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自阿拉巴马的野孩子永远希望把他的尊严建筑在他的推理和智慧上,他指着亚森罗宾说:“看,那才是真正的侦探该干的事。”所以尽管他还未进入历史舞台,但只要他将推理变为艺术的决心不变,他在侦探世界建立的铁幕统治就不会结束。 圣经曰:“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点。并赐他荣耀为冠冕。” [一]
像所有故事的开端一样,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或许是清晨,至少不会有伦敦大雾的天气。但我们现在争论的的不是这个,因为,在本凯文看来,这是个不错的日子,至少他这样认为。不过也有人在这天被车撞死或被一个精明的罪犯谋杀,不过,凯文虽然是警察,但是现在,这些他都不想关心。
凯文走在前面,他熟练地拉开门,做了一个很绅士的“请”的姿势,把厄休拉迎了进去,当然,厄休拉也对他笑了笑,不过凯文已经很满足了。门是那种透明而结实的XX玻璃门,那个牌子很不错,大家都这样说,或许能有一厘米厚。上面零星的用胶水粘了几个小人,1……2……3……4……就像阿加莎写的那十个黑小人那般,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不过凯文总是喜欢说一些废话,这些无关痛痒的句子,总是像蜜蜂一样把听者蜇的不耐烦,说者却无心这些。不过厄休拉·洛耶不喜欢这个,她不耐烦的捂住了耳朵,凯文只好乖乖把嘴闭上。
那家酒吧里不是很吵,有一个安静的类似图书馆的地方,当然,还是会像众多店铺一样卖一些咖啡和奶茶。那是令人愉快的房间,有着淡黄色的墙和发光的天花板,挂着米色薄沙窗帘的窗户,宽大的窗台上,倒挂金钟和吊兰生气勃勃地开着花。房屋里摆着崭新的红木家具,许多书架和一个白柱式火炉,在天冷的时候,里面的松木劈啪作响,发出芳香的热气,三间房子中的最大的一间里摆着钢琴。
凯文轻轻松松地拉开了那把位于厄休拉身前的椅子,让她坐了下去。他保持着一个微笑,当拿着菜单过来的服务员停下时,他熟练地在灯影牛肉上画出一条线。那条有趣的线条和凯文的手指组成了一个笑脸,像阿拉巴马曲奇饼干上那样,服务员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留下一句谦卑的马上,便转身离去。
那个老板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他总是穿着与墙壁颜色相仿的大衣和裤子,漆皮长靴以及颜色很俗气的背心,据他说这是一个拍卖行买的波兰最后一个国王的遗物。
他把那包狮牌雪茄从兜里掏出来,点上一支,烟雾一圈一圈的向上升。
他有一些像那个人。接着把未抽完的烟蒂使劲往烟灰缸里摁。
那还是某个夏天,这个来自中国的老板喜欢这个勤快又安静的小男孩,常常和他聊天。后来这个小男孩知道了老板叫提奥。不过大家都习惯叫老板,他常常在安详的午后一个人戴着那副金丝眼镜坐在吧台前看报。他很勤劳,闲暇时会教那个男孩做家乡的灯影牛肉。再后来他也知道了这个男孩叫文森特,这个来自阿拉巴马的野孩子。
那个问题重复了一百遍,一千遍,不过提奥总是不厌其烦的问,而文森特也不只一次的回答,尽管,事情的答案远不如此。
你有讨厌的职业吗?提奥撇过头来问。
嗯?文森特怔了怔。
比如--侦探。他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服务生莫奈碰了碰坐在转椅上发呆的老板,他突然回过神来,他把手靠在一边,把一旁的报纸放在手上,一边把烟灭掉,端起一杯鸡尾酒小酌一口。
老板,您怎么呢?服务生A小声的问,小到提奥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没什么,你去工作吧。提奥冷淡地抛出一句。
嗯,那好吧。A端着盘子往客人那边走,还不时回头张望一下,提奥并没有看到这些,他安静的看着报纸。第一版几个醒目的大字吸引了他:《献给上帝的爱》
号称世界艺术圈红人的美国艺术家拉莫·爱尔兰将在本书展出名为《献给上帝之爱》的金片。该作品以纯金为底料,经过细腻的雕刻,还镶嵌有20颗南非真钻,光是原材料成本就高达400万英镑。据悉尽管该作品的开价高达800万英镑,目前已有买家表达了兴趣。先存放于本市阿姆斯特丹博物馆,警方已加强警力看守。
他对这些嗤之以鼻,因为他知道文森特会对这些感兴趣。也就是说,不久这些东西将从博物馆消失,他从不怀疑文森特的能力。他能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女人叫厄休拉·洛耶,他曾听文森特提及过,那种爱慕的眼神是从未出现过的,他总是很兴奋地描述这些。
你知道的,怪盗文森特已经看上了金片”厄休拉·洛耶望了望四周,小声地对本说。
不,我不知道此类的谣言,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是,文森特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并不了解他,不过他曾是我母亲的房客。不过这次我们要小心,不要低估他的能力。
我会抓住他的,我相信。”他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牛肉与咖啡。
本把脸往左一撇,满脸的不屑,随后他掏出包里的手机,输入一串号码。手机上显示着等待接通……
喂,是拉姆吗?我想告诉你的是,请把博物馆里的警戒全部撤离,再补充到各个出口,加强检查,不要放过任何东西,包括行李,头发,首饰……绝不能漏过任何东西,记住,这关系到很多。
你想干什么?
与其不让文森特去偷,还不如来点更刺激的,我要在各个出口抓住他。
你有没有看过类似的故事?
那个利用邮票的吗?他会让我把一封预告函带到他那里,然后再想办法把东西从我身上偷走,东西就是那枚珍贵的邮票,对吧?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放心。”
我可不想让这顿午餐过于的昂贵。
那么,我想说,我抓住他之后。你会……
什么?
嫁给我吗?
厄休拉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还可以避开了本的眼神,四下打量周围。
我不希望案件里穿插谋杀。本耸耸肩,看得出他不想让厄休拉尴尬。
电话铃响了起来,本迅速地接了起来。他朝电话里回答了一句,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之后,他便无奈地摇摇头。
很不幸……被我说中了,第一个死者已经出现,我不排除文森特的作案可能。随后他像厄休拉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用那辆红色的甲壳虫载着厄休拉去案发现场。
提奥看了看钟,1:30分,午饭时间刚过,这一切他都听到了。他小声地对听筒嘀咕着,文森特,你有麻烦了。
[二]
本和厄休拉到底案发现场,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案发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群众,只有两三个警察维持秩序。本挤进去,他认识那个警察,当然,那个警察会让他进去,他们唏嘘起来。
约翰,会有你忙的了。我可不知道该怎样祝福你。本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妈的,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我叫你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的,死者是你们的人,而且是这次守护博物馆的人。而且我无法解释这次谋杀。他无奈地耸耸肩。
为什么不是自杀?
难道你会认为一个人自杀会选在工作的时候?
……
好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如果你无法解释,那我们再在手法这个地方打转就没必要了,那么,请把死者的信息给我,接着我们分析动机。
他不是你们的人吗?再说你们应该很熟的?
那个……必要的形式还是得走。
……
芒德斯·达·科斯塔。32岁,本区的警察,你的部下,死是因为一个利刃刺破了喉咙,那是个特制的凶器,应该无从查起。案发地点就是在这间他的屋子,他夫人开了一个小店,就在家里,这个时候他正在门外的走廊上坐在写字台前算账,死亡时间是一点,值得一提的是,发现他死亡的是两个警察,你认识的,里德和拉希德,两个人也在这次被派去守护博物馆,一个是已经服役十年的老警察和一个是刚上任的新手,据他们说他们是在凯泽斯格拉特大街相遇之后才来这里找死者去喝酒。他们刚打开门(门外的走廊外还有一道门)之后听到一声惨叫声,据他们回忆那应该是一点,也就是死者死亡的时间,他们看到尸体后,里德断定凶手还在屋子里,就和拉希德一起搜查了一遍屋子,不过惊奇的发现空无一人,因为匆忙之下拉希德并没有带手机,而里德刚好没电,死者身上的手机正处于停机状态,里德便叫拉希德去屋里打电话,自己便在这里守着。他们两人就在那,约翰用手指了指。
本若有所思。
密室吗?本抬起头。
那天走廊有两个门,通往外面这个被完全锁死,钥匙也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是里德和拉希德两人发现情况不妙才踹开的。里面那个门虽然没有锁,但屋里的窗户却全部锁死,凶手肯定无法从里屋逃跑……
这个时候,本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抱歉,我去接一个电话。说完本就转身离开。
靠,真大牌……
本接起电话问:那么,请问你是谁?
我知道你会很想见我的。他笑了两声。
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只是为了自己而来,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怀疑到我身上,或许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
文森特吗?本皱了皱眉头。
咣,电话突然被挂掉,剩下的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Hi,我的朋友,我猜想你多么希望见到我。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不过被维持秩序的警察拦在了警戒线外。
让他进来。本冷冷地对一旁的警察说。
他生得肩宽胸厚,臂粗腿壮,强健有力。那时他的头发微黄,短短的贴着头皮。他穿着那件衬衣,慢慢地走过来。
我想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已经怀疑上你的?
拥有朋友,我可以度过一切困难。文森特像个小孩一样,高兴地笑起来,他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吧,刚刚我和约翰的对话你应该也听到了,不过这次我批准你能参与调查,不过你会在我们的监视中,你会习惯这些的,我不会让你得逞。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能破这件案子的。文森特摸出烟斗,小心地装上烟草,当他需要时间思考的时候,常常这样。
文森特,你来了?好久不见,我闻到了你那惯有的味道,不过,请别告诉我大家谣传的那些是真的,我并不相信。厄休拉从人群聚集的那边走过来。
关于这个,我不做任何回答,我可不想为您留下任何把柄,谢谢你的关心,亲爱的厄休拉。他四下望了望。
厄休拉发觉在自讨没趣,便不做声,静静地站在一旁。
额……本想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用大家提醒。文森特径直叼着烟斗走向屋子。
尸体已经被搬走了,文森特问过一旁的警察,当时死者正在书写东西,那把匕首角度有些倾斜,刚好刺于死者喉咙,房子里因为只有一个白炽灯,所以显得昏暗,而且如果门是关着的空气会显得不流畅,让人觉得有些难受,文森特也因此呛了几声,不过如果把通向里屋的门打开会显得好很多,至少文森特会这样认为,他也是这样做的。接着文森特向警察询问,凶器上的指纹查看过了吗?
得到的结果是上面没有指纹。
文森特朝外面嚷嚷,你们俩还在外面磨叽什么?快进来帮忙。
厄休拉好本不情愿的走了进来,回答了文森特几个简单的问题。
请把那两位案发现场的发现人叫来一下,谢谢,我想询问下证词。文森特望了一眼人群。
我们已经问好了。本得意地回答。
我需要自己问的。
本见大家都没动,自己便也不准备行动,不过,他感觉大家的目光都盯着他,便浑身燥热,显得很不自在,他还特意用眼神向厄休拉询问了一下,不过傻子也看得出来,厄休拉眼神里分明写着让本去。本只好抱着一脸无奈的神情去叫那两个案发现场发现者。
带着里德过来的是警察丢勒,文森特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他中等身材,额头宽阔,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而里德在他身边走着,显得矮小许多。他是一个老警察,虽然没办过什么大案,但至少在本职岗位上做得还不错,大家的都把他当作前辈对待。
大家站在屋外的空地上,文森特拿出他那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封面与页数全是白色,据他说那样才会有灵感。
我可以开始问了吗?文森特向里德询问。
好吧,可以开始了。
姓名?
奥尼达·里德。
年龄?
四十五岁。
职业?文森特在问问题时,还特意向这边撇了一眼,里德就那样呆呆地站着。
警察。
你和拉希德是怎样发现尸体的?
昨天晚上是我值夜班,守护博物馆,今天早上刚下班,想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拉希德,他应该有什么事要做,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问过他要紧吗?他回答不。所以我就拉着他喝酒,去的路上路过凯泽斯格拉特街,想到了科斯塔,所以准备叫他一起去。到他家的时候我们敲门,不过没人应,我们觉察到不对,所以撞开了门。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尽管我是个警察,但这个片区一贯显得很平安,很少有凶杀案发生,只是偶尔会出现抢劫之类的案件。我还没有看见过真正的尸体,现在想起来都浑身不舒服。我和科斯塔太熟悉了,我们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想不到他竟被人谋杀了。
你怎么知道是谋杀?
你可别忘了我是一个警察。里德对文森特这种不经过大脑就询问出来的问题感到不屑。
那么,我想知道科斯塔有没有仇家?
老实说,我和他也有一些矛盾,因为一些关于职位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就是丢勒好像有些看不惯他,科斯塔总是很高傲,不过必须承认的是,他的确是个天才,侦察的天才,丢勒好像一直垂涎于他局长的位置,不过丢勒有这样的能力,科斯塔却处处压制着他。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和拉希德在路上发生了些什么事?
快到科斯塔家门口的时候拉希德向问了我时间,我告诉了他,那时大概是十二点五十五左右,我们到科斯塔家大概用了5分钟,所以我推测死亡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我们刚撞开门后听到了惨叫声,死者应该是那时候死的,所以我认为凶手就在屋子里,不过我和拉希德搜查了一遍,却连个人影也没有找到,屋子的窗子全都是锁死的,根本没办法打开。该死。
那么请你讲讲你认为的拉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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