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假面人

两声枪响过去了。

富雪已经昏厥了过去，倒在了老张的鲜血里。

杜康和孙庆文都瘫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阿彪阿威两兄弟就比较惨了，他们的脑袋上都有一个弹孔——被狙击枪爆了头，当场毙命。

一个假面人把狙击枪往地上一扔，走出了工商银行的那间办公室。

那间办公司的钢化玻璃窗不知何时被人用精钢钻切割下来，看来假面人就是这么进来的。

他疾步走到阿彪阿威的身边，抄起那两把冲锋枪。对着被捆在大厅一角的那些市民一阵狂扫，然后，他走过去，挨个补枪。冲锋枪里的子弹用完了，他就去把那把狙击枪捡过来，继续补枪。最后，当他所有的子弹都用完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把剩下那些还没补过枪的人的脑袋都砍了下来。他的动作极为娴熟，显然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杜康的裤裆已经湿了。孙庆文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连去捡枪的力气都没有了，并且开始呕吐起来。

那个假面人确定所有的市民全部死了以后，开始缓步朝杜康他们三人走来。

杜康吓得大哭大叫起来，孙庆文只是不住的呕吐。

那个假面人，似乎就是死神的肉身。

假面人手里的军刀还在滴血，他绕过杜康，在孙庆文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在孙庆文恐惧的目光下，用刀在他脸上轻轻划了一下。

只是稍加力气的一击，假面人就把孙庆文打晕在了地上。

假面人又扭过头，那张面具对准了杜康。杜康想站起来逃走，但身体的反应却是毫无意义的尖叫。

假面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然后，拽下了杜康头上的头盔。

杜康那张被吓得毫无血色的脸已经扭曲，口水不住地流下来，绝望地瞳孔瞪着假面人。

假面人却只是拍拍他的肩头，绕过他的身体，走进了办公室，从那扇被掏空的窗子里跳了出去。

  萧潇在废墟里搜寻了很久，然后，找到了那样东西。

  那是一把警枪，枪把上刻着“董林杰”三个字。

  上膛，她对准一具不知名的尸体扣动了扳机。子弹“砰”的一声飞出枪膛，钻进了尸体糊烂的肉体里。

   还能用。

  她满意地点点头，把枪收好，走出了废墟。

  杜康终于有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但双腿还是剧烈地抖动着。

  他定了定神，抱起富雪，猛摇了几下。富雪悠悠睁开了眼，问道：“我们还活着？”

  杜康没有说话，只是替她擦了擦脸上，把她扶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金库里，脱下制服，把尽可能多的百元面值纸币包裹在里面，然后，又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富雪身边。拉起她的手，准备从办公室的那扇窗子离开。

  没走几步，杜康突然停了下来。他走到了孙庆文身边，蹲了下来。

  从正门方向传来了“呜呜呜呜呜”的警笛声，杜康知道，要是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逃了。

  他把包着钱的外套往富雪手里一塞，叫她先走。他自己则捡起了孙庆文的手枪，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