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自从身体变小之后,柯南的免疫力似乎就直线下降,抵抗不了病原微生物的侵扰,更受不得半点风寒。
这不,又感冒了。
发热,咽痛,咳嗽,食欲不振,发冷,乏力。
“也许是APTX胶囊的副作用吧。”哀内疚地说,“我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女巫。”
“这不关你的事,我心甘情愿的。咳…咳咳…”柯南捂着胸口,痛苦地一阵猛咳。
Ⅱ>>
柯南胡乱地吞了几片扑热息痛,坚持带病来上课。
“小酒井不木,我国著名推理小说家、翻译家,本名小酒井光次。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什么混账话。
柯南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牛鬼蛇神之说。
可是,悬浮的人类灵魂工程师算不算灵异现象呢?
我不害怕。他正向这边飘来,虽然。
看清楚了,视网膜里倒映出的他,脸颊瘦削,眼窝深凹。
柯南疑惑了,工程师通常是这般模样吗?
小病号的脖子是一段弹簧,挂在顶端的脑袋,沉甸甸地向课桌靠拢。弹簧受力变形,当弯曲到最大程度时,突然地反弹回缩。
脖子直了,脑袋又回到了制高点。眼睛好像受了惊吓,不停地四处张望。
老师在哪里呢?
倦意袭来,柯南止不住瞌睡,脑门枕在手臂上,酣然入梦了。
梦,
遇见了十年后的陌生人。
Ⅲ>>
泪水奇怪地在眼眶里打转,痒痒的,像、像恋人的吻。
然后,步美想起了一首小诗。
有的事情
就像一生都不能开放的昙花
终是连一现都不能
所以,我们遇到
也
如同不曾遇到
这个秋,我爱上你
这个秋,我看着你,从我身边经过
伸出双手
我
任凭你的影子从我的指尖沙漏
步美心中有了羁绊,脚步不由得慢了许多,落在了少年侦探团的后面。
Ⅳ>>
元太打心眼里喜欢步美。瞧见步美失落的神色,他的心骤然地一紧。痛。
懵懂青涩的痛。
“不高兴的话,大口地吃鳗鱼饭最管用了。”元太用中指戳戳自己的鳗鱼头,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
该走的终会离去,挽留只会悲伤逆流。
眼泪溢出鼻泪管,不怕脸颊的颠簸,拐个弯,驶进了嘴里。
酸酸甜甜的,是友情的味道。
“你怎么哭了?是我欺负你,说错话了吗?”鳗鱼头“花容失色”地说,忐忑不安地甩着手臂。
想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却又怕贸然招她厌恶。
元太的小肉手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刹车在步美的腰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笨蛋,是笑的。”
步美的目光掠过元太的胳肢窝,千百度地寻找某个人浅蓝色的背影。
可惜,那人已经走出好远好远。
抓不着了。
Ⅴ>>
柯南一路上沉默不语,精神恍惚地挪动着脚步。
噩梦之所以可怕,是因为
噩梦于所有最荒诞恐怖之处,照见人心最深处,我们的影子。
一个不能说的噩梦,我必须把它搁在两排牙齿后面。
柯南的眼镜忽然蒙上一层锐利的白光,他扬起头,却不想与哀撞了个满怀。
哀什么时候融入了我的生活?
我出奇地平静,竟然没有一点敌意的抵触。
习惯地顺从了。
柯南疑惑不解地看着哀的脸,这时哀皱起眉头说道:
“刚才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看我一眼。”
是吗?为什么我刚刚会没听见呢?柯南感到很奇怪。
“我说可能,只是可能…”柯南涨红着脸,右手的食指局促往复地轻击左手的食指,语无伦次地说。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绕来绕去的做什么。”哀冷冷地打断道。
“明年冬天,我和哀的命运会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吧。”
听到这里,哀冷傲的眼神旋即暗淡下去,随口敷衍着:“怎么想起说这个?”
兰已经走下气垫,向柯南伸出掌心,纯净的白雪落在兰肩膀上,似乎也会被这样温柔的兰消融呢。
柯南使劲点头,将小手交到兰的掌心里,即使,两个人的手都是冰凉的。但只要紧紧连接在一起,仿佛连心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温暖。
“我答应过兰。明年冬天的时候,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跟兰一起去看橙色的东京铁塔。”柯南沉浸在漆黑的追迹者唯一的回忆中,潜意识地裹紧蓝色围巾,满心憧憬地说。
Ⅵ>>
光彦夹在两路小分队之间,实实在在地充了一回电灯泡。
“等会儿,我怎么觉着不对劲呀?”
光彦一本正经地摩挲着雀斑,眼珠子在眼皮底下骨碌碌地转着。
Ⅶ>>
进去
高木警官绝望地走出旋转门,整个人一下子矮了半截。
美和子失踪了!
夕阳西下,带着一抹绯红,仿佛害羞的少女在黄昏时分卸去她的妆扮。
晚归回巢的燕子也忍不住用翅膀遮挡阳光,埋头匆匆赶路,不敢正视她。高木警官像老鼠换到了大米,把一张A5大小的纸片置于与眼睛接近平行的位置,面对“素人”做上下倾斜晃动,不禁看痴了。
纸片正面左下角和背面右下角均有一圆形局部图案,迎光透视,可以看到正背面的局部图案合并为一个完整的心形图案。
仿佛着了爱情的魔,“心”鲜活地搏动于纸上——燕子俯冲拉升的黑影间歇性地叩击着“心心相印”,“咚咚”、“咚咚”。
真情的恋人即使是相隔千里,也会像收音机的电波一样,两人心脏的跳动频率是互为一致的。
他和她,坚信不疑。
“大哥哥还真是干劲十足啊!”柯南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