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纹 马亚男探长曾为耀光公寓172幢105室的谋杀案忙碌了一个礼拜,半个月后这个案子已经基本查明,犯罪嫌疑人也已逮捕归案并认罪。可是这时候马亚男的心里面却反而感到了不踏实,她觉得这个案子里面有些地方不对劲。比如凶器——那把西洋水果刀的刀柄上的指纹,就使马亚男觉得有些奇怪;还有那位犯罪嫌疑人的奇怪心理,更使马亚男觉得在这次的调查里面可能犯了错误。 不详的预感似乎变成了现实,嫌疑人方面不知用什么方法从南方请来了鼎鼎大名江泉律师。由于曾经几次的接触,使马亚男觉得江泉会接这个案子,那起码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胜诉,这更使马亚男觉得自己这种预感的正确。 心神不定的她决定先找江泉、罗修他们来好好谈谈,说不定还能够在正式开庭以前拨乱反正。而且自己已经在五天前接了其他的案子,也用不着怕被别人看见了说三道四。 “这么说你认为杨紫铃不是凶手?” “有这个感觉,我很不确定。从现场状况的分析来看,留下的证据有相互矛盾的地方。” “是的,我查阅了综卷,发现里面有很多疑点,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已经把综卷上交检察院要求起诉了?” “这……江律师,事实上在五天前这个案子已经转交别人负责了。” “不客气,叫我小泉好了,马姐。案子是不是转交给了你的那位下属刘云飞刑警啊?” “不,不是。是另一个警员。” “好吧,不管他是谁,反正我都能为杨紫铃赢得辩护。” “我相信你可以,小泉。” 马亚男看了一会自信满满的她,说, “那么你在和杨紫铃的接触中,得出了什么结论呢?她应该把事实都告诉你了吧。” “不,她什么也没说。” “什么?什么都没说,你不是她请的辩护律师吗?” “不,是她的姐姐请的我。她姐姐和我在大学里同宿。” “那么,她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 江泉苦笑一声, “她的性格。我那室友了解她妹妹,她告诉我说杨紫铃是个比较传统、保守的女性,善良、软弱而又有点神经质的人。她的性格使她容易受伤害,而她又不懂的如何保护自己,她习惯于默认和息事宁人,她认为只要承担了责任自己就是安全的,可是有时候一些事是完全不是这样的。” “你相信你那位室友的话?” 罗修捧起咖啡杯,插上问了一句。 “嗯,因为她不会说谎,而且她也没有理由说谎。” “我懂了。那么你是说,这件案子即使不是杨紫铃她干的,但是如果牵涉到她,她也会承认。但是,泉姐你基于你对于以前室友的信任而去了解那个杨紫铃,这合适吗?我不是说你的朋友会欺骗你,但是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是会变得,也许那个杨紫铃已经变得和连她姐姐都不了解了。” “所以你认为她就会杀人了,罗修?” “谁也不能否定这种可能,赫尔克里·波罗说过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罪犯,包括你和我。” “是的,你说得没错,每个人都可能是罪犯。但是如果她是一个的罪犯,她会拒绝我去给她辩护,她会傻乎乎的等着法官判下死刑文书。不,不可能。而且在这案子中还牵涉到其他两人,不是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是另外两人之一。” 罗修明白她的意思了。 “谁都可能是罪犯。” 江泉还给罗修一句刚才他引用的话, “我是这么怀疑,但却需要更多的细节来推论。马姐刚才也说了,现场留下的证据虽然充分,但却有矛盾。细微之处的疑点往往揭示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江泉认真地去看坐在对首的马亚男。马亚男笑了起来,将身子靠到椅背上,呵呵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即使杨紫铃拒绝你的辩护,但是你还是想帮她找出真相。好吧,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有关这个案子的调查结果再说一遍,我今天找你们来本身就是想把我自己心中的困惑解开,尤其是那个奇怪的指纹。” “案发的那天是七月十三日,下午六点半左右,附近的一一○巡逻车接到了报案电话。然后大概十五分钟以后,我、小刘还有另外几个负责现场勘查的同志一起赶到那里。死者名叫高松鹤,今年二十八岁,是中关村一家电脑软件公司的程序员。凶案现场,死者合面扒倒在客厅中央的餐桌上,下身跪倒在地,腰右侧处被一柄西洋式水果刀刺入。因为刀深深刺入没有拔出,所以现场没有留下血迹,甚至在刀柄上也不曾沾有,另据法医推定死者是被刺后即刻毙命的,死亡时间为当天下午五点半至六点之间。” 马亚男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给他们看, “此外死者餐桌的手边堆有一堆扑克牌,其中有几张特别显眼,看上去是被他拿出来的。” “哦,是些什么牌,能说详细一点吗?” 江泉若有所思的提问,似乎是察觉到了重点。 “你等一下。” 马亚男又掏出一本笔记, “b9bQr2r9b5rQr2r8r5b9rAb7(b代表黑桃,r代表红桃)。” “你能肯定是这几张?” “我能肯定,因为在死者身上,我们发现在他身后的西裤口袋里有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上面写着那些扑克,显然那是密码。” “密码?” 田冶第一次插上话,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不,不是这样的,后来我试着破解了那串密码,结果发现那竟是非常的好笑。” “好笑?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马姐。” “I love you Ring。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江泉随口接道,接着解释说, “一个非常简单的密码,从黑桃A到红桃K分别,按从小到大的顺序分别代表二十六个字母,据说是几年前一些大学生在一起玩牌时发明的表白暗号。怎么小冶,你竟然不知道?” “没听说过啊。” 她吐吐舌头,狡猾地问, “泉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莫非……” “不是的小冶。这是不久前一个有关我同事的案子中,维他破解的。” “维?” 田冶坏笑着去看罗修,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哼了一个词: “奇怪。” “怎么了?” “不。等一下再说,我虽然有个想法,但还不成熟。你们先接着往下说。” “好。” 马亚男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道, “因此我们推测当时有可能是高松鹤在向杨紫铃表达爱意,因为据我们调查,高松鹤这个人有时喜欢玩些小游戏,以显示自己的浪漫和卓尔不凡的。我再推测出可能是高松鹤摆出牌之后,两人拥抱起来,做一些比如接吻这类亲昵举动,这时杨紫铃趁他不备,一刀刺了下去。” “有这可能吗?” 罗修疑惑地叫起田冶,和她即兴表演一场谋杀秀。 “如果是有一个人在他面前的话,他可能跪扒在桌上?” “不可能吗?要知道那把刀的刀柄上有杨紫铃的好几个指纹啊,而且其中有一个是非常明显的倒印在靠近刀身的柄端,我就是基于这一点才这么大胆推测的。” “哦,那么既然如此,马姐你还有些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 田冶不解地问。 “这个么,因为另外我们还在刀柄上检查到了一个高松鹤指纹和一个李魏铭的指纹。” “李魏铭是……?” “对不起,之前忘了说明。李魏铭是高松鹤的同事和合租者,比他小两岁。看上去沉默寡言,是个内向的男人。” 马亚男补充说明与案件有关的其他两人的情况, “还有个女的叫潘芸,和杨紫铃是一个学校的同事,住在同一幢楼里,都是单间公寓,不同的是潘芸住9层,杨紫铃住28层。” “那么那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岂非十分有趣?马姐,那个潘芸是什么类型的女人?” “她么,活泼、热情、敢作敢为,是现代那类开放型的女孩。” “那么高松鹤呢,他又是怎样的男人?” 江泉隔了半天,插了句话进来。 “他么,很漂亮的男人啊。” 马亚男带着一丝感叹地掠了一下鬓角的短发, “很长,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体形健美,长相英俊,略带鹰钩的鼻子和有两个酒窝的微笑是迷人的利器。而且他这个人在生活工作中也颇潇洒,甚得同事和老板的喜欢,所以说几乎是个完美的男人。” “几乎完美。马姐,那么就是还有那么一些缺点啦。” “这倒是,善于交际,不懂得把握分寸;自负和独断不顾他人,这两个可能是他唯一的缺点了。” “嗯哼。唯一的两个缺点,这可能就是致命的缺点了。泉姐,现在你怎么看,就我而言,我已经对这两个人产生了怀疑——如果我们相信性格会决定谋杀的话。” 罗修补充了下半句。 “我也是,为什么那把凶器的刀柄上会有李魏铭的指纹呢?这怎么解释。” “他说,那是因为他和高松鹤合住在一起,所以经常用它。” “那么马姐,他是不是左撇子?” “这……你怎么知道的?罗修。” “这从照片上看就知道。” 罗修指着照片上高松鹤腰处的伤口,分析说, “如果不是一个右撇子的人抱着高松鹤杀死的他,就是一个左撇子的人站在高松鹤身后杀死的。” “你这么说的话,就是说你怀疑李魏铭?” “他完全有可能,而且他不会拥抱高松鹤,不是吗?” “是的,不过有趣的是潘芸也是左撇子。” “嗯!?” 田冶一激动,挺起了身, “那么她也有可能是凶手啦,如果她恨高松鹤的话。” “是啊是啊,小冶说得没错,如果是因爱生很,不但会杀人还会嫁祸。马姐你都看到了,我希望你可以把他们两个调查时的口供告诉我们,好让我们进一步展开推理。” “明白,我会的。” 马亚男又拿出一本大笔记,翻到一处,递给罗修, “不过如果不能解释那个指纹,那么一切口头的推理就都没有用。” “这个自然。” 罗修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专心致志地研读起两人的调查材料。 刘警官(以下简称刘):是你发现的尸体? 李魏铭(以下简称李):是我。 刘:你的名字? 李:我叫李魏铭。 刘: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李:我是他的同事,而且我们合租住在一套公寓。 刘:那么你们认识有多久了,又住一起多久了? 李:认识快一年了,到九月份是一年。合住在一起是今年年初的事。 刘:那么你和他的关系如何? 李:亲密无间,就像兄弟一样。 刘:那么他是不是什么话都和你说呢?他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 李:差不多吧,除非一些个人隐私。但是仇人这方面我想他是没有的。除了…… 刘:除了什么? 李:没什么。 刘:没什么?你不坦白!!说,是不是你杀了高松鹤? 李:不是。 刘:不是,你还狡辩! 李:……我真的没有杀人。 刘:那我问你,凶器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李:那是因为我和他住一起,平时就用过嘛。那天下午,切蛋糕的时候,他还让我去他抽屉里把刀拿来呢。 刘:哦。那么说说你发现尸体的经过。 李:好的。昨天是星期六,我们几个像平常一样聚会后再一起出去吃晚饭。五点五十左右,我去银行取钱回来——那是因为那天轮到我请客,我到我们说好的地点——公寓新村的花坛等他们。到了六点十分,潘芸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匆匆地赶来了,她看见当时只有我一个在那里,有些吃惊。 刘:吃惊?为什么? 李:因为高松鹤和杨紫铃两人平时满准时的。 刘:于是你们就认为发生了意外,跑回去看。 李:不不,没有马上。我们一直等到差不多六点半才回去看的。 刘:哼!!你们为什么不打电话找他们而是回去看?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尸体在家里? 李:不不不,不是啊。警察先生,其实,因为我们下午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在家,所以潘芸见到了时间他们没来,认为他们可能…… 刘:可能什么? 李:就是那个,警察先生你应该明白我意思吧,他们是恋人。 刘:哦,懂了。然后呢? 李:然后……我就向潘芸提出去出他们的丑,叫他们请客。可是没想到,我一开门就看见,高松鹤他倒在了地上。 刘:之后你们就报警了。你和潘芸是什么关系? 李:我,我和潘芸?我和她只是朋友罢了。 刘:只是朋友,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我们么。警察先生,你知道我和高松鹤是兄弟,而潘芸也差不多和是杨紫铃她是好姊妹,杨紫铃和高松鹤是恋人,所以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就认识了。 刘:那么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人呢? 李:她?是谁,潘芸吗? 刘:是的,说说你对她的看法。 李:她么,热情、大方、可爱…… 刘:你喜欢她? 李:我……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而且潘芸她喜欢高松鹤。 刘:她喜欢高松鹤?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是…… 刘:好,你刚才说潘芸她喜欢高松鹤,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这个……是高松鹤他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平时潘芸的举动中也看得出来。 刘:高松鹤他告诉你?他不是杨紫铃的男友吗? 李:是的。但是这不能阻止潘芸就不喜欢他啊,而且潘芸平时的表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所以为此杨紫铃和高松鹤曾吵过几次,高松鹤他事后都有跟我说。 刘:他说什么? 李:那天,就是三天前,他晚上对我说:“小李子,千万不要找女朋友,不然你会被折磨死的,尤其是像紫铃那样的女人。天哪,有时候她发起神经起来真实让我受不了。” 刘:就这些,你说了些什么?把你们完整的对话说一下。 李:于是我问他:“你们两个又怎么了?”“吵架啊。”他回答说,“她又为潘芸跟我乱发脾气,愣是说她勾引我,还说我也对她有意思。”他叹了口气,又说:“其实潘芸也真是不错的女孩,如果紫铃她再胡闹,我就干脆和潘芸在一起了。” 刘:嗯,那么你认为高松鹤如果是移情别恋的话,杨紫铃会杀了他吗? 李: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不是警察。 刘:明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的。 马亚男(以下简称马):潘芸小姐,听说你是死者和死者女友的好朋友,是吧? 潘芸(以下简称潘):是这样的。我和紫铃是一个学校的同事,又住一栋公寓,所以经常在一起。 马:你也是由此认识死者高松鹤的吧。 潘:是的。 马:能说说你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感觉吗? 潘:那个……我只觉得紫铃她真幸福。 马:哦,是不是认为他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潘:是啊。 马:那么你有没有为此而嫉妒杨紫铃呢? 潘:嫉妒……没有。 马:没有?潘小姐我也是女人,我明白,每个女人心里面都有一颗妒忌心。我看得出,你现在在说高松鹤时的表情,你喜欢他,是不是? 潘:警察小姐,我,我明白了。我承认,我在开始时是有些嫉妒的,但是那只是一个潜意识的感觉而已。紫铃是很好的女孩,她和高松鹤很般配,我是不应该去横插一杠的。 马:可是我听人说,你平时在对高松鹤的举动中,有勾引他的意思。 潘:我勾引高松鹤?你是听紫铃说得吧。警察小姐,如果你了解她和我的话,你就知道那不是真的。我是个开放的人,而紫铃她很保守,所以我们两人在有些事情的看法上有偏差,一些在我看来只是很普通的举动,她会认为是勾引别人。是的,而且她还有些神经质,所以她才会认为我在勾引高松鹤。 马:潘小姐我不知你怎么会这样认为,但是我是听说高松鹤自己也这么认为的,而且杨紫铃为此还和他吵了架。 潘:什么?这怎么可能,高松鹤会误会我喜欢他,这不可能。他绝对不是那样的蠢人,除非是……除非是紫铃误会得找他吵架,所以他才干脆那么说的。……原来这几个礼拜以来紫铃对我有些冷淡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马:潘小姐,也许他们真的是误会了。那么做为一个旁观者,你怎样看待这件案子。 潘:很难说,我不知道高松鹤为什么会被杀,但是我不认为会是紫铃杀了他。也许别的人因为别的事杀了他,不过我不了解高松鹤他其他方面的事。 马:那么你就在说说你对李魏铭这个人的看法如何。 潘:可以。我觉得他是个假深沉真幼稚的人。 马:假深沉真幼稚? 潘:是的,他很内向,平时表面看上去一声不吭,有时偶然的发表一些见解很成熟博学的样子。而其实呢,我觉得他很幼稚,不成熟。举个例子,平时他也发表一些自己对追女孩子的看法、见地,给人感觉好像是个情场高手,可事实呢,他每次见到我,都会是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有时还满脸通红,说话支支吾吾,样子很滑稽。 马:潘小姐,我不得不说,你是个过于打扮时尚的女人,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每次见到你脸红的原因,而且说不定他还偷偷喜欢着你。 潘:这……好像有那么一点,不过我不会对他感兴趣的。我认为他还很幼稚,不成熟,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马:那么最后就请你说说,案发那天下午,你做过的事吧。 潘:这个……我恐怕不能说得很全。 马:那就按你记得住的说。 潘:那天下午吃过午饭,我和紫铃一起去高松鹤那里打牌,这是前一天晚上我们约好的。所以十二点紫铃就来喊我了,她当时兴致很高,我让她等了一会儿——迟到是我的毛病,不过每次迟到从不超过十分钟——然后和她一起去了高松鹤家,因为迟到到了那里我还被他们捉弄了。 马:捉弄了? 潘:是啊,在后来吃蛋糕的时候,高松鹤把奶油趁我不注意涂在我脸上。 马:哦?那天是谁的生日吗? 潘:不,不是。只是我们那新开了一家蛋糕连锁店,所以紫铃她买了请大家当点心吃的。 马:那么你有没有反击呢? 潘:当然了,我马上顺手也把我盘里剩下的一点奶油抹到了他脸上。 马:那么其他两人有没有加入你们的战争。 潘:没有没有。紫铃她傻笑着走到了一边,开始收拾桌子。 马:那么李魏铭他呢? 潘:他啊,也是和平时一样深沉着脸看着我们两。 马:哦。知道了,对不起,刚才忘问了,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吃的蛋糕? 潘:让我想想……五点,不,应该是五点不到,四点五十的时候。 马:这个时间确定吗? 潘:当然确定,平时我们一般一起玩牌都要到五点半。那天因为紫铃买了蛋糕,所以我们就在四点五十结束了第三句牌后一起吃蛋糕了。 马:你们玩的是什么牌? 潘:升级啊,两副牌的。 马:明白了,那么你们吃蛋糕时,牌有没有收起来。 潘:有啊,我记得当时高松鹤让李魏铭去把牌放好,顺便把他那把西洋水果刀带来。 马:为什么要拿那把刀?一般卖的蛋糕,店家在里面配有道具和盘子啊。 潘:那是因为,我一开始争着把蛋糕拿出来时,把那把刀掉地上了,所以高松鹤就让去放牌的李魏铭带把刀出来。 马:嗯嗯,吃完蛋糕,你们又做了什么? 潘:吃完蛋糕,我就回家去换衣服,准备再晚上一起出去吃完饭啊。 马:你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潘:五点一刻。我们说好六点整在花坛碰头后,就和李魏铭一起离开了。 马:你和他一起离开的,为什么? 潘:因为他晚上请客,就去附近的储蓄所取钱,顺便高松鹤还让他把吃掉蛋糕后盒子、盘子一起带出去扔掉。 马:那么那时杨紫铃没有离开吗? 潘:没有啊,好像我们离开时她还在帮高松鹤整理屋子,你知道两个男人的屋子是很混乱的,每次都是紫铃帮着他们整理。 马:是的,男人都是懒鬼。那么你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潘:不知道,之后我是和你们一起再见到她的。 马:是的,我要你带路去她家找她的,当时她还在里面换衣服。 潘:是啊,一身很漂亮的红色无袖连衣裙,估计是高松鹤送她的。 马:你怎么知道? 潘:她自己不会买无袖的衣服,即使是夏天,她也喜欢穿着至肘部的衣服,没过膝盖的裙子,要不怎么说她是保守派呢。 马:呵呵……所以,你以为那是高松鹤送给她的。 潘:除了他送的她会兴致勃勃地穿。警察小姐,请恕我之言。我认为紫铃根本不可能杀高松鹤,就那天我跟你进去时她的表情,我觉得她是幸福到了极点,好像…… 马:好像什么? 潘:好像马上就要嫁人了似的。 马:这个……我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过现场却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而且她也承认了。潘小姐,如果你相信你的朋友不是凶手,那么你会认为谁是凶手呢? 潘: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马:……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耽误了你这么久,再说说你和李魏铭一起发现现场的经过,你就可以回去了。 潘:哦。真的,都快两小时了。那天我回家洗了个澡,再换了身衣服后一看已经六点过了,所以急急忙忙跑出去。因为你知道,那天下午我因为迟到,已经被高松鹤作弄过了,所以我怎么也不能再迟到,可是跑到花坛那一看,却发现只有李魏铭一个人在那。我虽然有些吃惊,但并不觉得奇怪,当时我甚至在想,这一下可以向高松鹤报仇了。于是我和李魏铭聊起来,一直到了六点半,才发现不对。我问李魏铭要不要打电话找找他们,可李魏铭说我们一起出去出他们的丑,让他们请客。我想也好,反正高松鹤下午出了我的丑,现在正好报复。于是我们就去了,可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高松鹤跪扒在桌前。我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可一会儿李魏铭就叫起来,说要报警,到那时我才知道高松鹤死了。 马:嗯。很好,那么潘小姐最后一个疑问,你说的去出他们的丑,不知是什么意思? 潘:哦。这个啊,因为李魏铭平时总是那幅假成熟的样子,所以我们在那胡乱侃时,我就故意说他们两个在家里可能是在偷欢,看看他对此有何反应,没想到他真的认真起来了,要去出他们的丑,我那时没细想就跟他去了。 马:那么事实上,你知道像杨紫铃这样保守的女人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潘:这个,说实话,当时我没考虑到这些,我只想着逗李魏铭,只想着报复高松鹤,所以就去了。 马:谢谢,真实不好意思,浪费了你的这么多时间,你对我们的帮助实在很多。 “嗯,从这两人的笔录上看,他们也都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呢。” “是啊是啊,小冶说得不错,确实他们都有可能是凶手。不过我总觉得那个潘芸的女人太实在了一点。” “太实在了一点?” 马亚男不明白地问。 “是这样的。她那不但把她知道的事说出来,甚至还把自己的想法,心里的感情也都说了出来,什么看上去杨紫铃像要嫁人的样子,这个绝对是她的主观感受吧。” “我同意。” “但是不可能就凭此推断她会是凶手吧,毕竟李魏铭的话里面,也有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 “你还是怀疑他?罗修。” “是的,我认为性格决定杀人的话。如果从这案子的特点来描述凶手,他就像这件案子的作案人。不过在阐述我的分析以前,我想听听马姐你们是怎么拘捕杨紫铃的。” “其实我们一开始并没有马上怀疑她,但是在回局里调查的时候,她就自己承认杀了人,所以……” “所以你们就改为逮捕了。” “是的,” 马亚男点点头, “也许我不该先审潘芸的,这样我就有时间审问杨紫铃了。” 她叹了口气,面上露出耿耿之色。 “是那位刘云飞刑警审的吧?” “嗯。” “我就知道,不然杨紫铃也不可能轻易承认。虽然我想未必是刑讯逼供,但是她的那种性格……” 江泉摇摇头,啜吸了一口冰咖啡。 “马姐之后没有再审吗?” 田冶问道。 “我又有过几次提审,但是她每次都是说:‘我已经承认了,就求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吧。’每次以泪洗面,看起来怪可怜的。” 马亚男皱皱眉头, “罗修,我这还有当时小刘的调查记录,你也看看吧。” 刘警官(以下简称刘):你的名字? 杨紫铃(以下简称杨):杨……紫铃。 刘:年龄? 杨:二十二岁……。 刘:你和死者高松鹤是什么关系。 杨:他是我男朋友……。 刘:他是你男朋友,你们住一起吗? 杨:不,我们没有住一起。 刘:那么你们是不是住的很近? 杨:是的,我们住在一个小区。 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因为在小区的偶然相遇,还是别的原因? 杨:他在没搬进小区前来这看房子,他问了我一些小区的事,我们就认识了。后来他搬进了小区,我们又常常碰见,所以他就开始追我了…… 刘:是他追你的?明白了。那么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你们感情怎么样? 杨:有九个月了。我……很爱他。 刘:那他呢?他不爱你了? 杨:……不,他也爱我。 刘:也爱你?可是我听说你们最近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 杨:不,没有。他……是的,我们吵过架,不过我们已经和好了。 刘:和好了?他死了!! 杨:…… 刘:我听说,那天下午你们打完牌以后,约好了六点在小区花坛那里在一起出去吃完饭的,是吧? 杨:是的。 刘:但是你为什么那时没有去? 杨:因为五点五十的时候,我受到了高发我的短消息,他通知我说有事要延后,叫我再等他的电话。 刘:所以你就信了? 杨:消息是他发的,我当然信。 刘:是他发你手记的?能给我看看那条留言吗? 杨:我已经删掉了。 刘:删掉了?你什么时候离开他的?据我所知你没有和潘芸、李魏铭他们一起离开吧。 杨:是……我是在帮他收拾好了屋子以后走的。 刘:那是什么时候?走的时候他心情怎样。 杨: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离开时,我们都很好。他还送了我一件新裙子,非要我晚上穿。 刘:就是你现在身上穿的? 杨:……是,我…… 刘:小姐,你在说谎!! 杨:……我没有说…… 刘:没有?我刚接到检验报告,匕首上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杨:……我,匕首?我不知道。 刘:不知道,哼?你说你收到短消息,但是为什么要删除呢?你不知道吗,有没有受到短消息,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了。你不了解,我们知道的东西还很多,你坦白吧!! 杨:……我真的不知道。 刘:什么都不知道? 杨:(点点头)什么都不知道。 刘:哼,那么你今天下午有没有和他拥抱过,和他亲昵过? 杨:你……怎么知道的,我们确实有…… 刘:怎么样?你还不说实话,我们警察什么都知道。你不但吻了他,还手起刀落,狠狠地刺了他。 杨:不……我没有。 刘:没有,那么那个指纹如何解释?为什么凶器上会有你的指纹? 杨:我不知道。 刘:不知道,杨小姐你是个人民教师,你应该懂得为人师表吧?我想你也教育过你的学生要诚实……你的男朋友死了,你和他曾经吵过架,你是据我们所知最后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在凶器上有你的指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我……我…… 刘:你什么? ………… ………… 杨:……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松鹤…… “胡闹,根本就是威逼利诱。” 罗修一拍桌子,大叫起来。 “哼哼,恕我直言,马姐。你的这位手下实在有够厉害的,竟然这么容易就使她开口了,虽然不没有目睹现场的情况,但是我能感受到当时的气氛。” 江泉同样轻蔑地瞅了一眼“刘云飞”的名字。 “怎么样,罗修。是你还是由我来揭开这层谜底?” “我没有证据。虽然从逻辑上的推理,我已经完全想象的到案发当时的情况,而且就像目击到一般,但是现在却没有证据来洗脱杨紫铃的罪名。” “但是要凭那些证据就指控她是凶手,也是不够的。毕竟换一个人,只要戴一副手套就可以在杨紫铃离开高松鹤后从从容容地回到屋子里杀人,然后再嫁祸给她。” “是的,小泉,我也想过这一点。但是最关键的事凶器上的指纹,她始终回答说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她做的,她又为什么不对这些指纹进行解释呢?” “因为她确实是根本不知道,马姐。” “嗯,怎么说罗修。” “这不简单吗?因为她没有目击现场,所以根本不知道凶器是什么,也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凶器上会有她的指纹了。看看着上面刘云飞说的话吧,是‘凶器’而不是‘一柄西洋水果刀’。” “这!!” 马亚男拉过那份笔录,再一看,骂道, “看看我有多蠢。那么罗修你到的认为谁是真正的凶手?” “李魏铭。” “李魏铭?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只有他有杀死高松鹤再嫁祸的动机。”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因为潘芸。” “是的泉姐。” “但是,如果说潘芸因为嫉妒呢?也可能杀死高松鹤后再嫁祸杨紫铃的。” “但是性格……泉姐,人物的性格决定着谁是真正的凶手。” “你认为从他们的性格中可以辨识出谁是凶手。” “是这样的。” 罗修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站起来说, “最近我正在看一本泰勒·哈特曼所写的《色彩密码》的书,他在书中阐述到人的性格一般只有四种,分别是红色性格、蓝色性格、白色性格和黄色性格,每一种色彩的性格都有其不同的特点。我想这和心理学把人按个性分为稳定外向、稳定内向、不稳定外向和不稳定内向四类是异曲同工的。而这件案子中,牵涉到里面的四个人恰好分别代表了一种性格。 “首先我们来看看死者高松鹤,爱好热闹,喜欢游戏,在华丽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享受大家的赞美。如果按《色彩密码》这本书上说得来看,他是一个典型的黄色性格的人,虽然他也带有红色性格中命令人的特质,但是这恐怕还是有其本身爱好恶作剧的特质决定的。但是他这样的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自私,以自我为中心,不考虑他人。我想他之所以会被人谋杀,肯定与这一点有关。 “然后我们再来看一看杨紫铃这个人,你们一开始说她是一个传统、保守的女性,所以那时我认为她就应该是典型的白色性格。按照白色性格以和为贵,凡事追求着安稳地特点,我想她会主动承认是她杀的人是与她的性格特点吻合的。过度地追求安逸与平稳,胆怯而不知抗争是她这类型的人的共性,在这一点上,我想田冶也是可以体会得到的。” “我?” “是的,因为你和她是一样的人,还记得我们相遇时的那个案件吗?” “记得。” 田冶低下头,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再看看潘芸这个人,开始时我曾认为她和高松鹤一样是黄色性格的人,但之后我却发现那不是她的本色。她的本色,即她的天生性格还是和善的蓝色,所以她才会在调查时说了那么多的自我感觉,从她的话中很显然可以看出,她相信杨紫铃没有杀人。这种对朋友的忠诚也正是蓝色性格的特点,她说过‘高松鹤和杨紫铃是很般配的一对,自己不该去横插一杠’。也许泉姐认为这位她是在欲擒故纵,但我相信这是她的真实心意。 “最后我们来看看李魏铭这个人吧,内向、深沉,是的。但是这不是他的性格色彩,我们虽然从表面可以看到他的一些性格但是看不到他的真实性格,那么他的真实的性格是如何的?和杨紫铃一样的白色?No No,这是错误的,并不是凡事内向的人就是爱好平稳的白色,李魏铭虽然内向,但决不是个甘于宁静的人。潘芸说他是个假装成熟的人,为了在众人面前突出自己,会假装着来表现自己,这一点我想是对的。他要表现自己,把自己置于中心地位,让自己成为权力的挥舞者,这样的人是典型的红色性格,只是由于他本身能力的有限,才使得他的性格色彩被淹没了。所以我确信他的本质色彩是红色。” “那么既然如你所说我们知道了他们四个人的性格特点,又如何来确定谁是凶手呢?” 马亚男迷惑地问,虽然她同意罗修关于“性格心理与犯罪的特征密切相关”的观点,但无法从罗修对四人的性格分析中得到有用的东西。 “这件案子的凶手显然是个有心计的家伙,看看他杀死高松鹤以后做的事吧。先是用高松鹤的手记向杨紫铃发短消息,把她留在家里,然后再将牌拿出来,布成一个高松鹤向杨紫铃示爱和亲昵的假相,他为了让人尽快地怀疑到杨紫铃,还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高松鹤的裤口袋,这一切都说明凶手是在转移视线。他在杀了高松鹤之后还要陷害杨紫铃,那么让我们假设一下,如果他的计划得逞,那么谁会获益呢?当然只有李魏铭,在没有了高松鹤和杨紫铃以后,他就可以追求潘芸了。我们知道他喜欢潘芸,但是潘芸似乎是喜欢着高松鹤,所以高松鹤也就成为他的情敌,作为一个红色性格的人,这时候权力的欲望显现出来,他对于高松鹤的自私产生极大的反感,而且他会觉得高松鹤是自己得到潘芸的绊脚石,自己必须想办法去除掉他。当然,真正使他杀死高松鹤的是案发前几天至案发当天下午发生的几件事对他产生了刺激。 “首先,在案发的前几天高松鹤因为和杨紫铃吵架曾对他说自己还不如去追潘芸;第二,高松鹤买了一件红色的无袖连衣裙,虽然我们知道之件裙子是高松鹤送给杨紫铃的,但是我想李魏铭不知道,因为他知道杨紫铃是个保守的女人,从不穿无袖的衣服,那么显然他又会误会到是高松鹤送给潘芸的;再加上在案发当天高松鹤对潘芸的恶作剧,也就使他敏感地觉得高松鹤开始真的向潘芸进攻了,并且潘芸那方面也是有意向的。潘芸在调查中对当时地情景是这样描述的:‘他和平时一样深沉着脸看着我们。’我感觉得到正是这个刺激使他在那时产生了杀意。红色性格是天生的逻辑高手,他有计谋,因此他在产生谋杀高松鹤的动机和方法后更主要的是想出一个嫁祸于人的诡计,当然这个人不可能是潘芸,那么也就只剩下可怜的杨紫铃。看看他对刘云飞调查时的回答,很显然他在强调杨紫铃杀害高松鹤的动机;再看看他对指纹问题的回答,虽然我不再现场,不过我知道这些省略号是表示着他们在回答问题时是否有停顿、犹豫,李魏铭在回答刘云飞的这个问题时可以看出是马上回答的,如果按他是个内向人的个性来看,如果这件案子与他无关,他既是不恐慌,也会想一下再回答,可是他没有,这足以说明他已经想过如何应付警察的问题了。他有动机有计谋也有时间来完成这样一起杀人嫁祸的把戏。” “嗯,确实,我虽然曾想会不会是潘芸因为得不到高松鹤而因爱生恨杀了高松鹤并嫁祸杨紫铃,但是现在看来却没有可能。因为除去性格这一点不谈,假设如果潘芸找个没人的机会去找高松鹤摊牌,高松鹤拒绝了她,她也不可能有机会去独自去他们的房间找把刀来刺杀他,更不要说她怎样不在凶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纹了。李魏铭有利和大胆之处正在于他是和高松鹤同住,才可以有持无恐地解释那个指纹。事实上,如果我们的分析正确,那个指纹正是他杀死高松鹤时留下的。” “确实如此。” 马亚男点点头,同意江泉的结论, “不过,我们有证据证明那个指纹是他杀人时留下的吗?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如何证明那个倒指纹不是杨紫铃杀人时留下的。” “这……说实话马姐,我想不出那个指纹如何而来,显然它不可能是指模假造的,那么它就是杨紫铃自己留下的。” 罗修背靠在椅子里面,有些无奈的说, “如果可以解释那个指纹,那么一切就简单了。” 其他三位女士看着他的无可奈何,同时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华灯初上,谈了一个下午案情的四个人由于没有讨论出最重要的证据而怏怏不乐地在“鬼街”上吃饭。虽然饭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但是吃的人却总没有热情,甚至是有些心不在焉。 “对不起,泉姐,能再给我一副筷子吗?” 田冶一不小心掉了手中的筷子,只能向靠近另一个桌子的江泉求助。 “嗯。” 江泉点点头,从身后桌上拿了一副干净筷子,转一下,将筷子的尾部递向田冶。 “咦。” 罗修惊叫一声。 “怎么?” 其他人奇怪地问。 “泉姐,你刚才……” “我刚才怎么了?” “你刚才为什么递给田冶筷子的时候,把他们转了一下?” “嗯?习惯啊……” 江泉不明白罗修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父母小时候就这么教我的,这样传东西可以方便别人,而且像刀、剪子这类的……” 江泉说到这也停了下来,她明白了。 “就是这样。杨紫铃是无辜的,真凶就是李魏铭” 罗修大声说,显得很兴奋,尽管脸上是看不出有半分的激动。 “杨紫铃在为高松鹤收拾屋子,把那把西洋水果刀再拿出来洗了,而这时高松鹤想必是站在女朋友身边,于是杨紫铃把它洗干净擦干了水后,倒转着传给高松鹤让他把刀子放好。所以这把刀子的柄上留有几个杨紫铃的指纹,也包括那个倒过来的指纹,同样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刀柄上只有高松鹤一个指纹。呵呵呵……李魏铭显然不知道刀被重新洗过,所以他才说因为刀是自己拿的,就留下了指纹。现在马姐,这个指纹将成为指正他是凶手的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 马亚男掏出手记,拨通了刑警大队的电话: “喂喂,小刘吗?我是马亚男,马上给我拘捕李魏铭。” <完> |
网友评论:(只显示最新5条。评论内容只代表网友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 | 相关文章: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