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争霸杀人事件 上 一辆从上海开往无锡的大巴,正颠簸着,伴随着轰鸣的发动机声,一路穿过市区向北碾去。我木然的靠在窗边的座椅中,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迷题大全。边上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人,正在大声和他的同伴们一起嘲讽着政府:“你以为上海政府管理能力有多强,就拿我的生意来说吧……”他滔滔不绝得讲着,我的左耳被他的恬躁弄得很不舒服,便转头,朝向窗外。忽然,我看见了几乎撒慢了一条街的白色塑料饭盒。而我边上的中年人也似乎瞧见了:“你瞧瞧这撒了满地的盒饭纸,早上清洁工也不来扫一下,知道为什么吗?‘三不管’阿,党派之争,扔你一把,叫你好看,这种事情,哼,我见识的多了。“这句话如针刺一般,钻入了我的大脑中,‘笑话,这些纸盒,集中在一头,而随着风向,慢慢减少。而在盒子比较集中的那头儿,还有被塑料袋套着的,完整的盒子。明显是从车上丢落下来,而被风吹开的,决非人为。’而那“背头”似乎很满意他的说法,与他的同伴一起互相吹捧起来。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冷冷的戳他一句,可是,自从大学里的那件事发生以后,我的价值观遭到了巨大的冲击,我学会了冷漠,学会了如何做一名旁观者…….. 暗夜,悄悄的展开自己的黑纱,在遮住了黄昏的最后一点光辉后,终于,轻轻的平伏在了这片建筑群上。 我四肢乏力,如烂泥一般躺在木板床上,经受着满身肌肉的刺激。一下午的篮球,弄得我精疲力竭,连喝水的力气也没了。我半合着眼睛,可终于强忍住了没睡着。 “阿元!星际!” “来拉!”我一跃而起,跑出寝室,果然,power和rainbow还有飞雨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以上几位都是我的大学同学,臭味相投。如要了解他们的更多事迹,请参看我的校园推理系列《编辑部硬盘失窃事件》等)边上还有李兵,高航,林强,戴文乐。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李兵此人。这家伙,外号大兵,可我们背地里都叫他大奶兵。不仅仅是由于他那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活像颗奶糖的打扮,而且这家伙在泡妞方面也极有天赋。可是,他人品不好,嘴也很毒,虽然很有钱,功课却一塌糊涂,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直升上来的。我们都不太喜欢他,只是他的星际实在是操的太棒了,作为计算机系的学生,自诩为本校星际第一寝室的我们,曾被他,这个国贸系的,带着他的那群白痴女友中的一个,2vs2,打的一个晚上连输,无论我们如何变组合,都无济于事。有一盘,在我被他的狗海,打得喘不过起来的时候,他竟然和他的女友在接吻。这,这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污辱!从此,我们卧薪尝胆,每日苦练,详细研究各国战术。并数次向对方挑战,如此下来,已经有一年了。这几乎成为了惯例,每周二,五晚上都会去校外的“东方网景”网吧进行寝室“合战”。“东方网景”是上海最有名的连锁网吧,规模都很大,也很“豪华”,依照规定,还装有防盗摄像头,而这间是属于比较小的,也有超过170平米的80多台电脑,还有,“东方网景”的最大特点就是有隔间,每间仅一台电脑,用屏风围起,这对我们这些高手对决来说是最好不过的。而高手对决常会引来很多人的围观,我们的合战,周二尤其火爆。别的地方很空,而我们周围,常常挤满了人。 由于我们是这间电脑屋开张后的首批也是长期的顾客,所以那儿的老板,老蔡与我们相熟。他的女儿从外地考到这儿,也在这所大学读书,老蔡就举家搬来,开了个电脑房,顺便照顾女儿。现在女儿好像毕业了,和她母亲一起回去了,老蔡却留了下来,说是多赚点钱,以后好送女儿出国读书,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高航,林强,戴文乐都是李兵寝室里的,受他影响,常和他一起操星际。 高航是南方人,天生的倒挂眉毛,说话温声温气的,一般不仔细听是听不明白的。所以常给大奶兵臭,和大奶兵交恶。林强似乎和高航是老乡,但一点都听不出是哪儿的口音,为人也很开朗,蛮热心的一个人,很会交际,他们寝室也就他还不错了。而戴文乐,哼哼,简直是条狗,一天到晚跟人过不去,还老穿一身黑,跟“大奶兵”却意外的投缘,大奶兵老叫他“瞎子”,一句话,豺狼配虎豹。可最近听说,他欠了大奶兵一大笔钱,不知是怎么回事。 “老板,有位子吗?”我们几个习惯性的走到总台,冲老板叫了起来。老蔡连忙开始递烟:“来拉,晚了点,位子还有。”大奶兵和戴文乐抽烟都抽得很厉害, 每次都要抽好几包烟,老蔡也知道,每次都帮他们准备好。 老蔡转回柜台,拿出8张磁卡,“不是连在一起的,可以吧?反正你们座一起,不座一起,无所谓的。”“没关系,没关系。”林强忙不迭的回答。 我们所有的人都到了自己的隔间里,这是老板专门为我们空下来的。虽然不连在一起,确是很不错了,这儿常常爆满,一个位子都不剩,要玩儿还得等。所以我们捡在周五晚上,可以稍空一点。 “开始开始!都快进来!”我带起耳机,打开地图后,大叫起来。royalyuan,rainbow,power,feiyu,commander,ghost,figo,captain,随即进来5,4,3,2,1,战斗开始…… 打熟了的地图,hunter,打熟了的种族,random,打熟了的战术,高手作战,4vs4,几乎全是低中级兵种的互相冲击。事实上,他们组也就大奶兵打的好一点,所以他们总是比较被动,而大奶兵就成了我们首要的攻击目标,可他的防守实在是太强了,无论用何种种族,他的防守总是无懈可击的。我和rainbow的三对刺蛇前仆后继的惨死在他的前沿阵地前,忽然,power开始大叫救命起来,然后飞雨毫无生息的退出了游戏,在我的两队刺蛇和一对半的小狗刚刚集结起来的时候,大奶兵的飞龙海来了,而后是其他三人的rush。于是,在rainbow一口气冲出六队刺蛇连灭两家之后,power和他一起退出了比赛,屏幕上只剩下大奶兵commander打出的:hahahahaha,so weak,的字样。这是大奶兵的爱好,不说话, 靠打字来指挥战斗,隔间么,除非有power的大嗓门儿才行。 “再来!”我继续开网。 “怎么,又来了?每周二,五,星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李盛阿,听说他也是个星际高手的前辈,可不太和我们打,不过,我和他到是一起领奖学金的时候认识的,我是末等,他是头等。说来伤心,奖金到手放在兜儿里,还没捂热,就给rainbow抢去,聚餐聚没了……他也是这件电脑房的常客,是他把我们介绍过来打的,这小子,仪表堂堂。听说他还和这儿老板的女儿有一腿,要不这么热心干吗? “是阿,你呢,没位子?要不,你打?”我有口无心的说道,装作要让位子。 “不了,你打吧,我和别人玩df呢!”他指了指对面的隔间,我转头瞅了一眼,看见一个女孩子正座在里面,朝这儿看呢。‘哼,又是一对儿狗男女。看那妞儿长得到不错,样子很淑女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噢!是这样,你快去吧!”我笑着对他说。 他笑了笑,又过去拍了拍大奶兵,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了位子上。 此时,回头看屏幕,写满了fuck royalyuan和quick字样。我忙点ok,开始了又一局鏖战。今天大奶兵状态出奇的好,连战连胜,在他的六个魔法师同时放出了两次满屏精神风暴,把我的半队潜伏者和两队刺蛇一起卷入撕碎之后,我又一次无奈的要退,忽然跳出一个画面,是Drop commander的画面.“嗯?怎么了?”我忙站起来,往大奶兵那边看过去,大奶兵叼着颗烟从他的隔间里出来,“老板,你他妈的什么烂机器,打了一半,死机啦!” “来拉,来拉。”老板忙从柜台后面跑过去。 ‘白痴!’我从心里骂了一句,‘死机重起不就的了,还叫老板。这种电脑白痴,星际怎么打的这么好,奇了。’正胡思乱像的时候,老蔡从隔间里出来,大叫:“好了,好了,开始吧,开始!”大奶兵,回到了他的隔间里。不久,新的一个commander网就开了起来,老蔡也送来了汽水,这是对老客户额外的赠送,每次都有。 然后,硝烟重起,那次死机似乎成为了战争的转折点,虽然大奶兵的打字还是这样快,防御仍是那样的坚决,可我们却开始连战连捷,越打越顺,而大奶兵他们却输得一塌糊涂,大奶兵的隔间里,不停的传出沉重的咳嗽声,急的戴文乐大叫,“大兵,红的,红的!飘overloard过去!”大奶兵探出头来骂了一句,“去你妈的!你真是瞎子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戴文乐给话呛了一句,“好好,我自己来好了吧。”戴文乐开始砌高科技,造小蜜蜂,可哪能等他造起来,我的一大群潜伏者跑道他的矿区里埋了下来,哗啦啦的一下,戴文乐就又开始大叫,“大兵,大兵,overloard!我的矿区里!” “白痴,你看什么呢?哪儿呢?”大奶兵又骂了一句。 “大兵,跟我冲,别救他了。Let‘s go!”林强叫了起来。 “rack and roll!”大奶兵应了一生。 “他妈的!”戴文乐听了他们的话,再看看被操的一塌糊涂的基地,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rainbow派部队开始阻击对方的冲击,飞雨和power冲掉了高航,我的潜伏者出来,往当中一埋,战斗结束了,我很满意的按下了save键,这么好的资本,不用来嘲笑大奶兵,实在是可惜阿。此时,老蔡开始回收我们喝下的汽水瓶, 我看了看钟,已近10:00了,可是,我已经收不住手了。马上,一个新的commander又开了起来,血战再度开始。 就这样又打了两盘后,我们连胜两局,等战网再开的时候,戴文乐座不住了,“不打了,走吧!”高航便马上跟着站起来了,林强却要再打,我们也奉劝他们再打,戴文乐回头叫道:“大兵,你看呢?”隔间里无声无息,戴文乐点了支烟, 边抽边走进大兵的隔间里去,不久,就听见一声沉重的物品落地的声音,随即戴文乐跑出来惊慌失措的大叫,“来人阿,快来人!” 我忙站起身,跑过去一看,大兵跌倒在隔间的地板上,地板上一地的烟头,我忙伏身扶他起来,老蔡过来一看,回身就跑去柜台拨电话,不久救护车就开来,大奶兵被送进了医院。 当晚,大奶兵因体内可卡因含量超标,死在了医院的急诊室里。 第二天,警察来了,他们借去了那一个晚上,防盗摄像头所拍下的一卷录像带,又把我们聚齐了,一一闻讯。 “阿元,你说大奶兵那是怎么回事啊?”power问我。 “我哪儿知道阿?”我一脸的茫然,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实在是可怕。尤其是我扶起大奶兵的时候看到的,他那张青肿的脸,始终在我面前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此时,rainbow回来了,不知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是搞到了消息,那晚的防盗摄像头,拍摄下的,在10:00以后就没有任何人接近过大奶兵的隔间,除了事发时的戴文乐。那摄像头是由社区统一设置的,里面的内容绝对可靠。而大奶兵被查出是吸毒过量,在他的右手静脉处,发现了很多的针孔。调查现场时发现,地下有很多烟头,其中就有20支含可卡因成份。 最后,在调查戴文乐时发现,大奶兵不仅吸毒而且贩毒,而戴文乐也受他影响,开始吸毒,并由此欠了大奶兵一大笔钱,现在,戴文乐作为第一嫌疑人,被警方强制拘留了。但似乎他也没法杀大奶兵,大奶兵是自己糟踏自己。 案子,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老蔡的电脑房被强制关闭了,我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那天,又是周二,我,rainbow,power,飞雨,又不自觉的来到了老蔡那拉上着铁门的电脑房门口。 游来荡去的,不明白是缺了什么。忽然,老蔡拎着盒饭从阴影里出来,招呼我们从后门进去了。电脑房内,空空荡荡的,就留了几台电脑下来,大多都被卖了吧。老蔡说,这店已经转不出去了,只能变卖家当回老家去了。 “那你女儿呢?你不是要送他出国么,转一家店铺接着干不行了?”我问。 老蔡微颔了一下,“我想我女儿。”然后没再说话。一股沧桑感,从他那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涌了出来,挤压着每个人的心头。空荡荡的大厅里一阵沉默,一阵阵的伤感遍布全身…… 忽然,rainbow大叫,“这儿正好有四台机器,2vs2来不来!”我真想不通,这时候,rainbow能说出这种话来。我轻轻的抬起头看了看老蔡。老蔡点了点头,又大叫:“你们座着玩了阿!我给你们买汽水去,最后一次了,好好玩儿阿!” 我们各自找了位子,我忍不住又挑了上次我作过的位子坐下来,慢慢的点开了星际争霸—血战的图标。可没人开网,似乎连那一贯狂躁的rainbow和喋喋不休的power也再慢慢感受着昔日的快乐,不忍打扰。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嗅了嗅不再熟悉的空气,轻叹一声,四周回音响起。萧条,我想起了这个词语。不光是这间电脑房,人,所有经历过那件事的人,也在一点点的萧条着,改变着。 我微微摇了摇头,甩开那些小女子情感,点开了记录,看起了过去那些战斗的片断,体味起昔日的快乐。可看到的,竟是大奶兵死的那晚的战斗,我似乎总也没心情看下去,脑子里一片混乱,挤满了那天的回忆和伤感,电脑里效果音,传到了耳朵里,竟有大奶兵和戴文乐的对骂声……不久,老板回来了,给我们一一送来汽水,谁还有心情喝呢?我们一起告辞,扔下了老蔡和他那四瓶没开过的汽水。 第二天,为了老蔡和他的汽水儿,我们帮他一起把剩余的机器和剩下的设备都卖了。只留了一台,老蔡说要送给我们,我们死也不肯,最后一起凑钱买下了。 可怜,我们四人,为了这份友谊要吃一个月的方便面。 谁知,正是那台电脑,揭开了大奶兵的死亡之谜。 “哇,不会吧!”我和power刚回到寝室,就看见我们刚买的电脑,被rainbow和飞雨拆得一塌糊涂。“干吗阿你们,这可是共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还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大学么?”power大叫起来。 “吵什么!我在装Modem呢!”rainbow挥了挥手中的螺丝刀 “那么,你是说我们可以上网了!”我问。 “那个,还要看看硬件是否冲突。”rainbow煞有介事。 “没问题的,老蔡那可是品牌机。”我说。 “品牌机?真的?”power问。 “废话,你打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老蔡那儿用的是品牌机。”rainbow显得有点得意。 “欧,感谢圣父,圣子,圣灵。阿门,是什么牌子的机器?”power问。 “戴尔的,好像是815E的主板,自带显卡声卡和网卡,用在电脑房里很合算阿。” “网卡?在主板上?有意思。我头一次看见,我瞧瞧,我瞧瞧!”我凑过头去。“那就是说,可以一边联网打星际,一边上网喽?” “可以,不过没这种必要。”rainbow 回答。 “那这Modem插哪儿?PCI接口上?会不会和望卡冲突?那在学校里咋拨号呢。” “不可能冲突的!我现在用IP电话卡上。好了,飞雨,开机!” 开机,拨号,上去了。在一阵欢呼声后,争夺便开始了,电脑前我们打成了一片。“好了好了,我们下载几个星际片断看看如何?找韩国人的。”飞雨建议。 “好!!!”总算是缓解了争斗。 机器正下载着,power悄悄问我:“那以前的网卡装在哪儿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懂的,大概也装在PCI上吧。”我突然想到,最近的一张《电脑报》上写着如何布局域网的文章,赶紧去翻开来看。 “这儿,power!”我看了一会儿,找到了答案。抬头叫power,却看见他和rainbow座在电脑前,摇着头:“天哪,不愧是世界第一的高手阿……”哎,我还是接着看书吧。 渐渐的,睡意袭上心头,我慢慢的开始瞌睡。耳边,人族的机枪声,虫族的吼叫声,不绝于耳。网卡,Modem,局域网,overlord,潜伏者,机枪兵,小蜜蜂,红的,白的…… “大兵,红的,红的!飘overloard过去!” “老板,你他妈的什么烂机器,打了一半,死机啦!” “大兵,大兵,overloard!我的矿区里!” “大兵,跟我冲,别救他了。Let‘s go!” “rack and roll!” “rack and roll!” “rack and roll!” “rack and roll!” “哇!!!!!!!!”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Rainbow和power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我梦见大奶兵了,我,我。”我大口的喘着粗气。 Rainbow叹了口气,转身帮我泡了杯茶。我捧过茶,喝了一口,满脑子的都是刚才梦中的声音。我想调节调节,便转到电脑前,看看他们下的东西,无意发现了个似曾相识的记录名;一开,这,不是我那天的记录么,这,这,我忽然觉得一股异样,难道死者死不瞑目,要想表白什么,难道我被圈入了命运,这,这,太可怕了。 “我说,那个白的为什么不飘个overlord到盟友家里去?”power闷然不知。 “你瞎了!还是忘了?”rainbow显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立刻愤愤不平。 ‘你瞎了!还是忘了?你瞎了!还是忘了?’这句话,和刚才的梦,几眼前的记录,一起在我的脑海中构成衣服奇妙的图画。一种奇怪的念头在我心中产生,但我几乎不敢这样想,这是再是很可怕的一个念头。耳边又响起了大奶兵的叫骂‘:“他你妈的!你真是瞎子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对了,就是这样!我明白了!” rainbow和power又一次面面相觑,“喂,你是不是吓疯了?” “不,rainbow你在帮我从警察那儿搞些证据,如何?power!我知道你和学生会有点关系,你帮我查一件事好么?飞雨,你留下来,我们来好好研究一下这段录像,再回想一下当天的情景。” 到了晚上,谜底揭晓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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