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龙龙………”空气中出现了一分钟的极静,大家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呆了,阿尔伯特突然清醒过来,她大声哭泣,挣扎着要过去看木须。 “别哭,别哭,阿尔伯特,恩,来,大家都坐下来吧,蓝蓝,到你了。”流星扶着阿尔伯特坐下,一边低声安抚,一边向我点点头。 我清了清喉咙,目光从他们几人身上缓缓扫过,轮到其中的一个时,我刻意停留了一会儿。 ”恩,大家一定相当的震惊,发生这样的事件。我先给大家作个介绍吧,这一位,大家知道他是流星,事实上,他所从事的是一份比较特殊的职业,他是一名私人侦探。” “什么,他是个侦探?啊,对了,好象在电视上见过,可是当时他戴一副墨镜,所以……” “是啊,听过的……” 名剑和石头在震惊之余,开始小声嘀咕。 “恩,现在悠蓝想要讲述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那是在十六年前,北方的一个大都市里,发生了一件很轰动的大案。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杀死了他的妻子,事件的起因是那个男子有了婚外恋,可是妻子不肯离婚,两个人在争吵之中,丈夫失去理智,用菜刀砍死了自己的妻子。可是当时在凶案现场的,并不只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就是他们五岁的女儿,她目睹了血案的全部经过。” “因为案情十会清楚,所以那名男子被判处极刑,立即执行了枪决。五岁的女孩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位至亲。” “她由孀居的外祖母领养。痛失爱女的母亲将对男人的仇恨深深植入年幼女孩的心底。她在仇恨中成长,以至于成年后的感情世界,无法容忍有异性的存在,她爱上的,只能是与她一样的女子。” “她爱上了阳光一般明朗的另一个女子。那是一个单纯干净的女孩子,她来自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世界,那女孩的世界里只有光明,她明朗的笑容常使她目眩。这一切,都是她所日夜渴求的,她就这样被她吸引。” “然而幸福的时光并不曾为她而停留。那女孩子只是当她作为好友。很快的,优秀的女孩身边出现了一名男子,那一个才华横溢的书生。” “她开始与他形影不离,与她渐渐疏远。她又回到以前的生活。她憎恨这个影子,他夺走了她生命中仅有的阳光,是他令她们分离……” “她终于下定决心让他消失。她答应了与他们一起出游。” “她设计了一个精巧的迷局,引导那男子一步步踏入死亡旅途……”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谁???”一直低头倾听的阿尔伯特突然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盯住悠蓝。 “阿尔伯特,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一定知道悠蓝说的是什么。”我不忍回望她那双已经红肿的眼睛。 我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女孩子。荆棘鸟安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她那张完美的面孔甚至挂着淡淡的微笑,她的眼睛一直凝视着阿尔伯特,眼波流转间,竟是深情无限。 她浅浅一笑:”悠蓝姐姐,谢谢你。” “谢我?” “是的,如果没有你这番话,我心爱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意的。所以,要谢谢你。”荆棘鸟的脸色并没有改变,苍白的面孔甚至还泛出淡淡的红晕。 “糟了!”我和流星赶紧上前,可是荆棘鸟的身体已经在往后倾斜,她的眼睛仍然带着笑意,可是乌黑的瞳孔已经没有了焦距。 ”流星,还有救吗?” ”蓝蓝,没用了,她服的是氰化物啊,而且可能在你讲故事的中途她就已经服下了,唉……”流星无奈地摇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流星???”石头终于忍不住开口,名剑则推开我和流星,一下子跪在了荆棘鸟的面前。 “流星,你来说吧,我,不想再说了……”我觉得心里非常难过,看着眼前呆呆的阿尔伯特与名剑,眼前浮现的却是在公交大巴上开心谈笑、活力四射的那一群年轻人…… 流星轻轻叹了口气:”石头,还记得木须在周庄落水吗?我和悠蓝将他救了上来,他却一直昏迷不醒,蓝蓝将他救醒,在去田园的路上,她告诉我木须是被别人用银针扎中的背后的肩井穴,这个穴位位于两肩之间的四分之一处,如果扎得过深,轻则昏迷,重则丧命。可是施术者只用了七分力道,并没有杀人之心。而且如果是想让木须在水中淹死的话,选在双桥也未免太过冒险了,必定会有人将他救起。那么到底那人的目地是什么呢?是恶作剧?不限定对象的单纯性恶作剧吗?” “这是我和蓝蓝最初的想法。直到我们听到你说,你们每个人都在那段期间出去过,我开始怀疑这件事与你们几个人有关。蓝蓝偷偷询问了田园酒家的老板娘,她证实只有阿尔伯特一直留在田园,直到我们在门口碰到她为止,所以,她不可能是凶手,她首先被排除在外了。” “接下来,我们去了别墅,事实上,我是希望能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解开这个迷题。” “在别墅中,大家休息的那段时间里,我和蓝蓝用手机交换了意见,她同意我的看法,她提出由她去购买晚餐,让我留下来照料木须。因为阿尔伯特已经被排除在外,所以蓝蓝想从她那里了解一些情况,所以,阿尔伯特既使当时不自动上悠蓝的车,悠蓝也会想办法让她去的,同时,我也托广东的一个朋友帮我调查他们三人的背景。” “悠蓝在车上与阿尔伯特谈话中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她在便利店外打电话给我,她告诉我原来荆棘鸟的外婆是一名中医,已经在去年过世了,而她的身世也非同寻常,她认为她有很大的问题,尽管蓝蓝非常喜欢这个女孩子。她让我留心那女孩子在别墅中的一切举动。此时,我的传真也来了,情况基本与蓝蓝了解的差不多。我悄悄地跟踪荆棘鸟,看见她拿出一个注射器,在一个瓶子里吸入了一些透明液体,然后将注射器藏进口袋里。”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发出震动,是蓝蓝的短信,她说阿尔伯特非要买红酒,说是荆棘鸟爱喝。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给蓝蓝发了另一条短信,让她再买一瓶同一品牌的,不要让阿尔伯特发现。那时尽管我还不知道荆棘鸟的注射器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准备将那个东西注入酒中。” “在蓝蓝回来的途中,我又给她发了第二条短信,我让她将第二瓶酒带到厨房的最下面一个柜子里放好。” “然后她们回来了,我才发现木须感冒了,显然是因为中午掉到河里着了凉。等等,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目地吗?让他着凉?我经过客厅的时候,阿尔伯特正在让木须喝感冒药,我注意到那是头孢类的抗生素药,是”先锋六号”,我也从阿尔伯特那里得知,木须的身体不太好,只要一着凉,就会感冒,一感冒非得吃抗生素不可,不然就会越来越严重。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我决定继续跟踪荆棘鸟,她果然趁着名剑和石头去厨房的时机,将注射器里的液体全部注入了瓶塞中。然后将注射器扔进了花丛中。我偷偷摸进花丛,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在黑暗中找到那只注射器,一拿起来,就有一股十分浓重的酒精味道,原来她注射进去的,是酒精。可是,那样量的酒精,还不至于杀死一个人,而且,这样一来,大家都喝了红酒,难道她要同归于尽吗?不对,对了,木须唯一与大家不同的,就是他喝了感冒药,猛然间灵光一闪,我突然想起曾经学过的药理知识,头孢类药物中一些成分会抑制酒精在人体内的代谢,造成酒精在体内蓄积,损伤肝脏、肾脏和心脏等器官,引起机体的毒性反应,既使少量的酒精和这类药物混合,也能够导致中毒。我终于明白了她所布下的迷局。” “而我接下来作的事,是和木须说了几句话,我请他帮我一个忙,嘿嘿,现在说出来,阿尔伯特可能会要我的命。我请求木须在喝了酒之后,作出呼吸困难,心跳加速,不幸中毒的样子,没想到这家伙演技超一流,居然骗过了所有的人。” 阿尔伯特一下子跳了起来,揪住流星的衣服:”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嘿嘿,木须啊,快起来吧,你这小子,是不是在地上睡着了啊,地上是不是挺凉快啊?”流星笑着招呼直挺挺躺在餐厅地板上的木须。 “唉,是啊,真是不想起来了……”在其余几个人的目瞪口呆中,原本已经宣告完蛋的木须龙一咕碌爬了起来。 “嘿嘿,你小子没去演艺界发展真是可惜了!” “嘿嘿,流星大哥,多亏了有你和悠蓝姐姐,不然我早就一命呜呼了。阿尔伯特,对不起啊,没有事先告诉你,让你为我担心了。”木须这小子死而复生,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龙龙,你没死,呜呜呜,吓死我了,太好了,呜呜呜……”清醒过来的阿尔伯特大喜之下一把抱住了爱人,哭了起来。 “流星哥,那么我们还是喝了那瓶酒,怎么木须会没事呢?”石头大惑不解地问流星。 “嘿嘿,其实,那瓶已经被我换过了,记得吗?我拿酒去厨房的时候,换过来的,我不是叫蓝蓝把一瓶同样的酒放在厨房的柜子里吗?现在你们去看,就会发现柜子里那一瓶的塞子上有一个针眼。” “哦,原来如此啊” “剑,对不起,我和流星都没有料到荆棘鸟会自杀,我们只是不想让她继续错下去,才设的这个局,没想到……”名剑仍然跪在荆棘鸟面前,悠蓝心里觉得非常难过,走过去低声安抚。 “剑,死亡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这些是我的朋友从她的心理医生那里得到的病历……在她的世界里,一直充满着痛苦,她的内心,可能永远停留在那个血淋淋的夜晚,陷入疯狂状态中的父亲手中挥舞的菜刀,母亲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四处飞溅的鲜血,唉,她的人生,永远地定格在了五岁……”流星的手轻轻落在了名剑的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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