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景杀人案 (上)案情 从上而下的盆景也能杀人?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可是这么巧的事就是发生了!! 案子的现场就在清局街的一幢公寓旁,由于清局街地处偏僻,死者的尸体是在死后的1小时才被人发现的。 尸体伏卧在地上,双手举过头,后脑勺的上半部有一个一寸左右的大口子,粘液般的血浆和脑浆混合在一起。看过之后就让人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从表面上看,死者只有头部这一处伤口,并没有另外的体表伤。另外刑警勘察了现场后,发现所谓的凶器是一盆种植着迷你松的盆栽,而且它就在尸体的附近,支离破碎。深褐色的泥土同死者头部的鲜血融合在一起,就算久经沙场的刑警也不仅毛骨悚然! 毫无疑问,这盆栽是从这幢公寓的二至五楼坠落下来的。落下的盆栽刚巧不可思议地落在途经的死者头上,说不定死者在这幢公寓前有所逗留才倒了这么大的霉。 刑警分析了盆栽从二至五楼坠落而下的可能性。首先,是否有被风吹下的可能性,经过勘察这种可能性就被否决了。因为当晚基本处于无风的状态。其次,是否有被小动物(如猫,狗)意外碰倒发生坠落的可能性,经过调查发现在这幢楼中没有哪户人家饲养小动物,除了在离这幢公寓不远处的楼房中有几户人家饲养有小动物,但是这些小动物当晚都没有被放出过家门。因此发生这种可能性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最后,就是是否被人不缜碰倒或者是有人故意行凶的可能性了。但经调查,在二至五楼中没有那户居民承认有不慎碰倒,更不用说有人承认故意行凶。 案子似乎是陷入了死胡同,这起案件到底是意外事故还是有预谋的杀人案让警局的干警们煞费苦心。 上头指派刑警仲明来全权负责此案。仲明是一个有相当经验的刑警,而且也破获过几起大案。但是他就是有自命不凡,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的性格弱点。 但在这起案子可要让他扰破头皮,够犯愁一阵了。终于有一天才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转折点,,在凶杀科的警长沈天星的几次力荐之下,仲明才硬着头皮准备拜访一下当时社会上颇有些名气的私家侦探高思特。这对于自命不凡的老顽固刑警仲明来说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 “案情就是这样的。”仲明说道。 “有如此巧合的事!”高思特坐在沙发上,看着案情记录。 “我也感觉这件事另有隐情。” “还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仲明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咖啡色的笔记本递给了高思特。 “有一些死者的资料和一些目击证人的口供。” 高思特接过本子,上面写道: *死者身份: 死者名叫高成,单身,三十岁,现在威尔船械公司担当船械维修工,在二十六岁之前曾经做过水手,是走国内航线的。死者没有前科,据其同事反映他平常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人,在工作上也没有重大的过失和贡献。 看到这高思特略有停顿,他撅了撅嘴说:“死者回家的路程是要路过现场的?” “根据调查死者回去的路程是不路过这的。” “这就说明死者是特地来到这或是去某个地方路过这的。” “这我们也清楚。” 高思特瞟了瞟略有烦燥的仲明继续看到: * 凶器:是一盆种植着迷你松的盆栽,花盆是用深色的褐土制成,正方形,长宽皆为二十三厘米,花盘上没有发现跟案子有关人的指纹。 *以下是一些与案子相关人的笔录: 1)发现尸体的二楼居民笔录(在王洛意家中接受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警官,我叫王洛意。” “是这幢公寓的居民?” “我是住在二楼的。” “做什么的 ”’ “和朋友一起开了个文具礼品店。” “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的,太可怕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我脑子里只想报警。” “你和死者认识吗?” “警官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和死者认识。” “你发现后就报警了,你有没有翻动过现场?” “其实我还没有走近尸体,就吓的报警了。” “既然你没有走近,你怎么能确定他死了呢?” “流了这么多血,不死才怪呢!” “在发现尸体前,你在哪里?” “我在我朋友家喝酒,我和我朋友难的能够一聚所以喝到这么晚才回家。” 2)住在三楼的年青夫妇的笔录(妻子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在走廊上接受了询问 ) (注:女子的丈夫没有被询问到) “昨天楼下发生的惨剧你都知道了吧!” “恩,那个男人我还见过几次呢!”女子哄着孩子说道。 “你认识死者?” “不认识,只是见过几次。” “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在一星期前我看见那个男人在这幢公寓下鬼鬼祟祟地转悠,而且他还不时地盯着四楼的阳台看呢!” “他盯着四楼的阳台看?你看清楚了?” “对啊!他不停地用眼睛瞟向我家阳台上方,他不是在看四楼的人家在看什么?”女子一面撅着嘴说道一面用手拍着啼哭的孩子。 “为什么你不认为他是在看五楼那家呢?” “别闹,别闹——”女子不停地哄着孩子回答道:“有一天清晨,我正在窗户口观赏风景,又一次看见那个男子站在公寓下。因为前一次我就发现那个男人有问题,所以就躲在窗角旁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站着抽了一会儿烟后,就做出了一个让我相当吃惊的举动——” “什么举动? “他从旁边的草丛中捡起了一块石头扔碎了四楼那家人的窗户。” “用石头扔窗户,奇怪的举动啊!” “当时四楼的那户人家没反应?” 她思索着说:“那天那家的主人好象出去做客了,没有回来吧!” “这件事你丈夫知道吗?” “我当然要告诉他喽!” “案发那晚你在家?” 女子点了点头。 “你没听到盆景从上而下坠落的声音?” “我已经睡着了没听见。” “你丈夫呢?” “他也睡着了。”女子面露不悦地说道。 “哈哈,谢谢您提供的情况。吵醒了您的孩子我们实在事过意不去,他大概是饿了吧!” 女子收住了不快的面容,僵硬的微笑道:“没关系,能够为你们警方出份力也是我们公民应该做的。” 3)四楼的居民案发第二天走访人家,没有被询问到。 4)住在五楼的老太太的笔录(在她家中接受了询问) “您昨天楼下的 事知道吗?” “死人那事?” “对!” “被花盆砸死了!” “你和他见过面吗?” “他?俺不认识。” “昨晚你在干嘛?” “俺睡觉了。” “没被什么事惊醒?” “没呐。” 高思特看完资料后,开口说道:“从这些资料中可以发现这件案子有很多耐人寻味的地方。” “哪里?” “首先造成高成死亡的凶器是一盆正方行的盆景,这么一件凶器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第二,死者没有顺着回家的路走,都已经晚上十点了,他要去哪儿?第三,三楼的妇女声称几次在公寓附近见到过死者,而且还用石头砸坏了四楼用户的窗,这里面隐藏着怎样的关系呢?第四,这是一起意外事件吗?注意盆栽上没有当事人的指纹。 仲警官我看我们还是要拜访一下那幢公寓里二至五楼的居民,这样我或许能帮上你一点忙。” 仲明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其实高思特并不想过问这件案子,一方面是碍于老朋友沈天星的面子,另一方面是他了解案子的一些情况后,对案子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高思特知道线索是破案的基础,所以他决定深入敌情,抓住更多被人忽略的细节。 (中)调查 “这就是那天的案发现场。”仲明手指着五层公寓说道。 “尸体躺在哪里?” “就在公寓门口。”仲明再次用手指引道。 “这幢公寓住了几户人家?” “十几户吧!” 高思特走到公寓门口,他扫视了四周,然后抬起头望了好一阵子。 仲明很自以为是的说道:“根据我的初步推断盆景就是从这二至五楼的阳台上坠落造成死者脑出血死亡的。” “那么是意外事故喽!” “意外事故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人为的,凶手必须要把死者约到这里。而且还要看准时机才能动手。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凶手要杀死死者的时机有很多很多,而且更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用盆景这件奇怪的凶器来杀人,这多麻烦,凶手可以更直接的动刀子,更何况这种人的心理上是希望杀人的步骤越简单越好的。” “呵呵,你就没发现什么古怪吗?” “古怪?我看这案子应该是巧合吧!“ “仲先生您太武断了吧!您是陷入了一个盲点啊!” “盲点?” 高思特微微察觉到仲明有一些不悦,他没有回答仲明提出的疑问,他用手指了指楼上,示意两人上楼去看看。 “如果真象您所说,那么造成意味杀人的嫌疑犯就在二至五楼有阳台的居民家了。” “恩,我们警方也对这四户人家盘问过。” “先去第一户人家查查吧!” 仲明敲响了第一户居民家的房门。打开门的是一位个子矮矮,微胖的中年男子,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那两只露在嘴唇外豆腐块般的门牙。 他咧着嘴客气地说:“仲警官是您呐!请进,还有什么事吗?” 仲明挺了挺胸说:“我们是再来请王先生提供一些线索的。” “对你们警官我可是一点都不保留的,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高思特先生,他也对这件案子有点感兴趣。所以我带他来看看。” “两位请进,请进——” “高先生,这位就是尸体的第一个发现者王洛意先生。” “你好,仲警官和我是来向你再了解一些情况的。” “您说。” “你平时都这么晚回家?” “哪天?” “发现尸体的那天。” “那天我是陪朋友喝了点酒才晚回家的。” “你发现尸体是几时?” “十一点多。” 高思特在房中转悠了一阵,来到书架旁继续说道: “尸体俯卧着?” “对,面部朝下趴着。” “你当时很害怕?” “看着死尸你能不怕吗?” 高思特随意地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 “你做过船员?” “没有,只是业余爱好,喜欢看看船上日记,航道指南啦!” “其实干这行也不错,噢!对了死者好象也当过水手。”高思特放回书,盯着仲明。 仲明点了点头说:“不错,高成曾经也做过一段船员。” 高思特‘咦’了一声,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盆景异赏》,王先生你的爱好真多吗?” “这是我朋友给我的,我可不喜欢这类书,再说这件案子就跟这盆景有牵连,现在我更讨厌这东西了,您要的话我就送给你吧!” “我随便说说,你不要介意。”他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王洛意的表情,随后离开书架晃悠着。 仲明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他心里一定在埋怨高思特尽提一些没有用的话题。 高思特这次又对电视机旁的金鱼缸感了兴趣,他抚摩着鱼缸说道: “王先生真有闲情雅致啊!” “养养鱼也能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嘛!我虽然还没有步入老年,但对这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噢!这架子是红木做的吧!”高思特看着金鱼缸下的长方形的架子说道。 “是仿红木的。” 高思特微微地摇了摇头说:“好象不太稳吧!金鱼缸放在这上面你就不怕碰倒?” “不会吧!”王洛意笑道。 “好了,我和仲警官就不打扰你了,如果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还会再来的。” “不多坐坐?” “不了!走吧!仲警官!”高思特催促着在一旁的仲明。 到了走廊,仲明不快地问道:“高先生发现什么线索了?” “破绽百出!”高思特古怪地回答道,随后他加了一句“仲警官烦劳您调查王洛意在发现尸体前是不是在他朋友家喝酒。” 仲明冷笑道:“我已经派部下去调查了。” “行动真迅速嘛!走,先上四楼去看看。” 四楼那户人家没有被询问过,而且有着重大的嫌疑。仲明当然迫不及待的走上了楼。 高思特却没有过分的激动,反而比前面更沉闷了。 仲明急速地按了按四楼人家的门铃,随着“来啦,来啦。”的声音,打看门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中年妇女。她拖着臃肿的体态,一头卷卷的黑发,不客气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S警局凶杀调查科的刑警仲明,这位是我的朋友高思特先生。” “我家可没有发生什么凶案。” “是关于前天楼下那起盆景砸死人的案子来调查一下。” “你们警方不是调查出那是一起意外事件吗?”她唾液飞溅地说道。 “意外归意外,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的。” “那好吧!请进。”女子总算说了这句话。 这时里屋的男子走了出来。瘦瘦的个儿,戴着金丝眼镜。他倒算客气地说道:“你们好,两位有什么事吗?” 他的妻子将仲高两人的来意简明地说了一下。 “噢!那个男人我们可是一点都不认识,因此也没什么你们可以从我这了解的情况。”那个男人摇着自己的秃头马上推脱道。 一个胆小怕事的男人! “就当随便闲聊。”仲明说。 “好吧!随你的便。”秃头丈夫无可奈何地说。 “你们和死者认识吗?”仲明拿出死者的照片交给了男人。 “死者?一点都不认识。” “在案发前几天有没有在附近见到过他?” “没有——” “我好象有见过他一次。”他的妻子在一旁插口道。 “在哪?” “大概是前几天,我去买菜时见过他在公寓下溜达着。” “他看见你了?” “没。” “你确信当时见到的是死者?” “脸我到是记得不清楚了,不过那天他穿得衣服和前天案发现场死者得衣服是一模一样得。”妻子斜着眼看着天花板回忆着。 “死者尸体被发现那晚你们在做什么?” 秃头丈夫恶恨恨地瞟了瞟仲明。 “能干什么,那么晚当然是睡觉了。要不是被你们得警车吵醒,我们也不会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前几天你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得事?” “奇怪得事?”秃头丈夫摇着头说道。 “比如你家阳台上得窗户是否被打破过?” “有这事,五天前吧,阳台上得窗户被人用石头给击碎了。但和现在得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着呢!” “这种多数是附近人家调皮的小孩干的。”丈夫解释道。 “我想你一定还有什么事没对我们警方说吧!”仲明眯着眼看着秃头丈夫。 秃头男人歪着嘴气愤地说:“我有什么隐瞒,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家的窗户是被死者用石头给扔破的!” “啊?这简直无稽之谈!”秃头丈夫涨红着脸继续说“你们从何得知?” “这就恕我们警方无可奉告了,不过你们可是背负着重大得嫌疑,我在这里再问你们一声:你们和死者有什么关系?”仲明强硬地说道。 秃头男人愤怒地看者仲明,又想说什么。屋外得门铃响了,他得妻子拖着脚步打开了门。 “是王先生啊!” “嘿嘿,上次借你们家得杂志不好意思现在才来还。我都看过了,内容还不错。”站在门外的正是二楼的居民也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证人王洛意。 “不客气,要不进来坐坐。”妻子嚷着嗓子说道。 王洛意朝里探了探头,微笑着向仲高两人示意。 “不用了,你们正忙呢!”说着就打了声招呼下了楼。 高思特注视着王洛意下楼的背影,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对夫妇死活都不承认和死者有关系,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站在走廊上的仲明恼火地对着高思特说道。 这时他们已经问完了四楼的这对夫妇,结果这对夫妇当然没有承认与死者是相识的,不过仲明也没有确切证据能够指明这两人和死者有一定关系。 随后两人调查了五楼。住在五楼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太太,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她对案子是一无所知,连这连那都分不清楚。所以两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案子的调查到这应该也告一段落了。这到底是一起意外事件还是有预谋的杀人案?现在还不得而知。即使是谋杀案,那么凶杀又是谁?二楼的住户王洛意?他有明确得不在场证明吗?(现在还在调查之中)三楼的年青夫妇?他们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死者用石头砸碎了四楼住户得窗户,而且还不止一次地徘徊在公寓附近)四楼的中年夫妇?(他们虽然承认窗户是被打破过,但没有承认和死者是相识的)五楼年逾花甲的老太太?(可能性很小) “嘀嘀——”仲明提起呼叫着的手机听了起来。 听完后他说:”已经调查过王洛意案发时的行踪,他是在九点半喝完酒后离开朋友家的。” “这么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喽!死者应该是在十点--十一点被害的。”高思特低沉地说道。 “不过从他朋友家附近经营小卖部的店主处了解到,在十点一刻左右王洛意曾经来到他店中和他聊过天,在十一时才离开的。” “王洛意从朋友家到这里有多少时间的路程?” “一刻钟左右。” “从朋友家到小卖部要多少时间?” “大概二十来分钟吧!” “这就对了,王洛意还是没有牢固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在9:30--10:15之间还有三刻钟的空白点。” “那你认为王洛意是凶手?” “你不这样认为?” “可是死者打破四楼住户的窗,这又如何解释呢?” 高思特摆了摆手说:“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另外我的部下提供给我一个新的情况。死者高成有一个叔叔,由于高成从小父母早逝,都是由他叔叔一手把他带大的,因此两人的感情很好。 “还有高成极其爱好赌博,将他叔叔的一点钱财都花完了。对于这高成生前也感到很后悔,他一直说他对不起他叔叔,没有报答过他。” “他叔叔怎么说?” “他叔叔对高成的死是很伤心的,看的出他相当的疼爱他的侄子。” “高成死后他叔叔有没有得利的地方?” “有,如果这是一起意外事件的话,他叔叔能得到一笔可观的保险金。” 听完后高思特陷入了沉思,许久他说了一句令人吃惊的话:“目前我只要在调查一处地方,这件案子就能够水落石出了。” 高思特要调查什么地方? (下)推理 “王洛意朋友家是往这条路走吧!”高思特手指着方向说道。 “他朋友家?我们警方不是调查过了吗?你还要去调查一下?”仲明不满地问道。 高思特摇了摇头说:“这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案子!” 仲明对高思特的答非所问感到一片茫然,“简单?” “并不复杂!只是一些偶然的因素使这件案子变的复杂,就如同火枪旅馆地的那件谋杀案一样,本来简单的案子被人的一些错误判断而弄成复杂化了。” 他加快了步伐接着说:“从表面上看重要的疑点在四楼住的那户居民身上,因为在案发前死者用石头将他们家的窗户击碎。他如此幼稚的恶作剧抱着什么目的?是对那户居民不满?” “按常理这也用不着用石头来宣泄。”仲明插口道。 “所以我以为只有一种情况能促使死者这样做,死者原本是想把四楼那户人家的妻子或丈夫中的某一人叫到楼下来!但又迫于某种因素不想让妻子或丈夫中的某一人知道,所以他就采取丢石头击碎窗户的办法。” “多么愚蠢的方法。” “但这效果很好,既能引起四楼那户人家的注意,死者又可在旁静观其变而不被发现。可是他没料到那对夫妇那天出去访问客人了。” “听你这么说,我总感觉这里面不对,死者被杀死第二天和用石头砸破窗户的那天清晨四楼夫妇都出去坐客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那你认为这比坠落下楼的盆景砸死人更凑巧吗?” “看来这不单单是一件意外事件,死者和四楼的那户居民肯定是有牵连了。” “仲警官你的想法变的真快嘛!这么快就否定你以前的推理?” “要有推翻以前所指出的想法的勇气,才能走正破案的道路。” “哈哈,你不亏为凶杀科的干警。” 高思特抖动着自己的双肩朝着仲明打笑着。 仲明也同样回笑着。 “可为什么你们警方在案发后没有直接对二至五楼的居民进行询问而要到第二天才进行呢?” “这……” “我想一开始你们就把这件案子当做是一般的意外事件来处理吧!” 仲明收住了笑容,苦涩地望着高思特。 “嘿,就是这里了。”高思特手指着前方的一家花店说道。 “店家你好。”高思特朗声说。 “先生有什么事儿?”店主是一个黑黑的大胖子。 “我们只是到您这儿随便看看。” “先生您要买什么品种要不要我来介绍介绍?”店主客气地说道。 “您这儿迷你松有吗?” “有啊!喜欢这花的人挺多的。”说着店主从店中搬出一盆迷你松。 “哈哈,这个稍大了点,我要的是盆景这类的。” “噢!那种啊!我们这儿也有。”店主整了整帽檐,从花柜里端出一盆正方形的迷你松交给了高思特。 不用说这盆盆栽和砸死死者的那盆种类是一模一样的。 高思特欣赏了许久,连称不错。 那位店主看着爱不释手的高思特,说道:“先生也真有眼光。前天也有一位先生非常喜欢这盆景,他当时是毫不忧豫就把它买下了哦!” “那位先生是不是晚上十点左右来买的。” “先生你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矮矮胖胖,门牙有点露在嘴唇外的?” “确实,先生你和他认识!” “我们是朋友,我就是在他的介绍下你这儿来买的。” 高思特转身将盆栽交给了仲明,继续说:“这盆景我就买下了。店主你的店晚上都开到几点?” “我的店有时要开到十一点左右。” “哈哈……” “谢谢先生,还要买什么品种再到我这儿来哦!” 高思特朝着他点头道别。 “王洛意竟然在那晚买了一盆迷你松!案子好象越来越复杂了。” “不……,案子已经解决了,凶手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王洛意。” “说句惭愧的话,这案子到现在我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自视清高的仲明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一下。” “高先生请说。” 高思特放慢了脚步,清了清喉咙说: “先来说说凶器吧!这件案子的凶器是一盆盆景类的迷你松。你们警方推断它是从二至五楼坠下砸死死者的,既然这样这盆景必须是要摆在阳台上才有可能坠落。但在这里就有一个小小的古怪之处,你一般会把盆景摆放在哪儿?它应该是放在室内的,只有一些如桂花,杜鹃等树木之类的盆栽才适意摆放在阳台上,而且案发时是在晚上,没有阳光可晒盆景更应该是放在室内。 “这么说来就要排除意外事故的可能了。反之是人为的喽?说到人为就更奇怪了,凶手为什么要用如此古怪的凶器呢?用盆栽从楼上坠下杀人,这种杀人方式的难度也太高了吧!仲警官你有没有想到过?” “想过,凶手的杀人方式是有点不可理喻。” “您是陷入了一个盲点了,您为什么要把这件案子看成是有预谋的杀人呢?这是一起突然发生的杀人案呐!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凶手随手拿起手中的东西杀死了死者。根本就没有盆景从空中落下砸死死者的可笑杀人方法。凶手当时或许是和死者有了激烈的争吵才动了杀人的念头。” “凶手手中的凶器就是那盆迷你松?” “哈哈……” “可你为什么会怀疑到王洛意头上来的呢?” “调查和分析的结果嘛!既然这件案子是突然发生的杀人,那么谁才有发生作案的可能?三至五楼的住户都不可能有,它们不需要拿着盆景下楼来和死者见面,因此只有从朋友家回家的王洛意有这个可能。 “而且在询问王洛意的过程中,我发现他的书架中有有关于盆景之类的书籍。还有那座仿红木架子。” “仿红木架子?” “这座架子摆在电视机旁,有半米来高,上面却摆着一座金鱼缸,显的极不般配。你应该察觉到它原本并不是摆放金鱼缸的,而是用来准备摆放另一样东西的。” “是用来放迷你松的。”仲明兴奋地说。 “不错,王洛意原本是准备将盆景放在这架子上。因为盆景是正方形的,当然摆放起来要稳固的多。可是案子发生了,他只好用圆形的鱼缸来替代。 “还有案发那晚王洛意离开朋友家是在9:30,但到了10:00多才在小卖部出现,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却用了将近三刻钟啊!那么多的疑点你难道不需要怀疑他吗?” “仅凭这三点我想还不能认定王洛意是凶手。” “所以我才来调查这个花店,现在一切不是都明白了吗?王洛意的盆景不可能是从他的朋友那里得来的,这样你们警方早就能调查出。因此只有是在他回家途中才买来得。” “可这里面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高成为什么要用石头击碎四楼住户得窗户呢?” 高思特朝着他微笑着挤了挤眼。 “是偶然!” “偶然?” “公寓到了,先上楼听听王洛意怎么说吧!”高思特没有回答仲明得问题,他兴冲冲地走上楼。凶手就在眼前,作为私人侦探得高思特高兴劲是尽显无遗。 仲明却拿他没办法,只好满脑雾水地跟上了楼二楼的住户王洛意看着再次来访的仲高两人,不安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非常重要的事。”高思特开门见山地说。 “我能帮的上忙?” “你能。” “那么请讲吧!” “案发那晚在哪里?” “在朋友家喝酒呀!” “之后呢?” “之后?难不成你们在怀疑我吗?” “我问你之后呢?”高思特阴险地看着他。 “我就去小卖部和店主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发现尸体了。” “呵呵,你没去过花店?” “花店?在哪儿?” “花店店主都跟我说过了,你在他那里买走了一盆迷你松,是在案发那晚啊!” “他认错人了!”王洛意喘着粗气说道。 “要不要我叫他来和你当面对质一番?” 王洛意沉思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说实话吧!那晚我是买了一盆迷你松。但是我没有杀死那个男人。” 王洛意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高思特。“我赶到家时就发现他死在公寓下了,或许是老天捉弄人,碰巧砸死他的也是一盆迷你松,我当时心里别提有多惊恐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我就把刚买的盆载给扔掉了。’ “你还真聪明啊?如果你不扔掉手中的盆景而是给赶到现场的刑警过目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当时脑子没有细想多少。真的请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杀人啊!” “王先生不要在狡辩了,砸死死者的盆景仲警官已经拿回去得到检验结果了,上面明明白白有你得指纹哦!” “不可能的,那时我……” “你?怎么?被你擦掉了?” 王洛意涨红得脸变成惨白色了,他跺着脚,含着泪。 “说说动机吧!” 王洛意耷拉着脑袋,显得不知所措。 “你和死者是在船上认识的?” “是的。”心理崩溃的他终于承认了。 “杀死他我完全是被逼的。” “你受到他的威胁?” 王洛意深吸了几口气,看着天空。这时候的他平静了下来。 “反正现在我身上也背负着一条人命,压抑了多年的事说出来也无所谓了。 “五年前,我在一条货船上认识了高成,由于我们有着相同的职业所以有着许多言语可谈。经历了两年我和他也建立起了一定的友谊。高成这个人平时赌瘾很大,三番四次地向我借钱。大的数目我借过他一次就不敢借了,平时碍于面子陆陆续续地借过他小钱。他这个人就象一个无底洞,借去的钱从来是有去无回的。 “有一次,他介绍我认识了一个女子。认识的那天我和他及那个女子一起到一个酒吧去喝酒,他不停地给我们俩灌酒,我这人向来是不胜酒力的,喝多了就有头晕耳悬。随后感觉到被送上了一辆车。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发现我半裸着躺在床上,看到身边同样睡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你知道我们这行是做水手,平时就不大接近女色,在说喝醉酒的人胆子就大起来了。我克制不住心里的冲动干下了苟且之事。那个女子虽然有一点反抗,毕竟也喝醉了酒,再说那时的我心里的欲望已经达到了顶峰,也由不得她了。 “事后我想只要这个女子不说,就当什么事也发生吧!可是没过几天,高成拿着一叠照片来见我了,他竟然把那晚的事用照相机拍下来了。他还威胁我如果不借给他钱就把这事抖出去,他还要告我强奸妇女! “这样的丑事如果传出去,我就真的完了。我只好一次一次地借给他钱,不,是送给他。我知道 这些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我心里不知道诅咒过他几回,每天做梦都能梦见我杀死他的情节。 “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逃避,我离开了他,我不同他在一条船上做水手了,我要隐姓埋名。 “可是只让我平静地过了三年,就在前几天他竟然出现在公寓下。那晚,他看着回家的我,冲着我一个劲的笑着,手中拿着的还是那叠照片。他说他缺钱用,他说他要靠我过日子。我怒火中烧,抄起手中的盆景就砸向了他的后脑勺,就一下他死了。我两年水手并没有白当,臂力还是和以前一样有力。” “紧接着你就取走了他手中的照片,上楼换下了你溅满鲜血的外衣?”高思特问道。 “对。” “然后你就去了小卖部,你不想成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证人?” “对,我是飞奔着去小卖部的,和店主聊了将近有一个小时,我希望别人能够尽早地发现尸体。” “结果你还是成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证人。” “是啊!都是天意!这几天我一直在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三年后再度找到我的高成和以前的他是不一样了,他这次来找我好象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来的,我能从他的眼神和口气中感觉到。” 高思特望着他点点头,说道:“他或许是想给他的叔叔一点补偿,这大概也是他唯一的一点良知吧!” 案子终于是结束了。 数天后,仲明风尘仆仆地赶到高思特那里,这次来的他不仅是要感谢高思特的鼎力相助,而且在他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高思特是这样回答他的。 “那件小事!其实高成只知道王洛意是住在这幢公寓里,却不知道他住在哪层楼。巧的是在楼下观望的高成看见王洛意出现在四楼,他不停地向他打着招呼,王洛意却没有理他。因此到了第二天清晨高成就用石头扔碎了四楼的窗户,意图把王洛意引出来。 “象这种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不敢登门造访,而且他还有为了保险金而来的目的,他不想有人在附 近认出他。至于王洛意为什么会出现在四楼,只不过是他那时刚巧来向四楼的那对夫妇借杂志罢了。”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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