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林枫系列之
将 军 的 诅 咒
作者:王羽·林枫(作者二人组。。。)
1.楔子
公元前22l年,庚辰年,秦王嬴政统一天下,始称皇帝。
前206年,乙未年,刘邦破函谷关,子婴献降,秦朝覆灭。
合天下,施暴虐:故授天命—十五岁。
2.召唤
“铃铃铃……”电话沉郁地响起。
我慢慢拿起话筒,谦恭有礼地说:“您好,这里是张氏心理诊所。”
我叫林枫,是—个心理医生。
电话那头飄来—个阴森幽远的声音:“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王羽,一个老是自称拥有最伟大侦探素质的推理小说作家。不过要是有人问起他发表过多少作品或他有多少读者时,他会十分不悦。他就爱玩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我冷冷地回应:“这一点都不好玩。”然后又故意提高音量,“好久没你音讯啦,听说你正潜心写一部旷世巨著!进展如何呀,兄弟?”
那边噤声了片刻才传来他不悦的声音:“有事找你。”
“唔?”
他兴奋起来:“我接到了一个委托。虽然自己写了不少了,但这回要真正地去办案了,真叫人期待呐!”
“委托?给你?”我质疑道,“别讲梦话了,大白天的。”
“我像个说胡话的人吗?”他的语气有些不满。
“你还就不配说这句话。”我毫不客气,“到底是谁的委托?”
“这……”他支吾了一下,“信上落款写着‘楚杏儿’。我应该不认识这个人才对……管它呢!我想大概是我的某位忠实读者吧,一定是久仰我的大名和钦佩我的侦探特质。”那头万分得意地说,“我特来邀请我的搭档一同前往。”
我戏谑着说:“哼,你的读者?仰慕你?”
“你什么意思?”他没好气地质***,“到底去不去?”
王羽是我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和宿舍上下铺的兄弟。年少轻狂时我们的共同理想是做一名侦探。但因为在中国私人侦探没有合法性,所以我们的理想只能深埋心底。毕业后,我们虽然从事了别的工作,但心里的梦想之火从未熄灭。
那边又加了句:“看样子这案子挺——呃——有感觉的!”
能引起王羽这逻辑狂的兴趣的“案子”,我也想见识见识。
“可不是说去就去的,我现在正工作……”我说着望向张医师——一个体态龙钟但面容慈善的老头。他是医师,我是他的助手;确切地说,他是老板,我是他的伙计。他对我从来都是特别地信任。他微笑着点头应允。
“没问题!”我冲电话道。
“去就马上收拾行李,我们要出远门。还有,”王羽不耐烦地嚷叫,“动作别磨蹭,我可不想在门外站太久!”
门外?我疑惑着小心翼翼地撩开玻璃门的帘子。王羽正捏着手机紧贴在门外咧嘴面对我招手!这个无聊的家伙!
我到诊所二楼简单收拾了行李便马上出门了。
王羽站在门口等得早已不耐烦了。他依旧顶着一头紧密厚实的头发,两鬓长长的发丝附在脸颊上。尽管外套的领子被竖立地拉起,却依然遮不住他那截长脖子。一只行李包倒在他的脚边。
“你小子也太慢啦!”他嚷嚷着走过来。
我把行李箱放稳在地,也朝他走去。然后我们默契地拥抱着相互在背上拍打了两下。
出租车上,我问:“我们要去哪?还带行李这么兴师动众。”
“津海市客运码头。”王羽一边回答一边在黑色外套里搜寻。
“出海?然后呢?”
他一字一顿地吐道:“将军墓岛。”
我没听说过这个岛。
王羽终于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浅黄色信封递给我:“看看这个。”
我把它抻开捋平。信封上歪斜着几个单薄潦草的字:
将军墓村(寄)
津海帝王街l27号(收)
我从中抽出一张脆薄的白纸片。这就是那封委托信。字迹依然简单杂乱:
快来将军墓岛!请务必来这里!
这件事是千真万确。如果不是来村里调查的警察都束手无策啦,我是不会冒昧写这封信的。
尽管事情难以置信,但决对是真的。岛上有一间将军祠,祠堂里供奉有一把从古墓里挖掘出来的将军 剑是秦朝时候的古物了。爹是将军墓村的村长,负责照管祠堂。
最近总是有人在密切注视将军祠,并且家里好几夜都有外人悄悄潜入。他们想偷祠堂大门的钥匙,有人在打将军剑的主意。
我们报过案,但镇上的警察在查不到任何结果之后,就指责我们是太过神经质。但请相信我们,事情决不是这样的!现在情形真的很危急,请帮我们查出真相,拜托啦!
13号上午津海码头有开来将军墓岛的船,全天只有一班。
希望务必前来!
楚杏儿
2008.9.12
看完信,我和王羽默契地对视一眼。
“看出了些什么?”我问。
“语气这么急切,字写得这么潦草,还给了规定让寄出信的第二天就要去他们岛,‘13号上午有船’,看来事情确实很紧迫。”
我觉得这封信似乎不太对劲,摇头道:“怎么说呢?这个楚杏儿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又隐瞒了起来——不然警方的调查就不太可能一无所获——却又在继续叫人调查……”
“没错,她在信里讲到有人想偷剑用的是‘他们’的字眼。‘他们’……”
“关键是,”我郑重其事说道,“她怎么知道你的地址?还竟然委托你!”
王羽斜我一眼:“为什么就不能委托我?你这人有时还真让人讨厌。这说明我声名在外了!”
我隐约有种感觉,端详着信纸:“不对,这封信似乎有问题……”
“嘁!”他不快地嘟哝一声。
汽车驶抵码头。平坦的码头在此刻显得空旷寂静。拍打着岸壁的沧浪在灰白的天空下呼啸。港湾里停泊着的大大小小的船只轻轻起伏摇动着。
王羽冲我叫道:“喂,去问问哪条船是去将军墓岛的。”
我瞅了瞅我手中自己的提箱和背上他的背包,抗议道:“为什么是我?”
“谁让你是心理医生?”他头也没回地说,“这种与人沟通的事还是你去做比较合适吧?”
我知道这是他乘机对刚才的报复。我一面冲他点头:臭小子!一面朝岸边走去。
海岸上此时只斜立着一个伶仃的人影。他身材干瘪,下巴尖瘦,萎蘼不振,感觉上像一个颓废的流浪汉。我向他询问了去将军墓岛的船,他含糊不清地挤出一些音节,然后手挥向码头角落里的一艘陈旧的小型客轮。我道过谢后,他便低头跌撞着从我身旁擦过,像要离开码头。
我正转身,却听到一声大吼:“站住!”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顽强。我下意识偏过头,只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壮实的年轻人从角落的小客船奔下来。闻声的流浪汉回头瞄了一眼,正欲拔腿而逃,就被那小伙子赶来—手揪住。
“流浪汉”尖声叫喊:“你干什么,沈洋!”
小伙子不容分说地一把将他拖着朝我走来。瘦小的中年男人在他宽大的手里就像玩物一样。他把“流浪汉”放置在我身前,另—只手把“流浪汉”的一个上衣口袋连底翻起——啪一声,—只和我的一个模样的灰黑色皮夹跌落在地上。
我这才明白中年男子刚才对我的那一撞是怎么回事。
“又偷东西!”年轻人说着把他扔了出去。
“流浪汉”拍拍灰尘,跳起来大喊:“你——你不像话!论辈分你得叫我叔!”接着骂骂咧咧地走了,“我是你叔——!”
叫做沈洋的年轻人捡起钱包递给了我:“他是一个无赖,不用跟他见识!”说完昂起执拗的方形下巴,礼貌地笑笑,然后向码头外去了。
“你小子还真迟顿啦!”不知何时走近的王羽毫不客气地讥诮道,“看来我们的心理医生没有看穿别人偷盗前的心理状态啊!”
“是呀,不景气的小说家总是比正常人要敏感,”我刻薄地还击,“一礼拜卖出—本书也能感动个半年……”
“喂!”这时有人打断我们。是从码头角落的船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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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旧船,此行前往将军墓岛是它的最后一次航行。这是一艘”死于非命的船“。他向我们慢慢转过脸来。我这才看见他左脸颊上有一道从额头到下颔的长长的疤痕。
敬请关注,王羽林枫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