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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陈科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闷酒。陈波和刘斌不知所措地干站在一旁。按照原计划陈科杀了王山军后，逃到河边会有人接应，然后安排陈科从水路坐船逃到外地避风头。可是陈科留了些心眼。那天他杀了人以后，逃到了河边，不过却没有立刻显身，而是偷偷地躲藏起来。岸边果然有几个人在等着自己，为首的是周正文的手下徐家亮，但是河里却没有船的影子。陈科怀疑有诈，便关了手机。果然这群人到时间后联系不上陈科便乱作一团。陈科也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周正文想杀自己灭口。陈科没有办法，家肯定是不能回去。现在出城也错过了最佳时机比较危险。所以唯一能帮自己的人只有陈波和刘斌。于是他给他们打了通电话，让他们帮自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刘斌在外面租房子的时候认得一个房东，于是刘斌找到那个房东租了一间房子，他帮陈科付了房租，并让陈科躲在这里。 “妈的，周正文，算你狠！” 陈科将啤酒罐揉成一团，愤怒地砸在地上。 “四哥，你是不是杀了人啊？”陈波小心地试探道。 “妈的，是又怎么样！周正文这老狐狸出卖了我，难道你们也要出卖我吗?” 陈科那凶狠的眼神让两人感到害怕，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们要记住一点，我们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怎么可能呢，大家都是兄弟伙。放心吧，我和胖子什么都不会说的。”刘斌做着和事佬。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全城都快闹翻天了，警察在到处搜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来。” “唔……帮我准备点食物，看来我要躲上一阵子了。等过几天风声小点，再想办法出城。”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买点食物。” “好，注意周围的情况。” “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你们分开去买，不要采购太多惹人怀疑。” “还是四哥想得周到。” “对了，如果我出了事，记得帮我照顾我的外婆。” “都是兄弟，这些事你不说我们也会做的。” 陈波和刘斌出了门，从附近的超市里买了很多的食物，回来后和陈科一起吃喝。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陈科已经喝了不少啤酒很快就醉倒在地，两人一起将他抬回房间，然后各自回了家。
大概是昨天饮了太多啤酒的缘故，刘斌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他下了楼，见到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站住！”父亲刘大成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迸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刘斌停下脚步，望着父亲一言不发，眼神冷漠得可怕。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你做儿子应该有的态度吗？” “好了，好了，两父子一见面就吵个不停。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家人和和睦睦不好吗？”刘斌的母亲何玉芳打着圆场，“小斌，大成，快过来吃饭！” 刘大成是一个民俗文化研究的专家，平时坐着飞机到世界各地研究不同的文化和古迹，几乎很少回家。刘斌和刘大成两父子的感情因此也很淡，常常一见面就会因为小事而争吵。何玉芳是个溺爱孩子的女人，经常护着刘斌，而刘大成也拿着两母子没办法。或许是三人很久没见面了，相互之间话也不多，餐桌上的气氛格外冷清。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起床，课也不去上，昨天还浑身酒气地回来，你这样子还像一个学生吗？” “昨天和朋友喝酒去了。反正最近去学校就是复习和考试，还不如自己在家里温书。” “哼，他还有理了。你这个当妈是怎么管教孩子的。” “最近小斌很努力用功，在家里都温书到很晚才睡觉。” “那算什么，当年我们考大学的时候比现在的孩子要幸苦得多。” “算了，别生气了。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只要小斌能考上好大学，我这当妈的就心满意足了。” “你啊，就是太惯孩子了。” “你还不是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唉，小斌，爸爸不是说你，爸爸也是为你好。你现在不努力，将来怎么适应社会呢？现在这个社会竞争很残酷，如果你没有本事，别人是看不起你的。” 刘大成其实还是很喜欢儿子的，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本来刘斌就聪明，自此刘斌高三起开始用功读书，成绩进步很快。照这样发展下去，上名牌大学不成问题。刘大成看过刘斌这几次的模拟考试成绩，刘斌都考得不错，作为父亲的他其实打心眼里为儿子感到高兴。 “最近那边考古又有新的发现，我可能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 “没办法，上头催得紧。我这一走可能又要去一两个月。小斌，你要好好用功，考上好大学，给你爸妈争个面子。” “是啊，你二伯的女儿去年考上了名牌大学，你不知道他们家多得意。我儿子也不差，你得给我们争口气。” “妈，我知道了，我会用功的。嗯，我吃饱了，我要上学去了。” 刘斌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家，他一秒钟也不想呆下去。在父母的眼里自己成了和别人攀比的工具。比如当时填写志愿的时候，自己喜欢的专业因为父母不喜欢而不得不放弃。父母总是告诉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米还多，听他们的不会吃亏。可是这样的安排是我们喜欢的吗？刘斌有些迷茫了，为什么非要选择走不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呢。自己的将来已经被父母算计好了，只能一步一步地按照他们的计划走下去，好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一般被别人操纵。 刘斌离开家后并没有去学校，而是逃到了经常上网的网吧，而陈波也一如既往地在老位置上网打发时间。 “怎么啦，你怎么也没去学校？” “就知道你小子在这里，专门过来找你的。” “晚上怎么安排？” “嗯，不知道，陪我出去逛逛，我心里烦得很。” “好吧，谁叫你是我兄弟。” 陈波和刘斌两人结了帐，坐车去了河边。由于三峡水库的关系，原本平坦的沙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高的堤坝。在晴朗的天空下，两人就这样挨着躺在长长的斜坡上，打发漫长的时光。 “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怎么样？”陈波扭过头问道。 刘斌伸了伸懒腰，说：“谁知道呢，管那么遥远的事情干嘛。” 陈波抒发着感慨：“我觉得人生好无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我了。” 刘斌随手给了他一下，骂道：“你小子突然变得这么感性了。美女、美酒不是你最感兴趣的嘛。” “呵呵，没错。老子将来一定要品尝尽天下的美酒，玩尽天下的美女。”陈波突然立起身子，两眼发光地说。 刘斌讥笑道：“恐怕到时候你还没达成梦想，身子就垮了。” 陈波摸了摸后脑勺，说：“妈的，你好意思说我，你和那个冰山美女怎么样了，弄到手没有？” 刘斌说：“什么跟什么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波骂骂咧咧：“去你小子的，跟老子装纯洁。你不是和三班那个学习委员许什么的打得火热。” “叫许思思！”刘斌纠正道。 “对，许思思，看上去一副纯洁的样子，骨子里肯定是个骚货，美吧你。” 陈波故意发出一阵淫声浪语。 “别胡说，否则翻脸了哈。” 陈波看到刘斌生气的样子，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头，连忙扇自己的耳光： “瞧我这张嘴，不该这么说嫂子。” 刘斌知道陈波这人就这副德性，见怪不怪也就没往心里去。 手机响了，刘斌一看是许思思打开的，赶忙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里？怎么没来上学？” “我今天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是逃课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你这样子太过分了，都高三了，还一天只想到玩，以后……” “好，好，我的学习委员大人，我错了，我下次不敢逃课了。” “哼，这次就放过你。对了，星期六可别给我迟到了，要不然我刮了你的皮。” “我的姑奶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还差不多。” …… 刘斌和许思思在电话里尽说些肉麻的情话，让陈波听得都快起鸡皮疙瘩，最后两人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我的老天，没见过你们这么肉麻的。”陈波夸张地做着动作，强烈地表达着不满的情绪。 “皮痒啊，是不是找打！” 说着，刘斌挥着拳头和陈波玩闹起来。两人一阵打打闹闹，直到两人都累得躺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大口地喘着气。 “说……说正经的，四哥的事该怎么处理？”陈波突然严肃起来。 刘斌怵了一下，说：“这事挺麻烦的。他杀的可不是一般的人。黑道和白道的人都在找他。要是让人知道是我们将他藏起来，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那怎么办呢？要不要跟警察说……”陈波急得直抓头皮。 刘斌说：“你傻啊，如果陈科被抓了，要是他把那件事也抖了出来怎么办。到时我们可就完了。” “那给文哥那边放消息怎么样？”陈波自认为这个办法应该能得到刘斌的认同。 刘斌摇了摇头：“不行，你认为这些人会放过我们吗？再说，如果陈科逃脱了，一定知道是我们告的密，那他还不得找我们报仇啊。” “这样不妥，那样不行。看来，不如我们……”陈波眼里透着一股狠劲。 “可是……”刘斌拿不定主意。 “可是什么可是，有没有胆量？如果没有我一个人去做。”陈波埋怨道。 刘斌觉得目前这种局势下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的确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刘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必须考量其中各种危险的因素，进行综合地评估。陈波不敢打扰刘斌，只能待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没办法，只有这么做了。”刘斌只能无奈地同意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 两人开始在光天化日之下，计划着一场完美的杀人计划。 两人的计划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都是高中生，虽然和陈科打交道，但是被怀疑的可能性较小。主要是因为他们杀人的动机隐藏得很深，警方很难查到他们的动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刘斌打算将陈科的死伪装成意外。一但警方以意外事故来处理这起案件，那么自己和陈波就可以安然无恙。但是这些情况是变化的，如果警方怀疑到自己身上，那就必须要具备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明呢？ 第一步，由陈波去杀陈科，而刘斌为他制造不在场证明。首先由刘斌到人才市场去找一个身高相貌和陈波差不多的人来冒充他的身份。在第三天下午6点以后，两人去学校附近的“天朝火锅店”汇合。而从火锅店到现场开车至少也要半个小时。两个人一起进入火锅店，同时必须给店员留下深刻的印象，以方便警方证实两人的确到火锅店。然后定一个包间，假装两人都一直在包间里吃火锅。而这时刘斌用电话将冒充陈波的人叫到火锅店来。而店员肯定会询问这个人。但是一般情况下，如果回答已经订了位子的话，火锅店的店员就不再追问。接下来让这个人换上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和陈波一模一样的衣服，然后和刘斌待在包间里吃饭。而陈波则乘机通过这家火锅店厕所的窗户偷偷地离开火锅店，然后去杀陈科。在这期间，刘斌必须让服务员加深印象，就让这个人故意在服务员面前打翻茶水，把茶渍溅在衣服上，这时为了以防万一警方会怀疑的他们的时候，做为迷惑警方的手段。一但警方想通过鉴定衣服上的茶渍来证实那个人是不是陈波的时候，就会发现陈波穿的衣服的确有相同成分的茶渍。当陈波办完事情回来的时候，仍然从厕所的窗户潜入火锅店。当然刘斌得事先在厕所里做好掩护。接着让这个冒充的人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假装打着电话大方自然地离开火锅店，这样火锅店的店员一般不会怀疑。因为这些店员的工作通常比较繁忙，所以只有特别的事情可能才会让他们留意。这样的话，刘斌肯定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陈波的不在场证明也有了。当然如此清晰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反而会引起警方的怀疑，所以两人在提供自己的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一定不能提供得过于详细，不在场证明看起来越模糊越容易让人相信。不过考虑到警方的侦破手段非常先进，只是简单地完成这种替身交换的低级手法的话，很容易被警方识破，所以为了误导警方还必须采取另外的步骤。 第二步，由刘斌为陈波制造不可能犯罪的条件。出了火锅店，接下来两人到网吧玩游戏。等过了几个小时后，刘斌的不在场证明更加不可推翻，所以警方一定怀疑到他的举动。而刘斌则利用这个盲点，去完成剩余的工作。他离开网吧偷偷潜入现场，并清理现场，以防陈波在杀人过程中留下蛛丝马迹。这个时候由他用一个精妙的诡计将门从里面反锁。即使警方会怀疑陈波杀人，但也不明白陈波哪里有时间清理现场。而且警方也不明白房间为什么是密封的。只要计划进行得顺利，那警方绝对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第三步，两人在杀人后第二天假装发现人报案，继续迷惑警方的判断。 计划时间表如下： （以今天为第一天） 第一天下午——两人准备好杀人所需相关的工具和物品。 第二天一天——选好冒充陈波的人A，并让他尽快地进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并熟悉自己要做的事情。 第三天晚上： 6点——陈波和刘斌去火锅店。 7点——冒充人进入火锅店。 7点30——刘斌放哨，陈波从厕所离开，开车去现场。A开始扮演陈波的角色，并引起店员的注意。 8点50——陈波行凶完成后从厕所返回火锅店。 8点53——刘斌让A假装打电话离火锅店。 8点54——刘斌和陈波一起到柜台结账。整个一系列的过程要特意让火锅店店员留心时间，为他们充当时间证人。 9点10——两人到网吧开始打游戏。 11点——刘斌拿着陈波带来的钥匙回到现场，清理现场，并伪造密室。 第四天早上8点——两人假装去现场发现尸体，并且利用房东作证。 为了计划得毫无破绽，两人又具体讨论了作案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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