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近想到的,用第一人称叙述,文中的我是一个精神病院里的病人,用推理解决精神病院里发生的事件,希望喜欢和不喜欢这个设定的朋友都能支持我。”我“当然是个有理性的疯子,不过到底有什么毛病,就请大家到文章中去发掘吧。 第一话 我和南宝 嗨,我叫塞克,这里的人有时会叫我道尔。现在站在我前面的男人告诉我们他是吕医生,但我叫他黏土师,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把我们都捏成他想要的样子。他还有个漂亮的助手,声音比脸蛋还要甜美,但是这个温柔的强调正好泄露她控制狂的本性,她去马戏团当驯兽师肯定会大红大紫。驯兽师小姐正企图把那些用来改造我的药丸塞给我。尽管她总说这些药能够帮助我,但我还是讨厌它们。因此我总得巧妙地把它们扔掉了,巧妙到所有人都认为我乖乖地吃了药。我敢发誓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怎么处理这些药丸的,因为在这里只有我能看到月亮背面。 可是最近,我那瞒天过海的小小快感总是被高亢的朗读声打断。那个大声读书的家伙叫南宝,肯定不是他的大名。不过我喜欢这个可爱的昵称,就像以前的他一样可爱。几年来,每天早上他都要端端正正的捧上一本书来读,字正腔圆却没有韵律。如果你还记得小学低年级时读课文的样子,没错,那就是南宝的样子。幼稚但不讨厌,直到一星期前,他突然把他读书的音量提高了一倍,这就有点像噪音了。不行,连续这么都天都这样,我快被烦死了,必须跟他说说这事。 嘿!南宝,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天啊,他竟然没有反应!这个乖宝宝真是学坏了,往常如果有人跟他说话他一定认认真真的挺着,而且会很有礼貌的回答。连他都敢无视我,这让我很不爽。所以我要过去教育他一下。但我不准备动粗,尽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居然像吓了一跳似的。拜托,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过来的,正常人早该发觉了。好吧,我忘了,这里不太有正常人。尽管如此,这对南宝来说还是太不正常了。 你找我有事吗?南宝高声提问倒真的把握吓了一跳,跟近在咫尺的人说话那需要这么大声。你读书时小声一点好吗?我说得清清楚楚,可他却丢给我一个“哈?”,然后把头往左一偏,眉毛一扬,嘴一噘,一脸的茫然。我真的怒了,高声喝道:“你给我小声点!”这时他才恢复一贯的样子,乖乖的点点头。可是,他的音量绝对绝对一点都没有降低。真是败给他了,我赶紧逃到别处去。 可走出大厅后我才发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好在走廊里遛达。在这里的生存法则之一是控制好你的脾气,如果被发现有暴力倾向就会被关到四楼的牢房里,不能再我这样的自由走动,甚至连直通大门口的开放大厅也可以去。只是,今天这个橱窗怎么看上去这么别扭?准确的说是其中的一块玻璃很别扭,更准确一点说是它的边缘很别扭。没错,它跟别的玻璃不一样,是新安上的,边缘插槽有新近修补的痕迹。 为什么换玻璃?为什么换玻璃?为什么换玻璃?……因上周二我们抓被一个从四楼逃出来的家伙时,原来的玻璃被打碎了。一个护士对我喊。这是当偏执狂的一个好处,我比任何人都更有耐心,只要坚持得够久总会有一个不耐烦的来告诉我真相。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因为我终于可以摆脱南宝的噪音了。 南宝,你这个混蛋!你是个令人作呕的白痴!没错,我就是这样冲南宝喊的。不过他没反应,却把黏土师引过来了。你不能因为嫌南宝声音大,就对他骂脏话。黏土师的声音其实也不小,不过我可没心情听他布道。推开他,我绕道南宝右边,说:“南宝,你今天读得好极了,进步不小啊!”南宝把眼睛从书上挪向我,笑眯眯地说:“真的吗?谢谢!” 我看着黏土师,如果你看见我的表情肯定会想揍我的。黏土师花了十秒钟惊讶,却只用了五秒钟来思考。他对赞美的话有反应吗?这可不是个好症状。 “他是只听见了赞美的话,或者说他只听见了人在他右边说的话。”我不得不站出来为他说明情况了,“他的左耳里飞进了一块玻璃渣子刺破了鼓膜,所以那只耳朵听不见声音。他需要治疗!”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黏土师一如既往地要怀疑上一会,“他的耳朵里进了玻璃,他没有任何反应,而你却知道了?” 没办法了,我只能把整件事情完整地解释给这个呆头呆脑的泥匠听。首先要从南宝的病情说起。南宝的父母对他有些地方过度溺爱,有些地方又过度严厉,最终把他变成一个极度没有信心的胆小鬼,即使已经三十几岁了,心智却停留在小学阶段。一个处处有人管束,有人照顾的阶段,一个他觉得安全舒服的阶段。他甚至不会主动寻求帮助,只能等别人来关照他,告诉他做什么或别做什么。 “你必须停止偷看病历!”黏土人因为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暴怒。可是这点事情哪里需要偷看病例,南宝智力发育正常,行为举止却像个小学生,每天重复着小学生的标准日程:起床、吃饭、早读……对人更是乖得像个孩子,因为我们对于小学生来说,绝对算得上长辈了。有如此明显的症状,他有什么问题几乎都用不着猜了。 不过眼下的事和他的病没有直接联系,他现在大声说话说明他听力衰退。而我跟他讲话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把右耳转向我,说明出问题的是他的左耳。而关键就在于上周二晚上。那晚,四楼跑出来一个人,不过在大厅的橱窗前面被制服了,代价是打碎了一块玻璃。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完全没有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就是南宝。我想南宝是因为听到那个人喊跑吧,大家一起跑出去之类话,就稀里糊涂的跟到大厅来的。当人们抓到那个人的时候,南宝一定就在旁边,打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无巧不巧就有一块飞到了他的左耳里头,造成了他的听力问题。 “你是说他在上周二晚上就受了伤?但是因为他的人格缺陷,没有要求治疗?”黏土师总算作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断,但是他的口气告诉我他不相信,看来我不得不给他找个有说服力的证人。我记得上周三早上看到南宝眼睛有红肿好像哭过,而他开始大声读书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我想前一天晚上,那个人被带回去后,南宝恐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一定站在原地吓得哭了起来。半夜大厅里有个人在哭,肯定会惊动医师的。不幸的是,南宝惊动的是驯兽师。没有人比她缺乏人性了,只会强迫所有的人遵守医院的规矩,照章生活。而南宝恰恰只会乖乖的听从命令,主动选择被迫回去睡觉。可是耳朵里头有玻璃可不是好受的,一晚上疼得哭了好几回,第二天眼睛还是红肿的。嗯,让我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是那样。“吕医生你不会让他继续忍受那块玻璃直到疼死吧。”这句话算是质问。 黏土师从驯兽师那里证实了我的推断,南宝被带到市里的综合病院去了。谢天谢地,别了,噪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南宝回来以后,依然是那么大声! 很失望对吗?黏土师竟然在一对一治疗的时间这么揶揄我。他说我执着于解决南宝的音量问题,以至于在橱窗事故的启发下编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 故事?那是事实,而且救了南宝的命,如果耳朵里的玻璃不及时取出来,可能造成脑损伤甚至死亡。什么,取出来的碎片是硅化物。黏土师还真是别扭,硅化物当然是玻璃。说什么没有原来的玻璃样本作为比对?抓病人的护士没有看到南宝,驯兽师没有看到逃跑的病人?谁能保证南宝和那个病人搞得清什么是事实?算了,黏土师只喜欢我们相信他的话,不喜欢相信我的话,居然花了这么大力气来告诉我我说的事情没法证实。但我知道我说的就是事实。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叫你道尔,而不是福尔摩斯吗?福尔摩斯解决案子,而柯南道尔写故事。”黏土师最后告诉我,“现实不能按你编的发展,南宝的听觉损伤是永久性的,你还是学着接受那种音量吧。” [此贴被费伦萨于2010-3-27 19:21:42修改过] |
网友评论:(只显示最新5条。评论内容只代表网友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 | 相关文章: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