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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在冰冷的停尸房里，有两男一女正站在尸袋前认真地讨论着什么问题。尸袋里装着的尸体便是前不久遇害的陈科。这两个男的便是刑警队的王柯和张久，女的是法医刘颖。王柯这次来也是想听取下专家的意见。关于凶手是否可能为女性，刘颖从专业的角度给了王柯一个答案。 “因为从伤口的痕迹来看，凶手是用右手敲打死者的后脑，并且力度不小，所以才推测是男性。不过也不排除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刘颖在陈科的尸体前对着伤口比划了一下。 听了刘颖的回答，张久对自己的判断有了底气。 “王队，凶手是白灵应该不会有错。” 王柯仔细地看尸体的伤口，若有所思地说：“这伤口蛮奇怪的，能不能看出是什么凶器造成的。” 刘颖不敢妄下结论，说：“伤痕的形成通常受凶器的形状和击打的角度影响，需要经过多方面的查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说凶手使用的是钝器。鉴证科他们不是在做实验吗？问问那边看有没有结果。” 王柯拿着手机给鉴证科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鉴证科的李伟。李伟是枪械专家，之前为案子做弹道测试的人就是他。 “唐瑞年在吗？我是王柯。” “是王队啊，他不在实验室，去了命案现场。” “哦，是小李，唐瑞年去现场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破解密室之谜，去做模拟犯罪现场了。” “那好，等下我联系他。对了，陈科的后脑的伤痕测出是什么物体造成的吗？” “王队，我知道你心急，不过我们还在测试，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 “那好，你们要抓紧时间啊。” “没问题，你放心吧。” 王柯挂了电话，便和张久驱车去了命案现场。此时唐瑞年和其他鉴识人员在现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呵呵，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王柯一进门就露出久违的笑容，或许只有在这个老朋友面前自己才能轻松起来。 唐瑞年见王柯进来，连忙摆手道：“嘿，去去去，你小子尽来添乱。” “我来看看你偷没偷懒。怎么样了，密室破解出来了吗？”王柯问道，对于密室其实他也比较在意，因为自己以前也遇到过密室杀人的案件。那次虽然密室的手法很简单，但是如果没有老天意外的提示恐怕也不容易破解。而这次案件虽然物证要多一些，可王柯明白这个凶手更加狡猾，所使用的手法必定不那么简单。 唐瑞年表情并不轻松。他收拾了一下工具箱，说： “真邪了，这个案子我算是对凶手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简直太厉害了，虽然有这么明显的线索，可就是不明白他是怎么从外面将门锁上的。” 张久爱看侦探小说，对密室杀人案件也是情有独钟。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哪里还憋得住话。 “唐哥，快讲讲，你话讲一半，惹得我心痒痒，到底这个凶手如何地厉害法。” 唐瑞年走到大门口，说：“你们看这里，根据现场的三个报案人的口供已经排除撒谎的可能性。当时房东用钥匙都打不开门，所以门只能是从里面反锁。而门上暗锁的旋钮上的确发现了几道细微的痕迹，地上有钉子钉过而留下的洞。可是两者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还没有理解其中的奥秘。” 王柯上前弯着腰，细细地查看锁的情况。 “这暗锁倒是很松的，轻轻地一扭就可以将门锁上。” “嗯，门下没有缝隙，如果是用线之类的东西的话，从外面是不可能回收。”张久说道。 唐瑞年说：“还有个地方比较奇怪，就是卧室的有个小洞，原本房东准备安装空调的，后来没有弄，所以就留下个小洞。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些比较细微的痕迹，好像有物体拖动的痕迹。” 张久惊奇道：“难道是用线……” “不是的，角度不对，虽然洞外面的旁边靠近楼道走廊窗户的位置。可是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即使从外面用力拉动线，也不可能将门从里面反锁。目前只能肯定是凶手通过这个洞移动过什么物体。” 张久正兴致勃勃地到处查看，他跑到窗户前想看看窗户有没有什么线索。 唐瑞年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不用看了，早就检查完了，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是从里面上锁的，而且完好无缺。报案人当时发现尸体后就立刻退出房间，他们都证实当时都在一起的，没有谁去接近过窗口，也就不存在是报案人中的某人帮忙伪造了密室。” “钥匙呢？会不会是利用房间的钥匙做了什么文章。”张久并不放弃。 “没用的。这个密室是利用到门上的暗锁，和钥匙没有关系，即使拿着钥匙从外面将门锁上也没意义。” 唐瑞年说。 “我想凶手一定是用了什么极其简单而又不容易想到的手法。” 王柯低沉地说。 突然王柯的手机开始震动，王柯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知道是父亲打来的电话。原来父母见自己好久没回家吃饭了，就主动打来问问情况。王柯的父母都是警察，而且他家的亲戚很多人都是警察，可以说王柯出生在一个显赫的警察世家。他从小接触的人和事都和警察有关系，所以他自然而然地继承了这个光荣的传统。小的时候他以父亲身为警察而感到骄傲，而现在却是他的父亲为自己这个神探儿子而感到自豪。 “好，好，我今天一定回来吃饭！” 王柯心中有些愧疚，最近忙于工作，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父母家里了。其实老年人不求吃不求穿，只不过盼着子女经常回家看看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作为一个警察，除了常常面对危险，休息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奢望的事情。王柯决定今天回家好好陪父母聊聊，敬点孝心。同时王柯也邀请同事张久他们中午一起去家里吃饭，最近大家都因为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王柯也想借此机会让大家轻松一下。 王柯父母听说他的同事也回来，立刻去菜市场买了许多好菜来招待。中午的聚会过的很热闹，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案子带来的烦恼，沉浸在愉悦的气氛里。可是到了下午，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周正文心情不错，他从酒柜里取了一瓶82年的红酒，他开了瓶倒了两杯酒，递给徐家亮一杯，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酒。陈科已经死了，虽然周正文不知道是谁杀的，不过间接帮了他的大忙。那天本来想除掉陈科，谁知道陈科这小子狡猾得很，竟然躲了起来。那几天周正文担心害怕连觉都睡不好，派了很多手下到处打探陈科的下落，可是都一无所获。如今陈科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周正文不用再担心警方会找自己麻烦。除掉了王山军这老狐狸后，剩下的那些老头子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已经没有谁能撼动自己的地位。 “文哥，这几天被警察烦死了，警察隔三差五就来查我们的场子，生意比之前差了好多。” 徐家亮抱怨道。 周正文笑了笑，他轻轻地尝了一口红酒，在口中细细地品尝着酒的韵味。 “无所谓，反正他们没什么证据，我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徐家亮晃了晃酒杯，说：“文哥，可是我有些担心。陈科是被谁干掉的呢？这个人是不是针对我们呢？” 周正文放下酒杯，神色凝重道：“不好说。如果这人要对付我们，为什么要帮我们的忙除掉陈科。” 徐家亮忧心忡忡：“这个人说不准会对付我们，看来我们得小心一点。” 周正文正色地说：“我看还是多留心社团里的那些老家伙，这些人最近肯定会有所行动。” 徐家亮说：“嗯，我这就下去安排人手，让这些老家伙不敢轻举妄动。” 周正文点了点头，他对徐家亮一向很放心，交给他的事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周正文起身去接电话。 “董事长，有人找你，没有预约，也不肯说什么事，反正一定要你接电话。” “把电话转过来吧！”周正文满脸狐疑。 “喂，是周先生吗？”电话里出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 接完电话，周正文脸色异常难堪。徐家亮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文哥，出了什么事？是什么人打来的。”徐家亮说。 “不知道，这人说有关于我和陈科杀王山军的对话录音。”周正文步履沉重地走过来坐下。 “什么？”徐家亮眼睛鼓了起来。 周正文说：“刚才她还念了一段之前我们和陈科商谈时的对话。看来这人说的不假，的确有录音的存在。” “怎么办呢？文哥，看来当时陈科一定录了音，要是这东西落到警察手里就危险了。” 徐家亮说道。 “哼！看来我们还小看了陈科。”周正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刚才那人让我一个人下午2点去春熙路，让我在铜像附近找个周围没人的椅子坐着，她会主动来联系我。” “她究竟想干什么？文哥，要不要喊些兄弟去。” “不行，我看警察一定还在四周监视我们，我一个人去，我看看对方到底想耍花招。你随时等我的消息。” “嗯。”
星期六的下午，艳阳高照。春熙路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的景象。这里是C市最著名的商业步行街。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店铺里美味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在拥挤的人群中你会发现有不少身材曼妙的美女正悠闲地漫步在街头，她们无疑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过有个奇怪的男人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他不停地四处张望，然后找到一个长椅坐下。他时不时就看一看手表，看他的模样似乎在等人。 “看来好像人还没有出现。”张久喃喃自语道。 “别废话，专心监视！” 王柯一副小商贩的模样，站在一个烧烤摊。张久装作顾客，监视之余却不忘了满足自己的嘴。 周围还有几个便衣在暗处监视着那奇怪的男人。这男人正是周正文。一切都按照刘斌的计划一样上演。刘斌让白灵打电话到周正文的公司，按照设计好的对话，白灵和周正文通了电话。周正文也确实没想到陈科居然会留这一手，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录了音。虽然他不敢肯定对方手里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证据，可是如果是真的就麻烦了。周正文只好按照电话里的指示让徐家亮在一旁等候，而自己一个人来到预定的地点。 警方通过监听周正文公司的电话获得了重要的情报，一个神秘的女人用录音带敲诈周正文，这女人是谁呢？为什么她会有周正文密谋杀王山军的录音带呢？这一切目前还是个谜团。录音带的意外出现让一直苦于没有找到证据的警方喜出望外。警方的监听人员于是急忙向上级报告了情况。王柯他们得到了消息后，立刻展开了行动。警方的人员跟踪周正文来到了春熙路，并在四周进行严密的布控。 在二楼的快餐店里，靠近窗户的位置上坐着三人年轻人。三人都紧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你们看，周正文正在那里坐着。” “我们是不是现在就下去呢？” “先别忙。你们看那个烧烤摊，卖东西的老板和顾客都心不在焉，只是盯着周正文的方向看，还有那个坐着看报纸的人，眼睛根本就没有看报纸，还有……” “怎么办？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去了。” “放心吧，这些警察一定不会想到你会化装去的，而且按照我的计划行动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 “等等，先看看情况。等下你再过去，成功后我们在约定的地方接头。” 这三人就是刘斌他们。他们已经事先提前几个小时来到春熙路，在一家快餐厅的二楼，透过玻璃窗监视着下面的情况。警方的一举一动都尽落入三人的眼里。警方唯一犯的错误就是没想到罪犯的反侦察能力如此厉害。 等了二十分钟后，刘斌他们开始行动了。白灵拿着公文包慢慢地走过去，男人的装扮让她感觉非常不自在。她觉得好像周围有很多视线在盯着自己，冷汗也不知不觉地从额头滑下来。她只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没想到自己会参与这么疯狂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能拿到一大笔钱，贪欲让她冲昏了头脑，她横下心，按照刘斌的讲解一步一步地接近周正文。 “不要说话，不要回头，假装看手表，你也不想被监视你的警察知道吧！”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灵坐在长椅上，取出烟抽起来，动作表现得很自然。白灵特意坐在另一端的椅子上，目的就是不想让警方察觉到自己意图。 周正文不敢轻举妄动，照着神秘人的指示假装看着手表，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地等待着神秘人继续说话。 “周正文先生，只要你合作，我就把录音带交给你。听着，你现在拿起电话，给你的手下徐家亮打个电话，让他给XXXXXXXX这张卡里打上两百万。在下不过只是求财而已，相信这些对你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等我收到钱，就会把录音带寄给你。相信你之前也听清了我复述的那段对话，那是只有你们当事人才可能知道的对话。至于录音带是否真实你可以放心，并且我没有复制，你可以拿到后找专业人员帮你检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我拿不到钱的话，那我只好把录音带交给警方。” 正如刘斌预料的一样，周正文的确没有选择。 “王队，周正文好像在打电话。” 耳麦里传来老马的声音，王柯侧着身，顺势用手挡住话筒。 “各小组注意，注意穿红衣的女人。” 王柯认为会出现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其实这是刘斌计划的一部分。刘斌预测到警方会监视周正文的电话，故意让白灵在电话里说会穿着红衣去现场交易，以此来转移警方的视线，果然警方中了计。 “明白！” “明白！” 这个时候，周正文站起来，然后打着电话离开了。 “奇怪，周正文好像准备走了？”张久纳闷道。 王柯也被周正文的举动搞糊涂了。 “各小组注意，严密监视周正文。老马，监听电话怎么样了？” “奇怪，是打给徐家亮，让他给XXXXXXXX银行卡里打两百万。” “让银行密切留意这张卡的情况。” “明白。” 王柯想不通，为什么双方都还没有进行接触，周正文就给对方钱了呢？可是刚才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与周正文见面啊。王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才的场面好像有些古怪。对了，周正文好像偏了一下头，可是马上又停住了。难道…… “快！快抓住周正文背后的那个男人。” “什么？”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王柯立刻带着人去追那个神秘的男人。可是春熙路上人潮涌动，那个神秘的男人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警方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神秘男人，最后只好把春熙路的监视录像带回警队，就是希望通过监视器里的画面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兰利莎，监视录像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 兰利莎是鉴证科的专家，专门负责电脑方面的鉴定工作。王柯他们将春熙路的闭路监视录像带回了队里，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们看这里！” 兰利莎将视频的画面放大，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你们看，周正文似乎有个扭头的动作，不过马上就停住了。” “这个举动很奇怪，难道他在和什么人交谈？” “你们再看，周正文背后坐着的人，这人虽然头发很短，穿着男装，旁边也放着男士的公文包。但仔细看她的脸可以发现很明显带有女性的轮廓，而且好像带的是假发。” 张久惊讶道：“这不就是坐在周正文背后的人吗？” 当时大家看到这番打扮，还带着男士的手包，而且整个过程他都在抽烟，根本就没有和周正文说话。所以大家都没有对这个人产生怀疑。现在看来当时他一定通过其它方式与周正文进行了交流。 “能不能将她的脸同白灵的脸进行下比对，看能不能确认这人就是白灵？” 王柯的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警方在电信局里查到那个神秘人给周正文打电话的号码与嫌疑人白灵用的号码一致。可是当警方在调查了信号所在区域的旅馆，酒店时却没有找到白灵的踪迹。不过调查到一个小旅馆里时有了重大的发现。旅馆的工作人员已经辨认出嫌疑人白灵昨天在他们旅馆住过一晚。 “可以，不过需要花点时间处理。” 兰利莎自信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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