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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汪淑秀来到陈波的家，决定和他的家长好好谈谈。本来约在星期天上午进行家访，因为陈波的父亲星期天要出差，所以就把见面的时间提前到星期六的晚上。汪淑秀按了几下门铃，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士。女士从外貌看来比较年轻，时髦。汪淑秀心想这就是陈波的母亲吧。她有点意外，没想到陈波母亲竟然会这么年轻。 “是汪老师吧！快请进！”秦春兰亲切地打着招呼。 “你好！你是陈波的母亲吧。你看你们这么忙，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了！”汪淑秀微微欠身道。 秦春兰引着汪淑秀走进了房间，来到客厅。房间里的装潢不错，汪淑秀也听说过陈波的家境不错。一个穿着衬衫的精干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汪淑秀一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汪老师，请坐。春兰，快给老师倒杯水。” “不用这么麻烦……” “让老师你亲自来一趟，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秦春兰倒了杯水，然后放在茶几上。 汪淑秀问道：“陈波呢？” 秦春兰尴尬地说：“这死孩子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汪老师，让你见笑了。等他回来我会好好教训他。” 汪淑秀从随身的挎包里将最近几次陈波的考试成绩表拿了出来，然后交给陈波的父母。 “你们先看看，这是陈波最近几次的考试成绩。” “这……”李国英指着卷子，一脸地骇然。 “老师，这……这怎么回事儿？”秦春兰用力地抓着考卷。 汪淑秀说：“陈波最近经常逃课，学习上完全不用功。而且这几次的考试都是故意只填名字，不作答，影响非常坏。其实陈波是个聪明的孩子，本来年龄还小，贪玩一点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他的问题是根本就不想学习，故意和老师作对，对老师有敌对意识。这样下去这孩子会毁掉的。你们作为家长，应该多关心孩子的学习，多关心孩子的教育问题。” 秦春兰快坐不住了，脸色也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她这个母亲虽然也知道孩子的成绩不是很好，但是没有想到会差到这样的地步。李国英作为继父也顿觉脸上无光。 “老师，都是我们的错。”秦春兰觉得很心痛，差点掉下眼泪。 李国英搂着秦春兰，说：“老师，陈波这孩子的确有些贪玩，可是他本质并不坏。我们今后一定会好好教育他。”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聊聊陈波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和陈波谈一谈。现在马上就要高考了，以陈波目前的状况，肯定是不能考上大学的。你们作为家长应该为孩子的未来着想。” “是，是……”秦春兰应声道。 聊了一阵后，汪淑秀见与陈波的家长达成共识，也就不想再多费唇舌。 “那就这样吧，我们经常保持联系，多交换意见。”汪淑秀起身打算离开。 “汪老师，多坐会儿吧！”秦春兰起身送到门口。 “不用送了！那我就先走了！”汪淑秀婉言谢绝了。 等汪淑秀走了半个小时后，陈波才回到家里。陈波一回来就看到母亲拉长着脸，情知不妙。 “站住！” 陈波停下来，说：“妈，怎么了？叔叔，你回来了。” 李国英招了一下手，严厉地说：“你过来坐下，你妈和我有事情想和你谈。” 陈波不乐意听李国英的命令，不过不停他的话让老妈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只好乖乖地坐到沙发上。 “陈波，你是怎么了？考试故意考零分。刚才汪老师来我们家都给我们说了，你说你让我们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李国英越说越气。 秦春兰在一旁帮腔道：“小波，你也太不听话了，平日里你胡闹也算了，现在你这样子，怎么才能考上大学。” “我又没说我想上大学！”陈波嘀咕道。 “你说什么？不想上大学，不想上大学你以后怎么立足社会，难道要饭去啊？”李国英声调一扬。 “就是，你胡说些什么，你爸说你也是为你好！”秦春兰说。 陈波猛地站了起来，目中无人：“老子就是不想上学了，你管老子。还有你才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 啪—— 陈波脸上挨了一耳光，这是秦春兰打的。秦春兰没想到陈波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气得狠狠地打了陈波，同时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陈波傻眼了，没想到母亲竟然为了这个男人打自己，他心中无比的愤怒，拳头紧握，用冰冷的眼光盯着李国英。 李国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也没想到陈波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有不安地望着这两母子。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孩子还小，好好说话。” “不，谁和你是一家人！”陈波留下这么一句话，摔门而去。 或许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秦春兰和李国英都没有回过神来，等追出去找陈波时，陈波已经消失得不见了身影。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家中，四目相视，沉默不语。此时秦春兰心痛极了，她也是一时冲动打了最爱的儿子，可是如果不教训他，这个家以后还怎么维持。秦春兰扑到李国英的怀里嘶声痛哭起来。 陈波一时冲动跑出了门，可是离开家后却又后悔了。自己不该让母亲那么难堪，特别是在李国英的面前。天色阴沉，快要黑了，街道两旁点缀起不少的灯火，白天宽敞的人行道现在也被一些小贩占据，他们搭着帐篷，摆上桌凳，等待着好吃的客人光临。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光临各个摊点。店员端着热腾腾的菜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个餐桌前，厨师熟练地挥舞着锅铲，炉子里的火烧得很旺，诱人的香气惹来过往的行人垂涎的目光。 陈波点了几个小菜，一个人喝着闷酒。期间母亲打来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接，此刻陈波只是耍着性子，心里并不记恨母亲刚才打了自己。 手机铃声再次响了，陈波被铃声弄得心里毛燥燥的，本想按下关机键，可一看号码是刘斌打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你妈刚才给我打电话，好像很着急。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陪陪你。” 陈波告诉了刘斌自己的位置。过了不久，刘斌便赶到了这里。 “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刘斌拍着陈波的肩膀坐了下来。陈波叹了声气，然后将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刘斌听。人在心情不好就需要有个可以倾述的朋友，这一点刘斌做的很好，他聆听着陈波发着牢骚，并不时地宽慰着陈波。 刘斌陪陈波喝了一阵酒，见陈波有些醉了不能继续喝下去，于是招手叫来老板结了帐，然后扶着他离开。两人没走几步，陈波忍不住吐了起来，弄得臭气熏天。 “好点了没？”刘斌扶着陈波，陈波把身体的重量都加在他身上，让他感到非常吃力。 陈波吐完了后，已经舒服好多。他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嗯，已经好多了。” 陈波深吸了一口气。 “清醒了，那就回家吧，别让你妈担心。”刘斌说道。 陈波摇着头，说：“不想回去见到那家伙的臭脸。” 陈波口中的那家伙一定是指李国英。刘斌其实也听陈波摆过他家里面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那算了，今天回我家睡一晚吧，等下你给你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陈波不语，已经默认了刘斌提出的方案。 刘斌带着陈波回到了自己的家。刘斌的父亲刘大成在昨天已经离开了家，返回考古队。刘斌给母亲何玉芳说了陈波的情况。何玉芳无奈同意陈波在家里留宿，虽然何玉芳一点也不喜欢刘斌和陈波这样的人来往。 刘斌带着陈波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波以前也来过几次，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书柜里的书又多了不少。 喝了刘斌母亲泡的解酒茶后，陈波觉得稍微好多一点，但身体还是很不舒服。 “呵呵，你又买了不少的书！”陈波随手从书柜里抽了几本翻了翻，不过他最头痛的就是看这些文字性的东西。 书柜上的书基本上都是推理侦探小说，比如松本清张、佐野洋、森村诚一、岛田庄司、东野圭吾、奎恩、阿加莎、卡尔等名家的推理小说。刘斌等母亲走后，将门锁好，来到桌前，坐在靠背椅上。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和笔记本，唯一特别的是放了一本东野圭吾的《嫌疑犯X的献身》，上面还插着书签，看来刘斌在紧张的复习之余也忘不了看推理小说。 陈波自言自语说着话，见刘斌没搭理他，干脆躺到床上休息。酒精让他的头好像就要炸开一样，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只觉得天地好像在不停地翻转，好一阵才缓过紧来。刘斌进房间后几乎都没怎么说话，右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些什么。 刘斌这几天觉都睡不好，一直担心警方会不会发现什么线索。的确从表明上看什么证据都没有留给警方，否则警察早就找上门来了。可是毕竟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万一给警方留下什么证据的话，一切就无法挽救了。 “白灵的事处理好了？”刘斌有些担心。 “嗯，没问题，她很听话，我让她在别墅里呆着不要到处乱跑，相信她不会乱来。”陈波恢复了神智，从床上坐了起来。 “东西买好了吗？”刘斌接着问道。 “我已经买好了，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都按照你说的做，放心吧，没让人起疑。”陈波说。 刘斌苦笑道：“唉，我现在就是放心不下啊。之前就是因为太小瞧警方了，没想到警方的鉴定技术这么发达，这么快就识破我们伪造意外死亡的烟雾弹。” “那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 “暂时不需要，像平常一样要保持自然的状态，这样才不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唔，我想来想去，在整个计划里，目前剩下的唯一的漏洞就是作案用的车。” “车？” “对，你再回忆一下，杀陈科的时候有没有按照我说的步骤做，中途有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陈波抠了一下头发，努力地回忆当时作案的细节，每一步都是照着刘斌的指示行动，唯一的例外就是…… “有……有件事我没按照你说的做。” 刘斌的瞳孔开始放大：“什么？你说什么？” 陈波惴惴不安地说：“就是我当时直接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外面，我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注意到，所以……” 刹那间，刘斌觉得眼前一黑，心想，这次完了。 陈波看到刘斌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他有些太过于神经了，谁会注意到一辆普通的车，谁会将一辆车同命案联系起来呢！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紧张？为什么之前你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一点小事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全盘皆输。” 刘斌越说越严重，吓得陈波也紧张起来。 “那怎么办？我只不过以为是件小事。你别这样子，害得我也怕起来了。” “你想想看，警方现在虽然没有怀疑我们，可是一但怀疑我们就麻烦了。目前不在场证明的最大的漏洞就是那个替身。不过那个替身我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剩下车的问题。火锅店距离案发现场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如果警方怀疑我们不在场证明，那么他们一定会调查现场附近有没有可疑的车辆。如果找不到证人还好，如果找到了呢？还有现场附近交通的闭路电视肯定也拍到了，那这车反倒成了我们去过现场的证据。所以我才让你在离小区远一点的地方停车，然后走过去，目的也是不想留给警方任何证据。” 刘斌的一番推测让陈波又惊又呆。之前刘斌虽然告诉过他不要停在现场附近，可是他并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文章。 “你也不早点说清楚。那现在怎么做？要不要把车毁了。” “毁车？不，这样更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幸好之前出于保险的目的，所以提前换了假的车牌。我看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让车很自然地消失掉，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还是直接说应该怎么做吧，你说的这些让我心慌慌的。” 刘斌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如果现在自乱阵脚就完了。情况开始变得复杂了，计划出现纰漏，有可能是致命的。刘斌虽然刚开始有些慌乱无措，但镇定下来后，觉得事情应该还没有坏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刘斌最初制定计划时就是以自己和陈波被警方怀疑为基础，所以亡羊补牢还不算晚。 “你认不认识偷车方面的人？” “不认识，不过可以找人打听一下。” “干脆让这车假装被偷了，只要车不见了，警方也就没有了指证我们的证据。” 目前的情况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在刘斌的计划之内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得把第二阶段的计划提前。警方目前肯定是集中侦查力量查找白灵的下落，所以他们可能会再次来找自己和陈波询问白灵的情况，所以必须先想好应对的办法，否则被警察一逼问可能就会露出马脚。等几天再执行第二个计划。这次计划的重点就是除掉陈波的替身和白灵。他们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可是怎么除掉他们才不让警方起疑呢？刘斌站在警察的角度去考虑过这个案子。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似乎是白灵一个人作案。可是这么精密的犯罪计划不可能一个人就能完成。警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白灵背后必定要存在一个幕后的指挥家。刘斌当然就是这个指挥家，要想不让警方怀疑到他身上就必须虚拟出一个人来给警方。刘斌准备让陈波的替身来充当这个人。现在刘斌手里有这个人的电话，而利用这个人贪财的缺点，让他充当白灵的同伙去取钱。而等他进入警方的视线后，再杀了白灵，那么警方也就会认为是两个人起了内讧，自相残杀。就算警方不这么判断，也会因为这个意外出现的情况而进一步陷入刘斌所布置的迷魂阵。 刘斌露出邪恶的微笑，在他心里已经将所有的计划步骤都设计好了，只等合适地机会动手。就像下棋，必须预先想到对方可能会走的棋，然后制定相应的对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刘斌深思熟虑后觉得有必要冒一次险，虽然很可能将自己暴露在警方的眼皮底下，但是刘斌对自己非常自信，相信警察识不破他的计划。自信本没有错，可惜的是自信过了头就是骄傲，狂妄自大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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