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雄伟的别墅,宛如城堡。占地辽阔,宛如孤岛上的世界。
这是朱美雪对富商姜佩其的别墅的评价。
虽然S市很繁华,但是这种别墅还真是少见。这座坐落在S市郊区的别墅深深埋藏在一片树林中,如同庄园里的城堡一般。没想到,现在自己能亲眼看到这种别墅,更能进入别墅,去别墅里坐坐,用手去触碰别墅里的一切。相信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现在这运气居然就落到了自己头上。一想到这里,朱美雪顿时兴奋之至。
在检查了郭开明手中的邀请函后,门卫打开了庄园的大门,毕恭毕敬地向他们举了个躬,欢迎他们进去。
郭开明驱车载着朱美雪直驶入庄园。
“真美。”朱美雪感叹道。
绿盈盈的树木上开着各色的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路边的草丛里,一些无名的野花也争相斗艳,在风中点着头。
“这里的每一棵树的价格都在2万元以上,还有一些是珍稀树种。”郭开明有意无意地介绍道。
“珍稀树种怎么可以买卖?”出于职业敏感,朱美雪条件般的警觉起来。
“哈哈。不用这么激动。”郭开明大笑起来,“不是先有别墅再有树的,而是先有树再有别墅的。姜佩其是个大老板,他看中了这里的树,于是花钱把这片地全买了下来,然后再造了别墅。不过这里的树还都保持原样,没动过。”
“噢,这样啊。有钱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朱美雪松了口气。
“是啊。不瞒你说,他还是个很花心的老头,以前身体好的时候,在外面有很多情妇。他的第三个儿子就是情妇所生的。所以在家里老是遭哥哥姐姐鄙视。这让老人家很伤脑筋。不知道最近情况是不是有改善?”
“啊?”朱美雪惊讶于有钱人的荒淫,有钱就可以包养情妇,那么何来真情,何来爱情?
郭开明停好了车,走进了别墅的大门。朱美雪紧随其后。
一位衣着鲜亮的贵妇般的中年女子扶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头上来迎接他们。那个中年贵妇,虽然人到中年,但皮肤光洁,保养得非常好。她身上缀满了金饰、银饰,夺人眼目,虽然打扮得很华贵,但却让其他人感觉很不舒服。
“好久不见了,郭医生,欢迎欢迎,快请进。”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精神状态可好了,面颊红彤彤的,“啊呀,这人上了年纪了,就特别希望朋友来看自己。你能来我可真是太高兴了。这位事?”他的眼神指着朱美雪。
“噢,是我的朋友——朱美雪,她今天没什么事,我就让她陪我过来了。”郭开明对朱美雪介绍道,“这位就是姜佩其,我说的好朋友。他身边的是他的二女儿——姜玉。”
“你好。”朱美雪分别和姜佩其及姜玉握了手。
“姜老爹,你就不请我们坐下喝杯茶?”郭开明打趣道。
“啊呀,瞧我这记性。真是的,快情。”
“小郭!”老头热情地拉他到一个小客厅,“来,我们好久都没有对上几杯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过过瘾。”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瓶上好的五粮液,随后又拿出了两个酒杯,“小姐不喝酒对吧。”
“嗯。”朱美雪点点头。
“阿玉,帮忙去倒杯茶给这位小姐。真是让你们见笑了,今天下人们都回老家了,只剩管家吴麒了,现在他正在外面忙呢。”老头招呼自己的女儿去帮客人倒茶。
“噢。”那个贵妇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又朝朱美雪瞟了一眼,伸出手在衣服上拍了两拍,虽然看上去是在拍去衣服上的脏东西,其实是在显要自己五个手指上的白金钻石戒指,然后转过身,把耳朵上的两个亮闪闪的珠宝耳环对着朱美雪。
分明就是在挑衅。
(是啊,我是没钱,我是没有那么多钻石珠宝,那又怎么样。哼,也不看看自己,虽然皮肤保养的好,但是本质还不就是老菜皮一块么。就算打扮得如此鲜亮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反而更加地突出了自己的丑态。真是庸脂俗粉。)
郭开明从朱美雪脸部的肌肉的微微颤动中,看出了她的不快,于是轻轻地拍了拍朱美雪的肩,示意不要去管她,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那个贵妇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水差点溅了出来。
“阿玉!不可对客人无礼。”老头训斥她。
“爹,我搞不懂啊,您老人家的生日,我们自家人过过就可以了,干吗要请外人来啊!”姜玉很不开心,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你懂什么。”老头给了她一个白眼。
老头和郭开明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开始聊起天来。朱美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有时偶尔也会插上两句话。只有姜玉如同完全被人忽视般的,干坐在那里。
“爹,我出去走走。”姜玉实在是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老头也没回应她,由她自己进出。
“小郭,你还记得么,八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误把你当成了我另外一个老朋友呢”几杯酒下肚,老头的脸更红了,话更多了。
“记得,当然记得。那时我们还不在这个国家呢,我记得是在W国呢。”郭开明似乎也有点醉意。
“也不知道我那位老朋友到底怎么样了,到现在都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说了!不过那时你还一点都不像医生,成天找人打架,好像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欠了你的钱似的。”
“是啊,我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郭开明举起酒杯有笑嘻嘻地向姜佩其敬酒。
“真是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啊。那时我的身体多好啊。”
正在他们寒暄的热闹时,大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看上去要年轻一点。
“啊,阿齐、阿都,你们来了,快过来和客人打个招呼。”老头向他们招招手。
“你好,我是姜齐,这是我三弟姜都。”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一个自我介绍道。
朱美雪也向他们做了自我介绍。
“爹,”姜齐指着门外,“二妹在干吗呢,就看见她和管家在树丛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管她干吗呢。”姜都没好气地说,“家门都快被这个骚货给败光了,成天勾引汉子。倒是爹,你猜我又在门外看见谁了?”
“谁啊?”老头虽然有些醉意,但是思维还是很清楚的。
“就是上次鬼鬼祟祟在我们院子外面的那个女人,这次她又来了,还是那么鬼鬼祟祟的,我见她那么想进来,于是就让门卫把她带来了。”
姜都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叫声和一个男子的斥责声。老头的脸色大变,站起身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要往外走,姜都忙扶住他:“爹,你要当心。”姜齐和朱美雪也跟了上去。
别墅的门外,一个健壮的男人正一手抓着一个女孩,像提小鸡一样把那个瘦弱的女孩给提了起来。真难想象,这就是他们在入院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保安,朱美雪万万没料到原来他是那么有力。那个女孩的双手被紧紧地抓住了,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扭动着身躯,靠着身躯与双腿的力量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要报警了。”女孩扯着嗓子喊道。
“喂,是你鬼鬼祟祟地跑到人家家门口,你要报警,我还要报警呢!”门卫也不甘示弱,争锋相对道。
“爹,你看,怎么办?”姜都讨好般的征求老头的意思。
那个女孩抬头看见了姜佩其,露出了一种愤恨而又带着些许求助的眼神。
老头的醉意仿佛消失了:“我,我头很痛,我要上去睡一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着,老头转身疾步上了楼。
“好,那就把她关在地下室好了。”姜都不假思索地说道。
“等一下,你们不能这么做。”朱美雪开口道,“这样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朱小姐?”
“警察姐姐!”那个少女向朱美雪望去,“救我。”
是她!听到了她的声音才认出了她。朱美雪愣住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个女孩就是刘雨菲。
“你是警察?”姜齐惊讶地看着她,“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
“她是我一个上司的朋友,”朱美雪老实地说道,“虽然我也不太了解她,但是我相信我上司的为人,所以你们还是把她放了吧。”
“既然朱小姐这么说了,放了她!”姜齐对门卫说道,“辛苦了,你回去值班吧。”
“是。”门卫的手一松,刘雨菲径直地掉到了地上,她也顾不得痛,像朱美雪扑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有话问你。”朱美雪向姜齐姜都作了个抱歉的姿势,拉着她到了花园,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两个人席地而坐。
“你能告诉我你和林君振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躲在人家家门口?”
刘雨菲低着头,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林君振是怎么认识的,自己去找他是为了找姐姐等等全告诉了朱美雪。
(原来他们是这样认识的!)
“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实在是逼不得已。”刘雨菲边说边流着泪,“我姐姐再打完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后,一个从城里回来的老乡又给我捎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家人的地址,说是就是姜佩其要包养她。姐姐还说,从今以后她的生活可将算是大变样了,如果缺钱的话就写信到这个地址去。可是没想到,姐姐她……”刘雨菲言语字字动情,朱美雪心一软,差点也跟着流泪了。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林君振?”
“因为,因为我……”刘雨菲埋下头,“我以前曾经偷窃过,我刚来这里没找到工作时,一次饿得实在是不行了,就去偷了一个钱包。说来也巧,被我偷得那个人就是姜佩其,当然,当时我是不认识他的。我只知道,当时他看见我偷他钱包的时候,只是惊讶地看着我,也没有大叫。后来我根据地址,找到了这里,我说我要找姜佩其,那个门卫却恶狠狠地训了我一顿,没办法,我只好在门外守着。有一天,我看到一辆豪华的轿车从门内驶出,我忙向里面瞟了一眼,看见了上次被我偷钱包的那个老头,原来他就是姜佩其。我不知道该怎么上去和他说,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走了。后来我多次想溜进去,都被门卫拦在了外面。最后一次,一个看上去很凶的中年男人,就是刚才命令门卫抓我的那个,狠狠地踢了我,威胁我不准再来了,如果再让他看到,就要打断我的腿。
如果我告诉林警官我曾经做过小偷,他还会相信我么?所以我决定一个人来了。我又不想做什么坏事,我只想找姐姐啊,就算姐姐不在这里,我也想知道任何的、有关姐姐的线索。”
好一朵无根的浮萍!
朱美雪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傻瓜,我相信林君振不是那种冷血的人,你要和他坦白说了,他肯定会同情你的。”
(我这样说好么,其实我也不了解他,关于他的一切,我所知道得也都是传闻罢了,可是尽管如此,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2.
“你们今晚就住下来吧。”姜齐说道,顺便瞟了刘雨菲一眼,似乎想说你就可以回去了。可是刘雨菲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和朱美雪并排坐在客厅里。
郭开明去洗了个脸,醉意开始渐渐消失了,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哥!”姜玉很不开心地跺着脚,意思在怪他为什么要把他们留下来。
姜齐没有理她。
门外走进了一个年轻男子。
“屋顶修好了么?”姜齐问他。
“是的。少爷。”他恭敬地回答道。
看样子他就是管家吴麒了,朱美雪仔细地打量着他,修长的身材,英俊的面容,举止都很有修养,是那种讨女人喜欢的类型,难怪姜玉会倾心于他。
吴麒也感觉到了朱美雪的目光,向朱美雪点了点头。这个小动作让姜玉更加不开心了。她略带生气,没说什么转过身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老爸关照我们要好好招待你们。我特递向了一家最有名的餐馆买了一桌酒席,让他们晚上送上门来。”
“啊呀,那真是太客气了。”郭开明不客气地说道。
“哥。”姜都跑了进来,“有什么地方要我帮忙的么?”
“现在不用你。”姜齐想了想,“要不你去问问我妈想吃些什么?”姜齐故意强调了“我妈”两个字。朱美雪心想,原来这对兄弟并不是像看上去的感情那么好。
“是。”姜都倒是不介意,乐呵呵地跑上楼去。
“对了,怎么一直都没见到姜夫人?”朱美雪疑惑道。
“我爸太花心了,有了几个钱了,就一天到晚在外面找女人,我妈气急了,就和他吵了一架,结果中风了,瘫在床上。我爸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相反更加开心了,因为他终于自由了,可以随心所欲地出去找女人了。爸也真是的,也不想想,当初要是没有妈妈,他哪来的今天啊。
实不相瞒,我爸的事业全靠我妈,我妈是一家大实业家的女儿,当初我爸默默无闻,而我妈却是个出了名的交际花,有很多有钱的男人在后面追着她,可是我妈没有嫌弃我爸,反而委身下嫁。自从外公外婆死了以后,我爸就开始嫌弃我妈,在外面花天酒地的。
我妹妹因为爸和妈的关系,对爸一直记恨在心。妹妹一直站在妈妈这边,对于爸爸的花心很是反感,以前他们经常为了这事吵架,后来妹妹一气之下就搬出去住了,直到最近爸爸的身体不好,这才搬了回来,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有些改善,但是还是很僵。爸爸也自觉自己老了,该太太平平地过个日子了,所以一心想修复与妹妹的关系,但是妹妹却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友好的姿态,照她的话来说,爸应该先向妈妈赎罪才行。”
姜齐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了,忙转移话题:“我去门口看看他们有没有送晚餐过来。”
3.
送来的晚餐相当丰盛。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请客的饭菜豪华的堪比满汉全席。
姜都跑前跑后地帮着摆碗筷,安排客人们入席。
“我去叫爸和妹妹。”姜齐跑上楼。
不一会儿,姜齐和姜玉下了楼。
“爸呢?”姜都问道。
“爸说他要好好睡上一觉,不吃晚饭了,还叫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姜齐苦笑道,“人老了脾气都有点怪。本来说好要大家一起过生日的,现在却……”
“就算不老脾气一样怪。”姜玉没好气地走向餐桌,一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大家不用客气,尽管吃。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姜齐说起客套话来,差点让朱美雪喷饭,这也叫寒舍,这满桌子的豪华菜肴还叫招待不周?
“那个。”沉默了很久的刘雨菲开口道,“请问你们有人见过我姐姐么?”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这个被当成是透明人很久的女孩身上。
“你姐姐?谁啊?”姜玉眼皮都没抬一下,压根就没看刘雨菲一眼。
“我姐姐十年前,和姜老板……”
“噢。”姜玉口无遮拦,“八成又是我爸在外面找的情妇。我没见过她,至少在我还在这栋屋子的时候,就算她来了,我也会毫不手软地把她赶跑的。”
刘雨菲把目光投向姜齐、姜都,他们两个也摇摇头。
“要不这样吧,”姜齐出主意道,“冤有头债有主,明天你直接去问老爸吧。”
“嗯。”刘雨菲只能点点头。
“好了,别客气,大家请吃。”姜齐拿起筷子。
朱美雪注意到姜家兄妹三人用的是一整套的昂价餐具,而自己和郭医生面前的餐具相对要便宜多了,至于刘雨菲的,她用的是更加廉价的餐具。姜家还真是处处在显要自己的身价,用餐具来提醒他们每个人的等级,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不过郭开明倒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自管自在吃。管家吴麒站在一旁伺候着,谁要添个酒的他都会主动效劳。
餐桌上的气氛相当沉闷。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或许是积聚在这个家庭的不合,这种气氛压抑着整个餐厅,迫使人没有勇气打破这沉默的僵局。大家都在自顾自的往自己的碗筷里加着菜,喝着酒。
“我去看看妈妈的饭准备好了没有。”姜齐放下手中的筷子,走进了厨房。
“老太太的饭菜还要单独准备的?”朱美雪好奇道。
“是啊,老太太不喜欢吃这种油腻的东西。老太太的口味比较清淡。所以大哥每天都会亲自为她准备饭菜。”姜都说道。
“要你多嘴,我也常给妈妈准备饭菜的呀。”姜玉白了他一眼,“要你一个外人对我妈说三道四的?还不是因为某个骚货为了我们家的钱来勾引我爸,我妈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姜都跳了起来,“你凭什么说我妈的坏话!”
“我有说是你妈勾引我爸了么?你那么激动干吗?”姜玉洋洋得意地嘲笑道。她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吃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们别来烦我。”说罢,便上楼了。
“这个女人,成天在外面勾引男人,有什么权力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姜都忿忿地说道。
“姜玉吃完了?”姜齐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是啊。”姜都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闷酒。
“我也不吃了,碗筷你就帮忙收拾一下吧。然后带客人们去他们自己的房间。”姜齐吩咐道。
“是。知道了。”
4.
姜都和管家吴麒带着他们来到了二楼。
“不好意思了,给你们的都是单号的房间。因为我们这家人都比较喜欢双号的朝南的房间。虽然这样不太礼貌,但还是请见谅。”
“没关系。”郭开明似毫不介意,“老头子的习惯我也是知道的,他以前买彩票的时候就喜欢买双号的,你们都是他的子女,都受他的遗传么。”
“呵呵,你果真是爸的好友!”姜都豪爽地笑着,“冲着这点,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男人就喜欢广交朋友。朱美雪也没去打扰他们,从管家吴麒手中接过了钥匙,径直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朱小姐。”吴麒殷勤地指着旁边的房间,“我们正好是邻居。如果缺什么的话请来找我。”
“谢谢。”朱美雪觉得这个人也不是个老实人,也就随口应了一句,直接进房里去了。吴麒想要跟上去,结果被姜都一把拽住。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关注着他们的举动。
(房间安排:201—管家吴麒,202—姜夫人,203—朱美雪,204—姜玉,205—郭开明,206—姜佩其,207—刘雨菲,208—姜齐,209(空),210—姜都)
5.
“朱姐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刘雨菲抱着枕头敲开了朱美雪的门,“我有点害怕,总觉得晚上会发生点什么事。”
“好吧。”想想刘雨菲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孩,自从来到这座城市后便遭受了不少磨难,朱美雪很是同情她,再加上她哭起来时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想让人一把抱住她,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朱美雪又开始为自己的这种念头自责。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她忍不住想要敲打自己的脑袋,把这种奇怪的想法赶出自己的脑子。
睡魔开始向她袭来,就在这时,她仿佛听见隔壁传来的吵闹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那个吴麒在干什么啊?还是,这只是梦,是幻觉?朱美雪向问刘雨菲有没有听到声音,但是翻过身才发现她已经熟睡了。朱美雪想起身看看,可是忽然觉得身体好重啊,实在是没有力气起来。困倦。又向她袭来。她终于抵不住睡魔的侵袭,沉沉地睡去了。
6.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拉窗帘,现在太阳正照在毯子上。
朱美雪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头还有点沉,也可以说是有点胀。昨晚这一觉睡得还真熟,简直像头死猪一样。
扭头发现刘雨菲还在睡。这个小姑娘。朱美雪翻身下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点头重脚轻的。
朱美雪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间,其他人的房门都紧闭着。走下楼来到厨房,郭开明正在煮咖啡。
“他们还没醒?”郭开明看着她。
“刘雨菲还没醒,其他人房门都紧关着。”
“这就奇怪了,如果他们醒了出去了,应该会给我们留好早饭、写张字条吧,可是我起来的时候桌上空空的。”说罢,他端给朱美雪一杯咖啡。
“谢谢。”朱美雪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睡醒,很困的样子。”说着她忍不住又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我也是。”郭开明也喝了一口,“一个富有的家庭是不会没有礼貌到不给客人准备早餐的。我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古怪。
“要不去敲门看看?”朱美雪提议道,肚子却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
“要不要先吃点?”郭开明从炉灶上端起一只平底锅,锅里有只刚煎好的荷包蛋。
“没想到你还那么会做菜!”朱美雪不客气地接过来吃了起来。
“哪里。谁让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呢。”
刘雨菲也晕晕沉沉地下了楼:“有没有早饭啊?什么味道,好香的。”
“你也醒了?”郭开明也端给她一杯咖啡,“你是不是也没睡醒?看样子我们昨天都被人灌了安眠药了。”
“咦?”
“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虽然我不是搞药的,但是我知道有的安眠药有宿醉的现象,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朱美雪倏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只是感到疑惑,可是听郭开明提到了安眠药,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地从心底滋生。
“上去看看!”朱美雪飞奔上楼,郭开明忙跟在后面,刘雨菲虽然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跑到206室门口,朱美雪拼命地敲打着门:“姜先生,姜先生!”
没有人应门。
“怎么办?”郭开明征询她的意见,“要不要把门撞开?”
“不,我们分头去敲敲其他人的门,看看有没有人开门。”朱美雪说道。
郭开明和刘雨菲分头去敲其他几间房间的门。朱美雪来到了隔壁的姜夫人的房间。姜夫人的房间的门没有关,是半掩着的。朱美雪敲了敲门。
“进来,齐儿。”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我不是姜齐。”朱美雪柔声柔气地说道。
“是玉儿吧。快进来,你哥没给我准备早饭,我都快饿死了。”
朱美雪推门进入,一个瘦弱的老太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向她招了招手。
“我也不是姜玉。”
“那你是谁?”老太警觉地盯着她,用满是皱纹的双臂费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
“我叫朱美雪,是警察。”
“警察?警察上我们家来干什么?是不是老头子又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警察小姐啊,我们老头子虽然花心,但他不会在外面干一些不好的事情的。警察小姐,你要相信我,我了解这个老头子。”老太着急地为老伴辩解。
朱美雪鼻子一酸。自己的先生那么对不起自己,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么极力袒护他。可见她对她那个花心老公的感情是多么的深。
“你刚刚说你还没有吃过饭么?”
老太还是警觉地看着她,没有回答。但是空着的肚子发出的叫声却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我先去给你准备吃的。”朱美雪转身走出了屋子。
“没有人应门。”郭开明和刘雨菲已经敲完了其余的房门,但是一无所获。
“一定有问题。”朱美雪沉思道,“刚才我见到了姜老太,她说她还没吃过早饭。照理来说他的一双子女不会不给她早饭吃的,一定有问题。”说罢,她毅然决定,“把门撞开!”
郭开明用身体的一侧去撞姜佩其的房门,但是门非常结实,没有撞开。
“你让开,我来!”朱美雪使出了她在警校学习的空手道,对着门就是一脚前踢。
“哐”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首先刺激他们感官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只见姜佩其躺在床上,胸口处染红了一大片。
“快去报警!”朱美雪倒吸了一口冷气,命令刘雨菲,“楼下客厅里有电话,不,别碰那电话机,我的包里有手机,用我的手机打,还有,给林君振打电话。”
“是。”刘雨菲向朱美雪的房间里跑去。
“我们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朱美雪又分别一脚一脚地踹开了其他人的房间。
姜齐倒在了床边,身上没有任何血迹;姜玉死在了衣柜旁,身边放着一个旅行包,依柜的门开着,衣服凌乱地散在了地上;姜都死在了床上,嘴唇发黑;管家也死在了房里,房里像是发生过战争一样,椅子倒在了地上,摔碎得杯子的碎片到处都是,整个房间里凌乱不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美雪愣住了,就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原本活奔乱跳的人全都死了,现在整幢房子里就剩下了自己、郭开明、刘雨菲和那个中风后动都不能动的老太。天哪,太乱了,太乱了。朱美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云里雾里。
到底谁是凶手?凶手就在自己的身边吗?那究竟是过郭开明、还是刘雨菲?
7.
呼啸的警车载着警察来了。是当地的派出所的警察。
“谁是第一发现人?”一个看上去架子很大的警察说道,似乎他是他们的头。朱美雪环顾了一下,林君振没有跟过来,不知为什么,心中感到了一丝失落。
“我。”朱美雪站了出来。
“你?”那个警察好奇地把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朱美雪非常不喜欢他的态度,于是掏出了她的警察证:“自己看吧,我只是受邀前来的客人而已。”
那个警察惊讶地看了看朱美雪的证件,又重新把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
“原来是同行啊,失敬失敬!鄙人姓张,你就叫我老张好了。你说你是他们的客人?是他们邀请你来的?那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邀请你?”
朱美雪指着坐在一旁的郭开明:“我本来和他们不认识,但是这位郭医生是这里主人的朋友,我是受到郭医生的邀请才来到这里的。”
“那她又是谁?”老张指着刘雨菲。
“她是林君振林警官的朋友。是为了收集有关她姐姐下落的线索来的。”朱美雪认为抛出林君振三个字能避开老张对她盘问。毕竟被这种人盘问绝对不会是件愉快的事。
“噢,这就是说她是不请自来的咯。”那个老张似乎并没有理会林君振这三个字,一针见血地说道。
“是的。”刘雨菲似乎也不避讳,直接承认了。
“你们快去搜查现场!”老张指挥下面的现场搜查人员道。
随后老张向他们询问了昨天他们,包括死者,做过的每件事,说过的每句话。
8.
在姜佩其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线索。药柜里发现了一瓶安眠药,上面只有姜佩其自己的指纹,估计他有服用安眠药入睡的习惯;身边还有一把钥匙。唯一有些价值的线索,也就是凶器不在房里。
“谋杀案,一定是谋杀案。”老张得出了结论。
朱美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凶器不在现场,谁都知道这是谋杀案。难道人死了以后还能把凶器藏起来么,外行人都懂得道理还要你这种警察说!
接着又搜查了姜齐的房间,除了一把他这间房里的钥匙以外没有任何特别的线索。不过在姜玉的房里似乎发现了不少线索:拖鞋底沾着的陶瓷碎片,和吴麒房里被打碎的被子一模一样;同样有这间房的钥匙一把;床底下藏着的一把沾血的刀,上面查出了姜佩其和吴麒的血迹,刀柄上只有姜玉的指纹,看样子杀害姜佩其和吴麒的人就是她了,可是为什么连凶手也死了呢?
“再去看看姜都的房间。”老张一跺脚。
很快就发现了姜都的死因,他是死于毒针。他的背上有一不起眼的针孔。针孔边的皮肤隐隐发黑,估计是一种剧毒物质。侦查人员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他的床,在床单上发现了一个针孔,但是没有找到毒针。他的房间里的钥匙一把。此外,有价值的线索便没有了。
最后是管家吴麒的房间,他的房间比较乱,搜查人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证物整理了出来:有破碎的陶瓷杯子,隐藏在角落的毒针,一串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以及他自己的这间房间的常用钥匙。
这样看来所有的谋杀案都是密室杀人了。
尸体被送去了法医解剖室。
老张和朱美雪都闭着眼睛沉思起来。
“我知道了。”老张忽然一拍脑门,然后指着朱美雪说道,“是你干的,对不对!”
朱美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你胡说些什么啊,”
“肯定是你。一定是因为白天姜玉对你无礼,所以你记恨在心,用警察的身份犯了案,然后又想用警察的身份逃脱嫌疑对不对?你最开始只是想报复姜玉,于是就在晚餐时在她的酒里下毒,但是你的行为被他们发现了所以你就一个个地杀过去。你利用管家对你的好感,先伙同他杀了姜佩其,然后嫁祸给已经死的姜玉,然后又用毒针杀害了姜都,至于姜齐么,说不定是你下毒的时候吃不准是谁喝了你下毒的杯子,因为他们三个人用的杯子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你就全部下了毒,于是姜齐就冤死在了你手里。最后你为了杀人灭口,就把管家杀了,然后用管家的备用钥匙进入姜玉的房间,把凶器放在了她的房间里。所以,凶手就是你!”
“不对,”朱美雪又气又好笑,“你别忘了管家房里也是一个密室,那我是怎么把备用钥匙放回去的,你别忘了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上锁的,而这里的门只有两种锁法,要么从里面反锁,要么从外面用钥匙锁上,那你说我是怎么创造他的密室的?”
“这还不简单,你只要利用他对你的好感,先配一把钥匙就行了。”老张不耐烦地说。
“这里这么偏僻,我上哪配钥匙去?”
“谁说你是当场配的?说不定你跟那个吴麒早就好上了,只是谁都不知道罢了。也有可能吴麒的那个密室是假密室,你只是用力去踹门来假装这是个密室。”
“不可能,那的确是一个密室。”郭开明插嘴道,“那扇门我和刘雨菲都试过,不用暴力的确打不开,所以那不可能是个假密室。”
老张瞪了他一眼:“说不定你们是同犯呢!带走!”他一挥手,上来两个警察要给朱美雪戴手铐。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想把我的部下带到哪里去?”
林君振!朱美雪仿佛见到了救星般地向他扑了上去。这时候,谁还管他是不是只沉浮深的老狐狸,即使他就是狐狸变的,朱美雪也视他救命稻草。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大侦探啊。这桩案子我已经破了,凶手也找到了,请你不要横加干涉。”老张看到林君振,同样没有好口气。
“破了?我劝你如果不会破案就不要随便草菅人命。”林君振用同样的口气回了他一句。
“草菅人命!我怎么草菅人命了!那你说凶手是谁?!”
“这里现在由我负责!”林君振出示了文书,然后抱歉地朝朱美雪笑了笑,“为了办这个我花了不少时间!”
“没关系。”看见他,朱美雪忽然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心,“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相信是郭医生或刘雨菲妹妹杀的人。”
“我知道,我会查出真相的。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9.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案子,只是我们的定向思维让我们看不清这里面的真相。”林君振通过这句开场白开始了他的推理秀。
“首先先让我们看一下法医报告。”林君振掏出了一叠报告,“姜佩其死于安眠药过量。虽然经解剖得他这次也只是服用了正常人使用的剂量,但由于他先前喝过不少的酒,加强了安眠药的作用。郭医生,这方面的知识你了解么?”
“嗯,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昨天和我对饮了不少酒。我记得乙醇,也就是酒精和某些安眠药有协同作用,可以把安眠药的作用扩大化。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没错,再加上姜佩其年老体弱,他的耐受力比普通人还差,所以才会导致他安眠药过量中毒死亡。
至于他胸口的伤,那是别人后面加上去的,因为在他死后没多久刺的,血液还没有凝结,导致血染红了衣服。”
林君振停了停,看了看大家的反应,然后接着说道:“姜齐的死是死于一种慢性毒药,所以即使他是死在密室里的,也成不了任何悬念。挨下来是姜玉,导致她死亡的原因和姜齐一样,换而言之,他们是中了一样的毒。不过不同的是,姜玉体内发现了安眠药成分,而姜齐体内没有。再看看姜都,他的体内也发现了安眠药,不过导致他死亡的是在吴麒体内发现的毒针上的毒,和姜齐姜玉体内的毒不同,这是一种发作很快的剧毒。最后我们再来看看,吴麒的死,他的体内没有检测到任何的毒物,他的致死原因是胸口的那致命一击。已经查明,杀害他的凶器和刺在姜佩其胸口上的那一刀是相同的,也就是在姜玉房里发现的那把刀。”
“你这么绕来绕去的,到底谁是凶手啊!”老张急着抓人。
“不用急,这里没你的事了。因为凶手也死了。”
“你说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听我说。”林君振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据我推理,姜齐姜玉体内的毒药是姜都放的,因为餐桌上的碗筷杯子都是姜都放的,其他人都没有碰过,所以他有绝对的机会下毒。然后姜都床上的毒针是吴麒放的,下人都走掉以后,只有他有机会接触其他人房间里的物品,当然教唆他杀人的很可能是和他有不正当关系的姜玉。在姜佩其身上刺上那么一刀的,则是姜齐的杰作,可能姜齐发现姜佩其死了,所以临时想出的这么一招嫁祸的手法,当他得知朱美雪是警察时本想借朱美雪的手除掉姜玉的,没想到载在了姜都手里。最后是吴麒,他本来和姜玉串通好的,不想却被姜玉除掉。只是姜玉误使用了姜齐为了栽赃给她而特地放在她房里的刀。或者,我们也可以这样假设,这刀本来就是姜玉的,姜齐借用了她的刀刺伤姜佩其,然后再把刀洗干净放回了原位,而不知情的姜玉又用这刀杀了吴麒。我觉得第二种比较说得通。”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最后朱美雪问道:“你能不能把线索理的再清楚一点,把先后顺序告诉我们?”
“好吧。”林君振又重头说起。
“首先是姜玉和吴麒商量好要除掉姜都,由吴麒出面借打扫房间之名在姜都床上放上了毒针。挨下来是姜齐,在他发现姜佩其因安眠药而死掉之后,他想起朱美雪曾说过自己是警察的事,于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姜玉。他先借姜玉的刀刺了姜佩其的尸体,他知道水是无法彻底洗掉血迹的,于是他用水把刀表面洗干净以后放回了原位。选择在晚饭的时候在酒里放了安眠药。最后是姜都,他在姜齐和姜玉的酒里下了毒,为了怕姜齐和姜玉突然死在众人面前,他特地选择了慢性毒药。
好了,现在我再来说说他们在晚上互相残杀后死去的场景。
姜齐本来想把姜佩其的尸体运到姜玉房间,或是把姜玉弄到妹妹房里,使得妹妹亲手杀害自己老爹的举动更加真实,但是不幸得是姜都下的毒药在他体内突然发作,以至于他死在了自己房里。然后是姜都,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喝下毒药,于是便确定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再加上安眠药的作用,他放心地去睡觉了,不想却死在了吴麒手中。吴麒是唯一一个没有和朱美雪他们同桌进餐的,所以他没有服入安眠药,他在确认姜都死掉以后,用备用钥匙打开姜都的房门,从他房里取走了毒针,并锁上了门。姜玉因为发现吴麒对朱美雪有意思,所以很生气地去他房里理论,并拿刀威胁他,在争执中她刺死了吴麒,并打碎了杯子,因为隔壁的朱美雪和刘雨菲都喝了姜齐准备的有安眠药的酒,所以没有被吵醒。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杀人了,忙逃出吴麒的房间,关上房门,收拾东西准备逃走,不料却在收拾衣服的时候毒性发作,倒在地上死了。这就是整个经过。”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都是一家人啊。”刘雨菲静静地听完之后说道。
“我想是因为遗产吧。”林君振掏出一份文件,“姜佩其打算让自己的子女平分遗产,但是对他们这些做子女的而言,只要少一个兄弟姐妹,自己就将多一份遗产。这才导致了如今的悲剧。”
“那姜老太怎么办?老伴死了,几个子女也互相残杀。”朱美雪问道。
“这个,如果她老人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介绍她去一个不错的养老院。”郭开明允诺道。
10.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林君振没理会朱美雪,反而问刘雨菲。
见到林君振如此关心刘雨菲,朱美雪心中有些为刘雨菲高兴,同时又有一些难过,到底为什么难过,她也不知道,只是有些隐隐的别扭的感觉,是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11.
“或许他们本性都不是那么凶残的人。”在回去的路上,朱美雪对林君振感叹道。
“何出此言?”
“那个姜齐,对他妈妈真得很好,天天给她烧饭擦身,如果不是他,老太太身上早已生褥疮了。至于姜玉,她对她妈妈也不坏,她之所以到处勾引男人,其实是对她老爹的花心的一种抗议,用败坏家风的方法逼她老爹反省自己的做法。还有那个姜都,如果不是姜佩其那么花心的话,如果他妈妈是姜佩其名门正娶的老婆的话,他就不会遭到姜齐、姜玉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了。”
“你考虑得还真深啊。”林君振笑道。
朱美雪陷入了沉默。
“等一下!等一下!”老张驾车赶了上来。
老张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君振:“在姜玉的手机上发现了这个。”
林君振接过了纸条——
382468
“是谁发的?”林君振警觉地问道。
“姜玉的手机上没有存对方的名字,号码是这个——137XXXXXXXX”
又是他!这个神秘的人物!
之前的字迷还么有解开,现在又多了个字迷。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