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还认为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吗?”风月冷冷质问站在面前的汤耿志,那个警官神色苍白地望着手里的第三张扑克牌。 他没有回答风月,漠然地就像一尊石像。 “喂,你这家伙。”风月急躁地要去扯他,被身边的梅若芬挡开了。 “别,风月,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他吼着,“如此明显的关联放在眼前,他还不承认。” 梅若芬不再劝他了,对于如此执着和固执的男人,她所能做的只有苦笑。 “汤警官。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死的?”她转而问那个威严的男人。 “中毒,硫酸中毒,有人在她的那杯热巧克力茶里面放了浓硫酸。” “那杯热巧克力是辛西娅的吗?” “当然了,上面不是有他们狄安娜的标志吗,月亮和弓箭。” “你是不是怀疑她?”梅小姐继续问。 “风月先生似乎说过,是她告诉说潘心因失踪那天之前去过她的店。” “哦,你终于肯把这事联系起来了。” 固执的年轻人这么一说,汤耿志就挥了一拳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个漂亮人的脸蛋上。突然被打的风月于是毫不留情地也是一拳,袭向警官的小腹。汤警官身子飞起,摔了一个嘴啃泥。 “妈的。”他站起来,扔掉上衣,冲上来继续和风月搏斗,两个人就这么乒乒乓乓地开打了。目瞪口呆的梅若芬好容易醒过来,举起身边的一只花盆向滚成一团的两人砸去。 种着杜鹃花的花盆,在两个男人的脚边碎开,美丽的鲜花顿时一蹶不振。 “够了你们两个。”梅若芬叫道,“你,知道他丢了新娘,心情不好,干吗就不能同情一点。还有你也是,汤警官的辖区里,连续死了三个人,你就不为他考虑一下。没见过像你这么自私的人。” 两个男人不说话了,各自耷拉着脑袋,内疚地互望一眼。然后肩并肩的向隔壁的一家小酒馆走去。美丽的女调解人,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一幕,最后一跺脚,叫道:“你们两个混蛋,把我当什么了?”她撒开大步去追那两人,流动的气流把她本来就短小的裙子给吹飞起来,引得几个路旁的男学生一阵窃窃私语。 “喂,风月。”汤耿志把一杯啤酒塞到他面前,“你小子到底什么来历。我这个警校第一名毕业生竟然没打赢你。” 风月摆摆手,一骨碌把啤酒喝干。“别说那个,我天生神勇而已。” “啊呸。”汤警官啐了一口,咬了一口小香肠。“你说,这些牌和那些受害者有什么联系呢?” “我想不到,我怎么也没法把心因和方块K联系起来。” “不错,我也没法把梅花Q和周兴日联系。他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 “你们为什么不看看死者之间的联系,也许说不定这里面有联系呢。”梅若芬站在他们面前,插着腰,一脸愤怒。 “这几个死者之间有联系吗?” “当然了,首先他们都是十三区的居民。不是吗?” “就这点?”汤耿志嗤之以鼻,“这只能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也是十三区的人。但是你知道整个十三区有八十万人口。” 梅若芬瞪了他一眼,也要了一杯啤酒。 “好吧,我们从这几个人的名字开始分析。第一名受害者,如果我们认为潘小姐是的话。那么第一个人叫潘心因,第二个叫周兴日,第三个,这个小女孩叫艾菲。他们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 “好,我们再来看看他们的年纪,潘小姐是二十一岁,对吧。” “对,潘心因的是一九七八年一月十三日生的。”梅若芬说。 “然后周兴日的生日是八月十八,四十六岁。那个小女孩是三月十日,今年才十一岁。所以这上面也没有联系。” “职业上呢?”风月问。 “你未婚妻是做什么的?”汤耿志反问道。 “她……”风月还真不知如何说一个在鬼屋扮吸血鬼的女孩是什么职业呢。演员?“她是专职夫人。” 梅若芬短而轻地冷笑了一下。 “周兴日是十三区的议员,那个女孩还是个学生。” “所以在这一点上也没有联系。”风月失望地说。 “对,没有联系。现在我们是不是再来说一下血型呢。潘小姐是什么血型的。” “B型。” “很好,那个周兴日也是B型。但是别高兴得太早了,”汤耿志说,“那个女孩子是O型血。” “看来这方面是没有联系了。” “是的,这方面没有联系。但是他们在凶手眼里却有联系。” “我想如果我们从那些牌面来看,是不是能得出什么结论呢。”梅若芬说。 “这些有联系吗?” “有啊。你们没发现潘心因的牌面方块K,也就是代表一个男人。那个小女孩是红桃J,也代表一个男人,而那个周兴日却用一张Q,也就是女人来代表。你们不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互补?”汤耿志问。 “难道不是吗,遇害人是个女子,凶手就用男性的牌面表示,是男人他反而用张Q。” “我不这么看。”风月摇摇手说,“我更在意的是花色。如果说用K和J来表示女性受害者,用Q来表示男受害者。那么他只要用一种花色就可以了。可是他却用三种花色,你能解释这里面的原因吗?” “这么说,你认为花色的改变才有意义。” “我也怀疑这个结论,要知道扑克牌中只有黑桃才代表死亡。但这里面却偏偏缺少一张黑桃的扑克。”风月敲着桌面说。 “的确。没有黑桃。”汤耿志看着台面上的三张扑克,“等一下,这些牌和死者之间有一个联系,你们发现了没有?” “什么联系?”风月和梅若芬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完全没有联系。” “什么意思。” “瞧,潘小姐的牌是方块K。方块代表的是财富,K是指国王,也就是男人。但是潘小姐并没有多少财富,对不对,既是她住在别墅里,那财富也是你的。不属于她。所以她是一个没有财富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梅若芬领悟过来了,“那个周兴日去年在特区议员的选举中落败,据说打桥牌也经常输,就是说那个男人没有运气。” “而梅花的含义是指幸运。”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最后再看这个艾菲,她是个小女孩,还来不及得到她的爱情。” “但是凶手却给了她一张红桃J。”风月总结道,“所以这个凶手手里握着的牌就是一张黑桃。他活着却拿张象征死亡的牌。可是你能告诉我吗?汤警官,这个凶手是男是女,年纪如何,长什么样?” 汤警官语塞了。 “即使你的推理是正确的。我们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这可不一定。” 汤耿志神气地昂起头。“虽然潘小姐失踪了,周兴日死在夜里也没什么线索。但是艾菲的死却是有线索的。首先她是硫酸中毒而死,其实那杯掺了硫酸的巧克力茶是辛西娅店里的产品。我们还知道今天中午那个女孩子十一点多的时候去她那里买了一个蛋糕和一杯巧克力茶,如果她没有说谎。也就是说下毒的人在那时一定在那女孩身边。” “这又如何呢?”风月说,“那个时候广场上有那么多人,你知道有多少人和那女孩子接近过?他们谁都可以往巧克力茶里下毒,这根本就没用。” “不,正是因为广场上人多,我才认为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那女孩子下毒。所以……” “你是说那杯茶本来就有毒?” “难道不对吗,我开始就跟你说过是罗欧告诉你她最后看到过你妻子的。” “哦。”风月痛苦道,“不会这样的,她又有什么理由要去杀他们呢。” “动机当然要问她了。”汤耿志说,“总之我现在就要传她到局里去协助调查。” 风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不会是真的吧,你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我说是协助调查,不管怎么说那杯巧克力茶是她店里的,光凭这一点她逃不出干系。” “我希望你弄错了。” “怎么,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寻找你的妻子吗?” “对,是这样,但是……我知道你那是弄错了。我有一个预感,谋杀还会继续下去。” “我希望你的预感是错的。” “可是我的预感一向很准。而且我还觉得下一张会出现的牌是黑桃十。” “让你的预言见鬼去吧。”汤耿志给服务台丢上一叠港币,走了出去。 第二天结论出来了,汤耿志错了,风月的预言是正确的,至少他对了一半。第四个死者的脚下的确有张黑桃牌面的扑克,只不过那是至尊无上的黑桃K。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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