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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警察实施抓捕,落网之人却让***吃一惊。同时,木乃伊再次被盗,左徒追赶。尔后,旅馆燃起了熊熊大火。王羽和柳眉踏上了逃亡之旅······
(本章是作者自己认为除了最后解答之章外写得最好的一章,请诸君品评。)
9、逃亡
摩托车风一般行了一段时间。
横趴在摩托车上的王羽开口说话了:“喂,他们有温雨蒙的车,他们会追上来的,你的摩托车怎么也跑不过人家的跑车吧?”由于他面朝下,肚子被自己的重量压迫着,声音瓮声瓮气。
“我出来的时候就把它的轮胎给扎破了,他们追不上来。”柳眉轻巧地说。
“你还挺聪明的嘛。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王羽恼火被她挟持,想抓住机会损损她。
“少罗嗦。把本姑娘惹烦了,小心我一刀杀了你。”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用了用力,“现在我是凶手了,不在乎多条人命了。”
“你才不是凶手。”王羽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我不是凶手?”柳眉半认真半俏皮地说,“因为我长得漂亮?”
“少来。”王羽说,“因为逻辑,你不可能是凶手。”
“哦?”柳眉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你先放我下来。”王羽讨价还价道,“反正你也不用怕他们追上来了。”
“好呀,你给我下套!——等到了要去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你先放我下来。这个样子好难受,你放我下来!”
“你真吵。”柳眉竖起刀柄敲打了一下王羽的头。
王羽“啊”了一声,不再做声了。
摩托车走一条小径。小径崎岖不堪。柳眉把车停到了一个山洞前。这个山洞离公路隧道口很近,站在这里都能看到那些把隧道口堵得严严实实的石块。但因为这里特殊的角度和各种植物的掩映,不知情的人很难知道这里别有洞天,使得这里成了一个极其隐蔽和幽静的所在。雨过天晴,旭日东升,阳光透过朝霞泻下来,偶尔响起几声鸟鸣。
柳眉下车,又敲了一下王羽的头:“别装死了。”
王羽“复活”过来,从车上跳下来。
山洞挺宽敞。洞壁到穹顶爬满了藤蔓,时值冬末春初,藤蔓未绿,却很茂密。洞里有一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有些清冽。柳眉拾了些柴,支起柴堆,点起火来。山洞里变得暖烘烘的。柳眉又从摩托车上取来些吃的分给王羽。两人围着火堆坐下。
“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王羽问。
“我早就知道这个地方。”柳眉说,“不是我看到隧道塌方的么?其实当时我并不是从隧道经过,而是正在这个洞里。好啦,”她满是好奇地追问起来,“你快跟我说,你是怎么从逻辑知道我不是凶手的?”
“那你要先说说你的情况。”
“好啊。”柳眉赌气道,“你想知道我的什么?年龄,三围,婚姻状况?”
“呸!”王羽啐道,“我想知道你来盟充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给我说了,我就说给你听。”
“好,一言为定!”柳眉击掌道, “我是个职业的贼,干偷盗这一行的。”
“这个我知道,女飞贼。”
“哼。我来盟充,是因为有人出钱雇我给他偷两件东西——史馆长的两样东西。雇主就是关弋。”
“是他?!——呵呵,帮人家鉴定那么多宝贝,到底还是眼红。他让你帮他偷什么?”
“两颗宝石:一颗蓝宝石,一颗红宝石——‘水刑’和‘火刑’”
“什么!”王羽想起了“史馆长”方龙的日记里的记录,“馆长有得到那两颗宝石?”
“关弋知道史子渊是从埃及回来的,调查过执法长老的资料,以为他手里有那两颗宝石,所以请我给他偷过来。”柳眉还不知道这个“史子渊”是假冒的,所以依然以这个名字称呼他,“我过来之后调查过,甚至还进过史家老宅,然后发现关弋搞错了。史子渊手里头根本没有这两颗宝石,他自己也在找它们。”
王羽闭着眼睛,暗想:这就对了。不过,馆长跟左警官说他发现有人进过他家,原来是这个女人干的。
“我那次在史家老宅里,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了那个地窖,我还在地窖里看到了那个被囚禁的男人,我还跟他说过话。他蓬头垢面的,被铁链拴着,好像很久没跟外人说过话了,一开始还把我吓了一跳。他让我救救他,让我放他出去。我试探性地打听了一下宝石的消息,没想到他说他知道那两颗宝石的消息,只要我救他出去,他就告诉我。我想他是不是骗我呀,就说‘你先告诉我,如果是真的,我就放你出去。你想,这宅子一次挡不住我,第二次也挡不住,这个铁链子有本姑娘在也自然困不住你。’他也有警惕心吧,就模糊地告诉我‘心潭,看天,潭水变成紫色的时候,水刑和火刑就出现了’。真真假假,点而不透的,可能是想让我发现这是真的,但又悟不透,就会过来找他出去帮着去寻找宝石,免得我背信弃义吧。——其实我不会骗他的,我既然已经承诺他了,找到宝石了就肯定会回去救他出来的。但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去,他就已经被人杀了。
“这个山洞的位置就是他告诉我的,这个水潭就叫心潭。但是我在山洞里找过好多次了,就是没找到宝石。
“后来听说面具男死了,我看这和执法长老的传说有关系,会不会跟‘水刑’宝石和‘火刑’宝石的线索有关?就悄悄潜进104房查看一下,这不,在门口就遇到你了。——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现在轮到你了,别再吊我胃口了。”柳眉催促道,“喂喂喂。”她却发现王羽靠着洞壁,闭着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柳眉靠过去推了两下,王羽依然没醒。柳眉一顿足,走到一边坐下,气道:“死人!”
两人昨天到今天几乎都没合过眼,都经历了艰难的一天,到现在已十分疲惫。靠着火堆坐久了,脸被烘烤得暖暖的,柳眉也渐渐闭上眼,躺在石板上睡了,气息逐渐均匀。
这时王羽突然睁开了双眼,朝柳眉看了看。柳眉的脸被火焰映得红彤彤的,更显娇艳,鼻翼微动,嘴角轻抿,轻轻翻了个身,口中呓语:“王羽你个死人……”
王羽笑着摇了摇头。他走近柳眉,把外套盖在柳眉身上,然后走出洞口,打算离去。
他刚走出山洞,突然一个东西从他耳旁掠过,然后一柄小匕首钉在了身前的树干上,刀片被震得嗡嗡作响。王羽惊出了一身冷汗。身后柳眉坐起来,懒懒地说:“想逃?还是想找警察来抓我?等隧道被打通了我可以逃出去了,自然就会放你走。在这之前想都别想。”之后又补了一句,“现在我就是瓮中之鳖,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把你留在身边,我才会感觉更安全。”
王羽举起双手,无奈道:“看来我是逃不掉了。”他转身走回洞内,“你说了算。不过,你不让我走就是了,”他不满了,“为什么要拿刀丢我?”
柳眉眯着眼睛:“谁让你在旅社的时候先拿打火机丢我的?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两不相欠。”
“我打中了你,你没打中我,我还占便宜了。”
“知道就好。”柳眉手里把玩着那枚打火机。银白色,很小巧很精致,只是顶盖因被王羽扔出去后又砸到地板上,所以凹陷下去了一小块。“这是我最心爱的一个打火机,被你给扔坏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我这不是在陪你吗?”王羽撇撇嘴。
王羽以这种嬉闹的状态和柳眉相处着,但也觉得这时间过得很快很轻松,只觉得在这有山有水的幽美场所,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不用去回想起自己这长达半年的独自旅行的原因,就这样生活一辈子也很惬意。
时间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左警官并没有找到这里;王羽和柳眉也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偶尔还有拌嘴,只是王羽未再想着逃跑了,所以这日子也并非过得百无聊耐。这天下午,忽听得机器轰鸣声,伴随着一阵石块的碰撞声,公路隧道被外界打通了。
柳眉站在洞口望了望隧道口,叹了一口气,说:“好啦,你可以走了。我也要走了。”她说着跨上摩托。
“我,”王羽紧跨上前一步,“还能见到你吗?”
“我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的。”柳眉发动摩托车,“再见。”
摩托车扬长而去,七转八拐,飞快地去到公路上,然后引擎大噪,冲过隧道口,只留下身后众人的骂骂咧咧声。
王羽找到温雨蒙。
“县局来法医验尸了,可是隔了两天,气温又这么低,他们早就验不出准确的死亡时间了。还是得以我确定的死亡时间为准。不过他们肯定了死因:馆长的确是被溺死的;面具男死于毒药,死后被裁决之杖插入胸腔;囚徒具体死因实在难以查出,因为尸体被灼烧的很严重,但通过对部分内脏的检查,可以肯定他是死于外伤。”
“我让你帮我确定的事怎么样了?”王羽问。
“都是左警官通过官方确认的,消息绝对准确。史家博物馆警报系统的密码,县里来专家测试过,是字母和数字组合成的十七位以上的密码组合,就算用机器去解密码,至少也要花五个小时以上。
“那个运送木乃伊的箱子检查过了,里头有夹层,夹层有容下一个人的空间。
“李四拍的那张照片是真的,没有做过手脚。史家老宅西侧的电子广告牌显示的时间是由这个广告牌所属的总部控制的,年份、月份、日期和时刻都没有出错,也没有被别人篡改。李四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的确是当天的21点30分。
“当天下雨的时间是20点。20点20分雨变成了雪,雪一直下到20点50分,虽然只下了半个小时,但雪很大,所以凶手要进史家地窖杀人的话,要是在20点20到20点50之间进入老宅,脚印也是可能被雪埋掉的。但从博物馆到老宅,用车最快也需要半个小时,馆长是20点半被杀的,凶手如何能再20点50之前甚至更早之前从博物馆赶到老宅就成了一个难题了。——凶手20点50之前就得在地窖里杀完人、布置好一切并赶出来,不然从老宅出来还是会留下脚印。20点50到21点30是难得安宁的天气,没下雪也没下雨。21点30之后就是瓢泼大雨了,一直下到凌晨。
“当天的确是区域性停电,停电的准确时间是19点40,来电的时候是23点40分。
“铁路隧道和公路隧道塌方的原因没有疑问,是一场意外,是突发事件。因为这一带地方特别偏僻,人也特别少,外界知道塌方的消息很迟,媒体里首播这个信息确实是那天晚上十点多的当地新闻。所以说除我们俩和左警官之外的其他案件关系人,已经是最早知道这里与世隔绝这个消息的人了。
“县里来人调查了塞外旅社火灾的原因,不是线路老化,而是人为纵火,火源地点在一楼走廊。”
“这么说是旅社里面的人纵火了?”
“不一定。向驿说他旅社的后门常年都是不锁的,作为方便的进出口。谁都有可能进来。”
“谢谢。”王羽有些闷闷不乐,“这些消息很有用。”
“你还好吧?”温雨蒙认真地看着他,“没想到我自驾车经过这个县城能遇到你,你这几年变化很大呀。唯一不变的是又被卷进莫明其妙的事件中了——就跟当年一样。”
“少瞒我。你是因为你妹妹的事才会经过这里的吧?”
“别说我,你呢?你放开没有?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你这半年的苦旅?”
“我累了,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就要回去了。”
“恭喜你。”
两个人男人边说边走着,一直没有停步。日近斜阳。
王羽已经搬到了县城里的一家旅馆。
他一进房门,看到桌子上多出了两样东西。一张便条,上面写到:今晚八点,柳叶巷东口相见,有要事相告,望前来。字体隽秀。另一样东西则是压在便条上的打火机,小巧精致,银白色,顶盖上有一小块凹痕。王羽笑着摇摇头。
夜幕已降。柳叶巷东口。路上无行人。王羽捂紧外套跳着脚,突然身后被一只手一拍。王羽转过身来,看见柳眉背着手踮着脚、笑吟吟地望着他。“你迟到了。”王羽说。
“你还蛮早的嘛。”柳眉吐吐舌头。
“有什么事要说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还来张纸条。”王羽哭笑不得。
“怎么,这么快就想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了?”
“呃。”王羽一时语塞。
“好啦,傻子。”柳眉怪道,“我现在是贼,又是杀人犯;你呢,被杀人犯劫持又被杀人犯放了,跟杀人犯不清不楚的的。你我的电话肯定早被监控了,哪还敢给你打……”
话还未说完,不知何处突然射来一颗子弹,打在了柳眉身边的墙上,打断了她的话。她拉起王羽一个转身,闪进了巷口的隔挡之后,站定后才把他推开,狠道:“你居然带了警察过来!?”
王羽头脑嗡嗡做响,只能在心里喊:我没有!我是被警察跟踪了?!
柳眉跨上一旁的摩托车,头也不回地离去。车刚骑出去没多远,隐蔽处又开了一枪。柳眉连车翻倒在地,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左肩。
王羽急忙冲出去,冲着开枪处挥舞跳脚:“别开枪!”然后他过去扶起柳眉。
柳眉一把推开他:“不用你假惺惺!”她右手捂着左肩肩头,鲜血从指间汩汩流出,艰难地走到一边扶起摩托车。
王羽猛然醒悟过来似的,抢过摩托车。“你干什么!”柳眉大叫。王羽不由分说把她抱上后座,自己跨上前座,命令一声“抱稳了!”便猛捏油门飞出去。
摩托车一路狂奔,脱离了射程范围、脱离了危险后,王羽才放慢车速。
柳眉在他背后一阵胡乱拍打:“你既然把警察叫来了,又为什么还要救我!”柳眉在他背后早已泪水涟涟。
“那不是警察。警察来抓你会只来一个人吗?”
“那……”柳眉愕然。
“那是凶手——这件案子的真凶!他是冲你来的。他可能无意间看到你给我写的纸条了。”
王羽背后沉默了。过了良久,“对不起。”柳眉轻声说。
“不。他可能真的是跟踪我过来的。是我疏忽了。是我对不起你。”王羽回头对她一笑。
“那好吧,我不怪你。”柳眉吐吐舌头,“但是你刚刚好凶,”她打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居然挟持我。”
“谁让你那天先挟持我的?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两不相欠。”
“我挟持你的时候把你搁在前头,你挟持我的时候让我坐在后头,我占便宜了。”柳眉说着头贴在了王羽肩头,环抱着王羽的两只手搂得更紧了。
王羽依柳眉,把车停在了一家已关门的诊所外。柳眉取下固定头发的发卡,掰出一截细针,打开了诊所的大门。王羽吹了一声口哨。
幸好柳眉的肩膀只是让子弹擦伤。她走进诊室,拿出工具和药品,脱下皮衣,露出了肩膀,抬头看见王羽正望着她,便笑道:“要不要过来帮忙?”王羽不知所措着看着她。“美死你!”她惨色道,“转过去!”
柳眉对伤口进行了自行的处理,从诊室出来时看到更衣室门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冬装的连衣裙。“警察和凶手都在找我,我得换件衣服。”她再从更衣室出来时,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件连衣裙,脚下还是那双靴子,但裤子换成了裙子,露出了匀称漂亮的双腿。“没看过美女啊?”柳眉对着镜子整理,同时对王羽说道。
王羽无趣地撇撇嘴:“完了就走吧。”
柳眉点头,拿出几张钞票压在诊所的桌子上,然后关门离去。
“你今天找我是干什么?”王羽问。
“让你看一样东西。”柳眉伸出手来,手上托着一个手镯式的圈子,圈子上串着八把钥匙。
王羽大吃一惊:“你在哪儿发现的!”
“我带你去。”
“你身上有伤,你休息一下,我去吧。”
“死不了。”柳眉下决心道,“我要亲自证明我的清白——我虽然是个贼,但就不是杀人犯!”
柳眉带着王羽找到一座山头来,山上有一座小墓园,墓园的入口处题着:史家墓地。王羽在墓地里看到了史家上一辈主人史博的墓。
柳眉指指一块空地:“那天离开你之后,我一直在调查‘水刑’和‘火刑’宝石的下落。这与史家有关,所以就寻到了他们家族的墓园。没想到宝石没找到,却让我在这儿捡到了这串钥匙。”
“钥匙出现在了这儿,说明凶手来过这儿。”王羽用手电照了一圈,盯着一块土地,和周围其他土地比起来,似乎是新翻过的。“女飞贼,以前有没有试过盗墓?”
他们在附近的一处农户家里借来了铲子和锄头。王羽不许柳眉动手,自己挥舞着锄头。柳眉撇撇嘴,百无聊耐,拿着一支枝条蹲在一旁:“乖牛儿,快快耕!”
王羽从墓园这块新翻的地皮下挖出了一个东西,那具从派出所被盗的木乃伊,没有小腿,胳膊处依然有那块因为被扛在肩上而造成的缺损。
两人借宿在那个农户家。主人热心,为他们腾出了一间房。王羽坐在窗前,柳眉躺靠在床上。“今晚外头有月亮吗?”柳眉怔怔出神,问。
“没有。虽然今天很晴朗,但是这个点儿月亮不可能出来。因为明天是下弦月。别问我为什么,”王羽自吹自擂起来,“我在高中的时候被称作‘地理小王子’,月相变化学得好,会看天象,呵呵,要看天——‘心潭,看天’——可是山洞里怎么看得到天呢?……”王羽安静了下来。突然背后传来嘤嘤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回头,看到柳眉泪水涟涟。“怎么哭了?”
“你不是问我今天为什么见你吗?其实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王羽柔声道。
“可是今天差点让人杀了,你却欺负我,还陪你在这儿盗墓,”柳眉满腹委屈,“今天就要过去了,这个生日就是这么过的。”
王羽眼球一移,认真嘀咕着:“明晚是下弦月,半夜12点月亮才会出来;今天是廿一,那么今天……”他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跟我走,给你送件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柳眉怔怔地看着他。
“‘水刑’和‘火刑’。”王羽看着她受伤的肩膀,“——你还能行吗?”
“嗯!”柳眉璨然一笑。
心潭洞。潭水黑沉沉的。
王羽扯掉爬在洞壁到穹顶的藤蔓植物。他看看手表,还没到十一点,对柳眉说:“快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球自西向东自转着,转到某一个位置时,月亮出现了,时间还没过半夜十二点。——时间还在今天。
银色的月光流下来,流到山洞顶上的山崖上,却透过山崖的一个位置流进了山洞,恰好以这样的角度倾泻进心潭中。原来那个位置与外界相通,之前被茂密的藤蔓遮蔽着,‘水刑’和‘火刑’分别放在那里,白色的月光穿过红宝石和蓝宝石,两束光以一个角度交汇,变成了品红色的光辉,洒在心潭里,潭水被映成了淡淡的紫色,波光粼粼。柳眉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她也在刚刚发现,这个水潭之所以被称作“心潭”,是因为它的轮廓是一个心形。柳眉张开双臂沐浴在紫色的光辉中,闪闪发亮,如梦如幻。
又过了几天。
王羽提着食物和药品,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却看到柳眉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身体微颤。
柳眉看到王羽回来,丢下枕头,嘤一声,一脑扑在了他怀里,瑟瑟发抖。“刚刚你出去了,我听到外头有警车的声音,又听到门外有人在转动门锁。——我受伤了,我一个人斗不过他们。我好怕。”
“别怕,我在。”王羽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道。他不敢想象这个女人此刻脆弱得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为什么凶手要追杀我?”
“也许你无意中看到过不该看到的东西——威胁到凶手身份的东西。”王羽说,“你好好想想,你看到过什么?”
“这个问题你这几天问过我无数遍了。我说了我不知我看到了什么,”柳眉烦道,“我不知道!”她见王羽沉默了,又有些过意不去,补充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在博物馆、在老宅,包括在塞外旅社,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甚至连死者的尸体都没见到过,还想让我怎么样?”
“你不是在旅社104房间里看了面具男的尸体吗?我还在门口遇到了你。”
“没有啊,里头没有面具男的尸体,里头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王羽张大了嘴。他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左徒早就把尸体搬走了?”他突然发疯似的扣住柳眉的胳膊,“一直就没有人告诉我。左徒不告诉我,温雨蒙不告诉我,连你也不告诉我!你知道吗?凶手之所以要杀你,不是因为你看到了什么,而恰恰是因为你什么都没看到!”他怒气还未涌上来,突觉自己失态,便看向柳眉。柳眉眼里噙着泪花:“你抓疼我了。”王羽慌忙松手。他平复了一下,说:“其实还是我的错,如果那天你放我走后我没有在众人面前多嘴、透露你告诉我的那些情况的话,凶手就不会来杀你了。”
“我不怪你。”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王羽捶着头,“可是没有证据。只能把他抓个现行。”
“我帮你去抓他!”
“不行!太危险了。不行。”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柳眉哄他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女飞贼。不会有事的。”
王羽抬头认真地看着柳眉。
柳眉脸一红:“别多想!我只是……你帮我找宝石,我帮你抓凶手,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
“两不相欠!”王羽接道。
“错!”柳眉向他捶过去,“你还欠我一个打火机呢。”
一个黑影在夜幕下急行。他摊开手里的纸条,借着月光确认一次:晚八点,广场相见。这是他在王羽房间外的垃圾桶里发现的,和上次的字迹一样,那么那个女人一定会到了。
广场上只有一个人,坐在长凳上。黑影很警惕,远远地观察了一番。那长凳上的不是柳眉却又是谁?他掏出枪,瞄准。
蓦地一盏探照灯打在黑影身上。警车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闪着警灯响着警笛,伴随着警察的喊话:“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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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真相!
敬请关注,王羽林枫制造。
[此贴被王羽于2013-8-3 13:49:2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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