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请问这里是于海先生的家吗?”年轻的左庶略显紧张。 “对啊!是不是抓到撞死我丈夫的凶手了?”看到有警察上门,不免让死者家属往这方面想。 “您误会了,于夫人,我只是想请教几个有关您丈夫的问题。”左庶同时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请进!”女主人缓慢地解下了门上的绞链,侧身让进了左庶。 头发比左庶还乱的女主人,右臂上戴着悼念丈夫的黑布,直愣愣的打量着左庶。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咖啡。”女主人好像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走进了厨房。 三房两厅的房间装潢很一般,但却摆放着崭新昂贵的家具、家电。客厅的布置井然有序,甚至连电器的遥控器都按照形状大小排列摆放。男主人的黑白遗像被放在了客厅最显眼处,遗像中的男人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笔挺洁白的领口,坚毅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倒是和客厅相得益彰。一张全家福挂在了雪白的墙上,虽然受阴天影响光线昏暗,看不清照片上人物的表情,但从动作上还是可以感觉到拍照时刹那间的快乐。除去于海,照片上还有三个女人,左庶已经从档案中知道死者和女儿、妻子、母亲一起居住。左庶随手拿起一张电视节目报翻了起来,报纸上主人偏爱的电视节目都用红笔标注了出来。 “我丈夫就喜欢干这些事,”冷不防女主人在背后说了一句,她脸上略略补了些淡妆,将端着的咖啡放在了茶几上,有气无力的招呼道:“请用!” “我想请您告诉我您丈夫出事那天,事情的详细经过?”左庶特别不善于用这般主妇打交道,因此并没有多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始询问。 说起自己的丈夫,女主人稍稍提起了精神,捋了捋留海说:“那天我丈夫还是和平常一样准时下班、吃饭、看电视。” “那么他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和平时不一样的表现。”左庶把握着询问的方向,希望谈话不要变成无聊的拉家常。 女主人低着头,极力地回忆着,手指有节奏地敲点着脑门。 “他那天心神不定的,而且这么晚了还一定要去买香烟,以前从来没有过。”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七旬老妇,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向左庶。 这位眼神忧郁、异常敏感的老妇一定就是死者于海的母亲,刚才的对话她应该在房间里都听见了。 女主人连忙上前搀扶住婆婆,这幅景象不由令左庶心酸。人生三大悲事,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这一家全部都遇上了,悲痛之情难以想像。 “那天我还听见我老公的手机响了一下,之后他就提着公文包说出去买香烟了。”女主人终于想起了一些片断,而这些片断正是这对夫妻所见的最后一面。 “这大约是几点的事情?”左庶挺直了身子,有些紧张起来了。 “十一点刚过一些,当时咕咕鸟刚叫过不久。”女主人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精美的挂钟。 “你丈夫的时间观念如何?”左庶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 “他时间观念很强,他做任何事情或者约会都会提前一些时间。” 左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沉思起来。忽然之间昏暗的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墙上的挂钟突然热闹起来,咕咕鸟探出它的巢穴,伴随着音乐叫唤了十一下。 “我该走了。”左庶意识到调查到此为止了:“如果你们还想起什么,请和我联系。” 身患重病的老妇不停的咳嗽,女主人连忙去倒水,并没有要送左庶的意思。 左庶尴尬地对老妇笑着,独自走出了客厅。 临出门时,身后传来老妇虚弱的声音:“警察同志,我儿子的车祸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左庶愣了一愣,敏感的老妇捕捉到了自己的心思,但左庶并不想将自己不确定的想法公之于众,忙解释道:“我只是对车祸案进行例行公事的询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您请节哀,再见!” 外面的天空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水流。大雨暗示着此案的艰辛。未带雨具的左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冲入雨帘之中。 五 幽静的档案室里,两个赤膊的男子交谈着,他们脸上的神情折射出内心的喜悦。 |
【发表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