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 我的曾祖父亚森·罗宾实在是个传奇人物,在作为怪盗绅士的一生中,他经历过各种事件——冒险、爱情和离别,这当中最令他遗憾的莫过于因为那个不为人称道的行当而不敢与亲生儿子(也就是我的祖父)相认。所幸由于他的朋友莫里斯·卢布朗的宣传和帮助,他的儿子得以了解他的顾虑,并主动与他相认,完全不在意他的职业。事实上,我的祖父和父亲、我以及我们家族的其他成员无不为“罗宾”这个姓氏自豪。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塞蒂娅·罗宾,是一个平凡的女生——至少在进高中以前是。 我就读的瑟斯顿高中位于伦敦西部,是一所很不错的高中。在那里,我有幸结实了丽莎·福尔摩斯、凯妮特·华生和尼娜·莫里亚蒂——三位同样有着传奇家庭背景的女孩。出于对探求真相的热衷,我们四个成为挚友,并组成了业余的侦探小组。 同时,作为亚森·罗宾的后代,我不可避免地有着叛逆的性格,这加上几件接连发生的事件给我的打击,便造就了我的双重身份——侦探兼盗贼。我不敢妄称与曾祖父一样的怪盗,但我的目的和原则是与他一致的。 这个秘密另外还有两个人知道。其一是我的堂妹塔妮娅,她对我的做法很支持,但从没有参与我的行动,只是帮我保守秘密;而另一个知情者,丽莎·福尔摩斯却对我很无奈,曾经试图劝我放弃,但由于是她间接造成这个结果,对我心存内疚,便只能替我保守秘密。 人物简介 丽莎·福尔摩斯(Lisa Holmes)——名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的曾侄孙女,继承了她曾叔公的观察和推理能力,对音乐和化学感兴趣,性格开朗,待人十分和蔼。 塞蒂娅·罗宾(Sadiea Lupin)——怪盗兼名侦探亚森·罗宾(Arsene Lupin)的曾孙女,对文学和几何感兴趣。她继承了曾祖父的不少方面的能力,喜欢和朋友们开玩笑。 凯妮特·华生(Kinet Watson)——福尔摩斯的助手约翰·华生(John Watson)的曾孙女,对生物和历史感兴趣,对医学也有些研究。有时鬼点子不少。 尼娜·莫里亚蒂(Nina Moriarty)——福尔摩斯生平最强的敌手詹姆斯·莫里亚蒂(James Moriarty)的曾孙女,性格有些内向,对物理和计算机科学感兴趣。她没有受祖父的影响,和福尔摩斯小姐相处融洽。 密码纸条 一、狼狈的“不速之客” 这是1999年12月20日,圣诞节假期的第二天,我们四个人约好上午在我家商讨一件事,凯妮特和尼娜已经到了,但丽莎却久未露面。 “丽莎是怎么搞的,到现在都没来!”凯妮特抱怨。 “唉,已经十点半了,不会睡过头吧!”尼娜打趣地说,“打个电话催催她吧!” “对,我这就打。”我拨了丽莎家的电话,“咦,——真是怪事……” “怎么回事?”凯妮特问。 “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我挂上电话,回答说。 “难道有人弄断了电话线?”尼娜说。 “不会那么严重吧,或许只是电话出故障了。”凯妮特轻松地说。 “可能她已经出来了,我们到门口看看。”我说着并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 外面风很大,还在下雪,视线很不清楚。我关上门,走进屋里,对她们说:“外面下大雪了,不知丽莎还会不会来。” “这个福尔摩斯,还有重要事情告诉我们呢,自己却不来!”凯妮特大声抱怨道。 “这也不能怪她,下这么大的雪,路都看不清,但愿她别出事就好!”我对凯妮特说,“我们先聊聊吧!” “这样也好,消磨些时间。”尼娜说。 “塞蒂娅,你听到什么声音吗?门口!”凯妮特忽然警觉起来。 我仔细地听,果然听到门口有些轻微的交谈声,还伴着一些类似撞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凯妮特有些紧张地问。 “不知道,我去看看。”我回答说。 “小心点!” “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我走到门口,试图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可惜风声太大,听不清。我决定冒险打开门看一看。 于是我开了门,伴随“哎呀”一声,一个人倒在我怀里。这声音很耳熟,我却一时记不起在哪儿听到过。倒在我怀里的是个与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当我仔细看她的脸的时候不由惊叫起来:“天哪!塔妮娅,怎么是你?!”这竟是我的堂妹塔妮娅·罗宾!与她谈话的,正是丽莎的堂妹纳塔莉·福尔摩斯。 “哦,是你?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住了?我们几乎找了一个小时啊,塞蒂娅!” “搬?!我从来没搬过家。你啊,记路的本领实在太差,到我家来都会迷路——好,先请进吧!” 她们俩身上落满了雪,头发上也是。看起来她们确实是走了很长时间,而且受了冻,纳塔莉的嘴唇甚至有些发紫,两个人很狼狈。 她们在外面抖掉身上的雪,走进来。里面开着暖气,她们脱下外衣,挂在门后。 我在门口可能已经有不少时间了,凯妮特和尼娜走出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她们看我还不回去,有些担心了吧。 “哦,没什么事——不过倒有两位客人,”我一边关上门,一边向她们介绍,“我的堂妹塔妮娅和丽莎的堂妹纳塔莉。” “很高兴见到你们!”凯妮特和尼娜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也是。”纳塔莉和塔妮娅回答。 “好了,一起进去坐吧!”我说着,招呼她们到起居室坐,又到厨房泡了五杯红茶。 “塔妮娅,你们来一定有事吧,那么辛苦,很重要吗?”我坐下来说。 “对了,前个时期你们俩破了一起绑架案,人质找回来了,但你们的主犯却跑了,这是怎么回事?——《每日电讯》上登出过此事,你们俩也出名了!”凯妮特兴奋地向她们提问。 “哦,凯妮特,她们这么辛苦找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说些过去的事。”我打断了她,并问道,“你们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说,对吗?” “唉——”塔妮娅叹了口气,说,“没错,确实有件很严重的事。——还是你来说吧,纳塔莉?” 二、讲述一件严重的事 “好吧。这件事要追溯到我们破获的那件绑架案的最后——我们救回了人质,但第二天我们按人质所说的地方去抓绑匪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去向了。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些字母,我们认为那是他们内部的密码,可能是暗示他们的老巢吧,我们就把那张纸收了起来。我和塔妮娅各抄了一份,喏,就在这里。”纳塔莉把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一张纸,可能她把这张纸藏在内衣口袋里,还是温热的呢。 “藏得这么好!”凯妮特惊讶地说。 纳塔莉把纸放在茶几上: “就是这些?”尼娜不解地问,“完全没有规律。” “这个纸条留在我这儿没问题吧?”我对纳塔莉说。 “当然可以,如果你能破出来的话就更好了,塔妮娅那儿还有一份。”纳塔莉说。 我把纸条收起来,放在衣服的内袋里,“你们继续讲吧。” “我们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上个周六,我到丽莎家去, 把原来那张纸条给她,让她帮我们破解,她把纸条留下了,答应帮我考虑。” “或许她已经破出来了,今天正要跟我们讲这事呢!”凯妮特插话道。但纳塔莉却摇了摇头。塔妮娅接上去说:“昨天,纳塔莉叫我陪她到丽莎家去,吃过午饭,我们就出发了。到她表姐家门口时,已经两点多了。我们敲了一会儿门,没有人来开。我们原以为她出去了,但门却分明没锁住。我们使劲推门。就开了—一把椅子抵在门上!” “可以想象我们当时是多么惊愕,屋里一片狼籍:书架上的书掉在地上,橱里的东西掉得满地都是,一面镜子碎了,书桌得抽屉都被拉开了。就算是打仗也不可能比这弄得更乱!我们四处寻找丽莎,终于在她的卧室里找到了她。只见她倒在地上, 昏迷不醒!” 塔妮娅停下来喝茶,纳塔莉接了上去:“我们站在那儿简直手足无措。当我回过神来,就让塔妮娅将丽莎送去皇家医院,自己留下来查看现场。我没有移动什么东西,但我猜作案目的是那张密码纸条。我发现电话线被切断了,其他什么也没发现。哦对了,地上有女鞋印。于是我把门锁上——用的是丽莎的备用钥匙,就赶紧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遇到塔妮娅,丽莎还昏迷着,医生说后脑受了重击, 但没有脑震荡,无生命危险,付了住院费和医药费——我父亲到美国去度假了,和丽莎的父母在一起吧。”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本想马上去报警,但一时没找到电话亭。于是我们决定先回家再说,但在车上发现我们两个的钱包都被偷了,只好自己走回去了。” “今天早上我们打电话报了警,然后便赶来你这儿了。” “那丽莎现在怎么样了?”凯妮特问。 “不知道,我们还没去过医院。” “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丽莎吧。”凯妮特提议。 “好,然后再去现场看看。” 三、丽莎失踪 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皇家医院。巧得很,一进医院,就遇到了负责为丽莎作检查的医生,纳塔莉向他询问了丽莎的情况。 “哦,别担心。她已经醒了,我早上为她作了全面检查,基本正常,去看看她吧。” 我们跟着纳塔莉和塔妮娅来到一间病房门口,门虚掩着。出于礼貌,我们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吧。”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们推门进去,纳塔莉突然奔向一张床——一张空床!“天哪!她不见了!”纳塔莉叫道。 我们快跑过去,被子没有理过,里面还是温的。刚才那位大夫跟着跑了进来,他对丽莎的失踪也惊呆了。 “她才走不久。”纳塔莉说,“但会去哪儿呢?” “会不会是她自己回家了?” “有可能,到她家去看看。” 二十分钟后,我们已经在丽莎家门口了。纳塔莉打开门,此刻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警方可能已经来过了,但屋主肯定没来过。里面的情景确实像塔妮娅描述的,乱得出奇。 纳塔莉指给我们看她说的鞋印,那确实是女人的鞋印,但就现场的情形看,作案者应该是个男的。 “这倒是件怪事。”凯妮特说,“几乎翻遍了整个房子,作案者应该是个男的才对。” “但是鞋印却……难道他故意穿了女人的鞋子不成?”尼娜嘀咕着。 “或许是为了迷惑我们。”我说。 “一个男人穿双女鞋走在路上?不奇怪吗?”尼娜问道。 “他进来后才换上的!”我和塔妮娅一齐说。 “他要找的密码纸条到底到手了吗?”凯妮特问道。 “可能到手了。不然他还会回来找的。”纳塔莉回答,“到她的房间里去看看。” 纳塔莉把她们发现丽莎倒着的地方指给我们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该怎么找她?报警?” “不,还没过24小时呢!在报上登《寻人启事》吧!” “也只有这样了。” 我们立刻写好寻人启事,直接送到《每日电讯》的编辑部,让他们登在明天早上的报纸上。 从编辑部出来,已是下午五点钟了,我们都感到饿了。这才想起我们午饭都没吃!可我们身上的钱都不多,只好买几个面包当作晚餐了。 “塔妮娅、纳塔莉,你们俩就别回去了吧?睡我这儿。” “这主意不错。”纳塔莉说。 “我父母那儿怎么说?”塔妮娅问。 “放心,我跟他们说。” “那太好了!” “那你们怎么样?大家在一起商量事情也方便些嘛。” “我父母还在船上呢,我同意住你这儿。”凯妮特说。 “我父母走亲戚去了。我也没问题。”尼娜说。 “好啦,那这个案子的侦查期间你们就都睡我这儿吧!希望假期结束前能解决。” 这样决定以后,开始往我家走。 到家以后,我先给我的叔叔(塔妮娅的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塔妮娅将在我这儿住几天。随后我们开始考虑那密码,直到大家都困了,还没想出破解的方法,便建议还是先睡觉。于是我为大家腾出几间房间,塔妮娅帮我锁门。 四、密码破解 看来今天确实是累了,我躺在床上不出五分钟就睡着了,相信我的朋友们也是如此。然而半夜里,我却醒来了。接着便怎么也睡不着。我忽然想起了密码,便伸手打开壁灯,拿出密码纸条、笔记本和笔,坐起来开始思考。我反复尝试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了结果,我破解了密码。我看了一下桌上的钟,凌晨三点。我记下破解方法和破解后的句子,便又感到困了,终于又睡着了。 …… 忽然,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发现凯妮特她们四个人围在我边上。 “几点了?”我迷糊地问。 “快11点了。”凯妮特回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什么——哦,你说快11点了?!天哪!”我说着便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穿上衣服去漱洗。 “你怎么了?平时你可起得很早啊!”塔妮娅关切地问。 “哦,没什么,真的,我只是昨晚睡得太晚。” “你不是和我们一起睡下的吗?”尼娜问。 “没错,但半夜里我不知怎么的就醒了,而且睡不着,后来我开始解那密码,快凌晨三点才破出来,然后又睡着了……” “你破解密码了?!”凯妮特叫着打断我,“为什么不早说呢?太好了!怎么破的?” “其实很简单,如果把字母的排列首尾相接,字母Z就可以看作是排在A前面,这样,密码中的每一个字母就代表了排在它后面的那一个……” “你真行啊,姐。”塔妮娅高兴地叫道。纳塔莉迫不及待地开始计算。 “按你这么说,这个密码破出来后是这样的——”纳塔莉把她算出来的结果写在纸上——PLEASE GO TO THE WORKHOUSE AT THE END QUEEN ANNE STREET “安妮女王街一端的济贫院?!这,难道是他们的老巢?”纳塔莉说,“济贫院!这谁会相信呢?” “是啊,没人会相信济贫院是一伙歹徒的窝。”凯妮特赞同说,“除非我们有证据。” “我到那儿去看一看,这会有助于想办法的。”塔妮娅说。 “好,我们这就去。”凯妮特说。 “哦,等一等。”我说,“我还没吃早饭呢!” “哈!都快12点了,还吃早饭?”塔妮娅笑着说,“我看我们先出去吃午饭,再去安妮女王街。” “好,就这样。” 下午2:30,我们到了济贫院门口。这是一幢挺大的房子,暗红色的外墙,看上去年代久远。但房屋的式样却并不那么古老。房屋前有一片空地,我们就站在空地的围栏外面,铁门锁着,里面安静无声,像没人一样。 我们沿着围栏绕房子走了一圈,安静无声,真怀疑里面有没有人。当我们又回到铁门前,终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铁门里边。他的脸很严肃,穿着笔挺的制服,不像是个穷人,可能是济贫院的院长或管事一类的人物。 我们大胆走近前去。 “请问,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凯妮特小心地问。 “这儿是济贫院,不是供人参观的地方,你们还是走吧。”那个人的声音低沉,一脸不高兴地说。 “呃,我们是高中生,”我解释说,“老师叫我们在假期里作些社会调查,其中有一项是‘了解穷人的生活和济贫院的作用’,所以请您让我们进去看看,最好给我们讲解一下。” “那——”他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那你们就进来看看吧。不过要小心一些。”他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并领着我们里里外外走了一圈。 但我们没有看见一个人——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他告诉我们,收留的穷人现在都出去做事了。那幢房子里面我们也看过了,一楼的前部是一个大厅,阴暗暗的,有一排排的长木椅,大厅的一端支着一口大锅。离开锅子一小段距离,有一根绳子从屋顶上垂下来,底端是一个绳套。“这个绳套是干什么用的?”塔妮娅问道,“不会是用来吊死人的吧?” “这位小姐真会开玩笑,”那院长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怎么会呢?它原本就在那儿的吧。” 大厅后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锅炉房、仓库,没有什么异样。二楼是很多又暗又破旧的小房间,他说这是给那些穷人们住的。一个比较宽的楼梯通向三楼。我们也去看了,这一层和下面两层的布置大相径庭,几乎可以说是豪华的楼面,是院长和主管人员的住处。 整幢房子都看过了,没有任何疑点——除了那绳套,但我们不得不走了。 “最后再请教您一个问题,先生。”我为了不使他怀疑,提问道,“政府设立济贫院究竟有什么意义?——这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为无家可归的穷人提供住处和吃喝,就这些。” 随后我们就走了出去,毫无疑问,没有收获。 五、新的计划 “你们发现什么疑点了吗?”凯妮特突然问道。这时我们已离开济贫院很远了。 “只是不知道穷人都去做什么事了。”纳塔莉补充说。 “这正是我们要弄清楚的。”我说。 “但是怎么办呢?”塔妮娅说,“再想办法进去?” “恐怕刚才的借口已经不管用了。”我无奈地应道,“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对了,你刚才的借口真是太妙了。但我们却只能看到表面现象。”凯妮特说,“我们明天早上躲在济贫院附近,等穷人出去后就跟踪他们,这样就能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但我们还是无法知道他们干的是否受到指使或逼迫。” “那你说该怎么办?”凯妮特反问道。 “这个么——让我想想。” “我有一个办,”凯妮特叫道,“那很危险!” “但这个想法不错。”纳塔莉说。 “冒险是必要的——除非你们有更好的主意。”我说。 “我看没有了。”尼娜说道,“这已经很好了。你们说呢?” “我也同意,就这么办。”塔妮娅接上说。 “我想我们不能都混进去,人太多会使人生疑的。”我想了一会儿说,“只要两个人就可以了。这是我出的主意,我总是要去的,还有一个是谁?” “我去!”片刻后凯妮特忽然叫道。 “好了,就由我和凯妮特来完成这件事。” “那我们岂不无事可做了?”尼娜有些不高兴地问。 “你们也有事做呢!”我回答说,“你们要调查丽莎的下落呀。” “对。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呢?”纳塔莉问。 “就今天晚上吧。”凯妮特答道,“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哦,对了,准备什么啊?我们怎么混进去?” “那还用问,当然是乔装打扮!” “我们扮成什么人呢?” “这个……不太好说……” “快说呀!”凯妮特催促。 “说出来的话,华生小姐一定不会乐意的。” “为什么?”凯妮特急了。 “好,说实话,我们将扮成——”我故意 停下来,看凯妮特的神色,她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于是我接下去说:“乞丐!” “啊,乞丐?!不是开玩笑吧!”凯妮特惊讶地大叫起来。 “唉,我就知道你不愿意,算了,我一个人去!” “太危险了,罗宾!好我豁出去了,不就是扮成乞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凯妮特踌躇了一会儿答应了“不过你知道,我可不精通化妆术。” “所有材料都由我准备,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其实只是类似乞丐的人物,我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好,我听你的。” “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快回去吧。”塔妮娅急急地说。 “不,我们还要先去一个地方——苏格兰场。”纳塔莉说。 “去干什么?” “去借一副窃听设备,不然你们怎么收集可信的证据?” “这我倒没想到。“ 我们乘车来到苏格兰场附近,却被拦在门口——这幢外表古老的建筑物是“闲人莫入”的。这时,纳塔莉她们所熟识的一位年轻的警官恰好从外面回来,便在纳塔莉的请求下带我们进去,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你们有什么事吗?”他和蔼地问道。 “我们……想借一套窃听设备。”纳塔莉带着恳求的语气说。 “窃听设备?你们用来干什么?” “这……”纳塔莉迟疑了一下,说:“我们找到一个可疑的人物,想在他家装上窃听器,好知道他是不是犯人。” “你们去装窃听器太危险了,告诉地址,我们派人去装。”他对我们的安全放心不下。 “不要紧,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不会有事的,用完之后马上送还给你。”塔妮娅向他保证。 “这个——你们真的行吗?”看来他被塔妮娅说动了。 “当然行!” “那么,好吧,你们等一下。”他终于同意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小盒子回来了。这就是我们要的窃听设备。它包括装在窃听对象房里的极小窃听器和用微型电脑控制的小录音机(附带4盘录音带)。 他把盒子交给我们,又送我们出去。 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了,为了能按计划今晚就混进去,我不得不又出门准备材料,让她们四人在家里等着。 六、混入济贫院 “我该到哪儿去弄破衣烂衫呢?”我暗自思忖着,“对了,叔父(塔妮娅的父亲)不正是在一家电影公司负责服装和化装工作吗?而现在这家公司正借用我们学校的场地拍摄电影。好,去找叔父帮忙!” 我快步向学校跑去。大门紧闭着,于是我从后门进去。在学校大楼里,找到了叔父。他正在一间空教室里休息。 “叔父……” “哎,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塔妮娅不是在你那儿吗?” “哦,我是来问你借两套穷人的服装的。” “干什么用啊?”他奇怪地问。 “是这样的,我们老师让我们了解一下穷人的生活,所以我前天到东区的贫民窟走了一趟,完成了这项任务。但刚才我的两个同学来找我,说她们想亲身体验一下穷人的生活,让我帮她们借服装。” “是真的吗?”叔父半开玩笑地说,“这可不能随便借的。” “当然是真的,假期结束前一定送还给你。” “嗯——”叔父考虑了一下,终于答应了,还给了我一些化装用的油彩。 我带着这些东西从花园后面的后门进家,直接上到阁楼。很久没来这里了。从几个布满灰尘的箱子里找出几件旧衬衫和毛衣,就在这个幽暗的地方开始乔装打扮。我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刚找出来的衬衫和两件毛衣,外面套上从叔父那儿借来的已辩不出颜色的破棉衣,下穿单薄的旧长裤,脚穿开口烂底的运动鞋。接着,我用油彩把脸、手和颈部露出的地方涂成褐色,看起来很粗糙。又把头发弄乱,找出一根布带扎上,乔装就完成了。我决定跟朋友们开个玩笑,来检验一下化装的效果。 我从阁楼径直走向二楼的卧室,并故意弄出一些声响。蓦地便听到她们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塔妮娅说话的声音。 房门终于被推开了。我装着大吃一惊的样子,从拉开的抽屉旁站了起来。下午的阳光从西面的窗户照了进来,房间里很亮,她们完全可以看清我。 “你是谁?”塔妮娅质问道。“你想偷塞蒂娅的东西是不是?!” 哈,笑话,天大的笑话,我偷我自己的东西?! 我蜷缩到墙角,以卑谦的语调,颤抖而微弱的声音说:“小姐,放了我吧。我是无路可走才到这里来的,我还有两个妹妹要养活……求求您,别把我交给警察。” “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你里面的衣服是哪里来的?”凯妮特声调柔和地说。 “那是一个好心的小姐送给我的。”我灵机一动,说道,她给我的一件衣服的兜里还有一个绣着S.L缩写的旧钱袋。”我以前的确用过这样一个钱袋,凯妮特和丽莎都见过。 “S.L?不会是塞蒂娅吧,我见过她用这个缩写。”凯妮特对她们说。 “什么?这会是那位小姐的家?唉,早知道是这样,我绝不会闯进来的。” “你当然不该来,”塔妮娅补充说,“要知道,她可是……” “亚森·罗宾的后代。”我再也装不下去了,于是用正常的声音说,“和你一样,塔妮娅。” “咦,你怎么知道?奇怪!”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叫道:“咳!是你?好啊,耍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塞蒂娅?” “呃,不过是个玩笑,别见怪。”我抱歉地朝她们笑笑,“既然连你们都能骗过,那就足以混进济贫院了。” “什么呀,你可没骗过我。”尼娜得意地说,“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哼,瞎吹!尽管你没说话,但你的眼神分明在说‘这家伙居然来偷塞蒂娅的东西。’只有纳塔莉才是真正对我的话有些怀疑。” “塞蒂娅,你知道就可以了嘛,干吗要说出来呢?”尼娜有些扫兴地说。 “好了,好了,没时间闲聊了。凯妮特,该你了。” 凯妮特点点头,跟着我来到了阁楼里。我让她坐在一个旧箱子上,把留给她的一包衣服递给她。 “穿吧,凯妮特,快一点。” “啊?这是什么衣服?” “唉,别管了,快换上吧!”过了好一会儿,她竟还没动!“怎么,还在思想斗争吗,凯妮特?或者是在想象凯妮特·华生会被扮成什么样子?” “没有,我只是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你和我所熟悉的塞蒂娅·罗宾联系在一起。” “这样更好。”我回答说。 “什么意思?” “这样你就不会不当心叫我的真名了。我的化名是安瑞娜。好了,快些换上吧!” 凯妮特终于换上了衣服,然后我为她涂上油彩,她都淡漠地忍受着。 “好了,凯妮特,想看看现在的你吗?不要忘记你的化名是洛蒂。” “哦,知道了。我想还是不必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了。” “那么,我们下去吧,洛蒂。” 凯妮特并没有反应,直到我重复了一遍,她才明白我在跟她说话,“好,别忘了带你的钥匙。” “嗯。”从日常的衣物中翻出钥匙,放入内衣口袋里。然后我们把自己的衣物收拾一下,统统拿到我的房间里,便来到一楼的客厅里。尼娜她们正在那儿等着。 “看起来,你们都准备妥当了?”尼娜问道,“马上就出发吗?” “是的,”我说,“希望你们能找到丽莎。” “哎,别忘了窃听器。”纳塔莉递来窃听装置,我小心地把它藏在身上。 我也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塔妮娅:“这钥匙由你保管,我们随时可能回来,晚上别上内闩。” “知道了。祝你们好运。” 雪已停了,但风很大,几乎没有行人。我俩出来时没被任何人看到。 在空旷的大街上走着,寒风直刺骨髓,我又有些后悔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继续干下去了。 “唉,这么冷啊,我们会得病的。”凯妮特抱怨道。 “但愿你知道怎么治,华生。” “这么损我?你这家伙!” 我们搭上免费的巴士,来到安妮女王街口。 安妮女王街是那么寂静,凯妮特忽然拉我在一幢小房子前停下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房子吗,塞蒂娅?” “不知道。”我摇着头答道。 “以前是我曾祖父的诊所。”凯妮特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已是受保护的。” “哦,那索性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考虑怎么进去。” “好,现在几点了?” 我抬起手来看表。哦,没带表? “真是劣习不改呀!”我自嘲道。 “哎,脸上的油彩会被擦掉吗?”凯妮特突然问。 “放心!这是防水的,只有用酒精才能洗掉。” “这就好。” “最重要的是你别说漏了嘴。必须记住以假名相称。” “知道了……”凯妮特的话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你的化装水平也不错嘛,塞蒂娅!” “什么?!”我吓了一大跳,我们转过头去。 那是个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女叫化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双碧绿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这让我想起某个人。 看到我与凯妮特吃惊的样子,她咯咯笑了起来。没错!一定是她! “请你以后别那么吓人好不好?你这‘老奸巨滑’的福尔摩斯。你准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我报怨道。 这回轮到她吃惊了,“你认出我了?”她“气急败坏”地问。 “当然喽!”凯妮特回答,“除非你改变那付眼神。” “顺便问一句,你为什么会这副打扮出现在这儿?”我问。 “对呀,你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呀!”凯妮特接过了话头。 “这个——是的,我不该从医院里跑掉,但我实在太想亲自抓到袭击我的人。” “这么说你破译了密码?”我说,“但你总该告诉我们一声呀!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哦,不好意思。” “你昨天就混进济贫院了?” “没错。” “那好,现在由我们来代替你,你到我家去,她们都在那儿。” “她们?谁?” “纳塔莉、塔妮娅和尼娜。” “哦,但我现在不能回去,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为什么?” “你们需要我把你们带进去。” “唉,好吧,我们这就过去?” “嗯。我的化名叫蒙卡妮,你们呢?” “安瑞娜。” “洛蒂。” “好,那我们走吧!” 我们沿着安妮女王街向那头的济贫院走去。 “丽莎,介绍一下济贫院里的情况吧。”凯妮特说。 “嗯,正如我们所猜测的,它确实是一个犯罪团伙的窝。那儿的院长及他下属的管事都是其中的成员。它表面上是济贫院,实质上去那儿的穷人都被他们逼着作恶。不过现在那里只有一些未成年的少年,都被训练为扒手。他们总让刚去的少年训练几个小时,第二天就由一名老扒手带出来‘实习’。” “不会吧?难道你也……” “这倒没有,”丽莎打断我,接下去说:“今天带我出来的是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女孩,她没有逼我下手,只是让我跟着,最后还给了我一点自由时间,我才得以见到你们。实际上,我趁这时间回家走了一趟,顺便把自己的钱包拿来,就当作赃物上交。” “呵,真是‘老奸巨滑’!”我插话道,“那你受了哪些训练?” “就是些如何从别人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出东西来。” “噢,是这样啊!我看塞蒂娅根本用不着受这训练,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凯妮特插嘴道。 “哼,什么呀!瞎说!”我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前面就是了。记住,千万不要叫错。”丽莎叮嘱道。 离济贫院只有十几步了。天色已经暗下来,在大门几步远的地方,一个人正迎风伫立。走近了,才辨出那是一个衣衫褴缕的女孩。她见了丽莎便问:“哦,蒙卡妮,你回来了?有收获吗?” “只有一点儿。”丽莎答道。 这便是带丽莎出来“实习”的“老练的扒手”。 她又问道:“这两人是谁?” “是我以前的朋友,她们已经无家可归,于是便跟着我来了。” “那好吧,你们都跟我来吧。” 跟着她来到先前见过的大厅里。大厅里聚了不少少年,大多是衣衫褴缕、肮脏不堪。他们坐在一排排的木制长椅上,低声交谈着,似乎在等什么人。我们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不多久,下午见到过的那个穿制服的儿女走了进来,大厅里渐渐安静了。丽莎告诉我们,他就是济贫院的院长。等所有人都不出声了,他才用阴沉的声音说:“我希望你们一天都在干活而不是闲着,孩子们,你们都弄到些什么?” 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去交给他各式各样的物品,有钱袋、怀表、首饰之类。他“验收”了每样物品,然后给一些食物,他们便十分高兴地回到座位吃了起来。丽莎和那个“老练的扒手”也上去了,他对她们的收获很满意,给了她们较好的食物,我们同时也发现有几个孩子只是坐着看别人吃,而没有上去,一打听,原来这些孩子没有任何“收获”的。 那个院长问起我们两个是谁。 “她们是我的小姐妹。”丽莎指指凯妮特,“她叫洛蒂,两年前她父亲死了,母亲抛下她后不知去向,她便成了流浪儿。”接着她又指向我说:“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安瑞娜,我们认识好些年了。她可是个有用的朋友,总能帮我们搞到吃的、用的。她可有偷盗的天赋。” 我的天哪!丽莎给我编了一段怎样的历史啊!眼看着她把一大堆糟糕的头衔加在我身上,我却不能否定一个字。同时,我又担心他发现我们的真实的身份,或者来搜查我们的口袋。不过他只是说:“哦,那你们就留下吧。”还给了一些吃的,便捧着那一大堆战利品走了。 过了些时间,他又回到大厅,此时少年们差不多吃完了,他便让他们上二楼去,而把我们四个和另两个男孩留了下来。他则急匆匆走向厅外。我们很快了解到,他们一个叫托比,另一个叫达霍金,那个女扒手叫芬妮拉。 一会儿,院长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三个人:一个满头金发,眉清目秀的青年、一个看上去蛮和善的老头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她一头的红发和冷漠的灰眼睛很引人注意。丽莎轻轻告诉我们,那个年轻人是院长助理,老头是这个犯罪团伙真正的首脑,那个女孩是他的女儿。接着丽莎所说的训练开始了。 “好吧,现在你们必须证明你们不是废物。”那个“真正的头儿”用沙哑的嗓音说。 这句话正令我和凯妮特迷惑不解时,突然响起一阵铃铛声打断了我们的思路。原来那两个男孩搬来一个稻草人——穿一身红衣服,上下挂满铃铛。他们把它的脖子套在那个令我们怀疑过的绳套里。随着绳索的晃动,铃铛响个不停。接着又在它下面放上晃晃悠悠的小凳子。待铃铛的响声完全停息,老头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谁先来?踩到凳子上去,搜它的口袋,把钱包掏出来。记住,如果有一个铃铛响了,我就让你们代替这假人的位置。” 丽莎在后面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应该“当仁不让”。唉,只好豁出去了。我按照那老头的要求,踩上凳子,用右脚勾住左脚,踮起来,伸手去够那假人的口袋。天哪,这不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情景吗?说老实话,我心里真的很没底,暗暗祈祷这些铃铛千万别出声。真不敢相信,我“成功”了。 接着由托比和达霍金为我作示范。那个年轻的助理将一个钱袋、一只怀表放入裤袋,一条手绢放进上衣口袋,一只银盒放入另一个裤袋。然后他双手插入裤袋,装作漫步街头,又时而四下环顾,生怕遭遇窃贼的样子。两个男孩一直紧跟着他,但他一转身,他俩就没了踪影。终于,托比踩了他的脚。而达霍金从背后撞了他一下,趁他的手伸出口袋的瞬间,他俩迅速地拿走了钱袋、怀表、银盒与手绢。见鬼,他们还真会“引经据典”!这个情景,让我不禁想起了《雾都孤儿》中法根一伙所做的“游戏”。 而后,他们让芬妮拉来做,她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达到了目的。丽莎也做了相同的动作。示范完毕后,就轮到我接受 “考核”了。我模仿后两位,从正面与他擦肩而过,趁势把手伸进他的衣袋……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而凯妮特却不那么幸运了,在第一场“测试”中就失败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并弄响了所有的铃铛。我们恳求那头儿再给她一次机会,那个年轻的助理也帮着说情。可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们终于同意留下凯妮特,但她必须整晚接受训练。 我和丽莎被领着走上仄仄的楼梯,进了一间小间。 虽然早些时候我对这里已经有些了解,但仍惊异于它的简陋:阴暗没灯,只有几张地铺、两三条破棉被,早已腐朽的木窗在半空中摇摇欲坠,这就是矛我们的卧房。 等院长他们走后,芬妮拉立刻就睡下了,为了免遭怀疑,我们也跟着躺下,但都无法入睡——我们还有安装窃听器的任务。于是丽莎趁机对我耳语:“哎呀,罗宾,原来你技术还蛮不错的嘛!” “你现在还有心思消遣我!真是的,你给我编了这么段糟糕的历史,我还没找你呢!” “对不起啦,亲爱的罗宾,我怕他们怀疑嘛!” 芬妮拉终于睡熟了,夜已经深了,我们决定开始行动。 我们十分小心地走出房间,爬上三楼。我们一时无法确定该在哪间房间中装窃听器。犹豫间,却突然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七、院长助理 我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黑影问道:“谁?”声音很轻,但能听出是院长助理的声音。我们都没出声,他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随后立即关掉轻声说:“果然是你们,跟我来!” 这种情况下只有服从。尽管我们很疑惑,但仍跟着他,看个究竟。他打开一间房间进去,又谨慎地关上门,然后开了灯。 这是一间会议室,装饰得十分豪华。中间是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四壁悬挂着各式各样的油画,天花板被漆成白色,上面吊着精致的灯,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 “这是我们内部的会议室,你们坐吧。”这位助手十分和蔼地说,并拉出三把椅子。 我们不客气地坐下。 “请问你究竟有什么意图?”丽莎问道。 “你们不要着急,我没有恶意,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首先我想确定,你们来这里是有特别的目的的,对不对?” “没错。”丽莎索性承认道。 “我知道你们是乔装而来,好了,我想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我们不禁面面相觑——竟这么轻易地就被人识破了! “你说得没错,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说。 “好吧,说说也无妨。首先,是你们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十分警惕地观察这里的每一个人,而一般来这儿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其次,是你们进入那房间时的惊讶,说明你们不是迫于生活才来的。” “有些道理,但猜测居多。”我评论道。 “好啦,你们该公开身份了。” “我们是高中生兼侦探。”我爽快地说。 “哦?敢问尊姓大名?” “你问得多了点吧!我们还不了解你的身份呢!”丽莎回敬道。 “我是济贫院的院长助理,这你们是知道的。” “这只是表面,实质上你是某个犯罪团伙的副头领。”我补充道。 “没错,但这也是表面现象。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三年前失踪的青年侦探马丁•麦克利什?” “难道你就是……”丽莎吃惊的问。 “是的,三年前我混进来,通过努力终于到了现在的地位。” “你的努力也就是与他们一起作恶多端?” “不,不是的。表面上我积极参与他们的行动,暗中破坏他们的计划。如今我手上有很多他们的信件,有他们寄出被我扣下的,也有外面寄来的,只是无法送出去。” “真的?太好了,我们就是来收集证据的,我们合作吧?”丽莎提议。 “话说回来,我又怎么信任你们呢?”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安装窃听器……” “好,把东西拿来,这是他们的会议室,装在这儿最合适,而且明晚他们将在这儿开‘年工作总结会’,其中会谈到今年的一些成功的犯罪活动以及明年的一些计划。”他打断丽莎的话。 天渐渐开始亮了,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 “这样吧,早上我主动请求带你们出去,到时候就可以把信件带出去了。你们现在回楼下去吧。” 于是,我们出了房间,他关上灯,锁好门,走了。我们也摸索着回到小房间里。 八、大有收获的一天 一清早,我们就都被叫起来,聚到大厅里。凯妮特也终于能回到我们身边,她一夜没睡,看上去累坏了。每个人得到一点羹汤作为早饭。汤很稀,是用一点点碎肉和一些菜根兑上大量的水煮成的。早餐过后,院长对大家说:“好了,孩子们,你们出去干活吧,我希望不要有人空着手回来。”一会儿,他又像想起了什么,说:“谁带那几个新来的?” 下面没有反应,这时,他的助理跑进来,叫道:“我来带她们。”院长显得有些吃惊,但他的助理解释说自己好久没有出去活动了,并一再保证“一定会有大收获”,院长也就同意了。 大家陆续走了出去。我们跟着那个助理走在最后。一出济贫院大门,大家就四散开去。我们沿着安妮女王街方向走。 “我把信件都带出来了。”马丁•麦克利什说道。 “哦,那么现在回我家去一趟,把它们放好怎么样?”我提议。 “你家在哪儿?” “斯芬特大街。” “好吧,就这样。噢,你们还没把真名告诉我呢。” “何必那么急呢?”我说,“等走远点再说嘛。” “这样也好。”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到了斯芬特大街。几乎家家门上都挂着后装饰物,一派节日气氛,但路上没有行人,所以我们进屋时没引人注意。 时近中午,塔妮娅她们看来是出去了,不知她们是否还在为寻找丽莎而四处奔忙?我正想着,却被麦克利什打断了。 “嗯,信件都在这儿了。”他从衣兜里取出一叠信件,放在桌上。 我把信件放进抽屉里后,麦克利什又问道:“现在可以把你们的真名告诉我了吧?” 真拗不过他,我们一一报上姓名。 “哦,原来都是名侦探的后代啊。” “还有名盗的……” “讨厌!又来了!你这个专会裹木乃伊的家伙。”我打断华生的话。 “什么裹木乃伊?”凯妮特不解地问。 “就是包扎嘛。” “好了。我们还是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吧。”丽莎调解道。 “我看你们就不要回济贫院了。” “不行,这样你回去怎么交代呢?” “就说你们被警方抓住了。” “恐怕不好。这样说会使他们怀疑,万一他们取消会议,逃到什么秘密的地方去,不就前功尽弃了?我们至少要过了今晚才能离开。” “丽莎说得对,我们还是跟你回去的好。” “好吧。对了,今天晚上他们有一个盗窃活动,如果能带你们去,你们就可以趁机逃脱了。” “嗯,这样不错,两全其美。万一不行,再想办法。” “好,先就这么定了。” 因为时间还早,我们留在这儿休息一下,并吃些东西。下午三点钟光景,我们便准备回去。 “哎,我们还应该拿些东西作今天的收获呢!”丽莎提醒道。 “对。” 于是我拿出钱包、手表和一些可以作为收获的东西来。准备稳妥后,就出发了。 回到济贫院时天色早已变暗。像前一天一样,大家上交赃物,不同的是,吃过“晚饭”后,那个“看上去和善的”老头走进来,亲自为这晚的活动选人。马丁•麦克利什在一旁极力推荐我们。结果,我和丽莎被选入这次的行动。 再晚些,我们和另外四个少年跟着一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一同出去了。我们了解到,那个人叫比尔•福克斯,是专负责上门盗窃这一勾当的。 由于目标离这儿很远,他决定驾车带我们去。 九、盗窃行动 夜幕低垂,不见星月。车子在漆黑的小路上飞驰。七拐八弯,我们早已没了方向感。 车子在一幢宅子前停下来。这确实是一座不同寻常的宅子,它拥有一个相当大的花园,院子的四周长满了茂密高大的树木。在那当中,耸立着一幢古老而豪华的石造建筑物。据说这是某位银行家的宅邸。 我们跟着他们下车,比尔·福克斯让一个少年留下把风,便带着我们几个来到了宅邸的大门前。他用万能钥匙很轻易地便把门打开了。但通往玄关的第二道门就没那么容易了。万能钥匙似乎也不起作用。他让我们都围到周围,向我们“展示”如何开门。只见他掏出了一根铁丝,熟练地转了两下,门就开了。丽莎对我耳语道:“喂,罗宾,这个你也会吧?”我抗议地打了她一下。队伍进入了客厅。比尔·福克斯打开手电筒扫了一圈——铺着长毛地毯的客厅一角,摆着一座古老典雅的落地钟,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晰的“嘀哒、嘀哒……”声,客厅的一侧还有一座美丽莎的大玻璃柜,里面放满了光耀夺目的钻石、珍奇钟表、项链等金银珠宝……这就足以显示屋主的富有了。 脚下踏着厚厚的地毯,走路出不了一点声响。我们开始考虑如何让屋主发现又不引起福克斯他们的怀疑。这时,大厅一角的小房间中传来深沉而有规律的鼾声——看守在他的小房间里睡觉。福克斯立即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和一块纱布,他在纱布上倒了一点药水,走过来对丽莎低声说:“你把纱布蒙在他的鼻子上,压一会儿,他就会昏迷了。”然后弄开门,推丽莎进去。 突然里面传来“呯”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然后有人叫了声:“谁!”便“啪嗒”一声,大厅里的灯也跟着亮了。 “真见鬼!快跑吧!”比尔·福克斯叫道,夺门冲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出去,我故意跑得慢些,以便被抓住。当我跑到门口时,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我。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汽车发动声,瞬间就远去了。 看守是个虎背熊腰的青年,看上去才20岁出头。他像立大功似的把我带进他的小房间,准备用绳子把我和丽莎绑起来。 “看守先生,你大可不必这么做,如果我要跑,我还会等到现在?老实说,我是故意让你抓住的。” “什么?故意?” “没错,我也是故意弄醒你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糊涂了。” 我们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们。看来化装效果过于完美了,以至于使他不能完全信服。 “看来你还不完全相信我们,但现在太晚了,明天早上我们打电话叫两个证明人来或者你们送我们回去。”丽莎说道。 “说得也是,那么你们先睡会儿吧。” “睡哪儿啊?”丽莎问道。 “睡地上吧。” “啊?!不会吧!我和丽莎异口同声的叫道。 “唉,你们还真难将就哪,这点苦都吃不起,还做什么侦探。” “这倒也是,算了,地上就地上吧。不过起码得给我们盖点什么吧!”我们做出了让步。 终于熬过了一夜,天亮后,那看守跑去向主人汇报。过不久,他带着这家的男女主人一起过来了。我们不得不把整个事件再讲一遍。他们与看守一样,不完全相信。 “这样吧,”那娇小的女主人和善地提议,“你们把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给我,我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好吧。”我在一张纸上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以及塔妮娅她们三个的名字,“这三个人都可以证明。” “嗯,谢谢。”她接过纸,开始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们:“对不起,请把你们的名字重复一遍。” “塞蒂娅•罗宾。” “丽莎•福尔摩斯。” 又过了一会儿,我被叫去听电话。那边是纳塔莉。 “喂,塞蒂娅吗?你已经找到丽莎了吗?” “对,她自己跑去济贫院找证据了。我和凯妮特在路上遇到她的。” “肯定是她吗?” “当然肯定,要叫她听电话吗?” 接着,丽莎也来听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们终于相信了我们,并让那看守开车送我们回去。 到家门口了!塔妮娅她们绝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回来。我找出钥匙,开门进去——奇怪,气氛不对!三个人都坐在大厅里,还有苏格兰场的两个警员,那个借给我们窃听器的警官也在其中。 “啊,你们回来了!”塔妮娅一下子站起来起来说。 “出什么事了?” “今天一早,我们收到一封奇怪的信。”那警官说,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信。 信装在一个廉价的信封中,上面的字很潦草,与麦克利什给我们的一些信件上的字迹很像。内容是“苏格兰场 萨切尔警官收”——就是给我们面前的这位警官的。信纸也是廉价的。信的内容如下: 只要交出窃听的音带,再附上五百万英镑,我们就放了凯妮特·华生,不然,就要她死。请转告那五个女孩,让她们记住,交换方法是:今天午夜12点,把带子和钱拿到伦敦桥上,其他的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记住,你们警方不能去! 除了“凯妮特•华生”是手写体外,其他的字都是拼贴的铅字,下面没有署名。 “奇怪,难道凯妮特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我半自言自语地说。 “就是呀,难道是那个院长助理透露的?”丽莎猜测道。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呀?”尼娜不解地问。 “我看你们还是把衣服换好,再坐下来慢慢讲给我们听。”塔妮娅提议。 “好啊,不过各位只好等一会儿了。” “不要紧的。” “喂,我怎么办,这里可没有我的衣服。” “那让纳塔莉陪你回去一次吧。” “可以吗?警官。”纳塔莉问。 “呃,当然可以。” 纳塔莉和丽莎走后,我也拿上一瓶酒精去“卸妆”。 十、怎么办 20分钟后,我已不再是龌龊的乞丐,而是本来的我了。又过了一会儿,丽莎和纳塔莉也来了。现在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商议怎么办。 首先,我和丽莎轮流把我们遇到的一切讲了一遍。 “那么你们认为是凯妮特自己不当心,还是那个院长助理泄密?”尼娜听完后询问。 “我偏向后一种可能。”丽莎答道。 “我不同意,”纳塔莉反驳道,“既然他第一天夜里撞见你们,为什么不马上叫醒那些恶徒,而与你们谈话,帮你们装窃听器?第二天他又为什么给你们信件?如果真是他,为什么要放走你们两个,而只留下凯妮特一个人?” “这倒也是啊,但如果是无意的呢?”丽莎反问。 “那更不可能。”我否定这个可能,“如果是这样,想必他自己的身份也已泄露,那恐吓信上就该提两个人,而不止凯妮特一个了,当然还会提到信件。” “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该讨论的是怎么办。”尼娜提醒道。 “哦,对,我们是跑题了。” “呃,你们刚才提到信件?”那个警官好不容易插上一句。 “哦,我都差点把信件的事忘了!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说着我冲上二楼,不消几秒钟,我拿来了信件。 我们一封封阅读,都是他们分散的部下汇报作案结果的,也有几封是那头目寄出去下达命令,但被麦克利什扣下的。 接着我们又听了窃听的带子,会议的内容正如麦克利什所说。 “这是很有用的证据,不能交给他们。”丽莎说。 “没错,但凯妮特怎么办?她现在危险着呢!”尼娜说。 “这个简单,我们翻录,或者干脆给别的什么带子。”我提议,“您看呢,警官?” “翻录吧,现在就去。”警官说,“你们也来吧。” “去哪里?”塔妮娅插问一句。 “局里,那儿比较安全。” 于是我们坐了他们的车子一起去苏格兰场。翻录完带子,萨切尔警官留我们吃午饭,说是下午想跟我们一起到济贫院去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他们或找些线索。我们答应了。 下午1:00,我们五个陪同萨切尔警官来到济贫院。外面铁门没锁,我们径直走进去。 大厅里,聚集着所有那些可怜而无助的穷苦少年——院长那伙人的失踪令他们手足无措,只好聚在大厅里等待。我们的出现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大厅里渐渐吵闹起来,他们争着抱怨说一早就没见着院长及管事,从早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现在饿坏了…… 这倒让我们的警官伤脑筋了,他只好差两位警官到附近为他们买些吃的来。 食品买来后,那些孩子十分感激,于是他们吃完后,我们问什么他们都争着回答。两位警员去各处搜查,我们帮着警官记录。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院长等人不见的?” “今天早上。”警官让一个男孩作代表,来回答问题,不然实在太吵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平时早上总有管理员来叫我们起床,但今天没有,我们自己起来后就聚到了大厅里,但院长他们也没有出现。” “你们之中有没有什么人一起不见的吗?” “有,平时交货最多的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还有前两天来的一个女孩。” “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们准备到一个大宅子里去偷东西,我们回来以后就在大厅里选人,结果选了四个男孩和新来的另两个女孩,后来就不知道了。” “那么你们白天都做些什么呢?” “他们逼我们当扒手,白天替他们作案,晚上回来上交给他们。如果我们什么也没偷到,就没有饭吃。” “你们是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些事的?” “大多数人不是,但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只好干这些事。”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离开这里我们到哪里去呢?我们没有亲人,是无家可归的穷孩子。再说,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就是跑出去,很快就会被抓回来。一旦抓回来,先毒打一顿,然后关进地下室,饿他两天。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以后就没人敢跑了。” “好了,谢谢你,下去吧。” 这时两位警员回来报告说什么也没发现。 “那么我们走吧。” 我们正要离开,那些少年又吵闹起来:“我们以后怎么办?” “那么你们两个留下来照看他们,顺便注意那些人是否会来拿东西,如果有人回来,就跟踪他。”警官对两位警员吩咐,“守在这儿直到新任院长来,一有犯人的消息就通知我。” 接着他便送我们回家。在路上,他训了我们一顿,说我们不应该做如此冒险的事,并叫我们今晚一定要小心,他会派人暗中保护我们。 晚上十点半,萨切尔警官带来一只皮箱,里面装着“百万英镑”,他还准备开车送我们去。于是,我们就拿了翻录的带子出发了。这样可能会早到,但总比迟到好。大约11点半,我们到了伦敦桥。他把车停在暗处等我们。约我们来的人显然还没有到。 看来那人极为准时,12点的钟声刚敲响,他的身影便出现在桥的一端。令我们惊奇的是似乎他周围没别人——凯妮特会在哪儿呢? 那个人慢慢地走向我们。 “把带子和钱给我。”这个人原来是济贫院长。 “凯妮特人呢?”丽莎焦灼地问。 “不用担心!请转过脸朝后看,你的朋友不已在那边了吗?” 我们回过头去看,桥另一端的灯光照出两个身影。 “现在把东西给我吧。你们最好别撒耍花招,快给我!” 于是我们把东西交给他,三步并两步朝那边跑去。到他们跟前是,其中一个冲我们一笑,然后跑开了。留在原地的显然是凯妮特——尽管她仍然穿戴像个叫化子。 她双手被反绑在后,眼睛上蒙着布条。我们替她解开绳子,取下布条,把她带上萨切尔警官的车。 “怎么回事,凯妮特?”丽莎急不可待地问,“怎么会被人家发现身份的呢?” “对不起,我不是凯妮特。实在对不起,是他们强迫我冒充的。” “怎么会这样?那凯妮特呢?”尼娜急迫地问。 “不知道,他们把她带走了。” “你是芬妮拉?”丽莎突然问道。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慢慢再说,现在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还有他们的秘密躲藏点。”萨切尔警官突然发问。 “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秘密躲藏点,也从来没去过。我只知道昨天晚上福克斯带了几个人到什么银行家的宅邸去做事,那个与我同室的女孩就一直心神不宁。后半夜,楼下吵得要死,我被吵醒了,发现那个女孩正起身准备下楼,于是我悄悄跟在她后面。”她停了下来。 “说下去。”丽莎不耐烦地催促。 “她下楼以后就躲在大厅最后一排位置后面,我则躲在楼梯底下。我看到那个福克斯正对着院长他们大发脾气。我记得他好像说‘你们搞什么鬼,怎么让两个新手去?真他妈见鬼,全砸了,那两个人也被人家抓住了,真该死!’然后那个选人的老头就责问院长助理‘这两个人可是你推荐的,怎么是这个样子?你给我解释清楚!’于是院长助理说‘对不起,我看她们白天表现不错,才想让她们去的。’那老头说‘算了,比尔,下次再试吧。一次我可以原谅,但不能有第二次。好了,明天早上去打探打探,最好把那两个人找回来,免得给我们惹来麻烦。’”她又一次停了下来,似乎在回想。 “后来福克斯说‘我看算了吧,这两个人准被送进警察局了,找到也抓不回来了。反正她们才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的。’‘那就听你的,不去管她们了。’那老头说。这时候,那个女孩好像不当心说了句‘谢天谢地,她们没被怀疑。’这句话好像被他们听到了,老头叫起来:‘谁?’很快就把她从躲藏的地方拖了出来。我怕被发现,就回楼上睡觉去了。”她好像是觉得说完了,便停下来,没多久又问:“对不起,请问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如果你愿意合作那么你先到我家住一晚,如果不,那么对不起,只好送你去警局了。”我说,“这样可以吗,萨切尔警官?” “当然。” “那你愿意合作吗?” 对于她这样的扒手来说,警局无疑是个可怕的地方,所以她使劲点了点头。 “后来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后来我躺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人来叫我快起来,好像急着要到哪去的样子。我被带到了大厅里,发现托比和达霍金也在那儿,还有就是那个女孩。我和她后来都被蒙上眼睛,带上一辆车。也不知道开了多少时间、到了哪里。反正我们又被带下车,关进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虽然蒙眼睛的布被拿掉了,但因为整个房间只有一盏很暗的灯,所以我们勉强能看到对方。后来嘛,他们给我们送东西吃,这时候已经天亮,但房间里还是很暗。后来有过了一段时间,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让我们互相换衣服,然后又蒙上我的眼睛,还把我的手绑在后面,后来你们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尼娜说。 “那么凯妮特和你说过话吗?”丽莎问道。 “说过,她把她的身份什么的都告诉我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保证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哦,对了,他们好像还塞了一张纸在这个衣袋里。”说着,她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四折的纸。这时,车已到我家门口。萨切尔警官同我们一块儿进去看这张纸上写了些什么。和上次那封信一样,这张纸也是那种廉价的信纸。上面写着: 哈哈,你们上当了吧!不过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朋友。 如果希望从那个假冒的华生小姐口中得到什么情报的话,那根本就是徒劳,她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你以为我们会那么傻,把一个知情的人交给你们吗?哈哈哈…… “哼,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这样挑衅。”塔妮娅忿忿地说。 “现在怎么办?线索都断了。”尼娜忧虑地说,“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凯妮特呢?” “还有希望。我相信凯妮特会想办法来找我们的。”我试图安慰她们。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早些休息吧。”萨切尔警官插话道,“再见。”说着便跨出了大门。 “唉,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塔妮娅说。 “没错,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 十一、漫长的等待 这一夜终于平安无事地过去了,早餐时,我们开始讨论该怎么营救凯妮特。芬妮拉已经洗了澡,换好了衣服正襟危坐着,焦虑地听着我们谈话——她想知道我们会如何“处置”她。 “请问你们要拿我怎么办?”她终于在我们谈话的间隙插上话来问道。 “哎呀,对不起,我们都把你给忘了!”丽莎抱歉地答道,“你是怎么希望的?” “我不知道。你们不会把我交给警察吧?”她过于害怕了,以至于声音有些颤抖。 “放心,我说过,只要你合作,我们不会把你交给警察的。你看,我们像是会轻易食言的人吗?”我笑着说。 “太谢谢你了!” “你还是谢丽莎吧,她对你印象不错呢!” “不,芬妮拉,”丽莎严肃地说,“我应该感谢你,没有逼蒙卡妮做扒手。” “蒙卡妮?哦,就是前天我带出去的那个女孩吧!你认识她?!” “哈哈,丽莎,干什么不说出来呢?你们是同一个人嘛!”我忍不住笑着说。 “真的?……” “嘿,你们扯远了吧!”纳塔莉插话道。 “哦,不好意思,我们回到正题上来。照你看我们应该怎么打听凯妮特的下落呢?”丽莎问道。 “我想,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凯妮特主动与我们联系。”尼娜发表了见解。 “这倒有一点道理,但是我们太被动了吧!”丽莎有些着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啊?你们说,他们为什么要留下凯妮特呢?” “会不会是为了万一遭到围剿可以有个人质?”塔妮娅猜测道。 “有些可能,”我说,“但他们也可能会设法拖凯妮特下水。” “这话怎么说?” “他们留下凯妮特也有一定的危险,如果凯妮特逃脱,他们的秘密窝点就会被暴露。而如果凯妮特成了他们的人,那他们就没什么可担心了。同时,他们损失了济贫院的那一批人,必定要重组人马,凯妮特当然是首选了。” “现在他们身边有托比和达霍金,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让这两个人训练凯妮特。”丽莎接过我的话头说,“我们到他们两个平常训练新手的地方去,或许就能找到凯妮特。对了,芬妮拉,你知道托比和达霍金经常到哪儿去训练新手吗?” “这个……让我想想……只有尤斯顿火车站,好象因为那儿人比较多。” “这么说你也受过他们的训练?”纳塔莉有点唐突地问道。 “是的,济贫院里有一大批人都是他们训练的。” “你应该算是他们的得意门生了吧?”纳塔莉又递上一句。 “何必这么穷追不舍呢,纳塔莉?”丽莎插话为芬妮拉解围,“对了,我们接下去怎么办?到那个火车站去等他们出现吗?” “看来只能这样办了。”尼娜一脸的无奈,“事不宜迟,我们下午就去。” “没问题,哦,等一等——” “家里应该留个人才对,”我先丽莎一步接下去说,“凯妮特或许会设法与我们联系。”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些?”丽莎看来吃惊不小。 “英雄所见略同嘛。” “好了,把谁留下来呢?”尼娜也挺心急的。 “塔妮娅,我想你不会不同意吧。” “同意什么?” “你留下来。” “什么,我一个人啊?!” “哎,纳塔莉,你也留下来给塔妮娅做伴吧。” “好吧。”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答道。 “芬妮拉,跟我们走吧。” “去哪儿?” “济贫院。”这次是我与丽莎异口同声。 “啊?!” “快走啦,别磨蹭。” 于是,芬妮拉跟着我们匆匆上了路。在车上,她开始不住地问我们:“为什么到济贫院去?” “找你的伙伴们帮忙。” “好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默契?”尼娜的语气中有些调侃。 “我们一向很默契的!” 经过一小段沉默,丽莎忽然开了口:“我们还没介绍自己吧,芬妮拉?” “还没呢,你们愿意吗?” “当然。从你开始,尼娜。” “好的。我叫尼娜·莫里亚蒂,愿意和你交朋友。” “谢谢。” “哦,对了,芬妮拉,你难道对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丽莎指着我说,“我曾经介绍过她。” “真的?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那是在什么时候?在哪儿?” “在济贫院,那时她化名安瑞娜。” “就是那个什么爸爸死了,妈妈失踪的?” “没错……” “哦,芬妮拉,”我打断丽莎的话,“别相信她那时说的,那些没一句是真的!我的名字是塞蒂娅·罗宾,你叫我塞蒂娅好了,以后说话不用那么客气。唉,当时情况特殊,我不得不默认,但现在我可以否认了。” “我叫丽莎·福尔摩斯,喊我丽莎吧。” “呃……” “等等,我记得那些话中有一句是真的,”没等芬妮拉说什么,丽莎又抢过了话头,“就是那句‘她有偷盗方面的天赋’。哎,芬妮拉,你那一套扒窃的本事是被逼着练出来的吧?” “是的。” “但她是得自遗传……” “玩笑开得过分了吧,福尔摩斯,”我再次打断丽莎,“别忘了,我曾祖父亚森·罗宾,虽是盗贼,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声张正义。” “开个玩笑,别生气嘛,塞蒂娅。” “算了算了,我罗宾也不是什么气量小的人,我也是吓吓你的。” “对不起,”芬妮拉插话进来,“你真的是亚森·罗宾的后代吗?” “如假包换,”我笑着说,“你不信吗?” “我当然相信你。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有什么事?” “我……我想以后留在你身边。” “啊?这个,不妥吧。” “你担心家里会少东西?虽然我做过贼,但是……” “不,芬妮拉,”我急忙打住她,“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需要接受教育。” “接受教育?我?” “你是担心费用吗?放心,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你真的准备继承祖上的衣钵?”丽莎又不合时宜地插上一句。 “那你可要当心了。” “恭候你的光顾……” 没等丽莎说完,尼娜、芬妮拉和我就一同笑了起来。丽莎来回打量我们,问道:“你们笑什么?” “哎呀,福尔摩斯,你居然没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尼娜提醒道,“罗宾可是侠盗呐!” “你的意思是我——” “为富不仁。”我接上去说。 “你……” “别生气嘛,福尔摩斯,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其实呢,我真的没这本事,当然你也不富。” “好了好了,玩笑开够了,谈点儿正经的吧,”尼娜说道,“我们现在到济贫院去到底为了什么?” “别急嘛,到那儿你就知道了。哎,车到站了。” 下了车,我们开始向济贫院走去。走出不远,丽莎又打破沉默,挑起话题:“对了,芬妮拉,你怎么会想到要留在塞蒂娅身边呢?” “因为我从小就非常仰慕侠盗亚森·罗宾。” “从小?!” “是的,从小。其实,我的童年也过得不错。我家原来住在法国,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清苦,但至少有爸爸妈妈关心,所以我也不觉得苦。那时,我就听说了许多关于亚森·罗宾的故事,还有过不少幻想。后来爸爸死于车祸,妈妈带着我离开那伤心的地方,来到伦敦,不久,她也病死了,我就一个人流浪街头,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济贫院。然后我被训练成扒手,但我也专扒那些为富不仁的。” “一部真实的《雾都孤儿》,但你怎么知道哪些人为富不仁?” “这个简单,我看到那些富人,就会先上去乞讨,如果他一脚把我踢开,就说明他不是个好人,我就偷他的钱。” “这倒真是个不错的方法。” “后来他们又让我训练别的孩子,但我从不逼他们下手,如果他们空手而归,我会把到手的东西分给他们。其实那天我已经准备好你空手而归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去……” “哈哈哈,你认为她拿自家的东西算是偷吗?”我笑着打断说。 “哎呀,你真是的,早告诉我你有这打算,我也不用那么远地回去一趟了。” “哦,终于到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嘛,胃口都被你们吊死了!”尼娜又一次催促我们谈正经的。 济贫院的门仍是关着,但这会儿里面却热闹。房子里发出很大的声音,不知在做什么。院子里也有几个少年在打扫,丽莎把其中一个叫了过来,问他:“两位警官呢?” “在里面。” “你能帮我叫他们一声吗?” “可以。”说着他就跑了进去。很快,两位警官走了出来,满脸诧异地给我们开了门。 “对不起,警官,打扰了。请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噢,是这样的,早上这些孩子问我们有什么事可做,我们说‘你们没事的话就把这儿打扫打扫’,没想到他们真的开始打扫了。那你们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带一些人出去?” “出去干什么?” “我们想让他们帮着找人。” “这个可以。你们要叫哪些人?” “让他们停一停吧,我来问一声。” “那好吧。” 于是我们随着他们走进那大厅。警官们费了不少力,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丽莎开始提问:“请问一下,你们之中哪些受过托比和达霍金的训练?请站到前面来。” 半数以上的人挤到前面。 “怎么办?”丽莎悄悄问我,“让这么多人去?” “喔,十岁以下的就别让去了,这有些危险。” “好,十岁以下的请离开队伍。” 这次队伍里还剩下二十来个人。 “你们愿意帮我们的忙吗?” “当然愿意!”下面的回答很有力。 “很好。你们都熟悉托比和达霍金训练你们的地方——尤斯顿火车站吧?” “是的。” “呃,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跟我们一起到那儿后就分散去找找,如果看到托比或者达霍金,就一个人跟踪他们,另一个来找我们。小心,别让他们发现。如果天色晚了也没什么发现的话,你们就回济贫院,愿意的话,明天继续去找,我们每天都会去的。要辛苦你们了。好,我们走吧。” 我们这支大队伍到达由斯顿火车站时,正逢火车进站,一股人流涌出站台。那些少年很快散开了,混入来往不息的人流中,我们四个也开始了在这儿的搜寻。 整个下午都在车站广场的柱子与柱子之间消磨掉了,我们还是没发现凯妮特的一丝踪迹,只能无功而返,塔妮娅她们也没得到一丁点音信,警局也没了消息。接连的两天都是这样。 “难道我完全想错了,丽莎?已经过了三天了,还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这一伙会不会已经离开伦敦了?我们是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凯妮特会不会已经被……” “不,不会的。对自己的推论有点信心嘛,罗宾!或许他们只是想等风声小些以后再行动。”丽莎试图安慰我。 “他们能等,但是我们不能等,凯妮特不能等。开学以后怎么办?如果她父母回来我们又怎么交代呢?” “你过于担心了,塞蒂娅。”尼娜也来安我的心。 “快看哪!”芬妮拉叫道,“那边有人偷东西,要不要去制止?”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车站广场上,果然有人正在掏一个靠在柱子上看报纸的人的衣袋,边上还有个人看着他。他们背对着我们,但这背影…… “等等!”我说,“先靠近点,到他的正面看看,快!我想他是不得已的。” 于是我们绕到他的正面,他看来已经得手了。不经意间我与他对视了几秒钟,我们相互一笑。 “他们要走了!” “我们快跟上他们!” “怎么了?”尼娜有些不解。 “丽莎,你仔细看……” “天哪!凯妮特!”丽莎叫道。 “凯妮特?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快跟上他们,我来写张条子,设法交给她。” 于是丽莎她们开始跟踪他们,我也立刻拿出笔记本和笔,靠在他们停留过的年根柱子上,飞快地写上: 华生: 凯妮特,坚持住。设法让麦克利什与我们联系,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一切就拜托你了! 罗宾 我撕下这张纸,立刻去找她们,还好他们走出不远,我很快就跟上了。 “你准备怎么办?”尼娜问道。 “绕到他们前面去,把这张纸给凯妮特。顺便问一句,回去的车费你们带够了吧?我想把钱包一起给她,算是帮她一把吧。” “你对凯妮特不错嘛!” “她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我怎么说都有责任的。好了,不多说了,我先去了。”于是我在来往人群的“掩护“中,巧妙地绕到他们前方,悄悄示意凯妮特右手准备接东西,她也会意地点了头,在我们擦肩的时候,她成功地拿到了钱包和纸条。接着我回到丽莎她们身边。 我们决定继续跟踪,可惜这儿人实在太多了,不久,我们就沮丧地发现,我们跟丢了。无奈,只好乘车回家。 一到家,我们立刻给济贫院打了电话,告诉两位警官我们已经和凯妮特联系上了,并关照他们别再让那些孩子去火车站了,然后我们就开始回答纳塔莉和塔妮娅接连不断的问题。 终于,我们都困了…… 在紧张和担忧中我们又度过了一个上午,下午一点时,终于有门铃响起。我急忙跑去开门。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门口站着马丁·麦克利什。 十二、依计行事 请他进门后,稍稍寒暄了几句,我们就开始讨论正题。 “凯妮特还好吧?” “他们准备使她成为犯罪团伙的一员。” “你觉得怎样才能把她救出来并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 “这是他们现在躲藏着的秘密据点的草图,它位于雅各岛,在泰吾士河中——你们一定不熟悉那儿——那是伦敦市最贫穷的一个地区。”他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纸交给我们,“你们通知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让他明天下午带人去围剿。” “那凯妮特……” “这个放心,她的安全我来保证。明天他们肯定会拿她作人质,我会抢先一步这样做,使他们够不着她,你们可以关照警方不必有所顾忌。” “对了,他们有没有什么分部?” “有四五个吧。不要紧,我让他们明天来自投罗网。” “太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好,那么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送走了马丁·麦克利什,我们立刻去苏格兰场找萨切尔警官,将这件事告诉他。机会难得,他当即应允,并答应带我们一起去。 终于耐心地等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整,萨切尔警官准时来接我们。循着那草图上的路线,我们找到了他们的秘密据点,那可以算是那儿的那些岌岌可危的房子中最完整的了。我们听到二楼传出谈话声。 萨切尔警官让大部分警员包围这幢房子,自己带了六七个人和执意要跟着的我们走了进去。托比和达霍金正守在楼梯口,见了警方人员,立刻奔上楼。我们也都跟了上去,楼梯在我们脚下发出呻吟。 我们看到托比和达霍金冲进一个房间,大叫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于是从里面跑出几个人来,正是在济贫院见到过的那几个——但其中没有马丁·麦克利什。 对峙在狭窄的走廊上展开,我们进,他们退。他们终于被逼到了墙角,眼看走投无路了,那个头儿嚷了起来:“快把那女孩儿带过来,马丁!” 马丁·麦克利什出现在楼梯上,手中的枪抵着凯妮特的太阳穴。于是他们狞笑起来:“如果你们不马上走开,他就会把那女孩杀了!” 警官不为所动,进一步逼近。 “你们真的以为我会杀了她?”麦克利什冷笑道,“束手就擒吧!” “怎么?!你……你这叛徒!”那头儿气急败坏地叫道。 “随你怎么说吧,我们可要走了,这儿就交给警官大人了。” “好了,你们这几位小姐,快跟他一起去吧,让门口的人先送你们回家。”萨切尔警官附和道,“这里挺危险的。” 我们照办了。走出房子,门口的一个警员就将我们领上一辆警车,径直驶向我家。 终于到家了。看着我们进了门,那位警员将车开回了雅各岛。 “太谢谢你了,麦克利什先生。” “别这么客气嘛,你们也功不可没啊。对了,以后叫我马丁就可以了。” “哦,凯妮特,你没受什么伤害吧?”丽莎关切地问。 “没有,但是……”她没有说下去,却靠在我肩上哭了。 “怎么了,凯妮特?”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被逼着做了扒手了……怎么办?……” “不要紧的,凯妮特,”我努力安慰她,“走,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忘了这些事吧。” 凯妮特顺从地跟着我来到二楼的浴室。 “这是酒精,拿着。你的衣服在这儿。我先下去了。” “噢,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凯妮特换好了衣服走下楼梯,丽莎立即迎上去:“你心理好受些了吗?” “好多了。哎,你们不要这么担心啦,我回来毕竟是件好事,大家高兴点儿嘛!” …… 晚餐后,我们又接到萨切尔警官的电话,他告诉我们那个犯罪团伙的主要人物已经束手就擒,过些日子将开庭审理,想请凯妮特、芬妮拉和马丁·麦克利什出庭作证。他们三个欣然应允。 十三、尾声 这个案子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但后面的事我认为有必要补充一两点: 三日后,法院公开审理此案,犯罪团伙的主要人物终于罪有应得——那个头儿判了死刑,其余的也开始了铁窗生涯。而那个头儿的女儿,则被送到一所专收罪犯子女的学校里。 政府拨款将济贫院改成了一所义塾,芬妮拉和原先济贫院的那些孩子们终于可以抛开黑暗的过去,受到正规的教育了。 马丁·麦克利什则继续做他的私家侦探。 开学以后,由于这个案子,我们又有那么一两天不得安宁,但很快就一切如故了。 “你手冷吗?”某天中午时我问凯妮特。 “为什么问这个?” “把手放在我衣袋里很舒服吧!只可惜里面没东西。” “哦,凯妮特,”丽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干这行可得找准下手的对象,在行家面前你可要吃亏的,你这不已经被逮个正着了?” “喂,你又拿我开玩笑!……” Sadiea Lupin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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