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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翎》二 
[ 2009-7-9 22:54:00 | By: 双花红棍 ]
 

      第二章 胡千里与池跃龙

   出门向西,沿乡间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约二里路,便看见两棵数丈高的大桑树。大树枝叶繁茂,看来已生存了不少年头,再加上旁边都是稻田灌木之类矮小植物和三两间低矮茅庐,越发显得这两棵树傲立天地间的浩然之气,难怪要叫封候与拜相。
  站在东面向西望去,靠近小路左边的就是封候树,不知是先人因为要遮荫而在路边栽下这封候树,还是因为遮荫的作用渐渐在树下形成一条小路,总之悠长岁月中,这棵封候树不知替多少行人挡了烈日。由封候树向北不远是一个水塘,塘边的就是拜相树。拜相树再向北就是之前说的三两间低矮茅庐。
  此刻水塘里正有一头大水牛腻意地泡在水中,谈子羽道:“这附近不远就是水稻田,水牛放在这里没有人看管吗?”
  何大虾道:“有的。。。。。呀。。。。。。狗蛋应该一整天都在这里的。”走近水塘高声喊:“狗蛋狗蛋。”
  只见拜相树下突然冒出一个小孩,答道:“何大叔,叫我干嘛?”这小童浑身泥污,一身旧衣不知本是褐色还是后染的(用泥浆染),这身打扮往树下一躺,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有个人在那里。
  何大虾招手让狗蛋过来。狗蛋看起来与何大虾很熟,拖着一双坏拖鞋越过泥泽,踢踢挞挞顺着水稻田间的田垠往封候树下来跑来。何大虾对谈王二人说,狗蛋家境贫寒,何家经常接济他家,小虾在上私塾前与狗蛋最玩得来,经常与他一起出来放牛玩。
  等狗蛋跑到跟前,何大虾弯下身子,问道:“狗蛋,你今天一天都在这里放牛吗?”
  “嗯。”
  “那么中午呢?有没有离开过?”
  “不离开怎么吃午饭啊?”
  “吃过午饭之后呢?”
  “吃过午饭之后当然是吃晚饭。”
  “不是问你晚饭,我是问你吃过午饭之后有没有见到过旺财和小虾?”
  “旺财倒是见到,小虾没有见到。”
  何大虾急道:“怎么可能呢?旺财明明送小虾去上学,怎么可能只有旺财一个人呢?”
  谈子羽拍拍何大虾肩头,蹲下身来对狗蛋说:“狗蛋,你告诉哥哥,看到旺财的时候,旺财在干什么?”
  狗蛋道:“我看到旺财走到封候树下,然后就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然后就大叫着小虾的名字往西跑去了。。。。。。嗯。。。。。。”他歪头看看谈徵羽:“你这么老,我该叫你叔叔才对。”谈子羽叹气:这孩子,真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
  何大虾怔了怔:“想不到还是旺财说了谎。”
  谈子羽道:“旺财没有说谎。”
  “难道狗蛋会说谎?我知道这孩子,从不说谎的。”
  “狗蛋也没有说谎,我想当时狗蛋也是倚着树半躺在树下,封候树与拜相树之间有一块水稻田,小虾个子低被水稻挡住了,所以狗蛋只能看到旺财却看不到小虾。”
  狗蛋点点头:“是啊,我那会正是坐在树下的。”
  王雄道:“你说清楚点不行啊,那我再问你,从旺财回去到旺财又回来,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人经过封候树下。”
  狗蛋想了想说:“有,有个人从树下跑过去,有点象是江二蟹。”
  三人一凛,互相对视一下。谈子羽赶紧道:“这个人到树下有没有停顿?他经过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叫声?”何小虾虽然不会说话,但如有人要绑他,大叫乱叫总应该会。
  狗蛋摇头道:“没有,江二蟹嗖的一下就跑过去了,我都没看清是不是江二蟹。”
  王雄道:“你想想清楚究竟是不是江二蟹?是还是不是?”
  狗蛋看着王雄满脸络腮胡子的生猛模样,紧张地说:“我。。。。。。不知道。。。。。。”
  “那么,在那段时间里,除了江二蟹,还有谁经过这里?”
  狗蛋摇头,不说话。
  “没有其它人经过?”
  狗蛋点头。
  王雄瞪圆了两只大眼,盯着狗蛋眼睛,竖起一根胡萝卜般的食指,说道:“我念书少,你、不要、骗我。”
  狗蛋呆呆地看了他半晌,嘴一瞥,哇哇大哭起来。
  谈子羽慌忙拉走王雄,何大虾则赶紧哄得狗蛋由嚎哭改为抽泣。
  逃离了封候树下,谈子羽道:“看来江二蟹很可疑,但是要绑架总要在树下停一下的吧?他只是匆匆跑过,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绑走小虾,而且又有什么法子让小虾发不出声呢?”王雄说:“说不定还有可能是其它人装成江二蟹的样子作案,嗯,不管了,干脆我现在就去将江二蟹抓起来,一问便知。”
  “最好是不要声张,悄悄地进行。”
  来时乘坐的马车何大虾特地吩咐等在村口,以备不时之需,这时正好用着了,王雄坐上马车赶回县衙招集人马捉拿江二蟹去了。
  谈子羽与何大虾又去拜相树北面的几户人家询问,谁知那几户人家当时全在睡午觉,还不如狗蛋提供的线索多。无奈之下,两人折返封候树下,沿着小路继续向西,往学堂方向走去。
  才走几步,谈子羽停下,指着南面说:“那里有人住吗?”
  在封候树的西南方向约一里远不到一点,有一座的小茅屋,茅屋的所在地被两条大河围着,象个三角形的半岛似的远远伸出去。这半岛靠北的地方全是水稻田,靠近茅屋的地方生了许多杂树,长不成水稻了。
  “住在那里的人叫胡千里。”
  “怎么他家不与别人家一样聚居在一起,只有他一户单独住在这里?”
  何大虾叹口气道:“说起这胡千里,以前也是本村有名的才子,后来妻儿被人绑票,呀。。。。。。”说到这里他突然僵住了一样,脸色大变,半晌才说:“我想起来了,五年前,绑架他妻儿的也是孔雀帮。”
  “哦?这倒是很巧。”谈徵羽也很意外。
  何大虾又说:“后来大概是没有交付赎金,妻子儿子都被孔雀帮撕票,说起来当年他与家父交情还不错呢,两家常常走动,后来妻儿死后性情大变,一个人住在这河边,从不与别人来往,好象所有人都欠他的似的,与家父也没有了来往,家父有时提到胡千里总是叹气摇头,没多久家父去世后,家里也就渐渐很少提到这个人了。”
  谈子羽皱眉自语:“两起与孔雀帮有关的绑架案?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住所又这么偏辟。。。。。。”
  何大虾出了会神,说道:“一定是胡千里,他自已家破人亡,妒嫉别人家天伦之乐,刚巧今天中午看到小虾一个人在树下,就绑走了小虾。对了,他的房子离封候树并不太远,路边又是水稻田,只要弯下身子蹲着走过来,水稻档住身子,狗蛋就不会发现,小虾,小虾,这人已经不正常了,会不会伤害小虾?”说着就要向胡千里的小屋冲去。
  谈子羽拉住他说:“不要冲动,还不能肯定就是胡千里做的,你想想,正午的时候,烈日直射,小虾要躲太阳必然贴近树干站在树北,胡千里的草房在封候树南略偏西,而且距封候树约有一里左右的路,怎么看得见站在树北的小虾呢?就算他真要绑架小虾,他当时并不知道蛋娃就倚在拜相树下,又怎么会知道要蹲着走过来呢?再说,胡千里真是因为性情大变要加害小虾的话,又何必勒索你三百两黄金呢?”
  何大虾冷静下来,想想也是。
  谈子羽说道:“所以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江二蟹。不过,这个怪人我们仍有必要去查看一下。”
  谈子羽示意何大虾等在远处,自已一人走近胡千里的小屋。
  小茅屋孤零零静悄悄、千疮百孔地竖在河水之畔显得很是突兀。夏季水涨,左边那条不知名的河流的水面几乎要漫到屋边了。在小屋的东北方竟然还有一座坟堆。
  谈子羽高声问道:“有人在家吗?”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门没关,自已进罢。”
  进了门,只见屋中昏暗异常,这茅屋门是朝北的,朝南窗户又没开,显得阴森森的。屋中一张桌子一条板凳、简陋的锅碗、东面墙角放着一架落满了灰尘的纺车,纺车旁边有一个小孩玩的木马倒还干净,一个白发苍苍的人躺在西边的床上不住咳嗽。他年龄看上去至少五十岁,枯瘦苍老,一脸的病容,大热天还盖了一条薄被。从薄被的凸起看来,身上也没几两肉。
  谈子羽说:“请问你是胡先生吗?”
  那人一边咳一边说:“是啊,有什么事?”
  谈子羽说:“鄙人姓谈,这次来扬州,内人嘱我寻找一位姓胡的远亲,哦,内人祖籍浙江,她说那位亲戚当年是住在东坡村的,所以我打听到胡先生住在这里,就来。。。。。。。”
  胡千里无力地抬眼打量了一下谈徵羽,说道:“我没有亲戚在浙江。”
  “内人姓杨,娘家在浙江金华府,胡先生请再想想有没有亲戚姓杨,是在金华的?”
  “没有。”胡千里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打扰了。”谈子羽退了出来。
  谈徵羽出来,回到封候树下,何大虾迎上来:“谈先生,怎样?”
  谈徵羽继续问西走,同时问道:“胡千里年纪多大了?”
  “四十来岁。”
  “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都不止,这胡千里生活穷困,而且有病在身,非常孤僻,的确是个怪人。你说胡千里从前曾是有名的才子又和你家有过交往,那他以前的笔迹能找到吗?”
  何大虾想了想道:“时间太久了,可能很难找到,不过他以前写字是很好的。”
  “这就够了,即便找到了笔迹,也无法比照,只要可以肯定,这个人本来写得一手好字,那么就算是有一点嫌疑。”
  “就是说胡千里还是有嫌疑的?”
  “当然,虽然他的屋子很小,藏不住人,但也可能绑架小虾后藏在别的地方。还有,这附近还有什么人字写得好的?不管多少全部列出来,咱们一个个排查。”
  何大虾道:“不多,乡野小村,能识字就没几个,写得一手好字的只有两三个人。”
  “哪几个?”
  “除去刚才的胡千里不算,还有就是私塾的池先生。。。。。”
  “能教私塾,当然写字不会差。”
  “。。。。。。还有海富余的二儿子海德广,海富余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中只有二儿子最出息,在县城的白马书院读书,很少回家。”
  谈徵羽等人前几天刚到兴化时,县城的名流为郝友福设宴接风,席上曾说到这白马书院是附近几个县城排名头号的书院,有不少外地人也来这里学习,能进白马书院就说明这个人的才学已经有了一定根基,本地的名士郑燮,便曾在白马书院学习过。
  何大虾又想了想说:“其它人能抓起毛笔的就不错了,至多跟我一样,会写几个不堪入目的字。”这时事关儿子的性命,何大虾倒不是有意谦虚,事实确实如此,乡村人家除了少数有钱的,又有谁舍得放着地不种、工不做去练字呢?小孩识几个字也是为了多点生存的保障,大都年龄大一点就会去城里做个伙计什么的,只有特别出色的,家里才会不惜血本供其读书以求将来出人头地。当然富裕之家就不在此例,但富裕之家又多执绔子弟,就如海家的大儿子和三儿子。
  谈子羽说道:“你还少算了吧?”
  “哦?”何大虾不解。
  “你算的都是男子,象尊夫人这样的女子字也写得很好啊。”
  何大虾道:“不可能,内人怎么可能对小虾不利呢?她对小虾那么好,而且嫁到我家后她极少出门,今天一天更是一直都在家。”
  “我也没专指你夫人。”
  “嗯。。。。。。据我所知,本地女孩从来不上学的,亦不识字。”
  “那象尊夫人这样的由外地嫁来的女子,也可能其中有写字很好的,因是别人家内眷,所以你不知道。”
  何大虾想了想:“不可能,这附近只有我家和海家算是富有一点,家眷很少抛头露面,其它人家女子也要种地,即便不种地也要出来洗衣服什么的,与丫头们相互闲谈,从没听说过哪家媳妇儿很有才华的。”
  谈徵羽道:“这点先不说,看来这私塾和海家我们是必须拜访一下了。”
  私塾位于东坡村的西北角,是个傍湖而建的大庭院。这里本来是何家祠堂,分前后两进,后来将前院改为私塾供上课用,后院仍然是祠堂,祠堂后面是一个湖泊名叫小纵湖。如今祭祀少了,又没有什么宗族大事,这个祠堂正常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邻近学堂就听到书声朗朗。由窗户向内看去,教室里坐了十来个小童,一个年轻的教书先生站在中间领孩子们背李白的《静夜思》。何大虾告诉谈子羽,这人就是教书的池先生,名叫池跃龙。
  池跃龙与谈子羽一样也是二十七八岁年纪,丰神俊朗、相貌堂堂,谈子羽也算得是颇有风度了,可是与这人一比立即相形见拙。
  两人悄悄穿过前院,经过一扇没有上锁的院门,进入后院。院子正北是祠堂主屋,大门上锁着。院中生有杂草,显然是很少有人进入。回想起小虾卧室中的画,有很多是以这个院子为背景画的。
  谈子羽道:“这祠堂的钥匙在谁那里?”
  “正是我保管的。”何家自何老虾死后,何大虾就是族中最有声望之人,虽不是族长,却保管了祠堂的钥匙。其实所谓的声望,也就是谁最有钱有势力而已,有钱有势力之外只要再待人和善,肯接济人就算得上有声望了。
  谈子羽让何大虾打开祠堂的门。
  “吱呀”一声,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灰尘扑面,很久没有打扫了,空空荡荡一目了然,除去一些桌椅和案台上供奉的历代祖先便再无余物了。
  谈子羽在略显阴凉的祠堂里四处看了看,无甚发现。出祠堂门时却见右边的院墙似乎有点异样。走近了仔细再看,只见那里院墙的一角有一处断裂,裂缝大小仅容一人通过,因为有藤蔓挡住,必须站在祠堂门口的位置,仔细看才能看见。
  谈子羽小心地拨开藤蔓,越过裂缝。院外是一小片杂树林,地上长满杂草,林中有小径,说是小径其实只是杂草丛被人踩倒了形成的一道非常狭窄的缝隙而已。看来这里时常有人走过。
  谈子羽折了一根树枝,一边拨草一边顺着小径前行,何大虾紧张地跟在后面。走了不远就到了小纵湖边。湖岸边有几棵不高的杨柳,接近岸边的水中长了很多芦苇,湖水清澈,甚至看得见水下密密的水草。四周树木都不甚高,徜能看得见祠堂的屋顶。
  两人的到来惊动了湖中休息的绿头野鸭,嘎嘎叫着飞散逃离。野禽飞走后又恢复了一片沉寂,不见一个人影。何大虾试试着叫小虾的名字同时仔细在树丛中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
  遍寻不获之后,只能原路返回。
  回到后院,却见前院与后院交接处的院门口,有一个身材高瘦、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站着向这边打量,正是池跃龙。
  池跃龙看到谈何二人由墙洞出来显得有点惊讶。
  “咦?何员外,你们怎么从那里进来?这里有个洞吗?”
  谈子羽道:“祠堂破旧,我与何员外正商量着修缮呢,怎么院墙破了,池先生不知道吗?”
  池跃龙摇头道:“为防蛇虫,我一般不允许孩子们到后院来玩,我自已也很少来,想不到破败如斯,哦,不敢请教。。。。。。”
  谈子羽笑道:“我姓谈,我岳丈姓何,托我寻找当年失散的一位堂兄,想不到竟是何员外的父亲,真是很巧,如今访到宗族就想来祠堂祭拜一番。”这么一会儿,他的“内人”由姓杨变为了姓何。
  “何老先生晚年仍能认祖归宗,真是可喜可贺。”池跃龙一顿,又对何大虾说:“何员外,今天中午旺财急急忙忙跑来找小虾,小虾找到没有?”
  何大虾叹气不语。谈子羽假作惊讶:“何兄,你儿子不见了吗?怎么没跟我说?”
  何大虾不知如何回答,敝了半天说:“想是怕上学,偷偷跑去玩了。”
  池跃龙道:“不会啊,小虾酷爱画画,有时独自在后院画画一画就是半天,从不会贪玩,更不用说逃课了。何员外还是多派人手寻找一下好。”
  谈徵羽心里暗道:“高手啊,这池跃龙要么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个说谎的高手。”
  何大虾心想:“何止多派人手,我就差哭爹喊娘了。”表面上也只得点头应了。
  谈子羽说道:“听池先生口音不象本地人,到此仅仅一年,将本地话说得如此相象实在不容易。”
  池跃龙笑笑:“那是为了孩子们听得更明白。”
  “先生家在仪徵一带吧?”
  池跃龙一愣,道:“是吗?谈先生好耳力,在下老家原是六合。”
  “原来如此,仪徵六合口音相近,我们东边人还真分辨不出呢?”
  池跃龙道:“其实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仪徽与六合这两个县都是位于扬州的西南方,两者地域相近,口音亦相近,与位于扬州东北的兴化县相隔比较远。清朝雍正年间仪徵属扬州府,六合属江宁府,江宁府即现在的南京。
  谈子羽淡淡一笑,便转身告辞,走到学堂前院门口,忽又回头道:“先生离家几百里,到兴化来教书不会另有所图吧?”
  池跃龙神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谈徵羽又道:“兴化湖光秀丽,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先生是智者,想是喜欢这水天一色吧。”
  池跃龙道:“落泊天涯之人哪有这等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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