问,“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只想吃你做的饭菜。” “哈哈……馋鬼。” “啪——!!”屋外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正在屋里的几个人一下子都愣了神。连电话的那头泉似乎也听到了。“怎么了,什么声音,阿维?” “我不知道。”我看见林森站了起来笑道,“呵呵呵……放炮的声音,也不知是哪个淘气的家伙。” “放炮,对了。”我们大悟。我和泉又说了几句,然后挂上电话,这时电话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1:48:21。 “呀——刚才那什么声音啊,吓死我了。”水淼淼抱着一只水淋淋的大西瓜走进客厅,“我就在那泉水边拿西瓜,突然就啪的一声。吓得我拿到手里的西瓜又掉下去,溅得我一身水。” “放炮的声音吧。”吕万笙说,“你的炎焱呢?他没保护你吗?”说完,哈哈大笑,还趁机去偷看边上毛毛小姐的牌面。 水淼淼瞪了他一眼,说,“炎焱他说去看看汽车锁好了没有,来时就顾着吃饭了。” 才说完,火炎焱进来了,“哦,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啊?网维先生电话打完了没有?” “打好了。” “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咦,田小垚呢?” “她……”我不知道。 “她啊,在林老板的家庭影院里看MTV呢。我去叫她。”水淼淼笑了笑,让我们两个男人准备好牌桌。 过了一会儿,田小垚双手捂着耳朵来了。“林老板,你这套家庭影院真好,我耳朵现在好吵啊。” “怎么,你开很大的声音吗?”我问她。因为很奇怪,刚才我竟然没有听到一点点音乐声。 “是啊,怎么,你不曾听到那首经典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 “没听到。”我说。 “呵呵……那是你打电话太专心了。”她笑道,“你有没有告诉小泉,你现在有何她老同学在一起啊?” “哈哈哈……”另一桌的林老板笑道,“怎么样,我这间屋的隔音墙不错吧,不论里面外面,大家都听不到一点声音。” “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坐下,和田小垚搭档一起对抗那对“水火”情侣。 时间过的很快,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凌晨两点。我腰酸背痛地打下手里这最后一张牌,为从昨晚开始的这场持久战划上了休止符。比赛结果,A对A,我和田小垚险胜。而同时另一边,他们四位,已经打了三圈。最后林老板和傅鄢芝搭档二比一赢了“毛驴”那两位。 “痛快,痛快,这才叫度假。明早上好好睡一觉,然后送我们的网维大侦探去机场。哈哈哈……”吕万笙一边走一边拍着他的大肚子,得意洋洋。但是我们都没有料到,接下去我们几个并没有好好地睡一觉,而是又一次地卷入了一个命案。 “啊——网维你快回来,网维!!”田小垚撕声力竭的叫唤止住了我们的脚步,我抬起头,看着离我有三四十个石阶的女人,问:“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金老板……金老板他自杀了。”她的声音颤抖不已。 林森现在可是知道傅鄢芝的职业了。除了吃惊我简直不能再找到第二个词来描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他瞠目结舌地望着俯下身子观察尸体的傅鄢芝,狡猾的眼睛里面闪闪烁烁。 “死亡时间为四个半小时到五个小时之间,也就是说是在昨天晚上九点二十到五十之间。死亡原因是胸口中枪引起的出血性休克,可以说是瞬间毙命,凶器是留在案发现场的这把猎枪。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不过,如果说金鑫他是自杀的话这就有一点奇怪了。他的胸口处没有被火药灼伤的痕迹。我们知道猎枪比较长,不能贴在脑门开枪。所以选择猎枪自杀的人,会坐在椅子上,将枪倒转过来,贴住自己的胸口开枪。但即使如此,死者胸口的衣衫或者身体上仍应该有留下火药灼伤的痕迹。但是现在他的胸口没有。也就是说——” “这是一起谋杀案。”我总结她的话,转过身对林森说,“我想傅医生的话您已经听到饿了,我们有必要等到警方来时调查处理这个案子。” “这——您认为真的有必要吗?”林森皱起眉头,“不是我不相信傅医生的话,但是我觉得这不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哦,为什么?”我问。 “你们不知道,在我饭店,每间别墅都只有两把钥匙,一把交给客人一把有我保管。刚才他们几个因为没有钥匙,所以就叫我去开门。可是等我打开那扇门时,金老板他已经死了。傅小姐刚才也说了,金老板的死亡时间在昨晚上九点二十到五十之间。如果我记得不错,当时,也就是九点三刻左右,我们大家都有听到那声枪声。虽然当时我们都认为那是炮仗声,可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枪声。” “不错。”傅鄢芝点头同意道,“那时林老板正和我们一起在打牌,而另外三人没有钥匙,这就是说金鑫他只有可能是自杀了……” “但是你不敢肯定,不是吗?”我的眼光忽然被死者面前桌子上那一小摸的烟灰吸引住了。“林老板,你确信今天晚上你的那把钥匙一直在你身上,不曾离开过?” “我确信。”他看着我,没有半丝犹豫地回答。 “那么也不可能钥匙有被人复制的啦?” “当然是这样,金老板的房间是我给他们定的。事先谁也不知道,谁会去复制,再说了别人也没法得到母匙。” “不错,不错,那就真的只有一种可能啦。”我点点头,走出死者的别墅,“林老板,不管如何报案总是必须的,至于结论我们必须等警察来了确定。” “当然,当然。我明白,只是我不想把这事搞得太大,金老板是个有影响力的人,而且我也得考虑我的生意。如果能让警察在悄然无息中把这事办完就好了。我知道网维先生,您在我国警方里面有一定名声和威信,如果你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会相信的。” “呵呵呵……”我说,“林老板啊,从来我都是打下手的,可未必有什么威信。再说了,我们还要看看到底是来的哪位警察。不过我答应你,尽可能把这件事在悄悄中解决。”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林老板转着眼珠,锁上门,和我们一起回他的屋子去。 “我已经打电话给镇上报警了。”吕万笙说,“镇公安局马上派人过来。” “谢谢你吕记,这样就太好了。”林森似乎松了口气,“实在抱歉了各位,在警方来之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了。” “是啊。”我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也不是无事可作,林老板希望再警方到达之前,我能得出一个结论。虽然现在看来金鑫先生很可能是自杀,但是还缺少证据和动机,如果在坐的几位能给我些帮助我不胜感激。”这几句话,我是说给火炎焱他们听的,当然他们听懂了。这些人的智商都不低。我才走进隔壁的那间隔音房间,田小垚跟了进来。 她随手关上门,一对“猫眼”盯着我,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事?” “先说说你对你们金老板的死怎看?”我让她坐。 “自杀啊。”她狐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难道不是?” “对,是自杀,不过那是一种可能,但我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性。” “你是指谋杀?看来你认为他杀才是真的,你在调查我们谁是凶手是吧?”她果然聪明的女人。“很好啊,亲身经历这种事很刺激啊。不过只可惜我对发生的什么事一点也不知道,我能告诉你什么?” “那是当然的田小姐。我也认为除了真凶和死者以外,其他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是凭着以往对警方的协助,办了那么多案,我知道侦察案件就是去通过了解其他的事,在推导出一个结果,然后再找证据去证明。你和泉一样是学法律的,这些浅显的道理,不用我直说你就明白。” “我明白,那你想了解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呢?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她语气并不十分明确,或者说多少有些敷衍的味道。 “那就说说尸体发现的经过怎么样?” “好。”田小垚点点头,很有逻辑地开始向我讲述他们几人发现金鑫尸体时的经过。 刚刚打完牌以后,他们三个一起回林老板隔壁的那间别墅。走到一半的时候,水淼淼停下了脚步,说:“我们没有别墅的钥匙啊,也不知老板他现在是不是还睡着,如果我们吵醒他,他会骂人的。” “对啊。”田小垚说,“那怎么办?” “去叫林老板开门吧,他有备份钥匙。” “对对。炎焱你快去叫林老板开门。” 过了一会儿林森拿着钥匙过来了,才刚打开门,就看见金鑫歪着脑袋坐在对门的沙发上。 “呦,金老兄没有睡觉啊。”林森笑着走上去向他打招呼,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他发呆地看着离自己不足三米的金鑫:那耷拉着的脑袋,那嘴角红红的血渍,还有他的胸口。林森倒退了两步,叫道:“出去,你们快出去。” “怎么,林老板?金老板他坐在干什么呢?”水淼淼她挤过身子想要看个明白,可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身子一晃,向后倒了下去。 “淼淼,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火炎焱从后面扶住倒下的女孩,高高的身子也看清了屋里发生的事,“该死,怎么搞得?”他大叫。 “不知道。”林森说,“你先把水小姐送回我屋子里去,田小姐,去把网维先生他们给叫回来。” 田小垚匆匆地跑下山,喊住了还没有回到饭店里的网维他们。 我听完,眉头皱了起来,“嗯。田小姐,水小姐她怎么会倒下呢?她晕血吗?” “我不知道,可能吧。不过看到那场面,我也很受刺激,要不是我以前上学时,选修过法医学,说不定我也会晕倒的。” “是吗?田小姐既然你学过法医学,那么凭你以前学到的知识,你认为金鑫他大概死了多久了呢?” “这……”她一顿,看着我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说,“我可没有碰过金老板的尸体,我怎么知道。” “也是哦。”我笑起来,“那么你能告诉我一些金老板的事吗?比如说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说最近有什么烦心的事,可能导致他自杀?你既然是他的法律顾问兼秘书,这类事应该都知道吧。” “网维。” “什么?” “这真的是你想问的吗?”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你心里早就有怀疑的对象了,是不是?那个杀人凶手应该就在我们之中。你是再怀疑我,想调查我有没有杀死金鑫的动机。” “哈哈哈……”我只能继续尴尬地笑,这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既然她这么开门见山,我也不用藏着捏着了。“很好,田小姐这么开诚布公。那我也实话实说,金鑫先生我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他给我的印象并不好。我想这么个贪婪、好色的男人,田小姐应该也未必很欣赏吧。” “说的对极了。我鄙夷那个男人。”田小垚站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钱,我早就离开他了。不过说到贪婪,网维,我也一样。” “哼哼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明白,田小垚的钱来的并不有道。但是那个金鑫呢,他的钱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请个保镖,他应该有敌人吧。 火炎焱跟在田小垚之后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我放着一盘高山流水的古筝曲,闭着眼睛在那扬扬自得地摇头晃脑。过了一会儿,搞不清我葫芦里卖什么药的火炎焱坐不住了。“网维先生,你不是要调查金鑫老板的死吗?” “嗯……是啊。”我说,“怎么样,你听这乐曲很不错吧。这里的环境很好,是个休闲养生之地。” “对,是这样……”他越发迷糊了。“你问这个和金老板的死又什么关系?” “呵呵……我想知道金鑫先生生前是不是很喜欢来这里度假?” “不是。”他似乎明白我的狡猾了,也假笑着回答我说:“事实上金老板很少来这里度假。” “那么他今天为什么会来呢?这是预先定好的吧?” “对,一个礼拜前金鑫老板说最近太累了,想去山里度个假。林森老板是他的老朋友了,他就决定来这里。” “一个礼拜前就决定了吗?可真够早的啊。”我重复了一遍,估摸着金鑫当时的心思,顿悟。“火先生,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不但是金老板的司机还应该是他的保镖。” 他迟疑了一下,承认了。“现在的大老板,身边都请个保镖什么的。我以前参过军,开过卡车。复员后经人介绍来给金鑫先生开车,顺便也保护他的安全。” “你在他身边有几年了?” “五年了吧。” “五年,这么说金老板可是非常信任你的啊。那么你对金老板的惨死怎么看?” “这个,难过吧。我不能说我很内疚或者有什么负罪感,因为他不是因为我保护不周而死的,他是自杀。” “那么如果他不是自杀呢?” “不是自杀?”火炎焱惊讶地看着我,说,“为什么你认为他不是自杀呢?” “那么为什么你又会认为他是自杀呢,他有自杀的理由吗?”我避开他的问题,反倒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追问他。“是不是金老板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不知道”他这么回答我,“我只是他的司机,不是他的心腹。我不可能知道我们老板的隐私,而且我也不应该知道,不是吗?” “这么说的话也是,非礼勿视,不该看的不要看。既然火先生不知道就算了。不过我想水小姐她应该知道一些,也许她还有曾看到过什么呢。你能帮我请她过来吗?”我假装不经意地暗示他水淼淼和金鑫的死有关,果然他紧张了。 “你说什么,淼淼怎么会看到金鑫的死?” “很可能啊,因为枪响的时候,水小姐正好在屋外。水小姐还说她当时被吓得溅了一身水。对了火先生,你有没有听见那记枪声?” “你是说就是九点三刻时的那声响,我还以为是炮仗声呢。” “说实话,我也以为那是炮仗声。不过傅医生说的很清楚金鑫的死亡时间在九点二十至五十之间啊。” “那么九点三刻那一声就是枪声了?凭什么。难道其他时间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了。我知道了,原来网维先生一开始就把这案件认定是谋杀案,所以你把我们不在屋子里的那段时间作为案发时间,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网维先生就把我们几个列为了嫌疑犯。你所问的金鑫先生有没有自杀的理由其实是在调查我们有没有杀他的动机。网先生你的确厉害,我想你甚至已经认定我是杀死他的凶手了,但是我告诉你,你错了。” 他这猛然的一顿抢白非常犀利,使我稍稍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凭着我的经验,我很快镇定下来“哦,错在哪里了呢?”我问他,“是你刚才说的,你也有杀他的理由。怎么,是不是因为水小姐的关系?我想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错。不过我告诉你金鑫他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杀的,我不知道他自杀的具体理由,但我想一定和公司的状况有关。据传闻,公司已经资不抵债了,数十亿的房地产投资全都打了水瓢。” “很好,很好。”我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相信你。” “水小姐,你真的晕血吗?”水淼淼坐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这个当然了……网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她眯着眼睛,不对我看。 “因为我觉得喜欢推理小说的人通常是喜好血腥的才对。所以我觉得水小姐有假装。” “哦,那我为什么要假装呢?” “因为你不想留在现场啊,我知道要求林老板帮你们开门是水小姐你的注意吧。为什么你知道那个时候金鑫先生不会来帮你们开门呢?” “我!”她的身子瞬间坐直了,面色也涨红起来,“因为……我认为他还在睡觉。” “为什么这么认为?不是席上他就叫你们午夜再回去吗?那么那时候他应该醒着才对,即使他那时还睡着,那也证明他不怕被你们吵醒。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叫林老板去开门呢?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金鑫先生他死了?”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当然确信你知道了,因为那个时候你在外面拿西瓜。我们知道那泉水正好在林老板的木屋和一○八别墅之间,而一○八别墅的那扇面朝泉水的窗子又是开着的,当时那一声响。你应该清楚地听到从别墅里传来,所以你就跑过去看,结果你看见了死了的金鑫先生,你一惊吓,手里的西瓜又掉到了泉水里面,溅了你一身水。” “你!你!你!胡说!!” “不,这不是胡说,诚然我说的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那是事实。至于你为什么要撒谎,我认为你想要包庇那个你所认为的凶手。” “你!!”她的脸皮从涨红到惨白,瞬间的变化使我惊讶。 “水小姐我只想知道一个事实,金鑫先生他抽不抽烟?”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冷冷道,“我知道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既然如此你还来问我干什么?” “怎么你不认为金鑫老板是自杀?” “自杀?”她又迷惑起来了,带着期望问我,“难道金鑫他是自杀?” “呵呵……你说呢?金鑫先生他抽不抽烟?” “抽的。” “那么你在窗边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沙发茶几上的烟灰缸?” “这个……好像有看到。怎么了?” “那烟灰缸里满的还是空的?” “这个……”她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不肯定,我没注意里面,我当时被吓坏了。” “呵呵呵……那好吧。我想我要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等警方来吧。” 水淼淼离开后,我在脑子里再一次回忆那个案发现场,重要的是那些细节。金鑫在昨天晚上九点二十到五十之间,因心脏中枪的出血性休克致死。死时面朝南,端坐在正对大门的沙发上,猎枪就在沙发旁边,还有弹壳。别墅的房门在水淼淼他们发现尸体之前是锁上的,此外通向阳台的落地长窗和二楼的窗户也都锁着,只有一扇朝西的窗户打开着,但是这扇窗上装有铁栏杆,这就是说他人不可能从那扇窗进入屋内。同样也就是说,如果金鑫不是自杀的话,那么这件案子就是一个密室杀人的案件。那么这件解开这个密室的钥匙又在哪里呢?如果我记得不错,金鑫面前的茶几上那个烟灰缸是空的,但是在茶几上却有一抹淡淡的烟灰。是有人清理过烟灰缸吗?等一下,那个笥子篓里面并没有烟蒂烟灰,那里面是空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明白了,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凶手果然还是那个人。 市刑警大队队长马亚男是凌晨两点半被人从床铺上拽起来,赶到“木森林”时夹在两座山峰中的天空已经露出了微微的晨曦。一夜不眠的林森红着眼睛将他们引进他的小屋,马亚男一踏进屋,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我。 “咦,这个不是小水的老公吗?” “对啊,马姐,没想到这么巧有碰到你啊。是镇公安局把案件上报了吧?” “不错不错,果然聪明。”马亚男和我寒暄了几句后,带着一群弟兄和林森一起去隔壁的一○八别墅勘查案情。一会儿过后,她一个人走了回来。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对我说:“原来你们已经验过尸了。” “是。”我耸耸肩站起来,把傅鄢芝介绍给马亚男,然后我们三个一起走到隔壁的隔音房间就金鑫的死讨论了起来。 “说实话因为手边没有专业的设备,我无法对金鑫的双手进行硝烟反应,所以还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不过就现场状况来说我更趋向于他杀。”傅鄢芝侃侃而谈,“但是如果作为一件谋杀案来处理的话,我们就将不得不面对一件密室杀人案。” “密室杀人,怎么说?”马亚男又重复了那四个字一遍,接着又向我们询问有关这件案子整体情况和细节。听罢,她呆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盯着对面的电视机屏幕。“据你们刚才所说,当时整个别墅只有那扇窗户是开着的,那么会不会凶手站在窗外开枪然后再把枪和子弹壳丢到屋子里面呢?” “这当然是一种可能,但是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我否定说:“因为这么做的话,金鑫中枪时应该是面朝西的,可是他死时却是面朝南。如果我们据此推测金鑫是中枪后又跌坐在了沙发上,这样的事偶然性实在太大。而凶手安排密室自杀的假相按常理来说是不会去依靠一种偶然的。万一金鑫没有跌坐在沙发上,万一他把枪扔进去时扔的不是地方,那么他苦心经营的自杀假相不就是前功尽弃。况且隔着一扇装有铁栏杆的窗把子弹准确无误地射入心口,这么准的枪法恐怕也不是常人能做的。更何况当时泉水边还有水淼淼在。” “那就是说你认为水淼淼不是凶手啦?”傅鄢芝问我,“理由呢?” “理由是她没有向火炎焱和田小垚一样认为这是一件自杀案,我说过她在九点三刻听到那记炸声后有去窗户看过,她从那时起就认为那是一件谋杀案。并且还认为火炎焱是凶手。” “哦,那么会不会是火炎焱真的就是杀死金鑫的凶手呢?如果说水淼淼有看到火炎焱杀人,那么事后她那些奇怪的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也不可能。”我说,“因为就我们上面的分析是唯一的可能,那么凶手只可能站在窗边开枪,那么势必凶手会与水淼淼打照面。如果凶手真是火炎焱,想必两人造应该达成攻守同盟,水淼淼事后就不会显得这么古怪。” “这么说,排除那对水火恋人不就只剩下田小垚一个人了。”傅鄢芝皱起眉头,摇头道,“也不可能啊。就像你所说的,如果田小垚在窗口看见也应该被水淼淼看见。难不成凶手并非在窗口开的枪。”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在一○八别墅里面杀死金鑫的凶手所用的密室手法并不是如我们上面所说的。如果马姐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在所有人的面前破解这个密室,当然马姐我并没有抢你们警察功劳的意思。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能确定凶手的动机,如果不在他面前揭露的话,我恐怕他不会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的罪行。” “哈哈……网维啊,你把我们警察想成什么人了?”我听她这么说不觉心里一颤,才想着她并不像张刑一样能让我为所欲为,正思量着我的下一步该怎么办,却听她说:“尽快地抓住犯罪分子才是我们警察的职责,难道我马亚男是一个在乎虚名的人吗?网维,只要你真的确定谁是犯罪嫌疑人了,你就赶快说出来。你想要在所有人面前破解密室,当然也没问题。” “那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希望马姐先帮我做个调查。”肃然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微笑起来,和她们两位一起走出去。 很快我让马姐做的调查反馈到了我的手边,我低头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果然与我想的丝毫不差。唠唠叨叨地又一次复述完毕发现尸体的经过和一些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后,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六点整。 “刚才经过我们警方地再一次剖检尸体,死亡时间确定在先前推估的昨晚上九点二十到九点五十,但是因为在死者的双手上检测到硝烟反应,所以我们排除了金鑫先生开过枪的可能,同时也就排除了金鑫先生自杀的可能性。这就是说金鑫先生死是谋杀,而凶手就在你们这群人之中。” 此话一出,反应最过激烈的没过林森莫属。只见他脸色突变,一对眼睛眍了出来,直瞪着马亚男问:“谋杀?这怎么可能啊。那间别墅是锁着的啊。” “是啊。”马亚男说,“因为我是事后才到达的现场,所以我的调查还很不全面,不过林先生,你之前所委托的网维先生据说已经有了他的调查结论,怎么样,要不要听听啊。” “这当然了。”林森转脸看了我一眼,上面充满了希望。 我点点头,走到客厅的中央,清了清嗓子说:“一间全封闭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具死尸,这种案件用侦探小说里的术语来说,叫做密室杀人。而在侦探小说史上最著名的密室行家莫过于迪克逊·卡尔,其中他在《三口棺材》中那篇著名的‘密室讲义’更是穷举分析了当时所有的密室类型。当然后来还有日本的江户川乱步,也有将密室再定义分和类。不过就此案来说,迪克逊·卡尔的那篇就已经将它剖析了。” “你的意思是说,网维先生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是的。只要各位少安毋躁,等我说完,相信大家就明白了。 “在那篇《密室讲义》中,迪克逊·卡尔将密室分为七个类型,当然这仅仅是指侠义上的密室也就是完全封闭的房间,广义上的密室在这里并不涉及。第一种,这不是谋杀,只是一连串阴错阳差的巧合,导致一场像谋杀的意外;第二种,这是谋杀,但受害人是被迫杀他自己,或是误打误撞走入死亡陷阱;第三,这是谋杀,方法是透过房间内已装置好的机关,而且此机关难以察觉,它隐藏在家具上头某个看似无害的地方;第四,这是自杀,但刻意布置成像是谋杀。第五,这是谋杀,但谜团是因错觉或者乔装术所引起的;六,这是谋杀,凶手虽是在房间外面下手的,不过看起来却像是在房间里犯下的;七,这是谋杀,但其诡计的运作方法,刚好和第五项标题背道而驰。 “在这里既然警方已经确定金鑫是他杀的,我们自然可以先排除第一种和第四种可能性。在剩下的五类中,因为我们没有在现场发现机关和陷阱之类的残留的痕迹,我们也暂且将他们排除,那么我只剩下五六七三种类型。而这三种类型中,第六种,也就是凶手在屋外杀人,不过看起来却像是在房间里犯下的这种可能我也有充足的理由排除。”我又一次地复述刚才在隔音房间里的话,然后接着道:“在这里我想详细解释一下第五种和第七种密室的类型。这是谋杀,但谜团是因错觉或者乔装术所引起的。这句话的详细解释就是说凶手利用诡计或者乔装成被害者出现在众人面前,使别人对死者的确定死亡时间发生错误的估计。比如一个人在早上八点已经死在了房间里面,而凶手却利用诡计使人认为九点钟的时候死者还活着。然后经过一系列的变故,房间被封闭了起来,而之后再发现尸体时,人们就会认为死者是在九点之后死的,而那段时间那房间是封闭的,从而构成一起不可能犯罪。” “你的意思是说案件发生的真实的时间比预估时间提前?”田小垚说,“就像是金田一少年纪事簿中那个新歌剧院杀人事件所用的密室诡计?” “呵呵……田小姐的领悟能力可真强。”我笑道,“正是如此,如果大家能明白第五种密室的方案,相信大家也就明白了第七种密室的类型。这是谋杀,但其诡计的运作方法,刚好和第五项背道而驰,就是说案件发生的真实时间比预故的时间大大的推后,比如在柯南的动画片里面那个《外交官杀人事件》。呵呵……对不起,我想这里的人大概不象我一样这么大了还看动画片,那就再举一个其他相似的例子,比如《阳光下的罪恶》中所运用的诡计,虽然这不是一个密室杀人案件,但其诡计在实质上是相同的。现在我们回到咱们面前的案子上来,因为死亡时间的推定是在昨晚上九点二十至九点五十之间,而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在今天凌晨两点之后,那么显然在这里第七种情况也不适合我们。这就是说本案的密室杀人类型只属于第五种,凶手使用诡计使我们把案发的时间延后了。” “什么意思?”吕万笙道:“凶手把案发时间延后,我不懂,警察不是已经确定了死亡时间吗?” “警方推测的死亡时间是一个时间段,而具体的谋杀时间是一个时间点,一点与一段的区别,这里面可是千差万别的。我刚才让马警官对各位进行了一次金鑫遇害时间的调查,结果你们六个人有五个人认为是九点三刻,其中还包括吕记你啊。” “啊?”他张开嘴,“那么那个不是写九点三刻的人是谁?他一定就是凶手啦。” “哈哈……这么说可有失公允。田小姐说自己不知道金鑫遇害确切的死亡时间,我相信她所说的,因为她当时正在隔壁的房间里看MTV。那房间又是隔音的,当然听不见那声响啦。” “可是……”吕万笙本来似乎还想争论几句,可一眼扫到就坐在旁边的田小垚,就收住了话头,“反正网维你已经推理出这案件的真相,我就听你讲好了。” “哈哈……那么我就继续了。刚才我有说过本案的凶手利用诡计使其他人勿把金鑫的遇害时间给延后了,具体的情况就是九点三刻的那一声响。正是这一声响,几乎使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把金鑫的遇害时间定在了九点三刻。而事实真是如此吗?我怀疑,我记得刚开始听到那声响时,林森先生说那不过是一声炮仗爆炸,那么为什么在发现尸体后我们又会把那声响认为是枪声呢?水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会认为那是一声枪声?” 水淼淼抬起她的眼睛,转了一轮,说:“我听见那声咋响是从一○八别墅里面传出来的,而之后我就看见金鑫死了。那声不是枪声是什么?” “问的好,我们在九点三刻的时候听到一声咋响,然后我们发现金鑫死了,而法医的死亡时间推断为九点二十到九点五十之间。哦,这么说的话九点三刻的一声响就是枪声了,那么案发时间也就是在九点三刻啦。警方来的越晚,尸检的时间越延后,推断的死亡时间范围就越大,也就更能使警方相信金鑫是死在九点三刻的。但是我在这里请问水小姐,你在九点三刻之前有没有扒到窗前去看看,那时金鑫老板他还活着吗?” “你!”火炎焱腾地站起来,怒视我道,“网维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一个事实,金鑫先生在九点三刻之前是否真的还活着?”我不理睬火炎焱的责难,逼问水淼淼。 那女人的眼睛在间或的一瞬中闪出愤恨的光,狠狠道,“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那声爆炸声,我扒那窗口去看什么。” “对啊,如果不是听到那声响,谁会那么无聊去窗口偷看。虽然凶手是冒着风险打开这扇窗的,但一般而来这么做还是比较放心的。那么既然水小姐你只是在听到了一声爆炸后,发现了金鑫的死尸,你又怎么能肯定那声爆炸声是枪声,而金鑫就是死在那一枪之下的。” “我……” “水小姐,你无须回答我的问题。我之所以那么问你,只是想对大家说明,那声爆炸和金鑫的死并无直接联系,那只是凶手设计出的让大家误认为金鑫是死在那一枪下的诡计。而金鑫真正遇害的时间,我恐怕还得提前。 “其实在我踏入凶案现场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这个密室是如何做成的了,但是当时我因为想不通那记延后的爆炸声而一时陷入疑惑中。直到后来我回忆起开始注意到的几样东西:一只干净的烟灰缸,一个空的笥子篓和桌上一抹淡淡的烟灰,我才恍然大悟。 “就一般而言,任何饭店旅馆的房间在顾客离开后,服务员都应该换洗房间的床单,整理房间,相信在这里也一样吧。林先生。” “这个当然了,保持每个房间的清洁卫生是起码要做到的标准。” “很好,那么我们可以相信,在金鑫先生住进那间别墅之前,那间别墅里面应该是一尘不染的。而桌上那一抹淡淡的烟灰,也只能是金鑫先生住进去之后留下的,这就是说金鑫先生住下后,有人在房里抽过烟了。这个人是谁?可能是金鑫先生本人,也可能是凶手,甚至是两个人都有愁,这一点本身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地方。引起我怀疑的是干净的烟灰缸,烟灰缸干净说明有人在抽烟后清理过了它,但是旁边的笥子篓里面却是空的。这是为什么?是什么理由使这个清理烟灰缸的人没有把烟灰烟蒂不倒入笥子篓里面,而用其他的方法处理呢?还有那留在桌上的一抹淡淡的烟灰又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时间仓促才使得这个人来不及抹去桌上的那抹烟灰?我说过我在一开始踏入隔壁那间别墅时就知道密室形成的原因了,所以我也能想象那个清理烟灰缸的人是谁,只有他的所作所为才符合我刚才所提的问题。这个人乘着昨天晚上放炮的功夫在隔壁杀了人,由于当时震耳欲聋的放炮声,枪声就很容易的混淆了过去,然后他又采取了一个误导死亡时间的办法。我在这可以确定地说他当时那么做本身并不是想做成什么密室杀人案,也不是故意想伪装成什么金鑫自杀,他只是想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他有他必须锁上那扇门的理由,只是这么机缘巧合,再加上我们这些侦探爱好者的加入这就变成了一件密室杀人案,而金鑫自杀的说法则是解释这间上锁的房间里的最简单最合理的,也并不是凶手的故意。 “刚才说到凶手在杀死金鑫后采取了一个方法来误导大家对死亡时间的判断,并且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具体的方法是什么呢?他把一枚很小的炮仗,塞到烟草之间,卷成一支卷烟点燃,放在烟灰缸上。然后锁上门,装作没事的样子找到我们。这样做是因为他要有人给他做不在场证明。他邀请我们一起去他的房子里面去玩,然后等到那一声炮响的时候,他正在和大家一起开开兴兴地打着牌。”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些聪明的男男女女们早已都明白我指的凶手是谁了,所有人都把他们自己富有特色的眼睛转向一个焦点,盯着林森看。 林森的脸,蜡黄蜡黄的,不理会别人注视,反倒是盯着我说:“网维先生,你说什么?你说我是杀死金鑫的凶手?” “不是说,是推论。虽然我不想怀疑你,但是摆在我面前的证据却全是指向你的。除了你,又有谁可以那么轻易的锁门、开门,又有谁必须支开别人,抢在警察到来之前清理烟灰缸。我刚才也说了,你之所以要把别墅上锁,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就是你必须是的一时间发现尸体的人之一,然后支开别人去清理那个烟灰缸,当然如何支开所有的人必须动一番脑筋,但是水淼淼的假装昏倒却是你省力不少。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虽然有些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你当初所料想的,但是却起到比设想更妙的效果。意外有时可能会打乱凶手的计划阴谋,但更多地却是在侦探面前摆出一道道的难题。突然多出三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每一个都有他的杀人动机,而且彼此之间还相互误会包庇……不过误导死亡时间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所以当时在场的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恰恰才是真凶,而这个人不就是你吗?” “可是你有证据吗?”他的相貌开始变得有些狼狈,一对眼珠突出来,“还有我为什么要去杀金鑫呢?我和他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当年做股票时我们就认识,后来我回到这,开这个旅游饭店也是他借我的钱。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他呢?” “哈……”我叹口气道,“如果说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杀人动机的话。那么现在你给我的这句话,却使我能够猜测地出了。我们知道金鼎实业是以房地产投资为主的公司,可是这几年房地产业发展得并不理想,全国各地房地产商都是亏损巨大,有些甚至血本无归。金鼎实业同样也不例外,就在我妻子的手上就有三分和金鼎有关的债务合同案子。所以我也能想象金鑫现在所面临的窘境。可是在这样时候他却来你这里度假,这不是很奇怪吗?要知道这不是因为他被公司问题扰得头昏眼花而突然提出来度假,而是在一个礼拜之前就有计划好的。而且他在吃饭的时候几次都有跟你说吃完饭有话要谈,并且还为此特别要他的同来者在十二点之前不要回别墅,这是为什么?很显然他来这的目的不是要度假,而是要跟你谈重要的事,秘密的事。我大胆的猜一猜,这么贪婪狡猾的金鑫,又是房地产生意上的能人,他一定对山间旅游这一点非常感兴趣,而且他还借你钱开的饭店,所以我想说不定他会对你说:‘林森啊,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我借你的钱就不用还了,作为入股怎么样?’……” “别说了!!”林森打断我道,“不错网维你说对了,他确实不要我还钱了。但是他比你说的更卑鄙,他不是想入股,而是想把这间饭店作为他自己公司的产业,而我则变成了他的属下。你说,这一点我能忍吗?我会同意吗?那个卑鄙的胖子,那混蛋!!”林森骂着骂着,突然不知怎的就跌倒在了地上。 半个月后我在网上收到了吕万笙的电子邮件,在媚儿上他告诉我说:林森死了,死于晚期肺癌。金鑫的案子就这么了结了。现在木森林的老板已经移主,名字也改成了‘圭谷’,‘圭谷’开业的那天,他和毛毛,还有那对水火情侣都有去庆贺。他给我看了那天的照片,在上面唯一改变了形象的就是如今圭谷的女老板——田小垚,原来的狮子头已经变成了爽朗的短发,一对猫眼闪着光芒,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精明狡猾。 “对了,网维我这里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一开始就能识破那个密室,还有你的推理并没有证据,如果林森不是因为发病倒地,你又到底如何给她定罪?” “唉,万笙兄,不瞒您说之所以一开始就有识破这个密室,那是因为这和我以前碰到的一起连环杀人案中的密室如出一辙。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只是一个公民,我没有调查取证的权利,我所能做的就是把已有的线索进行逻辑分析,帮助警察得出一个结论。而寻找证据则是警察们的权利义务,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可不必越俎代庖。更何况在本案中,桌上的烟灰就是证据。林森的香烟是自制的,那烟灰就是独一无二的铁证。” <完> |
网友评论:(只显示最新5条。评论内容只代表网友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 | 相关文章: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