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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散会后，警方就开始新的调查工作，可是调查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新的进展。到了下午的四点的时候，警方接到S银行的报告——有一个神秘的男人用白灵的卡在自动提款机上取走了钱。当银行发现后立刻将这一情报通知了警察。王柯带着张久和许琴火速地驱车赶往S银行调查情况。 王柯等人到达银行时，银行行长已经恭候多时。行长积极地向王柯介绍着情况，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或许平时他没遇到这样的大事，情绪有些激动。王柯赶快将他的话打住，要不然他可能说上半天也不嫌累。王柯让行长带路去监控室看下自动提款机的监视录像。行长应诺道，然后带着王柯等人进入银行内部的监控室。 “你们看，就是这个人！” 银行的工作人员已经将录像带的时间调到取钱的时间段。画面上突然冒出一个神秘的男子，他东张西望了一阵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始取钱。他看上去有些谨慎，不断地回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好几次望着同一个方向看。他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很难辨认出他的样貌。不过估计年龄应该在二、三十岁，体型有点胖。 看完了录像，王柯不免有些失望。疑犯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从画面上根本就辨别不了他的相貌，也没有明显的特征可供警方判断疑犯的身份。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人是个男的，并不是白灵装扮的。 “看来这个人一定就是白灵的同伙。” “从录像上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左撇子！” “有点头痛，从画面根本就无法判断出他的样貌。” “嗯，只有先把带子带回去研究再说。” 王柯觉得多少有些遗憾，疑犯如此小心谨慎，恐怕录像也不能提供什么破案线索。但毕竟这个录像带是专案组成立以来能拿得出手的少有的证据。王柯和银行方面商量了一番，准备将原始的录像带带回警队做进一步的研究。 “怎么了？”王柯看见许琴在一旁发呆，上前问道。 “没什么！”许琴回过神来，见王柯站在面前，觉察到是自己失态，有些面红耳赤。 “那么我们走吧。”王柯头没有深究，然后大步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了警队后，王柯将专案组的成员召集到会议室里开会。大家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录像，期望能从中找到破案线索。 “大家看到的正是犯人提款时的画面。” “看来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白灵果然有同伙。” “不过为什么要隔这么久才去取钱呢？” “我认为这正是疑犯狡猾的地方，前几天不取钱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们松懈后才开始行动，这样成功率要大许多。” “我同意。这和之前疑犯作案的手段非常相似。冷静而且计划很周密。” “从画面上很难辨认出疑犯的样貌。而且带了手套，也就是说不会留下指纹了。” “自动提款机上规定每天的最高提现的金额是两万，我认为疑犯一定还会继续取款。我建议在全市的提款机前派人蹲守，一定能抓住他。” “可是本市的提款机有这么多，如果现在要全部蹲守的话需要更多的警力。” “现在只能守株待兔了，总不能只眼睁睁地看着他取钱而不想办法抓他吧。我觉得有必要找武警协助。” 专案组的人员开始争论如何进行抓捕。 “可疑车辆的调查有没有线索？” “暂时还没有。没有人注意到是否有可疑车辆在现场附近出现。” “对白灵的人际关系调查如何？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还没有新的发现。” “嗯……原有制定的调查方案继续进行。暂时先从各部门的警力抽调人员，同时联络上武警帮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应该很快就会第二次取钱。我们接下来讨论下抓捕疑犯的具体部署……” 警方将注意力的焦点对准这个神秘取钱人，在全市的自动提款机都安置了警力蹲守。这当然中了刘斌的圈套，自然查不到什么线索。另一方面警方加大了排查力度。可惜因为一开始就排除了刘斌和陈波的嫌疑，所以调查工作自然没有丝毫进展。就这样过了三天，期间疑犯非常沉的住气并没有轻举妄动，警方的耐性就这样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发生了第二起命案。死者就是警方一直在寻找的白灵。 C市靠着江边一带都是些破旧的老房子，因为城市规划的原因都列为拆迁计划之中。房屋基本上都已经被拆掉，到处是断壁颓垣，荒凉满目。按照政府的未来的蓝图大概在两年之内，会将这一带重新打造成新兴的商业圈。 在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上，白灵的尸体仰面躺在正中间。报案人是一个拾荒的老头。老头像往常一样路过这里时，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倒在地上，好奇心使得他走近一看，空地上居然有一具女人躺在地上，吓得他拔腿就跑，赶快拨打了110报警。警方接警后立刻赶到现场，马上对现场进行了封锁，接着迅速地展开了调查。 “死者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迹，下身也有失禁的现象。死者的所有手指甲都被人削去，死者大概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的11点到12点之间。尸体曾被移动过，这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刘颖说。 “看来凶手很小心。”王柯环顾了一下现场周围，四周都是空旷地带。 案发时间是在深夜，加上偏僻的地点，看来想找到目击者是根本不可能的。 “有两点非常奇怪？”老马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划了划。 “什么？” “四周都没有发现死者的鞋子。估计凶手害怕我们从鞋子上查到什么线索，所以将死者的鞋从现场带走。另外就是尸体正面的衣服还是干的，这就表明凶手是在雨停了以后才移尸到现场，可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脚印，连死者的脚印都没有。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案件。现场是一片空地，周围全是乱石和杂草。整块空地大概有 根据法医的鉴定尸体虽然是移尸到这里，可是尸体周围的泥土没有发现任何擦痕，也就表明尸体是被人慢慢地放在泥地上。根据鉴识人员的勘察证实现场附近没有任何大型工具留下的痕迹。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走过去的呢？总不可能是凶手带着尸体飞过去的吧？ 上一次的密室杀人手法已经让警方够头痛的了，至今也没有破解其中的奥秘，现在又遇上更加匪夷所思的谜题。 “这是一起不可能犯罪，这是凶手给我们下的挑战书！” 王柯画龙点睛般指出案件的性质。没错，这就是凶手对警方的挑战。凶手对自己的头脑非常自信，自从他上次完成不可思议密室杀人开始，他的自信心就开始膨胀，变得不可一世。凶手设下如此复杂的诡计，从现实来讲根本就没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唯一可能的理由只能是凶手对警方的挑衅。 “王队，有新发现！”张久急急忙忙跑过来，湿滑的路面差点让他摔了一跤。 “什么?”王柯跟着张久在一片乱石堆和草丛中穿梭。 “在不远处发现了汽车的痕迹。” 两人走了将近 “王队，有发现。发现了嫌疑人乘坐汽车留下的痕迹，我们正在拓轮胎的印迹。” 王柯回头看了看，发现这里离现场蛮远的，这么远的距离都让他们找到了线索，不由得不佩服道：“这么远就让你们发现了，太厉害了！” 唐瑞年呵呵一笑：“凶手虽然很狡猾，刻意隐瞒痕迹，但还是露出马脚。” 原来是警犬立下了大功劳。虽然凶手刻意留下很多种气味误导，但是警犬依然能从中分别出凶手的气味，循着这股气味追踪到凶手的踪迹。警犬在现场绕了很大一个圈，然后在这个位置停了下来。凶手的踪迹在这里消失了，但却找到了比较清晰的汽车轮胎印。这对警方来说，不能不算是案情有了重大突破。如果这就是疑犯运尸时使用的交通工具，那警方很快就能查出到底是那几款汽车。那么嫌疑人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这将大大有利于警方的侦破工作。这些天来，王柯都快被巨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起来。要知道王柯从来没有遇到过拥有如此超凡智慧的罪犯，其犯罪手段如此高明，到目前为止连一点可供侦查的线索都没有留给他们。但俗语有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再狡猾的罪犯依然避免不了留下蛛丝马迹。这些轮胎印成了重要的线索，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抓到凶手的尾巴。 “不过为什么凶手要将车停这么远的位置？”张久有些不明所以。 王柯本想回答，唐瑞年先抢先一步说道：“凶手想刻意隐藏痕迹，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使用的交通工具。” 王柯也是这样的想法，他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有没有提取到的可疑的脚印？” “没有。凶手从这里，踩着杂草和碎石走到现场的位置，没留下什么脚印，确实非常狡猾。”唐瑞年说。 王柯说：“唉，看来唯一的线索就是这轮胎印了。” 没多久王柯接到了一通电话，队里传来最新的情况。神秘人果然第二次取钱了。不过出乎预料的是，神秘人并没有在本市取钱，而是在H市取的钱。王柯感到很恼火，又被凶手领先一步，凶手一定是事先想到警方会加大对本市自动提款机的监视力度，所以才特意改往外地取钱。这样就意味着警方设下的包围圈完全失去作用。凶手可能在去任何一个地方取钱，那么再继续这种普通的蹲守就没有任何意义。王柯向老马交代了一下，让他负责现场的指挥，而自己带着人立刻赶去调查。
先将警方的调查按下不表，我们把时间追溯到三天前。 晚上，刘斌和母亲何玉芳在家里吃饭。何玉芳烧得一手好菜，每每让刘斌赞不绝口。这天放学回家，刘斌还没吃晚饭，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一上饭桌就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吃，小心噎着。” “没事！” 刘斌嘴里嚼着饭，叽里咕噜地说得含糊不清。 “呵呵，你这孩子！” 何玉芳希望刘斌能多吃点。每当看到刘斌瘦弱的身子骨，何玉芳就心痛不已。最近刘斌学习很幸苦，深夜都还在努力学习，搞得气色很不好，人也廋了许多。作为一个母亲当然很忧心他的身体，可自己人微力薄，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在刘斌的伙食上照顾一点。 刘斌吃完饭后，又舀了一碗大骨汤，咕噜咕噜地几大口喝完。母亲知道刘斌最喜欢这道汤，特意熬了好几个钟头。看到刘斌喝的美滋滋，心底也露出微笑。 刘斌露出诚恳的眼神：“妈，求你件事儿！” 何玉芳收拾着碗筷，说：“什么事？说吧！” 刘斌抹了抹嘴角的油渍，说：“妈，听说，XX山上的庙挺灵的，你干脆明天去帮我去求道符吧。” 何玉芳一时之间不明白刘斌的想法，要知道这孩子一向是不信这些的，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你这孩子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迷信吗？怎么今天提起这个。” “妈，学校很多同学都去求了符，好像挺灵的。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刘斌虽然是男生，但很喜欢跟母亲撒娇。 何玉芳有些犯难：“也对，什么都应该试试。不过有点远，一走就得好几天。” “妈，放心吧，我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以前还不是经常自己弄饭吃。”刘斌帮忙着收拾餐桌。 一提到这事，何玉芳觉得对儿子很愧疚。这几年她和刘大成聚少离多，往往见面后就吵架。有一次两人吵得很厉害。何玉芳一气之下，收拾行李一个人跑到沿海的朋友家去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也是气昏了头，没去想家里还有个儿子需要自己照顾。刘大成有经常出差，没在家里。刘斌就只有一段时间去小姨家吃饭，一段时间去外婆家吃饭，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地生活。这段时间刘斌过得很幸苦，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埋怨母亲，这让何玉芳时常感到内疚。何玉芳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所以后来就更加痛爱他。 “那好吧，为了我儿子考上好学校，我明天就去。” 吃过晚饭后，刘斌陪母亲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借复习的名义先回自己房间。他一进门就赶紧把门反锁。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母亲明天就被自己支开外地去求符，这几天不在家正好方便自己的行动。刘斌也不想这么冒险，可是如果母亲一直在家，保不齐会对自己的举动产生怀疑。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这可是他的宝贝。笔记本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各式各样的诡计和手法。每当有新的灵感和点子，他都会用笔在本子上详细地记下来。他翻了翻笔记本，然后在其中一页上停住了目光。这个诡计就是针对本市的地点而设计的。以前逃学和朋友出去玩了，路过这里正好被这种特殊的情况所吸引，一时有了灵感而想到一个惊人的诡计。刘斌决定不能再拖时间了，打算先除掉白灵。白灵现在还呆在茶旗山的别墅。明后天陈波会用车将她带回到市里。虽然有些冒险，但必须这么做。只有回到市里才能说明白灵一直没有离开过。要知道警方在市里没有搜查到白灵的下落，一定会将搜索的范围扩大。如果怀疑到陈波的身上，那白灵的藏身地点迟早会暴露。白灵在别墅里生活过的痕迹不可能完全清除掉，除非将整栋房子都烧掉，可是这样做太显眼了。既然警方始终要找白灵，不如就趁现在警方还没有怀疑之际，把白灵交给警方。当然警方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刘斌给陈波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的进展。 “办得怎么样？” “那件东西已经买好了，不过买这么多用来干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明白了。对了，是分开买的吧？” “当然咯，我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去做的。” “那就行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确定你妈这两天不会回家？” “嗯，最近她在牌桌上输了不少，这几天肯定打通宵麻将。” “这我就放心了，我妈明天也会到外地。这样我们的行动就方便了。” “可是为什么要等到明后天才行动呢？” “我看天气预报这两天会下雨。现在就看老天的心情了。我们要等到晚上，并且还要在下雨后才能行动。所以什么时候条件成熟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始动手了。” “啧啧，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的脑瓜子了。你杂想得到这么多。” “少拍马屁了，记得一切小心，不要走漏半点风声。要不然我们都完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刘斌这次可不放心陈波，要知道他一向粗心大意，上次行动就犯下了很大的错误。警察可不是吃素的，一点细微的失误就可能带来致命的结果，所以刘斌不得不再三叮嘱一番。 刘斌挂了电话后，不知道做些什么，此时根本没心情复习。这几天他疲倦得很，沉沉的睡意侵袭着他的大脑，他趴在桌子上很快就进入到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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