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之门－美人鱼的诅咒（7）

第七章七月十日，北京

网维真的很生气。原因没有其他，就是因为肚子不舒服。缺少了江泉的精致佳肴本来就令网维食之无味，更何况现在在每一道饭菜里都换汤不换药的洒满了大蒜和香菜，这更是网维的食欲降到了最低点。
他肚子不舒服，情绪不好，脑子也跟着倦怠下来，于是决定去吃一下西式口味的汉堡包。
“对不起，刘副探长能在那家麦当劳前面停一下吗？”
“干什么？”他不满意地问道。
“肚子饿了。”网维狠狠地甩了句话跳下车，接着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们怕来不及可以先去。我吃完了会打车过去的。”
“好。”
刘云飞点点头，呼啦一下地开车飞了出去。
——是想抢功啊。
网维的心里面已经完全了解刘云飞的动机了。

“怎么了，刘队长为什么不等一下网维先生？”
“没必要啊。”
“可是网维他确实很有一套，在天津的时候，他和武探长一起几小时内就确定了尸体的身份。”
“小梅警官，那是在天津。在北京，我刘云飞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士来指点，我一样可以迅速解决这个案件。”
“你真的行吗？听说你们刑警队长马亚男女士度假去了，怎么不找她回来。”
梅小薇也看不惯坐她身边的“大叔”。是的，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讨厌。虽然他不是坏，也不能算作卑劣的伪君子，但种种行为在他身上留下的就是一种令人见了就讨厌的气味。
“队长难得休假，不用再打扰她了，而且她现在也回不来。”
“哦，对。她在人鱼岛，那个岛现在处于十五号台风范围内，所有的渡轮都取消了。不过也就两三天的事。”
“哼，这案子我两三天就能搞定。”
“你真的能行？”带着怀疑，梅小薇闭上了嘴。

来北京之前梅小薇一起参加了整个案子的侦察工作，对这案子有了解。她知道这案子很复杂，一点也不好办。
首先就是尸体：一具半裸的女尸，下半身还没有找到；死亡时间被确定为七月七日晚上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但令人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要费劲地将她的下半身切掉。单单是为了碎尸抛弃的话，那么主要的上半身为何又让她保持完整呢？甚至她的脸上，一点伤痕也没有留下。
梅小薇清楚的记得，在讨论案情的时候，网维曾对这一点做过强调。
“我认为凶手要把这具尸体切成两半的涵义决不仅仅是碎尸抛弃，也不是出于精神问题，而是有更深刻的意义。如果我们能揭开这个谜，找到那半具尸体，可以说就是找到了凶手。”
“但是网先生，现在我们根本没法找到那半具尸体。”武队长续了根烟。
“是的。所以我刚才根据尸体的面貌画了这个。”网维拿出一张A4大小纸，上面画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的脸，“我在画画方面有些基础，又几次看到过死尸和他们生前的样子，对死后的人面部表情的变化也有些了解，所以我画了这张素描。我想也许可以由此来确定尸体的身份。
“我们现在知道死者是在七月七号晚上被杀死的，死后虽然不知是不是马上被丢弃到了这里。但是我们根据死者有半身裸露这一特点，可以确定她的死亡地点应该就在这附近。否则很难想象凶手如何移尸，所以我想如果我们拿着这张画去发现尸体的附近查查看，尤其是酒店、旅馆这类流动性人口密集的地点查看，应该能够得到些消息。”
果然不出网维的所料，就在轮船码头边的一家小旅馆里，通过那张画，得到了死者的来历。小旅馆的老板知道被带到局里调查时，顿时就破口起来，大呼小叫地说到了八辈子的霉，还要回去开除那个向我们胡说八道的打工妹，还说死者还歉了他五天的房钱。不过最后在龙队长的训话下，还是乖乖地交代了情况，他说那女孩是五号下午来住的店，不过从七号早上出去过后就一直没回来……
接着在对死者随身行礼的调查中，警察们找到了她的学院证和身份证。此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情况，所以龙队长只能派小梅警官去北京，从死者的身份开始再次调查。

“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死的那么惨。”
蒙太奇高校的董事会常务理事长罗砚香看了一眼死者的照片和网维的素描画，皱了皱眉头，
“是的，她的确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过今年已经毕业了。”
“是二○○○届的毕业生？”
梅小薇警官的眼睛迅速地扫了一下面前的中年男子，问，
“但是她毕竟刚毕业不久是吧？”
“当然。”
罗砚香点点头，
“我明白你们警察的意思，你们是想调查一下她的基本情况。我一定会尽量帮助你们的，只是现在……我们的老师也不在，教务处也没人，所以我们需要时间。”
“既然如此，拜托了。”
梅小薇说了声谢，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再谈，于是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刘云飞。
他这时正握紧着手中的茶杯，一动不动地盯着罗砚香看。
“等一下，罗先生。”
他忽然开口道，
“你自己就一点都不知道王嘉嘉的事吗？”
“是的。”
他点点头，看着刘云飞说，
“我不可能知道学校每一个学生的情况啊。”
“但是你却知道田冶那个女的的。”
刘云飞显然想起了去年圣诞节上的那个案子。
“她当然不同了。作为这个学校的负责人对特别优秀突出的学生有了解，这是很正常的吗？”
罗砚香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瞪了刘云飞一眼，继续说，
“对了，刘刑警。你们马队长呢。”
“她……她去度假了。”
刘云飞为罗砚香一点也看不起自己的副刑警队长而耿耿于怀。
“哦，那我想等她回来，我这里也可以把王嘉嘉的情况查的差不多了。到时我一定会找你们队长的。”
罗砚香站起身，意图十分明确，是在下逐客令了。
“对不起，待会儿中午我还有个约会。”
刘云飞涨红了脸站起身，急急地向外走去。梅小薇无奈地跟着，这时罗砚香对她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梅警官，我知道你们办案时间最重要，但是我现在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希望你给我留个电话，等到一有消息，我就马上通知你。”
“啊，好，谢谢。”
小梅警官忙和罗砚香交换起了电话。

“对不起，理事长。有位叫网维的先生想要见你。”
门外的秘书传来口讯，罗砚香抬起头，不知该不该见他。
这时梅小薇说了：
“他是和我们一起来调查的，因为有事完了，他不知道我们已经完事了。”
“哦，这样啊。”
罗砚香于是陪着梅小薇走出办公室，一方面是出于礼帽见这个新来的人一面，另一方面可以直接让他打道回府了。
“网先生，你来晚了，我们已经调查完成了。”
“调查到了什么呢？”
“暂时什么还没有，因为这里的学生和老师都放假了。”
“哦，这样啊。”
网维笑起来，看着后面一直对他看的罗砚香说，
“不过现在有些事还得再调查一下，你不反对我们再进去打扰一下吧？”
“哦，不知还有什么要问的？”
“呵呵……是关于三年前你们学校那个在人鱼岛失踪的女学生的，她叫谢广莹是吧。”
网维开门见山地把刚才从江泉那里听到的第二个案子给说了，
“现在在那个岛上，又有一个你们学校的学生被杀了，死者叫蒋懿。”
罗砚香的脸色大变，梅小薇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容易打电话给我女朋友，她现在正在岛上。另外北京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马亚男也在，此外还有一个叫罗修的一年纪学生也在一起调查这个案子。罗先生，这个罗修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网维笑了起来，罗砚香也笑了。
“哈哈哈……看来你不是警察。”
“是啊，我不是警察。怎么样能够再打扰你一下吗？”
“当然，请进。有什么事要谈的尽管说。”
“那就不客气了。”
网维带着梅小薇走回罗砚香的办公室，重新坐好。
“罗先生，我就直话直说了。”

“我想请问一下，关于谢广莹的事情你现在能告诉我们多少？”
“这个我想我还是知道不少的。”
“那就请你说说吧。”
“她是九六级的学生，那时学校成立不几年，学生也不是很多。她在那些学生里面可以说是比较出色的了。”
“就像现在的田冶？”
梅小薇插问道。
“田……冶？”
罗砚香转头看了一眼梅警官，闪烁其辞地说，
“也许吧。不过田冶这孩子……咳咳。”
他假装咳了两声，清清喉咙说，
“我记得谢广莹原是天津人，后来她母亲改嫁到了北京，他有个亲哥哥，有一个继妹。”
“哦，有联络她家人的地址吗？”
“这个，我想我需要查一下。”
“那么谢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